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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穿越:我在大唐做药女》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八毛和肥崽”的创作能力,可以将明洛玉佩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穿越:我在大唐做药女》内容介绍:我穿越的这个宿主不怎么样,但时代大有可为。傻子都知道玄武门是怎么回事,李渊后面是谁做皇帝。而这位爷现在,连秦王都还没混上。李渊未走完称帝的流程,李建成还只是小小的唐王世子。李世民大概率是个国公或者侯吧?所以我的机会这不就来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甩掉李建成,抓住时代的秘密,以女子之身在这大唐留下我的名字!...
主角:明洛玉佩 更新:2024-10-26 18: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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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洛静静道:“不然呢。那日这两排的伤员都处于昏迷状态,你也一样。”
而转过一天,只剩寥寥三四人了。
多么惨烈的死亡率。
这是明洛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
许久不曾涌上的泪意悄然漫上眼底,明洛仔细看了眼他,心下难过不已,说不定过两天他也抗不过感染大关,就无声无息地死在了某个高烧的夜中……凌晨才被人发觉。
“要喝水吗?”悲春伤秋从来无用,明洛决定在实际行动上善待下这位指不定过几日就要去见阎王爷的伤患。
独眼校尉渴望地点了点头。
比起那些能举手示意的伤兵,他着实使唤不动自己的四肢,嗓子也发不出像话的呼唤,只能转动着仅剩的一只眼,四下张望,看看帷幕外的天光一寸寸西移。
“来。”明洛言简意赅,端来一碗凉白开,将芦苇杆折了一折,递到他的唇边。
校尉迫不及待地闷头喝完,更为难的生理需求产生了。
明洛很能理解,直接招来打下手的辅兵,拿了搁在角落的尿盆,自己则转身离开。
大抵是良心的呼唤,明洛在接下来的几天对这两排鬼门关外徘徊的伤患进行了最大程度上的人道主义关怀。
比如优先的喝水换药,比如能闻到肉味儿的米汤,比如时不时地翻身擦拭。
能做的只有这些。
可还架不住环境的恶劣和古代过低的医疗水平。
这日,明洛怔怔地望着独眼校尉边上再度空下来的床位,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慢慢坐在榻边,麻木问:“刚被抬走了?”
不过去河边打了个水,洗了会衣物的功夫,统总不到半小时……
怎么会这样。
“刚一阵抽搐,口吐白沫,宋郎中来看了一趟,指挥着人抬走了。”独眼校尉已能自己灵活地侧身,朝向明洛淡淡道。
麻木多日的心肠还是滚过一阵绞痛。
她平复了下心境,努力打起精神道:“你可要坚强些。别被阎王爷收走了。”
突然间也理解了隔壁大营的冷漠和无视,从性价比的角度看,放弃那些伤重难愈、落下残疾的重伤兵,腾出的医务资源说不定能挽救更多普通伤情的将士。
毕竞绝大多数的重伤,就算侥幸捡回条命,也注定落下影响后半辈子的残疾,甚至醒来后接受不了要去寻死觅活的也大有人在。
还不如一开始就放弃呢。
独眼校尉看她恹恹,温和道:“小郎中心善,总能从阎王爷那救下几个模棱两可的,比如某。”
他略有停顿,道,“某在中军的侯将军下效力,姓秦名良。”
那不就是秦王的亲卫军了?
“你是第一次随军?”秦良试探性地询问,口吻却很笃定。
“嗯。”她低低应了声。
秦良同样肯定:“是兄弟都过世了?”他看了眼在忙碌的宋郎中。
明洛点了点头。
没等秦良想更进一步问一问她的私人情况,又有伤患诶哟诶哟地举起了手,明洛便也冲他点了点头做正事去了
主帅要来巡营慰问的消息不胫而走,明洛迟疑了片刻,竟小声问:“那会有赏赐吗?”
伤兵虽行动不便,但都耳聪目明地不行,当即哄笑开来:“小郎中莫要浪语,战都没打,哪里来的赏赐。”
“起码要等战后,要看缴获情况如何。”
“这是大王第二次挂帅,先头也没例子给你参详。”毕竟第一次惨败,哪里来的缴获和赏赐。
明洛讪讪地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太阳渐渐西沉,她回眸望了眼自己被拉成线条的影子,舒出一口长气。看来今儿是不会来了,且安心等着吃饭吧,
争执声嗡嗡地钻进她的耳中,明洛恍惚了下才匆忙起身。
营帐里已有士兵伸长了脖子,满脸看戏的模样。
她沉心静气地掀开了棉布缝成的帐帘,眼神越发晦暗。
如她所料,又是对面大营在生事。
情景也很滑稽,猴子脸和黑炭脸依旧扮演了反面角色,却不如先前那么趾高气扬,身后还站着一胡子灰白的老丈,见她出来,面沉如水地望过来。
明洛是见自家阿耶和赵郎中说过话的,人行事虽不厚道,但说话一贯客气,一口一个宋兄,宋翁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明洛气闷之余也只能由着阿耶将一堆堆药材流水般地拿过去,
师徒三人面对的是俩衣束狼狈、姿态桀骜的将士,明洛粗粗看了眼其身量身板,盲猜不是普通士兵,保底是个队副以上的基层军官。
“什么叫你这儿治不了?偷懒也不是这么个法子,明明看你们这儿空多了。”听这语气明洛便心里有数,多半是个刺头。
不是各个士兵都那么忍辱负重好说话的。
尤其越有能耐的越是难搞。
“小的哪说过这种话,是您理解错小的意思了。”猴子脸一改平常的腔调,颇是苦大仇深地赔笑,直看得明洛一阵暗爽。
黑炭脸帮衬道:“可不是。陈都尉误会了,咱们哪有这样的胆子。”
都尉……
明洛挑了挑眉。
这是军中负责执法、维持军纪的一种职务,算是中等军官了。
嘿,踢到铁板了。
“还以为是底下士兵瞎编乱造的,没成想果真差异鲜明。前些日子某往宋郎中分管的医务大营中探过,人忙得分身无暇,连喝个水的功夫都几乎没有。”人以类聚,陈都尉身旁的将士似乎也是个混不吝,眼神往明洛身上转了一圈,闲闲地批斗起赵郎中为首的师徒三人。
明洛幸灾乐祸极了,敢情唐军中还有钓鱼执法这一说……
“所谓能者多劳嘛。”猴子脸换了个角度,再三笑道,“这又不是铺子开门做生意,咱们也不可能和人家去抢伤兵,李参军,这不能怪我们。”
一个都尉,一个参军。
明洛努力压制住唇角不断扬起的弧度,尽力装出一副面无表情。
“某都不用挪步去看一看宋郎中治下大营的人数,光是那投在帷幕上的影子……”陈都尉拿着马鞭随意一指,“多吧。人都挤不下了,你们倒好……”
其实称不上尸位素餐。
只是一个是百分之一百的饱和,一个不过六七成左右罢了。
“他们救的伤兵是多,可论治愈率,是绝对没有咱们好的。”猴子脸突然自豪起来,甚至拍了拍胸脯。
黑炭脸附和道:“都尉别被假象蒙蔽了。他们为全名声,怎样的伤势都倾力而救,结果费药费时,落得一场空。军中物资药材都是有定量的,哪里经得起人这样糟蹋,况且指不定借着救人的幌子中饱私囊……”
简直离了大谱。
明洛第一次感受到睁眼说瞎话的含义。
原来最好的防守就是反击。
猴子脸眼中灵光一现,当即调转枪头,指向明洛:“都尉您想,医务资源人员都有定数。该救的咱们当仁不让,那么……重伤难愈的呢?”
“某知道,每救活一个重伤兵的背后,是百倍于普通伤员的药材。”李参军添了一句,平淡道。
并不是说他本身要花费那么多的资源,而是十个重伤中能救活的概率只有一两个。
像秦良那种基本算是活了的,可到底落下影响一生的残疾。
性价比来论,太低。
可人命关天,哪里能指望物美价廉呢?
“所以说,都尉您可以盘查下他们的账目。哪里像咱们开源节流用得省哦……”猴子脸再接再厉,努力往这个方面描黑着。
火气便在这般黑白颠倒的言辞里渐生,心肠一寸寸地冷硬下去。
她无意碍别人的发财路,可人家却要把她逼上死路。
陈都尉果不其然地看了过来,只是神情还是以温和为主,显然并不十分信他俩的言辞。没办法,所有时代都是以貌取人的,猴子脸和黑炭脸长得就不博人好感,远不如赵郎中四平八稳的国字脸来得端正靠谱。
“还请都尉移步。”明洛点头朝他示意,侧过身子,言简意赅。
直静观其变的赵郎中坐不住了,这段时日接触下来,大小宋郎中的为人和性情他心中有数,老的温吞和善,小的机敏伶俐,都是讨人喜欢的样子。
一旦进了人家的地盘,陈都尉和李参军还不被彻底收服……对他们的观感必定会从现在的狐疑嫌恶坐定成板上钉钉的偷工懈怠。
联想起前几日的闲言碎语……赵郎中当即笑道:“都尉言重了。左不过是某那徒儿借机偷懒,推诿伤兵罢了。”
分毫不提俩人中伤旁人贪昧的话语。
明洛瞧那俩学徒的脸色陡然白了几分,无措地瞟了眼自个儿的师傅。
“我言重什么。分明是他俩言重。”陈都尉没有息事宁人、大事化小的心,当即冷声驳斥。
他肃了肃神色,看向明洛:“你自己说。”
明洛眼神平淡,波澜不惊:“从扎营到今日,我处共出借赵郎中处药材不下百余斤。其中蒲黄二十多斤,五灵脂五十余罐,三七一百二十株,白及不下三十斤。然而都是有去无回,有借无还。本着和平共处、同为军队效力的原则,故一直没有言语。”
她这段话说得又沉又缓,对侧后方的动静只以为是些许来看戏的伤兵拥挤推操所致,直到身前陈都尉和李参军动作一致的垂眼俯首,明洛陡然惊觉。
“大王安好。”声音虽不整齐划一,但大致意思还是很明确的。
时任秦王的秦王及其他身侧一堆的近臣随侍到了。
明洛稳住神情,与旁人一般,从容下跪。
旌旗猎猎,周遭静极了,唯有布帛被风刮得扑扑作响的声音。
“都平身吧。”没等明洛感受到膝盖的痛意,清爽干练的男声随之而来。
她脑袋微垂,只管盯着自己补丁打得过分结实的鞋头。
秦王眼风一扫,直直落在衣着简朴、身量中等的明洛身上,主要还是此人脸上蒙着古怪的东西,身旁又空落落的很,颇有种鹤立鸡群的违和感。
“所以今日被人一激,是改变想法了吗?”
明洛谨记着这年头泾渭分明的上下阶级,维持敛眉低眸、规规矩矩的模样,不曾大咧咧地抬头瞄一眼来日赫赫有名的唐太宗。
好在精神高度集中的她没有错过对方意指的话语,稍一沉思,便直言道:“左不过说清事情始末,理清因果逻辑。不能由着人空口白牙地往我和阿耶身上栽。”
甫一开口,秦王边上随行的刘文静便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明洛一眼。
还是那句话,明洛的女儿身瞒不过真正耳聪目明的有心人。
秦王又侧首看了眼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俩人,以及头快埋到地上去的赵郎中,鼻间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冷哼。
孰是孰非,简直一目了然。
他没再开口,便有陈都尉看着他的脸色走至明洛身前,温声道:“还请小郎中直言。”
仅仅是一瞬的考量,明洛仍没有吐露赵郎中公私不分、中饱私囊的打算,第一在于她没有证据,第二在于这是战时。
想当初为何宋郎中伤了手也不得推辞,必须随军行医……归根到底还是紧缺的医务资源和医师。赵郎中和他俩十有八九会被安排个戴罪立功的名头,指不定还会被安排在她的帐下听候差遣……这就注定会导致潜在的风险。
各种防不胜防的小算计和小动作。
怀恨在心,给她整个大的也说不准。
“无非是他们拿不准一些伤势和病情,为免担责,便索性推诿过来,一来一去,一边越发人少,一边越发人多。时日一长,必定有所争端和纷扰,便如都尉您这般。”明洛避重就轻,略过什么药材之事不提。秦王双眸一眯,精准捕捉到赵郎中忍不住抬眸的讶异神情。前头的俩学徒也略有释然般松了松身子。
他虽年轻,但自晋阳起兵,于军营中也摸爬滚打了数年之久,哪里是容易被蒙蔽的性子,万般思绪转过心头,只沉着脸没有说话。
陈都尉觑着秦王的脸色,手中马鞭轻轻在地上挥了一下:“还有别的吗?你们两营名义上并没有谁隶属谁的说法,缘何要借如此多的药材予他们?”
除非是落了什么把柄……
明洛很自然地替陈都尉补上了后头的揣测。
与受害者有罪论相似的论调,古往今来大体如是。
好了,这下连她都成了一丘之貉。
只是事到如今,她更没了吐露实情的念头,明洛言辞简单:“我处用药皆查有所迹,断无他们所言,肆意铺张,借救治之名假公济私。”
一行人声势浩大,撇下胆战心惊的师徒三人,往对面的医务大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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