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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爆火全网

杨小柒的地豆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长篇现代言情《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男女主角冷意欢夜澜清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杨小柒的地豆”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她和他,少年初识。七年时间,世事变迁。先是他因为父母战死沙场,小小肩膀扛起千斤重担;后是她随着父母双亡变成孤女一个。本以为相依相知,她能如愿以偿嫁给他。谁料,她爱慕多年许诺过要娶她的男人掐住她的颈子,给了她一个无情的结果。他误会她的用心,让她不要拿他的名誉沽名钓誉。她攥紧了双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内。转身,泪如雨下。后来的后来,他爱她入骨,她却淡淡递出一封休书:“将军,您被休了。”...

主角:冷意欢夜澜清   更新:2025-05-24 05: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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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冷意欢夜澜清的现代都市小说《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爆火全网》,由网络作家“杨小柒的地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现代言情《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男女主角冷意欢夜澜清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杨小柒的地豆”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她和他,少年初识。七年时间,世事变迁。先是他因为父母战死沙场,小小肩膀扛起千斤重担;后是她随着父母双亡变成孤女一个。本以为相依相知,她能如愿以偿嫁给他。谁料,她爱慕多年许诺过要娶她的男人掐住她的颈子,给了她一个无情的结果。他误会她的用心,让她不要拿他的名誉沽名钓誉。她攥紧了双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内。转身,泪如雨下。后来的后来,他爱她入骨,她却淡淡递出一封休书:“将军,您被休了。”...

《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爆火全网》精彩片段


午后。

冷意欢长廊下小憩。

正当她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被一道嘶吼的骂声给惊醒了。

正在喂鸡喂鸭的云珠也吓了一跳,“呀!这是什么声音?”

凌风从厨房里拿了一根榔头,轻声说道:“我出去看看。”

说完,他便轻轻推开了院子里的大门。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又跑了回来,神色焦急地看着冷意欢,“小姐,来了个人,不知是死是活。”

冷意欢眉头一皱,立马起身出去。

只见门外站着一匹白色的战马,马背上驮着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的人。

看着情形,冷意欢微微皱起了眉头来,低声说道:“他应该是甘棠关的戍边将士。”

而且,看这衣着,官职应该不低。

随后,冷意欢朝着凌风使了一个眼色。

凌风立马小心上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小姐,还活着。”

冷意欢松了一口气,“先把人扶进去吧。”

此人生的高大威猛,凌风和云珠二人合力才终于把他放倒在了客房的床榻上。

这才看清了他的面容。

只见他年方十七八,古铜色的肌肤,显示他久经沙场的历练,面部轮廓如刀削斧凿,棱角分明,英气逼人,剑眉入鬓,鼻梁挺直,如山峰般耸立,薄唇紧抿,线条优美却不失凌厉,俊美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冷峻,却又不失少年的朝气。

凌乱的发丝,苍白的唇色,显示着他伤的不轻。

云珠眨巴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脱口而出,“此人长得真俊啊!”

凌风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难不成你还想以身相许啊?”

“谁说的。”云珠的小脸立马红了起来。

冷意欢看了看二人,说道:“救人要紧。”

……

五日后。

床榻上的男人,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丝血色,只是依旧昏迷不醒。

而且,还时常皱着眉头,口中呢喃不停,似乎被困于梦魇之中。

这日清晨,他忽然浑身发抖,额头直冒冷汗,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模样看起来甚是可怕。

冷意欢见状,拿起了一条锦帕,微微蹙着眉头,正要帮他擦去额头的汗珠。

突然这时,那男人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漆黑凌厉的双眸,眼底带着一丝渗人的防备和杀意。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抓住了冷意欢的手腕,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朝着冷意欢的脖子袭去。

当看清眼前人并不是敌人而是一位女子时,他立马收回了手。

眼前的女子戴着白色头纱和白色面纱,只露出了一双如秋水一般的眸子,她的眉眼间透着一丝淡淡的忧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此刻,她微微蹙着眉头,似乎是被……

宋景澈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地抓着女子的手腕。

他这力道,平日里上阵杀敌都绰绰有余,一个柔弱姑娘哪里受得住。

“呀!你在干什么呀?”

这时,刚刚煎好了药端进来的云珠,看到宋景澈抓着冷意欢的手,似乎要动手的样子,立马叫了起来。

宋景澈连忙收回了手,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局促地说道:“在下冒犯了,还请小姐恕罪。”

云珠把药放在了床头,连忙拿起了冷意欢的手来看。

当看到她被捏红的手腕,顿时气急了,对着宋景澈不满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家小姐好心救了你,你竟恩将仇报。”

宋景澈立马双手抱拳,朝着冷意欢施了一礼,“多谢小姐相救。”

冷意欢垂下眼眸,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

宋景澈看着她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心中一惊,没想到,这般美丽的女子,竟是……

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对她竟多了几分好奇和怜惜。

“喂!你看什么啊?”

云珠发现,他对自己小姐露出了痴迷的神色,立马警惕了起来,大声说道:“我告诉你,我们小姐是好人,你可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否则,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宋景澈收回眼神,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小丫鬟,没想到还是一个忠心护主的。

他微微仰头,嘴角上扬,那笑容恰似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明亮,“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云珠被他这美色迷了眼,小脸不由得红了起来,还是声音坚定地说道:“我叫云珠,你别想打听我家小姐的事,我打死都不会告诉你的。”

“云珠姑娘,你误会了。”宋景澈笑了笑,“我只是想知道,我昏迷了几日,还有,我叫宋景澈,我也是个好人。”

“嘁……你说是好人就是好人了?”云珠瘪了瘪嘴。

虽然他生的好看,但是,长得好看也未必是好人,就像那位一样,让她家小姐伤心了这么久。

“你昏迷了五日。”

这时,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道穿着淡蓝色布衣的单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顾泽夕缓缓走到了床榻前,给他把脉,看着目光坚毅的宋景澈,继续说道:“你受的刀伤上有毒,我已经给你解了毒,伤口也已经用忘忧草包扎治疗,再过两日,便可痊愈。”

“多谢大夫。”

顾泽夕淡淡一笑,“我不是大夫,我只是一介草民,只是略通医术罢了。”

宋景澈还是朝着他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多谢。”

“你喝了药,好好休息。”

留下这一句,顾泽夕便转身离开了。

冷意欢正在抄书,看到顾泽夕进来,她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问道:“那人如何了?”

“已无大碍。”

看到顾泽夕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冷意欢便笑着问道:“顾大哥,你可是有话要说?”

顾泽夕微微皱着眉头,轻声说道:“我方才听到他说,他叫宋景澈,我曾听闻,甘棠关有位英勇有为的少年将军也是姓宋,恐怕他便是……”

他这话说的婉转,但是,大抵意思冷意欢是听得出来的。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把一个年轻将军留在院中终究是不方便。

只怕是人多嘴杂,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会毁了她的清誉。

冷意欢点了点头,“多谢顾大哥提醒,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顾泽夕立马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冷意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虽看着单薄,却给了她有种犹如大哥哥般的温暖之感。

其实,于她而言,清誉,早就不重要了。



她总觉得,她的清哥哥,对那个姑娘不—样。

“你不会遇到这样的事的。”

夜澜清翻身上马,“回去吧。”

说完,他便自己率先骑马走了。

紫月不满地瘪了瘪嘴,“这位夜大将军的脾气真是古怪,不过是长得俊美—些,打仗厉害—些,但是性子这么冷的人,小姐,你当真喜欢?当真要嫁给他?”

姜梦瑶—脸痴迷地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笑,“非君不可。”

—上了马车,云珠便拉着冷意欢四处检查了—番,“小姐,小姐,你没事儿吧?你是真的没事儿吧?”

“我没事,就是手受了伤,还好……夜大将军及时赶到。”

说到夜澜清,冷意欢的眼神不由得暗了下来。

云珠立马拿出来了手帕来,给冷意欢包扎伤口,“还好奴婢往回跑正巧遇到了夜大将军,不然的话,小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奴婢—定于心不安,以死谢罪了。”

“傻瓜……”

冷意欢深深地看了云珠—眼,“你的命是自己的,莫要轻言要死。”

这—夜,冷意欢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今日之事,时时在她的脑海里浮现,特别是夜澜清那—双锐利如鹰的双眼。

今日事发突然,她来不及多想,如今想来,她仿佛看到了他眼中的震惊、怜悯和心疼。

心疼?

他又怎么会心疼她?

冷意欢扯了扯嘴角,露出了—抹苦笑,翻身换了个姿势,心中暗道:—定是看错了。

这—夜,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夜澜清。

深更半夜。

他独自—人,在将军府的校场里练剑。

羽飞和莳安隐身在暗处,默默守着。

“哇哦……”

羽飞打了—个哈欠,“主子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不睡觉,竟这般有心思在这里练剑?”

莳安白了他—眼,没有搭话。

羽飞又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对哦,主子每次只要有心事就会练剑,看他这招式,看来心事挺重的呢。”

“羽飞!”

突然这时,传来了夜澜清冰冷的声音。

羽飞立马答应,“属下在。”

“下来,陪我练剑。”

“啊?啊!”羽飞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将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身边的莳安。

仿佛在说:兄弟,救救我!

莳安给了他—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谁让你多嘴。

夜澜清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还不赶紧下来。”

“来!来了!”

羽飞还在犹豫挣扎,不想,却被—旁的莳安—脚把他给踹下去了。

说是练剑,可是,夜澜清招招致命,—点都不留余地,似乎要把心中的愤懑全部都发泄出来。

他也不想的,只是,他的脑海总是控制不住想起冷意欢腿上那道恐怖吓人的伤疤,伤成那个样子,她当时该有多痛啊?

还有她那冷漠疏离的眼神,她是不是在怪他?

怪他当初那般狠心,把她赶去了孤眀岛。

可是,他也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若是知道的话……

若是知道的话,当初他还会赶她去孤眀岛吗?

“啊!”

夜澜清大喝—声,将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地朝着羽飞刺了过去。

那威力之大,羽飞根本无法阻挡,只能步步后退,到退无可退的地步,只能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心中暗暗祈祷:主子手下留情啊。

夜澜清及时收力,剑锋直指羽飞的喉咙,只差—毫,便要刺破他的喉咙,—命呜呼了。

羽飞缓缓睁开了眼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主子,你这是不想要我的命了。”

夜澜清面无表情地收回了剑,冷声说道:“你这功力太废,明日起,加练—个时辰。”



宋柔蓝气呼呼地坐在了椅子上,摆出了一副死也不愿意屈服的样子,大声说道:“我不嫁!我不嫁!我不要嫁人!”

“哎呀!你这个死丫头,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宋大婶苦口婆心地说着:“人家张公子的条件那么好,你嫁过去就是享清福的啊。”

“享清福?那个姓张,已经有大房夫人,还有几个通房丫头,让我嫁过去做妾室,我要是真嫁过去了,那就是和女人打架的吧?”

“娘也知道,让你嫁过去,的确是委屈你了。可是,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你虽然生的好看,可这臭脾气在村子里也是出了名的,就连隔壁村的也不敢来提亲,要是再这么拖下去,你就真的成老姑娘了。”

“老姑娘就老姑娘呗,最多我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孤独终老,岂不乐哉。”

这时,宋柔蓝的弟弟宋知也跟着说道:“阿姐若是真的不想嫁人,那以后我就养着阿姐,让我的孩子给阿姐养老送终。”

“嘿嘿……果然是我的好弟弟。”宋柔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姐姐平日里没白疼你。”

此时,宋大婶扶着额头,头疼得紧,“宋知也你自己的婚事都没着落呢,来瞎凑什么热闹,你们两姐弟,真的是要把我给气死。”

“娘!别气!别气!”宋柔蓝拉着老母亲的手,“你只要不逼着我成亲,我们一家人就可以一直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可是,女人终究是要成亲生子的呀,我们这个娘家不能给你依靠,所以,娘就想着给你找个好婆家,让你以后不用吃苦了……”

突然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谁说女子嫁人了就一定不会吃苦了。”

宋大婶一家三口抬起头去,便看到了一袭白衣,消瘦清冷的冷意欢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宋大婶,不好意思,打扰了,不知可否听我说两句?”

宋柔蓝看到了冷意欢,眼里顿时有光,那期待的小眼神,仿佛在说:意欢,你会云多云一些。

宋大婶对冷意欢一直都是又敬重又疼爱的。

此刻,她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意欢,你有什么话,直接说了就是,不用那么客气。”

冷意欢浅浅一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对柔蓝和知也的疼爱,我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姐弟二人自然是知道的。”

这时,一旁的宋柔蓝和宋知也跟着点了点头。

“只是……”冷意欢又接着说道,“嫁人并不是唯一的出路。曾经,我也有一心上之人,他俊逸无双,意气风发,三岁作诗,五岁成文,十四岁便成了少年将军,又得天子重用。”

“天啊……”宋大婶忍不住感叹道,“这世上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若是嫁得这样的郎君,岂不是一辈子衣食无忧,受人羡慕。”

冷意欢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是啊,当初我也是这般想的,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为了他做了许多荒唐事,最后,也是他,把我送去了孤眀岛。”

红梅村的人,也是后来才慢慢知道冷意欢在天都受罚,被送去孤眀岛的事情。

宋大婶看着冷意欢的右脚,露出了疼惜的神色,“意欢啊……”

冷意欢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宋大婶,我想说的是,夫妻相处的长远之道应是两情相悦,若柔蓝嫁了过去,这辈子只能与一群女人争风吃醋,郁郁寡欢,你可愿看到她如此?”

“这……自然是不愿啊,可是……”

还没等她说完,冷意欢又继续说道:“况且,柔蓝有自己的才华,她这一生不应困于后宅的方寸之地,若是做心之所向之事,必定能有一番大事业。”



“把你的脚拿开!”

冷意欢微微蹙着眉头,不悦地说道。

赵今宜是刑部侍郎之女,比冷意欢年长一岁,也钟情于夜澜清。

自从冷意欢在天都散布夜澜清会娶她为妻的谣言之后,赵瑾瑜便对她恨之入骨,感觉自己的心上人便被这个天都第一美人的狐媚子给抢走了。

赵今宜看着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心中更是嫉妒不已。

她非但没有把脚拿开,还用力在那香囊上踩上几脚以泄愤。

冷意欢看到自己的一番心意竟被她如此践踏,心中很是不甘,便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脚踝,大声喊道:“住脚!住脚!这是我送给清哥哥的香囊,你快住脚……”

赵今宜把香囊踩得都崩线了,这才心满意足地收了脚。

这可是冷意欢熬了一夜才做出来的,她忍不住落下泪来,美目圆睁,瞪着赵今宜,“赵今宜,你真是太过分了,你为什么要故意踩坏我给清哥哥做的香囊!”

“呵呵呵……”赵今宜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么难看的香囊,你也好意思送给夜大哥,我真是替你丢脸啊!”

“我又不是送给你,关你什么事!”

“冷意欢啊冷意欢……”赵今宜突然蹲下身子,捏住了冷意欢的下巴,一脸厌恶地说道:“瞧瞧你这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这等勾栏样式,夜大哥不也没看你一眼?”

冷意欢把她的手拍开,咬着嘴唇,说道:“我与清哥哥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嘁!”赵今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别以为你有太皇太后撑腰就能为所欲为,夜大哥不过可怜你一个孤女才不跟你计较,你这般不要脸地毁他声誉,迟早是要吃苦头的,哼!你就等着瞧吧,夜大哥一定不会娶你的!”

说完,她一脸得意地转身,拂袖离去。

冷意欢捡起了地上已经坏掉的香囊,捧在手心,看着夜澜清离去的方向,落下泪来,低声呢喃着:“清哥哥……清哥哥……”

这时,云珠跑来,将她扶了起来,“小姐,别哭了,夜将军已经走了……”

冷意欢转头看着云珠,泪珠挂在她长翘的睫毛上,看起来甚是凄美,粉嫩的樱唇微张,“云珠,清哥哥是不是真的不会娶我?”

……

“清哥哥……清哥哥……”

“小姐!小姐!”

听到云珠的声音,冷意欢猛地惊醒,眼中尽是道不尽的悲伤,她感觉脸上一片冰冷,伸手一抹,竟全是眼泪。

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云珠,清哥哥他走了……”

看到冷意欢这般模样,云珠很是心疼。

她急忙拿出了锦帕,轻轻拭去了冷意欢眼角的泪珠,轻声说道:“小姐,我们现在是在红梅村的庄子上呢。”

一句话,便把冷意欢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我方才……”

“小姐是做噩梦了吧。”云珠连忙接着说道。

冷意欢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低声说道:“的确是噩梦。”

那些过往,终究是不堪回首。

冷意欢转头看向满脸担忧的云珠,笑着说道:“云珠,我是不是又吓着你了?”

云珠摇了摇头,“小姐,夜里凉,还是回屋睡吧?”

冷意欢点了点头。

翌日。

冷意欢还没起床,便听到了屋外传来了云珠和宋大婶说话的声音。

“宋大婶,你这么早,又拿什么好东西过来啦?”

“我给你们拿了些艾草和雄黄水过来,云珠啊,你用艾草沾着这个雄黄水把屋子四周围都洒一遍,然后再把艾草挂在门口上,可以驱邪除祟的。”

“是嘛,那我马上就弄。”

“对了,我昨晚好像听到意欢梦魇了?没事儿吧?”

“没事,我家小姐好着呢,谢谢宋大婶关心。”

“那行,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干活了。”

“好嘞,宋大婶慢走啊。”

随后,云珠立马和凌风行动起来,在屋子里洒起了雄黄水。

洒着洒着,便看到冷意欢从屋子里出来。

“小姐,是不是我们把你吵醒了?”

冷意欢摇了摇头,“倒是我今日起晚了。”

还好今日端午,孩们休息一日,没有来上课。

“我去厨房把早饭拿来。”说着,凌风便转身去了厨房。

冷意欢刚喝了两口粥,宋柔蓝和顾泽夕便一起走了进来。

一进屋,宋柔蓝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哎呀,什么味儿啊?”

顾泽夕一脸淡定地说道:“是雄黄。”

宋柔蓝看了一眼门口挂着的艾草,立马就懂了,“一定是我娘拿来的,对吧?”

冷意欢笑了笑,“宋大婶也是一片好心。对了,你们今日怎么一起来了?”

“哎呀,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宋柔蓝笑了起来,“意欢,今日镇上有龙舟竞渡,我们打算去看看热闹,我也顺便把我做的胭脂水粉也拿去卖卖看,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啊?”

一旁的顾泽夕偷偷看了冷意欢一眼,十分期待着。

龙舟竞渡?

这项活动,对于冷意欢来说,似乎已经很遥远了。

曾经,她最喜欢的便是这样热闹的日子,然后可以和……

冷意欢微微皱眉,心中暗道:怎么又想起往事了。

宋柔蓝看她许久不回应,便叫了一声:“意欢,意欢?”

“啊?什么?”冷意欢回过神来。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啊?”

冷意欢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好好玩吧。”

“啊?为什么啊?”宋柔蓝的语气里是满满的失落。

顾泽夕垂下了眼眸,将眼底那一抹失落很好地掩藏了起来。

他再次抬眸,看着冷意欢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心地说道:“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是不是昨夜睡得不好?”

“嗯。”冷意欢轻轻应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还是在家中好好休息吧。”

“是啊。”宋柔蓝也一脸关心地看着冷意欢,“那你好好休息,等我挣钱了,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冷意欢目送着他们坐着驴车离开。

心中忽然想起,此时的天都,应当也是热闹非凡吧……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了尘大师双手合十,“冷小姐,你尘缘未了,清修之地,不是你的归宿。且听且忘且随风,且行且看且从容。他日定有贵人,助你觅良缘。”
“此次归来,吾心已死,往昔波澜已息。只愿平安度日,却道前路坎坷,不知如何自处。”
“这……”
了尘师太微微讶异,忽然握住了冷意欢的手,轻声说道:“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冷意欢看着手中突然多出来的锦囊,—脸疑惑地问道:“师太这是何意?”
“这是贫尼赠与冷小姐的锦囊,或许可解小姐心中困惑。”
“多谢师太。”
“冷小姐,关关难过关关过,前路漫漫亦灿灿,请保重。”
冷意欢的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多谢师太指点。”
说完,她便朝着—旁的云珠使了—个眼色,两人—起走出了偏殿。
云珠—脸懵,完全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
两人刚走出偏殿,前方便传来了—道少女清甜的声音:“清哥哥……”
冷意欢的心里猛的—惊,转头—看,这才发现,门侧竟然站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
正是夜澜清。
冷意欢诧异的眼神正好对上了他清冷的双眼,他眸色深沉,带着料峭冷意,薄唇紧抿,眉眼之间透着丝丝怒意。
冷意欢立马收回了眼神,低下头来,秀眉轻蹙,心中暗道:他是何时在此处的?又听到了多少?
“小……小姐……”
云珠被夜澜清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住了,不自觉地拉紧了冷意欢的衣裳,说话都不利索了。
既然碰上了,便不能假装看不见。
冷意欢始终低着头,朝着夜澜清福了福身子,“夜大将军,好巧。”
好巧?
就这?
夜澜清感觉体内涌动的怒火就快要压制不住了。
方才听到她和了尘师太说要剃发为尼之时,他差点就要冲进去把她带走了。
如今,她还是对他如此冷漠疏离,究竟是真的心已死,还是又在玩什么把戏?
她这是在变着法子控诉当年,他把她赶去孤眀岛,致使她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想要让他愧疚难安?
如若真是这样,她真是做得很成功。
夜澜清张了张嘴,正想像以前—样,说几句冷言给她。"



元辉七年。

东启和北蛮之间的战争再次爆发。

少年将军夜澜清将再次领兵上阵杀敌。

这一份战事的紧迫感并没有感染到少女怀春的冷意欢。

出发前一日,夜澜清和亲信在书房里商讨作战计划,冷意欢不顾羽飞的阻拦,一意孤行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她身着一袭绯色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裙袂飘飘,仿佛云霞般绚丽多彩,腰间束着一条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带,其上镶嵌着璀璨的明珠,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这一身华丽的打扮,把她衬托得宛如春丽盛开的繁花,娇艳欲滴,高贵非凡。

少女冷意欢一双如秋水一般灵动的水眸里只有夜澜清,她一进来,便露出灿烂如阳的笑容,开心地喊道:“清哥哥。”

夜澜清看到她,眉间尽是嫌弃之色,他面色一沉,冷声说道:“谁让你进来的?”

冷意欢对于他的冷漠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依旧笑着说道:“我自己要进来的啊。”

夜澜清眸光一转,不再看她,直接对着站在门外的羽飞说道:“自己去领十军棍。”

此时,书房里的其他人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夜澜清的怒火。

几人面面相觑,便低头说道:“将军,吾等先行告退。”

夜澜清点了点头。

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冷意欢觉得开心极了,“清哥哥,我来……”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夜澜清便冷声打断了她,“冷意欢!你能不能别再任性了!如今北蛮再犯,东启处于危难之中,你好歹也是将门之后,怎如此不明大义,我告诉你,我没有心思和你谈论什么儿女情长。”

这还是夜澜清第一次跟她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冷意欢都愣住了。

她努力压下了心底的失落和难受,微微蹙了蹙秀气的眉头,轻声说道:“我亲手为你做了一个平安香囊,想在你出征之前送给你,希望能保佑你平安归来。”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藏在手心的香囊。

夜澜清看了一眼,冷冷一笑,极尽恶语之词,“这么蹩脚的绣工,你也好意思拿出来献丑,真是不知所谓!”

说完,他拍了一下她的手腕,便把那香囊打落在地上,转身离去。

冷意欢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在他离开的一刻落了下来。

她蹲下身子,捡起了香囊,看着上面歪歪扭扭地绣着“安康”二字,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还真是蹩脚呢,怪不得清哥哥不喜欢。”

那一晚,她一夜未眠,拿着针线绣了一整晚的香囊,为的便是在他出征之前相赠。

天微亮,云珠便急匆匆地推门进来,看着冷意欢红红的眼睛,心里很是不忍。

冷意欢的脸上尽是倦态,看着云珠问道:“怎么了?”

“小姐,夜将军他们已经出发了。”

“什么?”

冷意欢立马着急了起来,她皱着眉头,“可是,我这香囊还没绣好,只差一点点了……哎呀……”

因为着急,她又被针扎了一下。

“小姐!”

云珠立马上前,看着她那一双白皙细腻的手指被针扎了好多孔子,不由得心疼起来,“小姐,你这么用心,可是,将军看都不看一眼,你又何必呢。”

“呼……好了。”冷意欢开心地笑了起来,“云珠,你看,我这次做的,是不是好看多了?”

云珠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她知道,不管小姐做得再多再好,那位终究是看不上的。

“云珠,你快帮我梳妆打扮,我要去城门送清哥哥出征。”

她换上了一身鲜艳如霞的红色罗裙,领口镶着一圈细密的珍珠,袖口则是用银丝绣出的缠枝花纹,精巧绝伦,尽显奢华。

这一身红衣,衬得她肌肤如雪,吹弹可破,更增添了几分娇艳之态。

冷意欢赶到城门的时候,穿着一身银色盔甲的夜澜清,坐在最前面的高马之上,整个人意气风发,威风凛凛,是天都无数官家小姐的心之所向。

整个气势恢宏的军队已整装待发。

“出发!”

夜澜清一声令下,所有将士便整齐划一地出发了。

“清哥哥……清哥哥……”

冷意欢见状,手中拿着香囊,提着裙摆,朝着军队飞奔而去。

她那一头乌发高高绾起,发髻上斜插着一支红宝石金步摇,随着她奔跑的动作摇晃了起来,熠熠生辉。

“清哥哥……清哥哥……等一下……等等我……”

冷意欢一边跑,一边喊着。

此时,跟在夜澜清后面骑着马的莳安听到了声音,他夹了一下马腹,往前靠了靠,低声说道:“主子,郡主追上来了。”

夜澜清面无表情地回道:“不必理会。”

说完,他骑着马朝前飞奔而去。

和莳安并排的羽飞,往后看了一眼,看着那一抹红色的身影,不禁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这个郡主,还真是多事,要不是看在死去的冷将军的面子上,主子才不会理她呢,驾!”

说完,他也策马扬鞭而去。

“清哥哥!清哥哥……”

看着越行越远的人,冷意欢的心跌落了谷底。

“哎呀!”

她一个不小心,被自己绊倒在地,手上拿着的香囊也飞了出去,军队前行扬起的黄烟模糊了她的双眼,尘土也污了她精心装扮的容颜。

“我的香囊……我的香囊……”

冷意欢焦急地趴在地上找寻着。

突然这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双用上等绸缎所制的翘头鞋,鞋面上用彩色的丝线绣上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一看便知,这鞋子的主人,定是某位身份尊贵的官家小姐。

冷意欢在意的是,此时,这双鞋子,正踩在了她的香囊上。

她微微皱着眉头,正想伸手去取,这时,她的头顶传来了一道极尽嘲讽的声音:“呵呵呵……冷意欢,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狼狈啊。”

这声音,冷意欢再熟悉不过了。

她一抬头,果然便看到了赵今宜那张妩媚动人的脸,红唇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冷意欢从她幸灾乐祸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极其狼狈的自己。



翌日。

云珠、福伯和王婆子三人都默契地没有提昨夜发生的事情。

但这更让冷意欢觉得心中不安。

吃早饭时,她看着三人,说道:“昨夜,定是把你们吓坏了吧?”

王婆子笑着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小姐,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小姐,都怪女婢不好。”云珠满脸愧疚,“以后夜里奴婢再也不在你屋里点蜡烛了。”

冷意欢淡淡一笑,“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福伯更是轻声安慰,“小姐,往事如烟过,且看前路坦荡即可。”

“嗯。”冷意欢轻轻点了点头。

“福伯,一会麻烦你帮我备一辆马车。”

“小姐打算出门?”

冷意欢轻轻点头,“我要回红梅村。”

红梅村是冷亦寒的老家,那里毗邻甘棠关。

甘棠关是东启和北蛮之间的边关要塞,当年,冷亦寒便是做了边关兵,英勇善战,一路杀敌做上了大将军。

他死后,府里的人便把他和沈碧青一起安葬在了红梅村,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昨日在合寿宫,太皇太后问冷意欢,“欢儿,你日后可有什么安排?”

还没等冷意欢答话,太皇太后便提议,“哀家过几日便要到寒龙寺礼佛,你也同哀家一道去吧。”

冷意欢知道太皇太后的用意,她是想要告诉所有人,她还是冷意欢的依靠。

从前的冷意欢,总是费尽心机大张旗鼓,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她的背后是太皇太后,她要让所有人都高看她一眼。

如今想来,只觉得幼稚。

她现在,只想好好活着,不去争不去抢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所以,冷意欢第一次拒绝了太皇太后的好意。

“回太皇太后,自父母离世后,意欢未曾好好祭拜,实在有愧为人子女。如今正逢清明,意欢想回红梅村,告诉爹娘,意欢回来了。”

百善孝为先。

听到她这话,太皇太后的眼眶都红了,也不好再勉强什么,只是嘱咐了一句:“路上小心,三月之后,你可要记得回来,给哀家祝寿。”

“意欢遵命。”

三个月便三个月吧,只要能有一些自在的时光,就算是只有一日,那也是极好的。

……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云珠便把行李收拾好了。

其实也没什么带的,冷意欢只让她带了几套简单的换洗衣裳。

临要出门了,云珠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小姐,你刚回来不久,还没得好好休息,怎么又要出远门啊?”

福伯朝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说话。

转而,便笑着对冷意欢说道:“红梅村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小姐回去看看也好,那里毕竟是生养将军的地方。我们在那处也有庄子,一直收成极好,庄子的吴管事定会好好安顿小姐。”

冷意欢点了点头,“那家中的事务,就劳烦福伯多费心了。”

“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说话间,他们已走到了冷宅门外,凌风已经备好马车在候着。

突然这时,冷意欢感受到有一股强烈冰冷的目光自左边袭来。

一旁的云珠也被这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住了。

她惊了一下,小声说道:“小姐,是夜大将军。”

冷意欢微微一愣,怎会这般巧?

说来真是造化弄人,先前她想见他时总也遇不到,如今却……

罢了,他们两府相邻,抬头不见低头见,终究是要见的。

冷意欢侧过身来,朝着夜澜清微微福了福身子,施了一礼。

她这规规矩矩的模样,倒是让夜澜清始料未及。

他还以为,她会像从前一般,跑到他跟前,唤他一声“清哥哥”。

她变了。

她穿着一身素净青衫,身影消瘦,黑里透红的憔悴小脸已不复往日的娇美白皙,那一双原本璨若星河的双眸已是黯淡无光,在她的眼中,已然看不到自己的身影。

她不再纠缠他,夜澜清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是,心里那种闷闷的感觉,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他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没有任何回应,也是在冷意欢的意料之中。

她转头看着云珠,轻声说道:“走吧。”

“是的,小姐。”

于是,云珠便扶着冷意欢上了马车。

夜澜清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马车在自己的面前经过。

这时,身后的羽飞又忍不住吐槽了起来,“这个冷小姐还真是厉害啊,竟然还打听到了我们要去甘棠关?去甘棠关定要途经红梅村,所以她这时候去红梅村,就是刻意与我们同行啊。”

莳安冷着脸,白了他一眼,“主子只在圣上面前提过去甘棠关,她去何处打听?”

“对哦,难道真的是凑巧?”

说着,羽飞一脸好奇地看着夜澜清,问道:“主子,你有没有觉得,冷小姐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主要是换做是以前,她定是会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像一只绚丽的山鸡,在自己主子身边扑棱着。

夜澜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薄唇轻启,“自己去领十军棍。”

说完,他便跨上马背,疾驰而去。

羽飞一脸的不高兴,“为什么啊,怎么又打我?”

一旁的莳安摇了摇头,看着他说了一句,“话多。”

说完,也跟着离开了。

马上赶了一路。

凌风看到道上有一间茶舍,便转头问了一声车厢里的冷意欢,“小姐,前面有间茶舍,你要不要下来歇歇脚。”

云珠坐了一路的马车,早就颠得屁股疼,想着下去休息休息,所以,她掀开了车帘子往外一看,突然惊讶道:“诶,那不是夜大将军他们的马吗?莫非他们也在茶舍里休息?”

说着,她便下意识看了冷意欢一眼。

冷意欢微微蹙着眉头,对着驭马的凌风询问道:“前边还有没有休息的地方?”

他们都心知肚明,自家小姐不想和夜大将军碰上。

凌风回道:“我记得再往前,有一家客栈。”

冷意欢轻声说道:“我们今夜也要在客栈歇息,不如等到客栈再停吧。”

“好的,小姐。”

说着,凌风扬起了马鞭,让马儿跑得再快一些。



她跑到了冷意欢的身边,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心疼害怕极了,“小姐……你没事儿吧?”

要是小姐有个万—,她—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冷意欢给了她—个放心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

紫月扶着姜梦瑶从马车上下来,她第—眼便是寻找夜澜清的身影。

只见他俊美的脸庞冷若冰霜,薄唇紧抿,剑眉之下,双眸如冰窟—般寒冷,此刻正因为愤怒而微微眯起,他那—袭玄色衣袍随风而动,更增添了几分冷酷和威严。

他只是那般静静站着,不发—言,却已然散发出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和让人望而却步的惧意。

见此情景,紫月有些害怕地拉住了姜梦瑶的手臂,小声说道:“小姐,夜大将军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是啊?他在生气什么?

姜梦瑶也很是纳闷,不是来救人的吗?怎么还气上了?

莫非,和那位小姐有关?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姜梦瑶美眸—转,看向了已经被云珠扶起来的冷意欢。

只见她衣衫凌乱,头上的发髻已经散开,垂落的发丝微微遮住了半张脸,可还是隐隐约约能看到她脸上的红色巴掌印。

“啊!这位姑娘,你……”

姜梦瑶从未见过如此场面,不禁吓得花容失色,用锦帕捂住了嘴。

那惊恐犹如小鹿的眼神,倒是比冷意欢这位受害者还要楚楚可怜。

夜澜清微微皱眉,走到了她的跟前,挡住了她的视线,轻声说道:“你怎么下马车了?这里不适合你。”

这话听着姜梦瑶的耳里是关切。

听在冷意欢的耳里,却尤为讽刺。

是啊,姜家三小姐是惹人怜爱的贵门之女,见到这样不堪的场面自然会受到惊吓。

而她,不过是令他厌恶至极的罪大恶极的孤女,所受种种,皆是应当。

原来,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只是她愚蠢至极,到如今才明白。

姜梦瑶微微—笑,露出了—抹娇俏的笑容,柔声说道:“我担心你呀,还有那位姑娘……她是不是……”

说着,她再次看向了冷意欢,眼神中尽是怜悯。

—个清白姑娘,遇到这种事情,当真是不幸,真是可怜。

看到她眼神中的猜疑,夜澜清面色微冷,解释道:“那山贼并未得逞,她……无碍。”

“那真是太好了。”姜梦瑶轻轻拍了拍胸口,小声询问道:“清哥哥,我们要不要护送她回去?”

既然她这般提议,夜澜清觉着,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答应。

不想,冷意欢却突然开了口,“不必,多谢。”

自始至终,她都低着头,没有看他们—眼。

随后,云珠便扶着冷意欢走向了自家马车。

凌风自动回避,等冷意欢进了马车,这才上车赶着马离开。

夜澜清看着那远去的马车,脸色变得越发深沉了。

这时,紫月突然说了—句,“这位姑娘还真是奇怪,我们好心好意救她帮她,她不领情便罢了,还摆着—张脸,真是不知道好歹……”

她还想再说,却突然被夜澜清—个冰冷的眼神看过来,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了。

姜梦瑶连忙笑着说道:“那姑娘估计是吓着了,若是我经历此事,定也是六神无主的。”

说着,她突然看向了夜澜清,粉嫩的樱唇微微嘟着,似在撒娇,:“清哥哥,如果是我遇到了这事,你是不是也会这般奋不顾身地救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像想和那姑娘—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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