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落锦书云少渊的其他类型小说《踹渣男后,我霸上美貌皇叔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六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落锦书刚铺好床,蓝寂带着许院判和两位太医过来,道:“落姑娘,许院判说要和你讨论一下王爷的病情。”落锦书看着许院判和两位太医那焦灼的面容,知道他们面对的困局,便道:“到侧屋说吧。”蓝寂跟着过去,吩咐周元去准备些茶点,他也跟着进去听,对于落锦书能否治疗王爷,他一点都不在乎,王爷只是用内力逼得血脉不顺,伪造出重伤之势。至于其他的伤势,已经找遍名医,毫无办法,他自然不对落锦书抱有什么期望,但也尽管听听吧。进了侧屋,不等落锦书坐下,许院判便道:“落姑娘,我不知道你的医术到底有多高明,又是如何救了蜀王妃的,但萧王殿下的伤势很严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是奉旨来的,我等也是,我们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救殿下的命,我们刚才商量出一个治疗方法,你看是否...
《踹渣男后,我霸上美貌皇叔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落锦书刚铺好床,蓝寂带着许院判和两位太医过来,道:“落姑娘,许院判说要和你讨论一下王爷的病情。”
落锦书看着许院判和两位太医那焦灼的面容,知道他们面对的困局,便道:“到侧屋说吧。”
蓝寂跟着过去,吩咐周元去准备些茶点,他也跟着进去听,对于落锦书能否治疗王爷,他一点都不在乎,王爷只是用内力逼得血脉不顺,伪造出重伤之势。
至于其他的伤势,已经找遍名医,毫无办法,他自然不对落锦书抱有什么期望,但也尽管听听吧。
进了侧屋,不等落锦书坐下,许院判便道:“落姑娘,我不知道你的医术到底有多高明,又是如何救了蜀王妃的,但萧王殿下的伤势很严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是奉旨来的,我等也是,我们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救殿下的命,我们刚才商量出一个治疗方法,你看是否愿意跟着我们的方法来?”
落锦书坐下,问道:“什么治疗方案?你说说。”
“我们这有一个方子,你先过目。”许院判说着,便递上来一张方子。
落锦书瞧了一眼,没接,“我不是很看得懂方子,你直接说这个方子能起什么效?”
“看不懂?”许院判傻眼了,“你连方子都看不懂,怎么给王爷治伤啊?”
“你说说这方子起什么作用的。”
许院判看她是真不懂得这方子,不禁面如死灰,心里也明白过来了,皇上是知晓她不懂得医术,所以才特意派她来给萧王治伤,皇上是要赐死萧王的。
而萧王一死,太医院就遭殃了。
虽然是皇上亲手给他们下的败局,但是许院判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恳求地看着落锦书道:“姑娘,就当我们求您,在治疗上您袖手旁观,就用我们的方子,虽说未必能救得了王爷,但是起码能延续着他的性命。”
落锦书把方子拿了过来,繁体字好好写的话她是能看懂的,但是这上头的字写得龙飞凤舞,她实在看不懂。
但有几种草药的字比较好辨认,有护心提气的作用。
她看着许院判,“续命?按照你这个方子,能续多久?”
许院判不敢说出实话,因为这个方子所用都是名贵的药材,短时间内续着一口气是没问题的,他们是想争取时间在太上皇那边多用点心,太上皇一旦有起色,就不会因为萧王的死而一口气不来。
总之,是在拖延。
蓝寂挑眉看着许院判,心里自然很清楚这些人的想法,但不怪他们,爷说过,人都是要先为自己打算的。
许院判反问她,“那不知道落姑娘想有什么方法治疗?用的什么方子可以给我等看看吗?”
一个连方子都看不懂的人,问她要方子自然是没有的,但是她奉旨而来,便再看不起她,也要表示尊重。
落锦书摇头,“不可以,而且我治疗的时候也不需要你们在场。”
“这怎么行?我等不会离开。”
落锦书笑意盈盈,“许大人是要抗旨?”
许院判一时怔住,“这……不敢!”
落锦书道:“不敢就好,蓝侍卫,送他们走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说完,她便起身出去了,刚回到西厢的屋中,便听到外头传来许院判焦灼的声音,“不能赶我们走,落锦书并不懂得医术,蓝侍卫,你这是要害死王爷啊。”
“蓝侍卫,你许我们留下看着啊……”
声音很快就止息了,蓝寂的行动很迅速啊。
她收拾好包袱里的东西,把那件男装叠好放在桌子上,回头归还给蓝寂。
这衣裳应该是蓝寂的。
她躺下睡了一会儿,她穿越来的第一个晚上便是睡在萧王府的武衡居,所以纵然这里依旧是有各种的谜团,但她还是觉得这里十分安全。
睡醒已经是夜幕降临,是时候召回机器人了。
她带着一身衣裳推门出去,刚好碰到侍女周元周茜端着饭菜来,她道:“你们把饭菜放在桌子上,我出去接个人。”
“接什么人?”樊妈妈从廊下走过来,严肃警告,“王府不是什么人都能进。”
“我以前的侍女,日前抵京的。”落锦书知道萧王府虽没过多问她的事情,但是忽然多来了一个人,还是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落锦书从侧门出去,寻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把机器人回收到蓝血盾,换一身皮囊,没有洗去小绿的记忆,只稍稍做了调整,再把模式调到了超智能。
没一会儿,一个崭新的仿生智能机器人便出现了。
落锦书把取来的衣裳让她穿上,两人高度身形差不多,所以衣服合身。
“给自己取个名字吧。”落锦书打开她的智能模式,让她自己在库里搜索好听的名字,也懒得动脑子想了。
机器人眼底不断闪过名字,片刻停止闪动,两只眼睛里各闪着一个字,落锦书看过去,“果翠?翠果?这算什么好听的名字?”
“这是侍女库里流传最广的名字之一。”机器人满意自己的名字,略带了几分傲娇地转过身去拨弄自己的头发,超智能模式的机器人最大的特征就是拟人。
落锦书摇头,不能接受这个名字,扳过她的肩膀道:“你叫辛夷,辛夷花的辛夷,不叫翠嘴,记住了吗?”
“翠果。”
“辛夷!”
“翠果!”
落锦书凝了凝,“断电!”
机器人立刻见风使舵,“辛夷。”
落锦书欣慰地道:“这就对了,机器人不要太有自己的审美和主见。”
超智能模式就是有这个弊端,但也还好吧,至少让她觉得辛夷不是机器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带着辛夷从侧门回到萧乾居,蓝寂刚好过来,见她身后跟着一个陌生女子,问道:“她是谁?”
“我的侍女,从北州过来找我的,她以后会跟着我。”落锦书进去取了那衣裳走出来,递到蓝寂的面前,“多谢你那晚送的衣裳。”
“这是殿下的旧衣……”
落锦书一手拿了回来,“我那日穿了还不曾洗过,我洗完了再归还给你吧。”
蓝寂疑惑地看着她,“都说是旧衣,不要了的,不必洗。”
落锦书抱着衣裳进去,“那也要洗干净才能扔,做人要讲卫生。”
蓝寂看向辛夷,少不了是要查问几句的,“你什么时候从北州来的?是落大将军府的婢女?多大了?卖身为婢之前家在何方?几岁卖的身……”
辛夷看着他,智能扫描开始,二十五岁,男,身高一米八五,练武二十年,最近钻研厨艺,酷爱点心,厨艺水准……负五颗星。
“你饿不饿?想不想吃点心?”
蓝寂顿时大喜,“你会做点心?”
辛夷微笑,眼珠子漆黑发亮,反馈信息到数据中心,已经顺利避过查问。
萧王府武衡居,落锦书蹲在廊下吃着饭,这是侍卫刚送来的,她没有进屋吃,屋中三个重症,需要维持无菌状态,她吃饭完还要再消毒才能进去。
她累得筋疲力尽,也不知道云少渊此刻在宫里头杀疯了,更不知自己即将婚配云少渊,即将当上萧王妃。
她甚至都没有闲暇去想今日会发生什么事,只知道萧王殿下一定是憋着大招。
“落姑娘,不知道他们情况如何?”侍卫纪年在外边探头问道,这个问题大家都想知道,因为梁度是他们的兄弟,樊妈妈也在府中管家许久了。
落锦书抬起头道:“高林情况差一点,樊妈妈和那位梁兄弟略有好转。”
“他们会没事吧?”宋从也探头问道。
落锦书嗯了一声,“希望。”
宋从和纪年对望了一眼,希望?这算什么答案?
他们也没继续问了,因为落姑娘看起来一脸凝重疲惫的样子,昨晚大概不能睡的,不懂武功的女子熬夜,肯定很辛苦。
落锦书吃完饭之后,往旁边的柱子靠着,闭目养神,她有点发烧了,困倦如潮水一般来袭。
脚上的伤口比较深,处理得也比较迟,而且长时间的站立必定不利于伤口的修复。
蓝寂和云少渊来到武衡居,就看到落锦书靠在石柱旁睡着了,这深秋无处不在的寒气自然也笼罩着整个院子。
蓝寂见她蜷缩着睡过去,想着她马上便是萧王府的主母了,当下便白了宋从纪年一眼,“见她睡了,不会给她扯张被子啊?这么冷的天的,也不怕把人给冻坏了。”
“是!”纪年急忙便去。
“她睡着了?”云少渊听到细微均匀的呼吸声,“在廊下睡的?”
蓝寂轻声道:“殿下,她就坐在地上,靠着石柱睡着的。”
“唤她进屋去睡吧,这天凉得很。”
他们对话声很轻,但还是把落锦书给吵醒了,她睁开惺忪的眸子,觉得脑袋有些昏沉,甩了一下头站起来看向他们,“殿下!”
云少渊眸色温和,“累便回屋去睡,叫居大夫过来看着便是。”
“我没想着睡,吃完饭有些困。”落锦书扶着石柱,慢慢地走了下来,但行动虽极力维持平稳,步伐的不平衡甚至连蓝寂都没看出来,但云少渊听出来了。
“你的脚,没事吧?”
“小伤,无碍。”落锦书站在他的面前,见他一身束金冠,身穿锦衣,仿佛是刚从外头回来,“不知道今日可有发生什么事?”
之前是顾不得,如今见了他,便想着问问,始终那些事情和她还是相干的。
云少渊扬手,叫蓝寂他们退下,自己要单独和她说话。
蓝寂带着宋从退出院子,还把院子的门给关上了。
“落姑娘!”他的嗓音有些低沉,似乎也隐隐带了一抹犹豫,抿了抿唇之后,才问道:“陛下为你我赐婚了,你可愿意嫁给我?你如果不愿意,本王能理解,也会推了这门婚事,陛下不会怪罪于你。”
落锦书自然不会花痴地认为眼前这位俊逸尊贵的亲王真心想娶她为妻,这里头必有所筹谋,“所以,我洗脱冤屈了,对吗?”
他淡笑,瞳仁墨黑,“嗯。”
落锦书轻舒一口气,至少,为原主谋了清白,“所以,成亲是一个交易,你需要我做什么?”
他微怔,“交易?”
“我理解,各取所需,你为我洗脱了冤屈,我也应该有所付出。”
“洗脱你的嫌疑,全凭你自己,本王只是顺水推舟,没有出过什么力,而且你还救了他们,所以总的来说是萧王府欠你的。”
落锦书沉默了一下,摇头道:“我的计策没什么用,并未有舆论对蜀王府形成围攻之势,至于我救了他们,暂时还不能这么说,他们还没脱离危险,就算他们痊愈了,那也是他们欠我的,但这种相欠只要给过诊金就能两清。”
云少渊俊美脸庞上有微微地错愕,“落姑娘,这是救命之恩,你如能善用……”
“我不善用这些,殿下,这话题咱过了吧,说婚事的交易。”落锦书飞快打断他的话,不管她如今是谁,但有一样没变的,她是医生,治伤救病是她的工作。
医生救的人很多,结算了医药费,离开了医院,就没什么相欠的了。
以救命之恩相要挟,获取超越工作本身之外的所得,这多少有些侮辱了她的职业。
云少渊仿佛是未料到她会这么说,愕然之后,微笑道:“落姑娘心善,让本王敬服。”
“这一切和心善无关的,是……”落锦书摇头,不知要如何跟他解释,她的人生已经很糟糕很阴暗,但希望职业还是纯粹的。
她没有圣母心,所做的这一切也是职业本能驱使,该杀的人,她一样是没有手软。
云少渊心思敏锐,感知她的有口难言,便直说来意,“姑娘坦荡,本王也不掩饰,本王需要你成为萧王妃,以王妃身份随本王出入皇宫,为太上皇医治病情。”
落锦书讶异,“殿下对我的医术这么有信心?他们可还都躺在里头没有醒来。”
云少渊行前一步,面容沉静兼睿智,“他们还没醒来,但是他们也没有死去,本王能听到他们微弱的气息,这么严重的伤势,姑娘能挽救他们性命至今,连居大夫都做不到,姑娘可以放心,就算你不能治好太上皇,本王也绝不怪罪。”
落锦书想着还要为蜀王妃换脸,总是要在京城多逗留一段日子,需要容身之所,萧王府最是适合。
她点头,“好,我应承与你假成亲,各行方便,但若有一日我要离去,还请殿下不要阻拦,在此期间,若殿下有喜欢的女子,我可让位,但到时候请殿下妥善安置我。”
给点银子银票宅子店铺什么的。
云少渊清朗俊逸的面容上绽了笑意,“好,一言为定。”
话题到此终止,蓝寂推开了门进来,给落锦书塞了一张小报,“放心吧,你的嫌疑一定可以洗清。”
落锦书接过来,看到大标题上的南陵小报四个大字,报纸?
她才想起,便是她所在历史的朝代里,小报官报这些都是有的。
“里面的人便请姑娘费心,告辞!”云少渊拱手,由蓝寂扶着离开。
落锦书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生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她将要和这个人结成夫妻了,真魔幻。
她要结婚这个事情就挺魔幻的,曾经她是不婚主义者。
以前她认为,女人有钱有事业,男人只用来调剂自己的生活,不是让他参与自己的生活。
好在,是假结婚。
居大夫冷声道:“你们这些权贵家族内院妇人玩的什么把戏,老夫看不懂,但老夫没听过救人还要藏匿起来的,明日京兆府调查此事,莫不是要对谢大人说高林是被你藏起来么?那最后他是被何人所杀?只怕这三日,变数多着呢。”
居大夫对里头的落锦书说完,又对云少渊拱手道:“殿下,此番筹谋不容有失,哪怕是尸体,也得把高大人带出来,不可轻信了妇人之言,谁知道她是与何人勾结呢?这三日,外头又有何人为她奔走?”
蓝寂也觉得此事不妥,道:“殿下,还是不能信她,高林是巡防营的主帅,他是生是死,都该有个准话,青鞘这会儿已经去请京兆府谢大人,而且巡防营的弟兄也在外头,我们萧王府私自扣下他,不妥,回头若有奏本,说他本是能救的,是萧王府困住了他三日,这才失救而死,那今晚的事,岂不是都要逆转了?加上许多人都看着他是为救殿下您才受伤的。”
“蓝侍卫说得对,起码让老夫进去,老夫参与救治才不至于会被人说萧王府置高林于重伤不顾。”
“王爷,还是把门撞开吧。”蓝寂都急得不行了,可不能让今晚的事白忙活一场啊,“明日还有一战,紫衣如今已经在北州返往京城的途中,等寅时城门一开,她便可带着蜀王府的人进城,事态紧急,不可轻信她。”
落锦书在里头听着他们说话,虽没分心,却担心云少渊不信她。
听了他们这些对话之后,她大概能猜到明日朝堂上必有一场对峙,他派人阻止了挖坟的事,而且,想必是在北州闹过一场,闹得人尽皆知了才回京的。
云靳风伤他在先,这事京兆府的人看见了,云靳风抵赖不得,云靳风能推诿的事,只有大肆搜捕凶手一事,但是与今晚的杀手一旦联动起来,他蜀王府怕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因为,两府比邻而居,萧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蜀王府竟然没派一个人过来救。
这事就算被他狡辩过去,但公道自在人心了。
筹谋这么大的事,只怕萧王殿下不会让她藏着高林三天了。
但让她意外的是,云少渊竟是直接下令,“全部退出去,三天之内,除了送饭,任何人不得打扰,蓝寂,你派人守着武衡居,随时听落姑娘的需要,她要什么便往里头送什么,谁若怠慢,军律处置。”
居大夫急道:“殿下,您这么做实在不理智,她可是在蜀王府住了一年啊,怎可轻信?那蜀王妃是否真受伤了,她又是否治过蜀王妃,这会不会是蜀王府与陛下的计谋,这些您都没有查实便任由她……”
“居大夫,回吧。”云少渊负手走下去,脚步虽缓却步步稳健,玄色锦衣上浮着点点殷红血迹,却依旧不减军人的凛然冷威。
“唉!”居大夫叹气,只得追了下去,“殿下,我的好殿下,您就听听老夫的话吧,她救不过来的。”
蓝寂眸色深深地瞧了一眼大门,虽然他觉得落锦书是救不回那三人,但是,有殿下的笃信在,他竟觉得这扇门不打开也好,至少不打开,高大人,梁度,樊妈妈便还有希望能活着。
纵然,这个希望实在太渺茫了,他就没见过有人医术能比居大夫高明,居大夫都说没法子了,她怎么可能救得了?
且居大夫说得对啊,蜀王妃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知道呢?蜀王妃内院的事,他们萧王府也不关注啊。
“纪年,宋从,你们在这里守着。”他吩咐了两名府兵留在此处,便也带着大家出去了,外头可一大堆的事呢。
“是!”两名府卫走出院子门口,各站一边,戍守武衡居。
手术持续到约莫凌晨三点钟,落锦书累趴了,坐在椅子上喘着气,手都要抽筋了,腰累得像被什么东西碾压过一般。
再看辛夷却还是精神奕奕,徘徊着继续观察伤者的情况,她唤了一声,“辛夷,帮我包扎一下伤口吧,我实在是动不了,先回口气。”
辛夷转身走过来为她处理伤口,还不忘抬起头赞美道:“总司的手术做得越来越好了,高大人不用躺板板了。”
“闭嘴吧。”落锦书翻白眼,也还不知道谁给她输入这么多方言的。
辛夷没闭嘴,机械般分析她的伤势,“伤口很深,破伤风给你安排上,毕竟那箭头也不知道有没有生锈的,肉都没了一块真可怜,这三天你自己没法子用系统修复自体,建议你给自己挂瓶水。”
“挂吧,否则感染就麻烦了。”可不能全指望辛夷,她是机器人手术助手,不是机器人大夫。
挂上水之后,落锦书趴在椅子上睡着了,原先的伤没彻底好,现在又添新伤,加上体力透支,她有些吃不消了。
归根结底,是这副身体有些虚弱,如果换做以前还是天战医局总司的时候,几杯咖啡就能让她熬三天三夜了。
她睡了半个时辰,挂完水就醒来了,三个重症她也睡得不安稳。
除针之后她起来看高林的情况,生命指数一直在百分之五徘徊,可以说很差很差。
樊妈妈和侍卫虽然还不大理想,但问题应该不大,继续监护一两天,应该能转为普通监护。
三名伤者,以侍卫的情况最好,樊妈妈到底是年纪大了,底子不好,加上原先怕是有贫血的迹象,所以纵然输血之后,血色素也没有达标。
“下雨了。”辛夷说了一句。
她从破窗看出去,果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这秋日的雨水是真多啊,想她穿来那天,也是暴雨如注。
“不知道外头,是什么情况呢?”落锦书说了一句。
辛夷对外头的事无感,她只对眼前的事情有细微的情绪反应,情感的反射弧没有像人类那么长。
蜀王府。
云靳风一掌击向阁台的圆柱,眼底裹挟着惊涛骇浪,“岂有此理,萧王府是早有准备的,云少渊根本就没有受伤,这是诱敌之计,父皇中计了。”
之前灯火漆黑,他瞧不见萧王府的情况,但如今萧王府的灯火点得全府通亮,他于这高台之上,便可看到大战已经终结,而萧王府内,到处都是杀手的尸体。
他甚至还能看到云少渊像没事人一样走着。
景昌帝瞪了他一眼,“伏杀他?你是要逼他造反吗?”
云靳风恨声道:“事到如今,还能如何?他若把事情闹大,儿臣便永远都入主不了东宫。”
景昌帝纵然再疼爱他,也不禁动怒,“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挖坟泄愤有什么意义?就没想过后果吗?”
云靳风愤然道:“落祁北战败,丢了咱们燕国几个州,本就该获罪,怎还配以无罪之身入殓下葬?”
景昌帝道:“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想什么,他战败丢了国土,你便觉得曾叫他一声师父让你脸上无光,想借此事泄愤出气,你便要泄愤也得分时候啊,儿,以你这般浮躁的心性,怎么可能入主东宫?”
他本是斥责,但见儿子脸上的委屈,最后一句话不禁也带了叹息无奈的意味,舍不得再重责,可也知道这样下去他终究是难成大气啊。
云靳风确实觉得无比的委屈和窝囊,“父皇,难不成就拿他云少渊没法子了么?这天下,是您的还是他云少渊的啊?皇祖父既是把江山交到了您的手中,为何又这般重视他?他就是老糊涂,卧病在床这么许久,愣是不咽气……”
“闭嘴!”景昌帝喝了一声,眉目瞬间横了冷怒,“看来朕真是把你给宠坏了,宠得你连孝顺仁义之心都没了,他是你的皇祖父,他病了,你要做的就是日夜恳求上苍庇佑他福寿康宁,但凡你有一日这么做了,也不至于被人诟病至今。”
云靳风见父皇真的生气了,急忙跪下请罪,“儿臣失言,请父皇恕罪。”
景昌帝看着他,语重心长地道:“你听父皇的话,此番回去之后请高僧入府为你皇祖父祈福,你也要修心养性,韬光养晦,多行义举,把你的名声一点点地拾起来,至于你皇叔提出什么要求,你只管遵从,该去认错便去认错,该磕头便去磕头,凡做此种种,都可大张旗鼓引人注目,日子久了,大家便总会忘记今日之事,对你刮目相看。”
云靳风猛地抬头,倒吸一口凉气,“父皇,您是要忍了?”
景昌帝峻声道:“不忍,又当如何?难不成要他在朝堂上把你挖坟和殴打皇叔的事公开吗?若在朝堂上说开,史官定必纪录,言官必定弹劾,往后还有谁推你为太子?”
云靳风气得眼底赤红,不忿地道:“父皇,您是帝王,国本之事您一人便可定夺,谁若不服,砍几颗脑袋谁还敢妄言?”
景昌帝气得轻踹了他一脚,面容沉冷,“你以为朕是皇帝,便所有人都会听朕的?若真如此,历代帝王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内阁,相权,言官,三省六部都可约束朕,便不用说你皇祖父了,他……”
景昌帝虽止住了话,但眼底的戾气却是一闪而过,稍稍缓了一口气才问道:“你如实说,那落锦书是否精通医术?你的王妃是她救回来的吗?”
说起落锦书,云靳风依旧是满腹怨恨厌恶,“王妃说是的,但是儿臣觉得她不懂得医术,以前也没听说过,在府中一年,她就像一条狗似的,见谁都得低眉顺眼。”
“这么大的事,你怎不调查清楚?”景昌帝气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云靳风抬头问道:“父皇,那如今还能以落锦书顶罪吗?总不能真把冷霜霜叫出去吧?侯府那边可大力支持儿臣的。”
“她治愈了你皇叔,朕曾下过旨意,是要为他们赐婚的……”景昌帝皱起眉头,“但如果她精通医术,便绝不能成为萧王妃。”
“父皇,此刻还管那贱人作甚?”云靳风不解,难道这个时候不是想法子把谋害王妃的罪责往她身上推吗?莫非连这事都办不成了么?
其他的事情忍了已经很窝火,连那落锦书都不能处置,而且她日后还要成为自己的皇婶婶,岂不是辱得他脸上无光,以后他还怎么见人啊?
“陛下!”殿外,有太监疾步进来禀报,“杜公公带着萧王殿下来了,马上便到。”
景昌帝冷锐的眸子扬起,倏闪过一丝杀气,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了一下,“风儿,你进寝殿里,不许出来,更不许声张。”
“是!”云靳风站起来迅速便躲进了寝殿里,虽然无比憎恨云少渊,但是也知道对着他,自己完全占不了上风,没必要留下来受辱。
景昌帝神色调整,换上了一副温厚兄长的面容,吩咐宫人去备下早膳,自己则先坐在了餐桌旁。
殿外,杜公公在前头带路,蓝寂搀扶着云少渊上了石阶,缓步进来。
晨曦光芒微淡,殿外的灯笼在薄雾里,随着那玄色衣的银线浮动,颀长英武的身姿便已经立于殿中,躬身拜下,声音低沉醇厚,“微臣参见陛下。”
景昌帝含笑看他,眉目里不尽温柔,“不必拘礼了,坐吧,你许久没陪朕用过早膳了。”
“谢陛下!”云少渊坐下,扬手示意蓝寂退出去,唇角微扬地问道:“可有备下臣弟最爱的凤卷酥啊?”
景昌帝笑着说:“知道你爱吃,早便吩咐下去了,从小到大,你但凡喜欢什么,朕几时短过你的?”
云少渊眸子微暖,“是啊,打小臣弟想吃什么,陛下都一定会想方设法给臣弟弄来的。”
仅是吃的而已。
景昌帝笑容显得勉强许多了,看着他,“你如今身子无碍了吧?朕已经斥责过那不肖子了,也责令他务必给你赔罪,你这个当皇叔的,本就是他的长辈,该打便打,该骂便骂,不必疼着他的。”
云少渊颌首,“确实该教训教训,臣弟除了是他的长辈,更是军功赫赫的亲王,他以搜捕凶手为名殴打臣弟泄愤,实在荒唐。”
景昌帝手指扣在了茶杯上,指尖发白,“你说得对,他确实需要教训的,父皇如今病重,若他老人家知晓,怕是要震怒的,若为他害得父皇病情加重,便打死也不为过。”
云少渊声音轻轻,“他做过的事,岂止这一件叫父皇生气的?便父皇此番知晓,左不过是说一句此等逆孙要来何用?断不会再为他生气伤身。”
景昌帝把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笑容顿收,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蓝寂在一旁听着,唇角讥诮,这一来一往又是以旧情打动,又是长辈又是太上皇的,还想护犊子呢。
出了这么大的事,都舍不得被人教训一下,云靳风如果有一天死了,也是被皇帝宠死的。
那睁开的眸子里,在怔惘片刻之后,瞬间充满了恨,怨,痛楚,悲伤,而这些落锦书都读懂了。
冷霜霜是她的嫡妹,竟然对她下这样的狠手,谁能不伤心愤怒?
落锦书解开她的氧气罩,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望着落锦书,怔怔片刻,才艰难地说出话来,“冷箐箐!”
落锦书要确保她的意识全然清楚,能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还流露出恨意和伤痛,证明她什么都记得。
“你会没事的,孩子虽然有点虚弱,但总的来说比较可以,他就在你的身边。”
落锦书便抱起了他凑到蜀王妃的面前,“好好看看,这是你的儿子。”
蜀王妃的泪水没停止过,她没能看清楚孩子的脸,也没能对身边的一切表现出疑惑,她满心都只有受伤之前的那一幕。
但她甚至也哭不出声,只能任由各种情绪在心头扩散,泛滥。
“谁伤你?”落锦书放下孩子,再问。
蜀王妃闭上眼睛,监测仪显示她的心跳在加快,呼吸急促,愤怒灌注在她的眼底,那惨然的脸上,尽是悲愤之色。
但她没说话,依旧是落泪。
落锦书只得再问道:“你知道不是我,对吗?”
蜀王妃这才看着她,摇头,张嘴说了一句,“不是你……”
她唇上有刀伤划过,开口说话很痛,仿佛撕一裂了一般,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落锦书不勉强她,只要她说出凶手不是落锦书就行,其余的,看她自己吧。
“我去叫人来,你见到云靳风,不管你愿不愿意说出凶手的身份名字,但你要告诉他们,凶手不是我,而且,你还要对云靳风说,希望我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直到你痊愈,知道吗?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还是会死的,那些太医治不好你。”
蜀王妃这才怔怔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似的。
“我说的话你听懂了吗?听懂就点点头。”
蜀王妃缓慢地点了点头,但是,眸光却渐渐地有些呆滞了。
落锦书蹙眉,不能确定她是否听懂,或者说不知道她会怎么选择。
她救蜀王妃的时候,没想过凶手是冷霜霜。
所以这里头的利害关系,她没有考虑过,大家族里头的事,藏污纳垢,有点什么事都是要藏着掖着的。
如果她最后选择保护那个渣妹妹,指认落锦书才是凶手,那真是白救了她一场。
到眼下,只能赌一场,希望她理智一点。
落锦书给她推了一次强心药后,收起了蓝血系统,这屋中稍稍布置一下,她才推开门出去故意被人发现。
她相信,没一会儿,云靳风就会带人找过来的。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了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往寻芳居方向而来。
落锦书抱着孩子起身,在情况没说清楚之前,这孩子是她的护身符。
门被踹开了,怒气冲冲的云靳风带人冲了进来,他的眸光首先是看到了落锦书,大步上前举起巴掌便要打下去。
落锦书迅速举起了孩子,挡住他的巴掌,“打,这是你的儿子。”
那孩子就这么被怼到了云靳风的面前,云靳风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还没等确认,就听得沈仞惊喜地道:“王爷,王妃还没死,王妃醒了。”
他的孩儿,历经千险万难来到他的身边,是他的长子,也是他与侯府的纽带。
如今胜券在握,总得好好看看他的儿子。
蓝寂安排落锦书住在萧乾居的西厢,方便医治和照顾东厢的云少渊。
蓝寂带她过去,“傍晚会有人过来伺候你的起居饮食,你别到处乱跑,府中有黑狼,如今虽是被关着,但晚上是要放出来玩耍一个时辰的。”
“好,谢谢!”落锦书应道。
蓝寂推开西厢的门,是一房一厅的设计,小厅连接房间,只以一道帘子隔开,屋中桌椅齐全,地板干净,有床没有被褥,一切生活用品都没有。
蓝寂带她参观一下之后,转身问她,“需要什么?我派人置办。”
落锦书迅速道:“洗漱用品,被褥,铜镜,其余的我有,我回去蜀王府取。”
蓝寂挑眉,“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就那几步距离。”
蓝寂道:“你知道不是距离的问题,云靳风那狗如今把你当仇人看待,你就这么回去,没人护着你,就不怕挨揍吗?”
落锦书笑着往外走去,“不怕。”
蓝寂跟着出去,“你往日但凡有这样的气性,不至于在蜀王府过得像条狗。”
顿了顿,解释了一下,“这是我们爷说的,我觉得你是真奇怪,有本事非得藏起来,吃那么些苦。”
落锦书回了蜀王府,门房没有为难她,如今她奉着旨意到萧王府治伤,不再是往日那个受人奚落看人脸色的小孤女。
东西不多,一个包袱便装下了,连同萧王府那边得来的衣裳,她也一并装入了包袱中。
她对这个地方毫无留恋,收拾好东西便走出了寻芳居的大门。
刚出去便见冷霜霜带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妈妈走过来。
老妈妈一见她,便指着她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杀了我儿,我要你这娼妇偿命,还我儿的命来。”
落锦书看着她疯癫张狂的模样,与穿越来时欺负原主的马夫极为相似,想必是母子。
至于冷霜霜则粉脸寒霜地站在一旁,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看来她还不知道蜀王妃指认了她是凶手。
也是,兰宁侯自然不会如今找她算账,京兆府那边盯着呢,若这个时候闹出点事来,京兆府便会穷追不舍,贵勋大族怎可轻易叫人拿了把柄?
落锦书看着老妇冷冷地道:“你儿子做了什么,你心里有数,他死得不冤。”
老妇发狂般吼道:“你这娼妇闭嘴,他是奉王爷的命令,你这小娼妇就是不要脸,王爷惩罚你,有什么错?”
“他如果没错,那么错的就是云靳风,该死的也是云靳风,你儿子忠心耿耿,唯王爷的命是从,如今替王爷去死,我成全了他的忠心,他也是死得其所了。”
老妇骇然震惊,喘着大气,“你敢责怪王爷?你这个贱人!”
落锦书杀马夫,是因为当时原主已经断气,而他依旧想行污辱之事,连尸体都不放过的人,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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