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容枝枝沈砚书的其他类型小说《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小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日是收账的日子,掌事的奴才将所有的账目,都放在了容枝枝的跟前,还有收上来的整个秋季的银两,足有五千多两白银。但容枝枝盘点核对完账目之后,便取走了四千八百两的银票,所以李掌事才如此为难。容枝枝淡淡道:“李掌事,当初我嫁过来,侯府有些铺子的账目亏损,需要一些银子先填上,才能看看能否盘活。”“这四千八百两,都是我自娘家带来的嫁妆,便是为此暂借给侯府的,都是有记账的。”“如今铺子都已经盘活,亏损已是变成了进项,我取回自己的本金,有什么不妥?”她都没收利息,自认为已是很好了。李掌事:“这……话是这么说不错,可世子夫人,这到底是一家人,您分这么清楚,这……”儿媳拿了点银子给家里,还得要回去,世子夫人就不怕夫人那边不高兴吗?容枝枝轻笑了一声,看...
《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今日是收账的日子,掌事的奴才将所有的账目,都放在了容枝枝的跟前,还有收上来的整个秋季的银两,足有五千多两白银。
但容枝枝盘点核对完账目之后,便取走了四千八百两的银票,所以李掌事才如此为难。
容枝枝淡淡道:“李掌事,当初我嫁过来,侯府有些铺子的账目亏损,需要一些银子先填上,才能看看能否盘活。”
“这四千八百两,都是我自娘家带来的嫁妆,便是为此暂借给侯府的,都是有记账的。”
“如今铺子都已经盘活,亏损已是变成了进项,我取回自己的本金,有什么不妥?”
她都没收利息,自认为已是很好了。
李掌事:“这……话是这么说不错,可世子夫人,这到底是一家人,您分这么清楚,这……”儿媳拿了点银子给家里,还得要回去,世子夫人就不怕夫人那边不高兴吗?
容枝枝轻笑了一声,看着李掌事道:“李掌事,你虽然是侯府的人,但在我手下做事也有几年了,这三年双方相处都还算愉快,我也不瞒着你。”
“想来你们世子,做了些什么事,你们心里都是清楚的,他们可并未将我当作一家人,我又何必掏心掏肺呢?”
李掌事叹了一口气,他是难得的几个明事理的人,所以这几年很得世子夫人的重用,从前府上哪里有人正眼看他?
若不是世子夫人的提携,他根本当不上这个大管事。
世子夫人这几年从不苛待他们,这日子,比从前在侯夫人手底下讨生活的时候,舒服多了。
如今世子做的事,他也觉得不地道得很。
李掌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容枝枝道:“所以世子夫人,您是不是……”不打算继续留在这儿了?
只是这话,他也不敢贸然说完。
容枝枝微微一笑:“李掌事是个明白人,这些年我们虽是主仆,但也算是精诚合作的同僚,你帮了我不少,多谢了。”
“此事,夫人那边你只管推给我,就说是我拿了银子不给,你也没有办法。
即便你在长寿苑那边,气愤得骂我几句也是能行的,把你自己摘出来。”
李掌事默了半晌,很为容枝枝的心思感动。
知道这院子里都是容枝枝的人,便大着胆子说了一句:“世子夫人,不……容姑娘!
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门,小的祝姑娘日后,万事顺遂,再觅良人!”
容枝枝听完,不知为什么眼角有些热。
她不过是有识人之明,重用了李掌事,只不过稍稍为对方考虑半分,对方便能真心期盼自己好。
可齐家那伙人,自己为他们掏心掏肺,最后却反遭群狼环伺,似要分食了她最后一块血肉,才肯罢休。
所以啊,真心不是没有用,真心是不能给不值得的人。
她温声道:“你且去吧,日后你自己若是有什么难事,可以私下寻我帮忙。”
李掌事苦笑了一声:“多谢容姑娘好意,我到底是侯府的人,侯府对不住姑娘,我日后哪里还有脸面求姑娘帮忙呢?
我先退下了,姑娘珍重!”
说起来,容家大姑娘,嫁到侯府的时候,也不过才十七岁呢。
这样轻的年纪,便吃了这样多的苦。
李掌事走了之后,朝夕撇嘴:“这侯府,许多奴才都比主子有人味儿!”
容枝枝没多说什么,只是将银票给了朝夕:“银票收好!
他齐家这样不把我当人看,欠我的自然也都该还。”
算算日子,齐子赋这副健康的身子,也撑不得几天了。
若不是她不想在这虎狼窝待着受恶心,急着待祖母好些了便要离开,她还真想留在这里瞧瞧齐子赋重新躺回病榻上,侯府会是怎样的热闹。
想到这里,她对朝夕道:“去一封信给释空大师,说第二支天蚕莲,我不要了,大师自行处理便是。”
世人都知道,她为齐子赋求了天蚕莲。
但除了整日跟着她的朝夕,以及释空大师,再无其他人知道,她求的天蚕莲一共是两支。
因着齐子赋身上的毒是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必须服用两支才能好,又因为天蚕莲药性太强,他当初孱弱的身体受不住,所以得三年后再服用第二支。
若不服用第二支,身体很快就会慢慢垮下来,变得跟从前一样。
只是当初两支天蚕莲,释空大师并未一起交给自己,说叫自己三年后,若觉得还需要,便再来取,且叫自己暂且不要与任何人说此事。
先前容枝枝见三年齐子赋刚好回来了,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与他说及此事,没想到他就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不过这样也好,不然他大抵不敢如此对她,她也没法子看清他的真面目。
朝夕听到这里,倒是迟疑了:“姑娘,真的要如此吗?
天蚕莲世上一共便只有两支,若是释空大师当真给旁人了,世子就再也好不了了。”
容枝枝看她一眼:“怎么?
你心软?”
朝夕连忙摇头:“当然不是了!
奴婢是怕姑娘您心软,再者说,万一世子后头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回头了呢?
到时候姑娘不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容枝枝听笑了:“你放心,我不会心软,他也不会觉得自己错。
不信再等半个时辰,你再告诉我信件该不该寄出去。”
朝夕一头雾水,半个时辰会怎么样?
……此刻的长寿堂,本就闹哄哄的,齐语嫣也是能折腾,侍疾一整夜都没睡,见覃氏醒来了,还不忘记第一时间提及自己嫁妆的事。
覃氏根本不想与她说话,听说李掌事求见,连忙把对方叫进来处理正事,就是想回避齐语嫣的闹腾。
却不想李掌事却说出容枝枝取走了四五千两银票的话。
气得覃氏又开始心梗了,陈婆子都担心,夫人近日里总是这样生气,会不会再次有中风的危险!
李掌事道:“那银票本也是世子夫人的,所以她非要拿走,小的也没法子,只是世子夫人取走了那么多,账目上便只剩下二百两。”
“秋季收上来的账是最多的,但现在二百两……买炭火,给主子做棉衣,给仆人们发月钱……这哪里够啊!”
“所以世子夫人说在侯府的库房取,把账平了,只是这么多银子,素来是要夫人您点头的,所以奴才来请示。”
府上说是容枝枝在打理中馈,实则库房的银子,动一百两以上,都要跟覃氏说一声。
覃氏气坏了:“容枝枝这个小贱蹄子,明知道我为了语嫣的嫁妆焦头烂额,还来这一出,她是想逼死我们母女不成?”
齐子赋听到这里,脸也全黑了,安慰覃氏:“母亲,您先好好休息,我过去教训她!”
覃氏:“好好好,我儿你去吧!
定要叫她知道厉害,赶紧把银子拿出来!”
……兰苑,容枝枝从容地喝着茶,便见齐子赋大步进来。
长相俊美,形容温雅的男人,此刻却是面容阴沉:“容枝枝,你在闹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把银票取走,母亲险些又气晕了!”
“你怎么这样不懂事,半点分寸都没有!
你若是再这样无事生非,我看你贵妾也别当了,干脆做贱妾算了!”
在大齐,妾,也是分贵妾和贱妾的。
做贱妾的,大多是些青楼、戏子出身,上不得台面的女子。
朝夕听完这些话,气得脸都青了,只恨自己不是只健壮的鸽子,不能亲自飞去给释空大师去信!
容太傅生气地道:“来了就拦在门外,不必再来报我!”
沈砚书神色冰凉:“将他们打回去。”
门房:“是!”
在大齐,首辅掌宰相之权,首辅大人还是陛下的相父,先帝留下了摄政托孤之重任给相爷,陛下亲政之前,沈相才是大齐真正的掌权者。
相爷都开了口,即便那齐子赋是侯府的人,门房也是敢得罪的!
容太傅本是因着先帝将摄政大权给了沈砚书,心里多少有些嫉妒,暗中对沈砚书有些不满,今日见对方如此仗义执言,到底也多了不少好感。
便是拱手道:“多谢沈相!”
见沈砚书的眼神,在容枝枝的身上,容太傅只以为沈砚书是不满意容枝枝未来拜见。
便是开口道:“沈相,那是下官的嫡长女,她素来与她祖母感情极好,实在是不能接受此噩耗,这才失礼,未曾过来拜见,还请相爷海涵。”
若是其他时候,容太傅或许会斥责女儿不懂礼数,可这是为了他的母亲,容太傅毫无怪罪之心。
沈砚书:“无妨,老太君德高望重,本相可否给她老人家上一炷香?”
容太傅:“自然,请!”
沈砚书去上了香。
而容枝枝的心绪,丝毫不在府上的一切上,即便对方从她跟前经过,她连抬眼都不曾,只沉默着烧纸。
众人都说,容家大姑娘实在是寡情。
停灵七日,她跪了七日,竟没见着一滴眼泪。
可当起棺,要出殡的时候。
容枝枝如梦初醒一般,抱着棺材,拦着所有人不让走:“你们都滚开!
不准带我祖母走,我祖母没有死……”她到底是被容太傅红着眼眶,下令叫人拉开。
眼看棺木渐远,容枝枝肝胆俱裂,哭得不能自已:“祖母,你们放下我祖母……”她知道,祖母被抬出去下葬之后,便再也不存于世间了,再也没有人叫她“乖孙女”了,她再也没有祖母了。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才明白,她前头几日为什么没哭。
原来是大悲无泪,至痛无声。
最终,是一向严厉的容太傅,回头看她一眼,缓了语气:“枝枝,不要闹了!
你不要让你祖母不能安魂,她是想你好好送她最后一程的。”
这话到底是叫容枝枝冷静了下来。
是啊,她不能再闹了,祖母本就险些因为她死不瞑目,她还要让祖母魂魄不宁吗?
她无声落泪,随同众人一起送祖母离开。
就连皇帝都亲自下旨,叫自己身边最信任的杨大伴,出来给容老太君送葬,足见君王对容家的重视。
丧礼毕。
杨大伴先是与容太傅告辞,这才又弯腰对沈砚书道:“首辅大人,您回京几日,尚且未去面圣,陛下十分想念您。”
杨大伴还没说一事,那便是陛下也与自己一般奇怪,明明容太傅从前总是喜欢与沈相作对,如今容老太君去世,沈相日日往容家跑做什么。
沈砚书:“本相今日便去。”
杨大伴:“这便太好了,那咱家就先回宫复命了!”
杨大伴前脚刚走。
沈砚书便听到了朝夕的惊呼:“姑娘!”
回头一看,便见几丈之外的容枝枝晕了过去。
他心绪一沉,更是将齐家人恨了一个十成十!
如果当年,自己没有那般拘礼,听闻她自小便与齐家有婚约,知晓她愿意嫁,便压下了所有的心思。
或许今日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若早知如此,他当年即便强取豪夺,也不会叫她落到齐家,受这样的伤害与委屈。
思绪牵动,他骤然又咳嗽了数声,咳出血来。
申鹤忙是道:“恩相,您心绪不可浮动过大,随行的御医已经说过许多次了,您不可动气,也不能总是想些郁结之事。”
神医匆忙掐着容枝枝的人中,令她转醒,并开口道:“回府上休息一日便好了。”
沈砚书听到这里,也松了一口气。
申鹤到底也不蠢笨,跟了沈砚书这许久,也能猜得对方几分心思。
便低声道:“恩相您且放心,容大姑娘的事,学生会替您盯着。
但凡有风吹草动,便去您府上禀报。”
沈砚书:“嗯。”
……容枝枝这几日都十分恍惚,所以这一觉睡得很沉。
梦里都是祖母拉着她的手,与她说那些遗言,叫她立刻与齐家断绝关系的画面。
即便是在梦中,她也一直在哭。
朝夕看得心疼不已。
容枝枝隔日醒来,便听到容姣姣在边上,说了一句风凉话:“祖母人都走了,也不知装这副样子给谁看!”
换来了容太傅一记耳光:“你这个混账东西!
你祖母生病,你未曾探望一次,你姐姐伤心,你还敢说这些疯话,我怎有你这样不孝不悌的孽女!”
容姣姣捂着脸不服气道:“可祖母不就是被她害死的吗?
如果不是她没用,一个侯府的世子夫人都当不稳,如何会气死祖母?”
容太傅:“够了!”
他不是不曾这样想过,只是母亲临终那些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不会再去责怪容枝枝。
容姣姣的话,容枝枝听完心中一刺,可并未往心里去,因为祖母已经教过她了,祖母说,不要钻牛角尖,这不是她的错。
她的祖母啊,到死都念着她,生怕她过不好,生怕她自苦。
她自然也不会辜负祖母。
她看向容太傅:“父亲,我想回一趟齐家,带回我的嫁妆,叫齐子赋签了和离书。”
容太傅:“你或许还要去齐家收拾随身之物,正好为父要先去一趟吏部,上报自己要丁忧之事,回来再去接你。”
“只是你祖母刚过世,仪仗和鞭炮、风光回来的事,就只能罢了,只能一辆马车简单将你接回。”
容枝枝:“女儿明白的!”
容太傅又嘱咐道:“那和离书,齐子赋若是不肯签,你也不必心急,等为父亲自去处理。
你祖母叫我照顾好你,为父会做到!”
容枝枝:“是,多谢父亲!”
容姣姣心中恼恨,她根本就不希望容枝枝回到家里,她更是没想到,那老太婆死了,父亲竟是开始重视容枝枝了。
容枝枝带着朝夕,回到了信阳侯府。
大齐只有在参加其他世家的宴会时,才有男女不共席的规矩,家宴却是常常不分男女,一起用的。
是以她回到府中,便见着齐家人,乐呵呵地在一起用饭。
她还在饭桌上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眉眼深邃,带着异域风情,坐在齐子赋的身边,面上俱是温柔小意。
很好,她容家悲痛欲绝,齐家却是开开心心。
看到容枝枝回来,覃氏当即便冷了脸:“你还知道回来!
你一个出嫁了的妇人,娘家死了个人,竟是日日不归家,这到底是什么规矩?”
“容家的家教,当真是不过如此!
我儿好心上门吊唁,你家还将我儿打出来,我儿头上被打了好几个包!
老身看你们家是疯了!”
齐语嫣也道:“就是!
还以为我们家没有你不行了吗?
鸿胪寺的于大人,已经叫哥哥把曼华嫂嫂接回来了,你若是不立刻跪下赔罪,以后这个家就没你的位置了!”
容枝枝冷着脸上前,把早就写好的和离书,拍在了桌面上:“没有我的位置最好,无人稀罕你家的位置!
齐子赋,趁我还有一丝理智,给我把和离书签了!”
沈砚书既然出了手,容枝枝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
便也借着沈砚书的话,叫玉曼华自己老实些。
玉曼华果真吓得瑟缩了一下。
覃氏生气地道:“容枝枝,曼华的腹中……”容枝枝似乎没听到覃氏的话,淡淡看向齐语嫣:“小姑,我打算过段时间,以婆母的名义,办一场赏花宴,你看如何?
至于帖子,便叫我院子里的人去送。”
大齐律,父母去世,子女守孝三年。
而祖母祖父去世,孙辈守孝一年。
不论是否是出嫁的女儿,一律如此。
如今容老太君新丧,容枝枝自是不便以自己的名义,举办任何宴会的。
齐语嫣一听这话,眼前就亮了:“嫂嫂,当真吗?”
在大齐,举办诗会,是文人墨客相交。
而举办赏花宴,则多是贵族命妇,给自己的子侄相看婚事。
容枝枝这是要为自己的婚事筹谋了?
骂了一半的覃氏,骂不下去了,她哪里会不知道,上回谢氏那样羞辱了她们母女,以自己如今的名声,是无法再帮女儿说得什么好亲事了。
可若是容枝枝就不一样了,对方不止名声好,还是容太傅的女儿,容枝枝贴身的人去送帖子,那些命妇都是会给面子的。
齐子贤也问道:“果真吗嫂嫂?”
容枝枝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扯了扯唇角:“自然了。”
只希望到了那一日,府上所有的人,还高兴得起来。
齐子贤笑着道:“你果真还是我的好嫂嫂,想来弟弟当日的话,嫂嫂是听进去了的!”
容枝枝心下冷笑,为他们一家奉献自己,便是好嫂嫂,但凡有半点不妥,便扬言要全天下读书人讨伐她,倒也不愧是齐家人,真是一脉相承。
只是她面上一点不显,温声问道:“贤哥儿这几日,没有去学堂吧?”
必是还不知道姜先生不要他了的事,否则不会还这般春风得意。
齐子贤:“容老太君过世,姜先生也要吊唁,且他老人家这几日偶感风寒,便索性给我们放了几日假,说来奇怪,这事儿都没遣人与我说,还是我去书院的路上,同窗告诉我的。”
容枝枝了然,原是如此。
她温声道:“小姑的婚事至关重要,我尽快准备。”
可是一定要与齐子贤复课的时间一致才好。
齐语嫣立刻欢喜地道:“好!”
她还过去试图挽着容枝枝的手,想当作先前那些吵架、泼菜的龃龉都不存在,然而容枝枝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虽然已想好收拾他们,与他们虚以委蛇,是必要手段,可想起齐语嫣今日说的那些话,容枝枝还是犯恶心,不想被她碰到。
需要一两天时日,压下这股恶心,才能演得下去。
容枝枝看向覃氏,问道:“婆母先前说什么?
玉姨娘腹中怎么了?”
覃氏面皮一抽,忙是道:“没什么!
玉姨娘不过是一个妾室,你教训她两句也是应当的。”
女儿的婚事就在眼前,覃氏哪里还会把玉曼华当回事?
先前以为儿子攀上一个公主,说不定能得陛下一些额外的赏赐,可没想到赏赐没有,还惹来这些是非,玉曼华如今更是做了妾,腹中的孩子也是庶出。
覃氏自是以自己的女儿为先了。
玉曼华:“……”明明先前覃氏看自己,就跟看宝贝疙瘩一般,可现下自己在对方的眼里,怕是与一根杂草,都别无区别。
这容枝枝当真是可怕,看似温和不动声色,可如此精准便捏住齐家人的命脉,叫这府上为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
容枝枝:“婆母能这样想是最好了,我回去准备宴会的一应事宜了。”
覃氏兴高采烈:“你去吧!”
话说完,容枝枝便举步离开。
齐语嫣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母亲!
这太好了,我还真的担心我嫁不好了,没想到嫂嫂还能为我筹谋!”
覃氏:“都是因着我的贤哥儿读了书,过去劝动了她,你可要好好谢谢你弟弟!”
齐子贤得了脸,自是更加高兴,只是心里又觉得有些怪,因为容枝枝当日明明对自己是不假辞色的,难道后头想通了不成?
也是了,自己的话那般有道理,容枝枝听从也是应当的。
齐语嫣忙是笑道:“谢过弟弟了!”
信阳侯送走了杨大伴,回来便见着他们欢天喜地,问明白了缘由,也是松了一口气。
接着看了齐子赋一眼:“枝枝回头重新为这个家盘算,想来心里还是有你的,你日后莫要再作死了,晚上去好好陪陪枝枝!”
齐子赋:“是!”
他哪里不想与枝枝一起睡呢?
玉曼华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嘴上却一语不发。
……回到了兰苑,朝夕满面不解:“姑娘,您还打算帮齐语嫣筹谋婚事?”
容枝枝:“傻丫头,他们家与我有血海深仇,我还为他们筹谋,你当我是疯了不成?”
朝夕:“那您是想收拾齐语嫣了?”
容枝枝面色如冰:“是她,也不是她。
你可知道,房屋若是被抽掉一条柱子,起先可能看不出什么,但很快地,其他的柱子便撑不住了,大厦倾轧,便是眨眼之间。”
正如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不过这一次,她的首要目标,确实并非齐语嫣。
朝夕隐约懂了,姑娘这是打算先击断一根柱子,叫齐家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忙是问道:“可要奴婢做什么?”
容枝枝淡声道:“晚些时候避开众人,将春生叫来。”
春生是齐子贤身边的书童,因为事关自己的小儿子,卖身契自是覃氏要了去,可人当初却是容枝枝一时怜悯,在路边捡回来的。
朝夕:“是!”
玉嬷嬷这会儿,端上来一碗补气血的汤,递给了容枝枝:“姑娘,您今日悲愤吐血,更要保重身子才是。”
见着对方这般关心自己,容枝枝热了眼,或许……她也不该过于悲观,她身边从来也不止自己一人,这条复仇的路上,还有朝夕,玉嬷嬷她们,都陪着自己。
她接了过来:“多谢玉嬷嬷。”
玉嬷嬷:“是老奴应当做的,姑娘不必总是与老奴一个奴才这般客气。
如今老太太不在了,老奴自也更是要对姑娘上心些才是。”
玉嬷嬷与容老太君的关系极好,说起旧主,她也是热了眼。
朝夕看她们的样子,便知道她们又是要想伤心事了,她心里其实也难过。
但忙是转移了话题:“姑娘,今日倒是多亏了沈相,他叫玉曼华做了妾,您在府上才能顺心许多!
倒不知沈相为何相助……”容枝枝没瞒着她:“他是四年多前,我们探亲路上救的那个男人。
也不知他是真心想帮我,还是有什么旁的盘算。”
倒也不是她过于被害妄想,只是父亲常常与沈相过不去,令人意外的是,沈相竟也没与父亲计较。
容枝枝也是知道,涉及朝廷上的事情,不怕自己想得太多,就怕自己想的太少。
朝夕大惊:“那个人是沈相?
姑娘,那若是他的话,决计是不会害您的!”
因为……当年相遇后,忽然下了漂泊大雨,众人都在破庙中躲雨,而咬伤了沈相的那条蛇,本是要咬靠在柱子上闭目小憩的姑娘的!
若不是沈相急着救姑娘,亲手去抓蛇被咬了胳膊……后头需要天蚕莲救命的人,就是姑娘了!
容枝枝并不说话,只是笑。
齐语嫣瞧着她的笑,颇为恼怒:“你笑什么?”
覃氏也不快地道:“容氏,我女儿日后做了王府的夫人,那是你高攀都高攀不上的,她给你亲近的机会,你还不好好珍惜?”
容枝枝觑了覃氏一眼,只怕她这婆母是得了健忘症。
若乾王府是自己高攀不上的,先前自己能找乾王妃说了这门亲事回来?
她女儿都是借着自己的光了。
现下倒是开始过河拆桥,瞧不上自己了?
索性她也打算将已经过河的齐语嫣,一把推回河里,便是慢声道:“婆母说是便是吧。”
覃氏心里一堵,只觉得近日里看着容枝枝就心烦。
马车也到了乾王府,里头仆人将容枝枝三人,一起迎了进去,这会儿已是到了不少命妇。
见她一家前来,纷纷露出看热闹的神情。
上一回齐子赋的那一出贬妻为妾,谁不知道啊?
覃氏被这样打量的眼神,看得面上十分无光。
于是与夫人太太们打了招呼,坐下闲聊几句后,便特意开口道:“其实老身也知道,众人心里都在疑惑贬妻为妾的事,但其实枝枝即便是做妾,那也是体体面面侯府的妾,诸位说是不是啊?”
那些个的夫人没一个应和的,覃氏这毫无道理纲常的话,她们岂会赞同分毫?
若是赞同了,不是默认自己日后被贬妻为妾,也是应当的?
江氏性情耿直,没好气地道:“还体面呢!
哪个体面人家这样不要脸,真真是笑死人!”
覃氏:“你……”她正要发作,谢氏的声音,从近处传来了,她笑着道:“方才去给婆母送了盏燕窝,来得晚了些,有失待客之道,还请诸位见谅。”
众人自是笑着道:“世子妃客气了!”
以谢氏的身份,无人会轻易得罪她。
谢氏落座之后,齐语嫣便想往她身边凑:“世子妃,不如我坐在您旁边吧!”
按理能坐在谢氏旁边的,自然是在场身份最贵重的人之一,齐语嫣眼底野心勃勃,便是想借自己是谢氏未来的儿媳,坐上那个位置。
谢氏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没见过这般不懂事的小辈,今日三位郡王妃,两位国公夫人都在,怎么就轮到她上正席了?
若非自己有个太后妹妹,自己都坐不到这儿来,齐语嫣算什么东西?
她语气冷淡地道:“你还是坐在你母亲身边吧。”
齐语嫣一时间愕然,难以置信,讪讪地坐了回去。
容枝枝眼底浮现出讥讽,齐语嫣是真的笨,认为婚事彻底议好了,便开始飘飘然。
若说谢氏还有片刻犹豫,今日见着她这样不知尊卑的得罪人,也是不会叫儿子娶她了。
最后是一位郡王妃,坐在了谢氏身侧,笑语晏晏地与众人说话赏花。
谢氏忽然道:“这梅花傲骨铮铮,连日来下雪,都坚毅地立在院中,不愧是花中四君子之一,不如我们今日,便以梅为提,作几首小诗如何?”
覃氏的脸色,立刻僵住了,她根本就没读几日书,哪里会只作诗。
只求一会儿莫要叫自己作。
江氏笑道:“如此自是极好,不如世子妃你先来?”
谢氏笑了笑:“我是主人,哪里好抢在客人的前头作诗?
亲家,不如你先来?”
覃氏:“这,老身,老身……”她额角冷汗都出来了,见着夫人们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她连忙往容枝枝的身上看。
其实在过去,不是没人叫她作诗,但都是容枝枝悄悄在桌子底下,把字写在她手上,替她作了,她只需要念出来,便应付过去了。
此番她自是想叫容枝枝帮忙。
可没想到,容枝枝这会儿,好似没意识到她在被刁难,眼神正往梅花上看,一副认真欣赏美景的模样。
覃氏狠狠咬牙,心里恼恨不已。
谢氏:“亲家?”
覃氏尴尬地笑了一声,道:“世子妃,老身今日实在是没有什么灵感,不如还是让其他人作吧。”
谢氏冷嗤了一声:“先前便听说,亲家你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我还当是外头胡言乱语,今日看来,莫不是真的?”
覃氏脸都青了:“胡说,外头的人是在诋毁老身!”
谢氏:“好,那亲家你说说,三礼、五经,分别都是什么?
《曲礼》和《中庸》属三礼中的哪一本?
又分别是书中第几篇?”
覃氏脸色更是难堪:“这,这……老身不记得了!”
谢氏冷笑了一声:“呵,你哪里是不记得了,本世子妃看,你是根本就不懂。
亲家你这般胸无点墨的人,能教出什么儿女来?
我儿怎么这样倒霉,偏生与你家姑娘订了亲!”
谢氏出身大家族,消息灵通,是早就知晓覃氏不读书,才故意找了这个借口发挥。
她这般不客气地一说,覃氏尴尬。
齐语嫣更是尴尬,甚至恨恨地看了一眼覃氏,暗怪母亲不好好读书,难堪的是她自己也不记得中庸是第几篇了,不然还能偷偷提醒。
身为谢氏手帕交的江氏,早就知道谢氏今日的目的,便是配合道:“可不是!
但事已至此,两家都换了庚帖,又能怎么办呢?”
谢氏叹了一口气:“罢了,先前议亲一场,已是缘分,便叫齐家姑娘与我家做妾吧!”
齐语嫣登时便没稳住自己,跳了起来:“什么?”
谢氏蹙眉,盯着她:“这么多长辈在此,你叫这样大声做什么?
真是没规矩!
也是了,有个这样三礼五经都不懂的母亲,做出什么轻狂事都不奇怪!”
原本就头疼未愈的覃氏,听着这些话,气得面色通红,两眼翻白。
她切齿道:“世子妃,你怎能这样侮辱我们齐家的姑娘?
枝枝,你快说句话啊,先前这婚事是你帮着议定的,还不快去找老王妃来做主?”
容枝枝淡淡看覃氏一眼,学她先前那般道:“婆母,语嫣就是做妾,那也是王府体体面面的妾,比侯府的妾室要风光多了,不知您为何不满?”
覃氏不久前说出的话被刺回来,再次心梗!
眼见容枝枝指望不上,在心里暗骂了这个小贱人之后,她眼睛猩红地盯着谢氏:“谢氏,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女儿乃是侯府嫡女,叫我女儿做妾,是万万不能!”
“老身还给我女儿准备了一百抬嫁妆,你家若是瞧不上我女儿,我两家退婚便是,只是世子妃你当真舍得吗?”
在覃氏看来,自己的女儿虽然有时候不懂事,但因为是自己生的,也是千好万好,若不是陛下年纪小了一些,她女儿进宫做娘娘都是做得的。
乾王府的二公子,怎会不喜欢自己的女儿?
想来是心心念念,早就等着迎娶佳人过门了!
谢氏听完覃氏的话,竟是笑了:“既然亲家这么说了,那亲事便退了吧!
你这样目不识丁的人,生出这般野调无腔的女儿,确是配不上我的儿子!”
这下,命妇们算是明白,谢氏今日这一场赏梅宴,目的何在了。
先前瞧不上齐家作为的人,也是想着齐语嫣要嫁入乾王府,不便得罪,可现下谢氏将话说得这般难听,谁还不知道谢氏是讨厌覃氏母女?
为了讨好谢氏,也是真心鄙夷齐家人,纷纷开始奚落笑话起来:“也是,难怪世子妃要退婚,齐家的女儿这样言行无状,哪里有半分高门贵女的样子!”
“到底是随了她母亲,小家子气!”
“我就说为何侯府的世子,那般糊涂,说什么贬妻为妾了,原来都是覃氏教坏的,也活该她女儿也险些做了妾。”
“有什么母亲就有什么孩子,若我儿子有这样的岳母,我也是会愁得睡不着。”
覃氏气得想发疯,可在场没几个人是她得罪的起的,更别说一起得罪了。
覃氏撕心裂肺地喊着:“语嫣!”
玉嬷嬷蹙眉:“何事这般慌张?”
那仆人道:“是老太太!
老太太不好了,主君请姑娘您回去,见老太太最后一面!”
容枝枝脚下一颤,难以置信地道:“你说什么?
祖母怎么了?”
仆人:“老太太吐了许多血,神医已经叫准备后事了……”容枝枝沉着脸道:“你休要胡言乱语!
祖母怎会如此?
神医先前不是说,再施针三日,祖母就能好吗?”
仆人忙是道:“因着老太太院子里一个丫鬟,今日黄昏时分说漏了嘴,叫老太太知道了齐家欺辱您的事,老太太当场便吐了血,这会儿便已经不好了!”
容枝枝:“什么?”
她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几乎怀疑自己听错,腿脚更是无力。
朝夕忙是扶住她:“姑娘,冷静些……”容枝枝:“备马车。”
上了马车,容枝枝一路上都在发抖,只觉得浑身无力,到了容府,她踉跄着下了马车,匆忙往祖母的院子里去。
只见院中一名丫鬟,已经被杖毙在条凳上,不难推测便是那名说漏嘴的丫鬟。
跌跌撞撞地到了容老太君的跟前,便见着老太太已是有进气没出气了,容枝枝凄然叫了一声:“祖母!”
她忙是摸了一下祖母的脉搏,心也凉了下来。
本是不好了的老太太,听着孙女的声音,眼睛又亮了一瞬,紧紧握住了容枝枝的手:“枝枝啊,枝枝……枝枝,你受委屈啦!”
容枝枝跪在祖母床前,眼泪往下直掉:“祖母,我不委屈,那齐家如何,我并不在意啊祖母,您……”容老太君摇摇头:“傻孩子,怎么会不在意呢!
都是祖母无能,没能保护好你……”容枝枝哭着道:“不是的,不是的!
是我无能!
是我拢不住夫君的心,是我害了祖母,都是我……”先前她从来没觉得是自己的错,可看见祖母成了这样,她也不由得想,如果自己与齐子赋相处得更好些,是不是不会有这些事。
这话却是容老太君不爱听的,她盯着孙女,认真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是齐家……咳咳,是齐家欺负你,你是受害的人,你怎么会错呢?”
“祖母迟迟不肯闭眼,就是对你放心不下,你这个孩子喜欢钻牛角尖,你要听祖母的话,待丧事了结,便立刻与齐家和离,不再来往,也不要怪自己,听到了吗?”
容枝枝不说话。
容老太君却是明白她的想法,攥紧了她的手:“枝枝,我知晓你的性子,定是已经报复过他们家了。
我的死其实是个意外,与齐家没有干系,是我自己身体不争气,他们不是有意的。”
“你莫要为了我的事,再与他们纠缠,得饶人处且饶人。
祖母只希望你快些归家,莫要继续在那虎狼窝受苦,余生快快乐乐的,祖母便开心了,你答应祖母,不然祖母不能阖眼!”
容枝枝满眼是泪,还是不肯出声。
齐家的所作所为,将祖母气成这般,她凭什么不要报仇?
凭什么放过齐家?
她不要!
容老太君见她固执,瞠目欲裂道:“枝枝!
你应我!
你是要祖母死不瞑目吗?
要是这样……要是这样,我再也不认你了!”
话说完,老太君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看着祖母吐血,容枝枝六神无主,忙是哭着答应了下来:“我听您的祖母,我不报仇,我放过他们,我不与他们纠缠,您好起来,您要好起来!”
容老太君欣慰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祖母好不起来啦!”
神医垂眸:“义母,是我无能。”
容老太君摇摇头:“不怪你,不怪任何人,天数如此!
我儿,我儿可在?”
容太傅立刻到了床前,跪在老太太跟前:“母亲,儿子在此。”
容老太君抓着儿子的手,与他说道:“我儿,这些年你忙于官场上的事,常常是枝枝替你陪伴在我身边,替你尽孝。”
“如今母亲要走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这么好的孩子,却总不得上苍优待。
你要替母亲照顾好枝枝,听到了吗?”
“若叫母亲知道,你也犯糊涂,欺负我的枝枝,母亲在九泉之下,也绝不会原谅你!
你可明白?”
容太傅含泪道:“是,母亲,儿子记住了!”
容老太太笑了笑:“好,好!
我这一生,有一个孝顺儿子,一个孝顺孙女,一个好义子,也是值了!”
老太太说完这一句话,又极不放心地看了容枝枝最后一眼:“枝枝,你千万莫要想不开,你要相信祖母,一切都会否极泰来的,祖母会保佑你的!”
话音落下,容老太君的手,无力地滑了下去。
容枝枝痛哭失声:“祖母!”
容太傅的眼泪也往下直掉:“母亲……”王氏和容枝枝的弟弟、妹妹皆神情复杂,在后头站了半晌,此刻也一并跪下了。
神医擦掉眼角的泪,叹了一口气:“到底为何如此?
明明也就剩下一两日的功夫,待我施针完,义母好些了,再知晓齐家的事,都不至于此……”王氏哭着道:“都怪我治家不严,那贱婢竟是没管住嘴,我将她杖毙,都无法消了我心头之恨!”
容枝枝冰冷的眼神,落到了王氏的脸上。
见王氏满眼泪花,她到底收回了眼神,母亲虽然糊涂,但母亲对父亲确实一心一意,绝不会故意害死祖母,叫父亲伤心。
难道,便真如祖母所言,是天数吗?
可是,凭什么呢?
世上那么多坏人不死,齐家人都没死,为什么死的偏偏是她的祖母?
死的是最疼爱她的祖母!
这……公平吗?
容老太君的丧事,震动了整个京城,朝中几乎所有人,都前来吊丧,哪怕是平日里与容太傅不睦的朝臣,也必须过来做做样子。
容枝枝披麻戴孝,如一只从未有过灵魂的木偶,跪在棺木边上烧纸钱。
她要多烧一些,再多烧一些。
祖母后半辈子便没缺过银子,到了下头,也不能叫祖母缺了。
随着门房的一声:“首辅大人到。”
府中吊唁的官员一惊,本应在昭国的沈相,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们赶忙起了身,纷纷跪下见礼:“拜见首辅大人!”
一些还没考得功名的贵公子,还有云英未嫁的小姐们,这会儿也是跪得笔直,却又悄悄往那边看,希望能得沈砚书多看一眼。
便是容太傅,也不得过来接待:“下官拜见首辅大人!”
沈砚书淡声道:“诸位免礼。”
他俊美矜贵的面容,此刻十分苍白,说完这句话,他轻咳一声,便又是有血落到了他手中的帕子上。
一直如随从一般,跟在沈砚书身后侍奉的吏部郎中申鹤,忙是扶着他:“恩相,还是以身体为重。”
沈砚书并未理会他,眼神落到了仿佛已经失了魂魄的容枝枝身上,他到底是……回来晚了!
恰在此时,门外又传来了动静。
门房黑着脸进来禀报:“主君,是齐家人前来吊唁,已是将他们拒在门外两日了,今日竟然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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