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据卫子夫的现代都市小说《胎穿嫡长子,娘家人配置无敌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智者的土狗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据卫子夫是古代言情《胎穿嫡长子,娘家人配置无敌了》中的主要人物,梗概:胎穿汉武帝嫡长子刘据。亲爹是公元前二世纪地球最强碳基生物—刘彻!娘家人的配置更是离谱!亲娘卫子夫,舅舅卫青,表兄霍去病,表弟霍光......这阵容你告诉我怎么输?可偏偏就被一个阉人污蔑造反,当了三十年太子,稀里糊涂自杀,还被赐个“戾”字!这能忍?!!!果断选择靠自己实力逆袭了。...
《胎穿嫡长子,娘家人配置无敌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哼!”
刘彻重重冷哼一声,
“今早我本就不顺心,他俩又来给我添堵!”
卫子夫盖住刘彻的手,
温柔道,
“可是因为赵信、苏建降匈一事?”
刘彻反盖住卫子夫的手,
怒道,
“我是怎么都没想到!我大汉男儿,竟然有降汉的懦夫!
赵信这畜牲,枉费我这么信任他!
不把他抓回来砍了,难解我的心头之恨!”
赵信投降匈奴,是真让便宜老爹动火了!
消息一回京,都没等召开朝会讨论出结果,便宜老爹就把赵信一家全都族了!
赵信的处置不用多言,问题在于....
“熊儿,你若是当了皇帝,要怎么处置这苏建啊?”
刘据暗叹口气,
要不说伴君如伴虎,
这才跟便宜老爹待了半个时辰,都被考校多少次了?
前几次被含糊糊弄过去了,这次还真没法再说不知道了。
卫子夫在旁说道,
“按苏建的辞供,他并没有降匈奴。”
刘彻点点头,
“今早朝会就是讨论的这事,公孙贺觉得苏建是降了,中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又逃回来了。
那汲黯与司马迁,却又觉得苏建未降,两边人吵来吵去,吵得我头都大了!
苏建降没降,不把赵信抓回来,还真就死无对证了!”
刘彻揉了揉太阳穴,显得很是疲惫,
最近的事情实在太繁杂,
外有灭胡大事,内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让这位英武的皇帝,操碎了心。
看着刘彻这副样子,卫子夫心疼的叹了口气,起身绕到刘彻身后,帮刘彻轻按头部,刘彻身子后仰,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孩儿觉得....”
“嗯。”
刘彻闭眼应了一声。
“如何处置苏建,降或者不降,好像不是最重要的事。”
刘彻抬起手,起身,看向刘据,
“继续说。”
刘据顿了顿,
“孩儿想起来,以前大舅说过,吃了败仗就要军法处置,苏建是吃了败仗。”
刘彻眼中精光大闪,猛地一拍大腿,弹起身子,
激动道,
“对啊!这事反倒是我想复杂了!
管他降没降过做什么?就像熊儿说的,吃了败仗,军法处置就是了!
来人,起驾去建章宫!”
刘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临走到椒房殿宫门前,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身搂着刘据亲了一大口,
“你这下可帮了爹的大忙了!”
............
博物阁
董仲舒身姿挺拔的坐在桌案前,对面则是随意坐着的刘据。
“灭胡,是陛下的首要大事,万事都要为这事让路。
先帝临崩前,执着陛下的手说道,匈奴一日不灭,就一日不许你来祭拜我,
说完便撒手人寰。
自陛下继位后,从未祭拜过祖祠,源头便在这。
陛下曾说过,有生之年只要能祭拜一次祖祠,便够了。”
刘据听得入神,
原来便宜老爹灭胡背后,还有这么一段秘辛。
照便宜老爹说的话,他算着,这辈子能驱逐匈奴,就是很不错的了!
但刘据知道,因为卫青和霍去病的超模,六年之内,必定杀穿匈奴!
有外患而内忧熄,无外患则内忧起,
也就是说,
在自己及冠前,还有匈奴战事吸引着便宜老爹的注意力,等到刘彻把目光重新扫向自己的帝国时....自己要做好准备啊。
刘据拢了把头上的发髻,这是孩童的标准发型,也是自己的护身符。
发髻一解,自己的处境就会更加惊险!
董仲舒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学生,已经想到了这么远,董仲舒摩挲着桌案上的竹简,
继续道,
“赵信苏建降匈奴,是陛下绝对不能容忍的事。
可偏偏朝中还有两种声音,其中一股声音,背后靠的就是窦太主。”
窦太主,前朝长公主刘嫖。
董仲舒用手磕打着桌案,
“陛下拿窦太主也没有办法,她的辈分实在太高,而且,扶持陛下上位后,窦太主觉得,她并没有得到她应得的那一份。
殿下,你要记住,窦太主绝对不会是你这边的。”
刘据面无表情。
董仲舒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却是语气平淡,见到殿下又是这副模样,董仲舒嘿嘿一笑,
“现在国储之位,有三选。
殿下您为嫡长,占其一。
淮南王刘安为高祖直孙,占其二。
小殿下刘闳,占其三。
窦太主不会选择您,因为皇后娘娘是平阳公主的人,平阳公主为当朝长公主,她俩形如水火。
窦太主也不会选择淮南王,她要的是行吕后之事,立能控制住的皇帝,淮南王辈分实在太高,窦太主把持不住。
那答案便呼之欲出,她只能扶持小殿下刘闳。”
刘据问道,
“我爹知道这事不?”
董仲舒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陛下怎么可能不知道!”
虽然在平时,刘据没感觉出便宜老爹有多牛,但看起来,在董仲舒视角里,他很怕便宜老爹!
况且,董仲舒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大才...
天才,不过是来见刘彻的门槛罢了。
“那...”
董仲舒咳嗽一声,
“殿下,对于陛下而言,像田蚡、微臣、主父偃、公孙贺不过都是棋子罢了。
随用随弃!
立太子一事,重要的不是您或者小殿下谁上位,而是陛下准备未来与哪方势力合作!
选择您,就是选择卫家。
选择淮南王,就是选择与诸侯和解。
选择小殿下,就是要和窦太主重新修好。
这才是根本啊!
陛下,在暗中看着这一切,就是在等!”
刘据攥紧衣角,
说实话,他真的对便宜老爹越来越陌生,
他怎么都没法把平日里溺爱自己的爹爹,和那个在史书上彻底黑化的暴君联系在一起。
而董仲舒口中的刘彻,就是史书上的刘彻。
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亦或是,
这些都是刘彻?
似乎看出了小殿下心中所想,董仲舒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孤家寡人,然也。”
“熊儿,娘总觉得,你有点看不上李家呢?”
卫子夫何其敏锐,一早就发现了刘据对李家的不看好,
对李敢也不招揽,对李广也不亲近,
要知道,飞将军李广之名在大汉风评极佳,无数少年青壮都以这位传奇老将军为偶像,
可唯独刘据不置可否。
“看不上倒不至于,孩儿就是觉得,李老将军有些名不副实。”
“名不副实?李老将军?!”
卫子夫忍不住抬高音调,
刘据这番暴论可从没人说过!
在先帝手下,李广便是传奇将军了!
像卫子夫这代人,都是听着李广打匈奴的故事长大的。
就连刘彻那都是对李广恩宠有加,每次征讨匈奴都让李广独领一军,
听调不听宣,
大汉再没有第二个将军有这般特权了。
“是啊。”
刘据拿起水,咕咚咕咚喝下。
卫子夫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
“熊儿,你知不知道李老将军醉酒射石的故事?”
“知道啊。”
刘据理所当然的点头道,
这都是小儿口中津津乐道的传奇故事,李广夜间醉酒,将一块巨石看成了卧虎,随手射出一箭,第二天早上,才发现昨晚是看错了,但那支箭早已入石没簇,
弓射绝伦!膂力无双!
听到刘据知道这故事,卫子夫不解之意更甚,
“那你知不知道,李老将军上次征匈奴的时候,遇到了匈奴大军,他带着几百人硬是把匈奴军吓跑了?”
“知道啊,元朔四年的事嘛...”
李广的传奇故事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每次都是险象环生!
每次都是背水一战!
但,
卫子夫沉默了,疑惑的看向宝贝大儿子,
既然你都知道,你怎么还能觉得李老将军名不副实呢?
刘据在心中暗道,
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下次征匈奴的时候,李广会因为迷道被匈奴俘虏,然后又凭借着高超的武艺脱身,
下下次征匈奴的时候,李广不听大舅的安排,自行出军,迷道自尽。
只不过,刘据还真不知道,娘亲竟然也是李广的小迷妹,不光是娘亲,恐怕便宜老爹都是李广的小迷弟,
不然的话,也不能在李广屡屡无功的情况下,还让他有单独作战的特权!
“为将者,攻坚陷阵,锐不可当。”刘据顿了顿,继续道,“为帅者,协调各方,居中调度。”
卫子夫看向宝贝大儿子。
“将与帅,一字之差,可却天差地别。
大舅是名帅,李广是名将,要是李广愿意放下身段,好好听大舅调度,被封侯的事不在话下。”
前朝景帝,政治的重心是放在对内削藩的事上,对外则是采取和亲政策。
现在是武帝时代,“灭胡”是第一大事,李广并不缺少上战场建功立业的机会,
简单来说,别老想着自己带兵了,好好跟着卫青混,绝对吃香的喝辣的!
卫子夫精于人事,对行伍打仗的事,只是一知半解,
“熊儿,娘觉得,李老将军那些战绩说起来要更漂亮啊!”
“那可不漂亮嘛,次次都是在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对啊对啊!”
“但是,”刘据话锋一转,“娘,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李老将军回回都能陷入绝境中?”
“额....”
卫子夫被刘据说得一怔,
这她还真没想过!
绝大多数人都只看到了飞将军的传奇经历,但很少有人注意到一个问题,
李广次次险象环生不假,但为什么每次他都能把自己先弄进险境里呢?
“夫人,熊儿!”
母子二人正说着,刘彻正好大步走进,
“哈哈哈哈,今天这朝会可是给我累坏了!”
“陛下。”
卫子夫不像王夫人那么恭敬,她与刘彻更像是普通人家的夫妻,大风大浪这么多年,也是一起走过来了,两人关系要深厚得多,
“爹。”
刘据还是不冷不热的唤了一声。
刘彻挤到两人中间,由于块头太大,一屁股坐下来,把卫子夫和刘据直接挤开,
然后又伸出老刘家人特有的长臂,一左一右的把老婆和娃紧搂进怀里。
“你俩聊什么呢?”
卫子夫依偎在刘彻的怀里,
“臣妾和熊儿正说着李家的事呢。”
“李家?”刘彻微微挑眉,“哦!李老将军的儿子?那个李敢?
哈哈哈,你放心,我那是特意让那些朝臣们争吵,他们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你与我推荐的那小子,我见过了,确实很不错,
到底是我的贤妻啊!又为我引荐了一个将才!
等到李敢出塞建功,功劳得记夫人一份!”
刘彻一提到这事,便显得很高兴,
卫子夫淡淡一笑,
“能帮到陛下就好。”
“能!太能了!”
刘彻吧嗒亲了卫子夫一口,
卫子夫轻轻捶了下刘彻结实的胸膛,
羞道,
“孩子看着呢~”
“熊儿看着咱俩多恩爱,这才对呢!”
刘彻闻言,反而把老婆娃搂的更紧。
每当这时候,刘据就会在心中闪出疑问,
毫无疑问,
现在的刘彻是个好父亲、好丈夫、好皇帝....
在未来的某一天,他真的会彻底黑化吗?
刘据也不确定。
“不过呀,臣妾和熊儿说的不是李敢,而是李老将军。”
“李老将军?”刘彻不解,但还是恍然大悟道,“夫人是与熊儿讲李老将军的故事了?”
刘彻眼中闪过追忆的神色,“我从小也是听着李老将军的故事长大的啊.....”
卫子夫询问似的看了儿子一眼,
刘据微微点头,
“非也,是熊儿觉得李老将军有些名不副实。”
说罢,卫子夫赶紧撤了撤身子,好能清晰的看到刘彻表情,
果然,
刘彻一听到这话,直接就懵了。
李广对于这两代人,那觉得是国家英雄的存在!
刘彻把刘据抱过来腿上,
疑惑道,
“熊儿,为什么这么说?”
刘据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爹,是孩儿听过李将军的故事后,便生出了些疑问。”
“什么疑问?”
刘彻笑问道。
反正在刘彻看来,向大儿子这个年纪提出的问题,自己肯定都能解答!
“总说李老将军险象环生,绝境中背水一战,孩儿就想到了,为什么李老将军总会被匈奴包围呢?”
“额....”
刘据此言一出,刘彻的笑容直接就凝固在了脸上!
“脓包憋着可不好,就是得挑破了才能好。”
卫青颇具深意。
看似攻讦皇后娘娘的风潮席卷天下,
但,
雷声越大、雨点越小。
霍去病摇头无语道,
“朝堂上的事可真复杂啊。”
“那能不复杂吗?”卫青叹了口气,“拼命按着事的未必是好人,吵着要把事闹大的也未必是坏人。”
“大舅,你说汲黯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卫青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直言极谏是他的职责,汲黯恐怕没想那么多。”
卫、霍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沉默,
一切尽在不言中,
既然不是汲黯有心把事情闹大,那背后的推手是谁便呼之欲出。
陛下。
霍去病烦躁的挠了挠头发,
“大舅,据哥儿的位置到底稳不稳?”
霍去病这次干匈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表弟刘据。
他要多立军功,给据哥儿稳稳上位加大筹码!
卫青唔了一声,
摇头道,
“这事还真不好说。”
按理说,刘据为嫡长子,被立为太子毫无悬念。
但自大汉立国以来,嫡长的身份,就如同诅咒一样!
高祖得天下,嫡长子刘盈为太子,是为惠帝,但在位没几年就死了,
吕氏叛乱后,朝中大臣又从外面搞来文帝,文帝是高祖的第四子。
景帝也并非文帝的嫡长子,武帝也非景帝的嫡长子....
虽说太子位讲究立嫡立长,可前朝发生的种种,为刘据上位蒙上了一层巨大的阴影。
“先帝时,窦太后要立梁王为后,先帝只能装醉搪塞过去,这就开了个坏头,
如今天下诸侯,淮南王身份最贵,为高祖之孙,这几年,要以淮南王为国储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熊儿难做啊....”
“哼!”霍去病重重冷哼一声,在心中记下了淮南王。
“报!”
忽然!
帐外一道传报声划破静夜!
传令兵连通传都没用,直扑进帐内,可见事情十万火急!
卫青与霍去病对视一眼,扫向表情慌乱的传令兵,
“何事如此匆忙?”
“报!”传令兵脸上现出更恐惧的神色,“大将军!苏建将军回来了!”
“什么?!”霍去病蹭的站起,急问道,“带回来多少兵马?!”
“只苏建将军一人!”
卫青闻言怔住,帐外猛地卷起大风,带着冰凉的尘土味冲进帐内,
风雨欲来!
“大舅...”
霍去病眼神忧虑的看向大舅。
卫青声音沙哑道,
“传各路将军。”
.............
半刻钟后
卫青的红顶大军帐内,已经被坐满。
霍去病、公孙敖、李息、韩说等一众卫青亲将坐在军帐内左侧。
霍去病身后还站着几人,
赵破奴、高不识、仆朋,
这几人官职不高,但却无人敢小视,
霍去病麾下都是敢战敢死之士,这次出塞,独霍去病一股兵马建功,少不了这几位新星的功劳!
右侧则是坐着飞将军李广、博望候张骞等将,李广军队自成一股,
博望候张骞,就是被陛下扔进军队镀金的。
其余校尉、裨将二十余位,或坐或立,散在军帐后侧。
大将军卫青坐在主位,眼神复杂,看向跪在正前方的大胡子中年男人,
苏建。
“噤声!”
卫青声音不大,但极有威势,帐内瞬间一片寂静。
卫青看向苏建,
“此次出塞击匈,兵发六路,本将军命你与苏建沿东路出击,
你们入塞之后,便与本将军失去了联系,消失了足足十几日!
现在,你只一人回来了!
本将军且问你,三万兵马呢?!轻车将军赵信呢?!”
军帐内无数目光都扎在了苏建身上。
苏建抬起头,声音沙哑道,
“大将军,我军一出塞,向东走了五日,便遇到了匈奴单于!”
哗!
闻言,军帐内一片哗然!
年事已高的飞将军李广,重重的拍了下大腿,遗憾自己怎么没有如此好的运气!
其余裨将下意识看向霍去病,
合着是匈奴主力走了东路,才给你的机会直捣黄龙,小子运气是真好啊!
感受到众将怀疑的目光,霍去病眯起眼睛,也不多言。
“继续说。”
“是,大将军,”苏建抹了把脸,脸上干净了不少,“碰上了匈奴主力,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赵信便带着兵马降了,
我这股兵马还什么都不知道,被匈奴军和赵信那畜牲联合破掉,末将也被匈奴俘了!
末将好不容易抢了匹马,才逃了出来!”
博望侯张骞闻言,怒道,
“赵信降了?!”
苏建重重点头,语气充满恨意,
“不光是降了,匈奴单于对他还很是器重!”
“这...”
张骞额上瞬间布满冷汗,手脚冰凉。
军帐内瞬间炸锅,一片怒声,
“此事若是传回京城,我们就都完了!”
“这畜牲!平日里真没看出来,竟能降了匈奴!”
“他妈的,要是再见到这畜牲,老子非把他脑袋扯下来!”
“操!”
霍去病抱着胳膊,不发一言,只是反复打量着苏建,
一人之词,不足以让大家信服。
谁知道你到底是直接投降,还是殊死战斗后被俘虏?
这两者性质可是完全不一样啊!
再说了,你如果是被俘,赵信在匈奴那里被器重,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霍去病在心中分析着,
苏建的嘴里,到底是几分真几分假。
同样,
大将军卫青也是沉默。
见大将军不表态,胡须有些泛白的李广,终于是忍不住了,
上前禀告道,
“大将军!”
卫青看向李广,言语尊敬,
“李将军,你说。”
李广声音雄浑,开口道,
“此次奉陛下圣命出塞击匈,辎重财款损耗不计其数,各军还毫无建功,眼下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已然不是无功,反而是有过!”
说到这,帐内众将不由微微点头。
霍去病身后的几员悍将,对视一眼,
赵破奴上前喝道,
“老头儿,你什么意思?!”
李广身后的亲将,见赵破奴态度这么嚣张,瞬间就拥了上去,
李广和霍去病一直是不对路,两波兵马明争暗斗,互看谁都不顺眼。
李广一派是正了八经的军伍出身,都是一个一个军功积累到现在的。
而霍去病是被刘彻破格提拔,手下都是亡命徒、待罪死士,本来就被李广众将们看不起,
如今霍去病又立了军功,更是让正经的军伍一脉沉不住气了!
正好逮住这个机会,两拨人终于是干起来!
顿了顿,又看向李广。
刘据在旁见状暗道,
老爹这事不好办啊!
表哥砍了大纛是真,但也情有可原!
而且,
老爹肯定知道,两拨人的冲突,归根到底,是老军系和新生代武将的矛盾!
李广此行本来就没建功,若是再罚了李广,反而更是激化两伙人矛盾。
等等....
刘据瞳孔一缩。
老爹当然要激化他们的矛盾啊!
果然,
刘彻声音响起,语气中还残留着怒意,
“李将军,你手下这俩人在军中私斗,于匈奴又为建功,理当处斩!看在二将有能,贬为庶卒!
你管不住属下,也该罚!
下次征匈,你不用去了!”
“陛下!”
李广如遭雷击,
他这一辈子没啥念想了,就剩个封侯,
陛下不让他带兵打仗,算是把他这唯一的念想给彻底掐死了!
李广心里难受到了极点,
“恳请陛下允许老臣戴罪立功!”
“此事不必再议!”
刘彻当机立断的拒绝。
他正想借着什么由头,把李广踢出征匈奴远征军呢!
这机会来得好!
李广瞬间像是苍老了几十岁,魂不守舍的应道,
“是,陛下。”
刘彻又看向霍去病,
“此次出塞击匈,各路大军毫无建树!唯独你一支,功盖全军,帮朕长了面子!
朕要封你为冠军侯,此事不会变!
朕一直都是有功就赏,有过就罚,
你砍了大纛,本应死罪,以此功过相抵,除去封侯外,你的所有赏赐一并作罢!
莫要以为朕离了你,就打不了匈奴了!
下次征匈你也不用去了!”
霍去病反倒没有李广那么大反应,
不去就不去呗!
说到这,刘据也不置可否。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打匈奴怎么可能不用霍去病?
看来老爹是想休战一段时间了。
“是,陛下。”
“还有你。”刘彻看向卫青,“你身为大将军,手下赵信降了匈奴,苏建又全军覆没,现在李广和霍去病又争了起来!
你可知道,朕在京中给你顶住了多大的压力.你说说,朕该怎么罚你?!”
卫青闻声跪倒,
“末将请除大将军职位,请除食邑。”
刘彻看了卫青好半天,
才点头道,
“也该如此。”
刘据听得是心惊胆战,
何谓权术?!
这就是教科书版的权术!
短短几句话,就解决了无数问题!
首先,征匈是一定的!
但最近听说,国库不振,老爹想打仗也没钱了,而经过这么一处置,就变成了,大将军卫青治下不严,让他冷静冷静,再提征匈奴的事,
这就有了不出兵的理由!
而且,
把赵信苏建的事,全都推到了大舅身上,
大舅直接御下不严,背了黑锅!
更妙的是,大舅功劳大到快封无可封了!
上一个封无可封的是韩信,再上一个是白起。
结局怎么样,不用多说。
老爹还想用大舅,所以不能杀他,只能顺势将他功劳清零,就给了以后继续用大舅的缓冲!
至于对李广和表哥的安排,也是敲打的恰到好处!
难怪汉武帝会是古代皇帝的最高模板之一!
光是这走一步看三步的权术,就足够大多数皇帝学一辈子了!
而且他驾驭的还不是凡夫俗子,是如狼似虎的传奇名将!
刘彻,
是骑在虎狼头上的龙!
刘据手心冒汗,不禁问自己,
如果老爹真到了黑化那一天,自己会是对手吗?
“让你们弄的,朕检阅军队的心情都没有了!都推到明天吧!”
“末将知罪!”
卫青成了头号背锅侠。
“下去吧!”
卫青、李广、霍去病三将风尘仆仆的来,等走的时候,都变成灰溜溜的了。
董仲舒微微摇了摇头。
刘据在一旁都听得手脚发凉,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说这话不是找死吗?!
可以说,
老弟背后这人,很懂刘彻,但不懂皇上。
朝堂上可以有两种声音,
苏建投降,苏建没投降。
反正,只有苏建一人的口供,死无对证,任朝臣们破了头,最后决定苏建投降或者没投降的还是便宜老爹!
那为什么便宜老爹对这件事这么头疼呢?
而自己提出按军法处置后,便宜老爹又那么高兴呢?
说到底,是一个面子问题,
便宜老爹在刻意无视苏建投降与否!
难道便宜老爹就想不出来你这招?
就你聪明?
甚至都不需要这么麻烦,光靠便宜老爹手底下养着的那几个酷吏,严刑拷打苏建几天,也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为什么便宜老爹不这么干?
好,证明了苏建投降过匈奴,
然后呢?
苏建为将军,是谁任命的?
本来出了一个叛将赵信,就够让刘彻没面子了,现在再证明苏建是个叛将,
这让一直自诩慧眼识人才的老爹,把面子往哪放?!
你可以有立场,但别瞎支招!
小刘闳这一步,是直接踩坑里了!
唉,愚蠢的弟弟啊,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啊!
你说你急什么呢?
小刘闳察觉到氛围不对,赶紧闭上了嘴。
刘彻瞪了小儿子一眼,把刘闳吓得浑身发抖,
喝道,
“让朕与匈奴通信?!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滚回去!把书、礼给朕抄十遍!”
小刘闳哪里见过爹爹这么吓人的样子,直接被摄在了原地,
“愣着干什么!去!”
刘彻见状更气,
嘀嗒....嘀嗒....
尿骚味弥漫。
小刘闳竟然被吓尿了!
刘彻眼中满是失望,扶额叹道,
“来人,把他带下去,送到他娘那!”
羽林军把刘闳抱出去后,
就只剩下了刘据一人。
刘彻满眼祈求的看向大儿子,
大儿子,你得替爹找补回来啊!不然就真要查苏建是不是真投降了!
本是心照不宣的事,愣是被你那蠢弟弟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你就把你昨天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就是了!
“熊儿,你觉得呢?”
刘据本不想给便宜老爹擦腚,正要继续装傻,
身旁站出一个臣子,
“方才听闻董大儒说殿下聪颖非凡,微臣今日可是要见识见识啊。”
刘据皱眉看着这无须白面细眼男人,董仲舒咳嗽一声,
“殿下,这位是新晋都尉江充,江大人。”
原来是你!
不是冤家不聚头!
刘据看着江充,忽然笑了,
江充一愣,
“殿下,您是在笑我吗?”
“殿下,您是在笑微臣吗?”
刘彻好奇的看向大儿子,
在他记忆中,大儿子露出笑容的场景,一只手数的过来。
刘据懒得多看一眼江充,朝向父皇,笑容纯真,
疑惑道,
“爹爹,阉人也能参政吗?是和秦朝的赵高一样吗?”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童言无忌,
可以说,孩子的身份给刘据上了一道保险,要是别人问出这话,就像是故意找茬,而孩子问出这话就不一样了,
同样,杀伤力也很惊人!
江充的脸色登时就绿了下来,一直能言善辩的嘴,嗯啊半天,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
现在的司马迁还没被阉,全场就他一个阉人,炮火只能江充自己承担,
刘彻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看向江充的目光,多了几分玩味,
太监当官,那模板可不就是赵高吗?
皇长子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就让江充在圣上心里的印象分大打折扣!
霍去病两眼放光,
问道,
“能试试不?”
“当然了!”
丁缓点头道,随后看向刘据,
“有什么要改的地方,你告诉我。”
反正丁缓完全不信,是霍去病设计的马镫。
“额...”
刘据挠了挠头。
霍去病试了试马镫的温度,直接抄起,
“有马吗?”
“没马。”丁缓指着外面的马厩,“里面有头驴,我进城骑的。”
霍去病:“驴.....也行!”
霍去病也没功夫找马,索性直接就不挑了,
从马厩中拉出眼神迷茫的活驴,
这头驴“啊——呃——啊——呃”叫两声,还完全没有意识到,
在中国古代骑战史中,继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之后,最伟大的发明,要在它身上最先试验!
丁缓靠在门框边上,抱着膀子,
哪怕对自己的手艺再有信心,真到了临门—脚的时候,还是难免会紧张。
霍去病拉过驴,把马镫甩在驴背上,翻身上驴,
面露尴尬,
原来是这头活驴太矮,等霍去病骑上去的时候,两条腿都拖在了地上。
刘据扶住额头,实在是没眼看了,
难怪阿凡提骑驴得盘腿坐呢!
“直接来吧!”
霍去病自言自语,抬起两条大长腿,塞进了马镫中,
丁缓设计很是精妙,霍去病刚把脚踢进去,就听见咔嚓—声,马镫口角处的活扣啪得扣上,把霍去病的脚紧紧卡住。
霍去病立刻感觉到不—样了!
以前起码需要用腿夹住马腹,而现在,下半身完全不用使力,就能挂在马身上!
也就是说,
自己能把更多的精力用在,提高对敌精度上!
毫无疑问,
这副马镫,会改变时代!
“怎么脱下来?”
霍去病正想下马,可发现,脚被马镫扣得死死的,完全拔不出来,
“额,我忘弄了!”
丁缓尬住。
听到这话,刘据暗中翻了个大白眼,
你这人还真不经夸啊!
脱不下来,那不是扯淡吗?
霍去病登时脸都黑了,
惊呼道,
“你这不是闹呢吗?!能穿上,脱不下来,若是战场上受伤了,不只能在马背上等死?!”
真•马革裹尸。
“哈哈哈,”丁缓尴尬的打了个哈哈,“小问题!小问题!我再弄就是了。”
“你先给我放下来。”
丁缓提着万能炉钩子,上前—别,直接就把马镫别开了。
霍去病翻身下驴,看向丁缓的目光充满了不信任。
“小兄弟,你别这么看我呀,我真伤心了!
我和你保证,真是个小问题!”
“得了,”霍去病摆摆手,认真道,“能量产吗?”
“当然能,”丁缓思索片刻,“这玩意儿做起来不难,
但凡是靠手艺吃饭的都能做出来,要是按我做的这种,带花纹、活扣的,差不多半个时辰两个。
若是不做这么细的话,—个工匠—天做出几十个不成问题。
而且这玩意儿上手还不难,找几个学徒,看—遍也学会了。”
霍去病听到这,眉头直皱,看向刘据忧虑道,
“据哥儿,这玩意做法太简单的话,怕是匈奴也能学去啊。”
“无妨。”刘据早就想到了这—点,做工简单的东西,确实容易被剽窃,不过...
“你见过在草原上支起个锻造炉的?”
霍去病—愣,随后哈哈大笑,放下心。
铁矿也不是哪都有的。
原材料不够,匈奴到底做不到中原这种产量!
霍去病出手向来大方,丁缓整个了好活,不能不赏,下意识在身上摸了摸,想到身上值钱的都被据哥儿搜刮走了,不由面露尴尬。
忽然,
霍去病眼睛—亮,弯腰脱下靴,拍到丁缓面前,
“干得好,这是赏你的!”
丁缓屁颠屁颠的拿过来,尺码还差不多,嘴里道着谢就给穿上了。
“娘娘!人带来了!”
随着铿锵作响的甲胄声,玉狗儿细尖的嗓音响起,
卫子夫长舒口气,
羽林军为高祖时创制,是汉代禁军中最强的一股,
羽林军在宫中的定位与现代消防员相同,反正是有啥疑难杂症,找他们就对了!
玉狗儿止在宫前,落慢一步让出身位,
为首的英武青年,按住身后的三五下属,
皱眉道,
“你们在这等着,莫要闯进后宫。”
“是,校尉大人!”
英武青年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跨步走进后宫,如鹰隼的目光,瞬间就锁定住了雨中房檐上的皇子刘据,
“小将军,熊儿就在那!”
卫子夫上前,伸手指给青年看。
英武青年冰冷的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您且等着,末将这就把殿下带来。”
“雨大湿滑,小心点。”
卫子夫嘱咐了一句后,就安静的退到一旁,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卫子夫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不如就安安静静的,免生聒噪。
英武青年快步走到房檐下,
没先急着动手,反倒是先观察了起周围的情况,
刘据登高望远,特意选了后宫内最高的丰格殿,足有十几米高,再加上雨大湿滑,根本就没有着手的地方,
“这可怎么办啊!”
见带来的羽林校尉无从下手,玉狗儿在旁急得直拍大腿,
顿了几息后,羽林校尉终于动了!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此人身上,
只见这人跨步跳入檐下回廊间,两只手伸进烛台灶坑内,在手上抹了厚厚一层的灰末,
接着,从腰间扯出长绳钩索,向天上轻飘飘的一掷,就死死反套住了飞檐!
青年向下拽了拽,确定套牢了以后,宛若白猿攀木一般,还没等众人看清,就顺着绳索,爬到了殿头上!
玉狗儿张大嘴巴,生生咽下另一半没说出口的丧气话,目瞪口呆的看向殿头,
卫子夫眼中闪过异色,
在心中暗道,
这身手与去病比,是不相上下啊!
青年把刘据单手抱起,面上依然是冷若冰山,
“殿下,闭眼。”
刘据点点头,听话的闭上眼睛,只觉得耳边风声一凝,
“好了。”
青年毫无起伏的声音再次响起。
刘据再睁开眼时,已经稳稳的踩在了地上。
“哗!!!”
这一手惊才绝艳!
丰格殿前瞬间赞声大作!
“你们看到了吗?!”
“我都没反应过来!这么高啊,蹭蹭蹭就上去了,嗖嗖嗖就下来了!”
“我的天啊!也太厉害了!”
“羽林校尉啊!你们不知道他是何人?!”
“熊儿!”
卫子夫眼眶通红,跑到刘据身前,一把抱住刘据,
“你可吓死娘了!”
“娘,对不起...”
刘据委屈巴巴的说道。
卫子夫从怀中分开刘据,两只手在刘据身上摸来摸去,
“没伤到哪吧?头?胳膊?”卫子夫抻开刘据的裤腰,往里看了一眼,“嗯,小鸡儿也没事!”
“娘!”
刘据满脸通红,算上前世,怎么也是快三十的人了,被这么看小鸡儿,还是很不习惯的!
“我是你娘!你身上娘哪里没看过?!呼...幸好是有惊无险...”
卫子夫长舒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也总是掉了回去。
紧接着,卫子夫脸上表情一变,伸出两指,提住刘据的耳朵,反手拧了半圈,
“唔!!!娘!疼死了!”
卫子夫面如寒霜,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慈母相?
要不说女人心海底针,是说变就变啊!
“疼?你知道疼就对了!这次非叫你长长记性!等下回去椒房殿,把诗、书都抄一遍!”
“啊?!!!”
“啊什么啊!听到没有?!”
卫子夫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得刘据赶紧讨饶,
“娘,孩儿知道了,哎呦!”
“哼!”
见到刘据保证,卫子夫哼了一声,总算是收了神通。
在旁的羽林校尉,就跟木头人一样,候在一旁,看着皇长子刘据,眼中闪过思索的神色。
听父亲说,皇后娘娘诞下皇长子前一日,梦到日月入怀,
殿下生下来便异于常人,也不哭也不闹,只是眨巴着眼睛审视着周围,对,是审视,
一见到殿下这副模样,兴高采烈从宫中赶来的陛下,瞬间被浇了一头冷水,
陛下生怕热乎的大儿子有什么隐疾,提起小殿下,拍了殿下屁股好几下,都没把殿下拍哭,陛下关心则乱,手上力一下没收住,打疼了小殿下,小殿下这才哭了出来,
不过,据在场的产婆所言,她清晰的看到,小殿下根本就没掉眼泪,就是干打雷不下雨,应付陛下呢!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皇长子,似觉得确实有奇异之处!
“小将军?”
在回过神时,只见小皇子正眨巴着大眼睛,打量着自己,
羽林校尉与小皇子视线对上了两三息,忙转头看向拉着小殿下手的皇后娘娘,
“娘娘!抱歉!是末将失神了!”
卫子夫温柔笑道,
“无妨,敢问小将军尊姓大名?”
“末将羽林校尉李敢。”
“姓李?”卫子夫念叨了一句,随后脸上现出恍然的神色,“难怪有如此好身手,那李老将军?”
李敢眼皮一跳,似不愿被提起与其父的关系,
但还是点头应道,
“正是家父。”
卫子夫眯起眼睛,暗自记下了李敢与其父的关系似有问题,
笑道,
“小李将军救驾有功,我记下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一众太监侍女,纷纷羡慕的看向李敢,
眼下皇后娘娘家势力最大,其弟是大将军卫青,外甥是风头正盛的骠骑将军霍去病,姐夫是轻车将军公孙贺...更为陛下诞下长子据,可谓是风头无两!
能被皇后娘娘青睐,可想而知,未来在仕途上会有多顺畅了!
一众下人在心中懊悔,怎么自己就没有这身手呢?
不然的话,今日被皇后娘娘看中的便是自己了!
“多谢娘娘,末将还要去巡视皇宫,若没什么事,便退下了。”
卫子夫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点头道,
“你去吧。”
“娘娘,殿下,末将退了。”
李敢分别朝着卫子夫、刘据行了一礼,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便走。
这一幕看得玉狗儿眼皮狂跳,见李敢真就没影了,不由在心中狂吼,
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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