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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为官全文

天下南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隔壁妇联办公室的门也紧闭着,没看到白玉来上班。直到下午,办公室才送来一份会议通知。许一山看了通知,会议时间在晚上8点,这让他有些奇怪。通常会议都在白天举行,洪山镇的会怎么选在晚上开?秘书解释给他听,会议由段书记主持。而段书记,只能在晚上才可赶回来。会议主题是防汛工作安排,没其他特别说明。到了晚上,许一山早早等在会议室。第一次参加镇会议,他不能迟到,免得给人印象不好。八点准时,许一山听到一阵说话声由远而近,随即看到段焱华被一群人簇拥着来到会议室门口。段焱华首先看到他,惊异地问道:“许镇长,你早来了?”许一山笑了笑道:“我也是刚来。”“进屋开会。”段焱华手一挥道:“今晚的会很重要,没人缺席吧?”通知上要求镇干部全体参加会议,没具体出来名...

主角:许一山陈晓琪   更新:2024-11-22 16: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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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一山陈晓琪的女频言情小说《转身为官全文》,由网络作家“天下南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隔壁妇联办公室的门也紧闭着,没看到白玉来上班。直到下午,办公室才送来一份会议通知。许一山看了通知,会议时间在晚上8点,这让他有些奇怪。通常会议都在白天举行,洪山镇的会怎么选在晚上开?秘书解释给他听,会议由段书记主持。而段书记,只能在晚上才可赶回来。会议主题是防汛工作安排,没其他特别说明。到了晚上,许一山早早等在会议室。第一次参加镇会议,他不能迟到,免得给人印象不好。八点准时,许一山听到一阵说话声由远而近,随即看到段焱华被一群人簇拥着来到会议室门口。段焱华首先看到他,惊异地问道:“许镇长,你早来了?”许一山笑了笑道:“我也是刚来。”“进屋开会。”段焱华手一挥道:“今晚的会很重要,没人缺席吧?”通知上要求镇干部全体参加会议,没具体出来名...

《转身为官全文》精彩片段


隔壁妇联办公室的门也紧闭着,没看到白玉来上班。

直到下午,办公室才送来一份会议通知。

许一山看了通知,会议时间在晚上8点,这让他有些奇怪。

通常会议都在白天举行,洪山镇的会怎么选在晚上开?

秘书解释给他听,会议由段书记主持。而段书记,只能在晚上才可赶回来。

会议主题是防汛工作安排,没其他特别说明。

到了晚上,许一山早早等在会议室。

第一次参加镇会议,他不能迟到,免得给人印象不好。

八点准时,许一山听到一阵说话声由远而近,随即看到段焱华被一群人簇拥着来到会议室门口。

段焱华首先看到他,惊异地问道:“许镇长,你早来了?”

许一山笑了笑道:“我也是刚来。”

“进屋开会。”段焱华手一挥道:“今晚的会很重要,没人缺席吧?”

通知上要求镇干部全体参加会议,没具体出来名字。因此镇党委政府所属各部门的头头悉数都到了场。

许一山留意了一下,发现白玉也在。

会议一开始,段焱华作了县防汛会议的传达工作,指出县里特别重视洪山镇的防汛。

许一山一直没说话,一年前,他就得出来一个结论,未来两到三年,茅山县将要经历一场史无前例的降雨。

作为水利专业毕业的许一山,不仅仅对水文了若指掌,他需要掌握天文、气候、地质结构,以及突发情况时的应对与预警。

七年的野外勘察,让许一山将全县的水文资料全部掌握在手里心里。他查阅了五十年前的水文历史,综合了目前的气候变化,得出来茅山县未来会有大降雨的结论。

可惜,水利局领导并不重视他的研究结果。认为这些事不该属于水利局管,而将许一山的研究心血束之高阁。

洪山镇是茅山县的重点区镇,一个镇的经济占有量将近全县的三分之一。

有人说过,如果洪山镇的经济跨了,茅山县的经济会跟着跨。

但如果茅山县的经济出现问题,只要洪山镇没出问题,茅山县就不会死。

由此可见,洪山镇在茅山县的地位有多重要。

县里要求,洪山镇迅速组成防汛指挥部,确保今年平安度过汛期。

县里空前重视这次防汛,源于市里省里连续来了几道急电。

根据气象部门追踪,有一团巨大的积雨云将会在七天之后飘移到茅山县上空。让气象部门担心的是,这团积雨云在到达茅山县域上空后,将不会再移动。

这是很少见的气象,通常积雨云会因为风的缘故而飘移不定。

但这团积雨云,就好像是专为茅山县而来的。所有的气象数据表示,这团云将会给茅山县带来巨大的灾难。

许一山之前并不知道市里省里有急电过来,积雨云的事他也不知道。但是,他在考察水利设施的时候,在无修山上发现了异样。

无修山顶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约三四个桌面大。

石头表面平整得就像刻意雕琢过一样,光滑无比。

在石头的中央,有一个手掌般的窝,无论下多大的雨。凹窝从不积水,即便是拿水倒进去,也像漏斗一样,片刻滴水不存。

许一山听闻有这样一块石头,好奇心驱使他去看了。

在石头上,他发现凹处居然盈满了水,晶莹如露,任风吹日晒,水无异样。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许一山不想走,陈勇夫妇也没催他走。

大家心里都有数,都在等陈晓琪回来。

晚上十点,许一山有些坐不住了。

陈勇先去休息了,曾臻陪着他闲聊。说起他家的事,曾臻突然问:“一山,你们今后打算结婚住哪?”

这一下问倒了许一山。他还真没想这个问题。

茅山县县城的房价不算高,最好的小区房也只在三千多一平。但即便是这样的房价,许一山想买房,还是力不从心。

他的工资本来就不高,加上常年在野外考察勘查,花费不菲。许一山又是个喜欢结交朋友的人,特别在乡下遇到一些奇人异士,他从不小气请人喝酒。

家里爹娘也没什么钱,三个孩子抚养成人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何况他是家里培养出来的大学生,弟弟许小山正在读书。靠赤脚医生的爹,能养活一家几口人就非常不错了。

更何况,许一山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家里资助买房。

他犹豫着说道:“我想暂时苦一点,住我现在的水利局房子里。等我有了钱,就买好一点的房子给晓琪住。”

曾臻似笑非笑道:“你让晓琪去水利局借的房子住,不怕委屈了她?”

许一山讪讪道:“肯定是委屈了。可是我现在能力有限。不过我一定会努力,坚决让晓琪过上好日子。”

曾臻笑而不语,她起身去拿了一个信封过来,递给许一山道:“你拿着,不要告诉晓琪是我们给你的。”

许一山迟疑着打开信封,信封里掉下来一把钥匙,一看就是新的。

他犹豫着去看曾臻,曾臻含笑道:“这是我与晓琪爸商量好的,给你们准备的新房。但你必须记住,千万不要让晓琪知道是我们送给你的。晓琪人很好强,你在她面前一定要表现出男人的气势出来。”

许一山心里想,女人嘛,都一个脾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陈晓琪不同其他女人,不能用三天不打的手段来对付她,但只要抓住她的心,就不怕她调皮。

从陈晓琪闯进他办公室问他要不要老婆开始,许一山到现在还没彻底弄清楚,陈晓琪是不是心血来潮,又或者陈晓琪有什么其他目的,要不,她这朵鲜花怎么也不会轮到他来采摘。

陈晓琪也怪,与他登记过后,除了带他回来吃过一顿饭后,再没见她踪影。

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许一山一无所知。

但有一点他很欣慰,陈晓琪与他登记了,就是他法律上的老婆。这样的玩笑想必陈晓琪不会随便开,毕竟这会影响到许多人,包括陈勇夫妇。

“收好。”曾臻叮嘱他道:“找个机会带晓琪去新房看看。”

许一山心生愧意,娶了人家的女儿,还让人家送房子,这样的好事,怕是前辈子不知修了多少福。

他抬头去看墙上的钟,发现时针已经停在了十一点,心想不能耽误曾臻休息,便起身想要告辞。

曾臻也不挽留他,遗憾说道:“一山,晓琪可能还没忙完,要不,明天你来家里,我给晓琪说说,让她早点回家来。”

许一山嗯了一声,告辞出门。

下了楼,看见两道车灯过来,他连忙往路边站,准备让出路来给车通过。

谁料车在他身边停下来,陈晓琪将头探出车外惊异地问他:“许一山,你怎么这时候还在这里?”

许一山一看是陈晓琪,顿时满心高兴,说道:“是你啊,晓琪,我刚从你家出来。”

陈晓琪双眉微皱,问道:“你来我家干嘛?”

许一山讪讪道:“我来看望你爸妈。”

“他们好好的,有什么好看望的。”陈晓琪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你快回去,我不送你了。”

许一山嘿嘿地笑,凑近过去低声道:“晓琪,我想多说几句话。”

“有什么好说的呀。”陈晓琪白他一眼道:“回去睡觉吧,养足精神好走马上任。许一山,以后没事不要老往我家跑,影响不好。”

许一山咦了一声道:“我是你老公,我去你们家不是理所当然吗?怎么还会影响不好了?”

陈晓琪哼道:“我不想与你争辩。总之,以后你少来。”

说完,她不顾许一山还贴着她的车门站着,松开刹车,径直往前开去。

许一山赶紧抽回脚,生怕她的车轮压了自己脚面。

陈晓琪下车后,头也没回就上楼去了,扔下许一山怅然地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婚姻登记了,于情于理都是夫妻了。可是许一山到现在还没牵一下陈晓琪的手,更不用说其他更亲密的动作。

陈晓琪的美,是公认的美。她身材就像舞蹈演员一样柔韧,五官就像画上的人儿一样好看。

女人不是因为漂亮才有气质,而是因为气质而愈发漂亮。陈晓琪的气质,一直是很多女人想要模仿个人模仿不来的。

许一山第一次听说陈晓琪的名字时,是与他一道去野外勘察水利设施的本局兄弟说的,那晚两人因为没赶上回城的车,又不好去打搅老百姓,于是在路边扎下帐篷露营。

晚上两个人闲得实在无聊,就开始聊女人。

兄弟说,许一山,你知道陈晓琪吗?

许一山摇头道:“哪个陈晓琪?不认识啊。”

兄弟便啧啧叹道:“许一山,你真out了,在茅山县不认识陈晓琪,不是你眼瞎,就是你孤陋寡闻。我告诉你,陈晓琪是我们茅山县最漂亮的美女。哪胳膊哪腿,哪脸哪胸,你看一眼就得流口水。”

许一山笑道:“有那么神奇吗?这不比天上的仙女还要好看了。”

“仙女算个屁,你见过仙女吗?”兄弟不屑说道:“你要见了陈晓琪,你就知道仙女算根毛,陈晓琪才是世上最美的人。”

兄弟一直沉湎在回忆陈晓琪的世界里,感叹道:“谁要娶了她做老婆,这辈子可算是太幸福了。”

许一山逗他道:“既然你那么喜欢她,何不去追她?”

兄弟苦笑道:“你以为谁都有资格去追她啊?人家陈晓琪现在已经是妇联副主任,今后还不知能做多大的官。再说,人家会瞧得起你我这样的人吗?做梦去吧。”

许一山嘿嘿笑道:“是女人总要找个男人嫁,难不成她一辈子不结婚?”

“就算结婚,也轮不到你我。她那样的女人,就不会是你我这类人可以去想的。”

“你都晓得想是白想,你还想,无聊不无聊。”许一山那时候心里就种下了陈晓琪这个名字,直到他们在环抱宣传活动上见面,陈晓琪主动与他打招呼,让许一山受宠若惊,开了一个让陈晓琪厌烦的玩笑,后来一直后悔不止。

他突然喊了一声,“陈晓琪,你等等,我有话说。”


KTV老板报了警,许一山与龅牙男一锅端,全部带进了派出所。

十几个打一个,派出所却认为龅牙男有理,逼着他认错。

否则,他们吓他说,至少拘留他十天半个月。

许一山气得要跳起来,大声争辩道:“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你们没看到十几个人打我一个?”

警察冷笑道:“就算一百个打你一个,还是你没理。”

警察给出的理由是龅牙男受了伤,而他许一山毫发无损。

许一山气得要跳起来,“这也算理由?”

无论他怎么申辩,警察还是将许一山关进了羁押室。

半个月不到进了两次派出所,许一山哭笑不得。而且这次与前面一次不同,明天他就该去洪山镇报到。

组织部的人说了,会派人与他一道去洪山镇。

这是殊荣,一般干部无法享受得到。组织部送人去单位,都是重点人物,重点单位。

他许一山只是去洪山镇,而且还是个副镇长。组织部怎么也不可能派人到场。唯一的解释就是上面很重视他。

如果明天组织部等不到他的人,会产生什么看法也难说。

羁押室里除了他,还关着一个老头。

老头缩在角落里,有一眼没一眼地看他。

许一山起初没搭理他,敲着铁栅栏喊,“你们还讲不讲理?我要见你们所长。”

他心里想得很天真,见到了所长,表明身份,所长不见得不给他面子。就算不给他面子,也该给陈勇面子。

毕竟,陈晓琪跑去水利局拉他去登记结婚,这在小县城里就是一个大新闻。

喊了一阵,没人理他。心里便想,这些人太无情了,等到老子那天发迹了,绝不放过他们。

角落里的老头突然笑了笑说道:“小哥,别喊了,打扰我睡觉了。你喊破喉咙也没用,明早再说吧。”

许一山看一眼老头,心里一动,跟着笑了起来,说道:“我就想让他们也睡不好。”

他心里还是有点底的。

打架斗殴,属于小纠纷。何况后果也没什么,就是龅牙男头上挨了老董一酒瓶子。

他许一山现在已经是个没上任的副镇长,又有个县委办主任的丈人,谁还能将他撸下来?

老头笑眯眯道:“看小哥也不是普通人,是个官吧?”

许一山叹道:“不是,就一老百姓。”

老头还是笑眯眯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摇摇头道:“不是,小哥你印堂发亮,地阔方圆,不是小老百姓的相。”

这一下逗得许一山来了兴趣,于是问老头,“老人家你是干嘛的,怎么也关进来了。”

老头嘿嘿笑了,伸出一个手掌晃了晃道:“我是个看相的,他们说我搞封建迷信,弄进来了。”

许一山闻言,顿时乐了,笑道:“原来是看相算命的啊,老师父哪里人啊?”

老头陪着笑脸道:“我是外地人,别人都叫我段八字。”

许一山恭敬道:“原来是段爷,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许一山说这句话,既不是揶揄老头,也不是讥讽他。

七年在野外勘探全县水利设施,山野乡下他遇见不少奇人。按理说,他一个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对唯心玄学之类的东西带有排斥感。

事实上确实如此,刚出校门时,他一不信命,而不信佛。

直到他顺顺利利进入水利局工作,他才开始感觉道命运的神奇。

以他家的资源,体制内的工作他是绝缘的。然而,命运将他推到水利局的岗位上,成为体制内的一个人,这不能说不是他命好。

接触的人越多,见闻也就越多。许一山养成了对江湖上任何人都怀尊敬的态度。

羁押室里冷,灯光也暗淡。又因为是半夜,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许一山根本没法睡着,闲得蛋痛。

他好奇心起,伸出手掌道:“段师父,要不你帮我看看手相,我看你说得对不对。”

段老头也不拒绝,凑到他跟前来,两个人盘腿坐在地上,谁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段老头松开他的手,面色凝重道:“小哥,我说直话,你不会见怪吧?”

许一山道:“您尽管说。”

段老头便叹口气说道:“从小哥手相来看,近期可能会有牢狱之灾啊。”

许一山吓了一跳,愣愣瞪着段老头道:“你吓我吧?我没犯事,那会有牢狱之灾?”

段老头微笑道:“小哥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人在屋里坐,祸从天上来?”

许一山承认听过,但心里在嘀咕着想,“这老头是想骗几个钱吧?”

看相算命的人,哪个城市都不缺。档次高点的,弄个门面。档次低的,就在街边摆个摊糊弄人。

这种人大多聚集在寺庙周围,也有不少在医院外面摆摊。

这是城市的一道景观,见怪不怪。

许一山平常也经常看到摆摊算命的人,但他从不过去看热闹。

在他看来,人的一生,固然有命理一说,但只要后天勤奋,并非不可改命。就像他爹许赤脚说的那样,生来只有一口,别想吃一碗。

许赤脚坚决不去古山镇街上开药铺看病,就是坚信了他的命,只配在乡下找一口饭吃。

心里虽然怀疑,嘴上却不认输。许一山试探着问:“有解没?”

段老头笑而不答。

许一山只等他说“有解”,就敢断定老头只是想骗几个钱。而且他不得不佩服老头的心态,已经关进来了,还不忘骗钱,这个心理该有多强大。

可是段老头既不说有解,也不说无解。这让许一山一时无法判断了。

进来之前,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他想打个电话找老董的机会都没有了。

凌晨三点,听到脚步响。

段老头突然说道:“救你的人来了。”

许一山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

段老头莫测高深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果然,进来一个警察,打开门喊道:“许一山,出来。”

许一山回头去看段老头,发现段老头已经闭上了双眼,双手抱在胸前,似乎睡着了一般。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话,随着警察从羁押室出来。

等在门外的居然又是陈晓琪。

许一山尴尬不已,低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陈晓琪哼一声道:“我不来,你准备还在这里呆多久?”

许一山嘀咕道:“又不是我的错,他们十多个人打我一个,他们居然还有理。”

陈晓琪瞪他一眼道:“许一山,我现在不与你废话,等下再说。”

许一山便不出声了,他像个孩子一样,看着陈晓琪与派出所的人说说笑笑一阵,将他领出了派出所。

陈晓琪一坐进车里便埋怨道:“许一山,你闯大祸了,知道吗?”


有了那次教训,现在水管站无论刮风下雨,站里都会有人值守,再没人敢缺岗。

许一山与小邝的关系不错,前面他几次来洪山镇考察,都是小邝陪同,请他吃饭喝酒。

现在他来洪山镇当了副镇长,不能不认识故人。

他拿出花生米和啤酒,邀请小邝坐下来喝几杯。

小邝为难道:“许哥,我现在是上班时间,喝酒恐怕不好。”

“啤酒,没事的。”许一山怂恿他道:“这半夜三更的,谁知道你喝了酒啊。放心吧,一瓶啤酒还能喝出事来?”

小邝经受不住他的怂恿,便在他对面坐下来,仰着脖子喝了一口酒后,抓了几粒花生米扔进嘴里,感叹道:“都说镇里新来的镇长叫许一山,我还以为是同名呢,没想到真是许哥你。”

许一山嘿嘿笑道:“意外吧?惊喜吧?”

小邝老实道:“是意外,也惊喜。许哥,你这是走了什么运啊,真让人羡慕。”

许一山笑道:“桃花运,你信不信?”

小邝羡慕道:“信,你许哥一表人才,肚子里又一肚子的墨水,走什么运我都信。”

两个人聊了一阵,话题便扯到今年的防汛上面来了。

小邝担忧道:“许哥,今年洪河与往年不一样呢。你见过洪河冒黑水吗?”

许一山警惕地问:“什么黑水?”

小邝想了想说道:“前几天晚上,我出去小解,听到河里水声异样,我还以为有鱼跳上岸来了。结果下去一看,吓了我一大跳,当时整个洪河的水都是黑色的,很恐怖。”

许一山笑道:“晚上的水,当然是黑色的。”

小邝认真道:“不不,是真的是黑的,就像墨水一样,吓死个人。我还灌了一矿泉水瓶子的水上来。我去拿给你看。”

许一山心里一沉,洪河无端冒黑水,他第一反应是上游排污。

可是他挖空心思也没想出来上游有什么企业,更没见着排污能将一条河的水都染黑的企业。

既然没人排污,那么河水怎么会变黑?

直到小邝拿着一瓶乌黑的水过来,他才确信小邝没胡说。

他摇晃了瓶子,发现瓶子里的水没平常见过的水那么灵泛,就像灌了藕粉一样的稠,顿时疑惑起来。

“走,下去看看。”

许一山要小邝拿了手电筒,两个人沿着阶梯下到河边。

洪河的水一如既往,就像一匹华丽的绸缎一样,缓缓流淌。

他掬起一捧水,清澈透明,哪有半点杂质?更没见河水有任何异样。

看许一山满脸疑惑的样子,小邝赌咒发誓道:“许哥,我要是骗了你,就变成河里的王八。”

许一山笑道:“我没说不信你,走,上去。”

回到小屋里,许一山已经再没兴趣喝酒。

小邝说的洪河冒黑水,许一山相信了他。以对对水文地质的了解,这种现象百年难遇。

从科技文献角度出发,发生这种异常现象,通常都是地质结构发生了裂变。

地质裂变?这个词跃入许一山脑海中时,几乎将他吓得灵魂出窍。

在水利学档案里,曾经记载了这么一件事。

七十年前,川西地区也发生过地里冒黑水的事件。当时并未引起重视,可后来酿成的巨大天灾,至今让人心有余悸。

川西事件后来被写进教科书,一直是水文地质人的伤痛。

当年川西事件至少造成上百人被洪水冲走,洪水过后的惨景,成为无数水文地质人的耻辱。

后来研究得知,地质板块裂变错位,会将地下水挤压出地球表面。由于地下水常年深藏地下岩石深处,几千上万年,甚至几十万年前的地球沉积物逐渐衍变成类似石油一类的东西。


在廖老的坚持下,许一山没好意思再推辞。

县长都有重要会议,脱不开身陪廖老。在门口话别的时候,许一山主动伸手去与县长握手。

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走开,似乎没看见他伸出的双手。

县长见状,连忙主动去握了许一山的手,充满感情嘱咐他道:“小许,洪山镇是我们茅山县大镇。你去后,要主动与上下级搞好关系。你们团结了,工作就能上一个台阶。谨记谨记。”

许一山认真说道:“请县长放心,我许一山绝不会丢您的脸。”

有廖老出面,组织部派了一个副部长过来陪同。

廖老要求与许一山同车,许一山没推辞,上了廖老的车。

从廖老提出送他赴任开始,许一山就感觉自己踩在一块云彩上。

廖老是谁?堂堂一部长,别说一个洪山镇,就是市里省里,他跺一脚也能颤三颤。

老部长亲自送他赴任,试问整个茅山县,谁有此殊荣?

车出县委大院,许一山一眼便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警车。

警车边站着一个笔挺的男人,看到他们车来,举手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随车的秘书介绍道:“这位是县公安局副局长魏浩同志。听说您要去洪山镇,他亲自过来给您保驾护航。”

廖老摆摆手道:“别搞那么复杂,请他们回去吧。”

秘书为难道:“这是县里的意思,也是魏浩同志主动要求的。”

廖老脸一沉道:“这不是劳民伤财吗?我说不要就不要。让他回去,他的职责不是保护我一个人,而是该去保护广大的人民群众。”

见廖老生气了,秘书赶紧让司机停车。

他下去车,走到魏浩面前不知与他说了什么,只见魏浩一边点头,一边夸张地笑。

秘书回来,魏浩也上了他的车,拉着警报扬长而去。

廖老摇摇头叹口气道:“这些人就喜欢搞形式主义。他们不知道形式主义害死了多少人啊。”

许一山解释道:“这是我们县里对您的尊敬。没有您当年的流血牺牲,哪有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啊。”

廖老笑而不语,突然问他道:“我哪天看你给小雅他们敷药和喂药,你能告诉我,那是些什么药吗?”

许一山心里一动,讪讪笑道:“那是我家父自己研制的土药丸,上不得厅堂的。”

廖老正色道:“错,有效的东西就是好东西。我听小雅说,你哪药敷在她身上后,就像遍体吹了凉风一样,很有疗效嘛。当然,这次小雅吃了苦了,这不,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许一山诚恳说道:“确实吃苦了。可惜我不是医生,帮不上忙。”

车出县城,路边又看到有警车闪着警灯等在路边。

廖老不高兴地皱起眉头,问秘书道:“这搞什么鬼名堂?不是说了不让他们跟着去吗?”

秘书苦笑道:“我说了,可是他们不听,我也没办法啊。”

廖老便不作声了,微微闭上眼睛假寐。

许一山更不敢说话,他努力将身体躲往一边,尽量不与廖老身体接触。

洪山镇在县城南边,出了县城二十多公里就到。

通往洪山镇的路是一条宽敞的水泥路,这条路曾经作为茅山县的样板工程上过市里的日报头条。

许一山看着宽敞平坦的路,心里立马将它与通往老家古山镇的路联系了起来。

去古山镇的路,狭窄而坎坷。

过去县里几次出规划要将路面拓宽硬化,终因资金跟不上而一直停留在图纸上。

茅山县每年的财政收入不高,仅仅能满足全县的需要。

茅山县属于山区小县,几年前还带着贫困县的帽子。

黄山上任后,彻底将贫困县帽子摘了下来。但老百姓感觉却没多大变化,该没钱还是没钱。

财政紧张,自然顾不上修路。以至于通往古山镇的路,一路坑坑洼洼,晴天满天灰,雨天一路泥。

廖老闭着眼问许一山:“小许,听说你是学水利的?”

许一山轻轻嗯了一声道:“是,我是水利学院毕业的。”

“你对你们县里的水利工作有什么建议啊?”廖老饶有兴趣地问。

许一山已经知道廖老是水利部门的老人,他前辈子扛枪,后辈子拿笔,一直奋斗在全国的水利战线上。

全国最著名最重大的水利工程图上,都有廖老签下的名字。

行家面前不说假。许一山诚恳说道:“要说建议,我还真说不好。茅山处于亚热带雨林地理位置,降雨量大。境内河流众多,水土流失严重。我勘查过全县28条河流,最大的河是流经洪山镇的洪河,全长35公里,汇入洞庭湖,流进长江。”

“最短的河是古山镇的古山河,全长十公里,灌溉面积却有万亩。但古山河在枯水期是没水的,古山水库关闸后,河便断流。”

“其他河流,大多是湘江支流,流经面积受地理位置影响,各有不同。”

“28条河流,经常出现洪涝灾害。最严重的一次是洪河决堤,造成人口死亡十余人,经济损失上千万的后果。”

廖老突然睁开眼问:“到底死了多少人?”

他口气听起来很严厉,让许一山心顿时像擂鼓一样的跳。

他迟疑着说道:“县里材料上说,死十一个人。”

“数据真实?”

“应该真实。”

许一山心虚地笑,小声说道:“您觉得不止?”

“我若相信他们报告上的数字,这天底下就没冤魂了。”廖老叹口气道:“当然,这也不全怪他们,有时候他们也是没办法,毕竟,头上的乌纱帽比什么都重要啊。”

让许一山吃惊的是,洪山镇叫什么,哪里人,他倍儿清楚。

来之前,陈勇私下与他说过,洪山镇段焱华是个脾气很怪的人。他年龄并不大,但能将洪山镇治得服服帖帖。这几年的经济工作搞得也很不错,是个名副其实的大镇。

前年,县里将洪山镇列为镇,意思就是洪山镇的一把手由县委担任。

这样一来,段焱华就有了个的身份,比县委办主任陈勇还要高一个级别。

陈勇提起段焱华的时候,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不好说。

许一山当时也没多想,心里就一个念头,既然是人家的手下,听话,多干事,关系自然就会好起来。

然而,让许一山意外的是,段焱华与廖老居然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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