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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你成瘾陆逸周晚玉全文

叶畔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货没了有大嫂和妈呢,关我什么事?”陆安梦呓般的着,拿被子蒙住头又转身继续去睡了。林月尴尬的看了眼站在帘子外面的赵妈,从背后又推了陆安几下。赵妈气愤的走到床前,言语里带着不满:“二少爷,大少奶奶已经去码头了,太太让您也去呢!”“大嫂去就行了,天塌了有她顶着呢,你急什么?”陆安捂在被窝里一动不动。“你……”眼看这人指望不上,赵妈也懒得跟他啰嗦,一转身跑出门外,往陆逸的院子去了。林月悻悻地合上门,独自念叨着那船货物。走至床边,她猛地揭开被子,朝着陆安嚷道:“船上运的什么货呀,值多少钱?唉……你也不去看看,这下怕是要亏大发了!”陆安夺过被子重新蒙上,语气里满是不耐:“我怎么知道是什么货,亏不亏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没关系,那铺子里挣多...

主角:陆逸周晚玉   更新:2025-01-14 13: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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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逸周晚玉的其他类型小说《恋你成瘾陆逸周晚玉全文》,由网络作家“叶畔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货没了有大嫂和妈呢,关我什么事?”陆安梦呓般的着,拿被子蒙住头又转身继续去睡了。林月尴尬的看了眼站在帘子外面的赵妈,从背后又推了陆安几下。赵妈气愤的走到床前,言语里带着不满:“二少爷,大少奶奶已经去码头了,太太让您也去呢!”“大嫂去就行了,天塌了有她顶着呢,你急什么?”陆安捂在被窝里一动不动。“你……”眼看这人指望不上,赵妈也懒得跟他啰嗦,一转身跑出门外,往陆逸的院子去了。林月悻悻地合上门,独自念叨着那船货物。走至床边,她猛地揭开被子,朝着陆安嚷道:“船上运的什么货呀,值多少钱?唉……你也不去看看,这下怕是要亏大发了!”陆安夺过被子重新蒙上,语气里满是不耐:“我怎么知道是什么货,亏不亏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没关系,那铺子里挣多...

《恋你成瘾陆逸周晚玉全文》精彩片段


“货没了有大嫂和妈呢,关我什么事?”

陆安梦呓般的着,拿被子蒙住头又转身继续去睡了。

林月尴尬的看了眼站在帘子外面的赵妈,从背后又推了陆安几下。

赵妈气愤的走到床前,言语里带着不满:“二少爷,大少奶奶已经去码头了,太太让您也去呢!”

“大嫂去就行了,天塌了有她顶着呢,你急什么?”陆安捂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你……”眼看这人指望不上,赵妈也懒得跟他啰嗦,一转身跑出门外,往陆逸的院子去了。

林月悻悻地合上门,独自念叨着那船货物。

走至床边,她猛地揭开被子,朝着陆安嚷道:“船上运的什么货呀,值多少钱?唉……你也不去看看,这下怕是要亏大发了!”

陆安夺过被子重新蒙上,语气里满是不耐:“我怎么知道是什么货,亏不亏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那铺子里挣多挣少不都有咱们一份吗!”林月回怼着,又脱了衣服重新躺回床上。

陆逸的院子里,灵韵正压低了声音抱怨:“赵妈,二少爷怎么不去呢?三少爷他淋了那么久的雨,刚才还在发烧呢!”

赵妈焦急忙慌的进屋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心里像着了火似的。

“我也心疼他啊,可有什么办法,出了这样的事,大少奶奶都亲自去了!”

“灵韵,怎么了?”

听到屋里有动静,陆逸警觉的醒了过来。

拉开床头的台灯,他一眼看到赵妈站在屋子中间。

“赵妈,出什么事了?”

陆逸想起身,却只觉全身乏力,难以动弹。

“三少爷,我也不想惊扰你的,可咱们的货船出事了,太太说大少奶奶一个人扛不住,叫您也赶紧往码头去!”

赵妈难为情的凑了过来。

“大嫂已经去了吗?”陆逸挣扎着艰难起身。

“是,大少奶奶和丁伯已经出发半个多小时,想来已经到码头了。”赵妈赶紧从衣架上取下衣服,示意灵韵上前伺候。

陆逸推开灵韵,自己强忍着不适,迅速地穿衣下地。

灵韵站在一旁,忽的想起什么,赶忙跑到书桌前拿来另一副眼镜给陆逸戴上。

“我这就过去,您告诉我妈,让她安心!”陆逸说着,急匆匆走了出去。

刚下过雨的江边泥泞潮湿,周晚玉隔着老远就看到码头边昏昏苍苍的火把乱成一片。

越往近处走,她的心就也揪的越紧。

马车在码头边停住,她掀开轿帘,看到丁伯正在不远处跟人交谈着什么。

还没来得及看仔细,就有几个搬运工不怀好意的往马车里窥探,她赶紧合上了轿帘,胸口涌起一阵反感。

“大少奶奶,打听清楚了。”

不多时,丁伯来到马车前汇报。

“怎么样?有没有出人命?”周晚玉从车内探出头来,一脸急色。

丁伯迟疑了一下,语气沉重:“那些船员熟悉水性,大都活了下来,只有一个还下落不明。咱们那两个管事的伙计……尸体刚被打捞上来……”

“怎么会这样?”扶着轿帘的手猛然用力,帘子险些被她扯了下来。

“船明明都快靠岸了,怎么会突然沉了呢!”

“据幸存下来的船员说,船舱底部不知怎的忽然就破了个大洞,刹那间水就灌了进来。”丁伯面色凝重,眉头紧拧:“大少奶奶,咱们的货……怕是……”

“先不要管货了!”周晚玉倒吸一口凉气,只觉胸口坠的难受。“多派几个水性好的下去,一定要找到失踪的那个船员。”


出了周晚玉的院子,林月越想越不对劲儿。

方才大嫂说老二从账上支了钱,还不是个小数目,可自己作为老二媳妇,怎么一点都不知晓。

大嫂是绝不会胡说的,那就是老二故意瞒着她!

林月抿着嘴,心里不是滋味,一张俏脸也憋的发红。

“不行,我得找他问个清楚!”林月暗自嘀咕着,抬腿往自己院里走去。

可刚走了两步,她又停了下来。“不行,就这样去问他,他肯定不会说实话!”

林月踌躇着,又转身往账房去了。

心里憋着气,身体就也跟着不受使唤。

林月来到账房前,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房间里,老张师徒二人正在对账,门被突然撞开,跟着闪进一阵风,将桌面上的纸单刮的四散开来。

“二少奶奶,您不会轻些,没见外面有风,我们连窗户都不敢开!”老张的徒弟贾儿板着张脸,急忙去追地上的纸片。

贾儿是老张从外面带进来的徒弟,脾气有些古怪。他在陆家当差,却不愿尊主人为大,府上不论大小,只要惹了他,他就没有好脸色。

老张怜惜他有几分才华,又看大少奶奶是个好说话的,便将他小心翼翼带在身边,平时尽量只让他待在账房,不往旁处去。

林月此刻顾不上与他计较,径直走到老张面前。

“张先生,二少爷从账房支走了多少钱?”

老张闻言,放下手中的算盘,又用中指顶了顶鼻梁上脱落的眼镜,表情极不自然。

“二少奶奶,二少爷不是支钱,是借钱!”

“有区别吗?”林月嗤笑一声,“左右不都是我陆家的钱!”

老张皱了皱眉,透过厚厚的镜片打量了林月一眼。“当然有区别,陆府一直以来的规矩,各处院里若有小的开支,跟太太或者大少奶奶知会一声,便可来我这里支钱。

可若是这笔开支太大,府上是不承担的,需要个人写借条算利息……”

“行了!你别说这么多没用的!”林月不耐烦的打断老张的话。“你就告诉我,二少爷他拿走了多少钱?”

老张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比了个八的手势。

“八十?”林月瞪大了眼睛。

“八百!”老张瞥了她一眼,赶紧走进柜台里面。

“八百!他拿这么多钱干什么?”林月差点蹦起来。

老张摇摇头,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借条,拿给林月看。

“这是二少爷打的借条,大少奶奶也批准过的,我们只管拿钱,不问别的!”

林月看着借条上陆安的亲笔签名,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没站住。

“二少奶奶,您要想知道原因,去找二少爷本人一问不就全明白了,何苦来难为我们!”贾儿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要你这个奴才插嘴!”林月狠狠剜了贾儿一眼,随后踉跄着出门去了。

走在回西院的路上,林月只觉得天都塌了!

她心疼这笔钱是其一,但钱是陆家账上出的,陆家儿子花的,跟她也没太大关系。

她感到最气愤的是,丈夫陆安压根没跟她提过这事,如果不是今天大嫂提醒,她到现在还像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而这笔钱,陆安到底拿去做什么了?

难不成真像大嫂说的,拿去赌博……或者是在外面养女人了?

林月心里乱成一锅粥,只能加快脚步,她要去找丈夫问个清楚。

待她推门进来,西院里空荡荡的,只有丫鬟桃红在墙角晾衣服。

“二少爷呢?”林月压着怒火低声问道,生怕一个不小心,那股子火气就要从胸腔喷涌而出。

“不知道,我一直在洗衣服。”桃红搓了搓手,不明所以。

“二少奶奶,您怎么了?”

见她面色苍白,站在院中摇摇晃晃,桃红吓得赶紧扔下衣服跑了过来。

“我没事。”林月一把推开桃红,“青松呢,去把他叫过来。”

“唉!”桃红应了一声,往前院找青松去了。

青松是陆安的贴身小厮,两人整天混在一起,陆安的所有勾当,他应该都知情。

林月定了定神,到房门口寻了把椅子坐下。

片刻功夫,青松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见林月似乎来者不善,青松心里忍不住一阵忐忑。

“你这狗腿怎么了?”林月盯着他的下身,没好气的问道。

青松难为情的笑笑:“前几天出门,不小心被马踩了。”

“是吗?”林月冷喝一声,“我说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在院里蹦跶!”

桃红捂住嘴,想笑又不敢笑,转身继续晾衣服去了。

青松尴尬的挠了挠头:“二少奶奶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问问你,二少爷去哪了?”林月说着,紧盯住青松的眼睛。

“二少爷……许是上铺子里转转,对,去街上的铺子里了。”青松神色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哼!”林月勾了勾嘴角,“我嫁给他快一年了,他从没操心过家里的生意,更别说去铺子里走动了,你这狗嘴,要编也编的像样些!”

“我……那我也不知道。”青松支支吾吾,“主子要去哪,还会向我们这下人汇报不成。”

林月撇撇嘴,这倒是句实话!

“那我问你,二少爷从账上拿了八百块,干什么使了?”林月再次紧盯着问道。

“我怎么知道!主子钱要往哪花,还能告诉我们下人不成!”青松故技重施。

“狗奴才!蠢奴才!”林月从椅子上跳起来,破口大骂道。“他拿钱的事你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他干什么了!”

青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吓得赶紧捂住了嘴。

“今天你要不跟我说实话,我就把你的狗爪子也给打瘸了!”林月红着眼,活像一头母老虎。

“我真不知道,你就打死我,我也不知道。”青松耍起了无赖。

林月恨的牙痒痒,忙招呼桃红过来。

“你去前院把管家叫来,就说二少爷院里有人手脚不干净,偷了二少奶奶的东西。”

“唉!”桃红应声便要走。

“别!别去!”青松有些急眼了,一把扯住桃红的衣袖。

他从小在这长大,自然明白府里的规矩。要是有下人手脚不干净,被主子发现偷了东西,是要被赶出去的。

虽说现在外面好找工作,但去到哪里都不如跟着陆安这个纨绔少爷好!

有吃有喝有玩,还能顺带着摸他个东西……

所以他明知道林月是诈他,他也不敢让她喊人来。

毕竟他屋里还有些刚顺来的物件没卖掉,事情一闹大,可是真要人赃并获了!

“二少奶奶,您要问什么,就请问吧!”青松耷拉着脑袋,一屁股坐在了院子的青石板地上。

林月见他这么不经吓,面上更加得意了。

“我问你,二少爷拿钱干什么去了?”

青松咬咬嘴唇,开始讨价还价,“我告诉你实话可以,你和桃红可千万别让二少爷知道是我说的。”

“这个自然!”林月看他好不容易松了口,自然什么条件都应下,但能不能做到就另说了。

青松哀怨的叹了口气,“二少爷他一不赌,二不抽,拿钱还能做什么,赏女人了呗!”


临近午饭时间,周晚玉提了个食盒来找沈楠。

一进门她就拉过沈楠左看右看:“妹妹,你崴了脚怎么也不说一声?吃饭的时间没看到你人,我一打听才知道……”

沈楠轻轻推开周晚玉,面上十分的冷漠:“大少奶奶事务繁忙,这点子小事怎么敢麻烦您呢!”

“妹妹这是在怪我招待不周了?”周晚玉笑着将食盒放在桌上,一层一层打开。

“你快趁热吃了,吃完饭我再找大夫来看下,城南有家诊所看跌打损伤看的不错,我让……”

“不用了!”沈楠冷冷拒绝,“我已经好多了,你也赶快回去吃饭吧。”

正在摆放碗筷的手僵了一下,周晚玉却没有多说什么,浅笑着叮嘱沈楠好好吃饭,她便默默离去了。

看着刚刚送来的热汤热饭,沈楠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抛开陆逸的一厢情愿不讲,大嫂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脾气温和,做事周全,不管什么时候,总能照顾到她们每一个人。

可一想到陆逸的种种,她又突然难过起来。

她可以容忍他不喜欢自己,可却接受不了他对别人示好,不管那个人是谁,是谁都不行!

给沈楠送完饭,周晚玉回到餐厅,可这顿饭,她也是吃的心不在焉。

思虑再三,她还是想去告诫一下陆逸,既然带人家姑娘回来,就别冷落人家,把她一个人孤零零丢在院里,像什么话!

想到这,她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抬头看向陆母,周晚玉语气温柔:“妈,前几天说要给沈小姐收拾院子的,刚好趁着年前大扫除,把客房也收拾出来,给沈小姐住吧?”

“先不收拾了。”陆母轻轻放下筷子,“陆萍那院子还有几间厢房没住人,就让她先在那住吧。”

“这样会不会有些怠慢,她可是……”

周晚玉想说她可是三少爷带回的娇客,陆母却摆摆手,不让她再往下说。

这更坚定了她要去告诫陆逸的想法,家人不重视,他自己就更应该上点心。

可陆逸午饭时没回来,晚饭时没回来,一连几天都是早出晚归,忙的不见人影。

起初周晚玉以为他是在忙新铺子的事,可一问丁伯才知道,新铺子的装修毫无进展。

无奈叹了口气,她只得安排好家里的诸多杂事,随后拿了陆逸之前给她的图纸,安排铺子里的工人忙活起来。

等陆逸办完自己的事,他这才发现洋酒铺子已经在装修了。

诧异的走进门去,周晚玉正在用抹布擦玻璃橱窗。

难为情的干咳了两声,陆逸开口道:“你不是说要忙家里的事吗,这里就交给我吧!”

周晚玉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干活。

看着眼前女子瘦削的身影,陆逸心中隐隐有些不忍:“忙完这头忙那头,你不累吗?”

周晚玉闻言动作稍稍一顿,随后将手中抹布扔向旁边,转头过来看陆逸:“我想赶在年前把这里收拾好,等过完年就能开门营业了。”

“可是像这种活,你交给伙计去干就好了,何必事事亲力亲为?”陆逸望着周晚玉冻得发红的手,微微皱眉。

听了陆逸的话,周晚玉浅笑出声:“我刚好看到,就随手干了,这点小活还能累着不成!”

“行了,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儿呢。”周晚玉掂起椅子上的披风,说着便要出门。

“对了,还有件事。”她又停下步子,“沈小姐她……”


“只要我去赴约,她就乖乖交出那批货,对吗?”将眼镜重新顶回鼻梁上,陆逸的神色晦暗不明。

周晚玉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或许,不只是赴个约那么简单……”

“悦来客店,对吧?放心,我不会让她得逞的!”邪魅一笑后,陆逸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唉……”周晚玉忙向他招手,还想叮嘱些什么,却已不见了陆逸的身影。

她悻悻转身,刚要抬脚进门,丁伯慌慌张张的从身后跑来。

“大少奶奶,药行许掌柜差人来叫你,说是……上面来了人。”

丁伯说着,脸上满是忧愁之色。

“明天就到交货时间了,他们这个时候过来,应该是要提前盘点。”

周晚玉叹了口气,踏上先前青山套好的车,晃悠着往药行去了。

天彻底黑透,早已过了晚饭时间。

沈楠等在房间里,却迟迟不见有人过来送饭。

起身打开厢房的门,朝着周晚玉的屋子看过去,里面漆黑一片。

“她去哪了?”沈楠独自嘀咕着。

她早已不再去餐厅用餐,往常只要周晚玉在家,她的饭食都是准时准点送来的。

可是今日天色已晚,她能去哪了呢!

随着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秋禾捧了食盒,朝沈楠这边走来。

将食盒放在屋内桌上,秋禾满脸歉意:“今日开饭晚,沈小姐饿坏了吧?”

“还好。”沈楠窘迫一笑,拿了碗筷出来摆放。“大少奶奶在忙些什么,这半天都没见到她人影?”

“哦,她出去了。”秋禾不假思索的回答,“方才看她和三少爷在大门口,许是一块出门办事了。”

“这么晚了,能办什么事!”沈楠脱口而出。顿了顿,她打探道:“药材的事还没有摆平吗?”

“没有。”秋禾挠了挠头,“我听门房说,他俩是去悦来客店见什么人去了。”

“客店?”沈楠喃喃自语,独自在心里盘算。

不管是谈生意还是约朋友,不都应该去茶楼或咖啡馆吗,两个人一块去客店,能去见什么人!

沈楠呆坐着失神,越想越不对劲儿,连秋禾什么时候出去的都没察觉。

“悦来客店。”盯着桌上的饭菜,沈楠一时竟难以下咽。

静默了一会儿,她倏地站起身,抓起外套便跑了出去。

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去到客店能做什么?

她早就看出二人有猫腻,这下总算能证实了。

别看陆逸是端方君子,可一到他大嫂的事上,他就总是方寸大乱。

而那周晚玉平日里装着一副清高的模样,背地里谁知道都干些什么勾当。

一个名义上的寡妇,跟小叔子也不避嫌,若这次被她逮到,可得好好敲打一下他们两个。

再进一步说,要是拿着周晚玉的名节要挟陆逸,他必是要乖乖就范。

反正她和陆逸已经有些闹僵了,也索性不怕破罐子破摔!

这样想着,沈楠的脚步更加快了。

陆逸乍一踏进悦来客店的门,就有伙计指引他往二楼去。

“陆少爷,傅小姐已经等候多时了!”

陆逸微微点头,信步往房间走去。

抬手推开虚掩着的门,一个身姿曼妙的背影映入他的眼帘。听到动静,那个背影缓缓转头,一张妖冶美艳的面孔出现在陆逸面前。

他审视屋内人几眼,反手将门关上,又往前走了几步,一股浓重的香水味掺杂着烟味直冲脑门。

“是你找我?”陆逸轻掩鼻子,暂时屏住呼吸。

傅月荣紧盯住眼前人的脸,险些走神。

镜片下那双深邃的眉眼,将她的思绪拉回从前。


陆母拍了拍周晚玉的肩膀,顺手从茶几上掂起一张报纸:“衣服你拿回去,过几天咱们宣阳城里,头一家歌舞厅开业,妈带你去热闹热闹!”

“歌舞厅?”周晚玉瞪大了眼睛。“那不是洋人的玩意吗?”

陆母抿嘴,脸上浮起一丝笑意,遂指着报纸上偌大的“霓虹馆”三个字,给周晚玉看。

“陆逸之前写信回来,说这些洋玩意大城市早就有了,可我们这才刚流行起来,所以咱们也得跟上形势,去看个新鲜!”

周晚玉闻言面上一红,“可是我听铺子里去广州进货的伙计说,这种舞厅乱的很,男男女女都搂抱在一起,实在不成体统。”

“哈哈哈……”陆母听了周晚玉的话,忍不住掩嘴大笑。“傻丫头,什么搂搂抱抱的,人家那是洋人发明的一种舞,叫什么来着?”

“叫交谊舞!”陆母的陪嫁赵妈在一旁接嘴道。

“对,是交谊舞!”陆母双手一拍,“你看,你还没赵妈懂得多。”

赵妈咧着嘴在一旁乐:“我哪懂得呀,还是从前三少爷信上写的,您念给我听的。”

说到三少爷,陆母眉头舒展的更开了,嘴角也不自觉的向上扬起。

“对了,前天陆逸刚发来一封电报,说他今年会回家来过年。”

陆母说着,脸上的皱纹也跟着起起落落,似乎在感知着她的喜悦。

她这个小儿子,打小就乖巧温顺,斯斯文文的,特别惹人喜欢。脑子也聪明,功课比他两个哥哥都学得好。

所以陆母对他寄予了厚望,特意送他去天津上学。

这一去就是将近四年,叫她怎么能不惦念!

“三弟要回来了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自打我进门,还没有见过他呢!”周晚玉也替婆母感到高兴。

“他得有三年多没回来了,你当然没见过他!这孩子,好学的很,整天嚷嚷着学业繁忙,嫌路上浪费时间,逢年过节都不肯回来!”

陆母一提到她这个小儿子,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也不知道这次回来还走不走?要是能留在家里,那是最好不过了。”陆母独自念叨着,声音越来越小。

家里的生意从前都是她一个人打理,其中的辛酸可想而知。

现在虽交给了管家丁伯和周晚玉,但丁伯年岁也大了,周晚玉身体也弱。

倘若老三能留下打理,她便能彻底放下心来,安享晚年!

至于老二那个不成器的,许是从小被她娇惯坏了,扛不起一点事,所以她从未将他考虑在内。

当初她提出要打破旧思想,陆家年轻一代都不许再收通房纳侍妾,老二就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原因是他早就与他房里的一个丫头厮混在一起,只等成婚后给人家个名分,陆母这个规矩一下来,那丫头没了想,便不再叫他碰了。

陆母深知老二的品性,便不再对他抱有期望。

如今老三要学成归来,她自然喜不自胜!

几个人在屋里说了一会儿话,陆母默默起身,又将柜里的匣子取出。

周晚玉面上露出一丝难色,刚要张口拒绝,陆母便假装生气的将匣子往她手里一推:“这是妈特地给你定做的,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你要不穿可就浪费了!”

“可是我……”话到嘴边,周晚玉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实在不愿出门去凑热闹,却又不想辜负婆母的一番好意。

“谢谢妈!”

周晚玉捧了匣子,默默走在回东院的路上,心里不由得思绪万千。

无数个漫漫长夜,早已将少女那份情窦初开的期许与情意消磨殆尽,留给她的只有心如止水。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亦或是从一而终,至死不渝!

如今陆淮虽已不在,她却也无法再敞开心扉去接受别的男人。

尽管世道变了,女子离婚二嫁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事,更何况她是没了丈夫。

但她心里接受不了这种想法,况且现在身边没有男人,她却认为自己比有男人的林月过的好。

婆家庇护,衣食无忧,除了偶尔失眠的夜晚有些孤寂难熬,大多时候她还是能感觉到幸福。

婆母喜欢她,怜惜她,有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她。小姑子陆萍每次下学都要先找她,给她讲学校发生的趣事。

或者是在外面跟同学吃了好吃的糕点,去了好玩的地方,假期的时候就会带她也去再尝一遍。

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难道不比西院整日的鸡飞狗跳要好上很多吗?

虽然她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婚姻生活,但她也明白,嫁男人和下赌注没有区别。

运气好了,遇到个有责任有担当会宠人的男人,这一生也不至于太苦,也值当为他十月怀胎,绵延子嗣。

可倘若运气不好,遇到个不顾家不知冷知热的男人,这一辈子怕是要陷进泥潭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她无欲无求,独善其身来的更好。

周晚玉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匣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虽不想出门交际,但手里管着陆家的铺子,就避免不了要与人周旋。

只盼着这次老三回来,可别再走了,若他能插手家中的生意,那自己也乐得个清闲!

此刻,繁华的天津城中,也是阴雨绵绵。

平时熙攘喧闹的街道,现下只有匆忙赶路的行人。

街角边三三两两的黄包车师傅,身穿短褂,焦急的等在车旁。每逢这样的天气,他们的车价总能翻上一番。

与此同时,街尽头一家装饰奢华,安着璀璨吊灯和高大玻璃窗的中餐厅里,几个年轻男女端坐在餐桌旁,正愉快的交谈着。

橘黄色的灯打在他们满是笑容的脸上,反射出青春的气息。

“侍应生,再帮我们拿瓶红酒来!”紧靠玻璃窗的一位青年男子抬手,向远处的服务人员说道。

他身上穿着一件灰色驼绒大衣,黑白格子相间的针织围巾松散的搭在脖颈上。

立式板寸头将他整个人衬得格外精神,高高的鼻梁上还挂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奇怪的是,厚厚的镜片在他脸上并没有显得死气笨重,反倒把他的儒雅气质烘托的更加出彩。

紧挨着他的是一位同样相貌不凡的年轻男子,对面则坐着两位留着齐耳短发的活泼女孩。

“陆逸,你今年……真的要回家过年吗?”其中一位女孩突然发问,白皙光洁的脸上不经意间泛起红晕。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从容的接过侍应生拿来的红酒,为面前几人都斟上一杯。

“是的!”他答道,“我打算过完年就出国的。出国前,理应回家看看!”

“怪不得呢,我说你都三年没回去了,怎么突然想起要回家过年,原来是要出国呢!”陆逸身旁的男子嬉笑着端起了酒杯,“来!让我们提前祝陆少留洋顺利!”

“你要出国留学吗?怎么从前没听你提起过。”方才那位女孩同样举起酒杯,眼神里却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临时决定的,谁都没说!”陆逸浅抿了一口,将手中的高脚杯又放回了桌上。

“嗨,他这个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性子一向阴晴不定,我行我素的,他没到临走前一天再告诉我们,就已经很不错了,对吧,陆少?”宋尧说着,胳膊顺势搭在了陆逸肩上。

陆逸微微勾唇,将搭在他身上的胳膊推开,却并未答话。

宋尧悻悻地收回胳膊,“看,我就说吧,他这人有些毛病,一个大男人碰他他都不让!”

对面的女生都捂嘴浅笑,因为宋尧说的确是实话,陆逸在天津这么久,并没有几个朋友,唯有他们四人之间,还算熟络一些。

可陆逸对他们也是时远时近,并不经常交心。他家里的事,更是只字不提。

几人认识这几年,都只知道他家是在宣阳城做生意的,至于其他,家中有几个兄弟,具体做什么生意,他们都无从所知。

“唉,你说,你这次回家,万一你妈要把你留在家里,或者强行给你说个媳妇可怎么办?”宋尧再次开口,又惹得对面的两人捧腹大笑。

“你们别笑!”宋尧抬手打断正哄笑的女生,“他们家有好几处生意呢,他妈肯定不想让他出国的!”

见众人都拿他打趣,陆逸讪讪一笑,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不会的,我妈思想很开明的,不会做出包办婚姻的事。

至于我家的生意……有我大嫂呢,她很能干,将家中生意打理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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