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第一文学 > 其他类型 > 查案是门技术活儿尤坚徐晓云 番外

查案是门技术活儿尤坚徐晓云 番外

甲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从修复室出来时,还不到九点。继欢捋了捋被秋风吹乱的耳发,又顺手拢了拢镶嵌着鎏珠的夹克外衣,扭头看着正打着哈欠的尤坚,“昨晚上偷人去了?”“想偷也偷不着啊。”尤坚抓了抓脑袋,精神萎靡。“嘁,就这点出息。”继欢说完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昨晚上写报告写到凌晨三点,刚睡着一会儿就被叫醒来了现场,真是苦逼。尤坚忍不住笑了起来,“打哈欠果然会传染,要是被……”“被什么……?”继欢盯着将话咽下去的尤坚,凤眼一挑:“想说什么就说呗。”尤坚干笑两声:“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个案子太诡异了,现场一点证据都没有,和一般的猝死完全没有区别,要不是因为死法太奇怪,我都认为是区队在拿咱们特案组开玩笑。”“可不是。”继欢点了点头,看着尤坚继续编。“不过越是怪异越有挑...

主角:尤坚徐晓云   更新:2024-11-12 17:3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尤坚徐晓云的其他类型小说《查案是门技术活儿尤坚徐晓云 番外》,由网络作家“甲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修复室出来时,还不到九点。继欢捋了捋被秋风吹乱的耳发,又顺手拢了拢镶嵌着鎏珠的夹克外衣,扭头看着正打着哈欠的尤坚,“昨晚上偷人去了?”“想偷也偷不着啊。”尤坚抓了抓脑袋,精神萎靡。“嘁,就这点出息。”继欢说完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昨晚上写报告写到凌晨三点,刚睡着一会儿就被叫醒来了现场,真是苦逼。尤坚忍不住笑了起来,“打哈欠果然会传染,要是被……”“被什么……?”继欢盯着将话咽下去的尤坚,凤眼一挑:“想说什么就说呗。”尤坚干笑两声:“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个案子太诡异了,现场一点证据都没有,和一般的猝死完全没有区别,要不是因为死法太奇怪,我都认为是区队在拿咱们特案组开玩笑。”“可不是。”继欢点了点头,看着尤坚继续编。“不过越是怪异越有挑...

《查案是门技术活儿尤坚徐晓云 番外》精彩片段


从修复室出来时,还不到九点。

继欢捋了捋被秋风吹乱的耳发,又顺手拢了拢镶嵌着鎏珠的夹克外衣,扭头看着正打着哈欠的尤坚,“昨晚上偷人去了?”

“想偷也偷不着啊。”尤坚抓了抓脑袋,精神萎靡。

“嘁,就这点出息。”继欢说完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昨晚上写报告写到凌晨三点,刚睡着一会儿就被叫醒来了现场,真是苦逼。

尤坚忍不住笑了起来,“打哈欠果然会传染,要是被……”

“被什么……?”继欢盯着将话咽下去的尤坚,凤眼一挑:“想说什么就说呗。”

尤坚干笑两声:“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个案子太诡异了,现场一点证据都没有,和一般的猝死完全没有区别,要不是因为死法太奇怪,我都认为是区队在拿咱们特案组开玩笑。”

“可不是。”继欢点了点头,看着尤坚继续编。

“不过越是怪异越有挑战性,咱们可是特案C组,有什么是咱们组解决不了的?”尤坚比出一个三,“虽然咱们组现在只有三个人,但一样可以破案的。”

听着尤坚的豪言壮志,继欢呵呵两声,“这么有信心?”

“有副队在,任何凶手都无处遁形。”尤坚拍着马屁。

“找打是不是。”继欢抬手就朝尤坚挥去,动作很快,但尤坚的动作更快,一下子就跃到了老远。

继欢收回手,插进了外衣口袋里,尤坚说得没错,特案C组虽然人少,但每一个人的能力都极为突出,就以她自己来说,超强的第六感和预知能力,可以让她少走很多的弯路。

两人走在没什么人的绿荫道上,尤坚才说话:“副队,那个女人好像没说实话,为什么不直接带回局里审问。”

“无凭无据的,怎么抓人?”继欢看着前方的展馆,“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了,我总觉得这个徐晓云和死者的关系不像她说的那样。”

“嗯。”

尤坚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说了几句就挂了,“副队,他们在死者家里发现了一些线索,已经在带回局里的路上,咱们什么时候回局里?”

继欢看着员工通道,“我想再去展馆里看一看。”

因为案子的发生,博物馆今日暂停开放,偌大的展厅里只剩下几个还在现场勘查的警探。

继欢站在死者生前一直望着的古画前,抄着手看着墙上的古画,也不说话。

画卷上千山万壑争雄竞秀,烟波浩淼,气势十分雄伟壮丽,又有渔村野渡、水榭长桥,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接。

她虽是外行人,也能感受其壮丽锦绣。

两名死者都是望着墙上的名画猝死的,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幅画和死者的死有一定的关系。可这幅画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

她想不通。

看不出问题,那摸一摸?继欢伸手朝古画上摸去,刚一靠近,身后传来一声中年男人的喊声:“摸不得!”

继欢手一顿,偏过头朝外围警戒线外的几人看去,几人看上去精神不太好,来得有些匆忙,都没有穿正装。

“他们是什么人?”

“副队,这是博物馆馆长。”警探指着其中一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古稀老人说着,“这几位都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

继欢犹豫了一下径直朝几人走去,和馆长握了一下手就直接进入了正题,“您好,我是特案组的继欢,负责周副馆长的案子。”

“你好。”馆长应了一声,“刚从隔壁市赶回来,让你们久等了。”

话落,一旁的中年男人心疼的嚷了出来,“同志,你不能这样对着文物拍摄,你不知道强烈的白光对这些纸张文物有多大的伤害。”

馆长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继队长,能不能让他们别用这种热源白光对着文物,这些文物已有千年历史,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馆长你放心,我们也知道这些文物的重要性,所以特地换了冷光手电。”继欢看一眼墙壁上用防盗玻璃罩住的名画,“而且这些玻璃应该能保护文物不受伤害吧。”

“是有一定保护作用,但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毕竟这些文物太过珍贵了。”

继欢明白这些文物界的专家,对老物件的在意,将人引到了警戒线外围,“刚才馆长说摸不得,什么摸不得?”古画的外面都加了一层防盗玻璃,触碰外层的玻璃也不会伤到古画本身。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馆长,得了示意后才说道:“上周博物馆发生了断电事故,为了以防万一,我们给博物馆的文物又加了一层防护罩,人一旦触碰就会导电。”

继欢轻轻挑眉,“博物馆也算是公共场所,观展的游客若是碰到了怎么办?”

“白天我们会关掉,避免伤害游客。”

继欢突然想起长青博物馆的案子,资料上显示也曾发生过断电事故,“刚才你说上周博物馆发生了断电事故?”

“是的。”馆长皱着眉看着继欢,“有什么问题吗?”

继欢看了一眼墙上的古画:“断电了多久?又为什么会断电?”

“不到一分钟,我们就启动了紧急供电设备。”中年男人想了一下,“停电好像是因为附近市政电路维修?至于究竟为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继欢回忆了一下博物馆的供电线路,好像和一般的线路不同?“我记得博物馆紧急供电设备和银行的一样,三十秒内就可以启动并正常运行?”

“是的,那一天也应该差不多三十秒?”中年男人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一旁的同事。

“应该是,也许有十几秒的误差,但肯定是在一分钟之内启动的。”

“这停电和周副馆长突然死亡有什么关系?”馆长不解。

“而且周副馆长身体一直很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中年男人也不可置信。

另一个三十来岁的工作人员看了一眼馆长后,“也许是压力太大?”

“压力?”馆长想了一下,但却没再说话。

馆长的缄默,倒是引起了继欢的好奇,“怎么说?”

“我是负责展厅讲解工作的,之前的几天周副馆长中午时分都到展厅里来过。”工作人员指着被拦在警戒线里的长凳,“哦,就坐在这儿看墙上的古画,看上去有些焦愁,我问过他,但他什么也没说,只说想一个人静一静。”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继欢又问。

“五天前。”

“确定?”

“应该是的,好像就是停电了的第二天。”

“对,就是停电的第二天。”他肯定的说。

继欢看着这个人,“怎么这么肯定?”

一旁的中年男人解释道:“博物馆毕竟是特殊场所,一旦发生停电等意外状况,我们都会提高警惕的。”


继欢一回到警探局就朝局长办公室走去,路上遇到了行政后勤小周,“局长在吗?”

小周压低了声音,“在,不过火气正旺。”

老头子脾气挺好的,能发这么大的火,一定不是小事,继欢朝紧闭的办公室门看去:“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听了一耳朵,好像和安全局那边有关。”小周好心提醒道:“继副队,你小心一点。”

继欢轻轻挑眉,这才敲响了门。

“进来!”阴沉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看来老头子的心火气还没散呢,继欢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推门进去,“局长,是我。”

听到女儿的声音,埋头看文件的继恒才抬起头,冷哼一声,“没事少往我办公室跑,走后门走上瘾了是吧?”

继欢坐到椅子上,“您这说的什么话,说得我这特案组副队长是走您的关系才捞着的似的,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考进来的,没掺水分的。”

“再说了,我来这儿也是向您汇报工作的。”继欢说回正题,“今天我去了白湖监狱。”

听她这么一说,继恒将手上脱漆的钢笔小心放下,慢腾腾地朝宽大的靠椅上靠去,沉吟半响后才缓缓开口:“怎么样?”

继欢想了想,中庸的说道:“很危险的一个人,但若是能控制,是一个大利器。”

继恒抬了抬眼皮,端过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你在他手里吃过亏了吧。”

继欢脸上一烫,垂下了眼睑。

一看她的表情,继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在他手里吃亏也不算冤枉,不过你还能说出这么中肯的评价,证明你心性还很坚定。”

时晏把她叫停的时候,继欢还以为自己能略胜一筹,但当他提出传话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输了,也许从她一开始接过父亲递来的便签纸时,她就输了。

也是怪她太急躁了。

继恒问:“他都说什么了?”

“他有条件。”继欢将二人的对话详细说了一遍,最后看着一脸沉重的父亲,“那个人到底是谁?”

继欢直觉‘那个人’的身份不简单,而且还是父亲的一个心病,要不然时晏不会以此作为条件。

“没什么,这不是你该问的事。”继恒敛眼,将眼底的那一抹惊愕掩去,又恢复了睿智精明的样子,“你出去吧。”

继欢没动,“那时晏……”

“他就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没有任何的顾虑,你不必再打他的主意。”继恒肃声敲打着继欢,“他不是你我能控制住的人,趁早给我死了心。”

“我只是问问而已。”继欢无所谓的耸耸肩,在回局里的路上她就想好了,这个人沾不得,比毒药还毒!

办公桌的老式电话叮叮叮地响了起来,继恒看了一眼上面一长串的号码后脸色又是一凝,朝继欢嫌弃的挥了挥手示意她退出去。

“今晚回家吃饭。”继欢说完也迅速地退了出去,关门的时候瞥见他已经提起了电话,语气十分和气的冲着电话那头说着:“是老李啊?”

从办公室里出来,继欢直接去了死者周永的家中。

技术科昨天送来的现场照片,继欢有几个地方没有看清楚,想来现场再仔细瞧一瞧。

死者的家是博物馆分配的老房子,是个没有电梯、没有监控的老式小区,一楼两户,他的家在五楼的左侧。

因为死者的职业关系,家里也是古色古香的味道,往前一看就能看到一扇朱漆色的镂空雕花屏风,半遮半掩,显得别有一番味道。

三室一厅,两间卧房,一间书房。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书桌上摆着纸墨笔砚,看得出死者身前受职业影响,偏爱风雅之物。

继欢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纸碎,那个愧字就是在这里面被人发现的。

他写了又撕了,是怕人看见。

他死前多次出现在展厅里,望着墙上的古画,是因为心底的愧疚。所有人的证词都说死者是一个有责任心,把文物当儿子的人,是什么引得他对墙上的文物下了手?

一定是极为重要的事,连文物儿子都比不上了。

虽然这一切都还只是她的推测,但继欢却有直觉就是这样的。她虽然不是心理专家,猜不透人的心理,但她的直觉比心理理论还更有用。

从书房退了出来,进入死者的卧室里,屋子里打扫得很整洁,看不出这是一个鳏居多年的老男人居住的地方。

继欢将衣柜拉开,里面挂满了衣服,都是一些旧衣服。衣柜角落还挂着一只灰色的布袋,里面空荡荡的,应该是专门用来封存西装的。

口袋上用黑色笔写着时间,应该是十几年前添置的。死者身上的西装布料一般,也是老款式。但看上去很新,应该是被死者仔细保存着的。

死者穿着珍藏的西装去了博物馆,然后猝死了。

他会不会知道自己将死了呢?

继欢叹了口气,朝后退了好几步,将整个衣柜纳入视线里,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继欢仔细回忆着技术科昨天带回来的照片,一寸一寸的对比过后,突然明白少了什么了。

昨天的照片里角落里有一条淡紫色的裙子,今天怎么没了?

裙子是谁的?

继欢轻轻皱起了眉,谁来过这里?

拿出手机将整面衣柜拍了下来,这才退出卧室走到客厅中央,靠着窗往楼下看去,小区绿树成荫,草木丛生,隐约听见鸟儿欢快啼叫的声音,还有退休老人在林子下拉二胡的动静。

“谁在里面?”门外传来老人的声音。

继欢转过身,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打扮得很精神,手里还拿着一把跳舞用的粉红色的扇子,正神情戒备的盯着她。

她刚才进来并没有关门,应该是隔壁邻居出去跳舞回来看见了,特意过来问一声,“我是特案组的,过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进贼了。”老太太说话挺不客气的。

继欢走到门口:“您是周副馆长的邻居吧,这是刚跳舞回来?”

老太太笑着应道:“对,人老了没事儿,就去林子下面的小广场跳一跳。”

继欢笑了笑,“您和周副馆长是邻居,那平时可有注意到有什么人常来吗?”

老太太想了想:“老周的几个学生啊,常来!又是做饭又是打扫卫生的,比亲儿子还好。”

“您见过他的儿子?”

“以前倒是常见,现在好像出国留学了,好长时间没见过了。”老太太见继欢面善,话茬子很快打开了,“老周还经常怨这儿子离得远,有个伤风感冒的也指望不上。这老周都死了,他这儿子也不知道回不回来?”

继欢笑了笑,心道:都还没联系上呢,怕是赶不回来了。

心底这么想,但嘴上却问:“婆婆,这一周有没有什么人上门?”

老太太缓缓摇头,“昨天就和你们警探说了,我没看见人来过。”

继欢看着门口处摆着的鞋架忍不住皱了皱眉,鞋架上只放着两双男士的拖鞋和布鞋,空荡荡,十分的不协调,“那您再仔细想想昨天我们警探离开后有没有人来过?”


灯光柔和的展厅里挂着一幅价值连城的古画,古画前方的长凳上坐着一位老先生。

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双手平放在膝盖上,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前面的古画,看得极为认真,好似沉溺进了这幅烟波浩淼,气势磅礴的古画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人走近了才发现,这个人的瞳孔早已涣散,变成了灰白色。

“副队,这已经是第二起了。”

“这就是望画者?”继欢低声问道,声音有些低沉沙哑,透着些疲惫。

“是的,这是从区队调过来的资料。”负责现场侦查工作的警探将资料递给继欢。

继欢摆了摆手,“不用,来的路上已经看过了。”

一周前,市长青博物馆发生了一起一模一样的猝死案件,和死者一样,都是坐在长凳上望着墙壁上的名画时猝死的。

区队在仔细调查后只发现了死者生前有过经济纠纷,就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线索,但这种死法太过诡异,所以才把这个案子移交给了她们特案组。

只是没想到案子刚移交过来的第二天,竟又发生了第二起望画案。

继欢抬手捋了捋齐肩的短发,大步走到了死者的正前方,靴鞋发出的清脆声音在空寂阴冷的展馆里回荡着。死者年近六旬,十分的清瘦,头发梳得很整齐,西装虽然不太合身却十分干净,没有一丝褶皱,看得出死者生前是一个很爱干净的老头。

她伸手摸了摸死者西装口袋,和他的人一样,也是干干净净的,像是故意被整理过一般。

继欢收回手,抄着手看着死者已渐苍白发僵的脸,“法医来了吗?”

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走了过来,拿着一个笔记本拍了拍警探的肩膀,借位插了进来,“副队,法医全被A组调用了,让技术科的先处理,到时候带回局里再交给法医。”

继欢挑眉,想了一下,“是市郊垃圾场的葬坑?”

“可不是,密密麻麻的,看得头皮发麻。”男人笑了笑,“A组也太可怜了,这个案子办完恐怕得心理辅导。”

“尤坚,你别幸灾乐祸的,这案子要是破不了,我就把你借调去A组两年。”继欢放了狠话。

“别啊。”尤坚一听哭丧着脸,他可不想远离他心底的明月光,“队长什么时候才能归队啊?”他不想一直活在副队的魔爪下。

“怎么,想队长?可惜得半年以后。”继欢阴险的笑了笑。

“哎……”尤坚长叹了一声,如丧考妣。

“哎什么哎?很不满?”继欢凤眼微扬,挑眉看向尤坚,你敢说不满试一试?

尤坚哆嗦了一下,赶紧将手上的调查报告递给继欢,转移话题:“死者周永,男,五十九岁,C城本地人,是这间博物馆的副馆长,主要负责文物修复以及管理工作。身上无明显伤痕,初步判断死因为猝死,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二点到五点之间,具体情况还得等法医进一步确定。”

“嗯。”继欢点了点头,“是谁发现死者的?”

“是博物馆的安保巡逻员,六点巡逻到古画馆的时候发现了死者,随即报的警。”

继欢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六点三十分。

死者的眼睛已经呈浑浊灰白状,死亡了差不多三到四个小时,这期间一直没有人发现他?

继欢看了一眼展馆内的监控,“安保巡逻员夜里多久巡逻一次?”

“我问过了,夜里值班的共有六个安保人员,两个负责监控室,其余人则负责展馆的巡逻,每隔一个小时巡逻一次。”尤坚已经问过报警的人,但却没人发现副馆长是什么时候死亡的。

话外的意思大家瞬间明白了,继欢皱了皱眉,“他们人在哪里?”

“在外面。”警探看了一眼颜色昳丽的继欢,“副队,要亲自审问吗?”

继欢偏过身,看到外面站着两个身穿军绿制服的强壮男人,锐利的眸光从二人身上扫过,两人站如松,目光清明直视前方,肌肉紧绷,下盘很稳,看上去身手很好。

“问出什么没有?”

“都很正常,两人都是半年前开始负责博物馆安保工作的,没有犯过错,也没有不良前科,昨天轮到他们巡逻这处展馆。凌晨一点二十左右开始巡逻,一点五十到达这里碰到了死者,死者和他们说因为修复文案太过心烦,想在古画廊里坐一会儿,沉淀一下情绪。”

“因为死者以前也会熬夜到半夜不回家,直接待在博物馆里,因此两人都没有起疑,只是通知监控室多注意这个展厅,两点半巡逻完毕后就直接回了监控室,期间休息了一个小时,三点半又巡逻了一次,六点巡逻时才去提醒死者,结果发现死者已经死亡。”

“半夜不回家到阴冷的展馆里沉淀情绪?这些专家学者的兴趣爱好都比较特别。”尤坚压低嘀咕着。

继欢也觉得奇怪,忍不住看了一眼死者,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古画,直觉告诉她并不是这么简单。

“该不会是鬼怪杀人吧?”尤坚说完又朝四周看了一眼,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副队,你有没有听说过博物馆的一百零八件灵异事件?这望画者这么古怪,说不定真是……”

听到尤坚的嘀咕声,继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么会编故事,怎么不去娱乐圈?”

一旁的几个警探噗嗤的笑了起来。

继欢直接从警戒线出来,朝外面走了几步,“监控查了吗?”

“查了,监控室里的人也声称他们一直盯着展厅里的情况,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如果监控室一直有人盯着死者,那死者的猝死就变成了巧合,不是人为。但也不排除是监控被人动了手脚,更何况这两起案子如此雷同,案发时间极为接近,更不可能是巧合这么简单。

但现场又太过干净,死者又是猝死,身上也没有致命伤痕,继欢也不敢断定有没有问题,只能让他们先将监控带回去和第一起案子的监控进行比对,再做进一步的调查。

继欢直接从警戒线出来,朝外面走了几步,“博物馆的人过来了吗?”

“接通几个高层的电话,已经在来的路上。”警探回答。

“死者鳏居在单位分配房,只有一个儿子留学国外,身上也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暂时没有联系上,不过他的学生已经到了,在外面等着,副队你看什么时候出去见见她?”


继欢来到了长青博物馆,下午四点,还有半个小时就闭馆了,只有零星的几个游客徘徊在展厅里。

穿过一条悠长的空廊,进了一处古色古香的展厅,这里是专门陈列古画的地方,也是发现第一起望画者的地方。

时隔一个星期,警戒线早已经撤去,连一点痕迹都没了。

继欢站在朱漆长木椅后方,看着墙壁上的画,画面中央是一张长桌,后宫嫔妃十余人围坐于长桌四周,团扇轻摇,品茗听乐,悠然自乐。画卷虽有破损,但画泽艳丽,可见妇女脸上胭脂,裙襦花纹。

看得正入神,耳旁传来女人清脆的声音,“小姐,这幅宫乐图绘的晚唐时期后宫嫔妃围坐一起,品茗听乐的悠闲惬意,虽不知画者,却能能与其余几幅传世名画相提并论,足以居三。”

继欢偏过头,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穿着黑色的工装,还带着一个工作牌,牌子上写着讲解员刘燕。

“排名第一二的又是什么?”继欢凑近了细看墙上的宫乐图,想要看看防盗玻璃上有没有可疑痕迹。

“第二的千里江山图收藏于大央博物馆,第一的则在国家博物馆。”刘燕见继欢越凑越近,忙出言阻止:“这位小姐,切莫越过红色的警戒线。”

玻璃上没有任何的痕迹,继欢转身指着长木椅:“上周猝死的安保队长就是坐在这个位置?”

刘燕脸色变了变,戒备的看着继欢,安保队长猝死是对外封锁了的,没有媒体和无关人士知道,“我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

继欢轻啧一声,将证件拿了出来,“我是来查案的,还请你配合。”

刘燕仔细看过证件后,这才回过神,“继警官,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要不我通知知情的领导?”

“不急,你知道什么就和我说说。”继欢锐利的凤眼审视着她,“你别担心,我就是问问。”

刘燕松了一口气,“继警官,你想知道什么?”

“半个月前,你们这儿停过一次电?”区队递过来的资料没有这项记录。

“是,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供电。”刘燕点头,“当时我们还联系了市政,说是电路维修。”

果然如此。

区队的资料上还说死者也是在停电后的第二天开始,巡逻的时候曾频繁出现在这幅古画前,所有人都不以为意,只以为他是因为最近手气欠佳,打麻将输了钱心情不好。

继欢盯着墙上的画,犹豫了一下带上白色橡胶手套后直接朝玻璃罩抹去,刚一碰到警报声立即响了起来。

刘燕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去掀防盗玻璃,目瞪口呆了片刻后连忙上前去拉继欢手,并高声阻止道:“小姐,你这是干什么,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继欢没搭理她,直接连着防盗玻璃的金属框从凹陷的墙壁中掀了出来,露出下面的插电线板,还有防盗玻璃镶嵌的划痕,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厚重,像是很多条重合在一起的。

继欢伸手摸了摸墙壁上的划痕,有些痕迹很陈旧,有的很新鲜。

“不准动!”安保队员们已经围了过来,手中拿着麻醉枪和电棍,“举起手来!”

继欢皱了皱眉,将防盗玻璃放回了凹墙里。

“转过身来!”

继欢默默转过身,将证件递了过去,挑眉看着安保以及安保身后赶来的馆长等人,不紧不慢的说:“我是特案组的人,特意来查前安保队长死亡的案子。”

馆长看了一眼证件,“就算你是特案组的人,也不能损害我们文物,我们可以将你送警探局!”

“在你们将我送去警探局之前,我想先向馆长求证一件事。”

馆长面如寒霜的看着她。

“敢问博物馆近半个月有没有动过这幅古画?”

馆长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后,“没有。”

继欢了然的点了点头,面露同情的表情:“那我很抱歉的告诉馆长一个消息,还请馆长你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馆长的脸越发难看了。

继欢轻轻摇头叹气,“我发现宫乐图后面的墙壁上有不少新鲜划痕,时间不超过半个月,若是博物馆没有拆装安保设置的话,那很有可能这幅画已经被人盗换了。”

“什么?”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好几种不同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谁都不愿意相信继欢的话。

“你不要以为胡编乱造就可以掩盖你试图盗取文物的事实。”馆长说完后问一旁的安保,“警探来了没有?”

“在路上了。”

“馆长可以让人仔细看看这幅画,让局里的技术科现场勘查一下,我这也是为博物馆好不是?”继欢倒是不在意,顶多回去挨一回训。

警探局,下午六点,局长办公室突然传出拍桌的响声。

外面的行政后勤人员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心底都在猜测发生什么大事儿了,连睿智的老狐狸都怒了?

“我就是这么教你查案的,刑侦讯问手段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继欢耷拉着脑袋,偶尔瞄一眼办工桌里面的继局长,他的两条眉毛气得都皱着一起了,像蜡笔小新似的。

怪好笑的,继欢头垂得越发低了,嘴角微微的往上翘。

“笑,你还有脸笑!你都被人家投诉了!有你这样查案的吗?这和强拆队的有什么区别?”继局长端起茶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消火,“迟早被你气死!”

继欢看他头顶上的电闪雷鸣好似少了不少,这才开口:“局长,我这不是为了查案嘛。”

“你不会打申请啊!”

“我倒是想啊,可时间不等人啊。”继欢小声说道:“就这个办事效率,申请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继局长放下茶杯,“你说什么?”

“局长,这个案子的两名死者死前都曾连续在古画前徘徊,在他们开始徘徊之前博物馆都曾停过电,我有理由怀疑墙上的画被换了,而且凶手不可能停手,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等不及打报告的原因。”继欢说道。

继局长长叹了一声,“长青和大央博物馆都说古画没有被换过,绝对是真品!”

“这不可能!”继欢高声道。

“有什么不可能,你一个外行还不信专家的?”

“我就是知道。”

继局长无奈的看着继欢,半响后看了一眼门外才压低了声音说:“你的直觉不能作为证据。”

“爸,难道就因为专家辨别不出,就断定文物没有被盗?”继欢显得有些沮丧,“两名死者都有可能是因为文物而死。”

“难道无法证明就文物是假,你就不能查出真相了吗?你就是这样办案的吗?”继局长沉声道,局长威严尽显。

继欢脸一僵,垂头不语。

沉默良久后,继局长又道:“你的第六感很厉害,但我不想它变成你独立推理办案成为一个好警探的阻碍。”

继欢叹了口气,“我明白。”

“我会和博物馆的人解释清楚,你出去吧。”继局长无奈朝继欢挥了挥手,对这个唯一的女儿,他还是很偏疼的。

继欢不再说什么,起身朝外走去,走了两步后又折了回来:“爸,就没有人比这些专家更专业更厉害的?”

继局长思忖须臾,拿出一张便签纸,唰唰唰写下几个字,递给继欢:“你可以找这个人试一试。”


继欢凝着脸盯着门口的位置,她等的人还没有来。

她斜斜的倚做在椅子上,右手随意搭在长桌上,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清脆的声响无不暗示着她的心底完全没有底。

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老头子昨天写给她的字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六个字。

时晏,白湖监狱。

这座监狱位于C城以北的白湖中央的小岛上,父亲让她找的人就是在这里。

来的路上,她就犹豫了。

这里关押的人虽然不是重刑犯,但都是高智商、高危险罪犯。和这种极具危险性的人打交道,必须打起一百二十分的警惕性,否则很有可能会被忽悠进去。

继欢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让她来寻这么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难道是被她气糊涂了?

就在这时,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继欢坐正身姿,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口,一个身穿橘色狱服的高瘦男人被狱警押着走了进来,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她对面的椅子上,深邃的眼睛里透着漫不经心,嘴角微微上扬,透着雅致的邪气,

继欢知道男人在打量她,她也不躲,反而直接对了上去,近距离的看清他的样子。

虽然男人的头发没有打理,脸上也有不少鸦青色的胡渣,但仍看得出男人的外表十分鲜艳俊俏,比当红男模还强几分。

他就是时晏,那个游戏于规则边缘的天才,在几年前的一次贩卖情报时,不小心被父亲抓住,关进了白湖监狱里。

在他们追与躲的游戏之中,继欢不止一次听到父亲夸他是天才,只可惜环境使然,让他走上了歪路。

于父亲而言,时晏既是罪犯,也是对手。

继欢抬眸看着时晏脸上的漫不经心,心底暗道:高智商的人都高傲得很,就算被圈禁在这里,与生俱来的桀骜却磨散不了。

不过再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关进了这里。继欢淡淡的抬眸看着时晏这种好皮相的脸,心叹:就是可惜了。

时晏双手搭在桌子上,扬着下颚,颇有绅士风度率先开口,性感惑人耳鼓的声音响起:“这位漂亮的警探小姐,敢问我是否有荣幸知道您的芳名?”

继欢往后靠了靠,抄着手看着时晏,淡淡的笑着:“我姓继。”

“噢。”时晏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继队长的千金,不知道继队长可还好?”

继欢应着,“劳时先生挂念,父亲很好。”

“想来也是,他应该升职了吧?队长?局长?”时晏漫不经心的看着继欢的眉眼,笑了笑:“原来升局长了,恭喜恭喜。”

继欢心底微沉,这个时晏果然十分难缠。

“看来你在这儿过得不错。”

“托继局长的福。”时晏朝椅背上靠去,懒懒散散地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继小姐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继欢淡淡笑着说:“我听说你自小对绘画很有天份。”

时晏直视着她,“我的确对仿照名画很有天份。”

继欢:……

她其实觉得挺没脸的,她堂堂一个警探还需要向一个罪犯寻求帮助去辨别文物真假,说出去简直就是个笑话。

“继小姐觉得很羞耻吗?我也觉得有点。”

继欢双手一紧,胳膊被掐得有些疼,脸皮也忒厚了!

“时先生,切莫太自负。”

时晏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意,“自负吗?可A国的文物专家的确不怎么样!”

“你知道些什么?”继欢她可什么都没说。

“我记得我被抓住那一年,继小姐刚好毕业进了警探局,入的可是特案组?”时晏回忆了一下,“要不是我大意了,进来了,也许咱们早两年就见过了。”

“只可惜时先生里阴沟里翻了船。”继欢淡笑着,直接怼了回去。

不过,时晏倒是浑不在意的,“继小姐查的案子和文物有关?”

脸皮倒是厚,继欢撇了撇嘴,直接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中央,“我这里有幅画,需要时先生鉴定一下真假。”

时晏斜睨了一眼照片上的万里山河,“单凭一张照片,我可看不出真假。”

继欢说:“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会将实物带过来。”

“呵呵。”时晏轻笑两声,语气恶劣的说道:“我和继小姐又不熟,我凭什么帮你?”

继欢被噎了一下,冷声说道:“为查清真相,还公众事实。”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时晏嗤笑。

继欢暗自深吸了一口气,面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流露。

她倒是忘了像时晏这种高智商的罪犯,都或多或少会有反社会人格,没有责任心,没有同情心,根本不会在意所谓的正义。

“你想揭示隐藏在表象之下的真实世界,可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这迷乱的表象。”时晏高傲又玩味的腔调继续响起,十分令人讨厌。

继欢凤眸微敛,看着时晏那双漆黑如深潭的深邃眼眸,不起一丝波澜,令人捉摸不透。

时晏也不动,眼睛也不眨,懒懒散散地任由她看着。

半响,继欢唇角微微上扬,“既然这样,那不打扰你了。”

说完就站了起来,拉开椅子朝后退开。

继欢刚一转身后,就听到时晏的声音,“我是可以鉴定,但我有什么好处?”

继欢勾了勾唇角,坐回椅子上,双手搭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倾,低声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有所图,那就好办了,左不过是想在监狱里的日子过得舒坦一点,继欢笑了笑:“说来听听。”

“我想的,你确定你能给我?”时晏倒是上了一分心。

继欢张了张嘴,强烈的预感告诉她,他的要求可能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时晏说:“我要出去。”

继欢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那个意思,“什么?”

“我要离开监狱。”时晏一字一字的说道。

“这不可能。”继欢摇头拒绝。

时晏将桌上的照片转了一圈朝向继欢,“继小姐不用着急拒绝,你可以先回去问一问继局长,问他想不想抓住那个人。如果想,这就是我的条件。”

继欢凝眉看着他,“那个人?”

没有等到时晏的解释,门外的狱警已经走了进来,“时间到了。”

被粗鲁拉起来的时晏走到门口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继欢,绅士的笑了笑:“我很期待下次见面。”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