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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俗共赏宋红果凌远结局+番外小说

东木禾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喂,同志,醒醒!”“醒醒了,到站啦!”宋红果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叫魂一样的喊着,忍不住烦躁的皱起眉头,却偏偏睁不开眼。“是不是烧迷糊了?瞧这脸红的,不会晕过去了吧?”又有一道声音响起,还试探的推了推她的胳膊。宋红果不喜别人触碰,哪怕是在睡梦中,也下意识的挥手挡开,她不是不想醒,而是被梦纠缠住了,那梦也诡异,是另一个女孩过往二十年的人生。三岁亲生母亲去世,两个月后后娘进门,一年后有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家里十口人吃饭,眼瞅着要饿死几个时,她被推出来卖了,一百块钱,从此和那个家再无干系。五岁跟着养父到了y省,本以为否极泰来,她也确实过了几年好日子,养父母家只她一个孩子,俩人又都是工人,自然不缺她吃喝,她还读了书,甚至读了大学,那个年代...

主角:宋红果凌远   更新:2024-11-01 13: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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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红果凌远的女频言情小说《雅俗共赏宋红果凌远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东木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喂,同志,醒醒!”“醒醒了,到站啦!”宋红果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叫魂一样的喊着,忍不住烦躁的皱起眉头,却偏偏睁不开眼。“是不是烧迷糊了?瞧这脸红的,不会晕过去了吧?”又有一道声音响起,还试探的推了推她的胳膊。宋红果不喜别人触碰,哪怕是在睡梦中,也下意识的挥手挡开,她不是不想醒,而是被梦纠缠住了,那梦也诡异,是另一个女孩过往二十年的人生。三岁亲生母亲去世,两个月后后娘进门,一年后有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家里十口人吃饭,眼瞅着要饿死几个时,她被推出来卖了,一百块钱,从此和那个家再无干系。五岁跟着养父到了y省,本以为否极泰来,她也确实过了几年好日子,养父母家只她一个孩子,俩人又都是工人,自然不缺她吃喝,她还读了书,甚至读了大学,那个年代...

《雅俗共赏宋红果凌远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喂,同志,醒醒!”

“醒醒了,到站啦!”

宋红果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叫魂一样的喊着,忍不住烦躁的皱起眉头,却偏偏睁不开眼。

“是不是烧迷糊了?瞧这脸红的,不会晕过去了吧?”又有一道声音响起,还试探的推了推她的胳膊。

宋红果不喜别人触碰,哪怕是在睡梦中,也下意识的挥手挡开,她不是不想醒,而是被梦纠缠住了,那梦也诡异,是另一个女孩过往二十年的人生。

三岁亲生母亲去世,两个月后后娘进门,一年后有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家里十口人吃饭,眼瞅着要饿死几个时,她被推出来卖了,一百块钱,从此和那个家再无干系。

五岁跟着养父到了y省,本以为否极泰来,她也确实过了几年好日子,养父母家只她一个孩子,俩人又都是工人,自然不缺她吃喝,她还读了书,甚至读了大学,那个年代大学生前途一片光明,谁知,厄运却再次缠上她,养父母前后脚因病去世,她被周围的人背后嘀咕是丧门星,有这样的名声,当地是再也呆不下去了,她处理好一切在时隔十几年后又回了鲁省。

当然,这一切其实非她所愿,这是养父临去世之前为她安排好的路,还给她安排了一个听着就头大的任务。

领养两个与她素未谋面的孩子!要视如己出,要好生养大,还不能携恩求报……

宋红果在梦里都忍不住嗤笑,一个二十岁的女孩,连自个儿都还照顾不好呢,拿什么去养孩子?还一下子养两个,还这么多奇葩的附加条件,圣母都不是这么当的,不过这是别人的事儿,她也不会指手画脚就是了,当看个热闹……

然而,热闹还没看完,她就被拍醒了,大概是怕她真出事儿,这次下手的人劲大,嗓门也高,一连声的喊,“醒了,醒了,不用去喊乘务员同志了,我就说没事吧,这么厚实的军大衣盖着,还能着凉?”

语气里的羡慕嫉妒直冲天际,却在对上宋红果豁然睁开的眼睛时,都化成讪讪的笑和讨好,“宋同志,还难受不?要不要喝点热水?”

宋红果眼神发直,一语不发,‘宋同志’三个字如春雷炸响,目光所及,老式的火车车厢,其间男男女女都穿着灰扑扑还打着补丁的衣服更是叫她头皮发麻,怀疑是噩梦还没醒。

对面的年轻女人被看的心里发毛,不自然的揪着辫稍,心里想着自个儿也没干啥亏心事啊,不就哄着吃了她几个苹果和鸡蛋,刚才下手确实重了点吗,至于这么瞪她?

“小宋同志?”有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惊疑不定的问,“梦靥着了?”

“咳咳,说啥呢?这一看就是发烧烧糊涂了……”另一个披着黑色旧棉衣坐在上铺的中年人隐晦的提醒。

那眼镜男顿时面色一僵,忙不迭的附和,“对,对,肯定是烧懵了,那个什么,谁有药啊?”

这话一出,空气都安静了。

这年头,药可不好买,有钱还得有门路,出门在外,萍水相逢,说两句好话、搭把手还行,伤筋动骨的帮忙就不是谁都能乐意了。

宋红果也顾不上这让人尴尬的沉默,她脑子里乱成了浆糊,刚才睡梦中还在看别人热闹,还在笑话别人想当圣母,结果一睁眼,她成了那个乐子。

梦中的女孩生在四十年代初,跟她同名同姓,所以……她穿越了?

还是眼下这样一个缺衣少食、有钱都没地方花、正在闹饥荒的年代?

她不就是连续做了几台手术没顾上休息吗,看在她是治病救人才过劳死的份上,穿越也该给她安排一个好点的身份吧?就是穿到古代的大户人家里去当个被人踩的庶女,最起码也不缺吃喝啊?再不济安排个农家女的身份,她也能凭着一手医术混的风生水起,可在六零年,她能干什么?

响应号召去农村种地?她吃不了那个苦,发家致富?想都别想,分分钟给你抓起来批抖,当然,她还可以去上班,这具身体的养父也给安排了工作,可赚了工资往哪儿花呢?

物资稀缺,买什么都要凭票供应,别说吃好,就是温饱都困难,对一个吃货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很快,她就感受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绝望和痛苦了。

肚子痉挛般的抗议着,那股饥饿的滋味让宋红果暂时忽略掉眼下的处境,凭着脑子里残存的记忆,拿出随身带着的包翻找起来。

越找脸越黑,最后手里攥着个硬邦邦的窝头恨不得马上再去死一回!

穿越大神玩她呢?凭什么给她开的就是地狱模式?前世活了三十年半点昧良心的事都没干过,结果就给她这安排?

就这,还有人说酸话,“你这窝头是小米面做的吧?年轻人就是不会过日子,这要是掺上点黑面和麸子,能多捏出三个来,你这三两口吃了,倒是舒坦嗓子眼了,可能饱肚子吗?还是没挨饿啊……”

说这话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穿的倒是很干净利索,身上也只有几个不起眼的补丁,脖子上还围着条灰色的围巾,这般在前世土掉渣的装扮此时却能给她斜眼看人的底气。

但旁边那个年轻点的女人却心里发虚,一看宋红果就知道没吃过苦,这年头谁不是面黄肌瘦的,宋红果却白嫩嫩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两条大辫子乌黑发亮,穿的就更甭说了,灰色高领毛衣,黑色灯芯绒的裤子,脚上是皮的棉靴子,还有最让她嫉妒的军大衣,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个补丁,这一身打扮不管走到哪儿都能抬着下巴看人,更别说还有苹果和鸡蛋,不过这些都被她哄着给吃完了,能随便拿出东西给别人吃而不心疼,这底气就更不是谁都能有的了,她悄悄拉扯她妈一下,敷衍的冲着宋红果笑笑,“我妈没别的意思……”

宋红果这会儿哪有心思理会旁人,她饿啊,不止饿,还冷,这年代的火车上压根不会有取暖设备,哪怕她住的是卧铺车厢,也就是比硬座宽敞一点,空气中夹杂着些说不清的味道,让她越发觉得窒息,她还发着烧,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她现在就想喝一碗热乎乎的粥……


宋红果不在意别人如何腹诽揣摩,也懒得多去解释,淡定的站在那儿,一双水灵灵的杏眼里尽是坦荡,倒是叫别人生出几分枉作小人的心虚和愧疚来。

李学路咳嗽两声,不太自在的道,“这样啊,那确实不好直接就上班,行吧,就多给你几天,月初就月初,先把孩子安顿好。”

“谢谢李科长。”宋红果又紧跟着试探道,“那住的地方?”

“房子归后勤管。”李学路并未难为她,痛快的给她办好手续,亲自把她领到后勤科。

后勤科的人又集体围观了她一番,宋红果不是社恐,却也对这样的好奇打量很无奈,但这个时代就这样,通常一个单位的人没什么意外的话会处一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哪能不在意身边同事是个啥样的人?

更不用说宋红果这样出挑的人,走到哪里都惹眼,长得好看又是大学生,哪怕什么都不说,只俏生生的站着,就是一道风景线,妥妥的话题女王。

果不其然,她一离开后勤科,关于她的话题就炸了锅,且迅速传遍全院各个科室,人还未至,名声已起。

“宿主,你出名了。”系统冷不丁的出声,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种,“全院职工都知道来了个漂亮女医生,穿戴好,还是大学生,最受媒人喜欢的那种。恭喜哈,说不定很快就能脱单了。”

“……”

“不过,也有人提到你身边这俩小崽崽,都在琢磨你们是什么关系,要是以后结婚了会不会成为拖累。”

“……你不是田园系统,改当狗血八卦系统了吗?”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主动帮你打探,好叫你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呵呵,我现在不想知道那些,我现在就只关心房子。”

“房子啊?”系统留下一串意味深长的笑,“你见了就知道了。”

“……”

房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稀缺资源,这年头虽然不需要自己买,是单位负责分配,但还是一房难求。

宋红果倒也没多期待自个儿能分到多好的,可当她走在筒子楼那长长过道上,需要七闪八躲才能往前移动时,她不得不一次次的运气,才能按耐住想要掉头就走的冲动。

筒子楼顾名思义,一条走廊串连起一个个的房间,厕所和洗手间是公用的,而做饭就在过道上,所以每家门口都堆满了杂物,好一些的收拾的规整点,邋遢些的就那么胡乱摆放,压根不管来回走的人有多不方便。

一直走到三楼尽头,领着她来看房子的后勤科长孟国兴才停住了脚,“到了,就是这一间,怎么样?满意吧?”

他边说着边用钥匙开了门进去,语气里带着几分邀功得意,显然觉得他能安排这样的一间房子是很了不起的事儿。

宋红果,“……”

“按说你还没结婚,得住到单身宿舍……”孟国兴顿了下,视线不动声色的从她身边的兄弟俩脸上划过,继续道,“但你带着孩子,就不太合适了,现在厂里住房紧张,多少领了结婚证的小年轻都在排队等着呐,咱医院相对还好些,你又是分配来的大学生,这才能争取出一个单间来。”

“……谢谢!”宋红果努力真诚的表达谢意,心里则疯狂吐槽,就这样的居住环境还要她感恩戴德吗?

房间也就十来个平方,除了两张一米半的床和一个脸盆架子外什么都没有,还不如住的招待所大,墙上还留着贴报纸的痕迹,白一块灰一块,跟牛皮癣似的,想到她以后要住在这样鸽子笼似的空间里,她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等到送走了孟国兴,她就问俩兄弟,“你们愿意住这儿吗?”

凌远一直被她抱在怀里,这会儿亲昵的搂着她脖子,奶声奶气的道,“我都听妈妈的,妈妈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

凌志瞪他一眼,认真的想了想,没回答,反问她,“您是不是不喜欢这里?”

宋红果苦笑道,“房间实在太小了,等住进人来,再置办全了东西,连个活动的地方都没有,那得多憋屈自个儿啊,还有洗漱和厕所,都是公共的,一走廊的住户呐,你自己体会下!”

那场面,她得疯!更别说走廊还拥堵的塞不进脚,现在是上班上学期间,没几个人,要赶上中午和晚上呢?想想她都头皮发麻。

凌志见她这么排斥,皱着眉道,“实事求是的说,这里的条件并不差,有个独立的单间住,很多人还求之不得,您若是想要那种好几个房间的大房子……怕是得等您当上院长以后。”

“……”

接着他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也听您的,您要是真不喜欢住这里,那我们就再想别的办法。”

宋红果逗他,“那你有什么办法?”

凌志欲言又止。

“放心吧,这儿又没外人。”

“您有没有想过……去农村买房子?”凌志说完,就又紧张的解释道,“我不是怂恿您乱花钱,我是觉得农村宅基地大,没筒子楼这么多人,能少很多是非。”

宋红果听他说完,好奇的问,“那你为什么不说让我在城里买房呢?”

“城里住房这么紧张,根本买不到,而且,即便有,也很贵,农村的房子就便宜多了,我打听过,有的只需要几十块钱就行。”剩下的话他没再说,但看着她的眼神不言而喻,那就是她花钱这么大手大脚,几十块钱对她来说,压根不叫事儿。

宋红果好笑又好气,弹了他额头一下,哼道,“我看你一开始就是打着去农村买房的想法吧?”

凌志抿唇不语。

凌远善解人意的替他哥哥说话,“妈妈,哥哥是怕在城里会被人欺负,而且,在农村生活,我和哥哥可以做的事情也多,喂鸡喂鸭,打猪草换工分,还能在自留地里种菜呢。”

“你知道的还不少。”看来这俩小家伙来之前做足了功课啊。

闻言,凌远就软乎乎的蹭着她的脸道,“我们也不想只拖累妈妈,成为您的负担呀,我们是一家人,那就每个人都要出劲儿才行。”

宋红果还能说什么呢,自然被哄的熨帖无比,大手一挥,“走,回农村买大房子去。”


集市上的摊位不少,公社管辖内的大队几乎都在这里占了一席之地,大家约定俗成的固定一个位置,包括卖的东西,尽量都不一样,免得有争执。

摊子铺开的也挺大,队里派几个人跟着来照看,赶集的人更多,尤其是眼下地里没啥活儿,可不就都出来凑热闹?一眼望去,都是瘦骨嶙峋的人,甭管男女老少,皆穿着黑或藏蓝的补丁棉衣,这一幕,本该是让人觉得压抑的,但每张脸上淳朴又极易满足的笑,又让人心生希望和温暖。

宋红果前世逛过最繁华的商场,却没有此刻这般兴致勃勃。

“宿主,别忘了拍摄啊!”系统冒出来提醒。

宋红果随手点了下,便迫不及待的直奔过去,第一个摊位卖的是各种粗陶器皿,有腌咸菜的坛子,深褐色的,大小不一,有盛放调料的罐子,造型拙朴,还有各种尺寸的砂锅,土黄色双耳的,带长把手用来熬药的,还有一种深灰色的大肚子砂锅,除此外,就是瓦盆和碗盘,有上釉的,也有糙面的,价钱不等,都摆在破麻袋布上,供人挑选。

宋红果看的两眼放光,她都好想买怎么办?大概前世精美的器物见多了,她在审美上返璞归真,对这种纯手工制作的东西特别感兴趣,糙是糙了点,但质朴无华的很有灵魂呀。

凌志见她迈不动腿,就开始发愁,置办东西他不反对,可看她这架势,简直恨不能搬空这里了,他不得不低声提醒,“您买太多了,我们也拿不动。”

这会儿,宋红果跟前已经摆了一堆的盘子和碗,各种大小的,土黄色的面,周边上了一圈深褐色的釉,听到凌志的话,她纠结的皱眉,放下哪套都不舍得啊,而且,坛坛罐罐的还没选呢,正想着是不是先把行李送老房子里再杀回来,就听到一声,“表妹!”

宋红果闻声看过去,嘴角不由勾起来,好了,现在不用纠结了。

赵振华推着一辆地排车,木质的车体能有两米长,可以装下很多东西,此刻,只有他儿子满园坐在上头,小家伙今年八岁,长的虎头虎脑的,手里正拿着根地瓜条粘糊着嘴。

后头跟着赵振华的媳妇孙淑红,穿了件蓝底白花的棉袄,齐整的短头发,皮肤略黑,但长了一双出挑的丹凤眼,稍显平淡的容貌便有了几分顾盼神飞,再加上她又爱笑,就让人更容易生出好感来。

“表哥,表嫂,你们也来了?”宋红果跟俩人打过招呼,又问,“你们要买什么东西?”

赵振华笑嘻嘻的道,“我们能有啥可买的?这不是迎你们来了吗?”

“嗯?”

“爹怕你们带的东西太多,一趟搬不了,就让我推着车子来接一下,咋样?招待所里还有行李吗?”

宋红果摇头,“都带出来了,不过等下还是得麻烦表哥,我得在集上置办点急用的东西,怕是不会少了。”

“好说,好说,你只管买。”

有这话,宋红果就彻底放开了手脚,除了一摞摞盘子和碗,还有一口大砂锅,两个上釉的瓦盆,坛坛罐罐的更是买了不少,这些东西不要工业卷,价格也不贵,最后结账,只用了三块多钱。

赵振华帮着搬到地排车上,用草绳子简单捆扎固定住,接着去逛别的摊位。

路过卖苇席和石槽的,赵振华给她介绍,“这是咱大队的,有想要的,回去买也不迟”,看到卖马扎和柳编筐子的,就道,“这些东西我爹都会,不用花那冤枉钱”,等见到打简易桌椅的,又低声提醒,“有永辉呢,他现在正好闲着”,终于走到卖菜的摊子上时,他不再叨叨了。

系统在她脑子里直翻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花的是他的钱呢,比你大儿子都抠搜啊。”

宋红果心里却没有不满,“这才是对自己人的态度。”

系统嘟囔了声,“你倒是想的开,也不怕被人糊弄。”

“我眼又不瞎。”真不真诚,实不实在,她心里明白着呢。

“……”

卖菜的摊子上摆着最多的就是大白菜和萝卜,都是去年秋冬储存在地窖里的,其他的就是些干菜了,豆角茄子,还有山上采的蘑菇,最稀罕的是那筐菠菜,码的整整齐齐的,绿油油的叶子,看着就水灵。

这年头又没大棚,宋红果见了难免好奇,孙淑红就给她解释,“菠菜耐寒,过冬的时候用稻草或是棒子秸盖着,开春了掀开晒晒太阳,就能长起来,不过也不是谁都能种活的。”

说完,她就问了句,“菠菜咋卖的?”

对方比划了两根手指。

孙淑红顿时瞪大眼,“两毛钱?咋这么贵?都能买四个鸡蛋了……”

对方闻言,悻悻的道,“谁想卖这么贵?这不是菠菜出的太少嘛,卖贱了,白忙活一冬不说,还白搭上那么多猪粪。”

孙淑红啧啧两声,倒是不再说别的,转身去挑白菜。

宋红果无视凌志给她使眼色,买了两斤,又挑了些干菜和蘑菇,大白菜能留住,她选了十几颗慢慢吃,萝卜要的最少,只拿了俩。

凌志见状,忍不住问,“萝卜这么便宜,怎么不多买点?这东西可以埋土里,吃的时候再挖出来,跟新鲜的一样。”

宋红果理所当然的道,“因为我不爱吃萝卜啊。”

“……”这年头能吃饱都是奢望,挑食什么的,是不是过分了?

菜摊子旁边是卖粉条的,地瓜做的,颜色灰暗,一般十斤地瓜才能出一斤多点的粉条,所以粉条价格也不算便宜,一毛五一斤,宋红果买了十斤,用麻绳捆扎好,这东西更经放,吃一年都不会坏。

再往前走,是个豆腐摊子,摊子边上还摆着五六张小矮桌子,这会儿有人坐在马扎上,端着碗在喝豆汁儿,吸溜吸溜的,不舍得几口喝完,还有拿勺子挖豆腐脑吃的,豆腐脑雪白软嫩,上面只撒了点剁碎的疙瘩咸菜,再舀一勺韭花酱,最后浇上大骨头炖的汤,简单的一碗豆腐脑便活色生香了。


“吃饱了吗?”宋红果见凌志喝光了碗里的粥,又给他盛了半碗。

“给弟弟留着。”凌志即便还想喝,还是坚定的摇摇头。

“锅里还有呢,足够他喝的,还说还有鸡蛋羹。”鸡蛋羹剩下的可不少,两人都惦记着凌远,稍微尝了尝就算了。

“那你……够吗?”凌志问,担心她故意省下来给他们吃。

“放心吧,我不会亏着自己肚子的。”她还惦记着黄桃罐头呢,等会儿赚了积分,她就催着系统上新。

吃完饭,凌志忙主动去收拾碗筷,宋红果把烧开的热水灌进暖瓶,见蜂窝煤球烧的没劲了,又夹了个新的进去,把炉子下面的口堵上,这样烧的就慢了。

房间里已经暖和起来,宋红果见床上的小包子额头上渗出些汗来,去打湿了毛巾,轻轻给他擦了擦,伸进衣服里一摸,背上也是汗涔涔的,小包子不舒服的开始皱眉扭动,下一秒,忽然睁开了眼。

猝不及防,宋红果就那么跟他眼对眼,瞬间屏住了呼吸,睡着的小包子就已经好看的不得了,粉雕玉琢的,像个瓷娃娃,可睁开眼睛后,她才知道,之前她所认为的好看还是肤浅了,这哪是简单的好看就能形容的?

那双眼睛漂亮的像是一汪湖水里盛着颗黑色的琉璃,都不像真人的,更像是漫画里精雕细琢出来的,眼下年纪还小,这要是长大了,妥妥的女生杀手。

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就没有能幸免的。

此刻,他眨巴着大眼睛,睫毛不但长,还过分的卷翘,白嫩嫩的小脸上在最初的惺忪和茫然后,很快就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奶声奶气的喊着,“妈妈!”

“……”

虽然小包子很漂亮也很可爱,但冷不丁的听到这一声,宋红果还是无法立刻就愉快的回应啊,前世连个男人都没有,早就做好孤老一生的打算,谁能想到重生回六零年,居然跳过恋爱结婚,直接就当妈了?

“妈妈?”小包子又脆生生的喊了声,还朝她张开小手,一副求抱抱的样子。

“……”她现在跟他讲明,她其实是他的便宜姑姑,他不会哭吧?

宋红果发现她居然不忍心看他失望难过,颜狗什么的可真是让人绝望。

她没说,凌志开口了,“这是姑姑。”

“不是姑姑!”小包子语气坚决的强调,“是妈妈!”

“小远,不许胡闹!”凌志语气加重,“你忘了之前爸爸怎么跟我们说的了?我们是过继在宋爷爷名下的,是要给宋爷爷当孙子,这就只能是姑姑,姑姑才二十岁,还没结婚,怎么当妈妈?”

他又不是不懂事,当姑姑和当妈妈是两个概念,当姑姑的养侄子虽然也是拖累,但旁人顶多说道几句,但当妈妈的养儿子,那牵扯就大了,她将来还怎么嫁人?

但凌远还想不到这些,或者也明白,但是他太想有个妈妈了,他从来没见过妈妈,没感受过母爱,即使爸爸再疼他,他也渴望着被妈妈抱在怀里,之前他睡着时,这种渴望变成了现实,他真真切切的觉得被妈妈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护着,那么温暖,那么柔软,仿佛他是易碎的珍贵宝贝。

他贪恋这样的美梦,不愿醒过来,更大声的道,“不,这就是妈妈,闻到味道了,她身上就是妈妈的味道!”

“小远!”凌志心里酸的难受,但他不能恩将仇报,只得狠心打碎弟弟的奢望,“是姑姑,不是妈妈,咱们的妈妈在帝都,她嫁人了,她不要我们了!”

“不,不是!”小包子哭起来,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和伤心,挣扎着起来扑向她怀里,一个劲的喊着“妈妈,妈妈……”,小手紧紧抓着她毛衣,像是怕她推开他。

奶呼呼的小身子依偎在怀里,铁石心肠都得融化了,更别说宋红果了,被这么可爱漂亮的小包子赖上,她心甘情愿的当个便宜妈妈,仔细想想,她这一世也没打算结婚,不用男人,就有了儿子,还不用受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痛苦,分明是她赚了。

想明白了,她不再沉默,很自然的应了下来,“以后,我就是你妈妈了。”

“你?”凌志闻言大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可看到弟弟骤然发光发亮的眼睛,嘴里的话又咽了下去。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当我妈妈?”这会儿小包子倒是没了刚才的斩钉截铁,问的很是小心翼翼。

宋红果不由失笑,刮了下他的小鼻子,打趣道,“不是你说,我就是你妈妈吗?怎么,现在清醒了?”

小包子有些不好意思,傻兮兮的笑起来,转移话题,“妈妈,这是哪儿啊?”

宋红果没再笑话他,知道这是个小机灵鬼就行了,“铝厂的招待所,之前我去车站接你们,你发烧了,给你吃了药,就抱你到这里来了,现在怎么样,还难受吗?”

小包子凌远摇摇头,亲昵的搂着她脖子,眼睛亮亮的道,“我一点都不难受了呢,妈妈好厉害!”

“……”是药厉害,确定了,这还是个小马屁精。

凌志显然也明白,既替弟弟开心,又替他臊的慌,以前只觉得弟弟会撒娇卖乖,比他讨喜,但现在,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连系统都忍不住了,“宿主,你可别被这小崽子忽悠瘸了,我敢肯定,他已经不再天真无邪了!”

“……和你比起来,他确实不够天真无邪。”

“……”你是在骂我比一个三岁孩子还傻吗?


吃完饭,宋红果想起什么,打开盛放衣服的箱子翻找,果然在底部摸到个夹层,原主把所有的财产都藏在里面了,一张一千块钱的存单,还有三百多的现钱,一块男士手表,一副银镯子,还有些粮票和布票。

在这个年代,这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里面有原主养父卖工作的钱,还有处理那些带不走的大件换来的钱,剩下得才是上班存下的,现在都成了宋红果的,她果断收进空间里。

“妈妈,你找什么呀?”凌远好奇的蹲在她旁边,眼巴巴的看着她。

宋红果面不改色的道,“看有你哥哥能穿的衣服吗,他那棉袄太薄了。”

还真让她找到一件,是个棉坎肩,藏蓝色的,针脚缝的很细密,款式男女都能穿,就是对凌志来说有点大,穿上后,下摆都过膝盖了,不过这样更暖和就是。

宋红果又找出一顶棉帽子给他扣脑袋上,护着耳朵和脖子,总算看着不冷了。

“都,都给我?”凌志不敢置信的问,小心翼翼的摸着身上的坎肩,棉布质地柔软,没有一点补丁,里面的棉花蓬松的像是云一样,非常厚实保暖。

还有帽子,那好像是只有部队上才有的,买都买不到,很稀罕,可她,就这么毫不犹豫的都给他了?

“嗯,就是不太合身,等过后我有空了,再给你做新的。”

“……”还有?

凌远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一点都不吃味。

宋红果没找到能给他穿的,好在她可以用大衣裹着他,倒也冻不着,只把围巾缠在他脖子上,免得灌进风去。

八点,母子仨收拾利索出门,直奔邮局,邮局的人刚上班,里面还有点乱,邮递员在分发各个单位和大队的报纸和信,大厅的桌面上,摆着一摞一摞的,凌远看的目不转睛,对什么都好奇,凌志却是垂着眼,双手紧紧攥着小推车的两边。

宋红果安抚的拍拍他的肩,从帆布包里拿出单据去窗口那里取包裹,里面的工作人员多看了她好几眼,才给她递出来。

好家伙,俩大麻袋,塞的鼓胀胀的,得亏都是些棉被和衣服,不然她可扛不动,离开时,她又买了些信纸和邮票,根据邮寄地址的远近,邮票有不同的面值,宋红果想起有些邮票将来能升值,便多选了些收藏,一共花了两块三毛钱,又惹得那工作人员多看了好几眼。

宋红果淡定的很,一手抱孩子,一手推车,走的从容不迫,丝毫不知道她离开后,邮寄的人如何热烈的讨论她,当然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刚才那女同志也不知道是哪个单位的,长得可真水灵。”

“肯定不是铝厂的。”

“你咋知道?”

“这还用问?就她那长相那穿戴,要是铝厂的,还不早就名声在外了?铝厂那帮小年轻,得疯了。”

“也是,就是花钱太大手了,一般人可养不起。”

“一般的人,人家也看不上!”

母子仨又回了招待所,放下小推车,再次出门去了铝厂的职工医院。

医院就在小公园的另一头,隔着招待所五十多米,它斜对面就是百货大楼,整整三层,在这个时代算是非常气派了,另外菜站,肉站,粮站都在这条东西街上,还有裁缝铺子理发店,两家国营饭店,是厂区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与之垂直的南北街倒也不冷清,邮局,浴池,书店,也都是人来人往的,还有南麻镇,喔,现在叫南麻公社,办公的地方也在这边,公社也有自己的医院和供销社,就是规模小了些,跟铝厂的不能比,但附近村里的人第一选择却是这边,因为花钱少。

铝厂医院的规模跟后世不能比,但目前,算是很不错的,正冲着大门是个花坛子,用冬青围了一圈,里头种着些月季,眼下瞧着很是萧条,花坛后便是门诊楼,两层,不高,但是挺长的,门诊楼两边各有一排平房,而病房楼在最后面,三层,再其他的就是医院职工的宿舍楼,有两层也有三层的,高高低低的掩映在一片繁茂的梧桐树后。

宋红果领着兄弟俩先转了一圈,大题熟悉了后,才去了人事科报道。

就在西边的那排平房里,很不起眼的一间,宋红果不好抱着孩子进去,嘱咐俩人在门口等着,这才敲了门。

“请进。”

宋红果理了理头发,推门进去,房间里坐了三个人,她也顾不上多打量,落落大方的打了招呼,道明来意,就拿出报道的相关资料,交给在场唯一的中年男人。

刚才那声请进就是他说的,他也看着最稳重最有干部的派头。

果然,她没猜错。

对方是人事科的科长李学路,在怔楞了片刻后,最先回神,从她身上收回视线,翻看着手上的资料,公事公办的道,“办调动手续是吧,准备的资料倒是挺全,你是在m省读的大学,毕业后怎么没分配在当地?”

宋红果不愿多说,只道,“这里才是我老家。”

“喔。”李学路显然很意外,又去看她的毕业证,“你是妇产科专业?”

“是。”说起这个,宋红果就有些无奈,在前世,妇科和产科是分开的,她主修专业是妇科,产科就相对薄弱了,而现在妇产不分家,最要命的是来的病人九成都是生孩子,女人对妇科疾病压根不当回事儿,除非很严重了才会来医院。

她都担心以后自己没有用武之地,会坐冷板凳。

可李学路似乎挺高兴,“妇产科好啊,还是大学生,我们医院就缺这样年轻有为的同志,欢迎,欢迎……”

宋红果就配合的露出适宜的微笑,道了谢后,又问,“我什么时候来上班?”

“你刚从外省回来还不熟悉吧?给你三天准备够吗?”李学路自觉已经很体贴很大方。

谁知

“不太够,我还有俩孩子,他俩身体不太好,来了这边水土不服,暂时得需要我照顾,您看,我下月初上班行吗?”

闻言,对方惊讶的打量着她,“你已经结婚了?”

宋红果面不改色的道,“没有,孩子是我领养的。”

这话一出,房间里的另外俩女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向她,啥意思?没结婚就先领养孩子?还是俩个,带着俩没有血缘关系的拖油瓶,这是不打算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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