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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被迫饱眼福,恩人你要老婆不要?江绵周知衍全局

三月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黄春玲这话一出,看热闹的也觉得挺有道理。斌子可是城里的正式工,那是捧着铁饭碗的人!看不上乡下小姑娘也正常。这世道还是男人占便宜,就算朱斌干出这种事情,只要他娶了厂长的女儿,一样有人巴结羡慕,甚至知道他抛弃了自小定的乡下未婚妻后,没准还会夸他脑子聪明呢。乡下村姑和厂长女儿,只要不是傻子谁都知道该怎么选。再说了一般结婚这事儿都是男女双方家长见面商量的,就算这小姑娘跟朱斌是自小就定下的娃娃亲,她家里的人也不至于让她一个人来镇上跟人结婚啊?难不成这里面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江绵倒是一脸的坦荡:“看来黄姨你是真的不喜欢我,污蔑有人进了我住的地方带着人来抓奸还不够,现在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黄春玲自然不肯承认自己的龌龊心思...

主角:江绵周知衍   更新:2025-01-09 14: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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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绵周知衍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被迫饱眼福,恩人你要老婆不要?江绵周知衍全局》,由网络作家“三月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黄春玲这话一出,看热闹的也觉得挺有道理。斌子可是城里的正式工,那是捧着铁饭碗的人!看不上乡下小姑娘也正常。这世道还是男人占便宜,就算朱斌干出这种事情,只要他娶了厂长的女儿,一样有人巴结羡慕,甚至知道他抛弃了自小定的乡下未婚妻后,没准还会夸他脑子聪明呢。乡下村姑和厂长女儿,只要不是傻子谁都知道该怎么选。再说了一般结婚这事儿都是男女双方家长见面商量的,就算这小姑娘跟朱斌是自小就定下的娃娃亲,她家里的人也不至于让她一个人来镇上跟人结婚啊?难不成这里面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江绵倒是一脸的坦荡:“看来黄姨你是真的不喜欢我,污蔑有人进了我住的地方带着人来抓奸还不够,现在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黄春玲自然不肯承认自己的龌龊心思...

《重生被迫饱眼福,恩人你要老婆不要?江绵周知衍全局》精彩片段

黄春玲这话一出,看热闹的也觉得挺有道理。

斌子可是城里的正式工,那是捧着铁饭碗的人!

看不上乡下小姑娘也正常。

这世道还是男人占便宜,就算朱斌干出这种事情,只要他娶了厂长的女儿,一样有人巴结羡慕,甚至知道他抛弃了自小定的乡下未婚妻后,没准还会夸他脑子聪明呢。

乡下村姑和厂长女儿,只要不是傻子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再说了一般结婚这事儿都是男女双方家长见面商量的,就算这小姑娘跟朱斌是自小就定下的娃娃亲,她家里的人也不至于让她一个人来镇上跟人结婚啊?

难不成这里面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江绵倒是一脸的坦荡:“看来黄姨你是真的不喜欢我,污蔑有人进了我住的地方带着人来抓奸还不够,现在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黄春玲自然不肯承认自己的龌龊心思:“绵绵,姨真没那意思,就是觉得奇怪而已,毕竟你这情况也的确让人忍不住多想。”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只有黄姨你自个儿清楚。”

江绵淡然一笑,“我这次来朱家也是因为我爷爷病重,老人家临了操心我这个孙女的亲事怕出问题而已,本来就是让我过来传个话,让你们朱家人一起去商量两家亲事的,毕竟总不能让我们女方长辈自个儿上门来吧?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才让女方主动登门。”

当然,爷爷生病只是原因之一,真正促使家里人把她送来朱家的缘由江绵也没打算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知道。

这么一解释,众人顿时连连点头。

说的也是。

两家结亲自古以来都是男方主动,女方长辈若是先提,那就先天矮了男方家一头,女儿就算嫁过来也会被人说三道四,不被重视。

不过朱家人是真不要脸,当初吃人家拿人家的时候就没想过包办婚姻这事儿了,现在儿子攀上高枝了,就用这个当借口。

都是认识几十年的老邻居了,众人也只是在私下指指点点,就算张兰花这种跟黄春玲关系不好的老对头也不会不给朱家人面子,毕竟两家男人可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所以哪怕看不上朱家这难看的吃相也没人会帮江绵一个外人说话。

对此,江绵也不意外,也压根没想过会有人帮自己出头。

她今天之所以要把事情闹大,就是为了跟朱家撕破脸。

朱家干出这种事情就已经等于跟江家结仇,哪怕现在天已经快要黑了,江绵也没打算再在朱家住下去。

黄春玲还想说什么,却被丈夫暗暗瞪了一眼。

本来在两家婚事上就是朱家占不住理,黄春玲现在还继续对江绵一个小姑娘咄咄逼人,以后让外人怎么看待朱家?

听见江绵说她爷爷病重了,朱志海立马表现出一副担忧的样子,“你爷爷病了?

这么大的事儿绵绵你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

江绵皮笑肉不笑的呵了声,被他虚伪的样子搞得有些恶心。

当初她被家里人送来的时候就把爷爷生病的事情说了,那个时候朱家人可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只是让她住下,等朱斌回来后再谈结婚的事情。

对于江绵来说,其实朱家不想履行婚约也没关系,反正朱斌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可这家人千不该万不该,用那种恶心的方式毁了她。

朱志海也有些尴尬,他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这样吧,明天叔亲自送你回家一趟,也好给你们家一个说法。”

江绵可没傻到答应下来,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黄春玲上辈子做的那些事儿指不定就是朱志海在背后指使的。

两家距离不算近,算上坐大巴车的时间都要三小时,期间还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谁知道朱志海会不会趁机对她做什么。

江绵拒绝,“不用了,明天我自己会找人送我回去的。”

朱志海还想说什么,但江绵已经不想再看到这恶心的一家子。

她在人群中扫了一眼,目光落在一位面色苍白,但长的很温和慈善的老太太身上。

江绵无视朱家的人,冲着老太太道,“周奶奶,今晚我能在你家借住一晚吗?

我现在不敢在那屋子里继续住下去了。”

老太太愣了一下,瞥了一眼神色各异的朱家人,哪能不明白江绵的顾虑,当下就点头,“行。”

江绵立即道谢,转身回房就把自己带来的行李带来跟着老太太走了,朱家人甚至拦都不敢拦一下。

毕竟小姑娘脸上表现出来的防备太明显,谁看了不得多想?

再联想到刚才黄春玲口口声声的说有男人闯入了小姑娘住的地方,这......众人看着朱家人眼神惊疑不定,该不会是这家人私下做了啥,才让小姑娘连最后一晚都不愿意住下去了吧?

七十年代本就没啥娱乐活动,谁家要是出了事儿,很快就能传的沸沸扬扬。

江绵一走,凑热闹的领居街坊们也就跟着散了,但今晚朱家的事儿肯定会成为众人临睡前八卦的谈资。

周奶奶家住在朱家隔壁的院子,江绵会选择她家借宿,除了老太太的儿媳妇是镇妇女主任外,还有就是因为她是周知衍的姑婆,与周知衍家住在一个院子。

江绵跟着老太太刚刚进院子,就瞧见周知衍站在井边用凉水冲洗着身体。

他穿着一条军绿色的长裤,健壮的上半身赤裸,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他的脸上,侧颜在院内白炽灯昏暗的光线下,带着一股张狂的野性。

听到脚步声,周知衍下意识的睁开眼,直勾勾的看了过来,如兽类般气势逼人。

江绵只觉得两颊发烫的厉害,努力做到目不斜视。

周奶奶瞧见她脸红红的,以为她在害羞,笑眯眯道,“咋样,我们家这个比他们朱家那瘦猴儿看上去好多了吧?

瞧这身材,啧啧,谁以后要是嫁给我们阿衍那可就有福咯~”
杂乱的丛林小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个人,鲜血溅撒在路边的枝叶野草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乍一看宛如虐杀现场一样令人心惊胆战。

江绵匆匆忙忙追上来的时候,也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但她更担心的还是周知衍的安危。

经历一场混战,这些躺着的人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皱巴巴的衣服早就被泥土和鲜血弄的脏污不堪,以至于江绵一下没能找到周知衍在什么地方。

“周知衍?

你在哪儿?”

江绵看着面前的一幕心惊胆战的开口,“在的话你就吱一声。”

“吱——”树下,满身污血的男人缓缓抬起头,看向不远处一脸焦急的小姑娘,吱了一声。

他现在的模样极其狼狈惨烈,被砍了不知多少刀,身上被血液侵染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伤口外翻,有的还在不停地流血。

那张俊脸上也有不少擦伤和青紫,唇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白,唯有那双黒沉的眼睛在看向江绵的时候依旧深邃明亮。

“放心,我没事,别怕。”

周知衍瞧着她冲过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虚弱的开口。

“没事才怪!”

江绵检查着他的伤势,看着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连忙做了些紧急处理。

他伤的太严重了,江绵越看越心惊,连忙把俩哥哥叫过来帮忙。

刘长林回过神来后,立即派了两个人去镇上把这事儿报公安,然后又指挥剩下的人把这些重伤倒地的土匪都绑起来先送回去,至少先找人把这些家伙的血给止住,等公安来了再说。

江峥江嵘兄弟俩知道这十几个土匪是被周知衍一个人干掉的时候,顿时肃然起敬,背着周知衍就跑。

等众人带着这么多伤员回生产队的时候,整个生产队都震惊了,都顾不上干活连忙赶来凑热闹。

受了重伤的土匪都被刘长林送去了晒谷场,这些家伙可没资格得到队员们的精心照料,只要人没死就行。

周知衍被安置在了江家,江绵顾不上感受和家人们重逢的喜悦,匆匆忙忙的回到自己住的屋子,把自己常用的药包找了出来。

他身上脏兮兮的衣服都被江绵剪碎扔了,受伤的地方也都包上了纱布,脸上擦伤沾染了泥土的地方也被她小心翼翼的用棉签清理干净后上了药。

江绵自小就跟着奶奶学医,在奶奶去世之后就接手了半山村唯一赤脚大夫的活儿,处理这种外伤的手法十分老练,再加上她自己配制的止血药粉,很快周知衍的脸上便慢慢恢复了血色。

他还保持着清醒,感觉到江绵冰凉的手放在了自己额头上,有些意外道,“你还会治伤?”

见他暂时没有发烧的迹象,江绵微微松了口气,整理着药包略带骄傲道,“当然了,我可是我们半山村生产队唯一一个大夫。”

半山村的村民大多都是在战乱的时候逃荒过来的,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穷。

乡下不比城镇有专业的医生护士,人穷命贱,碰上感冒发烧,跌打肿痛之类的基本都靠硬抗,就算真的生了大病得了绝症,也舍不得花钱去治,能不能活就看阎王爷愿不愿意收人。

江绵奶奶祖上是游医,江家逃荒过来在半山村定居后,她就自然而然的成了这里唯一的医生,这些年可没少给村里人治病救命。

江绵在医学上面的天赋很惊人,很小就跟在奶奶身边打下手,别家三岁小孩儿还在河塘边上挖泥巴玩蚯蚓的时候,她就在家背诵《伤寒论》《本草纲目》之类的书籍了。

三年前奶奶去世,江绵就成了半山村的赤脚大夫,别看她年轻,但从医经验已经有十来年了,上辈子那么糟糕的境遇,江绵也从未放弃过自己的医术。

可惜......“绵绵,公安来了。”

江嵘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俩穿着深棕绿色制服的公安。

俩公安盯着床上被纱布包裹的跟木乃伊似的男人,对视一眼,带着审视问,“同志,听说外面那些人都是你弄伤的?”

刚刚虽然已经确认了外面那些家伙的确不是什么善类,但一个人就能把那些家伙干趴下,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是否有别的隐情。

周知衍点头,“我的证件都在衣服口袋里,江绵同志,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江绵也看出来两名公安是在怀疑周知衍,连忙从一堆碎布里面找出了周知衍的军官证递给了公安。

两名公安打开一看,发现周知衍竟然是团长,顿时肃然起敬,朝着他敬了个军礼。

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团长,难怪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刚刚他们已经检查过那些悍匪的伤势,如果不是周知衍故意留他们一命,这些人早就见阎王去了。

公安接到报警后,第一时间就赶到半山村。

外面受伤的那些家伙一口咬定周知衍他们是特务,他们也是因为误会了才会动手,压根不承认半路打劫。

这年头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特务的确不少,公安们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不过现在看到周知衍的军官证,两名公安就已经确定了到底是谁在说谎。

何况他们已经查出来那群土匪是后山村的人。

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后山村那一带是曾经作恶多端的土匪老巢,这些受伤的家伙不出意外就是当年那些被剿的土匪的后代。

双方对比之下,自然是为国效力的军人更值得信任。

这可是大案子!

两名公安正准备离开,就被周知衍叫住了。

“公安同志,那些土匪我觉得并不是冲着钱财来的,你们最好还是好好审问一下。”

周知衍面色沉着道。

他话一出,两名公安便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这些土匪都是有预谋的?

是原本就冲着你们俩来的?”

周知衍点点头。

土匪劫道一般都是为了钱财,而这群人却不同,从一开始他们的目的就是江绵,压根没提过跟钱票有关的要求,似乎早就知道了今天江绵会从这条小路回家。


朱志海看着一副诚意满满的样子,似乎真的因为自家干的那些缺德事儿愧疚不已。

见江绵不说话,朱志海满脸羞愧,“绵绵,不论如何是朱叔叔对不起你,我......够了。”

江绵没兴趣听朱志海在自己面前狡辩,也没打算给他留面子,“你们家要真觉得愧疚,也就不至于瞒着我家这么久,你儿子结婚都大半年了愣是没来我家通知一声也就算了,三个月前我爸给你们家送粮食的时候怎么还好意思收?

你们朱家就是不要脸!”

“拿了我家十几年的粮食,一句对不起就算了?

朱叔叔,我们江家可没那么好糊弄!”

镇上的临时车站人来人往,差不多都互相认识,朱志海一家更是因为娶了厂长的女儿在镇上出了名。

昨天傍晚朱家的闹剧通过一夜的发酵,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见朱志海一大早跑到车站来等着,不少人都暗搓搓的关注着他。

这会儿听见两人的对话,众人看朱志海的眼神更怪异了。

儿子跟别的女人结婚也就算了,看不上人家小姑娘也没关系,但这婚都结了还继续拿人家小姑娘家的粮食可就是真的不要脸了。

吃瓜群众们忍不住冲着朱志海指指点点。

真看不出来老朱家竟然是这种人。

面对众人嫌弃看好戏的目光,一向好面子的朱志海涨红了一张老脸,正打算解释,一辆蓝白色的客运车便开了进来。

售票员刚一开门,车上的乘客还没来得及下来,吃瓜群众们就跟沙丁鱼似的一窝蜂的往车上冲。

江绵见状也懒得搭理朱志海难看的脸色,连忙跟着人群一块儿挤。

今天要是搭不上这一班车,想要回家就得等明天了,她可不想再耽搁一天的时间。

“江绵同志,来这儿!”

周知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挤上了车,正坐在车后排的位置叫她。

江绵连忙朝着他走了过去。

周知衍打开窗子,冲着她伸出手。

江绵立即会意,伸出双手,就这么直接被男人轻而易举的从窗外抓了进去。

像他们这样干的人有不少,许多率先抢到位置的人都会从窗子外面把自己的同伴拉进去。

车内嘈杂拥挤,江绵和周知衍紧挨着彼此坐着,没抢到位置的人就站在旁边,压根不管超不超载的问题。

“塞不下了塞不下了!

剩下的别往里面挤了。”

看着车内的人数差不多够了,售票员就扯着嗓子吼起来,看那不死心还想上车的,立马就把人给推了下去,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同志,我真的有急事要回去,我看车上还能再挤一个,你就让我上去呗。”

没挤上车的人不甘心的叫嚷着。

售票员黑着脸吼回去:“挤什么挤?

没看见都挤不下了吗?

有急事你就走回去啊!”

说完就啪的一声把车门给关上了。

江绵瞅着那没挤上车的老乡,忍不住松了口气。

刚刚她可是站在那人后面的,要不是周知衍帮忙,估计她也挤不上来。

同样没挤上车的还有朱志海,他站在车外盯着江绵二人看,眼神阴翳。

“谢谢。”

江绵冷冷扫了他一眼,冲着身旁的人道谢。

“说谢的人应该是我。”

周知衍摇摇头,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她,“昨天要不是你及时把我推出去,咱们俩可就真的长了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周知衍不蠢,听说了江绵跟朱家的婚事后,就猜到了朱家人给自己下药的原因。

那么猛烈的药效就算是他受过专业的训练都差点没抗住,要不是江绵反应及时,他会做出什么事儿用屁股都能想出来,到时候他们俩的下场可想而知。

只能说朱家人不仅自私自利,还恶毒愚蠢。

周知衍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要不是今天要送江绵回家,他非得让朱家人知道敢算计自己的后果是什么。

不过他也不急,等回来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朱家。

二人正聊着,汽车忽的一个起步拐弯,乘客们顿时东倒西歪,江绵直接因为惯性倒进了周知衍的怀里,额头直接撞在了他的下巴上。

江绵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头,连忙道歉:“对不起。”

还不等她重新坐好,车子又是一个猛的提速,要不是周知衍及时一把将她摁在怀里,江绵差点一头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

“会不会开车啊你!”

“撞老子一个大包!”

乘客们骂骂咧咧,司机却压根不在乎,反而一个瞪眼,众人便不吭声了。

没办法,这年头能开车的司机那都是极其吃香的职业。

“没事吧?”

周知衍等车子开始正常行驶的时候才把江绵放开,关心的问。

江绵摇摇头,抬眼看着他,脑海中却不断闪现着昨晚的那些梦,她忍不住脸颊发烫,“谢谢。”

周知衍勾唇,“不用那么客气。”

江绵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向窗外,原本她还想跟周知衍谈谈昨晚的事情,但车上太吵了,想要听清楚得扯着嗓门叫,便放弃了。

一个多小时后,到了半山村生产队所在的里湖公社,二人才下了车。

江绵在附近上找了一圈,没瞧见有回半山村的牛车,所以只能选择步行。

“奇怪,这么早到公社,按理说应该能找到回村的牛车才对。”

还好她还记得回家的路线,不然可就麻烦了。

越是靠近回家,江绵的心就越是雀跃。

上辈子发生那种事情后,在黄春玲的怂恿和洗脑下,她怕给家里人丢脸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明明已经过去了七八年,但重新踏上回家的这条路时,江绵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深深地把这条路线记在脑子里。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们,江绵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明媚起来。

她忍不住冲着周知衍道,“穿过这片林子再走个二十几分钟就能到我家了。”

周知衍却在这个时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神色冷厉的扫过前方的树林,“是谁,出来!”

江绵一愣,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就见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从几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长刀,狞笑的盯着他们俩。

“兄弟,我们只想要这女的,你要是想活命,让我们砍两刀就行。”


黄春玲面色一僵,江绵这话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是她这个做长辈的不安好心,故意带着人过来毁她名节呢!

眼看着周围几个邻居看自己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她连忙解释道:“小江,黄姨可没那个意思!

只是刚才看到有个男的进了你的屋子,黄姨害怕你出事儿,这才找人过来帮忙的!”

江绵眨眨眼,不解的问:“刚才?

你说的刚才是多久?

我怎么没瞧见自己屋里进了什么男人?”

说着她侧开身子,让外面凑热闹的人看清屋内的情况。

狭窄的室内哪怕光线昏暗,但里面有什么一眼就能扫的清清楚楚,别说男人的影子了,现在就连个耗子都看不见。

黄春玲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没有找到自己要抓的‘奸夫’她脸色微微一变,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就见江绵皱着眉,委屈的嘟囔,“黄姨,以后我可是要嫁进朱家的人,您无缘无故的就说我屋里有男人闯进来,这啥意思啊?

您不喜欢我这个儿媳妇吗?”

“儿媳妇?”

外面看热闹的人听到这三个字,顿时惊讶的看向黄春玲。

朱家可就朱斌一个儿子,早在半年前就跟城里食品厂厂长的闺女结婚了,哪还有儿子娶江绵?

而且这小姑娘不是朱家乡下打秋风的穷亲戚吗?

怎么现在又成了要嫁进朱家的人了?

左邻右舍疑惑不解,唯有朱家的人脸色骤然一变。

黄春玲一把抓住江绵的手臂,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你这说的啥话?

黄姨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黄姨这不是担心你被人欺负了嘛!”

黄春玲绝口不提‘儿媳妇’三个字,只想赶紧把江绵打发了。

“应该是我看错了,绵绵这么乖你哪是那种能在家里藏男人的玩意儿?

都是黄姨不对,绵绵你别怪黄姨多事儿。”

江绵听到这话,心中暗暗冷笑。

这屋子里唯一能够藏人的地方就是那个破了洞的衣柜,黄春玲这是不肯死心,见一计不成,就想给她泼脏水。

江绵故作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黄春玲越是不想提什么,她偏要提。

江绵笑盈盈道,“肯定是黄姨您看错了,我这天天在这儿干的活比在家里的时候还多呢,哪还有心思想别的?

不过以后这里也是我的家,我作为您未来的儿媳妇多干点活也是应该的。”

黄春玲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刚想说话就听江绵嘴快道。

“对了黄姨,斌哥什么时候才从城里回来呀?

我都来您家住了大半个月了,想早点把婚结了好住到他屋子里去,这杂屋挨着猪圈都是臭味,再住下去我都快被腌入味了,垒的那隔断墙也不太安全的样子,晚上我一个人住有些怕。”

杂屋又小又破,挨着猪圈臭就不说了,那简陋的隔断墙除了那一个老旧的木衣柜之外的地方全是用稻草和着黄泥垒起来的,时间久了都裂开了些缝隙漏着风,估计一拳就能打一个洞出来。

若黄春玲真像她嘴里说的那么喜欢江绵,怎么忍心一个还没嫁人的小姑娘住这种地方?

之前众人还听得不太清楚,以为是他们自个儿理解错了,那么现在从江绵嘴里叫出来的那一声‘斌哥’就足以肯定他们的耳朵是没问题,这江绵来朱家竟是要跟朱斌结婚的!

可自从半个多月前江绵带着行李来朱家的时候,黄春玲是怎么对外说的?

说人家就是一个乡下活不下去的穷亲戚,碍着亲戚的情分才勉强给这小姑娘一个暂住的地方。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吃不饱饭,朱家还能收留一个外人白吃白喝,知道的人还夸朱家人厚道呢!

“小江同志,你说你要跟谁结婚?

朱斌吗?

可是朱斌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在城里结婚了呀!”

说话的是住在朱家隔壁,跟黄春玲关系极其恶劣的张兰花,最大的爱好就是看黄春玲倒霉。

原本她只是闲着没事儿过来看个热闹,没想到却从江绵的嘴里听到这么大的新闻,顿时双眼放光。

“黄春玲不是说你是老家日子过不下去来投奔的穷亲戚吗?

怎么就是来结婚的了?

之前也没听你提起过呀!”

黄春玲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的,绵绵只是跟你们开玩笑呢!

她斌哥都已经结婚了,她说的结婚都是以前他们俩还小的时候两家说的玩笑话而已。”

张兰花是这街道上出了名的大嘴巴,家里还有亲戚在食品厂上班,这事儿要是被她传到食品厂让亲家听见了,那还不得闹翻天了?

说完黄春玲就拽着江绵的胳膊想赶紧把人弄回屋,眼神也透着不满,责怪她话多。

江绵心中冷笑。

当初家里出了事儿,她怀着憧憬来到这儿等着和朱斌履行自小定下的亲事。

可到的当晚黄春玲这个未来婆婆就告诉她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她和朱斌马上要结婚的事儿,要不然会给朱斌的工作带来影响。

那个时候江绵就是个刚从乡下来啥也不懂的农村小姑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朱斌结婚就会影响到他在城里的工作,但当时她心思单纯也没想那么多,下意识的觉得两家往来这么多年朱家也不会害她,便乖乖的听了黄春玲的话,等着朱斌回来,老老实实的干活。

因此在朱家住的这半个多月来,她愣是没向外人透出半点口风,可谁又能想到朱家人竟然会这么恶毒,就为了不让人说三道四,就要毁了她?

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先把朱家的遮羞布给扯下来!

江绵站在门口动也不动,整个人宛如晴天霹雳,一把甩开黄春玲的手难以置信的开口:“玩笑话?

黄姨!

这话你可得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做玩笑话?

还有张婶儿说朱斌已经结婚是啥意思?

我们俩可是自小就定下的娃娃亲,这么多年你们从我家连吃带拿可没少客气,要是没这门亲,你们朱家凭啥白吃白拿我们家的粮食?”


江绵没想到都快到家门口了,竟然还能碰见半路劫道的。

她拧着眉头盯着这几个虎视眈眈的劫匪,莫名有种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直觉。

江绵下意识的拽住周知衍的衣角,“我们跑......不用担心。”

周知衍以为她在害怕,低声道,“我会解决掉他们。”

沉稳的声音不带丝毫波澜,似乎压根没有将面前的威胁放在眼里。

劫匪们见状立即嗤笑起来。

“小子,这可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你要不乖乖给老子滚蛋,待会儿动起手来可别怪哥几个心狠。”

“说什么废话!

这小白脸竟然敢说要解决掉我们?

呵,老三,一会儿留他一条狗命,让他亲眼看看咱们哥几个是怎么玩他女人的!”

其中脾气暴躁的劫匪可没兴趣在这儿浪费时间。

这条小道虽然平日里鲜少会有人走,但谁也不能保证一会儿会不会突然有人过来。

避免夜长梦多,他们必须赶紧将目标给解决掉!

七个身强体壮的劫匪在老大的命令下立即朝着江绵二人冲了过来。

江绵立即抓着周知衍就要跑,“离我们村就二十分钟的路了,只要路上碰见我们生产队的人我们就有救了!”

两手空空的跟人家拿着砍刀的打架,对方人还比自己多,这不纯纯找死吗?

只要跑的比这些劫匪快,她就不信这些家伙还敢冲进他们村子里去!

然而江绵刚拉着周知衍跑了几步,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后面也出现了几个男人堵住了他们逃跑的路线。

“跑?

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跑!”

堵住他们去路的那几个劫匪也狞笑着冲了过来,直接将二人包抄在圈内。

周知衍没想到后面竟然还有劫匪的同伴,他沉下脸看向江绵,“你跑,回去叫人,我拦住他们。”

江绵微愣,对上男人坚毅的眼神,咬紧后槽牙点头。

周知衍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凝视着她的目光透着些许温柔,随后便找准时机为江绵从劫匪的包围之中找出了一个突破口。

代价是胳膊被砍了一刀。

“跑!”

周知衍一声厉喝,江绵直接被送出了包围圈。

她毫不迟疑的迈开两条腿疯狂的朝着回家的方向跑。

哪怕已经好几年没有走过这条路,但身体的本能却自动躲开了山林小路上的所有障碍,就跟一只灵活的兔子似的,眨眼间便奔出了老远。

回过身来的劫匪老大暗道一声不好,立即让手下俩兄弟赶紧追上去。

然而那两人刚有行动,就被两粒飞射而来的石子砸中了腿弯,直接跪趴在地上,摔得满脸血。

周知衍眼神冷厉,哪怕浑身浴血,面对劫匪们的围攻也毫不胆怯,身为在军中出类拔萃的格斗高手,以一敌十三也没有落入下风。

他挡在江绵离开的那条小道前,染血的手捡起一把长刀,黒沉的眼睛宛如看死人一般森冷。

更让劫匪们胆寒的是,这小子明明已经挨了好几刀,可就跟没事儿人似的,不仅赤手空拳夺走了他们同伴的武器,甚至还反杀了他们好几个,那周身弥漫的煞气让这些劫匪们心惊胆战。

这小子......怎么比他们哥几个还像杀人犯?

劫匪们自然不知道周知衍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军人,年纪轻轻便能坐稳一团之长的位置,他亲手杀死的敌人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

*心脏如雷鸣般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的呼吸都因为过快的速度而带来一种窒息的紧迫感。

江绵很清楚自己就算留下也只是周知衍的拖累。

上辈子周知衍救她的时候,江绵已经见识过他的身手,知道周知衍很厉害,但这次他面对的可不是上一世那些个人贩子,而是比人贩子更凶恶的悍匪,而且他还受伤了......江绵脑子里满是周知衍流血的那只胳膊,一路飞奔,不敢回头。

直到有人突然叫住她的名字,她才喘着气停下。

“江绵?

你咋回来了?

跑这么快干啥?”

叫住江绵的是半山村生产队队长刘长林。

见江绵似在逃命一样,连忙扯着嗓子问。

江绵跑的满头大汗,看见刘长林还有他身后那些还在田地里劳作的生产队队员们才松了口气,急切道:“刘叔,路上有打劫的,您赶紧叫人跟我一块儿回去救人啊!”

“什么?

打劫的?”

刘长林脸色一变,立马招呼还在上工的队员们赶紧过来。

“走!

去帮忙!”

半山村位置偏远,有不少土匪在这一带占山为王,把周围的老百姓害的苦不堪言,死了不少人。

直到这些年陆陆续续剿了好几次匪,这一带老百姓的安全问题才得以解决。

只是当初匪患给众人的记忆太深,以至于一听到‘打劫’这个词众人一下子就应激了,纷纷抄起自己手里的家伙戒备起来。

江绵看到自己三哥四哥也在,眼睛一酸,眼泪就掉了出来。

江峥江嵘是双胞胎,随了父亲江经武,身高都突破了一米八,再加上常年干活,长出了一身的腱子肉,看上去很不好惹。

兄弟俩也没想到自家老妹儿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一听到她遇上了土匪,也顾不上询问她结婚的事儿了,连忙跑了过来。

江峥严肃的问:“绵绵,你真的遇到土匪了?”

其他人也凑了过来,问有关于土匪的事情。

江绵点点头,一边带着众人往回赶,一边跟三哥四哥解释。

哥俩原本还想问妹妹结婚的事情弄的怎么样了,一看她哭的稀里哗啦的心里顿时一咯噔。

妹妹这么急的去救人,该不会出事儿的是朱斌那小子吧?

就朱斌那个瘦鸡仔子的样儿,要不是因为事况紧急,他们才不愿意这么急把妹妹送过去。

这要是朱斌出了事儿......江峥江嵘对视一眼,脚下的速度也跟着急了起来,直接把江绵甩在了后面。

很快。

半山村生产队的人就到了江绵他们遇到打劫的地方,然而在看到现场的情况后,一个个顿时连话都说不出来,骇然的看着面前这血腥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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