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官人。”
听到李锐的话,年轻书吏这才惊醒,他不耐烦道:“老丈,有事?”
李锐从怀里取出卖身契:“我是来脱籍的。”
听到李锐要脱籍,年轻书吏顿时来了兴致。
清河脱籍的人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每年都会有十几个,可如眼前这老者一般年岁的却是头回见。
“朱家?”
书吏看到朱家,这才想起早上马典史特地来过户房一趟。
说是今日会有一个朱家的人来脱籍,莫要为难。
原来就是他!
小书吏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既然有典史大人的吩咐,他自然不敢为难,取出户册,将写有李锐名字的一栏用红笔划去,而后又在白户上添加李锐的名字。
前后不过一刻钟。
可要是没有马典史提前吩咐,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
“每年夏秋两季各交一次税,你虽暂无田地,但依旧需要缴纳税款,念你已满七十,家中有无儿女,徭役可免除。”
“以后需每年前来报备,若一年不报,视为消籍。”
书吏着重提醒。
李锐已经七十,随时都可能会死。
所以需要经常来报备,若是哪年没有来,户房就会默认李锐已经死了。
否则依照古代的科技水平,根本没办法确定人口情况。
“多谢小郎君。”
李锐躬身一拜。
若不是马典史的情分,这书吏当然不可能提点这么多。
......
离开县衙。
李锐又去了一趟牙行。
以一年一两银子的价格在东城租了一套只有一丈方圆的小屋。
自此,他终于算是在清河有了家。
赎了身,需要考虑的事情反倒变多。
之前在朱家为奴的时候,根本不需要考虑交税的问题,也不需要考虑其他的,就是埋头干活就行,但现在要考虑可就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