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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多识广朱元璋朱云峰后续+完结

朱元璋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快报警。”“唉哟,疼死我了,捆结实点。”“放心,捆得结结实实。”“搜一下他身上,看看有没有带武器。”“搜了,什么都没有。”“喂,你好,我这儿来了偷狗的。唉哟,没事,干了一仗,有点痛。嗯嗯,在尚峰山朱家坪,朱长青家,嗯嗯,好,麻烦快一点。”朱云峰挂了电话,蹲在地上,脸上戴着痛苦面具,使劲揉搓着疼痛处。虽是十一月凛冬,天气寒冷,但此时他已经汗流浃背,鼻青脸肿,小弟弟还在隐隐作痛。已经过了几分钟了,疼痛感减轻不少,但还是难免有些后怕。他刚才撩开裤子检查过,二弟差点不保。万万没想到对方战斗力竟然如此惊人,如果不是双拳难敌四手,加之季赫神兵天降,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恐怕今天就要交代了。感受到身上的疼痛感,朱云峰用纸巾堵住鼻血,脸上龇牙咧嘴...

主角:朱元璋朱云峰   更新:2024-11-03 18: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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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元璋朱云峰的女频言情小说《见多识广朱元璋朱云峰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朱元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快报警。”“唉哟,疼死我了,捆结实点。”“放心,捆得结结实实。”“搜一下他身上,看看有没有带武器。”“搜了,什么都没有。”“喂,你好,我这儿来了偷狗的。唉哟,没事,干了一仗,有点痛。嗯嗯,在尚峰山朱家坪,朱长青家,嗯嗯,好,麻烦快一点。”朱云峰挂了电话,蹲在地上,脸上戴着痛苦面具,使劲揉搓着疼痛处。虽是十一月凛冬,天气寒冷,但此时他已经汗流浃背,鼻青脸肿,小弟弟还在隐隐作痛。已经过了几分钟了,疼痛感减轻不少,但还是难免有些后怕。他刚才撩开裤子检查过,二弟差点不保。万万没想到对方战斗力竟然如此惊人,如果不是双拳难敌四手,加之季赫神兵天降,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恐怕今天就要交代了。感受到身上的疼痛感,朱云峰用纸巾堵住鼻血,脸上龇牙咧嘴...

《见多识广朱元璋朱云峰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快报警。”

“唉哟,疼死我了,捆结实点。”

“放心,捆得结结实实。”

“搜一下他身上,看看有没有带武器。”

“搜了,什么都没有。”

“喂,你好,我这儿来了偷狗的。唉哟,没事,干了一仗,有点痛。嗯嗯,在尚峰山朱家坪,朱长青家,嗯嗯,好,麻烦快一点。”

朱云峰挂了电话,蹲在地上,脸上戴着痛苦面具,使劲揉搓着疼痛处。

虽是十一月凛冬,天气寒冷,但此时他已经汗流浃背,鼻青脸肿,小弟弟还在隐隐作痛。

已经过了几分钟了,疼痛感减轻不少,但还是难免有些后怕。

他刚才撩开裤子检查过,二弟差点不保。

万万没想到对方战斗力竟然如此惊人,如果不是双拳难敌四手,加之季赫神兵天降,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恐怕今天就要交代了。

感受到身上的疼痛感,朱云峰用纸巾堵住鼻血,脸上龇牙咧嘴,目光扫向那人。

就看到对方浑身脏兮兮的,全是泥巴,看不清楚穿着,身上和头上也全是泥水,唯一能够分辨出来的,就是他头发挺长,现在披头散发,形如乞丐。

此刻季赫用杂物间的尼龙绳把那人捆了起来。

作为重量级选手,季赫那个冲撞太给力了,把来人撞得七荤八素,现在正满嘴胡话。

只是他方言味道实在太重,二人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朱云峰隐约只能感觉到对方在呵斥、询问之类,但具体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峰子,他在说什么呢?”

“我不到啊。”

“你没问吗?”

“没问。”

“问一下。”

季赫把他捆结实之后才开口用普通话道:“你干嘛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是何处?”

朱元璋怒喝。

“他到底在说啥?”

“我还是知不到啊。”

朱云峰跟季赫大眼瞪小眼。

“这里,是,什么地方?”

朱元璋几乎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是什么地方?”

季赫试探性问道。

朱元璋点点头。

他们之间对话确实很费劲。

因为朱云峰跟季赫对话说的是湖南南方县里的本地方言。

他们县算好的,一个县的方言有区别,但区别不大,更往西一点像怀化那边,靠近贵州,有的时候村和村,镇和镇之间方言都不同。

而朱元璋说的是“金陵雅言”,又被称为“洪武正韵”或者“明朝官话”,算是明朝版的南京话。

它不仅孕育出了后来的南京话,同时也是北京话,也就是现代普通话的鼻祖之一。

靖难之后,朱棣当了皇帝,于永乐十九年迁都北京,从南京带了四十万人过去,语言与当地旧北平话融合。

到明朝中后期,最初的普通话就已经形成,到清朝的时候,京爷话就已经非常地道。

所以朱云峰和季赫用本地方言对话的时候,朱元璋是一个字都听不明白,但如果用普通话说的时候,他勉强能听懂。

“你来偷狗事先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季赫有点无语。

这人感觉在装傻充愣吧。

然而朱元璋却怒喝道:“大胆,你居然说朕是来偷狗的!”

“哎呀,这年头偷狗贼这么嚣张吗?”

季赫撸起袖子,硕大的肥肉一弹一跳,那拳头真有砂锅大小。

朱元璋眉头一挑。

这种外强中干的胖子他自然不放在眼里。

只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更何况他记得自己明明在乾清宫准备上朝,眨眼间就出现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其中透露出太多的古怪,还是谨慎为上,不激怒对方为好。

于是朱元璋开始慢慢冷静起来,不再言语,而是开始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头顶上那是什么?

散发着光。

好刺眼。

“不对劲。”

朱云峰忽然说道。

“怎么了?”

季赫纳闷。

“他是怎么进来的?”

朱云峰指着侧门道:“门从里面关上了。”

“别的门呢?”

“刚才去看了,也是关上的,后门平时我都反锁了,窗户也没有被打破,外面看不到车,而且就一个人,不像偷狗贼的作风。”

“也许是先开锁进来,然后再把门关上的呢?”

季赫挠挠头。

朱云峰家的门虽然是防盗门,可并不是特别贵的那种高级防盗门,技术厉害的窃贼说不好能打开。

“有可能,就是我来的时候地窖门是从外面扣上的,让我有点奇怪,而且他如果是来偷东西的,客厅有电视机,为什么要去地窖?”

朱云峰目光在地窖板上穿梭。

杂物间并不大,也就十来平的样子,最里面放着一个大冰柜,用来存放去年剩下的冻肉。

冰柜附近则是一些盒子,有装水果的,装蔬菜的,还有装坚果的,反正现在是秋冬季节,山里气温较冷,倒也不用担心坏。

正中央就是地窖入口,下面放着的并不是名贵红酒,而是一些坛坛罐罐,酸豆角、剁辣椒什么的,除此之外,就是作为长子长孙,从爷爷那继承来的破烂。

有破旧的桌子椅子,一堆发黄的老版书籍报纸,一缸爷爷泡的药酒,一张雕龙画凤的床帐,还有一块造型独特古怪的石碑,放在最里面角落。

朱云峰最开始就觉得有些奇怪,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地窖里会出现一个人,因为如果是小偷,地窖就不可能有东西能吸引他。

除非。

地窖里那些爷爷留下来的破烂是古董?

“我懂了。”

朱云峰聪明的小脑瓜迅速转动起来,欣喜若狂道:“赤桑,我们要发财了。”

“怎么家乡话都说出来了?”

“别尬黑,我铁血战狼,与小日子不共戴天,说正事。”

“怎么说?”

“还记得人生导师跟我们说过的话吗?”

“努力搞钱?”

季赫试探性问道。

“对!搞钱!现在发财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

“我家地窖有古董!”

“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

朱云峰目光看向地窖道:“你觉得这个人为什么会跑到我家地窖里来?”

“为什么?”

“他如果是偷狗的,我刚看了外面,没有车。如果是来偷别的东西,客厅最值钱的就是电视机了,那为什么不搬走?”

“你的意思是?”

季赫也渐渐明白了过来,说道:“他是专门来地窖偷东西的?”

“没错!”

朱云峰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连胯下都不疼了,激动说道:“只有这一个可能,我家地窖里肯定有古董,我草,赤赤,发财了,哥以后要带你装逼带你飞。”

“哟西。”

季赫脸顿时精神一振,猥琐起来,说道:“峰桑,机智的干活。”

“你等会。”

朱云峰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然后爬下了地窖。

地窖他以前就进来过一次,还是过年的时候老爸让他把酸豆角剁辣椒之类的放进去。

一进去里面就有股土腥味,因为这个地窖就是爷爷老房子时期留下来的,翻新重建的时候抹了水泥,但几十年的土窖了,气味肯定不好闻。

除了土腥味以外,还夹带着一股霉味、酸味和说不出来的闷。打开地窖的灯,昏黄的白炽灯照耀下,里面的东西映入眼帘。

就看到右手边的坛子被踢碎了一个,把里面的剁辣椒掉了一地,这酸味估计就是从这个坛子里传出来的,至于坛子为什么被踢碎,大概就是上面那人干的好事。

左手边有个柜子,那是以前爷爷的橱柜,上面是柜子,中间有三个抽屉,下面则是一层柜台,柜子放碗,抽屉放杂物,柜台放吃剩下的饭菜。

此时它的作用早就不是当橱柜,而是做杂物柜,柜子里全是一些老书和旧报纸,柜台上也堆积了一层层泛黄的旧纸张,左侧柜耳处还悬挂着一个小篓——那是放筷子的地方。

看到这柜子,童年的记忆不由得浮现。

小时候经常翻它找剩饭剩菜吃,和村里小伙伴玩扑克牌也随意扔在中间的抽屉里,这个柜子承载了不少当初的回忆。

除了这些东西以外,再里面就是其它杂物,桌椅板凳药酒床帐之类。

朱云峰目光在这些东西上面梭巡,最终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块造型独特古怪的石碑上。

因为其它东西都还算完好无损,即便是坛子也只是被踢碎,唯独这石碑上脏兮兮的满是泥巴,像是被人摸过。

联系到来人浑身泥土,朱云峰迅速推理出一个剧情来。

这家伙要么是个盗墓贼,要么是个识货的,趁着风雨夜潜入他家,就是为了找到这块石碑。

说起来这块石碑也很有传奇色彩。

据老人代代相传,他们老朱家祖上是明朝吉王朱见浚的后代,朱见浚就藩于长沙,明朝灭亡之后,后代子孙逃的逃散的散。

其中有一支逃到湖南中部偏僻山林里躲起来,并且改姓为陈。

由于朱元璋的母亲就是陈姓,且宋朝时期,义门陈氏奉旨分家,有一支也被分到了这边,所以改姓后与当地陈姓混居在一起,容易躲过清朝的追捕。

而这块石碑就是朱见浚从宫里带出来。

明末满清攻破辰州,长沙王府的后代子嗣决定分家逃难,朱云峰的那位祖先就被分到了这玩意儿。

原本是打算丢掉,毕竟逃难的时候带一块一百多公斤重的石碑实在是不像话。

不过听说这石碑异常坚硬,且上面没有文字,只雕刻了大量的龙凤浮雕,祖宗觉得可能是个宝贝,再不济拿来当墓碑也挺好,于是勉强带上。

他带着一家老小五口人从长沙出发,逃到了一百多公里外的山里。

此地位于怀化和娄底之间的雪峰山山脉系中,深山老林人迹罕至,满清没有搜过来,让他得以安稳地以陈姓开枝散叶,繁衍生息。

但明面上他是陈姓,实际上做了两本族谱,一本是买通了义门陈姓那边,把他加入其中,以此躲避清朝的耳目。

另外一本是暗本,记载了老朱家到他那一代的谱系,以及他为什么逃到这里,改姓为陈的原因。

这暗本不对外公布,只传给每一代朱家族长,族长由长子长孙继承,包括这石碑最终也没有变成墓碑,跟着暗本以及其它一些王府带出来的宝贝被长时间隐藏在了地下见不得光。

那位祖先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融入陈姓之后,并没有用王府带出来的宝贝换钱,而是用少量钱币买了一些土地,把东西埋进地里,在山中过着清贫的生活。

到第二代族长的时候已经到了清朝。

清朝到处都在搜罗朱家宗室,重压之下二代族长同样不敢暴露,直到晚年才从地里刨出点银子融了,买了些土地分给子孙,并且把事情交代给长子就去世。

第三代族长亦是如此。

如此代代隐藏本姓,又代代融银子买地,到晚清的时候,朱家就已经是镇子上最大的地主,号称“陈半山”。

从他们蓝沙镇到尚峰山有二十多个村子,每个村子其中至少有一半的田地都是朱家的,家里的长工短工不计其数,可以说大半个镇子的人都在给朱家打工。

据朱云峰老爸说,他太爷娶太奶,给的彩礼都是用箩筐挑着银元。

到朱云峰爷爷的爷爷那一代就已经是民国了,带清亡了,他爷爷的爷爷就公布了暗本,把朱家族人从陈家摘了出来,恢复了本姓。

只是也恢复了本性。

高祖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按当地话来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化生子,堪称富贵再世。

朱云峰他太爷也不是省油的灯,深得高祖遗传,家底可劲地造,没几年功夫,到民国后期,老朱家就已经穷得叮当响。

新中国建立后,甚至被划为贫农。

这俩败家子唯一给子孙后代留下的,也就几亩地和这块石碑了。

‘以前听老爸说这破石碑是宝贝我还不信,现在信了,不然别人又为什么跑家里来偷?’

朱云峰心想着。

不过一百多公斤的石碑搬不动,他只好又爬了上去。

季赫还在审问那人。

“你再说一遍。”

季赫道。

就听到那人说道:“再说一遍也是,朕就叫朱元璋,是大明开国皇帝。”

“他说啥?”

朱云峰从地窖里爬出来。

“他说他叫朱元璋,是大明开国皇帝。”

季赫看向朱云峰。

朱云峰也看向他,随后两个爆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他说他叫朱元璋,是你家老祖宗。”

季赫乐不可支。

朱云峰属于是给气笑了,走到朱元璋身边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道:“就TM你叫朱元璋啊?你也配姓朱,还敢叫朱元璋?”

“我为什么不配?”

朱元璋眼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杀意。

“你是来找茬的吧。”

朱云峰笑嘻嘻地说道:“待会要不要再给你放个大明进行曲啊?”

“什么大明进行曲?”

朱元璋渐渐已经摸清楚对方的口音,现在也能够慢慢修正自己的口音,尽量让双方都能听懂。

“《关山酒》,也称为《张居正の小曲》,不过放大明不妙曲不是更好?”

季赫乐道。

“大明不妙曲又是什么?”

朱元璋眼眸的杀意已经越来越深。

“老朱家死老婆孩子的专用曲,也称为朱棣快乐曲。”

季赫解释道。

朱元璋瞳孔微微一缩。

这小子九族疑似有点多啊。

朱云峰白了他一眼道:“喂喂喂,我还在这呢。”

“反正他也是个冒牌货,还冒充你祖先,你不生气?”

“生气啊。”

“那不揍他?”

季赫摩拳擦掌。

朱云峰还是对自己朱家后人挺自豪的。

他自己可以说明朝坏话,却不允许别人说,为此在县里读初中的时候还跟一个叫赵骏的同学打过架。

因为那位赵骏据说是宋朝赵家后代,得知他是朱家后人,两人就辩论朱家赵家谁强的问题。

结果赵骏是个喜欢说自家祖上坏话,偏偏不允许别人说的主,双方就打了起来。

其实两个人都一个理由,就跟本地人可以说本地的坏话,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但要是外地人说自己家乡的难听话,那保准要怼回去是一个道理。

所以赵骏不喜欢宋朝,也不许别人骂他祖宗。朱云峰也经常说明朝的缺点,却不喜欢别人来说。两个宋明后裔就杠了起来。

现在听到有人冒充他朱家老祖宗,朱云峰自然不高兴。

“算了,等警察来吧。”

朱云峰本来想揍朱元璋,但朱元璋一个年过半百又浑身脏兮兮的老头,瞧着可怜,便没有动手。

他坐在了杂物间角落里,目光神游头顶的灯泡,脑子里胡思乱想。

现在可以确定,对方就是冲着石碑来的。

有族谱为证,就可以证明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

传下来的东西就能卖钱。

找个文物专家鉴定一下,再找个买家出手。

到时候换了钱,还写什么扑街小说啊。

跑车美女,海景别墅,山珍海味,要什么有什么。

想到这里。

朱云峰对未来已满是憧憬。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大明乾清宫,电闪雷鸣。

仪鸾司已经将乾清宫外封锁起来,地坑里水不断流淌。

很多侍卫正在下面挖掘,誓要挖个底朝天。

但由于天降暴雨,加上又是凌晨黑夜,视野跟天气实在不好,进度很慢。

到现在为止,他们也就把马和人都拉上去,连车驾都陷在里面。

大明皇后马秀英,以及太子朱标站在坑上正时刻关注着地坑里面的情况,祈祷朱元璋平安。

郭惠妃已经让马皇后赶走了,让她回自己的寝宫休息。

朱标则是马皇后让人叫过来。

虽然是平民百姓出身,但马皇后同样不缺手段和政治智慧。

她很清楚。

一旦朱元璋死了,那么就必须要马上让太子登基,稳住局势。

现在大明江山才刚刚开始,全国各地刚刚进入休养生息的局面,北方与蒙元还处于交战期间。

很多淮西勋贵骄兵悍将,手握军权,如果朱元璋这个主心骨倒下了,那么整个国家都有可能陷入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

唯一能够镇住场面的就只有朱标。

因为朱标虽然不像李世民那样帮老爹打江山,但却帮老爹守了两年的天下。

从洪武元年朱标被立为太子开始,当时才十三岁的朱标就已经被允许观政,由大批开国名臣辅佐。

其中包括李善长、徐达、常遇春、冯胜等等。

在观政十年之后,洪武十年,朱元璋见他年纪已长,遂令今后一切政事并启太子处分,然后奏闻,正式允许他参政。

所以到如今朱标虽然才二十五岁,却已经观政十年,参政两年。

如今朝堂上下,那些骄纵的开国功臣,包括各路淮西勋贵都对他服服帖帖,俨然已经是一位合格的帝国继承人。

如果朱元璋不幸罹难,那么也只有朱标登基,才能够维持住这来之不易的大明天下。

便在众人焦急当中,下面忽然有人喊道:“找到陛下了。”

马皇后和朱标连忙探头去看。

“重八。”

“爹。”

二人焦急大喊。

朱标更是从旁边梯子开始往下爬。

“好了,都上去,我还没死呢。”

朱元璋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有侍卫从泥浆当中把他拉出去,他站起身抬起头看向上面。

瓢泼大雨还在下,上面火把连连,朱标已经从梯子上爬下来,在泥地里差点摔倒,连滚带爬来到朱元璋身边道:“父亲。”

“标儿,你下来做甚?”

朱元璋将他扶住。

“孩儿担忧父亲。”

“我没事,先上去吧。”

“快,来两个人,帮父皇上去。”

朱标不顾身上泥土,连忙指挥卫士。

在卫士的帮助下,朱元璋从地坑里爬出来。

马皇后扑了过来,看着他浑身泥泞,不由得恼道:“宫里怎么会塌陷出一个地坑呢?让工部的人来填上。”

“不准填。”

朱元璋忙道:“这地坑我还有用。”

马皇后白了他一眼道:“你莫不是想以此对工部发难?”

“不是。”

朱元璋摇摇头,然后背着手向乾清宫的方向而去,说道:“去前面说一声,今天早朝就不上了。”

“是。”

内使监的宦官就去传令。

“快,拿热水来。”

马皇后吩咐诸多内侍。

很快内侍们便提来了热水。

朱元璋自己去了乾清宫内殿浴室洗了个澡。

等他出来的时候马皇后和朱标还在乾清宫外大殿等着。

直到他此时洗干净,换了身衣服,马皇后和朱标才大吃一惊。

因为他们看到朱元璋此时鼻青脸肿,左眼还被打成了熊猫眼,一看就不是摔伤,而是被人揍成这样。

“这是怎么回事?”

马皇后大惊道:“摔一下也不至于摔成这样吧。”

她说着上去用袖子擦朱元璋的熊猫眼,朱元璋“嘶”了一声,往后退一步道:“妹子,轻点。”

“锦儿,去拿一个热敷袋来。”

马皇后对贴身侍女说道。

“是。”

锦儿走了出去。

朱标不解道:“父亲,这好像不是摔的吧,倒像是.......”

朱元璋环顾了一圈,屋子里包括内使监监令王东、御马监监令吴吉、仪鸾司都督佥事毛骧等人都在,外面还有诸多侍卫,便挥挥手道:“你们先出去,让人把外面地坑马车下面的一块石碑挖出来。”

“是。”

吴吉与毛骧便倒退着出去,还把门关上,屋子里就只剩下朱元璋一家三口。

等人出去之后,马皇后和朱标就看着朱元璋,等他解释。

朱元璋沉吟道:“我从坑上掉下去,便想从马车里爬出来,奈何马车是斜着倒栽,左侧窗口全是泥水,我就只好从右侧窗口出去,结果刚出去就摸到块石碑,你们知道如何了吗?”

“如何了?”

“我去了一趟数百年之后。”

“重八,你是淋了雨烧糊涂了吧,这好好的咋开始说胡话了呢?”

马皇后摸向朱元璋的额头。

朱元璋哭笑不得地将她的手拿开,然后指着自己的脸说道:“你看,我去了后跑人家地窖里,被人家误以为是偷狗贼,打成这样,难道这能作假吗?”

“父亲真去了数百年后?”

朱标惊讶道。

“嗯。”

朱元璋坐到了大殿的椅子上,说道:“坐下说。”

马皇后跟朱标坐到了他两侧,朱标追问道:“那数百年后的大明如何了?”

“亡了。”

朱元璋皱起眉头。

亡了?

马皇后与朱标愕然。

但片刻后朱标长叹道:“天下大势合则必分分则必合,国家兴亡,总归没有永久。”

“可我不甘心,若后来的江山被汉人得了,俺也无话可说,可据我所知,后来我大明被东北建州女真得了去,又归了胡虏。”

朱元璋握紧了拳头说道:“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寻一个长治久安的办法。”

“咱们大明后来竟然被建州女真给灭亡了?”

“不错。”

“难道后世就有长治久安之法吗?”

朱标诧异。

“当然。”

朱元璋沉声道:“我观后世犹如仙境,屋里根本不用蜡烛,通光明亮,有一物能显出影像,里面的人在说话。还有千里之外就能通讯的手机,这些都是好东西,我必须想办法弄到手。”

朱标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孩儿愿意为父亲代劳,到时候孩儿也用那石碑,看看能否真的去一趟后世。”

“不行,这事我必须亲自去,我已经熟悉,你不了解情况,过去非常危险。”

朱元璋摇摇头。

他想起了派出所。

“好后裔子孙”虾仁曾经说过。

派出所拥有比火统更先进的枪械,火力非常强大。

而这还只是基层治安力量,就如同大明乡间的衙役一样。

更上层还有他无法想象的实力,比如那什么原子弹,一颗下去炸死几百万人。

太可怕了。

所以朱元璋必须小心谨慎。

“陛下。”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毛骧的声音。

“进来。”

嘎吱。

毛骧推门而入。

身后几个卫士抬着一块石碑走了进来。

他们把石碑放在地上。

朱元璋又让他们出去,直到此时他才看清楚石碑的模样。

就看到石碑已经被清洗干净,就是一块很普通的大理石碑,上面没有雕刻文字,从上到下雕刻了大大小小十多对龙凤浮雕。

这些龙凤按左右排列,每只都成对,左侧是龙,右侧为凤,每对龙凤中间还有一个凸出去的点。

朱元璋记得他当时就是摸到了其中一对龙凤当中的那个突出圆球点,然后才两眼一抹黑出现在了别的地方。

按照记忆应该是最上面那对最大的一对龙凤。

此刻看着这石碑,朱元璋沉吟片刻后,忽然走到大殿一侧的柱子上,取下了他的佩刀道:“标儿,你留守皇都,不可轻动,我再去一次。”

“父亲不可。”

朱标连忙阻止,说道:“既然那边有危险,就应该多带点人。”

“不行,此事事关重大,除了我亲近之人外,绝不可能让其余人知晓,否则事泄恐有意外发生。”

朱元璋摇摇头。

这是个惊天大秘密,如果泄露出去,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震动。

最主要的是他需要探寻后世的长治久安的秘密,去了解后世情况,很有可能会长时间待在后世。

要是消息传出去,大家都知道他不在宫中,可能有异变发生。

虽然以太子的威望或许能够震慑住那群骄兵悍将,但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

当年邵荣与赵继祖造反历历在目。

最近几年还有泉州陈同反、青州孙古朴反、重庆王元保反、眉县彭普贵反等等。

国内看似平静,实际上到处都不太平,各地那些勋贵将领除了要北伐蒙元,还得时刻平叛,很多人都手握兵权。

一旦他不在应天府的消息泄露出去,说不得就有异心之人趁机起势。

因此他必须保守这个秘密,营造一副把国事都交由太子处理,自己隐居深宫幕后,操纵一切的假象。

如此一来也能够震慑四方宵小,让人知道他朱元璋一直在,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

“即便如此,父亲也不能一个人涉险,必须有人陪同保护。”

朱标坚持说道。

“唔.......”

朱元璋思索片刻然后说道:“那就传燕王过来,让他带上佩剑。”

朱标想了想道:“也好,四弟虽还未冠礼,但仪表有度,常习武备,应该可以陪同父亲前往。”


“砰!”

“什么逼动静?”

二楼客厅里,朱云峰听到玻璃打碎的声音惊醒过来。

睡得迷迷糊糊,手之前撑着脑袋撑了一个多小时,现在都麻了。

他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四下扫视。

然后愣在那。

客厅原本捆着人的地方空空如也,皮皮也不知道去哪了。

“草,这该死的偷狗贼。”

朱云峰气疯了。

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他万万没想到,手脚都捆成那样都能逃脱。

而且之前季赫是搜过身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那家伙怎么逃出去的?

难道他的力气居然已经大到可以挣脱尼龙绳了吗?

“季赫!”

朱云峰已经来不及想太多,冲到季赫房间门口推门而入,喊道:“快起来。”

季赫也是睡眼惺忪,被叫醒后说道:“怎么了?”

“偷狗贼跑了,皮皮也不见了。”

“什么?”

季赫大惊,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

“我先下去看看,你快来。”

朱云峰拔腿就跑。

下到一楼,看到一楼铲子还在,就顺手抄起铲子向杂物间方向去。

他觉得对方大概率不是来偷狗,而是偷石碑,皮皮很可能已经被害了,现在就只能去杂物间看看石碑的情况。

从客厅出来后,到了走廊,朱云峰一扭头先是看向杂物间,果然杂物间的地窖门开着。

他本想直奔杂物间,但不经意往走廊厨房方向一瞥,顿时呆住。

就看到皮皮躺在地上,浑身抽搐,生死不知。

一个穿着紫色丝绸圆领服,头上用网巾扎着如丸子头般发型的中年男子手里提着刀,刀上还滴血,正站在门口与他对视。

“啊啊啊,不要杀,不要杀我。”

“父亲,抓住了,怎么办?”

后院外传出两个声音,一个在求饶,另一个在询问。

“带过来。”

中年男子冷声说道。

朱云峰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听出这个声音了,正是之前那个自称朱元璋的偷狗贼。

“抓着他这围墙不好翻啊。”

外面那个声音又道。

“走侧门。”

朱元璋提刀走到朱云峰身边。

朱云峰连退数步,睁大了眼睛警惕地看向他,用颤抖的声音道:“法制社会,杀人死罪,你还年轻,千万别走在犯罪的道路上。”

“哼。”

朱元璋冷哼一声,随即走到侧门想把门打开,试了一下发现不会。

他之前就被季赫一头撞在侧门上,自然记得这扇门。

而且侧门也容易打开,将扶手往下一拉就行。

但门反锁了,拉不动。

朱元璋看向朱云峰道:“把门打开。”

朱云峰却不说话,慢慢往后退。

朱元璋怒道:“外面是真偷狗贼,你自己看看!”

说着他指向皮皮道:“皮皮已经被他们害了。”

这时朱云峰才想起皮皮,连忙扔下铲子冲到皮皮身边,把针筒拔下。

此刻皮皮正在口吐白沫,朱云峰一时心乱如麻,只能一边抱着皮皮一边低声呼唤它的名字。

朱元璋继续道:“虾仁,若非是俺,那偷狗贼就得逞了,还不把门打开吗?”

“把门拴拧开就行,门把手下面那个圆陀,转一下就行。”

朱云峰回过头看了一眼,咬咬牙说道。

他能够感觉到朱元璋没有恶意,因为对方如果真想杀人,刚才就可以动手。

自己一死,再上去把季赫杀了,后院围墙根本拦不住外面的人,毕竟后院的门都已经被打开了。

朱元璋照做,随后朱棣拎着李肆进来,他腿上还有伤,流了一地的血。

朱云峰都傻了。

这都什么情况?

他看到两个穿着古人服饰的人,都拿着佩刀。

李肆则穿着现代服饰,被一个年轻人毫不费力地拎着拖拽过来,这家伙天生神力吗?

“俺之前就跟你说过,俺是朱元璋,若非皮皮,俺还不能逃了。”

朱元璋走到皮皮身边,想起一个时辰前皮皮用那天使般的眼睛和笑容盯着自己,再看皮皮现在浑身抽搐,一时间有些难过,摸着皮皮的脑袋道:“结果我先去了趟大明,又过来之后,就遇到了这俩偷狗贼害了皮皮,我真的生气了。”

此刻朱云峰渐渐冷静下来。

他看着皮皮,本来想说那就先把偷狗贼和皮皮送到季赫的车上,到时候把偷狗贼送派出所,皮皮送去兽医那,但听到朱元璋说两个,便诧异道:“还有一个呢?”

“死了。”

朱元璋淡淡地道。

“死了?”

朱云峰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感。

“在后面呢,想翻墙跑,被我一刀捅死。”

朱元璋指了指后门的方向。

朱云峰脑袋都炸裂了,虽然人不是自己杀的,但自己家死了人,这哪说得清啊。

关键是现在朱元璋的话他真信了一半。

一身古装还配着刀,要朱元璋说的是真的,他真能自由穿梭大明和现在,他人跑了,留下一具尸体,关键是警察马上就来了。

朱云峰跌跌撞撞地走到后门口,看到果然后门围墙边有一具尸体脸朝下背朝上栽在草地中。

张叁也是倒霉。

刚射中皮皮就被朱元璋看见。

那毒针是一次性的,需要重新安装才能再次发射。

但那种情况下哪还来得及?

还没等他按上第二根毒针,朱元璋就拎着刀子过来了。

结果他只能转头就跑,还没来得及爬上围墙就被愤怒的朱元璋一刀捅穿了后心窝,结束了偷狗贼的一生。

此刻朱云峰看到尸体也是寒毛倒竖。

好嘛。

家里真死人了。

这下坏菜了。

“峰子,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季赫穿好衣服下楼。

“赤赤,我在这。”

朱云峰喊了句。

季赫过来的时候看到朱云峰从后院回到了客厅与后院相连的走廊口。

在杂物间旁边侧门门口站着个年轻人,手里拎着个叫的比杀猪还惨的中年男子,似乎是厌烦他叫声大,年轻人一刀柄拍在他嘴上,拍得满嘴是血,这才停住了叫声。

而还有个穿着古装的中年人站在厨房门口,地上皮皮躺在那还在口吐白沫,但好像没有生命危险。

“这是怎么回事?”

季赫一头雾水。

朱云峰满头大汗道:“待会跟你解释。”

他来到那李肆身边说道:“你们的药是毒药还是麻药?”

“麻药,麻药。”

李肆已经吓破了胆,口齿不清地道:“不危害生命。”

以前偷狗贼都是用氯化琥珀胆碱和氰化物构成毒针,前者是麻药,后者是毒药。

但后来全国各地出现很多例毒狗针误伤人,导致人被毒死的事件,一时间全国严打,禁止这两种药流通。

加上现在狗肉店很多都不收被毒针毒死的狗,怕吃出安全事故,因此如今的偷狗贼就不再用氰化物,而是只用氯化琥珀胆碱。

氯化琥珀胆碱能够快速让狗麻痹,不过没有氰化物的话就不会致命。

朱云峰听了松了一口气,接着先去把侧门的门关上反锁住,接着从杂物间拿尼龙绳将李肆捆了个五花大绑,这才对朱棣道:“麻烦你帮忙在这儿看一下这家伙。”

朱棣挑了挑眉,看向朱元璋,朱元璋微微点头,他这才略有些不情不愿地拖着李肆走到了杂物间里面,将他用绳子捆在了杂物间窗户栏杆上。

“赤赤,朱.......老祖宗,你们跟我到客厅商量一下。”

此时朱云峰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把皮皮抱到客厅,放在沙发上,不致命的话就放心很多,现在就等麻药劲过去,皮皮应该就没事了。

朱元璋和季赫便跟在他身后也来到了客厅。

季赫还没坐下就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峰子你说一下。”

“他好像,真是朱元璋。”

朱云峰说道。

“真的假的?”

季赫睁大了眼睛。

朱云峰看向朱元璋道:“能证明给我看吗?”

“陪我去一趟大明不就行了?”

朱元璋笑道。

“不去。”

朱云峰缩了缩脖子,连连摇头。

开玩笑。

他之前可是暴揍过朱元璋,去大明不是找死吗?

“那怎么证明?”

朱元璋从客厅餐桌上拿了一打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刀上的血道:“俺自己去亲自给你回一趟大明看?”

“试验肯定是要做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眼下的事情。”

朱云峰冷静思考道。

“叮铃铃。”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起。

一看来电号码,朱云峰就更加头皮发麻。

是镇派出所的电话。

“喂。”

现在骑虎难下,朱云峰只能硬着头皮接听。

“喂,我是派出所谢明辉,你是报案人吗?”

“你好,我是报案人,我叫朱云峰。”

“朱长青是你什么人?”

“是我爸。”

“好的,山下的泥石流已经清了,我们马上就过来了。”

“好好好,偷狗贼已经被制服了,雨天路滑,慢一点开没事。”

“那行,你再等一下。”

挂断电话,朱云峰的额头已经流下汗来。

现在才早上6点多钟呢。

他还以为泥石流没那么快清理干净,怎么样也得到7-8点钟。

没想到咱们民警的速度这么快。

这下麻烦了。

“怎么回事?”

朱元璋问道。

刚才朱云峰说的是本地方言,他听不懂。

现在双方也勉强只能用普通话来交流,毕竟在朱元璋看来,普通话接近洪武正韵,洪武正韵也接近普通话,两边都能听懂大概。

至于方言的话,那就是天书。

“警察来了。”

朱云峰沉声道:“必须尽快解决问题,不然就麻烦了。”

季赫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啊,就算朱元璋来了,躲起来不就行了,还有皮皮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人又是怎么回事?”

“来真的偷狗贼了,刚才那人就是,他们差点抓走了皮皮,是朱.......”

朱云峰看了眼朱元璋,就说道:“是这位疑似我朱家老祖宗的朱元璋救了皮皮,只是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

“他把偷狗贼杀了一个。”

“杀了一个?”

季赫魂都快吓飞了,脸都扭曲了起来。


下午未时初,也就是一点钟左右,乾清宫内,刚刚吃过了午饭的朱元璋和朱标再次来到书房。

朱标在中午的时候小憩了一会儿,御膳房那边做好了食物,朱元璋就让人叫他起来。

现在刚吃饱了饭,睡眠不足加上吃饭后血液集中在胃部,导致他还有些发困,边走边打着哈欠,不得已拍了拍脸让自己强行清醒一点。

反倒是朱元璋脸上没有一点疲惫感,甚至一直都在批阅奏折,虽然早上到现在也没怎么休息,但精神却非常亢奋。

他本来就是一个精力旺盛的人,现在又知道了后世的情况,自然满脑子都是关于后世的事情。

这次把朱标叫过来,是打算让他监国两天。

因为要开诚布公与朱云峰谈判,就意味着他需要留在现代一段时间,至少也得弄明白手机和网络是什么东西。

所以很有可能一去就是两三天。

而地坑下午就会叫工部那边派人来修缮,整理出一个地宫出来,他就不方便再随时进出。

朱元璋坐在书房他的桌案上,对朱标说道:“标儿,待会我就要过去了,这两天江山就交付在你手里,切莫懈怠。”

“父亲放心......”

朱标本能地应了一句,随后反应过来,说道:“父亲现在就过去?”

“我心里急啊。”

朱元璋叹道:“我现在是迫切地想了解后世,迫切地想要一个大明富强的办法。”

人总是对未知事物充满好奇和探索之心。

事实上不止朱元璋,朱标也很想知道那石碑后面的世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但朱标难得的冷静,说道:“父亲现在不能去,至少也得等两天。”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能表现得太过心急,不然与那朱云峰谈的时候,恐怕要被他主导,后面亦是不利于咱们。”

朱元璋不是笨蛋,却又说道:“可我也不是泥捏的,自然有些办法对付这毛头小子。”

朱标想了想就说道:“古语云,善战者,因势利导。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关乎到整个大明江山,还是谨慎些好,而且孩儿以为,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过来。”

“让他过来?”

朱元璋皱眉道:“以势压人?就怕他有逆反之心。”

“不是以势压人,而是真诚相待。”

朱标解释道:“孩儿刚刚在休息之前想了许多,觉得要想谈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条件,就必须两方人都坦诚布公好一些。但在后世谈,难免会让他有种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之心,心思上天然立于不败之地,反而可能生出龃龉,唯有让他来大明,双方才能好相与一些。”

“嗯。”

朱元璋点点头。

这句话通俗理解就是在谁的地盘谈判,谁就更有底气。

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关羽,能够单刀赴会。

大部分人去了对方地盘谈判,在心态上天然矮一头,那么谈判的结果就很有可能会是对方有利的一个局面。

但如果能够把对方拉到自己这边地盘谈,而自己想真心谈的话,结果就会好很多。

现在的情况是朱云峰天然占据着谈判的主动权,如果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的话,那他们就没有任何招架能力,要被朱云峰牵着鼻子走。

所以为了保证公平公正,就必须要把这个天时地利人和抢过来,如此也能够与朱云峰保持平衡对等的架势。

毕竟就算谈判不成功,他们也有鱼死网破的能力。

听到朱标的分析,朱元璋觉得很有道理,就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邀请他过来一趟,到时候也能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说着还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霸道惯了,去了后世被朱云峰一通连打带吓唬,确实气势上输了许多。

但到了他大明来,那就由不得他朱云峰了。

然而朱标却说道:“父亲不可。”

“怎么?”

朱元璋疑惑。

“这件事情孩儿觉得由孩儿来谈最好。”

朱标说道。

“为何?”

“因为孩儿得到过朱云峰的夸赞。”

“唔......”

朱元璋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之前就跟朱标说过穿越后所有的事情,包括朱标在朱云峰眼里是个比较仁慈的太子。

而他朱元璋在朱云峰那个世界,已经被贴上了残暴、嗜杀的标签。

人喜欢跟好人在一起,而不愿意和凶残的人打交道。

所以把朱云峰邀请到大明来,那么原本在朱云峰那边的天时地利人和就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如此就能抵消掉朱云峰有后世信息差的先天优势,把双方放在一个平等的关系。

而出面的不是朱元璋,是朱云峰略有好感的朱标,那么朱云峰就算过来,也不会因为觉得朱元璋在以势压他而产生逆反心理。

不得不说,朱元璋这二十多年精心培养并没有白费,朱标从吴王世子到如今大明太子,对人心的把握相当高明。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在太子之位二十多年屹立不倒,让朝野上下交口称赞,即便是朱棣这个野心家也只能蛰伏对他心中充满敬畏的缘故。

“父亲要是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便这样安排,先缓两天,让工部把那地坑修整一番,孩儿亲自督造,估计明天就能修好,后天孩儿过去,邀请朱云峰过来与他面谈。”

朱标说道。

他怕朱元璋邀请人家不敢来,有他做保证的话,朱云峰估计愿意过来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嗯,那便如此。”

朱元璋点点头,随即说道:“标儿你就先去处理好那地坑的事情,我也刚好处理一下今天堆积的政务,早朝也没有上,还有一堆事要我忙活。”

“那孩儿就告退了。”

朱标就起身说道。

“去吧。”

朱元璋笑了笑。

看着朱标离去的背影,朱元璋眼中先是露出欣慰,随后又闪过一抹心痛。

为何俺这么好的太子,精明能干,聪明有加,不管做任何事情都井井有条,代他打理好江山,却要英年早逝呢?

上天真是不公。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地坑当中有一块能来往后世的石碑,到时候即便身染重病,也能去后世治疗。

这或许便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当下朱元璋便开启了工作狂模式,迅速处理起了今天上午耽误的政事。

朱标这边则来到了乾清宫外,催促工部修建地宫。

明代大部分时候修缮皇宫的宫室其实不归工部管,但那是在朱棣之后,在朱元璋时期还是归属于工部营缮所。

原因在于朱棣之后开始提高宦官地位,修宫室的活就慢慢移属于四司八局当中的内使监,后来相继改名为神宫监以及内官监,是内官监的前身。

而工部就负责其它国家工程,比如修河、挖渠之类,不再负责包括皇陵、皇宫在内的皇室土木修筑。

现在大明皇帝一声令下,工部大小官员以及营缮所就得连忙带齐人手和材料,包括现场督公的工部侍郎一名,主事两名,然后就是工人和匠人四五十个。

那地坑本就不大,只是个直径约四丈,也就是13米左右的不规则圆坑,深为一丈三尺,大概是4米左右,里面根本站不了多少人。

如今在太子的亲自督造下,工人和匠人全部进去,有的修整墙壁,有的地面填补,还有的将上方地面补上。

昨夜下了一场暴雨,到今天早上的时候雨小了很多,到中午就差不多停了。

地面和坑洞里积水很多,工匠们排水、填地、修墙、补砖忙得不亦乐乎,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弄出了一个地下室雏形,甚至两侧还雕刻了花纹,也是个奇迹。

两日后。

在营缮所匠人们加班加点干活下,到第三天下午的时候,他们就按照朱标的要求修出了一个地下室。

当时朱元璋还在乾清宫召集了诸多大臣讨论国事,众人路过那地坑,都非常好奇。

只是纵使好奇,却也无人敢问朱元璋为何要修个地宫出来。

胡惟庸跟汪广洋才刚刚被放出来,现在老老实实不敢说话,李善长和李文忠不是多嘴的人,曾秉正虽然是通政司主官,权力能直达天听,却地位最低。

因为在座的全都是正二品以上,中书省左右丞相都是正一品,李善长和李文忠也是正一品,六部尚书则是正二品,就他一个正三品。

而六部尚书小心谨慎,前天礼部尚书朱梦炎才被砍了头,而且不止是礼部尚书,还有两个礼部侍郎也掉了脑袋。

新上任的礼部尚书张筹之前只是个礼部郎中,可见礼部这次遭遇的劫难有多大。

所以官大的谨小慎微不问,官小的则更是话都不敢开口。

大家就这样像平时那样问政。

下午时分,朱标就把地下室已经修好的事情报告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大喜过望,随即遣散了众人,又让诸多侍从离开他的视线,这才带着朱标来到了新造好的地宫外。

就看到此时的地宫已经焕然一新,原本的地坑被修缮过,上面的天坑用木板进行修补,地宫入口还做了垫高处理,加了一个门板,防止雨水再进去。

打开门板后就是一个由上而下的阶梯地道,两侧摆放着宫灯,蜡烛点燃,照亮了整个地宫。

地宫面积不大,暂时没有放什么家具,原本的黄泥地面修整得平平齐齐,用地砖铺好,两侧的夯土墙也贴上了瓷砖,上面还有精美的壁画。

如果不是中间没有摆放棺材的话,这里更像某个权贵墓室,而不像个地宫。

看着地宫模样,朱元璋无语道:“工部是想给我修个寝陵吗?”

朱标就说道:“父亲,将就一下吧。工部没有修过地宫,便也只能这样了。”

朱元璋:“......”

他目光扫视,注意到了放石碑的那个角落。

石碑的位置一直是朱标在盯着,千叮咛万嘱咐,不准移动分毫。

周围连砖墙都没有贴,现在石碑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地宫的角落里,旁边甚至还有一个围栏圈起来。

“父亲,我们一起过去吗?”

二人走到石碑前。

按照之前的计划,由朱标过去一趟,邀请朱云峰过来,朱元璋就不过去了。

但朱标还是第一次穿越,心情有些紧张,站在那很是犹豫。

朱元璋已经有多次来往经验,便笑了笑道:“嗯,那我就带你过去一趟,以后你熟悉了也可以自由来去。”

说着他就带着朱标到了围栏边,蹲在了石碑前。

他拉住朱标的手,明显能够感觉到儿子手掌僵硬,就听到朱标说道:“真不知道后世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你去看了便知道了。”

朱元璋安抚了一声,随后右手摸向了那突起的圆球。

朱标甚至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

一秒。

两秒。

三秒。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跟之前在乾清宫里的情况一模一样。

朱标睁开眼,依旧是在地宫里,便纳闷道:“为何没有过去?”

“那帮工部的人,我要杀了他们,肯定是他们挪动了位置。”

朱元璋眼中杀意暴涨,怒气值飙升。

朱标说道:“不可能啊,我一直在盯着,父亲之前也出来看过几次,确定没有动过位置,那些匠人甚至都不敢靠近这石碑。”

“先试试移动一下。”

朱元璋此时就像家里没有网络的宅男,不知道是运营商的问题还是猫的问题还是路由器的问题还是线路问题,不时关上路由器和猫,或者把各条网线扯出来又插进去。

他轻微地移动石碑,不敢太用力,然后一下不行,就再移动一点,足足折腾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石碑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父子二人已经是满头大汗,后背发凉。

他们的眼神和脸色从刚开始的不解与愤怒,到如今已经变成了彷徨和惊恐。

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不管怎么移动石碑,石碑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就意味着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们这边的石碑移动过,找不到原来的位置,就没办法前往现代。

二是现代那边的石碑移动了,无法与这边连接。

“莫非......这是朱云峰给咱的下马威?”

朱元璋眼中的怒意就更浓了。


朱标比朱棣更适合当皇帝?

听到朱云峰的话,朱元璋依旧没有太多情绪波动,而是陷入沉吟。

他之所以没有急着先找朱云峰了解治国良策,而是先问继承人的问题,就在于他今年毕竟已经五十一岁。

作为一个庞大帝国的开创者,到了这个岁数,他必须要考虑下一代能否继续执掌大明江山的问题。

当中的底层逻辑依旧是那一套当权者的第一忧虑就是政权忧虑。

更深层次的原因总结其实就是一句话,那就是谁能守住江山,谁就有资格成为帝国的继承人。

朱元璋需要的是大明江山的政权稳固无忧,而朱标一直是他最满意的储君。

虽然在这个过程当中他考虑过易储,但实际上真就是有时候被朱标气到了,脑子里甚怒之下产生过这种念头而已。

贯穿朱元璋的一生也就产生过一次这样的念头,却从来都没有实施过。

便在于他自己也很清楚,朱标无论从能力还是围绕他形成的利益集团,都能让他成功把帝国延续下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来到了后世。

并且了解到了未来历史,知道了后来的明帝国延续者并不是朱标一脉,而是老四朱棣一脉,那朱元璋就得重新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

原因很简单。

朱标虽然在他这个时期在他眼中是最合适的人,可朱标毕竟早早病逝,他的子孙后人也丢掉了江山,被老四一脉夺去。

这就意味着朱标一脉后面就没有了例子可循,能否守住大明江山就成为了未知数。

朱棣一脉就不同了。

虽然大明最后还是亡了,可毕竟守了那么多年,有一个完整的作业可以抄。

简单来说,就是即便如今朱标治好了,没有性命之忧,他那一脉也相当于开盲盒,需要重新开辟一条艰难的新赛道,结果怎么样谁也不清楚。

万一以后朱标的子孙里再出个朱允炆这样的废物,或者出一个昏庸之君,把大明江山给折腾没了,老朱就得气死。

相反朱棣一脉是现成的,虽然中间肯定也有昏君,可至少短时间内没有把大明江山败掉。

两相对比,作为父亲,朱元璋很满意朱标这个储君。

然而作为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的第一顺位永远都是大明江山,那自然就需要去思考这些问题。

只是让朱元璋没有想到的是,就连朱云峰这个后世者都认为朱标更适合。

难道他没有想过朱标如果当了皇帝,那历史可就没有了参照物。

也就是说之后大明的历史将彻底走上不同道路,万一出现昏庸的皇帝把大明江山败掉怎么办?

“老祖宗是在想,朱标在历史上没有过皇帝,他的儿子朱允炆虽然当过,却迅速被推翻,可见朱标一脉子孙后人不行。”

似乎是察觉到了朱元璋的想法,朱云峰试探性问道:“如果老祖宗没有遵循历史,把朱标送到现代来治好了风寒,以后让他做皇帝的话,会不会导致昏庸的皇帝出现,让大明灭亡?”

“你这家伙,像是我肚子里的虫儿,怎么什么都知道。”

朱元璋笑了起来。

朱云峰心中腹诽,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大明各类史书可没少看,还不知道你心里除了老婆孩子,就只有江山政权最让你看重。

“这个东西网上就能查到。”

朱云峰随口糊弄过去,然后又道:“老祖宗,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我帮你将大明强盛,发展科技,你说改变了历史吗?”

“这.......”

朱元璋一愣。

“历史改变之后,就算选了二祖当继承人,他生下来的那些子嗣,依旧还会是原来的子嗣吗?稍微一个不同,比如二祖要生明仁宗朱高炽的那天,我叫他过去喝酒,喝得烂醉如泥,结果比历史上跟徐皇后生孩子的时间点晚了一天,那这个孩子还是不是后来的朱高炽?”

朱云峰又道:“同理,就算现在朱高炽已经生了出来,可他的人生轨迹也很大程度上会被我这样的外来人干扰,甚至在得知未来历史后的老祖宗您也会干扰到他的轨迹,将来生的孩子还会不会是明宣宗朱瞻基呢?”

朱元璋随即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蝴蝶效应。”

朱云峰敲了敲茶几桌面道:“蝴蝶扇扇翅膀就能引起龙卷风的这个理论虽然是假的,但效应却是真的。有的时候一个微小的变化,改变的就是整个世界。比如现在既然有穿越这种事情发生,那回到南宋杀了我们的祖先朱仲八,就还会有大明朝,还会有我们朱家人吗?”

他看着朱元璋继续说道:“同样的,老祖宗你到了这边之后,与原来历史上每一天的行动轨迹就不同了,未来的历史就大变样,所以或许您出现在这里的某一刻,大明的轨迹就再也回不到从前。而只要您想强盛大明,有我在这个世界插手干预,本身就已经是改变了历史,老祖宗您又在担心什么呢?”

“嗯,不错不错,是这个理。”

朱元璋豁然开朗,点点头道:“那你说说,为何标儿比老四更合适?你们之前不是说,老四文武双全,开创了一代伟业,这样的皇帝,我也喜欢得很。”

他在朱标活着的时候动过一次易储的念头,那次念头,就在于他觉得朱棣很像自己,而朱标老是顶撞自己,让他生气。

后来打消这个念头之后,朱标却又死了。

这就真要换继承人了,朱元璋首先想到的依旧是立朱棣为新太子。

两次想立朱棣,不止在于朱棣长得像他,同时还有性格、能力、智慧、军事实力等方面都非常出众。

特别是朱棣就藩于北平,率军北上漠北擒住北元太尉乃儿不花,让他非常喜爱。

然而朱云峰摇摇头道:“朱棣确实是一位丰功伟绩的皇帝,但要考虑到的是,在您这个时期,只有朱标最合适,这无关于二祖后来是不是成为永乐大帝,而在于那个时期对于大明来说,朱标最好。”

“为什么这么说?”

朱元璋不解。

“原因很简单,因为所有人都服他,所有人都喜欢他。”

朱云峰说道:“对于一个刚刚结束了元末乱世,急需要休养生息的大明初期帝国来说,一个上下都信服的皇帝比什么都重要。”

“唔。”

朱元璋沉吟道:“细说。”

朱云峰就道:“所有人都信服,阻力就少,阻力少了,想要做什么事情,施展什么政策都方便,国家发展起来才更容易。”

“特别是他的施政纲领以“宽通平易”为主,他登上皇位,天下要少几十年动荡,少死很多人,各方臣服,丰功伟绩不会比朱棣差,甚至可能更好,迎来一个更宽松的时代。”

“这样会让整个社会氛围从洪武时期的紧绷与高压状态放松下来,有助于国内经济、农业以及整个国家生产力的发展。”

“相比之下二祖虽然开创了一番事业,但他在位期间可以用穷兵黩武来形容。”

“由于二祖是推翻您立下的正统皇帝,十分担心得位不正的问题,所以依旧延续了特务治国,对民间和官场进行高强度控制。”

“对内设置内阁和东厂,重用宦官,继续采取对官员和百姓的高强度控制政策,埋下明朝宦官干政的隐患。对外五次亲征蒙古,战果很少。派郑和七下西洋,严重损耗国力。”

“加上常年对外征战以及大量浚疏运河的工程,导致沉重赋税和兵源徭役,这非常不利于民间发展。”

“打江山需要的是严峻,守江山却要张弛有度。您在位时期过于严苛,就需要下一位皇帝采取宽松政策,引导民间蓬勃向上,而不是继续高压态势。”

“但二祖非正统继承人,让他难以把社会秩序变得宽松。”

“所以虽然有永乐盛世的说法,但其实对于百姓来说,生活情况并不算好。”

“只能说永乐盛世是建立在当时大明强盛的武力上,而不是建立在综合国力之上,跟汉武帝的情况有些类似。”

“不同之处在于汉武帝远征漠北是真有战绩,打得匈奴找不着北。二祖远征漠北几次都没有找到对方主力决战,无功而返,还是略有些不足。”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二祖时期的缺点。优点也非常多,包括二祖在位期间打下大大的疆土,甚至还在马六甲海峡建造城池,许多丰功伟绩,比这些少数缺点厉害太多。”

“只是跟朱标比起来,当时的大明需要的不是四处征战开疆拓土,而是休养生息发展国力。国力上去了,这些事情哪个皇帝都能做到。”

“所以我才说朱标和二祖都有当皇帝的能力,只是在特殊时期,比如明初时期,朱标比二祖更适合。如果是在明末的话,才需要二祖这样杀伐果断,雄才大略的皇帝镇住局势。”

“并且明初朱标上位的话,不容易为大明的灭亡埋下祸根,相反二祖时期确实埋下了不少雷,可以算是间接导致了大明的灭亡。”

朱云峰尽量说得比较委婉客观,没有贬低朱棣的意思。

他写历史,经常去逼乎查阅资料。

除了研究史书,自己去了解那些历史以外,也会去看看逼乎那些大手子们的看法。

而逼乎大手子们往往分成两派,一派朱标吹,认为朱标不死,大明千秋万代。

另外一派认为朱标就是个冲击波,被吹出来的伪神,实际能力远不如朱棣。

曾经朱云峰年轻不懂事,加上朱棣是他直系祖先,天然让他站队朱棣,便也觉得朱标不如朱棣。

毕竟朱标死得早,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绩。

但后来思想成熟了,对政治稍微有些研究了才知道,在朱元璋那个时期,朱标确实是最好也是最合适的接班人。

这无关于朱标和朱棣两个人的能力,而在于他是朱标,二十二岁监国,处理国政十多年的大明太子!

他监国时期,文官认可,武将信服,兄弟支持,百姓爱戴,是全大明上下公认的最完美的储君,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明初时期动荡难安,朱元璋当皇帝安全感一直不强,生怕老朱家皇位不稳,因此对官员百姓采取高压政策,稍有不慎就兴大狱,造酷刑,结果造成起义不断。

洪武时期农民起义次数达三十多次,仅次于明末崇祯时期。

在这种环境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此时的大明需要的不是继续东征西讨,而是像汉文帝和汉景帝一样,与民休息,恢复国力。

这并非是朱云峰自己的见解,而是有历史根据的。

比如“文景之治昭宣中兴开元盛世仁宣之治”等等都是这个道理。

即前面的皇帝一直在打仗,导致国力空虚,百姓弊病,后面的皇帝就采取宽松治国和息兵养民等一系列政策使得国家出现盛世的局面。

包括永乐盛世朱棣南征北战,耗费大量国力,但实际上也一直在大力发展农业,兴修水利,疏通大运河,减轻税负,算是一边打仗一边休养,才让国家没有崩溃。

直到明仁宗和明宣宗在位期间停止战争,专注于发展才算是让大明的国家真正强盛。

“仁宣之治”也被公认为是明朝国力最强、政治最清明的时期。

如果不是朱祁镇带着大明几十万精锐在土木堡不战自溃,让大明由盛转衰的话,这样的盛世或许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而朱标的施政纲领其实和明仁宗跟明宣宗差不多,都是主张国家休养生息,发展国力为主。

他上位更能尽快恢复国力。

尽管朱棣打下很大疆土,但却属于锦上添花的范畴。

因为朱元璋时期,明朝的版图就已经非常大,达到了722万平方公里。

朱棣主要打下的是东北以及俄罗斯远东地区,为奴儿干都司,面积约186万平方公里。

其次是越南北部和半个缅甸,面积大概在60万平方公里左右。

最后就是南洋的旧港宣慰司,22万平方公里。

这些地方在当时抵抗力已经较弱,并且大都是羁縻统治,实际控制很少。

只要国力上去了,除非遇到朱祁镇这样的废物,不然换一个平庸皇帝,基本上都能做到,甚至会更加简单。

所以站在客观角度看,如果朱元璋的继承人是朱标,那么明初就会迅速进入国力恢复阶段。

以朱标受所有人的支持的情况下,朱元璋也不会大肆杀淮西勋贵,保证那一批能征善战的明初武将还存在。

如此国力上去了,武力也能够得到保证,开创的盛世未必比朱棣差,甚至可能会跟好。

朱棣打下的这些版图,朱标时期一样也能做到。

因此以史为鉴,正确看待问题的话就会明白,朱标为什么会被公认为是朱元璋最好的接班人。

就在于他的政治地位,施政纲领,注定了这一点。

并且最重要的是。

朱元璋和朱棣父子为明朝灭亡埋下过祸根。

唯有朱标上位,是可以把这个祸根给处理掉,从而延缓大明王朝的衰亡。

因而综合种种,客观判断,以汉代的文皇帝做参考的话,朱标一定比朱棣更适合下一任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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