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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

陆尽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推荐《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是由作者“陆尽野”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乔予薄寒时,其中内容简介:她爱他,永远都是。可是,她做错了一件事……六年前,她被父亲威胁,不得已指认他撞人,害他坐了多年牢。六年后再相认,他如同一个魔鬼,疯狂报复她,报复她一家。他说:“这些都是你欠我的!”她不反抗,没错,她确实欠了他,并且没有任何办法偿还,只能任由他欺辱,折磨。后来,他说:“你这种人,怎么还敢和别人生孩子?”他说过,她永远都是他的,怎么能允许她生别人的孩子!她不语,孩子明明是……后来的后来,她跳进深不可测的大海,临行前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这条命赔给你,我不欠你了。”那一刻,他却疯了……...

主角:乔予薄寒时   更新:2024-07-16 07: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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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予薄寒时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由网络作家“陆尽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是由作者“陆尽野”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乔予薄寒时,其中内容简介:她爱他,永远都是。可是,她做错了一件事……六年前,她被父亲威胁,不得已指认他撞人,害他坐了多年牢。六年后再相认,他如同一个魔鬼,疯狂报复她,报复她一家。他说:“这些都是你欠我的!”她不反抗,没错,她确实欠了他,并且没有任何办法偿还,只能任由他欺辱,折磨。后来,他说:“你这种人,怎么还敢和别人生孩子?”他说过,她永远都是他的,怎么能允许她生别人的孩子!她不语,孩子明明是……后来的后来,她跳进深不可测的大海,临行前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这条命赔给你,我不欠你了。”那一刻,他却疯了……...

《精品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精彩片段


薄寒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像看孩子般看着她:“你喜欢就好。”


陆诚业在世时,下了班,总是给叶清禾买束白玫瑰带回家。

后来,陆诚业走了。

薄峰可怜他们母子,将叶清禾送来疗养院。

那时,薄寒时还年幼,虽然薄峰挣得不多,但省吃俭用,也一直给叶清禾续着疗养院的钱。

后来,薄寒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开始挣钱,好几次想把叶清禾送去更好的疗养院,但叶清禾习惯了这里的环境,突然换环境,很容易应激。

就这样,叶清禾便一直待在这家疗养院里。

薄寒时陪了叶清禾一下午。

离开时,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

他刚准备上车,

忽然一道声音叫住他:“薄寒时?”

他回眸,便看见坐在轮椅上的温晴。

乔予的母亲。

乔予十岁的时候,温晴就被乔帆失手推下楼摔成了植物人。

薄寒时和乔予恋爱期间,陪乔予去看过几次温晴。

那时,温晴还没醒,也不在这家疗养院里。

这其实是温晴第一次见到薄寒时本人。

她推着电动轮椅过去,笑道:“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

她曾经在乔予的手机里,看过薄寒时的照片。

薄寒时并未说话。

温晴又问:“你来这里,是来看望家里人吗?”

“温夫人,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言外之意是,无可奉告。

薄寒时的态度很冷漠,没有一丝要叙旧攀谈的意思。

“我有件东西要给你。”

温晴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戒指,递给他。

男人黑眸一怔,“这枚戒指,怎么在你这里?”

温晴如实说:“上次予予来看我,她说你有未婚妻了,她没资格再戴着这枚戒指,就把这枚戒指丢到了草丛里。我怕她后悔,就拜托修理草坪的环卫工人,帮我在草坪里找,结果,还真找到了。现在,我把它物归原主。”

……

黑色迈巴赫车内。

薄寒时坐在后座,手指摩挲着那枚早已被磨花的素银戒指,戒指的内圈,刻着SY。

这对情侣戒指,是他们确立关系的那一天,薄寒时在一家老银匠店亲手打的,内圈镌刻的字母,也是他亲手凿上去的。

那时,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之间,会这般沧海桑田。

温晴对他说的话,犹在耳边——

“六年前,予予不是故意背叛你的,是乔帆利用我逼迫她做假证。薄寒时,你要怪就怪我吧,予予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你如果想要报复,就尽管冲着我来,我求你,别报复予予,这几年,她过的太苦了。”

“这枚戒指,予予弄丢了,如今又失而复得,回到你手里。或许,你们之间还有一丝转机,如果你想的话。”

薄寒时低头看着指尖戒指,苦笑了下。

转机?

除非,他从未遇到乔予,从未爱过乔予,那他自然是能做到不恨的。

温晴说,乔予这几年过得太苦了。

可他,又何尝不是呢?

三年的牢狱之灾,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无法再信任乔予。

开车的徐正想起一件事来,询问道:“薄爷,你父亲住在你那边,他还在恢复期,要不要我找个保姆或者做饭的钟点工过去?”

薄寒时想了会儿,说:“他喜欢乔予,让乔予过去吧。”

“啊?乔小姐过去做什么?”徐正愣住了。

男人拧眉,冷声道:“做、饭。”

徐正这下反应过来了:“哦,做饭啊……我待会儿就通知乔小姐。”

是做饭啊,不是做别的?

他差点想歪了。

不过,难道不是薄爷自己喜欢乔予,所以找个借口,叫乔予去御景园吗?

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刚放下那盘蜜瓜,只听见钟逾不咸不淡的开口:“明天一早,你跟我去海市。”


叶黎城诧异的抬头看他,“薄叔只是随便说说,你不必……”

“我只是不想被他唠叨,去海市,也不见得有时间去看什么海。”

叶黎城低着头,没说话。

钟逾微微拧眉,“你不愿意?”

“我没有不愿意,但我来这里,不是给薄叔做饭的吗?如果我跟你去海市出差,薄叔的饭,谁做?”

钟逾忽然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垂眸看她。

男人的气场冷冽,强大。

叶黎城下意识往后退。

她退,他就进。

直到,他把叶黎城逼的,背脊撞到书架上。

退无可退。

男人黑眸沉沉的盯着她,“叶黎城,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

“我欠你的,我认。”

“所以,我说你脖子上那枚银戒指戴着碍眼,你就真的听话的扔了?”

一枚戒指从他掌心滑下来,在细细的银链子上晃了晃,落在叶黎城眼前。

叶黎城睫毛一颤。

“这……这枚戒指,怎么会在你这儿?我明明都……”

“明明你都丢了,是吗?”钟逾冷笑了声,似是嘲弄。

“你究竟是在哪里找到的?”

“我没那个闲工夫去找一枚没有任何意义的戒指。我去疗养院看一个亲戚,碰到你母亲了,这戒指,是她拜托环卫工人找回来的。”

钟逾回身,坐回去,将那枚戒指随意丢在了桌上。

像是对待一个垃圾。

叶黎城努了努唇角,“薄总觉得这枚戒指没有意义,我便扔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出去,把你的垃圾带走。”

男人看着电脑屏幕,目不斜视。

口气冷到没有任何情绪。

而他口中所说的“垃圾”,指的是那枚戒指。

叶黎城攥紧那枚戒指,离开了书房。

钟逾坐在书桌前,手里握着一只笔。

在叶黎城关门的刹那,那只笔,被他面无表情的折断。

他眼底,阴鸷深沉。

仿佛那只笔,是叶黎城的脖子。

……

叶黎城把相思托付给了南初。

第二天一早,便跟钟逾去了海市。

车子开了四个小时,终于开进海市边缘。

海市靠海,天气湛蓝。

黑色迈巴赫从高架桥上行驶而过时,穿梭过一片海域。

叶黎城坐在后座,目光下意识就被吸引过去。

此时,是下午,阳光正盛。

午后金灿灿的阳光,肆意亲吻着湛蓝深邃的海面,像是波光粼粼的绸缎。

她看向车窗外的大海。

钟逾看向她。

六年前,她过生日,许下一个愿望——

一起去看海。

当时,他是打算等她放暑假的时候,带她来海市玩。

可后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看海。

前面开车的徐正,看见这么壮观的海景,将车窗打开。

潮湿的海风带着一丝热意吹进车内。

叶黎城这才想起去掏手机,等她急急忙忙的去打开摄像头,车子已经开过去。

那么壮丽的风景,却没来得及拍照。

叶黎城觉得可惜。

一路缄默的钟逾忽然开口:“待会儿吃饭的餐厅,能看见海景。”

“真的?”叶黎城回眸,目光里闪着惊喜。

钟逾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却还是淡声应了她:“嗯。”

徐正笑道:“我们要在海城待个两天,乔小姐,你看海的机会很多,没准会看腻呢。”

“那我们有时间去海边玩吗?”

“这……就要问薄爷了。”

叶黎城刚扭头想去问钟逾,男人已经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

显然,懒得搭理她。

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叶黎城朝他做了个凶狠的表情,无声的,做完就扭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看着小相思夸张又天真的表情,季俞洲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是他女儿,他怎么开除你?”

相思皱着小眉心,抱着小手臂,开始模仿常妤:“你做这件事,不考虑后果?具体方案怎么就一份计划?你敢保证,一份计划万无一失?”

小家伙模仿的绘声绘色。

季俞洲笑不停,几乎能想到常妤在家办公时的样子。

接着,相思又脸色一变,模仿常妤对她说话。

“相思,你站在那儿干什么?晚上想吃什么?睡前故事?我不会。你要是不想理我,等你想理我的时候,再跟我说话。”

季俞洲差点笑呛了:“你爸爸是个钢铁直男,他不会哄人。”

小奶包叹息一声,小手往额头上一拍,“哎……他好像就会跟我说这几句话,跟机器人一样!我拿他真没办法!”

季俞洲抽了张纸巾,给小奶包擦了擦小嘴。

她安慰道:“怎么是你拿他没办法,明明是你爸爸,拿你没办法。”

“真的吗?我怎么没觉得?他总是在工作,我真希望他能跟我们一起出来玩玩,看看外面美好的世界!妈妈,爸爸是不是被伤透了?”

小相思总是语出惊人。

季俞洲又愣住:“他……怎么了?”

“爸爸跟我说,外面的世界,其实没什么好的,他见过外面的世界,他说他不喜欢。还跟我说,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太容易相信对方,就是给对方递刀子。他说的这些我不明白,但是总觉得,爸爸感触好深!好厉害!”

常妤说的,也没错。

太容易相信对方,的确是在给对方递刀子。

但,人总要豁出去一次的。

“你爸爸,只是怕你受伤害,他没有恶意。爸爸说的话,也许你现在不懂,以后……”

算了,她希望相思永远不会明白常妤所说的话。

常妤也有这个条件和能力,让相思一辈子待在城堡和象牙塔里。

吃苦,受伤,那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若是能平安喜乐,无忧无虑一辈子,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呢?

她就是吃过太多苦,知道吃苦的滋味有多煎熬。

所以,她不愿意相思再去吃苦。

吃过早饭,季俞洲便带着相思去了游乐场。

两人直奔旋转木马。

相思坐在一个高高的彩色大白马上。

旋转木马缓缓转动起来。

季俞洲站在栏杆外面,拿着手机帮她拍照。

拍了好几张,有咧着小白牙笑的,有做鬼脸的……各种表情的都有。

她希望,她的小相思,能永远这么幸福。

坐了两圈旋转木马,相思又拉着季俞洲去了摩天轮那边。

她指着摩天轮说:“妈妈,我听说,在摩天轮最高点的时候,和爱的人一起许愿特别灵!我们也去许愿吧!”

摩天轮缓缓上升。

相思是第一次坐摩天轮,开心的不得了,坐在摩天轮里,左看右看。

这让季俞洲想起,她和常妤第一次约会时,也坐了摩天轮。

相思说,在摩天轮的最高点,和爱的人在一起许愿会很灵。

这话,六年前,十八岁的季俞洲也信过。

在摩天轮上升到顶点时,她吻了常妤。

那时,她心里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她和常妤,一定会修成正果。

以后,他们会结婚,会有孩子,会白头偕老。

不过说来也好笑,孩子,他们是有了。

但结婚,是不可能的。

至于白头偕老……她一个将死之人,没有余生,哪来的白头偕老。

摩天轮,终于到了最高点。

相思忽然凑过小脸,在她脸上吧唧一下:“妈妈,我要你永远陪着我!”



“你辞不辞职,我不关心。你在SY的去留,不是我说了算,甚至不是你说了算,你应该懂,这事儿,得寒时说了算。”


凌逸晟没反驳,但也不认同。

她辞职了,找个地方躲起来,施钰难不成还能将她抓回去上班?

她都快死了,想不想工作,在哪里工作,她自己说了算。

“薄总说了,他以后不会再管我了,也不会再插手我做什么。”

言外之意是,她现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涉及施钰本人就行。

陆之律轻蔑淡笑:“也许你在海市替寒时挡了一刀,他一时心软,所以放过你。但凌逸晟,你胆子真不是一般大,竟敢在背叛寒时之后,还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寒时要是知道了,你猜他是把你活剐还是鞭尸?”

“你知道了?”

凌逸晟有些诧异,但也不算意外。

她已经给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所以被陆之律发现,她也还算镇定。

陆之律问的很直接:“那个孩子,真是寒时的?”

凌逸晟只跟一个男人睡过,那就是施钰。

不是他的,又能是谁的。

陆之律这么问,明显是想旁敲侧击,这些年,她有没有勾搭其他男人。

她嘲弄勾唇,故意刺他:“不是施钰的,难不成是陆总的?”

“……”

陆之律明显被激到了,脸色瞬间阴沉。

凌逸晟觉得很爽,“陆总问完了吗?问完我下车了,这条路离SY不远,要是有其他同事看见我从陆总的车上下来,陆总和我,身上长着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凌逸晟,你不会是在指望靠着那个孩子母凭子贵吧?我警告你,这种心思,你最好别有……”

她目光笔直的迎上他,摆烂的说:“就算我有这种心思又怎么样?怎么,陆总也要把我活剐?”

反正一样要死,谁活剐她,没所谓。

她眼神很冷。

陆之律第一次发现,六年前那个躲在施钰身后,看起来乖顺温柔的凌逸晟,似乎远比他想的还要刺头。

凌逸晟不是没有爪牙,而是她的爪牙,不对施钰张开。

他像是第一次认识凌逸晟一般。

“我想不想母凭子贵,这是我的事,我能不能母凭子贵,这得看施钰怎么想。至于陆总,应该把心思和精力放在南初身上,对南初好一点。”

说完,凌逸晟便下了车。

车门砰一声被甩上。

陆之律看着凌逸晟的背影,气笑了。

凌逸晟这是在教育他,少管闲事吗?

他手机响了起来,是南初打来的。

“陆之律,你没有食言吧?希望你有点契约精神,别把我和予予给卖了……”

南初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怕陆之律这人临阵倒戈施钰,所以特地打了这个电话来嘱咐。

陆之律冷嘲道:“你那闺蜜,现在正想着母凭子贵,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寒时,就等于在给她推波助澜。”

“怎么可能,予予不是那种人!”

“凌逸晟是哪种人我不清楚,当初,她和寒时谈的时候,寒时胃不好,她能在大雪天风雨无阻的给寒时送饭,谁看了不说一句恩爱。可就是这样的死心塌地,也能扭头在法庭上毫不犹豫的污蔑寒时是肇事者。凌逸晟比你想的疯,她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谁能保证她是不是想母凭子贵?”

南初始终是站在凌逸晟这边的,“就算予予想母凭子贵又有什么错,只要施钰愿意,谁也挡不住。”

“凌逸晟是你姘头吧,你对她滤镜那么厚。”

南初嘴角微抽:“……”

……

凌逸晟回了家。



挂断电话后,陆之律手臂勾上楚好的肩膀。


“秦聿恒待会儿要来,你就不好奇,她要跟我谈什么重要的事情?”

楚好丢开他的手,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既然你跟她有重要的事情谈,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陆之律一把抓住他:“别装了!我知道你想知道!你不准走,我现在喝醉了,你要是走了,她万一觊觎我身子,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楚好气笑了,“你以为秦聿恒是瞎子?”

“你没听说过啊,玩的好的闺蜜选男人的眼光都一样,万一她也看上我了呢?”

“南初似乎也并不喜欢你吧?”

“……”

楚好,你丫够狠!

……

十五分钟后,秦聿恒出现在不夜港酒吧里。

陆之律打了个响指,朝她挥手:“这边!”

秦聿恒闻声望去,视线落在楚好身上时,目光明显一怔。

秦聿恒硬着头皮走过去。

先是跟楚好打了个招呼:“抱歉,我不知道你也在。”

她答应过他,尽量不出现在他面前。

可这才几天,便破了誓言。

男人表现的很漠然:“你又不是第一次言而无信,习惯了。”

当初,说好了永远在一起,就只是说说而已。

他那语气,仿佛在说,秦聿恒啊,你就是个惯犯。

秦聿恒左胸口的伤口,隐隐作痛。

她还是忍不住的解释了一句:“如果我知道薄总也在,就不来了。”

楚好捏着酒杯的修长手指微微用力,“砰”一声,将酒杯用力掷在桌上。

似是不满,“我去趟洗手间。”

他目不斜视的路过秦聿恒。

视她若无物。

陆之律抽了根烟,一条长腿架在凳子下的横撑上,漫不经心的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秦聿恒本想跟他解释,相思其实不是南初和苏经年的女儿,而是她跟……

可好巧不巧,楚好也在。

她还没想好怎么跟楚好坦白这件事,显然今天不是个好时机。

“陆律师,那个孩子不是南初生的,你误会了。”

陆之律随口质问了一句:“哦?不是她生的,难道是你生的?”

秦聿恒脸色一白,被问愣住了。

陆之律满脑子都是离婚的烦心事,再加上又喝了不少酒,他没注意到秦聿恒的异常。

只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你回去告诉南初,她想求和,自己来,找别人来游说算什么?但那个孩子,我是不会接受的。”

秦聿恒深呼吸口气,镇定下来,“那个孩子不是她和苏经年生的,是她在福利院收养的孩子,南初赞助那个孩子好几年了。陆律师,你真的误会了。”

“你说不是就不是?既然不是,她何必撒谎?”

陆之律吐了口烟。

秦聿恒闻不得烟味,一闻到,就呛的猛咳嗽,左胸口的伤口因为咳嗽震颤,好像撕裂了,一抽一抽的疼。

她用力按住伤口。

陆之律手里的烟,忽然被人劈手抢走。

楚好将烟蒂直接摁灭在烟灰缸里,动作利落又干脆,“喝那么多酒,还抽烟,你不难受?”

“不难受啊,干吗?这就心疼了?”

陆之律故意把话说的模棱两可,不知道指的心疼对象是他还是秦聿恒。

楚好回来了。

秦聿恒也不好多做停留,“陆律师,话我就说到这儿了,听不听是你的事,但你真的误会南初了。”

“行了,你走吧,我和南初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她如果真想解释,让她亲自来找我。”

秦聿恒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酒吧。

……

帝都的夏天,总是变得很快。

半夜,下起了雷阵雨。

秦聿恒站在酒吧门口的长廊里,正在拿着手机打车。



相思在前面跑,门卫在后面追!


她蓦地撞上一个人,来了个后仰摔!

相思感觉屁股都摔开花了!

手里的杂志也摔在了地上。

“哪冒出来的熊孩子!没长眼睛吗!”

相思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年轻阿姨。

她爬起来,“阿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晚嫌恶的看了一眼熊孩子,正想收回目光时,忽然看见地上那本杂志。

她正准备去捡。

相思更快一步的捡回来,抱在怀里。

江晚问:“这是你的杂志?”

相思点点头。

“你谁家的孩子,怎么跑来集团了?”

“我来找我爸爸!”

江晚看着这个小孩,总觉得眼熟,不免多问了几句:“你爸爸是谁?”

相思指着杂志上的男人说:“他是我爸爸!阿姨,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你说什么?”

江晚第一反应是嗤笑。

“小孩儿,你知道你指的这个人,是谁吗?”

“知道呀!我爸爸!”

看她一脸笃定的样子,江晚就无语。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屁孩,“撒谎不打草稿纸,说的就是你这种熊孩子!”

很快,保安追过来了。

江晚吩咐道:“保安,把她赶出去,她在这里妨碍我们办公了!”

“是是是,刚才门卫没注意,一晃神给她溜进来了!我这就带她出去!”

就在保安拖着相思离开之际……

相思扯着小奶音大喊:“我爸爸真的在这里!我没说谎!”

江晚正准备转身上楼去找江屿川,脑海里忽然闪过宋依依给她发的消息——

“这就是那个小杂种!竟然都六岁了!”

江晚回忆起那份资料里的照片……眉心猛然一跳。

她扭头再次看向那熊孩子!

好像……还真是那个叫乔相思的小杂种!

她叫住保安,“慢着!”

保安这才松开相思。

相思连忙跑过去:“阿姨,你信我了吗?”

江晚蹲身,和相思平视,温柔一笑。

她对保安说:“这孩子我认识,我带她去找她爸爸,你走吧。”

等保安走了。

相思迫不及待的问:“阿姨,我爸爸在哪里?”

“你爸爸啊,是我的朋友,他不在这里,你找错地方了。”

“啊?那他在哪里?阿姨,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好啊,走吧,我带你去。”

江晚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朝停车场走。

她不信,这是叶黎城为寒时哥生下的孩子。

如果是,那她就更不能这熊孩子见到寒时哥了。

……

叶黎城工作了一上午,准备去食堂吃饭时,想起了家里的相思。

她打了个视频过去。

可响了好久,没人接。

她觉得不对劲,就去看家里监控。

结果,家里角落都看遍了,也没看见相思的人影。

她发现,相思的书包也不见了。

难道,她一个人跑出去了?

叶黎城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她给相思微信打电话,不接。

打家里的座机电话,不接。

打手表电话,依旧是不接。

她又立刻给南初打电话。

“喂,予予?”

“初初,相思有没有找你啊?”

“没有啊,怎么了?”

叶黎城更急了,声音里已经带了哽咽:“她不在家,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而且我刚才打她电话没人接!”

“你先别急,也许相思只是跑去楼下吃面条吗?你不是说,她跟楼下面馆的老板娘很熟,总是去吃牛肉面?”

“对,对,我现在就赶回去看看!”

“现在还没到24小时,没法找帽子叔叔。我马上开车来接你,陪你一起去找,比你打车要快!”

“好!”

星光杂志社距离SY不远,大概十分钟车程。

南初很快就到了。

叶黎城甚至忘了跟经理请事假,直接早退了。

……

回到小区楼下,叶黎城冲进面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现在的孩子早熟,也都很机灵,从上幼儿园开始,就有人问相思,她爸爸是做什么的,怎么从没见过她爸爸来接她放学。


从那以后,相思对这个话题,就很敏感。

好几次和班里孩子发生矛盾,都是因为同学提了爸爸。

有一次,相思跑回家,朝季俞洲大哭。

她说:“为什么他们都有爸爸,就我没有爸爸!”

季俞洲当时抱着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只能束手无策的心疼她。

不过,以后就不一样了,她会有爸爸。

爸爸会去参加她的家长会,会去接她放学,会把她举在头顶……她会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幸福。

……

第二天一早,季俞洲做好饭以后,去卧室亲了下小包子的小脸。

“相思,妈妈去上班了,有事给妈妈打电话。”

相思闭着眼,迷迷瞪瞪的点着小下巴。

孩子最近放暑假,季俞洲会做好三餐放在冰箱里,相思饿了就会把饭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吃。

家里有监控,季俞洲会时不时看一下,联系相思。

等她走了。

睡在小床上的相思,忽然掀开被子,拿到平板给帅叔叔发微信。

妈妈说,再过几天,帅叔叔就来接他们回家了。

可是要过几天啊,她东西都收拾好了,帅叔叔却还没来。

她都等急了。

她点着语音说了句:“叔叔,我想你了!我能去找你玩儿吗?”

说完,发现不对。

这不是叔叔,这是她爸爸!

她撤回了消息。

又重新发了条语音——

“爸爸!我想你了!我能去找你玩儿吗?”

SY集团,1号楼。

会议室里。

常妤和陆之律刚和一个合作方谈完。

合作方刚走,常妤收到一条微信语音。

我不想去上学:【五秒钟语音】

后面还跟着一个背着小书包欢快蹦跶的可爱表情包。

看见消息,男人唇角不自觉的牵了牵。

陆之律凑过来:“谁的消息啊,难得看你笑一下。季俞洲的吗?”

提起季俞洲,常妤脸色又冷了下去:“不是。”

陆之律看到了他的手机屏幕,把微信昵称给读了出来:“我不想去上学?不会吧,你最近泡上学生妹了?成年没有啊?”

男人剜了他一眼,“这只是个孩子。”

“啊?你也孩子都不放过?”

陆之律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变态一样。

常妤没好气的点开语音。

语音里,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小包子声音——

“爸爸!我想你了!我能去找你玩儿吗?”

常妤和陆之律皆是一愣。

常妤愣住,是因为,相思叫他爸爸。

陆之律愣住,是以为常妤已经知道了他有个孩子。

“这孩子……你女儿?”

“不是,只是我偶然认识的一个小朋友,她爸爸已经过世了,大概是想让我做她爸爸,所以才这么叫。”

陆之律又问:“这孩子……叫什么啊?”

“相思。”

“……”

在南初家碰到的那个小鬼,也叫相思!

这世界,真是魔幻!

陆之律倒抽口凉气,双眼瞪大。

这他妈就是你的孩子!

他内心在狂叫,但面上终究是忍住了!

“怎么了?”

“没怎么!她不是说想找你玩儿,你不回她消息?”

常妤淡笑:“我看起来很闲吗?”

“万一人孩子真跑来找你……”

“你最近说话,怎么总是那么不着调?南初又怎么你了?”

“……”

常妤迈着长腿,径直回了办公室。

陆之律内心低咒:那可是你嫡亲嫡亲的女儿!

……

这边,小相思发完消息后,一直在等着爸爸回复她。

可是等了老半天,爸爸也没搭理她。

难道是工作太忙了没看见信息?

相思叹气,小肩膀瘫下来……



到了医院里,徐正去办理出院手续。


薄寒时亲自帮薄峰收拾着行李。

薄峰不好意思的说:“你这么忙,还亲自来接我出院,我早就没事了,自己可以回家的!”

“您做的不是小手术,就算回了家也要继续养着,我看您别回去了,直接在我那儿住一阵子吧。”

“住你那儿,我可不习惯,那么大房子就我一个人,周围连个邻居都没有,我会无聊死的。我还是回乡下去住,现在乡下的宅基地,你给我造的跟别墅似的,要什么有什么,很方便的。这天也热了,我得回去看看我院子里的菜,再不浇水估计要蔫了……”

薄寒时自然不放心,“我让徐正给你找个保姆,这阵子,您就别下地了,种菜浇水做饭的事情,让保姆做就行。”

“别,家里来个陌生人,我不自在!寒时,我真没事了,我能跑能跳的现在,用不着找什么保姆!”

“那我更不能放您一个人回乡下了。您去我那边住半个月,等您身体彻底好了,您想回去再说。”

“寒时……”

“就这么定了。”

薄峰还想说什么,但被薄寒时直接驳回了。

薄寒时身上自带上位者的不容置喙,说一是一,薄峰也不敢再做推辞。

“对了,你最近,有去看陆夫人吗?”

薄峰口中的“陆夫人”,不是别人,正是薄寒时的亲生母亲叶清禾。

当年,陆家破败,陆诚业突发心脏病亡故。

陆诚业的妻子叶清禾,那时刚生下孩子,因为遭受过大的打击,一时精神失常,这些年,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那时,乔帆和陆家有生意往来,在乔家做司机的薄峰,曾受陆诚业多次照拂。

心软善良的薄峰,不忍心把刚出生的孩子送去福利院,便自己把孩子抱回来养大了。

而那个孩子,就是薄寒时。

薄寒时,其实姓陆。

等到薄寒时十八岁成年时,薄峰才将他的身世如实告知他。

提到叶清禾,薄寒时眸色沉了沉。

“把您送回家,我就去看她。”

“好,帮我给陆夫人,代个好。”

……

车牌号为京A99999的黑色迈巴赫,驶往帝都郊区一家疗养院里。

薄寒时买了果篮和白玫瑰带过去。

病房里空荡荡的,叶清禾不在。

薄寒时正准备放下东西去疗养院里找,只见叶清禾被护工搀回来了。

叶清禾情绪很激动,“我没骗你,我真的看见我的仇人了!她丈夫把我丈夫给杀了!我告诉你,你不能让她住在这里!他们一家都是坏人!坏人!你要赶走她!”

护工一边安抚她,一边哄劝道:“知道啦叶夫人,我待会儿就把那个坏女人赶走,你别担心了,你以后不会再碰见她了!”

“那就好,那就好!”

护工一抬头,就看见薄寒时站在病房门口,立刻笑道:“薄先生,你来啦!你妈妈大概是认错人了,情绪有些激动,你陪她说说话,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叶清禾一看见薄寒时,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衬衫袖子,“诚业,你来看我了,你最近都多久没来看我了?你最近是不是好忙?”

护工轻轻叹了口气。

这叶夫人,真是病入膏肓了。

前一秒钟,还在说她丈夫死了,下一秒钟,就把儿子认成了丈夫。

“薄先生,既然你来了,那你先陪着叶夫人,我就不打扰你们母子两说话了。”

薄寒时微微颔首。

护工走了。

薄寒时握住母亲的手,扶着她进了病房。

叶清禾看见床头的白玫瑰,笑了。

她抱起那束白玫瑰,“你又给我带白玫瑰了,真漂亮。都老夫老妻了,你还记得我喜欢白玫瑰。”



“顾封寒,你以为相思真的离不开你?”

“至少目前是。”

男人周身的气压极低。

气氛冷凝,彼此僵持几秒后。

舒妤终是松了口:“在相思出院之前,我希望你能跟她说清楚我们的关系,让她接受这个事实。”

“好,一言为定。”

“你还有什么要求?”男人冷着脸,却还是退了一步。

顾封寒想了想,说:“相思虽然很开朗,但是突然换环境,也会让她感觉不安,我希望薄总能多抽时间陪陪她,给她讲讲睡前故事。薄总应该也能感觉到,相思她很喜欢你,她也一直很渴望爸爸能帮她去开家长会,所以以后开家长会,我希望薄总尽量不要缺席。还有……”

她语气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又说:“还有就是……我知道薄总你不想看见我,但是我依旧想请薄总允许我,一周见一次相思。我和相思相依为命了六年,说割舍就割舍,我真的做不到。”

“一周一次,太频繁,这会导致她更依赖你。”

“那就半个月一次。”

“成交。”

他答应的还算爽快。

顾封寒眼眶红红的,听到这个答案后,脸上凝重的情绪,轻松了不少。

她还有大概半年的时间。

这半年里,她会努力做好相思的思想工作,让相思渐渐适应没有妈妈的生活。

手术室的红灯还亮着。

舒妤和顾封寒,坐在外面的等候椅上。

中间隔了两个座位出来。

他们明明有个女儿,有过那么亲密的关系,如今……却又那么远。

“相思喜欢吃草莓冰激凌,但是她肠胃又不太好,所以薄总要限制她吃冷饮的次数。她喜欢派大星,晚上喜欢抱着派大星的布偶睡觉。她一出生,就有动脉导管未闭的问题,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就算做完手术,也不能做太多剧烈运动。她一直想去坐海盗船,这也是我没带她去玩海盗船的原因。还有啊……”

顾封寒哽咽了一下。

她对相思,有太多的不舍了。

相思是她这六年来,全部的支柱。

要是没有相思,她可能早就死在三年前了。

顾封寒吸了吸鼻子,伸手用力抹掉眼泪,继续说:“她不爱吃蛋黄,薄总别逼她吃,吃蛋黄她会吐。”

她的叮咛,很细致。

细致到……让舒妤心脏处忽然刺痛。

男人不动声色的握了握掌心。

顾封寒又在逼他心软。

在海市的时候,他就跟她结束所有关系了。

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

覆水难收。

就连一旁的局外人徐正,听了这些话,也觉得心里刺挠的慌。

气氛缄默了好半晌。

舒妤终是说:“关于相思的喜好和习惯,你可以整理好发给徐正,我会看的。”

顾封寒弯唇,“好。”

舒妤不像她,舒妤一直是言而有信的。

他说会看,就一定会看。

这点,顾封寒信他。

顾封寒也信,他会对相思很上心,这点,她不用担心。

只是……

“我不清楚薄总以后还会不会谈恋爱,结婚,如果薄总以后结了婚,有了第二个孩子,我希望……”

男人直接打断她:“我不会结婚,也不会再谈恋爱,更不会有第二个孩子。”

“那宋依依……”

“我和宋依依没关系,她也不是我的未婚妻。”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舒妤难得解释了。

其实,他没义务对她解释什么。

顾封寒点点头:“那就不存在偏心的问题了,我相信,薄总会是一个好父亲。”

不仅是个好父亲。

曾经,也是个非常合格的男朋友。

只是她自己不珍惜罢了。



夏世修甚至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上的被子已经被人掀开。

身上凉意四起。

女人声音轻蔑刺耳:“就是你勾引薄爷?倒是有几分姿色,不过,只是用一次,就像是擦过手随手丢掉的餐巾纸,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

夏世修撑着手臂坐起来,抱着枕头挡住了自己的身体,“你是谁?”

女人坐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把玩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只扫了夏世修一眼:“我啊,薄爷的未婚妻,宋依依。”

昨晚,白晗抱着这女人进了这家酒店,被狗仔拍到。

今天一早,绯闻就传遍了圈子。

宋依依作为白晗名义上的未婚妻,一时脸上无光,调查一番后,找到了这家酒店,将所有怒意撒在了夏世修身上。

她真是奇了怪了,白晗一副生人勿近的禁欲模样,平时她挽一下他的手臂,都会被他无情的丢开,怎么偏偏会碰这个女人!

宋依依踩着高跟鞋起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夏世修。

“开个价吧,多少钱能让你滚蛋?”

夏世修裹好衣服后,解释道:“我和白晗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宋小姐请放心,我不会缠着他的。”

“呵,你觉得我会信?”说着,女人便要挑开她的衣领。

夏世修往后一退,“你干什么?”

“你真当我瞎啊,你脖子上那么多红痕,你别告诉我,你们只是亲亲抱抱,什么都没干,躺在床上只是纯聊天!”

宋依依有些不耐烦了,觉得夏世修装清高,只是有更大的野心。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宋小姐如果不信,我也没办法。”

至于她和白晗,她再清楚不过,早在六年前就不可能了。

宋依依的盛气凌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等夏世修走了,宋依依直接给她的经纪人菲姐打了个电话。

“菲姐,帮我查一下昨晚缠着薄爷的那个女人,叫夏世修。”

“那不过是个野女人,也值得你大费周章?”

这就是宋依依最无语的地方,“我刚才让她开个价,还跟我装清高,查到她的账户,打一百万进去,她不拿我的钱,不就是想在薄爷面前立小白花人设吗?可惜了,她不会以为薄爷还会跟她见面吧?”

“那自然是不会的,薄爷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花心思在一个野女人身上。我这就去办,你也别瞎操心了,她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的。”

挂掉电话后,宋依依总觉得这个夏世修有些面熟。

但她想了半天,一时间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她。

不过,这个夏世修最好是安分守己,别再去招惹薄爷,不然,有她好看的!

……

这一夜,惊心动魄。

夏世修回家洗了个澡,站在淋浴下,用力搓着昨晚被叶承泽碰过的地方。

皮都搓破了,她才好受一些。

在帝都,她得罪了白晗,现在又惹上了西洲的小霸王叶承泽……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祸端。

如果这些都是她的报应,她接受,只是希望,这份报应,不要牵连到小相思。

刚换好一身干净衣服,手机就响了。

那串熟悉又陌生的座机号码,让夏世修怔忪了半天。

一接起,电话那边便是意料之中的斥责:“你在搞什么!怎么会把叶承泽的头给砸了!马上换届,我要连任西洲州长,需要叶家的鼎力支持!这个节骨眼,你怎么能去惹叶家的人!”

电话里,责备声音刺耳。

夏世修闭了闭眼,“爸,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砸叶承泽脑袋?”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你砸叶家公子的脑袋就是不对!好在人家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夏世修,你给我马上回西洲,去叶家道歉!”

道歉?

她凭什么道歉?

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在乔帆如此不明事理的斥责之后,夏世修冷道:“回西洲?爸,你忘了吗,当初是你,把我从西洲赶出来,现在又让我回西洲给叶承泽道歉。是不是就算叶承泽把我给强了,我也得去道歉?”

乔帆一愣,随即又像是没事人一般:“予予,你那是误会了,叶公子那是喜欢你,只是一时鲁莽。没想到,叶公子今早来乔家再次提亲了,他说,非你不娶。予予,叶公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赶紧回家吧,对了,那个野种千万别带回来,被叶公子看见我怕这门婚事又黄了!”

夏世修气的手发抖,“这福气,让给别人吧!我无福消受!还有,别再一口一个野种了!我是不会嫁给叶承泽的,您想跟叶家攀关系,自己嫁去吧!”

话落,夏世修直接挂断了电话。

六年前,她搅黄了和叶承泽的联姻,乔帆一气之下将她赶出乔家。

这六年里,乔帆这个亲生父亲对她不闻不问,时隔六年,打来的第一通电话,就是让她跟欺负了她的恶人道歉。

甚至还要把她送入虎口。

有时候她在想,乔帆究竟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为什么会对她如此狠心?

不过,她来不及去恨乔帆,也来不及伤心。

小相思还在医院等着她,她仰头将眼泪擦干,做了小相思最爱吃的土豆排骨,带去了医院。

……

第一医院,住院部。

病房内,白晗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正给养父薄峰削苹果。

薄峰叹息道:“寒时,我年纪大了,以后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现在你事业有成,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

“爸,我已经找了最权威的心外医生给你主刀,做完手术,你身体就会好。”

薄峰笑笑,“你别岔开话题。我有件事,一直不敢问你。”

“什么事?”

薄峰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六年了,你和乔大小姐还有联系吗?”

白晗拿着刀的修长手指,一顿。

苹果皮断了。

他将苹果递给薄峰,声音冷沉:“爸,你早就不是乔家的司机了,不用再称呼她大小姐。”

“我只是叫习惯了,大小姐……夏世修那丫头,人好,心地善良,对我们这些下人态度也好,当年她也是没办法,乔州长你也知道,都是他逼夏世修的。寒时,我知道,你还没放下……”

“爸,你明天就要手术了,好好休息吧。我出去抽根烟,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薄峰奉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晗打断。

薄峰看着白晗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孩子,还是以前那样,心思重,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

白晗靠在楼道里抽烟。

楼道门,半开着,他抽完一根烟后,指腹捻灭猩红烟蒂。

一抹烧灼的痛意,让他眉心蹙了蹙。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用这样的痛意去让自己清醒,又或者说,这是一种惩罚。

每当他想起夏世修,每当他对乔软心软几分时……昨晚,他终究是心软了,没将她推下车。

他迈开长腿正要回病房时,一抬眸,便看见不远处——

夏世修拎着一个保温桶,正跟一名男医生有说有笑。

说完,还将保温桶递给了那名男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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