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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全本阅读

深林的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沈枝熹唐舟是古代言情《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深林的鹿”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她厌恶男人,但她看上了一个好看的瞎子!“和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她日日撩拨,却又不想负责,怀孕后,她直接卷铺盖去父留子!怀胎十月,她生下了个可爱的宝宝,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又相遇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再瞎了眼,而且还是当朝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当重见光明的国舅爷看着跟他简直一比一复刻的小版崽崽时,她知道这次她真跑不掉了!...

主角:沈枝熹唐舟   更新:2024-07-06 2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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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枝熹唐舟的现代都市小说《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全本阅读》,由网络作家“深林的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枝熹唐舟是古代言情《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深林的鹿”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她厌恶男人,但她看上了一个好看的瞎子!“和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她日日撩拨,却又不想负责,怀孕后,她直接卷铺盖去父留子!怀胎十月,她生下了个可爱的宝宝,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又相遇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再瞎了眼,而且还是当朝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当重见光明的国舅爷看着跟他简直一比一复刻的小版崽崽时,她知道这次她真跑不掉了!...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全本阅读》精彩片段


沈枝熹满意了,笑着站起来。

“原本想着让你擦擦身子的,不过大夫也说过你现在身子虚,不宜常碰水免得湿气入体影响伤情。反正现在这天气还算舒服,没流什么汗,不脏。”

“好,听你的。”

唐舟察觉她起了身,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的顺从,实在让沈枝熹身心愉悦,希望那个时候……他也能如此顺从就好。

“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还是那句话,要是有什么事你记得叫我呀。”

唐舟往外走了一步,微微点头答了个“好”字。

出了屋,听见她关门的声音,唐舟这才又低头看向桌上那盆铃兰花的位置,虽说是看不见,可他也盯着看了好久,最后又坐了下去再次伸手摸向铃兰花。

这一回,他抚弄花瓣的动作更加的仔细。

就是,明明沈枝熹已经离开了房间,可他的耳边却依然不断的回响着她的声音。

“百转千回,只为遇见你。”

若不是知道铃兰姑娘不是那个意思,他还以为她是借花之名在向他表达暧昧呢。如果是今夜之前,他会觉得她在装傻,但现在……那么诚挚、不求回报付出的人怎么会装糊涂?

收了手,又抬起一直搭在膝盖上的右手。

那手心里,躺着一颗糖豆。

剥开糖纸送入嘴边正要吞下,一闻,怎么好像也是铃兰花香味的?

愣住半晌,他又将糖豆用油纸包了回去。

接着,再将它紧握在手心里。

*

刚回到自己屋内,鸳鸯就来告诉沈枝熹说洗澡水备好了,正好可以去沐浴。

带上换洗的衣服去了小浴屋,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的。

“小姐,唐舟公子怎么样了,他听到咱们在厨房里说的话,有什么反应吗?”

鸳鸯的话,让她回神。

她站在浴桶前脱下衣服,被搀着坐了进去。

“他自然是上钩了的,我说过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只是,这一计是成了,也该紧接着进行下一步了。如今他对我还只是感激以及夹杂些愧疚,可这终究还是不够的。”

她一面说,一面往后仰。

鸳鸯捏着一只瓶子过来,将沐浴的精油倒入浴桶又问:“那小姐想到下一步怎么做了吗?”

“下一步……”

沈枝熹细细呢喃,转动脑筋,越想眼睛越亮。

“小姐你笑什么?”

“我笑唐舟要掉进我的盘丝洞了。”

沈枝熹侧目看着鸳鸯,神神秘秘道:“接下来这一计得找崔妈妈帮忙,她是娘亲生前最贴心的人,也是我如今除你之外最信任的人,有她帮忙定能事半功倍。这个唐舟,我非拿下他不可。”

“小姐准备要让崔妈妈干什么?”

“要她帮忙演一场戏。”

“戏?什么戏呀?”

“自然是演给唐舟的戏。”

……

翌日,唐舟倒是起的很早。

他今日的状态比第一天时,明显好了许多。

吃过早饭,沈枝熹便准备要出门,她端了只小炉子到唐舟的屋里,炉里放着炭火,上面是一只小砂锅,里面是唐舟的午饭。

“你不必去管它的,炭火不会一直燃着会自己灭掉,但也能撑一段时间,大约到中午,砂锅里的粥还是热的。边上放了块毛巾,碗筷勺子也都有,你碰砂锅的时候用毛巾垫着,别烫着手。”

“我会小心的。”

唐舟坐在桌前冲她点头,说完却还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唐舟,你千万不要跟我见外,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唐舟沉了沉气,决定不再犹豫。

“铃兰。”昨夜他答应了不再姑娘姑娘的叫她,今天便认真履行了,“我很感激你和你妹妹救了我,但我不想因为我而改变你们的生活习惯,不想过多成为你们的负担。所以,你们不必因为我而特意提前收摊赶回来,你们自己的生计才是最要紧的。”

话落,却半晌没听见沈枝熹回话。

许久后,她才支支吾吾的开口。

“我…其实我……我昨夜也不完全是因为你才回来早的,还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唐舟稍稍锁眉,听出她的为难,“发生什么事了?”

沈枝熹见他上钩,继续哄骗着演戏。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应付的,你别担心。”

她越是这么说,唐舟就越是明白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越是张口说能应付,那便越是代表那件事一定让她压力很大。

“刚才你还跟我说让我不要见外,可现在你自己却遮掩起来了。”

“我……”

沈枝熹被堵的哑口的模样,实则脸上乐开了花。

“铃兰。”唐舟郑重的喊她名字。

她眼一跳,只觉这个普通的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莫名变得好听许多。

“我眼睛看不见或许帮不了你什么,但起码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他说的认真,认真的仿佛他真的有办法能替她解决一切麻烦似的。

“不行。”沈枝熹却满口拒绝,严词道:“这个事情,你帮不了我。”

如此,唐舟自然更加好奇。

“你这么确定?”他沉着脸反问。

沈枝熹叹了气,稍稍松口道:“不过是我家一个亲戚的事,我自己解决就行,她还能吃了我不成?算了,我要出发了。现在这个砂锅烫的很,你千万不要碰。”

她站起来,低头看着他又嘱咐一遍。

“记住了,不要碰砂锅,晚上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

唐舟只是点头,没有回话。

他还惦记着沈枝熹遮遮掩掩不肯告诉他的事情,心里总是担心的。她事情那么多,甚至还有麻烦烦心的事,却同时还要分心照顾他一个伤者。

因此,他心里难免会有负罪感。

可听着声音,她已经走远,再想追问也问不到了。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无用。

*

在马车里的时候,沈枝熹就已经换了衣服。

回到沈府,立即找了崔妈妈过来。

“我的祖宗!”还没进门,崔妈妈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这都几日没在家住了,我寻思着你母亲的忌日也还早着呢,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住到竹林小屋去了?”

崔妈妈四五十岁的年纪,身子却十分苗条且格外硬朗。

沈枝熹时常有些怕她,因为在这个府里,除了已故的母亲,只有崔妈妈敢骂她教训她,却不是恶仆欺主,就是操心的长辈教训不听话的子女那种。

“崔妈妈你别着急,听我好好给你说,咱们府里很快就要有个大胖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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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是冲着孩子去的,别的感情,全都多余。

汾鹿确实难以捕捉,唐舟眼睛没瞎的话或许还能轻松一些,看不见这一点会对狩猎增加很大的难处,所以更加费时一些,他回来的时候,沈枝熹都已经躺在草坪上睡着了。

听见动静,她才惊醒过来。

“夫君。”

起身一瞧,前面地上果然躺着一只被射杀的汾鹿。

唐舟正在制作藤条,用作拖拉汾鹿的小拖车工具。

“这就是汾鹿啊?”

沈枝熹抵不住好奇,跑到跟前蹲下。

“下次可以制作陷阱,能不伤汾鹿的皮子是最好的,这样可以卖到一个更好的价钱。”唐舟手上动作不停,却不让沈枝熹帮忙。

沈枝熹便在他身后坐下,靠着他的背。

“夫君可真厉害,这一头汾鹿少说也能卖上四五十两银子,若是一张完整没有破的鹿皮价也能更高,可我瞧夫君的决心一定也是能猎到完整的一头鹿的。五十两,我和妹妹摆一个月的摊子都挣不到五十两,真好。”

“五十两你就高兴了?”

唐舟认真做着手中的活,面带着笑。

对于月京城的国舅府来说,五十两不值一提。

如今不过五十两她就这般夸好,来日若是知道他是当朝国舅,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现在不许他说出真实的身份,也的确让他生了些期待,期待她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惊喜。

“当然高兴呀,高兴我有一个如此有本事的夫君。你说,如果我们一辈子都是这山里的人,一辈子狩猎为生,一辈子做个山野村夫村夫,会怎么样?”

唐舟顿了顿,沉默半晌。

沈枝熹察觉他的变化,微微转头问他:“你不愿意呀?”

“如果有更好的生活,为何一定要做个村夫?”唐舟反问她。

“没有呀,我随口问的。”

沈枝熹回过头去又望着夜空,笑意慢慢从她的嘴角爬了上来,心里默默道:这样就好。

唐舟有他自己的抱负,这样很好。

他有属于他自己的人生,他这样的人在月京城那个地方一定会有光明的前途,那里是他奋斗的中心,有他的家人,是他的归属。他也不会为了她而留在这里,这样就好,等将来她走了,他一定也能将这里放下然后回到原本属于他的地方去。

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人生中总有几个过客,但谁也不需要为谁停留。

不久,用木棍和藤条做成的小拖车就成型了。

将汾鹿放置在小拖车上,取了火把,两人就出了山。回到深山外,再将汾鹿放上马车便回了家,到家时,香草都已经睡熟。

天气暖了,死去的汾鹿尸体放不长久,到明早就会坏了。

所以,只能连夜将之处理。

沈枝熹没有半点经验,全程都是唐舟在做的,他说从前也经常进山狩猎,也处理过动物皮毛、内脏什么的,所以并不是陌生。

处理完一切,再沐浴一番,已是后半夜。

沈枝熹虽没做太多事,却也累的要死,一躺下便立马睡了过去。

昨夜洞房睡的就晚,早晨还起的那么早着实很困。

迷糊的都已经做上梦了,却又被落在脖颈间的一个吻给惊醒。

“嗯……”

沈枝熹忍不住嘤咛,翻了个身趴着继续睡。

因为太困,所以觉得是在做梦,被惊醒睁着的眼睛没支撑多久,很快就又再闭了回去。

“白铃兰,不许睡。”

唐舟在她耳边吹气,又将她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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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离去许久,唐舟都迟迟没有动勺子。

起初,桌上那碗糖粥还是冒着热气的,却最终随着时间一同流逝。等他动勺子的时候,那粥都已经快凉了,鸳鸯几次从门前经过都在疑惑他怎么还坐着没有吃完。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八成也是和沈枝熹有关的。

他的神情变得恍惚,也都是在听说了沈枝熹要和那个猎户成婚的事之后。

慢吞吞吃完一碗粥,见底的时候都已经凉透。

午饭前,沈枝熹果然回来了。

却意外的,带回来一身的酒气。

她只不过是从门前经过,唐舟都闻到了,并且明明从他面前经过也没有和他打招呼。彼时,唐舟正在门口站着,即便看不见也能听见脚步声。

“铃兰。”他确定那个脚步声和香草的不一样。

沈枝熹脚下一顿,撩了撩额前飘散的发丝,目露笑意。

这酒气嘛,当然是她拿酒水故意往身上洒的。

她笑着,眉头却拧的深,语气还带着哭腔,“我刚才去了厨房,香草说午饭快做好了,稍微再等等。”

说罢就扭了头,跑上屋前的台阶进了门又将门给合上。

她背靠着门,侧耳去听外面的动静。

对门,唐舟微微攥拳因为沈枝熹那道哭腔而锁紧了眉。

嗜酒成性的猎户,脾气暴躁……

稍稍一联想,他都能明白些许。

而她身上飘着那么浓的酒气,还带着哭腔,显然是被欺负了。

他受她恩惠,又如何视而不见?

挪步下了台阶,再缓缓走向对面,虽不曾踏足过一次但他也知道沈枝熹就住在对面,上去后伸手摸索,摸到门这才停下。

他并没有莽撞推门,而是轻轻一敲。

里头靠着门的沈枝熹,面上笑意更深,不愧她多般设计,唐舟总算没负她所望。

“我有话跟你说。”唐舟道。

她压着笑意,依旧用着哽咽的口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方才我妹妹跟我说了她已经把猎户的事情告诉了你,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自己又何尝不明白呢,但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不管什么结果,我都自己承受。”

唐舟沉默,不知如何作答。

他很想尊重她的选择,但他知道这个选择并不算好。

“嫁给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不好,嫁给一个脾气暴躁的酒鬼难道就好?”

“嘎吱”一声,沈枝熹开了门。

“你知道什么?”她高声道。

“那个刘员外已经有了十几个小妾,可你知道那些小妾都是什么下场,随便一个酒局,他都可以把那些小妾送给友人玩乐。与其这样,不如嫁给一个丧了妻的猎户,哪怕他脾气差了点,可我也不用每日都胆战心惊,害怕自己会被当作礼物,来来回回的送给别人做一个享乐之物。”

“……”

唐舟的面色越发难看,话被堵在喉咙难以出口。

了解的越多,也越理解她的心酸。

的确,与其被当成一个没有尊严随时可以被送出去的玩意,那看上去嫁给猎户就像是更好的选择。

一个好,一个不好,那不叫选择。

没有傻子会选一个不好的,两个都不好,却非得选一个,这才是最痛苦的。

“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是不希望你过的不好。”

他面色凝重,真的是非常真诚的模样。

沈枝熹盯着他,仔细的盯着瞧。

他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心动,若她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或许真的会为他动心。


快到子时,沈枝熹才动身回竹林小屋。

这么夜,便是城里都没再有行人,何况是山中,月亮照不到的地方全是漆黑的,夜莺鸣叫不止,叫的人心慌慌,就是驾车的车夫也有些胆寒。

马车内,鸳鸯紧挨着沈枝熹缩成一团,车帘子偶尔被夜风吹起来都会吓她一跳。

唯独沈枝熹,不动如山比谁都冷静。

她闭着眼睛假寐,马车行进中难免摇晃,却丝毫乱不了她。

“小姐,你真的不怕吗?”

“走夜路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得知秦沐背叛她的那晚,她独自在娘亲的坟前坐了一夜,什么鬼也没有碰到。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是人心。

丑时,终才回到林中小屋。

夜里不好走,也怕驾车离去的动静会惹宋涟舟怀疑,因此让车夫在马车内将就一晚,左右车夫也是沈府家生的奴才,口风自是严谨。

嘱咐过后,沈枝熹就进了院子。

如昨夜一般,几间屋子都是黑灯瞎火的模样,远看宋涟舟那屋,门窗紧闭见不着人影,他没再像昨夜那样等在窗口,想来身子撑不住已经睡下了。

“宋涟舟公子应该已经歇了吧?”鸳鸯也这么觉得。

“嗯。”沈枝熹站在他的窗下,看了两眼便要回身,“让他歇息吧,这么晚了不必打扰他。”

往回走,迈步走上对门台阶。

刚要推门,身后竟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一顿并回头去瞧,瞧见宋涟舟跨出门槛,他身上的衣服包括发丝都是齐齐整整的,不像是睡过的样子。月白的衣衫穿在他身上,莫名竟比天上的月亮还要亮上几分。

“宋涟舟公子,这都已经丑时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鸳鸯讶异地问他。

“丑时……”

他细声呢喃,眉头紧跟着拧了起来,又重复一遍,“原来已经丑时了。”

他的眼睛看不见,分不清白天黑夜自然对时辰也是模糊的。

“是啊。”沈枝熹也接了话,问说:“是不是没吃晚饭肚子饿?我现在就去给你弄些吃的,今日的药也没有喝,既然你没睡,那就正好再等等,饿着肚子对身体不好。”

她说完,果断走下台阶往厨房那边去。

“铃兰。”

宋涟舟喊她,她却像是听不见。

“没事的宋涟舟公子,我去帮忙,吃食很快就好了,你回屋里去等一等。”

鸳鸯追着沈枝熹过去,留宋涟舟一人站在门口眉目拧的极深。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尤其是沈枝熹说话的语气和往日格外的不同,听着好似非常失落。今早她们出发的很早,晚上即便回来晚也不至于到丑时才回来,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多时,食香和药香从厨房飘出来,直飘进宋涟舟的屋内。

他低头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糖豆。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天都没回神,听见沈枝熹的脚步声这才倏然收手,紧紧将糖豆藏在手心。

“宋涟舟,我煮了一碗面。”

沈枝熹手里的面还真是她亲手煮的,是娘亲教她的,只不过吃过她亲手做的面的人没几个,除了她自己便只有娘亲,连秦沐也没有机会。

也不知怎么的,今夜突然想做一碗面。

许是心情好,亲眼看着背叛自己的秦沐被打的爬都爬不起来,她高兴。

可说是高兴,但脸上却没有一点笑容。

当然,这是她演的戏。

“你吃吧。”她放下碗,点上烛火,话落便要走。

“铃兰。”宋涟舟叫住她。

她转头,看他问:“怎么了?”

“你怎么了?”宋涟舟反问她,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前几天她和他说话时,话语总是轻松热切的,可今夜听着她的语气,极不自然。

“我没事,你吃吧,我一会儿来收碗。”

“可我听你说话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见他又上钩,沈枝熹挑起眼皮,却压下情绪不让自己内心的雀跃暴露。

“你想多了,我什么事也没有。”

“铃兰姑娘。”

“我真的没事,你快点吃吧,一会儿还要喝药,喝完药赶快睡觉。”

她抬脚就要往外走,宋涟舟急得起身弄倒了身后的竹编凳子,嘴上又道:“看来,明日我还是告辞吧,我很感激你们姐妹的照顾却实在无法做到心安理得。”

拖累她们不说,连她们出了事也帮不上忙。

“宋涟舟,你何必如此?”沈枝熹刻意拔高了音量,做着焦急的样子。

宋涟舟朝她去了两步,拧着眉目道:“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没有!”

沈枝熹还是不肯说,她就是要让宋涟舟着急,他越急,这出戏的张力才能越强越好看。

“你别再问我了,没有的事你要我告诉你什么。你还是赶紧吃面吧,你伤的那么重不好好休息是好不了的。”

她往回走,去端桌子上的那碗面。

本是要递给宋涟舟的,却一个没拿稳将面给打翻在了地上。

瓷碗碎裂伴着她的惊呼声响起,宋涟舟跟着心一紧。

“没事没事,我收拾了就好。”沈枝熹蹲了下去,嘴上还在安慰宋涟舟。

而这一刻,宋涟舟心里的不安也被拉至顶峰。

若非是她的情绪和状态都极度不好,怎么会好端端的打翻了碗?

他寻着声音在沈枝熹身边蹲下,伸了手要去拉她,担心她状态不好会弄伤手,却才一碰到她就听见她“嘶”的一声呼着痛,立时一怔。

“你刮到手了?”他紧张,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触碰才导致她被瓷片划伤,“对不起。”

“没有,我没有刮到手,不是因为这个……”

宋涟舟立马捕捉到她话中的信息,再问:“你受了别的伤?”

听他这么问,她却又再支支吾吾的否认起来,“不、不是,我没受伤。”

紧随而来的是一阵较长的沉默,谁也没有再出声。

宋涟舟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刚才听见的呼痛声,分明那么清楚,她却还是矢口否认。无奈他这双瞎了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否则也不会如此被动。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重沉了沉气息。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方才态度不好。”

末了,他又道歉。


许是宋涟舟咽的有点急,这才被呛到。

沈枝熹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拍他的胸口,帮他顺气,但他胸前有伤还因为他咳嗽扯到伤处,又冒出了血。

“唐公子……”

宋涟舟一面咳,一面摇头示意没事。

许久才缓缓停了下来,面颊因为咳嗽变得通红,一直红到脖颈处去,看的沈枝熹眼皮子乱跳不止。

实在是他发红的肤色,红的太诱人。

明知他伤的很重,脸色精神都不是很好,正常人都不会对这样的伤者生邪念,可不知道怎么,宋涟舟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即便是吐血的模样也能将人勾的心痒,他就是个妖孽,妖的让沈枝熹都觉得自己格外猥琐。

“是药太苦了对不对,唐公子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糖豆,喝完药就赶紧吃一粒糖豆缓一缓。不过,药还是得全部喝完才行的,好在这药只一日喝一次就可以。”

她放缓语气,温柔地哄小孩一般。

宋涟舟闻言,眉间一动似夹着些生硬的不好意思。

喝完药,沈枝熹果然往他手里塞了一颗油纸包着的糖。

他却只是捏在手心里,没有去吃。

沈枝熹将药碗放到桌上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只药瓶子。

“唐公子,我……”她故作害羞地语气。

宋涟舟抬了眼皮,发亮的眼睛转向她的位置等着她继续说。

顿了片刻,她才继续开口。

“我…我帮你……帮你上药吧,你应该不方便,背…背上也有伤呢。昨晚是我疏忽了,只给你打了热水擦身子,忘了你……也不知道昨夜你上过药没有。”

宋涟舟转了转眼眸,答说:“上过药了。”

昨夜和她送来的衣服放在一起的,是抹刀伤的药膏。他虽然看不见,但也摸索着上过药,却也的确是有许多地方抹不到。

“我…我……”

沈枝熹结结巴巴,很是害羞。

宋涟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愿意丢下男女有别的规矩替他上药,他怎么好婆婆妈妈的辜负她一片好意。再细想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再一味的拒绝,显得他疑心重,狼心狗肺似的。

“那…麻烦铃兰姑娘了。”

他应的也没那么利索,毕竟他也从未再任何女子面前袒露过身躯。

包括,解腰带的动作也是迟疑的。

可再纠结,也总有腰带脱落的时候。

沈枝熹就站在他跟前,看着被他解开的腰带缓缓落下,衣衫逐渐松开的同时,她唇边的笑也愈发的浓,心跳的极快,莫名的激动,恨不得上手替他撕开衣服。

可她得矜持,装的矜持。

在宋涟舟拉开衣裳的时候,她还得装成害羞的样子,侧过身去。

半晌,两人皆是无言。

“好…好了吗?”最后,还是沈枝熹发着颤问他。

“嗯。”他轻声地应,微微抬头,“可以了。”

“…好,好。”

答了好,沈枝熹却仍是迟迟不敢回身。

宋涟舟似也感觉到了,因此建议道:“铃兰姑娘,还是我自己来吧。”

“没,没事,你……”

她一急,猛地转身,但看见他赤裸的上身时,又惊的倒吸一口凉气,又羞又怕的转了身甚至跑了两步退开,不敢靠近。

她的反应,也让宋涟舟不知所措。

他抓了身下的衣服,本能便要再穿上,却听沈枝熹抱歉的声音响起说:“对、对不起,我没有、没有看过男人的……所以、所以……我不是嫌恶你的意思。”

“我知道。”

宋涟舟揪紧衣服,眼皮跳动坚持再道:“铃兰姑娘把药膏留下就好。”

沈枝熹深吸一口气,慢慢回身。

“有些伤处你可能抹不到,不上药,伤好的慢,我也不想再看你吐血。”

说着,步步靠近。

再次停驻在他身前时,两人莫名都有些紧张,迟迟没有动作,自然沈枝熹的紧张全是伪装出来的,可她也当真装的很好,加上宋涟舟眼睛看不见,便也信的更深。

“铃兰姑娘……”

“我、我这就替你擦药。”

虽是结巴犹豫的语气,可沈枝熹的脸上却暗藏着笑意,那双压着忍耐的眼睛就像是狩猎前盯着猎物的野兽,即将要将瞄准的猎物生吞一般。

她打开药瓶的木塞,稍稍俯下身。

乳白色的药膏团在她的指尖,慢慢伸手过去抵在宋涟舟胸前的刀伤处。

他呼吸一凝,她便受惊似的缩了缩手。

“疼…疼吗?”

他摇头,盖下眼帘,“没有,不疼。”

周遭的气氛也在这一刻开始变得诡魅,没到暧昧那一步却偏偏又总觉得不清不白,特别是沈枝熹看他的眼神,要融化了他似的。

她的手再次抵上他的伤处,轻轻一抹将药膏留在上面。

接着,用指腹压在药膏上,一圈一圈的打转涂开,滑过每一寸伤红的皮肉。不够了,她便再重新从白瓷瓶里倒出来一些,虽是药膏却也挺稀的,稍微不注意,在她抬眸看他的瞬间就从指尖滴落了下去,落在他腹上的肚脐。

那处更是敏感,冰冷的湿意让他绷了身。

“对不起。”

这次,倒真不是她故意的。

等她用手指将那一块药膏勾了回来,这才发觉出不对,缩回的手顿在半空进退不是。

最不对的,是宋涟舟的脸色。

他的脸竟然红了,不是受了伤因为疼而发的红,是因为害羞的双颊粉红,最红的是他的耳根。他深深垂着眸,不肯抬眼半分,许是碍于面子怕被发现。

沈枝熹微笑看着他,真的觉得很有趣。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的纯情。

虽然她也没有和男人有过亲密的接触,却也不像他这般纯情。不过纯情好呀,说明他从前不曾有过女人,还是干干净净的。

“我…我接着给你上药吧。”

她淡定收回手,又忍不住再瞥了一眼他肌肉分明的腹部。

没有一丝丝的赘肉,练的很好看。

“麻烦铃兰姑娘了。”宋涟舟还是垂着眼,明知看不见也不敢看她。

她含笑,一一擦过他身上的伤处,从前到后,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涂完后,将木塞塞回瓶子口,旋即再俯身对着他背上还湿着的药膏轻轻吹气。

宋涟舟吸了口气,立即坐的板正。

擦后背的伤时,为了方便她所以是侧着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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