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池霆商初时的其他类型小说《池霆商初时的小说假少爷走后,被池总缠上了》,由网络作家“温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尊严”这种东西,在金钱面前不值一提。直到,他的目光穿透稀薄的雨幕,无意间落到远处的池霆身上时,他才明白,他依然不想让池霆看见他最狼狈不堪的一面。他拼命想从男二脚下爬起来,却被男二更用力地踩下去,脑袋触地,发生很大的一声“咚”响。“喂,你别乱动啊,”男二演员恶劣地笑笑,“你干扰道我拍戏,不就又得重拍吗?”说着,男二脚底在他脸上使劲碾了又碾,令他脑子里嗡嗡作响。而池霆站在导演旁边,一手插兜,平静冷淡地望向这里,目光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嘴角也微微扬起。仿佛,他觉得昔日的商家大少这样被人踩着,是多叫人赏心悦目的画面。商初时突然就失去反抗的力气,任由男二践踏他。是啊,池霆对待他,从来都是那种眼神,熟视无睹,像在面对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不管生...
《池霆商初时的小说假少爷走后,被池总缠上了》精彩片段
“尊严”这种东西,在金钱面前不值一提。
直到,他的目光穿透稀薄的雨幕,无意间落到远处的池霆身上时,他才明白,他依然不想让池霆看见他最狼狈不堪的一面。
他拼命想从男二脚下爬起来,却被男二更用力地踩下去,脑袋触地,发生很大的一声“咚”响。
“喂,你别乱动啊,”男二演员恶劣地笑笑,“你干扰道我拍戏,不就又得重拍吗?”
说着,男二脚底在他脸上使劲碾了又碾,令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而池霆站在导演旁边,一手插兜,平静冷淡地望向这里,目光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嘴角也微微扬起。
仿佛,他觉得昔日的商家大少这样被人踩着,是多叫人赏心悦目的画面。
商初时突然就失去反抗的力气,任由男二践踏他。
是啊,池霆对待他,从来都是那种眼神,熟视无睹,像在面对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不管生死,从不多看一眼。
比起他过得好,池霆一定希望,他活得猪狗不如。
拍摄还在继续,躺在泥水中的商初时不再反抗,任由男二折腾他。
隔着雨幕,池霆的身影渐渐变得朦胧,却又清晰地印在他眼底。
他想起很多年前,那个阴郁而忧伤的夏天,他在池霆最脆弱的时候,主动把自己献给池霆的画面。
那时,池霆已经从商家离开去打工,在外地租了房子。
他是被池家赶出来的,就像商初时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池霆是正儿八经的池家大少爷,却因为一个私生子的挑衅,被扫地出门,只能孤身一人,在破旧的出租房里过着凄惨的生活。
商初时用动用所有关系,才找到池霆的出租房。
老房子发霉般破旧,木制地板发出一股潮湿的味道,屋内仅有的家具是破旧的单人床,窗户上贴着泛黄的报纸,当做能带来隐私的窗帘。
他不喜欢池霆蜗居在这样的地方,在他看来,池霆应该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就像拥有十足野性的孤狼,张狂而优雅,神秘而从容,不被任何困难所束缚。
“我听爷爷说了,你是被池家赶出来的。他们都不要你了,反而去要那个私生子。但是只要你愿意给我当狗,我就让爷爷帮你把池家夺回来。”
他高高在上地坐在床边,像个骄傲的女王,傲慢而轻蔑地看着池霆。
池霆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商初时已经忘记了,或者说,他根本没看清。
他实在太紧张了,手心都在冒汗,又因为屋内太炎热,额头上的汗珠滚进眼睛里,让他的视线模糊不清。
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从提包里抓出一把钱扔给池霆,嚣张地说,“这些钱可以施舍给你,你想要更多钱也可以,但是前提是,以后,你跟宋昀划清界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他焦躁地等待池霆的回复,为此而牙关哆嗦。
池霆站在门的那一侧,高大的身躯隐匿在阴影中,面沉如水,波澜不兴。
是觉得他像傻子,还是觉得他可怜又可悲,居然想用这种方法,把不属于自己的人,牢牢捆在自己身边?
商初时的计划,原本应该是能成功的。
他其实很了解池霆,更明白池霆的仇恨有多深。
在那个大雨滂沱的时候,当看到池霆跪在自己母亲坟前,像失去灵魂的布偶时,商初时就明白,为了报复池家,池霆能做到什么地步。
被商家扫地出门后,池霆反而向商初时求婚了。
求婚那天,两人刚滚完床单,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商初时被弄狠了,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就躺在那,静静欣赏池霆穿衣服的画面。
池霆的身材好到爆,是典型的倒三角,宽肩窄臀,八块腹肌分明,人鱼线性感得让商初时每每把持不住。
池霆慢条斯理地穿好衬衫,修长的手指在纽扣间翻飞,在商初时看来,简直是可以用来珍藏的艺术品,非常赏心悦目。
猛然间,他翻身坐起,拉开床头柜翻找了一会,懊恼地拍头,“靠,你个种马今晚又没用避孕套药!”
他现在上哪找避孕药去!
池霆系好领带,闻言反问,“你会怀孕?”
商初时一愣,接着摸摸鼻子,讪讪地说,“我这不是怕得病吗?”
说着,他拿脚尖在池霆腰后轻轻踢了踢,“有烟没?”
“我不抽烟。”话是这么说,池霆还是很体贴地叫了客房服务。
服务员很快送来两包烟,商初时慢条斯理地抽起来,很是过瘾。
他倦得很,腰腹都是酸痛的,下腹尤其难受,一直隐隐的疼。
可是身体再困顿,他也一丝困意也没有,精神百倍。
突然,池霆问,“要不要跟我结婚?”
商初时没听清,“什么?”
“要不要跟我结婚?”池霆一字不落地重复。
他背对着商初时,商初时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句话着实把商初时震惊到了,尚未烧完的香烟落到床上,立马把床单烫出一个洞。
商初时一边火烧火燎地掸掉火星子,一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想结婚的话,我是没关系的,我都可以!”
一向大大咧咧,没皮没脸的商初时,久违地脸红了。
池霆依然没看他,只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起身离开。
商初时装得很无所谓,等池霆走后,一个人缩进被窝里,又哭又笑,像个神经病。
没人知道,他喜欢池霆十年,一见倾心,难以自拔。
他曾以为,永远得不到池霆的爱。
没想到,当他被所有人厌恶抛弃后,唯一给予他安稳的人,只有池霆。
曾经的商初时,是南市首富家最宝贝的大少爷,含着金汤匙出生,被全家人放在心尖上宠着,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惜,他偷来的人生,终于在真正的“商初时”回来后,被命运拨正。
没有多曲折复杂的恩怨情仇,跟很多狗血电视连续剧一样,就是单纯的抱错了。
他妈妈原来是商家的保姆,跟商太太同时怀孕。
商太太为人亲厚善良,临盆时,特地让保姆跟自己同住一层产房。
偏偏两人临盆那天晚上,南市暴雨倾盆,电闪雷鸣,又遇上七级大地震,整个医院停电,到处兵荒马乱。
护士们在转移新生儿的时候,弄错了两个孩子的包被和手环,就此调换了两个孩子的人生。
商初时是保姆的儿子,过着惬意优渥的生活,而真正的商少爷却因保姆病死,流落孤儿院,成年之后才得以找回商家来。
两边做过亲子鉴定,很快证实,商初时果然不是商家的骨血。
商初时从小被宠得无法无天,得知真相后,自然难以接受。
他发过脾气,闹过别扭,还不知死活挑衅真正的商少爷,在父母和爷爷面前丑态毕出,成功耗尽所有人的耐心,被赶出家门。
商老爷子冻结他名下所有账户,收回房产,跑车和一应值钱的衣物手表。
他也在门开的刹那,看见了撞进去的商初时。
短暂的诧异后,他微微挑眉,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应酬式笑容。
“商少爷,几年不见,这么落魄了?”
现在的商初时,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裤子不知道是哪买的折扣品,短了一大截,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
他整个人看起来畏缩又腼腆,局促地站在那搓手,像个糟老头子,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对商初时来说,没有什么比一声“商少爷”更具羞辱性。
当年,商老爷子从病床上醒来后,跟商贤商量一番,两人下定决心,向全国媒体发出通告,解除跟商初时的养父子关系。
商初时在得知这个晴天霹雳后,也没脸再用“商初时”的名字混社会,改名为商明。
当池霆再一次提起“商少爷”后,商初时只觉得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羞惭地低着头,跟踩着花盆底的清朝格格一样,踏着小碎步,磨磨蹭蹭地往刘总监那边去。
几个主管和总裁经理们都喝得醉醺醺的,没注意到池霆跟商初时之间的小互动。
刘总监敬过酒,直把酒杯往商初时手里塞,口齿不清地喊,“商明啊,今晚你陪池董喝得高兴,明早,老子就让秘书给你打一个月工资!”
总裁拉住刘总监,笑嘻嘻地喊,“这样喝多没劲,再给添点料!”
说着,他抓起几个盘子,把里面的汤汤水水全倒进酒杯里,汤汁混着白酒,溢出来,流得商初时满手都是。
“喝呀,快喝!”喝得失去理智的上司们都在笑,要商初时赶紧表演一番。
一主管从兜里取出几张百元大钞,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喝,喝完了,这些都是你的!”
其他人跟着起哄,如法炮制,自兑酒水和残羹剩饭,取出钱来,等商初时来喝。
池霆犀利的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眼露探究,却不动声色,最后饶有兴味地看着商初时。
众目睽睽之下,商初时舔舔干裂的嘴唇,在“自尊”跟金钱的交错下,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他在池霆面前,早没“自尊”这玩意了。
金钱多实在啊,给他足够的钱,让他当着池霆的面,在地上舔酒喝,他都认了。
酒杯里有白酒,辣椒,芥末汤汁,醋和菜籽油等等,各种汤水混在一起,恶心得要命。
商初时屏住呼吸,一口将酒杯里的东西喝得干干净净,连辣椒都没放过,全部吞进肚子里。
“哈哈哈,好,喝的好!”众人啪啪鼓掌。
商初时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不断,还要强颜欢笑,说,“这可比白酒好喝,够味!”
众人再度发出哄堂大笑。
商初时放下酒杯,做嗜钱如命的小人状,夸张地将几张钞票收进怀里,还跟做贼一样四下看看,谨防有人偷窥。
他活灵活现的表演彻底取悦众人,刘总监更是再度取出几张大钞,甩在商初时脸上。
商初时红着脸捡起钞票,又去其他人那喝,喝完收钱,满包厢都在笑。
另一个同事也被某主管拽起来,不由分说地把酒杯往人嘴里塞。
那同事喝晕了,嘴巴张不开,主管直接用筷子把人嘴巴撬开,再拿汤勺横在嘴里,笑哈哈地往人嘴里灌酒。
恶臭到极点,却让人无可奈何。
幸好没过多久,池霆跟他带来的中年人就推说有事,先行离开。
他走之前,看都没看商初时一眼,好像跟商初时的偶遇,他毫无兴趣。
因池家跟商家是世交,池霆被商贤叫去主桌,眼下正跟商老爷子贺寿。
不知道池霆说了什么,逗得商老爷子开怀大笑,连连让他喝酒。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池霆都是个非常冷静沉稳的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给人很难对付的感觉。
年少那会,池霆家里出了事,被商家照顾了一段时间,因而跟商贤和司曼华关系很好。
商初时想,哪怕是看在池霆的面子上,养父母也一定会祝福。
唯一遗憾的是,最疼爱他的姑姑在国外疗养,没有赶回来。
不过,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姑姑回来。
商初时正出神,旁边人故作惊讶,大声问,“这不是商少爷吗?您怎么坐到这桌来了?以您的身份,应该坐主桌去啊。”
这人嗓门大,把附近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暗地里对商初时指指点点。
有记者暗暗拍了几张照片,大概明天的周边新闻上,会拿他大做文章。
商初时看似一脸淡定,手心却紧紧攥着,几乎要掐出血来。
他这一桌有人笑着说,“你忘了,真正的商少爷回来了,在老爷子身边坐着呢。冒牌货不躲在阴影里,是要丢人现眼吗?”
“哦?我都忘了。”最先开口的人拍拍脑门,仿佛在自言自语,“也是,假货就是假货,一到灯光下就原形毕露了,不是更让人笑话?”
一桌人都听懂他的话,哈哈大笑。
他们一边嘲讽,一边等商初时大发脾气,然后被当做闹事的人赶出去。
毕竟,谁都知道,商家的小霸王不是一般的暴躁,跟个炸药桶一样,一点火星子就能爆炸。
然而,他们明嘲暗讽得越厉害,商初时反而越平静,充耳不闻。
商贤曾一度跟商初时说,要多向池霆学学。
商场如战场,他们这些经商的人,要会察言观色,更要不动声色,哪怕有滔天怒火,也得学会隐忍不发。
商初时对此嗤之以鼻,从不觉得,处处伪装自己,是肆意妄为的活法。
所以,他以前不大会察言观色,也不屑去看别人脸色,更不愿意隐藏自己,憋屈得很。
等到成了落水狗,他才算看清世态炎凉,知道原来拜高踩低才是常态。
为了几句话生气动怒,不值得。
商初时今天心情很好,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惹来不快。
何况这是老爷子的寿宴,他更没理由跟人起冲突。
商初时冷静下来,对他人的嘲讽置若罔闻。
寿宴很快进行到尾声,在所有来宾的注视下,商哲奚推着蛋糕,去往商老爷子面前。
对于这个认回来的真正孙子,商老爷子既怜爱又愧疚,对他比对以前的商初时还宠,恨不得能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吹蜡烛许愿的时候,老爷子也坚持让商哲奚跟自己一起,共享大寿的喜悦。
所有人都送上热烈的掌声,角落里的商初时埋着头,机械地鼓掌。
从四五岁时起,每一年老爷子生日,都是他和老爷子一起切蛋糕。
老爷子很宝贝他,可以把商贤撇到一边,满心满眼都只有他这个孙子。
如果不是他一再作死,欺负商哲奚,相信商家的人不会这么绝情,一再把他拒之门外。
商初时难堪地闭了闭眼,再一回过神,大厅已经关闭灯光,四下昏暗,台上开始播放视频。
这是商家例行传统,在宴会上播放宣传片,发表对集团未来发展的规划,表达热切由衷的期待和祝福,也可以说是公开发布会。
到后来,经常是他俩打架,宋昀遭殃。
他那会真是个极其恶劣的人,丝毫不明白,自己的行为会给宋昀造成多大伤害。
他只想通过这种手段,让池霆多看他一眼,多跟他玩,不要老是待在树荫下看书,或者跟宋昀一起弹钢琴。
他以为,世界上所有人,都应该像爷爷和父母,以及姑姑那样,深深爱着他。
而他喜欢的人,也绝对不许去喜欢别人。
幸好,现在遭报应了。
他被商家扫地出门后,挺着肚子,作为一个不被社会接纳的怪物,到处流浪,东躲西藏,甚至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摒弃自尊,去垃圾场里翻找吃的。
反观宋昀,却终于迎来曙光,在娱乐圈闯荡出一片天地,人人称羡。
商初时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又听同事们提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就那个资源咖商哲奚?我的吗,老板疯了吗,签那个花瓶?”
“别,说他是花瓶都委屈花瓶了。至少花瓶长得好看,商哲奚不说丑,但在娱乐圈里真算不上能看。”
“我是听说,池董的爷爷跟商家那个首富老爷子是至交,反正两家很久以前就挺亲近的。可能是看在这层关系上,池董才签商哲奚的吧。”
一群人正叽叽喳喳地讨论,商初时脸色煞白,耳朵里嗡嗡地响。
商哲奚?
池霆还签了商哲奚?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快到中午的时候,确切消息传出,盛世娱乐的确签了宋昀和商哲奚,宋昀跟他经纪人还来了公司,正在董事长办公室里。
全公司都在讨论,宋昀跟池霆什么关系。
看池霆为了宋昀,直接收购一家公司的壮举,可见在池霆心中,宋昀的分量有多重。
如今同性婚姻合法,就算明天传出两人要结婚的消息,全公司也只会笑呵呵地送上祝福。
饭点过了很久,其他人都开始睡午觉了,商初时在肚子咕噜噜地抗议后,才从龟缩的工位后头,蹑手蹑脚地去食堂。
他很怕会遇上宋昀,即便知道,宋昀不会为了以前的事找他麻烦,可在犯下那么多过错后,他终究无法面对宋昀。
尤其是,对方光鲜亮丽,是拥有万千粉丝的明艳大明星,而自己穿着几十块钱,洗得掉色的劣质地摊货,为了几块钱抠抠搜搜地食堂讨要剩饭。
狼狈的对比之下,他再舍弃了自尊心,也难以抬起头来。
走廊里空无一人,商初时刚放心大胆地迈出第一步,就听身后有道温柔的男声传来。
“我听池霆说,你也在这家公司上班,本来想见见你,但又担心打扰你,所以没主动过来。没想到,还是偶然之下碰面了。”
商初时浑身一僵,反射性埋头,大步往前走,身后的人却喊出声,“商少……初时,商,那个,初,初……小时……商先生?”
宋昀纠结了半天,结结巴巴喊了几个名字,都没想好,到底该怎么称呼商初时。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太过体贴,温柔得让人无所适从。
商初时抱紧饭盒,收拾好惊慌的神情,转过身去,却满脸难堪,“宋大明星,您好啊。”
宋昀很温柔的笑,“你总算不跑了,要是必须来追你,我肯定追不上。”
宋昀刚出电梯,身后还跟着经纪人。
跟四年前最后一次相见比,现在的宋昀更加漂亮而柔和,身姿挺拔修长,气质绝佳,不愧是光芒万丈的大明星,明艳得惊人。
甄乐天发出一声惊叫,从袋子底部摸出来一座卡通台灯,还是很可爱的懒羊羊。
商初时的厚脸皮上终于出现一点动人的羞涩,“可能就顺手吧。”
他对台灯还是不感兴趣的。
甄乐天严肃起来,语重心长地说,“明儿,听话,偷鸡摸狗的事咱不能干!”
商初时微微一笑,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给他踹得一个趔趄。
“睡了。”说完,商初时走人。
一天之中发生了太多事,商初时累得不行,沾到枕头就睡。
然而,睡梦中,难免有些挥之不去的东西飘来飘去,让他整晚都睡不好。
隔壁房间的甄乐天听到他说梦话,还很体贴地过来瞧了眼,本想把他叫醒,谁知道反被他无意识中踢了一脚,一张娃娃脸算是废了。
早上起来,商初时脑袋昏昏沉沉的,坐在沙发上,一脸无辜,“你鼻梁怎么歪了?”
甄乐天正清点商初时带回来的“战利品”,顾不上讨论鼻梁问题,拿起一支护手霜,眼睛比电灯泡还闪闪发亮,“明儿,我才发现这是高级货!”
晚上那会灯暗,他都没发现这些护手霜啊面膜啊甚至牙膏,全都是名牌,能卖不少钱。
商初时知道他的意思,说,“你喜欢就拿一些,剩下的我要带去办公室。”
打个折,卖给女同事们,能小小赚一笔。
甄乐天吐槽,“你是掉钱眼儿里了吗,什么都能想到赚钱。”
商初时没理他,兀自洗漱去。
帝都养俩孩子,当钱能从天上掉下来吗?
卫生间里,萝卜很胖丁正在洗漱。
萝卜习惯了早起,这会神智清明,先问好,“爸爸,早。”
“爹,您也早。”商初时挤好牙膏,父子三人排排站,对着镜子刷牙。
胖丁睡眼惺忪,对着镜子没精打采地看了好一会,才突然喊,“是爸比回来啦!”
商初时不由一笑,“爸比半夜回来的,胖丁跟哥哥睡得跟小汤圆一样。”
“嘿嘿。”胖丁笑眯眯的,湿漉漉的大眼睛就像清澈的鹿眼,看着十分漂亮。
镜子里,他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贴近,又转头看看身旁的商初时,指着他的锁骨那一带。
“爸比,你睡觉觉的时候,把自己掐掐了吗?”
商初时也因夜里没睡好而困倦得很,闻言一愣,“啊?”
他随即瞟向镜子,果然见肩颈脖子上,有不少尚未完全消散,不堪入目的痕迹。
萝卜看了看,很笃定地说,“是被蚊子掐的!”
胖丁气呼呼地拍洗漱台,“好讨厌的蚊子,怎么可以掐爸比!”
两个孩子很认真地讨论商初时脖子上的痕迹,商初时浑身像是着火了一样,瞬间从头到脚红得如同煮熟的大虾。
池霆,混球吗你是!!!
他顾不上吐掉嘴里牙膏沫,先冲去卧室找围巾。
大夏天的当然找不到围巾,也没有女性用丝巾。
甄乐天拿着懒羊羊卡通台灯进来,“商明儿,我把这个放儿子们的阁楼……你干嘛呢?”
见商初像个手法娴熟的拉面师傅,以气吞山河的气势扯出老长一截卫生纸,刷拉拉地往脖子上绕,甄乐天的表情如同见了鬼。
“……上,上吊?”
“长针眼了。”商初时如池霆一般从容淡定,从甄乐天身旁飘过。
甄乐天:“……”
他就跑了趟长途,出去大半个月而已,室友的脑子似乎有相当程度的损伤?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是?
在公司呆了好几天,总体来说无事发生,池霆也没来公司,全部事务由集团总部过来的精英们在处理。
商初时尴尬得要命,手藏在被窝里,不断摩挲左手无名指的肿大关节。
他怎么找得到不错的工作呢?
一个身无分文,一只眼睛瞎掉,还挺着肚子的怪异男人,连一份扫大街的工作都不敢做。
左手指骨被踩断的那段时期,他没钱医治,等待自动痊愈,五根手指肿痛不堪,整只手连动一下都疼。
别说是找份技术性的工作,哪怕日常起居都尤为艰难。
好不容易捱到小家伙们出世,偏偏又是双胞胎,让商初时带着孩子上班的愿望落空。
哪怕是当个洗碗工,他都没办法在照顾两个孩子的同时,兼顾洗碗。
那段时间,通常是他白天带孩子,晚上等甄乐天母子有空,帮他照看,他出去找廉价的夜班,或者等周末和节假日。
他没有学历,没有技术,最简单的体力活是帮水站送水,骑着三轮车穿梭于各大老式公寓,帮行动不便的老人们,把一桶桶水扛到六楼七楼。
每送一桶水,临时工的提成是1.5块,为了多赚钱,他不顾产后虚弱的身体,咬牙坚持,每天送一百桶,赚来150块。
落下一身病根,却连孩子们的奶粉钱,尿不湿钱都赚不回来。
如果不是甄乐天妈妈在金钱方面多多支持,商初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每一笔账,商初时都记着的,想等手头宽裕一点就还,可是如今依旧拮据,穷得没脸见人。
活到这地步,商初时自己都觉得丢人。
作为曾经的豪门阔少,他本应该有更光明的未来,但凡有个好点的学历,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辛苦。
可是, 那会哪想得到这些呢?
他一直是商家的宝贝大少爷,就算以后他不工作,不赚一分钱,商家留给他的金山银山也足够挥霍几辈子。
可他只知道围着池霆转,并顺利让自己在大学毕业之前,被商家扫地出门,想提升学历都没了机会。
开局一副好牌,被商初时打成这样,可见他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人才。
商初时长久的沉默,以及自嘲的表情,让池霆越发不耐。
他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再悲再喜,情绪深埋于心底,绝不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温润成熟,矜贵优雅的,唯独商初时,能让他瞬间变得烦闷,连假象都维持不住。
池霆忍了又忍,才把脸上愠怒的表情转换为平静无波,恢复一贯的沉稳优雅。
他高高在上地看着商初时,问,“商少很缺钱?”
商初时抬头,眨眨眼,“除了您这样的顶级富豪,我相信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缺钱的。”
缺钱有各种级别,商初时的级别很不幸地排得最高。
池霆嘴角微勾,“那么,我来聘请商少为我做事,怎么样?”
商初时想也不想地拒绝,“池董就别玩我了,我只有一条命,经不起折腾。”
他真的玩不起,以前是一个人,可现在是三个人。
他把两个孩子带到世界上来了,怎么也得对他们负责。
他态度坚决,池霆反正也是随口说说,没再继续劝。
吊瓶里的药水有安眠成分,没多久,商初时就歪着脑袋昏睡过去。
他靠在枕垫上,一张脸格外苍白瘦削,忧郁而悲哀。
池霆也没离开,一直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商初时原本是个漂亮的人,这一点,池霆少年时期第一次看到商初时,就明白过来。
所有人都看着大屏幕,媒体记者更是期待已久,摄像机纷纷对准屏幕。
商初时对此不感兴趣,只从裤兜里摸出首饰盒,拿出戒指把玩。
他朝池霆的方向看了眼,池霆也同时望过来。
黑暗中,两人四目相对,商初时还没来得及笑,池霆突然又收回了目光。
那眼神有些冷淡,甚至可以说是狠戾,让商初时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认识池霆多年,怎么会不知道,每当池霆露出这种默然冰冷的眼神时,就有人要倒大霉?
商初时局促不安,刚想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却突然发现,四周骚动起来。
他们一个个望着大屏幕,由最初的茫然变得惊讶,最后捂住嘴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四下哗然。
商初时满脸疑惑,转头一瞥。
霎时,手中一枚戒指滑落,叮叮咚咚地滚入黑暗之中。
屏幕上,不是什么集团宣传片,而是露骨刺激的私密视频。
……
众目睽睽之下,他最隐私的一面被彻底曝光,
他只跟池霆做过,视频里的另外一个人,无疑是池霆。
可是,整个视频,以极刁钻的角度在录制,只露出他的全部,而另一个人声音被消除,身体某部位也被打码,全程没有露脸。
没人料想到,好好的寿宴上,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商贤最先反应过来,站起身,厉声吼,“关掉,马上关掉!”
司仪满头冷汗,慌慌张张敲键盘,声音颤抖,“先生,电脑中病毒了,关不掉!”
商初时也如梦方醒,猛地站起,却陡然感到一阵晕眩,眼前阵阵发黑。
他本能去寻找池霆的身影,想从池霆那里寻求最后一丝安全感,可是池霆却始终看着大屏幕那边,没有给予他一个眼神。
他不知所措,本想快点逃离这里,可腹中骤然传出剧烈抽痛,让他捂着肚子直往地上跪。
黯淡的光线里,滚落到远处的戒指折射出银色光芒。
他眼睛霎时血红,惨白的嘴唇嗫嚅一下,艰难地朝戒指那地方爬去。
突然,又有人喊,“老爷子晕倒了,快叫救护车!”
大厅里再度兵荒马乱,所有人齐齐涌向主桌那边。
厅内本就昏暗,视野模糊不清,当商初时伸手,即将勾到戒指的一刹,不知道是谁重重一脚踩了上去,商初时的惨叫被湮没在嘈杂的声响中。
他忍住手指的剧痛,哆哆嗦嗦地将戒指取回来,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吹掉上面的灰尘。
厅内,众人的呼喊此起彼伏,商初时终于从零星的对话中,分辨出商老爷子晕倒的消息。
他苦苦从地上爬起,惨白着脸想去商老爷子那边,迎面走来几个黑衣人,不由分说地架住他往外面丢,不管他怎么抵抗都无济于事。
所有事情发生得都很突然,毫无征兆,把商初时一棍子打蒙,许久没能回神。
事后商初时昏厥许久,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冲去医院,哀求见商老爷子一面。
然而,却被所有人挡在病房外。
商贤从没发过那么大的火,脸色铁青,一脚踹在商初时心窝上,商初时倒地不起。
司曼华避而不见,商哲奚站在商初时身前,高高在上,悲天悯人。
“初时哥,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就算你想报复爷爷,报复商家,也不能在爷爷的寿宴上,给他这么大的难堪呀!”
商初时趴在地上狼狈咳嗽,吐出一口血,想解释却没机会。
他附在商初时耳边,轻声说,“我骗你的。”
商初时没有放松,浑身细胞都在排斥。
这人就是个疯子,一旦失去理智,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不是四年前那个无牵无挂,绝望之际,撞向大货车的商初时。
他是有两个孩子要抚养,必须要活到孩子们长大的奶爸商明。
他没力气跟池霆斗,也不敢斗。
门外,金发碧眼的漂亮秘书敲敲门,“Boss,会议时间到了。”
池霆放开商初时,恢复一贯的矜贵从容。
“不要妄想从帝都逃走,你就是逃到国外,我也能用法律手段,正大光明的把你捉回来。或者你可以耐心等等,说不定我玩腻了,会对你失去兴趣。”
商初时缓了一下呼吸,从池霆身边退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出门时,金发秘书迎上来,彬彬有礼地问,“你看起来脸色不大好,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他摇摇头,手伸进裤兜,摸摸池霆刚才塞给他的卡片。
是某国际酒店的房卡,意图很明显。
他不明白,为什么池霆想用这种方式羞辱他。
他不会天真到,觉得池霆是对他的身体念念不忘。
就像曾经,那个大雪纷飞的深夜,他一心要寻死的时候,池霆出现在他面前,仿佛一道划破黑夜的光,驱散他周身的黑暗。
然而,那不过是池霆给他编织的另一个地狱。
他给了他无尽的期望,再亲手狠狠撕碎,比任何人都要残忍。
商初时如今无时无刻不在懊悔,为什么当年要招惹池霆这样的人。
他不该在第一眼喜欢上那个落魄却傲气的少年,不该妒忌能得到少年全部关爱的宋昀,这样一来,可能就不会面临如今的局面。
商初时失神地走到卫生间,坐在马桶上,久久无法让自己振作起来。
盛世国际酒店,总统套房内。
和四年前的每一个夜晚一样,无论做得多晚,池霆从不留下,只让精疲力竭的商初时独自躺在床上,浑身像是被车轮碾过,一丝力气都没有。
那会,商初时不是没发现池霆的态度,只是强迫自己不要乱猜,以免心中隐隐的期待落空。
到如今,他终于学会,不要对池霆的任何行为抱有期待。
洁白的床铺上,商初时脱力地趴着,只腰间搭了空调被,露出大片斑驳青紫的皮肤。
再度相见后的池霆格外放纵,把商初时折腾得死去活来,几度险些晕厥。
要不是时机不对劲,商初时真的想问,您老是在哪学的龌龊癖好?
明明是个衣冠楚楚,事业有成的大集团老总,为什么床上手段那么的……
商初时忍耐住浑身不适,从地上散落的衣物里找到裤子,
刚开始是有套套的,结果做得太激烈,套套破了不说,连去哪了都不知道。
商初时刚把药粒吞下去,就听池霆问,“嗓子不舒服?”
“有……”一开口,嗓子嘶哑得惊人。
商初时是干吞,药卡在肿痛的嗓子眼,不大能吞下去。
池霆整理了下腕扣,看了他一眼,转身去拿了杯水过来。
吃过药,商初时也慢慢捡起衣服穿上。
他动作不方便,跟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每动一下,牵扯到身体某处,能疼得龇牙咧嘴。
“你可以在这休息。”池霆自认为不是那么禽兽的人,要把一个“身负重伤”的人赶出去。
商初时哆哆嗦嗦地穿好裤子,咬着牙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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