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丁芷兰厉毅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进年代文,我成全男女主的爱情丁芷兰厉毅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壹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能是坐在最里面的原因,有邻座的婆媳俩隔着,小偷小摸,她一个都没有遇到。不过,就算这样,她紧绷着的神筋没有一刻是放松着的。作为一个女孩子,在这么鱼龙混杂的情况下,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七十年代的人,纯朴是真纯朴,但无知的是真无知,坏的也是坏透了。她不能还没找到孙伟国这个渣男和丁迎娣这个绿茶毒闺蜜,先让自己折在半路上。念头一转,想到老丁家的人,丁芷兰又叹了一口气,她离开村子之后,不知道老丁家的人在村子里是个什么情况。原主才跳过河,差点死掉,村子里的人应该不可能再像书里写的那样,逼着原主爹“退位让贤”,说原主爹不配为一村之长了。原主死了,那么原主品性不端,老丁家作风不良的骂名就是死无对证,不是也是。现在,她活了过来,所有的流言蜚语不能再...
《穿进年代文,我成全男女主的爱情丁芷兰厉毅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可能是坐在最里面的原因,有邻座的婆媳俩隔着,小偷小摸,她一个都没有遇到。
不过,就算这样,她紧绷着的神筋没有一刻是放松着的。
作为一个女孩子,在这么鱼龙混杂的情况下,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七十年代的人,纯朴是真纯朴,但无知的是真无知,坏的也是坏透了。
她不能还没找到孙伟国这个渣男和丁迎娣这个绿茶毒闺蜜,先让自己折在半路上。
念头一转,想到老丁家的人,丁芷兰又叹了一口气,她离开村子之后,不知道老丁家的人在村子里是个什么情况。
原主才跳过河,差点死掉,村子里的人应该不可能再像书里写的那样,逼着原主爹“退位让贤”,说原主爹不配为一村之长了。
原主死了,那么原主品性不端,老丁家作风不良的骂名就是死无对证,不是也是。
现在,她活了过来,所有的流言蜚语不能再像之前那么肆无忌惮,她和老丁家都还有逆风翻盘的机会。
被丁芷兰惦记着的老丁家此时的情况的确是比她离开之前要好转不少,哪怕是跳河的行为,都没有达到这样的效果。
原主跳河,村里有人传,那是因为原主心虚,是没脸见人了,少数一部分人才会难得说一句,原主可能是被冤枉委屈的。
可是,自从红河村里的人听说,丁芷兰拿着介绍信,跑部队找孙伟国对质了。信老丁家和不信老丁家的人数比,立马反过来,信的比不信的多。
姜秀美一脸凄色:“他爹,你说兰兰一个女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路上会不会出事?你说兰兰这个孩子也真是的,真要去部队找孙伟国,完全可以跟俺们商量。她有三个哥,哪个陪她去不比她一个人安全。她心眼咋就那么大,做事那么虎呢?”
丁木三抽着旱烟:“别瞎说,咱家兰兰那么机灵的娃子,怎么可能出事。就老大他们仨睁眼瞎,出去了,是他们领着兰兰,还是兰兰带着他们?别给兰兰拖了后腿。更何况……”
兰兰要不是半夜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的,自家人都没惊动。
真按孩子娘说的,出门的事商量着来,只怕兰兰都出不了村口儿!
姜秀美急得拍大腿:“兰兰就一个小姑娘……你、你不担心闺女吗?多个人,多份力也好啊!”
丁木三没回答,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小闺女。谁让他们家遇到这么糟心的事,小闺女要是豁不出去的话,他总有一种感觉,他们整个老丁家都得因为这件事情折进去。
要不是妖传的那个跟闺女有关系的男同志没揪出来,多少人都想给小闺女剃阴阳头,拉出去批斗了。
想到这些情况,丁木三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村子里的人敢动这种心思,到底是因为他这个村长之前脾气太好,让那些人以为他爹死了之后,老丁家的人都好欺负了。
姜秀美还想说什么,屋子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脸上立马染上愁苦色:“那些人又来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丁木三把旱烟磕干净,收起来:“怕什么,俺出去看看。”
丁木三毫无畏惧地把院门打开,对上闹得最凶的几个村民。
村民先开口:“村长,你们家这事儿办得实在是太不地道了。兰兰那死丫头都给人家伟国戴了绿帽子,怎么还敢去部队找伟国。村长,你还是想办法,赶紧把兰兰叫回来,这事儿闹大,丢脸的是你们一家子。”
政审从来不是一锤子、一时间的事情。
所有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郑军会堵丁芷兰,丁芷兰的嘴功也不可能输给郑军啊。
厉毅比郑军会抓重点:“王副所病了?”
难怪丁同志胆子那么大,跟他一样喝止徐清。
徐清也明白过来,刚那会儿丁芷兰让自己闭嘴不是胆大包天,是怕他把王副所给刺激坏了。
“你放屁!”郑军看厉毅和徐清真信了丁芷兰的鬼话,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丁芷兰,为达目的,你还真无所不用其极。老领导的身体好得很,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老领导要知道你为了报复孙伟国,这么咒他,才要被你气死了吧!”
“看什么看!”郑军吼厉毅和徐清,“她是医生吗?她说老领导有很严重的病,就有很严重的病?厉毅,你跟徐清都脑子进水了?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就你这样的,凭什么次次都压在我的头上!”
郑军的吼声让丁芷兰的耳朵“嗡嗡”作响:“……”厉、厉毅?还有,徐清?
丁芷兰突然仰头,看看越发刺目的太阳:是那个在部队里表现极好,被称为最强兵王,却在一次任务中被叛徒出卖与战友一起牺牲后被孙伟国取代的那个厉毅???
那么和厉毅一起牺牲的战友,也就是这位徐清了。
在招待所的时候,听王副所喊“徐清”,丁芷兰就觉得有点耳熟。
现在徐清和厉毅组合在一起,关于两人的描述,丁芷兰终于回想起来:原来大家是“炮”友啊。
为了安抚自己受惊吓的小心脏,丁芷兰开始发力:“郑团长,最近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失眠、睡不好,嘴巴干还牙疼?”
郑军:“……你怎么知道?瞎猜的吧?”
厉毅、徐清:“……”还真说对了?
丁芷兰笑笑:“多喝点菊花茶,下下火。虽然便秘不是大毛病,让你长长痔疮,但最好还是多注意一点。下不通,则上涌。这口气冲的,太为难跟你说话的人了。”
在场三个大男人齐齐失声,尤其是郑军这个当事人,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你你你,你一个女同志,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当着三个男同志的面,说什么乱七八糟,不害臊。”
徐清点头,什么便秘、痔疮的,他听得挺不好意思的。
看到徐清认同自己的话,郑军还要训斥丁芷兰,却听徐清先一步说道:“郑团长,你真的有口臭!”说完,徐清还往旁边退了一步,拉开自己跟郑军的距离,免得被郑军的口气冲到。
随时顾着厉毅这个好友,徐清自己躲开一点的时候,半点没有忘记要拉上厉毅这个好友一起。
郑军:“……”
他磨着牙,看看丁芷兰,再看看离自己一米多远的徐清和厉毅,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你、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不再等徐清和厉毅,郑军先跑了。
直到跑远,回头没有看到厉毅和徐清的身影,郑军才停下脚步,往自己的手里呵一口气,用力一闻,脸绿了…… 徐清嘻嘻一笑,特别想跟丁芷兰再聊几句,厉毅手一伸,拎住了徐清后衣领:“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
厉毅对丁芷兰点点头,接着就拖着不情不愿地徐清离开。
丁芷兰转身离开的背影比徐清果断多了,看着丁芷兰的倩影消失于招待所的门口,徐清碰碰厉毅的肩膀:“厉毅,你说,这么漂亮的女同志,孙伟国是怎么肯退婚的?”
丁芷兰那娇美的模样,拿到大院里去比,都是数一数二的。
绿皮车厢里挤着满满当当的人,不怎么流通的空气里更是充斥着各种复杂的味道,有食物,有体味,还有尿骚甚至是烂脚丫的泥臭味。
这些气味混杂在一起加上火车“哐且哐且”的嘈杂声,无不刺激着身体本来就不怎么舒服的丁芷兰,让她没什么血色的小脸白了又白。
最后还有身边一直“叨叨”个不停的大娘,让丁芷兰的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邻座的大娘一边用垂涎以及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丁芷兰,一边“叭叭”的嘴巴唾沫横飞着:“俺可告诉你,俺小儿子长得可俊了,是俺们村最好看的小伙子。”
“今天也是正巧遇上了,否则,你可没机会跟俺小儿子那么优秀的同志处对象。等你跟俺家幺儿结婚了,可得听俺幺儿的话,以后俺幺儿肯定能让你享福,住新屋,天天吃肉哩。”
“先说好啊,俺幺儿不能绝户,你嫁过来之后,至少得给俺幺儿生三个儿子。还有,你跟俺幺儿结婚,亲家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吧?你陪嫁可得带够了,自行车怎么也得要一辆吧,也方便你出门啊……”
“嗤”的一声,有人听到大娘这些话,都被逗笑了。
不怪大娘这么紧盯着丁芷兰不放,满满一车厢的人,个个皮肤黢黑黢黑,偏冷白皮的丁芷兰独树一帜,亮得发光。
白生生的小脸,水灵灵的大眼睛,还有红嘟嘟的小嘴儿,别说男的看了动心,女的看了也喜欢啊。
就丁芷兰这长相,她要自己不开口解释的话,谁能想得到,她其实不是城里的姑娘,而是跟他们一样,来自农村。
丁芷兰长得好,一身衣服干干净净,哪怕不是崭新的,却连一个补丁都没有。
简简单单的一套纯色棉布衣,愣是被她的颜值给撑了起来,总觉得那一套衣服很是不便宜的样子,指不定还是舶来品呢。
总之,这样的丁芷兰在众人看来,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金钱味道。
所以,哪怕丁芷兰这娇娇嫩嫩,明显手不提、肩不能挑,不是能干活的样,大娘都迫不及待地出手,想要把丁芷兰这个金娃娃往家里拖。
旁边的小媳妇儿听了连连点头,给自家婆婆帮腔:“是哩是哩,俺们村好多小姑娘都想嫁俺小叔,俺们都看不上。妹子,看你这样子,该是下乡的知青吧?放心,等你嫁到俺们家,保证村里没人敢欺负你。知青下乡,没人护着,日子可不好过。来俺们家,只要好好干活,或者带足够多的嫁妆,肯定不叫你饿着。”
坐在丁芷兰对面的大姐忍不住开口道:“你们俩可拉倒吧,又是让人家小同志带多一点嫁妆,还让小同志好好干活。那小同志吃的喝的是她自己的,还是你们家给的?就小同志这条件,她想要过好日子,还用靠你家啊?俺看是你们想靠着小同志过上好日子吧?!”
被戳穿心思的大娘眼睛一瞪:“你谁啊?这是俺们一家子的事,有你什么事啊。幺媳,俺们不搭理这些外人。这都是家事,俺们娘俩说定就好了,其他人,你别管。”
说着,大娘还朝丁芷兰伸手,想要把丁芷兰往自己这边拉,强制给丁芷兰安上这门婚。
丁芷兰抿了一下唇,手指在大娘伸来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只这一下,大娘感觉到从手背到手臂,麻了一片,你是爬了无数只蚂蚁,不断地啃啃啃:“咝……”
拿一个当兵的名额,培养出孙伟国这么一只白眼狼不够,孙家去老丁家退婚,更是让老丁家的人沦为整个村的笑话。
两家的仇,结大了。
小丁同志做得对,账都要算了,算得越清楚越好,一点情面都不用留。
郑团长气得“哼哧哼哧”,跟老牛喘气似的,偏还反驳不了蒋政委的话。
有蒋政委和王副所在,哪怕郑军有心帮孙伟国,也是不方便干涉太多。
就如丁芷兰刚才提的条件,你可以说,丁芷兰要得多,要得狠,但没办法说丁芷兰要得过分以及过头了。
丁芷兰是狠狠地踩着那个最高的上线界点,争取多在孙伟国的身上咬下一口肉,给自己和老丁家出口恶气,不让丁孙伟占半点便宜。
经过连番的打击,孙伟国板正的身板都变得弯起来,声音更是哑得厉害:“团长,政委,那一千块……我去借,凑一凑,还勉强能弄出来。可这工人的岗位……”
哪怕他成了副连,他们孙家除了他这个当兵的,还没有一个工人,都在乡下种地赚工分。
他上哪儿弄一个工人的岗位赔给丁芷兰,丁芷兰是痴人说梦!
一千块,他可以咬牙给丁芷兰凑出来,但是工人的岗位,丁芷兰休想!
丁芷兰笑了,都到了这个时候,孙伟国还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还不明白,只要她没踩过界,她所提的要求,都会被满足,孙伟国肯不肯,有没有那个能力,都不重要,因为有人会解决。
想到此,丁芷兰看向蒋政委,这事儿,只有他才能敲板。
至于那位郑团长……果然如书里写的那样,对孙伟国百般维护,即使是知道了孙伟国的人品有瑕,和他以为的不一样,这维护的态度依旧在。
幸好!
丁芷兰满是感激的目光投向王副所,她,也是有人护着的!
王副所挺了挺胸膛,骄傲地抬起下巴,今天这个腰,他肯定是要帮小丁同志撑到底的。
对郑军,王副所已经没什么指望了,没让王副所失望到底的是,蒋政委的表现没有毛病。
要是连蒋政委都跟郑军一样糊涂,以后这部队,王副所决定不再踏入一步,也绝不再跟部队里的人联系,他没脸跟人说,这两个糊涂蛋是有眼无珠的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他给部队抹黑、丢人了。
不负众望,蒋政委给出一个叫人满意的答案:“一千块钱,你能想办法凑齐,那最好。至于岗位,部队会想办法解决。但是!这个岗位得用你以后的军功来抵。”
孙伟国张大嘴巴:“这、这怎么可以!”他的军功用来晋升都难上加难,不知道要立几个功,才能从副连变成正的。
要是以后好不容易挣的军功,直接被用来抵消给老丁家的岗位,那他以后还有什么盼头?
“不可以?!”蒋政委冷喝,“那行,我替小丁同志出一个主意,钱,你还是要还给人家,然后办转业手续。以你现在的情况,加上你退役的原因不光彩,是轮不到部队帮你安排工作的。”
“可看在小丁同志的面子上,这个岗位还是可以给你安排上,你再把工作还给人家,那也行。小丁同志,你同意吗?”
丁芷兰赶忙点头,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蒋政委这张嘴巴的不尊重:“同意,我非常同意,一切都听政委您的。”
“……”孙伟国肩膀一垮,求助地看向郑团长,郑团长皱皱眉毛,还是选择别开脸。
“你别管,所有的事情,俺自己会做,俺去派出所,配合公安同志的调查。”王建军不肯,摆明了,这次的事情就是有人故意要害他们老丁家。
丁树气得眼前黑了黑,比苗招娣更用力地拽丁建军的手:“建军,红河村真出什么事,就是你害了全村的人。不就是被传了几句闲话吗?多大点事儿,更何况,兰丫头还好好地出门了。几句闲话的事,你报公安,公安就能受理吗?谁不说闲话,都要公安管的话,公安管得过来?不忙死他们!”
苗招娣点头:“可不是,上次你报公安,公安管了吗?你被人赶出派出所不说,还少了一天的工分,建军,算了。”
丁树眉心一跳,赶紧转移话题:“建军,俺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恶气。这样吧,俺把自己的老脸豁出去,让那些说过兰丫头闲话的人都来给你家道歉,不会再让兰丫头受欺负,你看成不成?”
这事儿,不能闹出红河村!
王进面色不变,对苗招娣说的情况做出反馈:“关于上一次,丁建军同志被赶出派出所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并且让那天的同志,一起配合调查。”
丁树:“啥?”公安连自己人都查,半点面子都不给的吗?
丁建军:“真的!”被赶的窝囊气,他还没有忘记呢。
“还有就是,丁建军同志,你不需要再报案了。”在丁树偷着乐的目光里,王进说出了一个让丁树再也笑不出来的答案,“因为丁芷兰同志先一步报案。我就是接了丁芷兰同志的报案,所以才大早上来你们红河村了解情况。”
丁树:“……”丁芷兰偷跑就算了,还去报公安了?
这贱皮子,跳河那一次怎么就没死成呢!
“你们家这是……”王进指了指老丁家被砸了一地碎片的窗户。
“这啊……”丁木三看向不久前还气焰嚣张,这会儿缩着脖子,个个用祈求目光看着自己的村民,冷笑了一下,“他们砸的。”
王进面向那些人:“破坏他人财物,这也算是证据确凿。怎么样,是都想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吗?”
“不、不是……”
“俺不去!”
“村长,俺们错了,俺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就是,村长,帮俺们求求情,俺们以后都听你的,只认你一个村长。”
大家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多看丁树一眼,更是把承诺一定会支持丁树取代丁木三的那些奉承话给忘得干干净净。
丁木三的脸色很难看,既想替自家人出一口恶气,又没有忘记自己村长的身份。
他总不能真的让公安同志把他们村那么多人都带到派出所去吧,那红河村成什么了?
犹豫不决的丁木三感觉到裤管被扯了扯,低头一看,是大孙子:“向前,咋了。”
丁向前先是偷偷打量王进,仿佛是要确定王进是好人还是坏人,然后才说话:“爷,小姑说了,欺负咱家的人,得赔钱,得道歉。”
说着,丁向前像是报菜单似地报着谁谁谁,骂了丁芷兰,谁家的孩子欺负了他们三个,还有就是最近,他们家被砸坏了什么东西。
丁向前小嘴皮子溜得,听得丁木三这个当爷的一愣一愣,丁保国这个亲爸都傻眼了:“向前,你咋记住的?”
王进也好奇极了,蹲下来看丁向前:“你刚才说的事和人,都是真的?你是怎么记住的?”
到底是新脑子,就是好使。
“我是按挨着我家顺序记的,小姑姑教我的办法,可好了。小姑姑教了我两次,我就再也没有忘记。小姑姑还说了,只要我记住这些,欺负过我们的人,都要跟我们说对不起,赔我家的东西,给我买糖吃,以后就再也不敢欺负我们了。”
另一头,得到传令的孙伟国敲门走进郑军的办公室,愕然看到他们团的蒋政委也在,一头雾水:“报告。团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郑军的脸色有点凝重:“孙伟国,你老实回答我,你之前退掉的那门婚事,没什么问题吧?我记得你告诉我,是你们俩自愿退婚的,没错吧?”
孙伟国不明白郑团长为什么会提这件事情,毕竟他跟丁迎娣的结婚报告的都交上去了:“回团长,我跟丁芷兰的确是双方都自愿退的婚。她不愿意当军嫂,我也怕自己会拖累她,就同意了。”
郑团长皱着眉问:“确定一点问题都没有?”
“没有!”孙伟国回答得掷地有声,没有半点迟疑。
郑团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他就说,他带出来的兵,怎么可能人品有问题。
虽然他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状况,等老首长来了,他一定会替孙伟国好好向老首长解释清楚的。
郑团长看向蒋政委:“老蒋,这事你怎么看。”
蒋政委抬了抬眼皮子,淡淡地回答道:“目前为止,没有什么看法。”
郑团长不满意:“老蒋,你这是在跟我玩心眼子。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赶紧说说看。孙伟国可是我们团的尖子兵,咱可得好好护着啊。”
蒋政委双手抱胸,做出拒绝姿态:“我说的你不爱听,说什么?等人到全了,听听别人怎么说的,再做判断,也不晚。”
关于孙伟国的个人私事,他早就跟郑军表过一次态。
但因为那个跟孙伟国打结婚报告的姑娘救了郑军的爱人,郑军就认定了那个姑娘没有问题。
丁迎娣的政审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大问题,要不是他掐着,孙伟国跟丁迎娣的结婚报告这会儿差不多都通过了。
蒋政委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还真出了状况,都让转业的老领导重新找了回来。
跟乐观的郑军比起来,蒋政委想得更多一点。
如果事情真跟孙伟国说的那么简单,老领导根本不可能打这个电话,也不可能亲自跑这一趟。
要知道,这是老领导转业五年,第一次主动回部队,从前,都是他们抽空去看老领导的。
好歹也是跟郑军一起上来的,蒋政委善意提醒:“老郑,老领导什么脾气,你我都清楚。老领导转业的单位明明离我们部队不算很远,却从来没有回来看看我们,就怕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这一次,老领导却要来,所以我劝你,有些事情,得趁着老领导没来之前,再弄弄清楚。要是丢脸丢到老领导的面前……”
郑军:“……”
郑军皱了皱眉毛,他不想怀疑孙伟国,可老蒋说的有道理:“孙伟国,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老实跟我交待,你和上一个姑娘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孙伟国越听越糊涂,特别是在听到蒋政委提到两人的老领导,他更是一头雾水了。
他和丁芷兰和平退婚是真,至于他跟丁迎娣,结婚报告都交上去了,指不定这两天就能通过。
所有的事情都非常顺利,怎么还会有问题?
因此,他们三个人的事情,怎么又跟团长的老领导牵连上了?
“团长,我真的……”孙伟国才想打保证,话就被敲门声给打断了。
蒋政委:“进来。”
门一开,看到那张熟悉的老脸,郑军和蒋政委都激动地站了起来,迎上去:“首长,你终于愿意回部队看看,首长辛苦了,首长喝水。”
去的人多了,自行车只能改成小轿车。
“是,副所。”
丁芷兰跟着王副所他们出来的时候,就听到那个婆婆在骂骂咧咧,当然,她所有难听的话都是冲着人贩子去的:“丧良心的东西,俺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卖了俺,让俺去做苦力。杀千刀的,就该吃花生米!”
小媳妇儿紧紧跟着婆婆,很明显,因为这次的事情,她被吓到了。
听到动静,婆媳俩看过去,就看到了跟在两公安后面的丁芷兰。
婆婆大步向前,蹿到丁芷兰的跟前:“好闺女,俺听说是你抓了人贩子,俺们才被救出来的,真是太谢谢你了。以后你来俺们村,俺请你吃肉。”
李公安连忙把一个包袱交到那大娘的手里:“婶子,这包东西也是你的吧?还是丁同志给你捡回来的,不然,可就丢了。”
“是是是,是俺的东西。”大娘点头,把包袱抱得紧紧的。她还以为这包东西丢了呢,幸好被人家小闺女给捡着交公了,真是好人。“闺女,太谢谢你了,这包里全是俺带给俺娃的东西,丢了得心疼死俺。”
“闺女,这些东西都是俺家里做的,不值钱,送给你,你别嫌弃啊。”大娘从包袱里掏出一把干菜,就要往丁芷兰的怀里塞,半点都没有给丁芷兰拒绝的机会。
王副所看着丁芷兰局促不安,不知道怎么拒绝的样子,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不少,还是个孩子啊:“车子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跟婆媳俩蹑手蹑脚不同,丁芷兰坦然地坐进去,关上车门,张张嘴,想问人贩子的情况,又怕对方不能回答。
这伙人,数量不少,除了自己抓到的三人,在下火车的时候,堵在她后面起哄、煽动人群的还有两个。
加上带这对婆媳俩提前离开的,怎么数,都得两只手才能勉强够。
丁芷兰不好开口,大娘倒是跟火车上似的叨叨了起来:“闺女,你不知道,俺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一屋子的人,都是大姑娘、小媳妇儿,还有小娃娃。那些小娃娃都被喂了药,没一个是醒的。”
“如果不是因为你,真被这些人贩子跑了,那一屋子的人可咋整,都没法活了。”
小媳妇儿哆嗦了一下:“娘,别说了,俺害怕……”因为她也是那没法活的一员。
大娘扯着嗓门道:“怕什么,那些挨千刀的都被抓了,该害怕的是他们才对。都等着吃花生米吧!公安同志,这种情况,是要吃花生米的吧?”
李公安看了王副所一眼,王副所没吭声,李公安才说道:“因为案件还在侦查当中,不方便透露太多。不过那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丁芷兰僵着的脸色松了下来,听描述,这还真是一起大案子,第一批被解救出来的人数就不少:“后期应该能救出更多人吧?”
李公安应道:“会的。”
王副所通过后视镜看了丁芷兰几眼,刚看丁芷兰怡然自得地坐小轿车,他还觉得奇怪,这会儿,他才明白,丁芷兰不是习惯坐小轿车,她分明是一整颗心都扑在了人贩子这件事情上。
自己还身陷囹圄,没有脱困,却仍然对国家和人民抱以诚挚的感情,丁同志是个好同志。
今天,那么多人因为她而获救,他更该投桃报李,帮丁同志把孙伟国的事情解决了。
刚好误会了的王副所并不知道,丁芷兰还真是因为坐惯了轿车才会这样的反应。她不止坐惯了,只要李公安把驾驶位让出来,她能开得比李公安都溜。
“谁敢欺负俺弟!”手里同样拿着武器的丁保国和丁建党黑着一张脸,从屋里出来,冲破包围圈,挤到丁建军的身边,“行,你们要闹是吧,俺家奉陪到底!你们这些丧良心的东西,俺爹这个村长为村子里的人做了多少事情?十年前,全国闹饥荒,就咱红河村饿死的从最少。”
“为什么?还不都是靠俺爹。你们不给活路,还想搞俺爹,毁了丁家。有一个算一个,都别走了!”
丁保国和丁建党的加入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只有一个丁建党的话,他们肯定能抓得住,多了两个,人就没那么好抓了。
只几下子的功夫,丁家三兄弟没被抓,可这些抓的人反倒是受了伤,被砸到好几下。
本来就都是乌合之众,老丁家的人不怕事,这些人哪儿还有那么横啊,人再多都没有用,嗷嗷叫着被三兄弟追着打。
丁老三把丁树喊了过来:“哥,情况你都看到了,这下子,怎么办?村长一家肯定不能再像之前似的,被欺负也不吭声。村长说的话,村子里头还是有人听的。”
丁树的脸色难看得没法儿形容,自打丁芷兰偷摸着离开红河村,原本挺简单的一件事情变得不可控起来。
丁芷兰在部队的情况,丁树完全没办法知道,老丁家好像也不准备再继续受这个窝囊气,要反抗了。
“哎,哥,你这是干嘛?”久久得不到回答,丁老三看向丁树,发现这个时候,丁树蹲着身子,在地上翻石头,“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玩儿石头?哥,你不是说,咱要想办法弄倒村长,然后你坐上去,带着俺吃香的喝辣的吗?”
丁树找了一块手感最好的石头掂了掂,塞到丁老三手手里:“等一下,你瞅准时候,给丁木三来那么一下。记住,下死力!”
丁老三手一抖,手里的石头差点滚掉:“哥、哥,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了村长?这种事情,俺可干不了,万一被发现了,是要吃花生米的!”
丁树帮丁老三抓紧石头,恶狠狠地说道:“你想跟俺吃香的喝辣的,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干?以后红河村里谁说了算,就看你今天听不听俺的话了。”
“不不不,杀人的事,俺真的干不了,哥,你自己来。”丁老三死命把石头还给丁树,两条腿都站不利索,发起颤来。
丁树用力捏丁老三的手:“杀人的事,你干不了?你不是早就干过了,忘记几天前,小丫头跳河的事儿了?别怕,有俺呢。孙伟国是俺女婿,俺不会让你出事,肯定让孙伟国保你。”
丁老三死不肯:“小丫头是自己跳河,又不是俺推的,跟俺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了,丁家那小丫头不是没死吗?”
真死了,他也不怕,他就是说了几句闲话,村里传闲话的人多了去了。
丁芷兰真跳河死了,那也是丁芷兰自己脸皮薄,想不开,自杀,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今天,他要真听了老哥的话,对村长下死手,他就怎么都脱不掉杀人的罪。
两者之间的区别有多大,丁老三门儿清着,半点都不肯上丁树的当:“哥,孙伟国是你的女婿。他要能保俺的话,更不可能不管你这个老丈夫。你要有心思,这事儿,你自己动手最合适,俺可以帮你看着。”
看丁树不肯放弃,还要游说自己,丁老三突然道:“哥,你快看,村长出来了。”
丁树抬头一看,丁木三果然因为院门口的动静,黑着一张脸出来。
再者说,孙伟国当兵五年,只回了一次还是两次家,对此,丁芷兰大为不满,写信发泄,他们都能理解,这本就是孙伟国欠了丁芷兰的。
人家小姑娘写封信,发发脾气,怎么了?
人家愿意写信发脾气,说明还记得你这个人,心里还惦记着你呢。
跟那些他们听说过的真正会闹腾的大嫂子、小媳妇儿比起来,丁芷兰连见大巫的小巫都算不上。
这下子,就连郑军都没有底气再说,孙伟国在这件事情上没有问题了。
想到什么,蒋政委追问了一句:“你们两家退婚,是商量着来,还是……”
丁芷兰扯起一边的嘴角,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讽刺:“是孙家跑来我们老丁家,单方面退的婚。走之前,孙婶子还得意洋洋地告诉我,孙伟国离了我,还能娶到更好的姑娘。他已经在部队里找到一个当护士的对象,这个对象,就是我同村的小姊妹丁迎娣!”
“一个是军医院的护士,一个是乡下泥腿子,真真是一个更好的姑娘呢。”
最后一句话,丁芷兰说出了一句跟她纯白茉莉花完全不同的阴阳怪气话。
偏,还没有人能摘指她这态度有什么问题,换谁遇到这样的事情,能不生气的?
蒋政委没好气地看向郑军,要不是还得给郑军面子,蒋政委都要忍不住批评起郑军来了。
丁迎娣是怎么当上护士,变成孙伟国他妈嘴里的好姑娘的,别人不清楚,他跟郑军还不清楚吗?
更别说,孙家去丁家退婚的态度本来就有问题,又带着丁迎娣去跟丁芷兰做对比,这是去退婚吗,这是去结仇的吧!
郑军摸摸鼻子,嗓门大不起来了,因为理亏,他心虚啊。
刚才他还在明示丁芷兰,休想编谎欺负他的兵。
可事实上,是他的兵的家人,把丁芷兰给欺负了,他的兵做得也不对,小姑娘是受委屈了。
但是……
想到孙伟国跟丁迎娣的结婚报告都打了,两个年轻人的感情极好,在部队里出双入对,是尽人皆知的一对儿。他爱人还为丁迎娣张罗了不少结婚的东西,现在知道孙伟国退婚退得有问题,这事儿闹的,该怎么解决?
一个头两个大的郑军都想揪头发了,他可怜巴巴地把目光投向蒋政委:帮帮。
蒋政委气笑,现在知道找他帮忙了,早先他劝的时候,怎么不见郑军听进去几句话呢?
虽然气,蒋政委还是得替郑军收拾这个烂摊子:“孙伟国,你们家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有很大的问题,叫人家丁同志受委屈了。现在给你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你觉得你该怎么弥补丁同志。又或者,丁同志,你有什么诉求,说出来,我们都可以商量,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对。”郑军点头帮腔,“只要是合理要求,我们都会想办法尽量补偿你的。”
孙伟国的嘴巴动了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丁同志,我对我的处理不当向你道歉,对不起。至于婚事……我已经对不起你了,不能再对不起迎娣。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又那么好,肯定不愿意她伤心。”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要是再让你跟我继续在一起的话,你心里会有一根刺,日子也过不舒坦。所以,其他方面,不论你提什么要求,只要我有能力,都会答应你的。”
刚才孙伟国提他跟原主的情分时,丁芷兰就有点不舒服了,这会儿又听到丁迎娣这个毒闺蜜,丁芷兰顿时憋不住,像是还是在火车上一样,捂着胸口弯腰干呕了一下:“yue……”
前台笑着点头:“为人民服务。”
“王副所!”丁芷兰连忙叫住要离开的王副所,眼睛“用力”地看着王副所,在又一次眨眼睛之后,谁都没有注意到丁芷兰黑色的眼球闪过一道诡异的蓝光。
“!”蓝光之后,王副所正常的身体在丁芷兰的眼里变得不正常起来,他身上的衣服,皮肉、血管像是被融化了一样,变成透明、变成无物。唯有一颗“砰砰”跳着的心脏明确地告诉丁芷兰,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不是幻觉。
除了那颗不用剥开血肉就能看到的心脏之外,最吸引丁芷兰目光的是那个如同在蹦迪一般跳动的块块。
假如是造影的话,丁芷兰可能还一时分不清,那到底是跳动的血栓还是肿瘤,必须做进一步的检查。
问题是丁芷兰现在开启的是医星之眼,医星之眼让她清楚地判断出,那是不稳定血栓。
血栓一旦断裂,然后随着心室功能,随血液流动,可能会随机造成任何重要器官的堵塞,严重就会导致病人死亡,失去生命。
那血栓每一下的跳动,简直就是在丁芷兰的心脏上蹦迪啊,太要命了。
“王副所,你坐,你坐下来,我们慢慢聊。今天为了我的事情,你东奔西跑,情绪上又有那么大的浮动,真的是太辛苦您了。您……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要不,我现在就陪您去医院看看。医院里应该有值晚班的医生吧?”
丁芷兰扶着王副所的样子,满是小心翼翼,仿佛王副所是一件需要轻拿轻放的易碎品,恨不能把王副所给供起来。
前台和王副所本人都被丁芷兰这小心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
单外表看来,柔弱到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的丁芷兰更需要人的关心。
王副所的确有点年纪,但又不是头发花白,当过兵的他身板子比大部分的年轻壮小伙还健硕挺拔,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问题的人。
王副所不太适应丁芷兰的这种小心,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我身体好的很,之所以从部队里退下来,也是因为身体受伤之后跟不上部队的大量训练。别的毛病,我一点都没有。倒是小丁同志你自己,太瘦了,多吃点。记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把自己的身体摆在第一位。”
血栓这种东西在没有发病之前,是没有太大的存在感的,体感对此不灵敏,要不然,它的病危性不可能这么高。
像王副所这样隐隐有感觉的,也很容易被忽略,生而为人,哪有身体一点病痛都没的,特别王副所还是退伍老兵,身上的旧伤估计不少。
王副所这么浑不在意的样子,丁芷兰一点都不意外:“王副所,你不知道,我外公是个老中医。这方面,我很有兴趣,外公不嫌弃我是个小姑娘,愿意教我,所以我会一点点医。”
丁芷兰一脸认真,就差把“你有病”三个字说出来。
可惜,提到中医梗,王副所还没给出反应,丁芷兰先一步想打自己的嘴。
在动荡的七十年代,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捣乱,作为种花国的国粹中医更是在这个时段遭到了极严重的迫害。
她刚提到的外公还是一个正宗的老中医,民国、抗战时期正宗开医馆的那一种,不是乡间赤脚大夫。
也是因为有这样的过去,数字帮出现搞事情后,这个外公没抗两年,就被红小兵施压拖出来批斗,性命不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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