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河杜立秋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八三:开局强吻白月光全文》,由网络作家“洛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头狡诈的黑瞎子没死,它在装死等着自己靠近,怪不得虎子一直叫却没有扑上去。再看到杜立秋拉拽熊腿的模样,唐河吓得裤衩子都湿了。“立秋,跑!”唐河嘶吼着,快速拉栓上膛,这一拉拉了空,枪膛里没子弹了。唐河绝望地嘶吼着,伸手去兜里掏子弹。“呜嗷!”幸好,杜立秋非常听唐河的话,而且缺心眼的人也没那么多想法,他喊跑,杜立秋毫不犹豫地扔了刀转身就跑。黑瞎子像装了弹簧似的窜了起来,一下子就将杜立秋扑翻在地,张开大嘴就向他的后脖梗啃去。“啊,啊!”唐河嘶吼着,子弹才塞进枪膛,来不及了。“呜嗷!”黑瞎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声,放过了杜立秋,扭身向身后咬去。却是虎子一个前冲,一口掏裆。这方面,公的要比母的更脆弱,把蛋都扯出来了。黑瞎子一口咬了个空,一爪子扫...
《重回八三:开局强吻白月光全文》精彩片段
这头狡诈的黑瞎子没死,它在装死等着自己靠近,怪不得虎子一直叫却没有扑上去。
再看到杜立秋拉拽熊腿的模样,唐河吓得裤衩子都湿了。
“立秋,跑!”
唐河嘶吼着,快速拉栓上膛,这一拉拉了空,枪膛里没子弹了。
唐河绝望地嘶吼着,伸手去兜里掏子弹。
“呜嗷!”
幸好,杜立秋非常听唐河的话,而且缺心眼的人也没那么多想法,他喊跑,杜立秋毫不犹豫地扔了刀转身就跑。
黑瞎子像装了弹簧似的窜了起来,一下子就将杜立秋扑翻在地,张开大嘴就向他的后脖梗啃去。
“啊,啊!”唐河嘶吼着,子弹才塞进枪膛,来不及了。
“呜嗷!”
黑瞎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声,放过了杜立秋,扭身向身后咬去。
却是虎子一个前冲,一口掏裆。
这方面,公的要比母的更脆弱,把蛋都扯出来了。
黑瞎子一口咬了个空,一爪子扫出去,虎子横飞了出去。
黑瞎子拖着血淋淋的下身,眼珠子通红,疯了一样地扭身向唐河扑来。
“卡哒!”
莫辛纳干步枪锁膛,枪也举了起来。
黑瞎子距离唐河不过五米远。
“啊!”
“嗷!”
唐河和黑瞎子同时大吼着。
“砰!”
一声枪响,人立而起的黑瞎子脑门上出现一个血洞,一个倒仰栽到了血地里。
唐河颤抖着,从兜里又掏出一发子弹塞到枪膛里,近距离地在这个会装死的黑瞎子的脑袋上又补了一枪,这才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唐儿,唐儿,你咋啦?咱猎着熊了。”
杜立秋跑了过来,一把扶住了唐河。
唐河看着兴奋得满脸通红的杜立秋,长长地松了口气,缺心眼的人就这点好,处事不惊。
自己都要被吓死,他却只顾着开心猎着熊了,完全没想到,刚刚虎子慢一步,他的脖子都要被黑瞎子啃断了。
“狗,看看狗!”唐河干涩地说。
杜立秋噢了一声,刚要转身,虎子就已经跑了过来,身上血淋淋的,肋侧被熊爪叨出一条大口子,皮肉翻卷着,看起来吓人,但是没伤着骨头,只是皮外伤而已。
唐河赶紧掏出一瓶散搂子,六十度的白酒冲洗在伤口上,疼得虎子嗷嗷直叫唤,脑袋抓在唐河的怀里却没有躲,真是一条懂事听话的好狗。
用刮胡刀片把伤口处的毛剃掉,再冲洗一遍,然后把伤口捏到一起,散上土霉素辗成的药面,用面袋子做成的布条,一圈圈地勒在伤口处。
狗的生命力可比人顽强多了,这点小伤对狗来说,根本不算个事。
处理完了之后,唐河这才恢复了一些力气,只觉得裤兜子里凉嗖嗖的,裤衩子都湿透了。
线衣线裤也湿淋淋的,寒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必须赶紧动起来,把汗发出来,要不然的话铁定感冒发烧。
唐河开膛取熊胆,将近两拳大小的熊胆泛着淡金色,真是一颗好胆。
杜立秋去砍小树做爬犁,忙活了一身的汗,然后把整头熊都推上爬犁。
虎子有伤,享受一把特殊待遇,跟熊尸一起坐爬犁。
四百多斤的大黑瞎子,只是这么简单处理,那也有三百好几十斤。
不是唐河不想再处理,只是不想耽搁时间碰着王老七。
若是换成别人,见者有份肯定要分一部分,但是分给王老七,他心里咯应,宁可多受点累。
唐河跟杜立秋把黑瞎子拖回营地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我可滚妈蛋吧!”
林志强的脸立刻就黑了,抬脚就踹。
唐河拖着丝袋子,摇摇晃晃地往家走,但是今天亲也亲着了,摸也摸着了,就差一点就办正事了。
但是那滋味,真的是没白重生一回啊,上辈子怎么就鬼迷心窍一样的错过了呢。
一想上辈子那苦逼样,唐河现在就只剩下十九岁就躺平的满足感了。
唐河回了家,把东西往外掏,掏一样李淑华的脸就黑一分,虽说这蛤蜊油、雪花膏啥的是给她买的,可是她的心头,依旧像滴血一样。
唐河打开万紫千红的铁盒,挑出一些雪花膏来,把好奇凑过的小妹一按,手就在她的脸上胡鲁着,一边抹一边嘎嘎怪笑:“香不香,香不香!”
“啊啊啊!”
再不搓摸,姑娘就大了,当哥的就不好跟她这么闹了。
小妹惨叫着,不停地挣扎着。
倒是唐树,蹲在旁边,像个大耗子似的,玩了命地往嘴里塞着炉果,吃晚了又被老妈收起来,今天一根,明天一块的,能馋掉牙。
唐河哈哈地笑着,松开了小妹,把大前门掏出来塞给老爸,拍着胸脯说:“爸,以后咱不抽那破旱烟,咱就抽烟卷,啥好抽咱抽啥,明年咱就天天抽中华。”
唐大山一脸哭笑不得,不停地向他使着眼色,唐河这会酒劲上头,根本没注意到。
“啪!”
唐河的后背上挨了一个鸡毛掸子,“我让你抽烟卷,我让你抽中华,你个败家玩意儿,我瞅你像烟卷,瞅你像中华!”
唐河被老妈的鸡毛掸子抽得满炕乱蹦,炕砖都蹦塌了两块。
直到唐河大吼着,小妹林业一中的事情搞定了,李淑华这才消了气。
等唐河把钱掏出来,她一数,顿时又火了,这数不对,熊胆最少也值三四百啊。
一听唐河说送人了,李淑华顿时更怒了,非要他去给要回来。
一直没吭声的唐大山皱着眉头咳嗽了一声,脸色有些难看地说:“孩儿他妈,差不多行了,孩子都十九了!”
“他就是八十九,我也是他妈!”
不过李淑华见唐大山的脸有些黑,倒也没有再像之前那么怒火冲天,然后不依不饶地,却又半推半就地,被唐大山拉到了里屋。
东北老爷们儿在家里不是没地位,忙于生活,挑着家里重担,累得懒得言语。
但是碰到重大的原则事件时,平时蔫么出的,好像没存在感的男人,往往会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男人,才是一个家庭的定海神针,这一点搞不明白,往往会把家庭生活过得一地鸡毛。
唐河睡得正香呢,就被掀了被子,一股凉气钻进被窝,冻得他赶紧爬了起来。
“妈,太早了吧!你这是报复我!”
“我报复个屁,炕砖都塌了,不搭起来怎么烧炕,怎么不冻死你个小瘪犊子!”
李淑华骂着,两巴掌又把唐树和唐丽给抽了起来。
唐河从被窝里拽出棉衣棉裤,这个时候太冷了,要是不放到被窝里,早起穿衣服,那才叫一个酸爽。
李淑华显然是没消气,也没有做饭的意思。
唐河也不敢惹乎一碰就炸的老妈,悄悄地拎了枪溜了出去。
咱可是有丈母娘的人,还怕混不着饭呢。
李淑华见宝贝儿子贱么次地直奔老林家,像一头欢快出去寻食的小公猪似的,再想到他提出单住的想法,自己一个婆婆,连拿捏儿媳妇的瘾都过不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抄起鸡毛掸子就打唐树。
“昂,昂,昂……”
距离唐河不远的地方,一个小组正在伐树。
油锯破开原木树干,雪白的锯沫子飞溅着。
伐树自古以来就是个技术活,两人一组相互配合。
油锯手选好角度,先在倒的方向切个小切口,然后再另一侧深锯。
助手拿着木杆做成的支架,顶着树干,控制着方向。
粗大的圆木在油锯深切当中,缓缓地向预定的方向倒去。
“嘎崩崩!”
树木内部纤维破损,树皮在啪啪的声音当中崩裂。
“不好,快躲!碰着拧逼树了!”
油锯手扔了手上的油锯,一个倒仰向后滚去。
助手也扔了架子,撒丫子就跑。
而唐河他们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原本应该直直倾倒的大树,也不知怎么的,居然拧了个劲,在树干扭裂的崩响声中,原地转了半圈,轰地下倒塌。
树干忽啦一下,在树桩上窜出一截来,这才直挺挺地倒下。
油锯手刚刚撑着地起身,淡黄的树身就怼到了面前。
唐河只见那个油锯手的脑袋向后一仰,一蓬鲜血飞上天空,人却坐在地上不动弹了。
大树又扭了一下,树干如同横扫千军一般地扫过,助手惨叫一声,被树干扫到屁股上,人飞起七八米高,挂到了另一棵树的树枝上。
树干夹着呼啸的风声,从唐河他们面前不过一米远的地方,带着松香和血腥味扫过。
大树倒地,枝杈发出噼里啪啦的折断声,雪沫子呼地一下卷过,原本坐在地上的油锯手,忽通一下躺到了地上。
油锯手整张脸都没有了,血糊次拉的就剩下半个脑袋,助手还挂在树上惨哼着。
这惨状一时间让所有人都惊住了,然后轰地一下炸了。
几个伐木工七手八脚地抬着油锯手放到爬犁上就往帐蓬那边跑,可是一看他的伤势就知道,铁定没救了。
一帮人爬上树,把挂在七八米高树杈上的助手放了下来,人都拧歪了,嘴里也不停地冒着血,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抬上爬犁也赶紧地运了下去。
伐树不仅是技术活,自古以来也是十分危险的活儿,数吨重的原木放倒的时候,释放着生命最后的力量,挨着就死,碰着就亡。
伐木工挣的多,那是因为有生命危险跟着呢,年年都有伐树意外身亡的。
有人员伤亡,今天的活干不成了,众人纷纷下山。
唐河强压着忽通忽通的心跳,拒绝了王老二邀请下山的提议,牵着狗,和杜立秋一直向伐区深处走去。
直到万物寂廖,唐河这才从心惊中醒过神来。
虎子这里嗅嗅,那里闻闻,一直漫无目的地搜寻着,直到沿着山谷走到太阳西斜,虎子叫了起来,然后撒腿向侧方跑去。
唐河的精神一震,赶紧招呼杜立秋跟上。
“砰砰砰!”
接连三声枪响在山谷中回荡着,给他指明了方向。
唐河和杜立秋钻过一片树丛,就见王老七和李自新撒丫子狂奔,后头一只四百多斤的大黑瞎子在猛追,看它胸前的白毛,这是一头暴躁的公熊。
一条大青狗一个纵跃,挂到了黑瞎子的后颈处啃着它的脑袋。
黑瞎子一个抖身,把大青狗甩了下去,大青狗滚了两圈,嗖地一下窜上来,一口捞住了黑瞎子后腿的胯骨轴。
唐河忍不住暗赞了一声好狗。
黑瞎的爪子一捞,锋利的爪子勾着大青狗将它甩到身前。
当大青狗悍不畏死地再一次扑上去的时候,王老七举着56半过头顶指向身后,像黑叔叔的神圣射击似的,砰砰地开着枪。
结果几枪全都不出所料地落了空,而且正前扑的大青狗一个踉跄,后腿爆血。
这犊子没打中黑瞎子,倒是带来的狗挨了一枪。
黑瞎子一巴掌拍住受伤的青狗,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大青狗发出嘎的一声,嘴里喷血,肠子都从屁眼子挤了出来,当场就被坐死了。
王老七枪里的子弹都打空了,还在那瞎基巴扣扳击,一边勾一边嗷嗷地大叫。
倒是那只大黑瞎子,坐死了大青狗,又被枪声所惊,调头就跑。
王老七看到唐河他们的时候,吓得嗷嗷直叫唤,直接就把枪指向唐河。
唐河气得脸都绿了,猎人枪不指人,这是规矩中的规矩。
就这逼样,还敢进山猎熊?真以为黑瞎子是他们平时打的水鸭子野鸡傻狍子啊。
唐河上去一把下了王老七的56半,这枪给他使都白瞎了。
王老七上来夺枪,唐河一脚将他踹了个跟头,李自新嗷嗷地叫着,抡拳上来就打,唐河拎着枪往后退。
“削他!”
杜立秋怒吼一声,冲上去抱着李自新摔翻在雪地里,骑在他身上就打。
当王老七掏出手插子的时候,唐河厉声道:“王老七,你特么脑子进水了吗?你是来打猎的还是来杀人的!”
王老七依旧一脸狠色,李自新挨了好几拳,也把杜立秋掀了下去,掏出了刀子。
杜立秋恶狠狠地说:“唐儿,咱有枪,深山老林的……”
杜立秋恶狠狠的话,也终于把王老七和李自新从恼羞成怒中惊醒了过来。
唐河的手上,可是有枪的。
这深山老林里别说三五个人,就是三五千人,说没影就没影,找都没地找去。
要不怎么说,深山老林笑脸迎人懂分享呢。
王老七的脸青白不定,勉强地笑道:“我这都迷登了,你看这事儿闹的,今儿个熊算是猎不成了,走走,咱回营区喝酒去!”
唐河冷冷地说:“你的狗!”
“啊对,还有狗!”
李自新像个小跟班似的,颠颠地跑去,将死狗拖了回来,看着口鼻窜血,肠子从后门挤出来的大青狗,唐河叹了一声,可惜了这条好狗。
也不知道哪个倒霉催的,居然把枪和狗借给了这俩二逼。
以王老七这混逼性子,肯定不带赔的,自认倒霉吧。
唐河没把枪还给王老七,他都怕这二逼从背后给自己一枪。
这就是为什么进山打猎,合伙一定要合手,合心,合命的原因。
一直回到了营区,众人还在谈论着今天伐木死人的事儿。
死狗拖回来,王老七直接扔给了厨子,扒皮炖肉下酒。
唐河和杜立秋一口没吃。
这也是唐河看不上王老七他们这几个同龄小伙的原因。
吃狗肉没问题。
但是吃自家的狗,还是出生入死救了自己命的狗,这特么的就不当人了。
这么大一只黑瞎子被拖回来,也引起了轰动。
厨子十分开心地,先帮唐河把熊胆用开水处理了,然后乐呵呵地一起分割黑瞎子。
四个大爪子还有熊皮唐河先收了起来,熊肉分割好之后,唐河十分大方地让厨子挑好的,放到大锅里靠出熊油,散了腥骚味,再加上重料炖上。
炖得差不多了,再搞里头一些土豆大白菜,油水十足的一锅炖菜刚出锅,王老七和李自新也回来了,这两人冻得差点就比儿咕了。
好在熊肉躁热,两碗下肚,冒了一身汗也恢复了过来。
可是他们两个看唐河的眼神,妒忌得都快要冒火了。
拿着56半进山,鸡毛没打着不说,还差点死熊嘴里。
结果唐河拿着一把破枪,就把这头大黑瞎子给猎回来了。
光那颗熊胆,就得值好几百块了吧。
唐河没理他们,自顾自地吃饭。
一帐蓬老爷们儿,一顿熊肉下去,到大半夜都没有睡意,也亏得山上没女人,要不然的话,还不整拉胯了。
唐河也被补得当当的,天都快亮了,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身边走动,一睁眼睛,就见王老七正在他的衣服里翻腾着,唐河冷笑了一声,这是想要偷自己的熊胆呢。
“老七,这就不地道了吧!”
王老七非但没慌张,反倒冷笑一声说:“唐儿,咱是一起进山的……”
“别,是你们先来的,咱们可没插伙,我就是捡了金娃娃,也没你的份!”
王老七指着唐河的鼻子,抖着脸上的横肉说:“行,你真特么行,你给我等着。”
“你想咋地!”杜立秋出现在王老七的身后。
王老七恶狠狠地指着杜立秋说:“你瞅啥!”
“瞅你咋地!”杜立秋的声调立刻就高了。
李自新醒了,刚要起来,就被杜立秋掐着脖子摁了回去。
一般你瞅啥,瞅你咋地这句话撂出来,接下来就该正面开片了。
吵闹声把其它人惊醒了过来,纷纷上前把双方隔开,王老二拽着王老七,脸色更加难看,说到底,偷这个事儿,放哪都不光彩。
王老七指着唐河的鼻子,叫着你给我等着,然后跟李自新穿好衣服先走一步。
老实巴交的农民,老婆孩子一大家子,不乐意跟王老七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村赖子计较,纷纷劝着唐河。
唐河却不领情,老实人就该吃闷亏?凭啥啊!
不过再想到,年末王老七就要被游街枪毙,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还真没什么意思。
不过,自己这只重生的小蝴蝶翅膀这么一扇乎,该不会让他逃过命中这一道死劫吧?
倒是杜立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他能咋地,妈了个逼的,敢来惹乎我跟唐儿,屁眼子不给他打开花喽!”
唐河和杜立秋收拾好东西,搭着倒套子的爬犁,还有覆带爬山虎下了山,然后又坐上拉原木的大解放,甭管做谁的车,最后都送上十几斤的熊肉以表感谢。
大解放还是上次那个圆脸司机,收了唐河的熊肉之后,别提多开心了,说说笑笑地开着车往回走,刚过岔路口,一个雪白的影子一闪跳上了公路。
是一只雪兔,一身皮毛雪白,与环境完美地融为一体,它不动你都无法发现它。
“兔子!”
圆脸司机惊喜地大叫一声。
“撞它!”杜立秋欢呼道。
司机一脚油门下去,奔着那兔子就追了上去。
“孩儿啊,妈都问过了村上的老药梆子了,老林家的闺女的眼睛肯定要瞎了,都这样了,居然还找咱要二百块的彩礼,他老林家穷疯了啊。
孩儿啊,听妈的,这闺女咱不娶了,我老儿子长得这么俊,还怕说不上媳妇吗!”
唐河听着那熟悉而又陌生,却偏生格外亲切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个穿着小花袄,冲着自己羞涩地笑的姑娘也消失在眼前。
身上是厚重的棉被,身下是热炕,再一扭头,就见一个瘦弱的,脸色苍白的中年妇女,一边纳着鞋底,一边不停地说着话。
一阵旱烟刺鼻的呛味飘来,再一抬头,一个满面沟壑凄苦色的中年人,瘸着一条腿,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向窗户上钉着破塑料布。
塑料布还没钉完,寒气便已经在塑料布上形成了一片片的冰霜花。
在炕梢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抱着膝盖靠着墙,抓着一把油亮的嘎拉哈,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一个七八岁的小胖孩,正抽着过河的鼻涕,手上拿着一个木头和瓶盖做的小车,冲着他傻乐。
这时,被脚处拱了拱,钻出一只矫健的大黑猫,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冲着他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老唐,一会捞颗酸菜,把家里那点荤油……”
妇人咬了咬牙:“都用了吧,炖一锅酸菜粉条子,给二小子补一补吧!”
“妈!”
“啊?”
“林秀儿是十里八村最好的姑娘!她长得也好看。”
妇女用针在头发上蹭了蹭,然后翻了一个白眼说:“是,闺女勤快持家,长得又俊,可是眼睛都瞎了,再好有啥用,你还能一辈子养个瞎子啊!”
“爸,妈!”
中年夫妇一齐望向唐河。
唐河掀了被子起身,在小姑娘的尖叫声,将她拽了过来,狠狠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小姑娘嫌弃地抹着口水,手刨脚蹬地挣扎着,尖叫着爸,妈。
唐河哈哈地大笑着,松开了小姑娘,又把那小胖孩拽了过来,狠狠地揉了几把他的脑袋,头皮搓得生疼,让小胖孩嗷嗷地大哭了起来。
唐河再去捞那只大黑猫的时候,脸上重重地挨了一嘴巴,猫也跑了。
屋子里顿时闺女哭,孩子叫,猫儿跳。
唐河大笑着跳下地,套上黑色的大棉裤,披上蓝色的大棉袄,再套上一双毡疙瘩靴,在一家子大呼小叫中冲了出去。
春节过后,空气中还弥留着些许鞭炮的硝烟气,还有木头燃烧后的烟火气。
天空阴沉沉的,大地却一片雪茫茫,村前村后,却是一望无际,莽莽无余的大兴安岭。
唐河到死都记得,这一天是1983年的冬天,因为婚事未成,自己发生了一场高烧,然后跟那个姑娘一分两断。
后来姑娘嫁人了,嫁人没多久,眼瞎了,男人又是个大酒包,喝多了就打她,她瞎了眼,又生了闺女,底气不足,没几年就把自己吊死在村后的老杨树上,她生的那个闺女没了娘,转过年就病死了,扔到了村外的水沟里。
而自己,在姑娘生了孩子之后,在奶奶恶毒的祝福中,出门闯荡,爹妈离世的时候,他在监狱里,他努力地扶着妹妹弟弟的成长,可是有心无力,种种原因,落得个满身不是。
起起落落间娶了媳妇,可是一子一女都大学毕业了,他才知道,两个孩子都不是自己的。
唐河在猝死的时候,没有埋怨那个精明自私又极度自我的老婆,没有埋怨冷漠的妹妹和弟弟,也没有埋怨如同陌生人一样的大姐,要怪,只能怪自己吧。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他的眼前,都被那个红肿着眼睛,穿着小花袄,却羞涩向自己笑着的姑娘占满了。
唐河在闭眼的时候想,如果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的话,不走了,留在那,死在那,一辈子平安,平淡,送着孩子走,等着孩子回,未尝不是一个完美的人生啊。
老天爷真的开眼了啊!
唐河兴奋地直奔村东头,然后直接闯了这户人家,直接将正洗脸的花袄姑娘揪了起来。
姑娘吓得尖叫了一声,一个红脸粗糙的中年妇女从里屋跑了出来,惊呼道:“孩儿啊,你,你咋来了?”
“大娘,我来找秀儿!”
这时,一个虎头虎脑,只有七八岁的男孩从里屋探出头来,恶形恶气地叫道:“没有二百块,你别想娶我姐!”
“你滚一边子去!”中年妇女一脚将男孩奔进了里屋,一脸难堪地说:“孩儿啊,这事儿,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林叔的病,包在我身上,秀儿的病,也包在我身上!”
唐河说着,揪着姑娘的花袄衣领,直接将她提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她那双红肿的眼睛。
记忆里的姑娘变得活泛了起来,比记忆里还要好看,俏脸白里透红,五官端正又端庄,还有知性般的温柔,长得很像后世一个叫左小青的明星,而且比那明星还好看。
“秀儿,什么都不是问题,只要你嫁我,成不?”唐河恶狠狠地说。
“啊?成,成吧!”姑娘怯生生地扭头望向自己的母亲。
“你说成,那就成!别人不重要,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唐河哈哈地大笑着,放下姑娘,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搂着姑娘的腰,恶狠狠地亲到了她的红唇上。
姑娘死命地挣扎着,挣脱之后,那脸已经红得要滴出血来了。
“秀儿,婶子,说定了啊!”
唐河转身就走,可是那小崽子叫嚷着追出来,向他扔了个雪块。
唐河回身,把这小崽子拎起来一个倒栽葱,塞到雪堆里。
玛的,你也不是个好饼,欺软怕硬的货,当年你姐受欺负的时候,像个聋子瞎子一样,啥也不是。
唐河在小舅子的哭嚎声中,到了村后头一家,一个矮粗黑脸的大汉,拎着个四齿草叉子,梗着脖子,两眼直勾勾,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好像要杀人似的。
后头,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子跳脚大骂道:“立秋,你特么给我滚回来,敢出这个门,腿给你打折塞屁眼子里!”
黑脸大汉看到唐河,顿时眼中精光一闪,把草叉子一扔,哈哈地大笑着,抱着唐河的腰就抡了一圈,“我就知道你没啥事,我就知道,是你搞出的动静!”
唐河被这个身上散发着馊臭味的大汉抱着抡起来,看着他短发中爬动的虱子,还有挂在头发上的虮子,只有发自心底的开心大笑,丝毫没有嫌弃。
因为,这是自己的发小,过命的好兄弟杜立秋。
杜立秋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有点楞,老百姓的说法就是缺心眼。
但是,他五十岁无疾而终的前一夜,把攒了一辈子的钱分成两份,一份留给村里,一份托人转给了自己。
那时,唐河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见过他了,可那是一笔足足三十万的巨款,他到死都还记得自己这个发小,他担心自己过得不好。
可惜那些钱,被那个自私的老婆,以消费的名义,转得无影无踪。
唐河向山羊胡老头一摆手叫道:“八爷,我跟立秋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好酒好菜!”
“我去尼玛了个逼的,你们能给我带个基巴!”老八头跳着脚大骂。
“哈哈,那就给八爷你带个基巴回来!”
老八头倒是愣住了,这混小子,从前都是一口一个老八头子,今天居然叫自己八爷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两人出了村,杜立秋先塞给唐河一罐头瓶子油汪汪的炒卜留克咸菜,然后哼哧哼哧地从雪堆里刨出个大筐来,里头斧子、刀子、绳子,一应俱全。
杜立秋兴奋得脸膛通红,“唐儿,都准备好了,咱去猎只黑瞎子回来,让老基巴灯瞅瞅,咱爷们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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