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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不及说爱杨婉清裴经云后续+完结

杨婉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7.定下离开这个城市的车票,杨婉清的钱只剩下几百。都是裴经云带女孩儿或朋友来家里开趴,她捡酒瓶子存的。她想起即便是日用买菜的钱,他也给管家下了严格命令,不准经她的手。过去7年,他都像是防贼一样防着她。所以医生问她,为什么只要止痛药,不接受治疗的时候,她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我没有钱’四个字,她说不出口。她紧紧攥在手里的手机,又显示出裴经云的来电,这已经是第三十多个了,可她依旧没有接。她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不想再看见他的脸,也不想再花他一分钱。她受够了。过去7年噩梦般压抑的日子,她不想再经历。她不愿意到死都困在裴经云身边不得解脱。“就给我开止痛药吧。”杨婉清看了看手机余额,又补充道:“我不要进口的,我要最便宜的那种就好了。”车票买的是...

主角:杨婉清裴经云   更新:2024-11-22 16: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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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婉清裴经云的女频言情小说《还来不及说爱杨婉清裴经云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杨婉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7.定下离开这个城市的车票,杨婉清的钱只剩下几百。都是裴经云带女孩儿或朋友来家里开趴,她捡酒瓶子存的。她想起即便是日用买菜的钱,他也给管家下了严格命令,不准经她的手。过去7年,他都像是防贼一样防着她。所以医生问她,为什么只要止痛药,不接受治疗的时候,她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我没有钱’四个字,她说不出口。她紧紧攥在手里的手机,又显示出裴经云的来电,这已经是第三十多个了,可她依旧没有接。她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不想再看见他的脸,也不想再花他一分钱。她受够了。过去7年噩梦般压抑的日子,她不想再经历。她不愿意到死都困在裴经云身边不得解脱。“就给我开止痛药吧。”杨婉清看了看手机余额,又补充道:“我不要进口的,我要最便宜的那种就好了。”车票买的是...

《还来不及说爱杨婉清裴经云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7.

定下离开这个城市的车票,杨婉清的钱只剩下几百。

都是裴经云带女孩儿或朋友来家里开趴,她捡酒瓶子存的。

她想起即便是日用买菜的钱,他也给管家下了严格命令,不准经她的手。

过去7年,他都像是防贼一样防着她。

所以医生问她,为什么只要止痛药,不接受治疗的时候,她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

‘我没有钱’四个字,她说不出口。

她紧紧攥在手里的手机,又显示出裴经云的来电,这已经是第三十多个了,可她依旧没有接。

她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不想再看见他的脸,也不想再花他一分钱。

她受够了。过去7年噩梦般压抑的日子,她不想再经历。

她不愿意到死都困在裴经云身边不得解脱。

“就给我开止痛药吧。”

杨婉清看了看手机余额,又补充道:“我不要进口的,我要最便宜的那种就好了。”

车票买的是明天中午的班次,可今晚杨婉清连住酒店的钱都没有。

她推着行李箱走在寂静萧索的秋夜,来到了一家临街的店铺前。

写着“清云花店”四字的招牌,在凉风中摇摇曳曳。

她从一块石头下面翻出钥匙,准备打开锈迹斑斑的锁,可抬眼的时候她愣住了。

锁已经被人砸坏,隔着门缝她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下意识唤出了声:“经云?”

裴经云的身体颤了颤,这道熟悉的声音让他猛地回头,冲刺般跑到杨婉清身前,一把将门拽开。

“婉清,你为什么还记得这个地方?”

他沙哑的声音中夹杂着怎么也隐不去的哭腔:“我这么对你,你不该很讨厌这个地方吗?”

杨婉清愣了会儿,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推开他径直走了进去。

自从10年前他们第一次分手的时候,花店就废弃了。

可她忘不了这儿,她永远也忘不了。

这个花店装载着她和裴经云太多的幸福过去。

那时候裴经云还是一个傻乎乎的穷小子,他眼里只有她,只要她开心,他可以付出一切,什么都不在乎。

所以当杨婉清说她好喜欢花,做梦都想开一家花店的时候,裴经云拼了命地工作,加班3个月不眠不休,靠着一笔项目奖金为她租下了这个店。

过去7年,每次裴经云带女孩儿回家,杨婉清都会来这里坐一坐。

她仿佛能看见记忆里,那个很爱她的裴经云还在某个角落陪着她,和眼前的裴经云逐渐重合在一起。

“你呢?你为什么要来这儿?”

她眼中的情绪散去,变得漠然。

她知道眼前的裴经云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而那个满眼都是她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我.......我看到你的诊断书了,我来找你。婉清,你既然真的病了,为什么不把诊断书拿出来,一声不吭地要走?”

“还有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找你找了多久?”

杨婉清电话打不通的时候,他就慌乱地跑了出去。

可他茫然地站在大街上,根本不知道她会去哪儿。

他翻遍了记忆,才想到这家花店。当年她离开后,他报复性地将花店买了下来,将她曾经最喜欢的地方砸成了一片废墟。

在路上他一边开车一边颤抖,他怕自己找不到她,又怕她真的出现在花店。

一个濒死之人去那儿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放不下啊,意味着她心里一直有他,她接近他不是纯粹为了钱,而他却把她当成仇人、困在身边折磨了7年——

“都怪我,都怪我........婉清,我这就带你去医院,无论花多少钱,我都会找来最专业的治疗团队,把你治好——”

他抓起她的手,闷着头就要往雨夜里冲。

他一刻也待不下了,他记忆中被砸得满地狼藉的花店,如今被收拾得空旷整洁,窗台处还摆放着几个盆栽。

他意识到杨婉清不仅来了这儿,这些年还来过好多次。

他下意识地想逃,在这里他压抑得喘不过气。

可杨婉清却不肯跟他走:“裴经云,我不要你给我治病,我不要花你的钱!我好不容易把欠你的还清了,你还不肯放过我,要我背着债务死不瞑目吗?”

她用力挣开她的手,跑到角落里坐下。

他追过去,蹲在她身前发出哀求的声音:“别计较了婉清,别再计较过去的事情了好不好?你怪我不肯给你花钱,可我为什么这么做?”

“是你先抛弃我的,当年我拼死拼活给你盘下这家店,可你是怎么做的?你见我花光了钱,转眼就不要我了。我就像个笑话一样找你找了3个月,眼睁睁看着你跟富二代抱在一起........”

“后来我有钱了,你又来找我!你说,我不该恨你吗?”

他双拳紧握,眼中布满了血丝,竭力压制着近乎崩溃的情绪:“现在我主动低头,我心甘情愿地给你花钱还不够吗?杨婉清,你还想我怎么样?要我放弃尊严跪在地上求你,你才肯跟我去医院吗?”


13.

秋深了,淅淅沥沥的冻雨格外严寒,穿透衣服,穿透毛孔,让在那儿站了一夜的裴经云,依旧格外清醒。

他的眸光不断闪烁,过去10年点点滴滴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地回放。

他想起最初在一起的时候,他连99朵玫瑰也送不起。

他带她吃最便宜的麻辣烫,瓢泼的大雨中,他只能骑着电动车送她回家。

可她从来没有半点嫌弃,她总是笑得那么开心,让他觉得她简直是他的宝藏,是他要宠一辈子的女孩儿。

后来她走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发了疯地寻找,看到了令他几乎想死的画面。

从那一刻,他对她的恨,也随着爱伴生了。

他拼命地创业,几次陪客户应酬喝到住院,可他不在乎,他只想变得有钱,让她回来。

他成功了,他给了她一笔钱,她来到了他身边。

他好些次都差点压制不住对她的爱,想放下一切,和她好好过一辈子。

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凭什么这么卑贱?凭什么她仗着他的爱,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要让她也痛,让她也恨,让她求饶他才甘心!

他被恨迷了眼,他固执地认为她就是为了她的钱,可直到现在他才在失去她的痛苦中清醒——

她若喜欢钱,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她若喜欢钱,为什么熬了7年也不肯走?

“你一定有什么在瞒着我吧,婉清?”

“因为那些不肯告诉我的事,才不想见到我对不对?”

“婉清,我会查清楚的,然后让你回到我身边........”

喃喃着,裴经云灰暗的眼眸中,闪过了一道光。

他知道杨婉清多喜欢花儿,在哪里工作。

他托人伪造了身份,穿上工装,戴上帽子和口罩,成为了一个不起眼的搬花工。

杨婉清没有再关注裴经云,她越来越虚弱了,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他身上。

她还要应付乔明,预支了几百块的工资,买了治疗烫伤的药膏和一件她能买得起的最好的西服,为昨天的事赔礼道歉。

她下班了没有走,在工作的地方等他。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看她的。

没一会儿他就来了,一手戴着指虎,一手拿了瓶止痛药,远远地就扬起了带指虎的手:“这次我有备而来,如果裴经云那混蛋再敢来骚扰你,我就打得他站不起来!”

杨婉清被他夸张的模样逗笑。

他趁她笑了,连忙将那瓶止痛药塞进她手里,垂下眸心虚地说:“不值钱,几十块一瓶的玩意儿,你别矫情,赶紧拿着。”

杨婉清吸了吸鼻子,将止痛药打开。

她认出里面的药是乔明换过的,价值比她吃过的那种贵几百倍不止。

她红了眼,满心的感动让她默默将药收下,没有拆穿。

她的感动不仅仅是因为手中的药,还有他的细心,他的在乎。

他愿意在他们毫无未来的情况下,给她花钱花心思。

他给了她在裴经云那里,7年都没有等来的东西。

她的心微微松动了,她慌乱地将这个不该有的念头压下来。

她当年离开裴经云,就是怕爱她的人面对生离死别的苦。

现在乔明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对她好,在乎他的人了,她又怎么忍心让他心疼呢?

“谢谢,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她将准备好的衣服和药膏送给乔明,便转身要走,她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乔明。

可乔明怎么会让她走呢?

他关注她这么久,终于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松动,他站在她跟前,温柔又炙热地看着她:

“婉清,我知道你很深情,我不会逼迫你,曾经我那么喜欢你,不还是没有死缠烂打,就帮你演了出戏?”

“但是现在你心里没有谁了,你心里空了。就请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在你生命最后的这段时间,填补上那个缺口好不好?”

浅浅的花香将他们包裹,夕阳昏黄色的光线,向他们倾洒着残余的温热。

杨婉清静静地看着那双闪着光的眼,想拒绝,却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她不怕疼,不怕孤独,不怕死后无人收尸。

可她只是不怕,不是不在乎........她今天连几盆花都搬不动了,如果不是那个突然出现的搬花工,她连今天的工作都完成不了。

或许明天她就连床都下不来了。

她的工资根本请不起护工,她要在那个租住的小公寓里,安静地饿死吗?

“可是,可是........”

她低着头,声音哽咽嘶哑:“可是我现在还记得我妈的样子,我爸发病的时候,她还是个气质美人。我爸去世的时候,我妈的魂儿也跟着走了,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这些话她本来是要埋在心里,不跟任何人讲的。

可是她若是不讲出来,她根本没有别的话能拒绝乔明:“所以你知道吗乔明?看着自己深爱的人,眼睁睁死在自己面前而无能为力,是一件很痛苦的难以承受的事情——”

她昂着头,半是决绝,半是哀求:“答应我,不要喜欢上我,不要太在乎我好不好?”

她话音落下,他迅速做出了回应。

他毫不迟疑地将她拥入怀中,他紧紧抱着她瘦弱的身体,说出了让她心慌意乱的温柔软语:“可我已经喜欢上了,婉清,你让我怎么办?”

几乎是同时间,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声音,在她耳旁炸响:

“杨婉清!这就是你当初离开我的原因?”


15.

“就这家好不好?”

乔明牵着杨婉清,来到一家疗养院门前。

半个月前还能工作的杨婉清,现在走路都很吃力了。

她抓着乔明的手臂,才能勉强支撑着身子,她没有看疗养院,而是侧过身,微微仰着头,看向乔明带着愁绪的侧脸:

“不是答应过我,不难过的?你要是做不到,就别管我了。我怕到时候看见你哭,我也不开心,死了也不瞑目........”

杨婉清本来不想答应乔明,过去5年,她经常会梦见妈妈。

梦见和爱的人生离死别时,她妈妈痛苦的模样,她不想因为自己,让这种痛苦出现在别人身上。

“谁难过了?自作多情.......”

“放心吧,等你死了,我也不会掉一滴泪。我还且活着呢,说不定明年就会结婚,娶个比你漂亮的女人,转眼把你给忘了。”

乔明笑嘻嘻地说着,然后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杨婉清送进了医院。

她闭上眼,感受着他温热怀抱中,满满的安全感。

她的心是什么时候失守的呢?

好像是有一天醒来,气温骤降,她的腿疼得厉害。

她艰难地爬下床,咬着牙往客厅爬,想拿到手机打120。

可她的身体太虚弱了,几米路像一辈子那么长,她逐渐感到压抑,感到恐慌。

过去痛苦的记忆,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中回放:

险些冻死的冬天,裴经云拉她给方婲挡灾的酒店,无数个辗转难眠的深夜,和失控的身体一起变成冰冷窒息的海水,险些将她溺死........

就在这时候,乔明出现了。

他奔跑的身影撞折了挡路的木门,他呼喊着她的名字,将她抱起,将她从黑暗的地狱一下子拉到人间。

“婉清,你还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吗?”

乔明给她安排了疗养院最好的房间,自己就住在隔壁,形影不离地陪着她。

他知道她最喜欢花,就挑选了几个最精致好看的盆栽,摆满了窗台。

他不想她留下遗憾,紧紧攥着她的手轻声询问:“什么事都可以,只要你想,我就帮你好不好?”

他努力维持嘴角的笑,可一想到她只剩一个半月的时间,心底便涌起压不住的酸楚。

他连忙背过身,不叫她瞧见他的脸。

可她已经发现了。

‘或许只是喜欢,还没有到爱那一步,所以他不会很痛苦的吧?’

‘再说了,我把一切都告诉他了,是他自己说不介意,要守着我的.......’

杨婉清努力找借口说服自己,她现在只剩乔明了,她怕他难受,也怕他走。

正胡思乱想,杨婉清突然听到了嚎啕的哭声。

她扭过头,看向窗外。

一个去世的老人被盖上白布,躺在担架上送往救护车。

老人的老伴哭得走不动路,但还是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推开搀扶他的子女,跑向不远处的人工湖。

虽然最后被救下来了,但杨婉清知道,那个老人想跟他的老伴一起走。

“怎么走神了?婉清,后天所有的花圃就都做好了,场面已经一定很美,我带你一起去看好不好?”

乔明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得低落,连忙拉上窗帘,转移话题。

可是他越细心,越在乎她,她就越无法说服自己。

她不敢有任何侥幸,笑着敷衍了一句:“好,一起去看。”

说完她闭上眼躺下来,没有再聊天的兴致。

‘不亲眼看着我死,应该能好受一些吧?’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看花的那一天,应该是最美的告别吧?’

想到这儿,她扬起嘴角,甜甜地笑了起来。


14.

裴经云摘下帽子,去掉口罩,露出那张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恐惧的脸。

他明白了,杨婉清刚才的话,让他明白了她当年为什么离开他。

他想过她是因为钱,她想过她是因为不爱他了,他想过太多太多的理由——

可他唯独没有想到,她是太爱他了,她怕他伤心,才一声不吭地走。

“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婉清?你既然又选择回到我身边,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呢?”

他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红着眼吼了出来:“如果你告诉我真相,我又怎么会不对你好?我们会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恨了她7年,想方设法地折磨了她7年。

那些他做过的蠢事,此时都变成了回旋镖扎在他心上,让他疼得歇斯底里,痛不欲生,却无法缓解分毫。

“原谅我好不好?婉清,原谅我,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杨婉清揉了揉眼,忍不住苦笑一声。

没想到瞒了这么多年,还是被他给知道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痛苦,恍然记起,当年她妈妈第一次得知丈夫发病的消息时,有着差不多浓烈的情绪。

她不忍心去看,微微侧过了头:“没什么原不原谅的,裴经云,你就当没有听见这些话吧。你就当是我为了钱才离开你,又接近你——”

她挡开他抓过来的手,语气决绝:“然后继续恨我,像过去7年那样,什么都不要变。”

杨婉清倒不是怕他心疼,她只是怕他继续纠缠。

她懒得去想这一刻他的思绪和想法,她抓住乔明的手臂,让对方带他赶紧走。

裴经云却用更快的速度跑过去,挡住了他们的路。

乔明扬起戴着指骨的拳头威胁,裴经云也不肯走,他怕自己离开之后就再也见不到杨婉清了,他哪怕被打死也要求得她的原谅。

“婉清,我是混蛋,过去7年是我做得不对!我承认,我快恨死你了,但就是因为爱,我才这么恨的啊——”

她有埋在心里的话,他又何尝没有?

这一刻他什么也顾不上了,通通说了出来:“你以为我折磨你的时候很开心吗?没有,我也很痛苦!我做梦都想挽回你,像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

“可你偏偏不解释,你什么都不解释!你一副毫不在意我的模样,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里的痛不比你少?”

“你知不知我从来没有一天,放下过对你的爱?否则我为什么迟迟不赶你走?我就是想等你一个解释,等你回头啊........”

他的热泪从眸间淌出来,流过那张痛苦扭曲的脸,坠落、笑容。

金光的夕阳照耀着他一半的脸,另一半笼在阴影里。

就好像杨婉清心里他的模样,一半天使,一半魔鬼。

“是吗?你真的没有放下过对我的爱吗?”

恍惚间,杨婉清从他的脸上看到了10年的样子,看到了那个满眼都是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的男孩儿。

她抬手想擦拭他脸上的泪,可刚伸出手,忽然顿住了。

她笑了笑,逐渐隐匿了眸间的情绪:“我不相信你了,裴经云。”

“你报复我,让我做三份活,每天累得喘不过气时,我还能告诉自己说,你没解气。”

“你带女孩儿回家,当着我的面拥抱热吻的时候,我知道你是故意刺激我,也可以忍受。”

“但是裴经云啊........”

杨婉清想起了那个和她长得7分像的女孩儿,以为早已放下的感情又隐隐作祟,让她平静的声音微微颤抖:

“自从和方婲见面的那一天起,我就不信了。你为了她,把浑身血糊糊的我丢在大街上。你宁肯看着我冻死,也不给我衣裳穿,却拿西服去垫方婲的姨妈,你,你........”

诸如此类的事情,有太多太多。

杨婉清说不下去了,她冷漠又决绝将裴经云推开:“别骗我了,裴经云,你心里早就有其他女孩儿了。”

“婉清,我没有!在我心里,方婲从来都不能取代你的位置。我只是太爱你了,我爱得受不了,才找了一个和你比较像的替代品。”

看着杨婉清逐渐远去的背影,他竭力喊了出来:“别走啊婉清,你信我,我最爱的人从来都是你!”

可是他最爱的人,没有回头。

他想追过去,双腿却像是灌了铅。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越来越远。

他捂着脸,发出“呜呜”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的声音。

他想起杨婉清离开他的那年,他找了好久好久,看到的也是差不多的一幕:她和乔明以暧昧的姿态拥在一起。

可那次是假的,这次却是真的了。

他这个混蛋做了7年傻事,亲手把自己最爱的人推到了乔明身边。

他怕得颤抖,怕自己永远也无法获取她的原谅,甚至没有弥补的机会,无法陪她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6.

“裴经云,我是你的什么人?”

“我有资格挑战方婲在你心里的位置吗?”

杨婉清微微侧身,平静又疏离地看着他。

他还来不及思考她的问题,她就将他推开,留给他一个单薄的背影。

“我没有资格,我什么人都不是........”

她喃喃着,走得很慢,但很坚决。

她在这个别墅住了7年,可笑的是他甚至不肯给她一个定位。

除了睡在一起,他没有一分一秒的时间,让她觉得他们是情侣。

她干着三份活,他不让她签合同,也不给她一分钱的工资。

她连员工都不是。

她就这样不人不鬼地,熬干了自己的青春和生命,换来的,是平静下来的裴经云,轻飘飘的两句话:“婉清,把病危通知书拿出来。拿出来,你就能留下。”

“拿不出,你踏过这个门,就再也没机会回来。”

他眸间隐着妥协和退让。他不再去想,她留下来究竟是不是图谋他的钱。他只要这次,她没有再骗他。

没有用死亡来装可怜,骗他的心。

他知道她能听明白,拿出诊断书他就可以既往不咎,拼尽一切也会将她治好。

即便拿不出来,她现在回头,他也可以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等着她转过身,带着笑、带着泪、哪怕带着恨向他走来。

可她没有。

她甚至没有顿一下脚步,她就那样缓慢地、艰难地推着行李箱,打开门,在一阵有些呼啸的夜风中,一头扎进了让他觉得心悸的深夜。

“婉清,婉清!”

他大脑一片空白,唤着她的名字追了出去。

她终于回头,和他对视一眼。

然后挥了挥手:“再见了,裴经云。”

那一刻裴经云突然有一种感觉,这是他最后一次留下杨婉清的机会。

这个感觉随着她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让他惶恐地喘不过气。

可凭什么?

他凭什么要追出去?她第一次离开他生命时,他发了疯般追到了天涯海角,看到的却是她和另一个男人亲昵的画面。

他给了她7年,给了她这么多次机会,她都不曾道过一个歉。

现在他已经放下恨给了她回头的机会,她不肯,他为什么还要贱兮兮地凑上去?

方婲的信息发过来,他拿出手机看。

‘经云哥哥,我给你煮了你最爱喝的海鲜粥,晚上开车一定要小心哦~’

他沉肃的面容有了笑眼,他点开方婲的头像,轻轻抚摸着那张他十多年都忘不掉的脸。

他匆匆地转身跑回卧室,要换一套休闲能显出他身材的衣服去找方婲。

他打开衣柜,一件件昂贵的名牌衣裳被杨婉清熨烫得整洁笔挺,空气中弥漫着他喜欢的薰衣草香。

他突然想起,这7年都没见杨婉清买过衣裳。

除了日常所用,他不记得她买过任何东西。

他想起她走到哪儿都是素颜,穿着洗到发白的工作服被人嘲讽。她离开的时候穿的还是一件棉麻睡衣。

一个拜金的女人能做到这一步吗?她便是装,真的能装7年吗?

他控制不住地跑到杨婉清的卧室,他疯了一样翻找着衣柜和抽屉,想找到一件值钱的东西印证他过去7年的猜想没有错。

可他什么都没有找到,除了一张绝症诊断书。

姓名:杨婉清。

康复几率——

0。

他又一次,因为杨婉清,痛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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