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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妹误我李泽修李浔芜最新章节

阳淮如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晚风一吹,李泽修忽而清醒几分,但也清醒的不多。他坐直身形,摸了摸前额,念声道:“芜儿…芜儿在何处?”张宽见状,忙命人道:“快送陛下回霜华殿!”——夜已四更,李浔芜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她独自一人躺卧在宽大的床榻上,感受到的却是无边的寒冷与慌乱。那种无所依靠的感觉,仿佛与生俱来般,伴随着她度过了十余年。她抱着那只从陆家翻找出来的布老虎,上面充斥着破旧的补丁,却总能给李浔芜带来几许安慰。这布老虎似乎是文家的旧物,据说是她生母死后,被宫里人连带尚未满月的李浔芜一同带进的宫。李浔芜还在襁褓之时,乳母给她喂完了奶水后,便将她用毛毯一裹,里面再塞上这个布老虎,便什么也不再管。年复一年,月复一月,日复一日,李浔芜渐渐长大,身边能一直陪伴她的,也只有这...

主角:李泽修李浔芜   更新:2025-01-14 17: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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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泽修李浔芜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妹误我李泽修李浔芜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阳淮如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风一吹,李泽修忽而清醒几分,但也清醒的不多。他坐直身形,摸了摸前额,念声道:“芜儿…芜儿在何处?”张宽见状,忙命人道:“快送陛下回霜华殿!”——夜已四更,李浔芜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她独自一人躺卧在宽大的床榻上,感受到的却是无边的寒冷与慌乱。那种无所依靠的感觉,仿佛与生俱来般,伴随着她度过了十余年。她抱着那只从陆家翻找出来的布老虎,上面充斥着破旧的补丁,却总能给李浔芜带来几许安慰。这布老虎似乎是文家的旧物,据说是她生母死后,被宫里人连带尚未满月的李浔芜一同带进的宫。李浔芜还在襁褓之时,乳母给她喂完了奶水后,便将她用毛毯一裹,里面再塞上这个布老虎,便什么也不再管。年复一年,月复一月,日复一日,李浔芜渐渐长大,身边能一直陪伴她的,也只有这...

《皇妹误我李泽修李浔芜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晚风一吹,李泽修忽而清醒几分,但也清醒的不多。

他坐直身形,摸了摸前额,念声道:

“芜儿…芜儿在何处?”

张宽见状,忙命人道:

“快送陛下回霜华殿!”

——

夜已四更,李浔芜却怎么也睡不着觉。

她独自一人躺卧在宽大的床榻上,感受到的却是无边的寒冷与慌乱。那种无所依靠的感觉,仿佛与生俱来般,伴随着她度过了十余年。

她抱着那只从陆家翻找出来的布老虎,上面充斥着破旧的补丁,却总能给李浔芜带来几许安慰。

这布老虎似乎是文家的旧物,据说是她生母死后,被宫里人连带尚未满月的李浔芜一同带进的宫。

李浔芜还在襁褓之时,乳母给她喂完了奶水后,便将她用毛毯一裹,里面再塞上这个布老虎,便什么也不再管。

年复一年,月复一月,日复一日,李浔芜渐渐长大,身边能一直陪伴她的,也只有这个布老虎。

执念也就是这么产生的。

李浔芜正在床榻上摸弄布老虎时,便听得外间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张宽不断嘱咐宫人煮醒酒汤、准备沐浴水的声音。

她浑身一凛,整个人迅速从床榻上爬起来,披上外衫便赤脚下榻,将那布老虎塞进了角落的小木匣里。

刚做完,便有宫人捧着灯盏火烛从外殿进来。

李泽修醉醺醺地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张宽站在一旁想要扶他,却被他一把给拂开。

明灭灯火里,李浔芜离他有好几步的距离,却仍旧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李泽修酒意上头,面上也泛红,他似乎是觉着燥热,伸手胡乱地扯了扯衣襟,用一双风流凤目瞥向殿内披发赤足的女子。

李浔芜站在原处,一张小脸未施脂粉,却雪白的惊人,乌黑的青丝垂落到腰际,烛光一扫,一副惊怯之态,同他四目相对时,一双眼眸瞬间变得湿漉漉的。

李泽修立即便回想起了崇介丘宫宴之上的那句“绝世美人”。

下一刻,李泽修冷笑一声,对着同样看着李浔芜发呆的宫人们,斥声道:

“你们都还杵在这儿做什么,通通给朕滚出去!”

众宫人连忙应是,低下头快速退下。

李浔芜被他这声吓得哆嗦,求救般的看了一眼正往外溜的张宽。

张宽心有不忍,面上却也只能装作看不见。

李浔芜呼吸急促,垂下头不敢再看,下一刻,她突然卯足力气开始不管不顾地往外跑去。

李泽修歪头一笑,猛地一探出手,将那只细弱手臂给拽住。

“啊!”

李浔芜惊呼一声,朝一旁跌去,恰恰跌入在他的怀中。

李泽修双眼通红,唇角微勾道:

“鞋都没有穿,你跑什么跑?难道…是还嫌那些人没看够你这副样子?”

李浔芜被他这么一拽一吓,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泽修一手圈住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身,另一手托住她尖尖的下巴,继续质问道:

“怎么不说话?说啊,你那么着急的往外跑,是想要…去找谁!”

李浔芜微微一挣扎,闭上眼眸,哑声道:

“没有…陛下…皇…皇兄,我是想要去给你端醒酒汤。”

李泽修听罢,迷迷糊糊地笑了笑,将怀里的李浔芜转过身来,吻了吻她的额头,温和道:

“原来如此。真是…朕的好芜儿……”

说罢,又捧着李浔芜的脸,细细吻了起来。

李浔芜脸色发白,手心一片冰凉。那一夜李泽修泄愤折腾她的回忆如同洪水般接踵而至。


李泽修却不为所动,依旧看好戏一般朝着屏风处瞧去。

他似是捂累了,于是便松开了手,松之前凑至李浔芜的耳边吻了吻,轻声道:

“嘘,芜儿乖,莫要再出动静了,否则,朕就把屏风推倒。”

此时李浔芜被他拦腰抱在怀里摸弄,李泽修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衣衫,可他自己却依旧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不见任何端倪。

李浔芜瞥了一眼自己不堪的形状,自然是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屏风那处,陆卿时隐忍的痛呼声渐渐变小,显然快要支撑不住。

李浔芜听着连绵不断的抽打的皮鞭声,只觉心口处无比锐痛,仿佛那刑罚是施在自己身上一般。

她抓住李泽修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凄然地看向他,眼神里尽是卑微的哀求。

李泽修却不为所动,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后,便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李浔芜无法,只后悔自己当初一时私心,妄想要借由婚事逃离皇宫,逃离李泽修的掌控,谁知不成,反倒是害了陆卿时。

李泽修最是反复无常,先前分明同自己达成了交易,如今却又做出这般行径。

今日之事,若是不能令他满意的话,陆卿时自然是凶多吉少。

李浔芜松开皇帝的手,将自己抑制不住颤抖的双手紧握成拳,而后挣脱他的怀抱,摔跪在地上。

恰巧此时,屏风外的主审官已经令刑吏停止了鞭打。

长长的皮鞭上,已经沾满新鲜、斑驳的血迹。

诏狱之中的刑吏几乎都会得一手好功夫。

有的情况下,他们只轻飘飘地用刑具抽打个十几下,犯人虽然表面上没有大碍、不破皮流血,暗地里却伤筋动骨、震碎脏腑。

过几日后便一命归西。

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

有的情况下,看上去抽已经了三、四十鞭,虽然动静很大,犯人也很痛苦,可却都只是些皮外伤,并不伤及性命。

显然陆卿时所经历的是后者。

主审官捧起盖碗,淡淡喝了一口清茶,指挥狱吏把长鞭挂回原处,而后又让他另取了一副拶指的夹板。

对着遍身血污的陆卿时悠悠问道:

“驸马都尉,本官再问你一遍,这勾结逆王之事,究竟,是你一人所为,还是受公主指使?”

陆卿时缓缓抬起头,抖着发白的唇道:

“公主…她没有谋逆,臣亦没有——”

“此等冤屈,臣与公主,皆是万不能认!”

随后,陆卿时就用他那一双即使是瞪人,也显得格外温和的眼瞳,死死盯着那架屏风,一字一句道:

“你们还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吧。”

那主审官似乎有些惊叹于他的骨气,牵扯谋逆案的人物众多,其中不乏有世家贵族与清流文臣。

这些平日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以及那些高谈阔论的读书人,用刑之前都是大义凛然地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可但凡是挨上一顿鞭子后,几乎没有一个不求饶的。

可这陆卿时看上去文弱,却也有几分傲骨,倒是始终如一不肯求饶。

也算是难得了。

虽如此,可那官员一想起皇帝的授意,又不得不狡诈道:

“驸马都尉,你可要想好了,谋逆之罪非同小可,若是执意一人担下,你陆家上上下下,可就要全部遭殃了!”

果然,陆卿时听闻此话,脸色瞬间又变得煞白。

主审官见这招管用,又继续添油加醋道:


崇介丘根本不屑去听。

他只依稀听得皇帝唤那美人作“芜儿”——

到底是梧儿?舞儿?还是雾儿?

真是搞不清!

不过看那美人的样子,似乎很是不情愿。

皇帝想要除她的衣,她就拼了命开始挣扎,虽然看起来纤弱,可骨子确实带着几分倔强。

无奈一介女子的力气又如何比得过男子,更何况皇帝勤于习武,有些不逊于武将的力气与身手。

很快,她就被皇帝三下两下给控制住了。

崇介丘看着这副场面,热血沸腾,心里也开始义愤填膺起来。

好你个李泽修,当真是一个狗皇帝!

表面上装腔作势,摆出一副贤德之君的姿态,私底下却干出这强逼女子的勾当!

若不是仅存的那点理智支撑着,崇介丘真想朝着他的后脑勺来一下!

李浔芜眼见挣不过皇帝,便仰头崩溃道:

“皇兄,真的不行,求求你放过我吧……”

李泽修却是痴迷一笑,并不理会。

李浔芜呜咽不止,胡乱摇头间,余光却忽然瞥见了屏风后的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是灰蓝色的瞳孔,活像隐匿在暗处择人而噬的狼。

李浔芜怔忪片刻,随即开始大声尖叫起来。

李泽修被她这一叫惊乱了动作,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弄疼了她,他慌忙停住动作,一把抱住她,安慰道:

“你怎么了?芜儿?是朕哪里弄疼了你?”

李浔芜泪流满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断颤声道:

“被人看见了……都被人看见了……”

李泽修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转过头朝着她看的方向张望了一眼。

屏风那边空无一人,就连偏殿的门也是严严实实地关着。

“芜儿别怕,哪里有什么人。”

他轻声安慰道。

此时李浔芜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只如同发疯一般地哭闹。

完了。

全完了。

她和李泽修这点“私情密意”的脏事全被人给看见了。

活在这世上,竟然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保不住。

真的是……

李泽修看她闹的十分厉害,只当她是为了逃避自己在装疯,于是上前一把强行将人抱住,厉声道:

“好了!李浔芜!你莫要再给朕闹了!”

若在平时,他这一吓唬,纵然她再闹委屈,立刻也能变得安静下来。

可如今这招却是不再管用,李浔芜心神俱碎,早已经将对他的恐惧通通抛诸脑后。

她抓着皇帝囚困自己的手臂又抓又咬,模样真的活像疯了一般。

李泽修从来不知她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时松懈,竟然被她挣脱了出去。

还未曾来得及再去抓她,却被迎面而来的一记耳光给震惊住。

“啪”得一声,李浔芜狠狠甩了皇帝一个耳光。

李泽修面如冠玉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指痕,火辣辣的痛感侵袭上来,他着实是被这一记耳光给打懵了。

李泽修出生后便被封为太子,入主东宫,先帝虽不甚喜他,可该给的体面却是并不少给。

便是犯了错,也不过冷言冷语的训斥几句,再依律惩处,何曾动手打过他?

太后自不用说,对着他献殷勤还来不及,更别提打他了。

战场之上,纵然是受了许多伤,也从未伤及至面容。

如今李浔芜这一巴掌,可切切实实让他体会到了被人打脸的滋味。

却说那李浔芜在神志不清之际打了皇帝一下,方也瞬间如梦初醒。

她看着皇帝红肿的脸色和那阴沉的眼神,心中惶怕不已,抖着打人的那张手僵立在原处。


李泽修正吻的起兴,双手也就自然而然地放下那张白嫩小脸,环抱上了女子的肩背,这才发觉怀里的人正在簌簌发颤。

李泽修皱眉,更用力将她抱紧,低声问道:

“你抖什么抖?”

李浔芜忍不住畏惧,自然也控制不住发抖。可她怎么也不能跟李泽修说是因为自己怕他。

保不齐他会更加趁着酒劲更加过分。

她心里一阵发紧,脸色白的更加厉害,咬着唇颤道:

“没有,没有发抖。”

她话说完后,身上却抖的更加厉害。

李泽修低头审视她两眼,却难得的没有借酒发疯,继续刁难李浔芜。

他痴痴地笑了几声,猛地一下把李浔芜打横抱了起来,往内殿龙床上抱去。

李浔芜猝不及防,下意识地用僵住的双手抱住了皇帝的脖颈,眼眶里的泪水开始摇摇欲坠。

李泽修将她放下后,欺身上去,浓烈的酒气和御用的龙涎香压制住了李浔芜的气息。

李泽修抹了抹她眼角渗出的泪水,极有耐心的哄她道:

“芜儿莫怕,朕不会伤你。”

这人喜怒无常,李浔芜又哪里能信得他的话。

可是如今自己整个人都被攥在他的手心里,与其这样提心吊胆,何不知情识趣些,强忍着畏惧博他些许欢心,兴许也能好过一些。

于是,便在李泽修开始轻吻自己脖子的时候,扯住他的衣袖,娇弱唤他道:

“皇兄……”

李泽修被这一声撩去了心魂,停住动作,抬头看她。

李浔芜呼吸轻颤,眨了眨眼睛,别是一番孱弱无辜。

她抬手,擦了擦李泽修额角渗出的热汗,带着几分无奈道:

“皇兄,你从前吃过酒之后,都是要先沐浴更衣的啊。”

李泽修闻言一愣,随后又莞尔道:

“芜儿莫不是开始嫌弃朕了?”

说着,吻上她的耳垂,轻声道:

“既然要沐浴,那你便陪朕一起吧。”

李浔芜神色一僵,瞬间后悔自己方才所说的话。

皇帝既说要好好沐浴一番,张宽便开了霜华殿偏殿的汤泉。

汤泉泉池池底部通着温泉活水,四周皆砌着汉白玉石,烟罗轻纱一放下,李浔芜僵立在池边,看着李泽修漫不经心地一件件解开自己衣衫。

玉带金钩一松,朱红袍服一解,里面便是丝绸中衣,李泽修宽阔坚实的胸膛便呈现出来,上边纵横着凌乱的伤疤。

李浔芜只看了一眼,便慌忙垂下视线,嗫嚅道:

“我,我方才洗过了。”

李泽修敞着怀,并不言语,而是眼神幽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走过去,命令她道:

“芜儿,来为朕除冠。”

汤泉水汽蒸腾,李浔芜略微恍惚了一下,才抬起头看向皇帝。

许是醉酒的缘故,李泽修的一双凤目也变得不那么锐利,帝王冠冕下的十二垂珠轻轻摇摆,那双乌黑的眼瞳竟有些水润,变得更为清隽惑人。

这人真是生了一副可以迷惑天下女子的美貌。

可惜,李浔芜早已经看透这副美好皮囊下的疯狂与偏执,冷漠与阴狠。

再不敢抱有任何幻想。

她抿了抿嘴唇,踮起脚尖,伸出双手去够皇帝头顶的冠冕。

她与李泽修的身高差距很大,平时站着才只能到他的胸膛,此时纵然踮起了脚,也才不过将到他的肩膀处。

李泽修只低下头,又就着她踮脚的姿势搂住她的腰身,往上一提,二人额头相触,他得意笑道:

“卿卿这般,倒真像是在献吻。”


程锦溪被吓的泪流满面,她一边痛哭流涕,还一边用手背去抹。

于是乎,那早晨精心上就的妆面瞬间全被揉花。红白二色的胭脂水粉混杂着乌黑色的眉黛,相伴着泪水融和在一起,一片乌漆麻黑,真真是又惨淡又滑稽。

再加上被除掉了发簪头面,垂落的发丝也显得无比凌乱,此刻蓬头垢面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疯妇。

李泽修十分厌恶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随之又看向太后,眼神充满了质问与不解,仿佛正在暗中责怪她:

母后,难不成,这位就是你为朕精心挑选的未来皇后?

太后本就有些心虚,此刻又被这他这视线一凛过来,恍惚间似曾窥见了先帝。

他们父子二人,一样的金冠龙服,一样的凤目微挑,都同样雍贵凌厉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如此威严的帝王,身边却偏偏坐着个无比纤弱的女子,低垂着眼眸不发一语,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

这幅情景……与当年又何其相似。

太后闭了闭眼睛,听着殿中那程锦溪不停的哭求声,忽然觉得有些头痛。

她伸手无奈地抚了抚额头,叹息道:

“修儿,锦溪郡主年少无知,并非有意为之。再者说,她进宫觐见,穿着原本也不敢太过随意。你啊,就念在绪王对你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她这一次吧。”

李泽修闻声笑了笑,颔首道:

“好,既然这样,那朕就听母后的话,暂且饶过她这一次吧。”

太后对他这样的回答,显然有些讶异,还未曾反应过来,却又听得李泽修对身侧的李浔芜温言道:

“芜儿,朕方才进殿之时,仿佛听见你们在讨论什么绣囊之类的东西。”

说着,他又看向惊魂未定的程锦溪,一字一句道:

“你来同意朕说,刚才,到底是在说什么绣囊?”

程锦溪纵使再愚蠢,眼下也知自己方才挤对李浔芜的话大抵都被皇帝听了去,她害怕得有些发抖,连忙找补道:

“是…是臣女听闻端贞公主心灵手巧,所以才向她讨教女工之事,这才说到了绣囊……”

说罢,她便抬起头,一脸哀求的看向李浔芜。

李泽修亦是转头,看着身侧女子清冷的侧脸,问道:

“哦?真的是这样吗,芜儿?”

李浔芜抬眸,看着跪在脚下花容失色的程锦溪,再回想她方才对自己冷嘲暗讽的姿态,不由得心中冷笑。

前倨后恭,当真是判若两人。

她虽有些厌恶程锦溪,可是却无意与她相争。

程锦溪家世显赫,又甚合太后的心意,来日若是真的做了什么皇后贵妃,自己也犯不着为了两句刻薄话就开罪她。

倒不如此时卖她个人情。

于是便缓缓启唇道:

“回皇兄的话,的确是这样”

程锦溪闻言,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身形也颓然地跪倒在地面上。

太后却很是失望的看了她一眼,又瞥了瞥坐在椅子上的李浔芜,两相对比,更觉得失望。

她淡淡开口道:

“行了,既然都问清楚了,锦溪,你以后定要好好悔过,不可再犯,不然,哀家也保不住你。”

程锦溪听罢,连忙嗫嚅着磕头应是。

太后窥了一眼李泽修的神色,对青岚道:

“时辰不早了,青岚,你来送锦溪郡主出宫吧。”

青岚方才领命,却见李泽修抬了抬手,道:

“母后且慢。这不敬先帝之罪可非同小,纵然绪王再有累世功勋,他的女儿也不能在国丧期间肆意妄为。”

“若不加以惩处,恐怕也难以服众。”

程锦溪方才站起身,一听此话,双腿发软,差点要晕厥过去。

太后皱了皱眉,不耐道:

“那依修儿之见,应当如何惩处?”

李泽修咳嗽一声,严肃道:

“对先帝不敬,便是对天家不敬。按大宁律例,自然是要处以极刑。”

程锦溪双眼翻白,倒吸一口凉气,幸而身后青岚扶住她,才不至于再次倒地出丑。

李泽修见状,又冷笑道:

“不过,天下初定,绪王又有战功,若真以此惩处起来,又恐寒了忠臣们的心。”

“念及此,朕便饶她死罪,只是从此,再也不许她进宫了。”

话音刚落,张宽便极有眼色地对程锦溪道:

“锦溪郡主,你可听见了?还不快对陛下谢恩?”

“臣女…臣女多谢陛下开恩。”

程锦溪期期艾艾地谢了恩,转头看向坐在高位上的太后。

太后亦是脸色灰败,低头似在沉思,不再看她。

程锦溪狼狈地站起了身,李泽修却突然命令张总管送她出宫。

程锦溪不解皇帝的心思,还以为是他对自己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便回眸张望了一眼。

就这一眼,便被冷冽的寒意浸透全身。

李泽修那对本来清朗如星的眼眸盛满了阴冷,对视上的瞬间,更是迸发出近乎阴戾的威严。

仿佛一切风暴都只是暂时停歇。

程锦溪瞬间后悔自己没听父亲的劝告,执意想要进宫做什么娘娘。

她原以为李泽修青年继位,虽是性情冷淡了些,可也是个端方如玉的男子。

人道年少慕艾,又有哪个帝王是不爱美人的呢,按说自己如此貌美,皇帝也总该有些怜香惜玉的心思才对。

此刻,她才明白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今日真是险些丢了性命,这皇后娘娘,她程锦溪就算是再怎么想当,也总得有命当才是。

如此浑浑噩噩的想着,不知不觉便被带来了一处极为荒辟的地方。

程锦溪恍然间抬头,看向那已有斑驳痕迹的朱红宫墙,和那墙角处遍生的荒草,颤声问道:

“张公公,这……这是何处啊?”

她进出宫城数次,可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

张宽不语,只淡淡盯着她笑。

此时宫城内忽然刮起了风,原本晴朗的天空也忽然乌云蔽日,程锦溪寒毛顿起,在那破旧殿门“吱呀”一声打开的时候,尖叫出了声。

那宫门距离她和张宽不过几步远,里面有个小太监提着一个木桶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见到张宽后,不禁惊讶道:

“呦,张总管!您…您今日怎么来这儿了?!”

张宽点了点头,挥手免去了小太监的行礼,下巴尖朝宫殿里的院子一抬,道:

“怎么样?那俩个,死了没有啊?”

那小太监殷勤回道:

“依您的吩咐,每日一人给浇一桶冰水,只给一顿粗饭,那两个头几日还骂骂咧咧,满口疯言疯语的,这些时日倒是消停了许多……”

正说着,里面忽然传出了一道尖锐的女声:

“李浔荔你个贱人,连我的吃食你也敢抢,看我不打死你!”

说罢,便传出一阵叮里咣当的声响,还伴随着阵阵女子的尖叫声。

那小太监闻声后,放下手中的木桶,拿起别在腰后的荆条,快步进屋对着那两个女子呵斥抽打了一番。

咒骂声与哀嚎声混成一片,听起来甚是刺耳。

程锦溪只觉得毛骨悚然,更是被这场面吓得花容失色。

李浔芷和李浔荔两姐妹是先帝与庶人沈氏所生,昔日庶人沈氏得宠之时,她们姐妹二人是如何的趾高气昂,谁也不放在眼里。

谁又能料想,如今却沦落如此凄惨的境地。

程锦溪虽未亲眼看见二人惨状,可只听她们挨打的声音,心中就阵阵发凉。

此时张宽却转头看向她,笑着说道:

“这人活在世上,总要有些眼力见才对。若是两眼无珠,欺辱了不该欺辱的人,这便是前车之鉴。”

“锦溪郡主,您说是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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