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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侄崇祯,打造大明日不落完结版小说崇祯云逍

薛定谔的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崇祯二年。十月,二十六。今年冬天的风,格外的冷,透着刺骨的寒意。寒风掠过京城,吹到郊外,在潭峪岭下的山坳,打了个转。最后卷入位于半山腰处的一座道观中,吹打在一名少年道士身上。“这该死的小冰河!”少年把道袍往身上,用力裹了裹,低声咒骂了一句。他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五官清隽,俊美无俦。哪怕穿着略显臃肿的道袍,依旧气质出尘,俊朗飘逸。少年名叫云逍,是一名来自后世的穿越者。他来到大明,已经三年了!现在的身份,是这座道观的观主……!好吧,其实整个道观,就只有他一个人。道观名为吕祖观,是前身从老爹手中,继承下来的。这世道,百姓连肚子都填不饱,道观自然不会有什么香火了。也多亏云逍前世,从小在农村长大,家里是世世代代的老中医。虽然,他在大学里,学...

主角:崇祯云逍   更新:2024-12-23 09: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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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崇祯云逍的现代都市小说《家侄崇祯,打造大明日不落完结版小说崇祯云逍》,由网络作家“薛定谔的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崇祯二年。十月,二十六。今年冬天的风,格外的冷,透着刺骨的寒意。寒风掠过京城,吹到郊外,在潭峪岭下的山坳,打了个转。最后卷入位于半山腰处的一座道观中,吹打在一名少年道士身上。“这该死的小冰河!”少年把道袍往身上,用力裹了裹,低声咒骂了一句。他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五官清隽,俊美无俦。哪怕穿着略显臃肿的道袍,依旧气质出尘,俊朗飘逸。少年名叫云逍,是一名来自后世的穿越者。他来到大明,已经三年了!现在的身份,是这座道观的观主……!好吧,其实整个道观,就只有他一个人。道观名为吕祖观,是前身从老爹手中,继承下来的。这世道,百姓连肚子都填不饱,道观自然不会有什么香火了。也多亏云逍前世,从小在农村长大,家里是世世代代的老中医。虽然,他在大学里,学...

《家侄崇祯,打造大明日不落完结版小说崇祯云逍》精彩片段


崇祯二年。

十月,二十六。

今年冬天的风,格外的冷,透着刺骨的寒意。

寒风掠过京城,吹到郊外,在潭峪岭下的山坳,打了个转。

最后卷入位于半山腰处的一座道观中,吹打在一名少年道士身上。

“这该死的小冰河!”

少年把道袍往身上,用力裹了裹,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五官清隽,俊美无俦。

哪怕穿着略显臃肿的道袍,依旧气质出尘,俊朗飘逸。

少年名叫云逍,是一名来自后世的穿越者。

他来到大明,已经三年了!

现在的身份,是这座道观的观主……!

好吧,其实整个道观,就只有他一个人。

道观名为吕祖观,是前身从老爹手中,继承下来的。

这世道,百姓连肚子都填不饱,道观自然不会有什么香火了。

也多亏云逍前世,从小在农村长大,家里是世世代代的老中医。

虽然,他在大学里,学的是理工,却因为自幼耳濡目染,倒也懂得一些医术。

靠着前世的知识与医术,为香客解签算卦,给附近的村民看病。

所以这小日子,倒也过得,还算滋润。

然而。

云逍的心情,却始终不怎么痛快。

因为,再过十五年,大明就要亡国了!

建奴入关,嘉定三屠,扬州十日……!

大汉民族,即将迎来,最为悲惨,也是最为黑暗的时代!

并从此,沉沦三百年,最终被西方列强,轮番肆意欺凌!

身为穿越者,云逍此时,就站在历史的转折点上,却又无力改变什么。

在这明末乱世,像他这样的小草民,能够苟活,都已经是万幸。

像网文小说中的主角们,穿越后各种起飞的故事,对于他而言,无异于痴人说梦。

改变不了,就只能苟了。

云逍本来盘算好了,等明年开年后,就去南方。

离开大明,逃到海外去!

谁知前几天,他收到了一封信。

这让云逍不得不重做打算。

来信的人,是前身的侄子,名为云昊,比前身还要大三岁,自幼一块儿长大。

两人的感情极深,说是叔侄,其实情同兄弟。

五年前,云昊去了南方做生意,一直杳无音信。

直到前几天,他托人带信给云逍,说是这几年在苏州,赚了大钱,准备在年前,回来省亲。

按照书信中预计的日子,估摸着今天,就该到家了。

云逍决定,等侄儿回来后,无论如何,都要劝说他一起去海外。

毕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云逍怎么都不忍心,把他丢在京城等死。

潭峪岭,德陵。

这里埋葬着大明第十五位皇帝,熹宗朱由校。

此时,一身便装的大明崇祯皇帝朱由检,正从德陵下山。

来到山下后,崇祯忽然停下脚步。

然后,他回望陵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皇兄临终前,曾拉着朕的手,对朕说‘吾弟当为尧舜’。”

“朕谨记皇兄嘱托,宵衣旰食,朝乾夕惕,片刻都不敢懈怠。”

“然而,大明如今,却是内忧外患,每况日下。是朕无能,还是大明气数将尽?”

崇祯的一番话,吓得后面的太监、侍卫们,纷纷跪地。

三年前,崇祯从兄长手中,接过大明江山,也曾想中兴大明。

自从登基以来,可谓是兢兢业业,殚精竭虑。

每天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在生活上,更是对自己严苛到了极点。

国库没钱了,就把皇宫中的金银器皿,全都卖掉。

堂堂大明皇帝,每餐只吃一菜一汤。

身上的龙袍破了,就让皇后缝了又缝,补了又补。

结果又如何?

天灾不断,人祸不绝!

内忧外患,国无宁日!

如今的崇祯,再也没有初继位时的豪情壮志。

有的只是负重前行、举步维艰的沉重。

还有大厦将倾,自己却无力回天的绝望。

这时,又是一阵寒风,呼啸而来。

刺骨的寒风,吹透了衣袍,崇祯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

一名太监劝道:“万岁爷,天儿冷,您的龙体要紧,还是早些回宫吧。”

“今冬比往年,更冷了几分,不知道又要冻死多少百姓……唉!”

崇祯无奈地摇摇头,神情颓废。

回城途中。

崇祯坐在马车上,看到沿途荒芜的田地,一片死寂的村庄。

他心中的的忧虑,又浓重了几分。

马车行了数里。

忽然。

崇祯瞥见不远处的山坳中,有一座村庄,顿时一愣。

“停下!”

“万岁爷,怎么啦?”

崇祯指了指村庄:“这个时辰,怎么会在生火做饭?”

那村庄不大,只有二三十户人家。

村中炊烟袅袅,家家户户都在做饭的样子。

由于连年干旱,加上赋税繁重,寻常百姓每天能吃一顿饱饭,都非常不易。

此时已近黄昏,这村庄每家每户,居然都在做晚饭。

实在是咄咄怪事!

“去村子里走走,方正化随朕一起,其他人留下。”

崇祯下了马车,举步朝村庄走去。

一名高大魁梧的年轻太监,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来到村头。

一名老者,迎面走了出来,手中拎着两支猪腿。

这老者,显然是眼神有些不大好,直到崇祯和方正化走到他身前,才恍然察觉。

方正化问道:“请问老丈,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者笑呵呵的说道:“这里是赵家屿。”

随即,他热情地主动询问:“二位是来找云仙长的吧?是要看病,还是打算问卦?”

崇祯一怔。

不等他答话,老者接着又道:“我正要给小仙长送东西,刚好给二位引路。”

崇祯不动声色地问道:“如今北方大旱,百姓食不果腹,你们这村子,怎么家家户户都能吃晚饭?”

“这还不是多亏了吕祖观的云仙长!”

“他给咱们赵家峪,弄来了仙粮,不仅耐旱容易成活,一亩地还能收好几千斤粮食。”

“今年虽然大旱,但咱们村子里的人,却没饿着,一天三顿,顿顿都能吃饱。”

老者的言语间,透着发自心底的敬佩。

崇祯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信?”

崇祯怀疑的神色,让老者有些生气了。

“云仙长的本事大着呢,不仅能掐算,还能看病!背疽知道吧?”

“咱们大明朝的开国太子,就是患的这个病,结果连御医都没能治好,薨了!”

“小老儿我去年,也得了背疽,家里都准备办后事了,是宁仙长把我从阎王爷手里救了回来,你说这不是神仙,是什么?”

老者絮絮叨叨个不停。

崇祯心里,掀起一阵狂澜。

亩产几千斤、抗旱易成活的粮食!

能够治愈背疽!

这是什么神仙手段?


“这不,小仙长的侄儿,要从南方回来了,我家正好今天杀猪,给他送一对猪腿去……”

老者没有察觉到崇祯的异色,自顾自地说道。

随即,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上下打量了崇祯一番,顿时惊喜起来。

“哎!你不就是小仙长家的侄子云昊吗?”

“没错,你就是小昊子!小时候,你还调戏过我家孙女儿!”

“你看我这瞎眼的,好几年没见,都没认出来!”

崇祯一脸黑线。

小耗子?

调戏他的孙女儿?

朕是堂堂大明天子,能干这事儿?

方正化吓了一跳,忙道:“老丈,不要乱说话……”

不等他把话说完,老者继续眉开眼笑的说道:“我赶紧去给云仙长报喜去,他怕是等急了!”

说完,他就急哄哄的,朝山腰处的道观走去。

这老家伙,不仅眼睛瞎,还是个急性子。

“走,瞧瞧去!”

老者的一番话,让崇祯满心好奇。

别的不说,光是亩产数千斤的粮食,今天就一定要弄清楚。

崇祯朝着老者的方向,大步而去。

方正化不敢大意,连忙全神戒备的跟在后面。

……!

云逍听赵老汉说,侄儿回来了,匆匆走了出来。

他一出道观,就看到朝这边走来的崇祯和方正化。

云逍上下打量了崇祯一番。

他并没有见过云昊,只有前身留下的模糊记忆。

崇祯看上去风尘仆仆,像是赶了很远的路。

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年纪,正好对的上。

并且,长得也不赖,跟记忆吻合。

何况,还有以前,认识云昊的赵老汉指认。

这人,确定是侄儿云昊无疑了!

“咳咳……”

云逍轻咳一声,顿时拿出长辈的威严,板着脸说道:“混账东西,还知道回来啊!”

崇祯知道他认错人了,解释道:“道长……”

云逍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道长?我是你亲叔!”

“外面冷,赶紧进来说话!”

不等崇祯解释,云逍转身走进道观。

方正化连忙低声提醒道:“万岁爷,当心!”

崇祯不在意的一笑,“无妨,权当是体察民情吧。”

云逍带着二人,来到道观的配殿中。

赵老汉打来一盆热水。

崇祯今天,去德陵看望兄长,被寒风吹了半天,灰头灰脸的。

于是,他也就不再讲究什么了,就着热水,洗了把脸。

方正化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云逍看得眉头大皱。

不知道这小子挣了多少钱。

谱倒是不小,洗个脸都还要人伺候。

并且那个仆役,一看就是个高手。

等崇祯洗完脸。

云逍将火炉上的铁锅拿开。

“先烤暖和了,然后再开饭!”

崇祯坐到火炉旁,不由一怔。

这火炉,是云逍花钱请铁匠,特制的煤炉。

这在后世很常见,是用来取暖、烧水做饭用的。

炉中烧的,也不是现在常用的碳和煤块,而是煤球。

更没有寻常煤炭燃烧后,散发出的刺鼻气味。

这样的煤炉,崇祯自然是没有见过的,他好奇地问道:“这是何物?”

云逍奚落道:“你还真是有钱的老爷,连煤炉都不认识?”

“你这煤炉,倒是精巧,既能取暖,又能做饭。”

“这煤炉中烧的煤块,为何是这种样子,又为何闻不到煤烟气味?”

崇祯讪讪一笑。

堂堂大明天子,居然被人当面嘲笑。

这可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那是蜂窝煤。”

“不仅炉火旺盛,耐烧力强,还能燃烧通透,煤烟少,不会煤气中毒,干净卫生。”

热心的赵老汉,在一旁,耐心地解释。

崇祯吃了一惊。

然后,就如同发现了奇珍异宝一样,仔细打量着煤炉。

这小小的煤炉、蜂窝煤,却是关系到社稷民生的宝贝啊。

如果,京城的家家户户,都有这么一个煤炉,那这个冬天,就没那么难熬了。

方正化不由问道:“我祖祖辈辈都是京城人,以前怎么没见过这煤炉和蜂窝煤?”

赵老汉得意地说道:“这东西,是云仙长独创的,除了咱们赵家峪,其他地方可见不到。”

崇祯再次吃了一惊,开始重新打量云逍。

这小道士,着实不简单啊!

然后,崇祯将煤炉和蜂窝煤的事情,记在了心上。

等回去后,他就让工部,立即在京城,乃至整个北方,进行推广。

崇祯烤了一会儿火,总算是缓了过来。

“吃饭吧!”

云逍搬来一张桌子。

然后,从锅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饭食。

蒸土豆、红薯,外加玉米糊糊。

这样的饭食,在后世,通常是用来喂猪的。

至于现在,却连皇帝都不曾吃过。

方正化想要试毒,被崇祯喝退:“不必了!”

云逍一阵无语。

这个侄儿,谱比那些权贵,都还要大!

崇祯喝了一口玉米糊糊,眼睛顿时一亮。

随即几口,就把碗里的喝光了。

接着,他又吃了一个土豆,和一个红薯,感到有些饱了。

“这些是什么作物,竟是如此美味?”

崇祯吃腻了宫中的饭菜,第一次吃这些粗粮杂食,只感到从未有过的舒爽。

赵老汉笑道:“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仙粮,土豆、红薯、玉米。”

崇祯一脸迷惑地看向方正化。

方正化也是一脸懵。

这三样东西,他们竟然一样,都没有听说过。

云逍摇头一笑。

这些东西,可不是他用仙法变来的,更不是什么仙粮。

早在嘉靖、万历年间,这三样作物,就已经先后传入大明。

只不过现在没有推广,仅在福建、广东等沿海地区种植而已。

云逍这里的土豆、红薯、玉米,是他三年前治好了一个南方香客的病,事后专门让香客从南方,带过来一些当种子。

他先是在道观外,种了几亩地,然后让赵家峪的百姓耕种。

崇祯问道:“请问这三样作物,你从何而来?”

云逍见他一口一个“你”,始终不肯叫自己一声“叔父”,心中不禁有些恼火,于是也懒得答话了。

“这三样作物,自然是来自仙界,是小仙长用仙法,取来的。”

赵老汉满脸敬畏之色。

崇祯和方正化,顿时骇然。

仙粮、仙法,自然是不可能的。

可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

这小道士,简直是高深莫测!

“不知这三样作物,能否当做主粮?”

“产量果真如老丈之前所说的那么高?”

崇祯急声问道,声音都颤抖的厉害。

北方连年大旱,西北的旱灾更为严重。

赤地千里,饿殍遍地,百姓争采山间蓬草为食。

甚至吃人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为了粮食,崇祯已经急白了头发。


曹化淳心中一凛,“奴婢谨遵圣谕!”

崇祯又问道:“上次吩咐你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曹化淳迟疑了一下,“已经有些眉目了……”

崇祯眉头一皱:“讲!”

曹化淳说道:“奴婢从前两次随同万岁爷一起出宫的人身上查起,查到了几个多嘴的小太监。”

崇祯脸色一沉:“几个小太监,胆敢将朕的行踪,透漏给外臣?小太监身后就没人?”

曹化淳知道搪塞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事情似乎,似乎与司礼监掌印王公公有些牵连。”

王德化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内臣第一人。

而曹化淳这个东厂提督,恰好在王德化之下。

崇祯让查的这件事,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以他的性子,即使查证了,也顶多只是把王德化训斥一顿。

要想扳倒王德化,难。

到时候他这个奉旨查案的,反倒会招致王德化的仇恨。

甚至皇帝也会起疑,他是不是陷害王德化,以此来上位。

因此曹化淳不得不慎重。

本打算先找个替死鬼顶上。

等风声过去,事情也就算了。

没想到皇帝竟然追得这么紧,现在哪里还敢糊弄?

“王德化?”

崇祯眉毛一挑,满脸寒意。

“叔父要朕拿下这狗奴才,果然……”

低喃了几句,崇祯意识到说漏了,立即打住。

曹化淳赶忙低下头,心中一阵惊涛骇浪。

自己的耳朵没听错!

万岁爷的确是称云逍为“叔父”!

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

崇祯想了想,忽然问道:“王德化是哪里人氏?”

曹化淳答道:“回禀万岁爷,王公公是山西大同人氏。”

崇祯恍然大悟,又问:“韩爌又是哪里人?”

曹化淳心中一凛,“元辅是山西蒲州人氏。”

崇祯“呵”了一声,眼眸中一片冰冷。

曹化淳心中震骇。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对山西人有什么看法?

联想到遵化城中给建奴当奸细的晋商。

曹化淳意识到,万岁爷怕是要查晋商了。

“将王德化拿下,然后再彻查。”

“朕要知道,王德化到底背着朕,干了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崇祯沉声说道。

“奴婢遵旨!”

曹化淳大吃一惊。

王德化,这么简单就倒了?

“去吧!”

崇祯挥挥手,曹化淳匆匆而去。

“叔父,真是明察秋毫啊!”

崇祯在御座上坐下,发出一声惊叹。

事情已经是明摆着的了。

王德化、韩爌都是山西人。

晋商最大的靠山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叔父显然早就知道这些。

这次故意让自己拿下二人,以此来考验自己的决心。

幸好自己亲眼见识过叔父的能力。

又伪装成叔父的侄儿,亲耳听到叔父的那些话。

否则的话,没有真凭实据。

怎么可能去动内廷的掌印太监,和当朝首辅?

谁要是敢进言,说不定自己第一个就砍了他的脑袋。

只怕一直到死,都不会知道这样的惊天黑幕。

“叔父啊,你还是小看朕了!”

崇祯得意地一笑。

即使王德化、韩爌没有什么过错。

这次也要一并拿下。

何况还有现成的借口。

内侍与外臣勾结,素来是大忌。

这样的罪名,足以拿下王德化和韩爌,堵住大臣们的悠悠之口。

……

曹化淳带人直奔王德化的居所。

谁知却被告知,王德化出宫传旨去了。

传旨的对象,正是刚刚被册封为纯阳真人、昌平伯的云逍。

曹化淳满心疑惑。

王德化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

哪里用得着他亲自去传旨?

他去吕祖观,显然是另有目的。


监察院的御史、六科给事中纷纷开口。

一时间群情激昂,整个大殿都沸腾了起来。

感觉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

崇祯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内心不禁有了刹那的动摇。

难道朕这次,真的是做错了?

没办法,性格一旦形成,就很难再有改变。

可这时,崇祯的脑海中,回响起了“叔父”的话。

又联想到,一旦动摇,将会造成的严重后果。

崇祯的内心,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朕绝不能耳根子软,任由大臣们摆布!

“肃静!”

“不得喧哗,扰乱朝堂!”

堂上锦衣卫纠察甩动净鞭。

大殿内迅速安静了下来。

“你们天天把忠君报国挂在嘴上!”

“如今建奴入侵,京畿告急!”

“你们却想着争权夺利,有几人心里想着为朕分忧,为国排危解难?”

崇祯冰冷、严厉的话语,让大臣们一时无言以对。

很多人都开始重新打量起了崇祯。

这还是以前的皇帝陛下吗?

他到底是受了谁的蛊惑,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陛下此言差矣!”

“并非是臣等不顾大局,不识大体,而是陛下一意孤行,违背祖制。”

“长此以往,大明危矣!”

首辅韩爌站出来,振振有词,声音激昂。

身为内阁首辅,这时候绝对不能退让。

因为大臣们敢于跟皇帝争权,靠得就是祖制。

祖制,就是大臣的“屠龙术”。

如今,这屠龙术,失去了用处,那还得了?

以后,还怎么让皇帝,乖乖听话?

他这个内阁首辅,这时候不挺起来,以后谁还听他的?

崇祯的脸色铁青。

受到韩爌的鼓舞,大臣们都是摩拳擦掌。

很多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大臣,也都跃跃欲试。

韩爌显然有备而来。

他稍作停顿,接着话锋一转。

“臣听说,陛下之乱命,是受方外道士的蛊惑。”

“陛下熟读史书,难道忘了前宋的靖康之耻吗?”

话音一落,大殿内一片哗然。

北宋末年,金兵大军压境,兵临汴梁城下。

钦宗皇帝没有组织兵马抵抗。

反倒找了一个“道法通天”的道士。

这道士名为郭京,自称可以施展道门“六甲法”,击退金军。

然后就出现了震烁千古的传奇一幕。

汴梁城外,是乌泱乌泱的金兵。

城门忽然大开,一个道士带着一帮不人不鬼的东西,一边跳着大神,一边冲向金军。

所有金兵都看懵了,接着就是一通乱杀。

于是乎,汴京城破,二帝被掳,北宋亡。

现如今,建奴突入长城之内,京畿告急。

堂堂大明天子,不听大臣们的忠言,却听信一个道士的谗言。

这跟宋钦宗,有什么分别?

更为巧合的是,建奴正是当年金人的后代。

这不是要步靖康后尘的节奏吗?

“这朝堂之上,尽是栋梁之才,陛下为何偏偏要相信道士之言?”

“陛下,再这样下去,靖康之耻,就要再现了啊!”

“那道士,必定是妖道!”

“那妖道是谁,立即抓起来,凌迟处死!”

大殿内炸开了锅。

崇祯冷冷地看了王德化一眼。

他去吕祖观的事情,也只有贴身的几个太监、以及随行的锦衣卫知道。

现在,竟然被韩爌拿出来大做文章,显然是这些人,走漏了消息。

王德化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这事情当然瞒不过他。

消息即使不是他传出去的,他也难辞其咎。

韩爌向崇祯深深一躬:“请陛下立即收回中旨,诛杀妖道!”

“请陛下立即收回中旨,诛杀妖道!”

“臣附议!”

“附议!”

其他大臣纷纷开口。

“信口雌黄,哪里来什么妖道?”

“蓟镇战事,朕意已决,绝不会收回旨意,休得再言!”

崇祯忍无可忍,自御座上站起身来,厉声呵斥。

首辅韩爌硬着脖子,昂然说道:“老臣年迈,无力处置政务,愿乞骸骨,避贤者之路,恳请陛下恩准!”

“臣最近身体不适,特向陛下告假,请陛下恩准!”

次辅李标也站了出来,向着崇祯躬身一拜。

朝堂上的局势,已经彻底失控。

大臣们全都伸长脖子,等着看好戏。

首辅、次辅双双请辞,这下子,看皇帝怎么收场。

崇祯被气得浑身发抖。

同时,也感到了如同山一般的压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内阁首辅、次辅,同时以请辞来要挟,这在整个大明朝的历史上,都不曾有过。

这样的压力,除了太祖、成祖,没有一个皇帝,能够承受得住。

“云仙长果然说的没错,朕以前,还真的是被这些大臣给忽悠瘸了。”

“他们个个只为自己的私利,哪里将国家大事放在心上?”

“这次如果退让,朕将彻底沦为傀儡,因此,朕绝不退让,也无处退让!”

崇祯冷眼看着群臣,心中一片决然。

而此时!

西直门。

嘚嘚嘚!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接着就见十几匹快马,一路卷起滚滚尘土,朝着城门,飞驰而来。

“是八百里加急!”

“肯定是出大事了!”

看到马上骑士的服饰,守城的兵卒认出他们的身份,急忙将城门清理出了一条道路。

“听说建奴已经入关了,该不会是已经打到京师了吧?”

“那大明不是完了?”

“完了完了,这该咋个办?”

“建奴跟野兽一样凶残,还是赶紧想办法逃命吧!”

城门口一片慌乱。

“大捷!”

“遵化大捷!”

“遵化大捷,杀建奴八千,俘获二千五百!”

“遵化大捷……”

传信兵一边纵马飞驰,一边大声呼喊。

队伍如狂风一般,掠过城门。

声音还在城门洞里回荡,战马已经飞驰到远处。

城门内外,顿时寂静了下来。

“我是不是听错了?”

“好像不是建奴杀来了,而是大捷!”

“没错,遵化大捷,杀了建奴八千,还抓了两千五百活的!”

“该不是假消息吧?”

“这怎么可能假的了?”

“上天开眼了,咱大明终于大胜了一回!”

随着传信兵一路高呼,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自从萨尔浒战役以来,大明军队一败再败,罕有胜绩。

一场大战下来,能杀死几百建奴,都已经算是大捷了。

斩杀八千,俘获二千五百。

这是与建奴交战以来,从未有过的大捷。

老百姓们怎能不振奋、激动?


云逍一觉醒来,感觉头痛欲裂。

揉了揉脑袋,卧在床上,愣了半晌。

这才回想起来,之前跟侄儿一起喝酒来着。

可过程却是给忘光了,断片了。

云逍摇头苦笑,这也太不稳重了。

挣扎着起床,洗了把脸。

脑袋里,这才慢慢浮现出一些记忆片段。

喝酒的时候,似乎说了很多话。

好像还……哭了。

最后还吟诗来着。

云逍拍了一下脑门,羞愤难当。

长辈的形象呢?

世外高人的人设呢?

幸好侄儿是自家晚辈。

这要是外人,岂不是直接社死?

要是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传扬出去,那还得了?

“祸从口出,切记,切记!”

云逍在心里,叮嘱了自己一番。

然后将这事抛之脑后。

酒喝多了胃里面难受,先填饱肚子再说。

他连忙到厨房,打算做一碗酸菜面糊糊吃。

这可是个好东西,不仅解酒,还很养胃。

做饭的时候,云逍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个小道姑了?

主要是每天做饭、洗衣服之类的杂务,实在是太麻烦了。

才不是云仙长有了什么其他的心思,春天都还没到呢。

当然了。

有个小道姑帮忙暖脚,他倒也不是那么特别的排斥。

很快,云逍就弄好了一锅饭,给自己盛了一碗。

刚端起碗准备享用时,就从道观外,传来一道不怎么客气的声音。

“道观的人呢?”

“还不出来迎接范公子和道录司的牛大人!”

云逍刚醉酒醒来,浑身无力。

哪里有心情去迎接什么饭公子、菜公子,又或者牛大人、马大人。

他端着饭碗,喝了一口面糊,然后朝外面说道:“门又没上锁,自己进来吧!”

片刻后,从道观外,走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名锦衣青年。

单是身上的一件锦缎袍子,怕是要上千两银子。

再加上腰上的玉带,腰间挂的玉佩、香囊,这身下来估计要好几千两。

再他后面,跟着一个肥胖的中年道士,还有一名青衣老仆。

赵家峪的甲首赵兴武跟在后面,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显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有事?”

这些人,不是来烧香算卦的,更不会是来看病的。

没银子进账的事情,云逍的态度,自然不会太热情。

问了一句之后,便自顾自地喝着酸菜糊糊。

“放肆!”

“晋商范家的范公子,还有道录司左演法牛大人莅临,你怎敢如此无礼?”

青衣老仆指着云逍一声呵斥。

云逍皱了皱眉头。

晋商范家?

云逍自然是如雷贯耳。

建奴起家白山黑水,地处苦寒之地。

之所以能日益壮大,晋商居功至伟。

如若没有晋商暗中向建奴出售粮草、军械,甚至是提供军情。

建奴怎么可能会有今天?

甚至这次建奴入塞,晋商就充当了带路党的角色。

并且云逍还知道,从崇祯二年到十五年,建奴先后五次入关,大肆烧杀劫掠,比起鬼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建奴掠夺来的金银财物,全都转卖给晋商,换取粮食、盐铁等各种军资。

而晋商又将这些沾满大明百姓鲜血的财物,转手倒卖出去,从中谋取暴利。

建奴入关夺取大明江山后,特意将八大晋商,封为皇商。

可见,晋商对建奴的帮助有多大。

范家,正是八大晋商之首。

虽然现在的晋商,还不是什么皇商,但可千万别低估了晋商的能量。

因为早在万历时期,晋商就开始用银子开路,在朝堂上扶植官员,逐渐形成一个庞大的利益团体。

这样多年经营下来,晋商已经拥有影响大明朝堂的势力,甚至可以左右内阁辅臣的人选。

“什么事?”

云逍弄清楚这些人的身份后,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来意,态度越发冷淡。

赵甲首上前说道:“云仙长,范公子是来买酿酒方子的,我不敢擅自做主,只好带他们来你这里。”

顿了一下,又压低声音对云逍说道:“云仙长,咱们惹不起范家,不如卖了吧。”

云逍不动声色,而是饶有兴趣的看向那位范公子,问道:“范家打算出多少银子,买酿酒的方子?”

“范家昨天让人来赵家峪谈,若是你能爽快答应,赏你个几百两银子,倒也无所谓。”

“咱们范家,可不缺这几个银子。”

范公子“呵”了一声。

随即轻蔑地一笑,玩味地看着云逍:“可你这小道士,却不识抬举,那范家也只有不讲究了。”

“小牛鼻子,这是范公子赏你的!”

青衣老仆一声冷笑,掏出一把铜钱,丢向云逍。

铜钱打在云逍的面前,滚落一地。

其中有两枚铜钱,更是落在饭碗里,溅起几滴面糊糊,落在云逍的脸上。

云逍轻轻地拂掉脸上的面糊糊,眉头挑了一下。

这范家的人,今天有些反常了啊。

毕竟,不管他们身后有多大的背景,他们都只是个商人而已。

这里又是京城,谁都知道,京城的水,深得很。

万一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至少在明面上,晋商还是遵纪守法。

不至于跟那些权贵家的纨绔一样肆无忌惮。

也就是一个酿酒的方子而已。

用得着上来就跟小说中的大反派一样?

其中必有蹊跷。

那道录司的牛大人冷笑道:“范家要买你的方子,也是看得起你,你却还拿文作武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请牛大人教我,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云逍笑了笑,淡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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