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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彩虹清韵司徒风全文》精彩片段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矮冬瓜体态的男人,大声呼吁:“这位先生的毛料是在小店里赌的,欢迎各位进去赌石,货好,价低,出高翠,缅甸新近的老场口好料,数量有限,预购从速。
大家一听,乐了,广告词怎么卖什么东西都一样。
堵塞的人流又涌进矮冬瓜的店铺,人们对这块冰种葱心绿暂时放弃了好奇心,毕竟钱再多也不是自己的,人们更多关注在店里其它毛料上,清韵似乎脚不沾地,被拥挤的人流涌向店里,人群散去,直奔毛料。
清韵总算站稳了脚,后面又一涌,差点没摔倒,一个趔趄手扶在挡大门的石头上,停稳、喘口气,刚想站起来。
突然,眼前是白花花的薄层,薄层后面有一大块通透玻璃状的东西,有雾状气体散发出来,是翡翠。
清韵晃晃脑袋,右手揉揉干涩的眼睛,也许刚才挤在人流中缺氧造成的眼花。
她想迈步走远点,脑袋中突然想起,不对,石头,是右手碰到的石头。
仔细端详了一下面前的石头,有七、八公斤重,上端平整,灰黄色表皮,莽带、松花什么表现都没有,乍看和建筑工地的石头差不多,石头在门旁孤单地依靠着,这明显是老板用来掩门的。
所谓莽带是翡翠原石表面细沙形成的细细的条纹或块状物,颜色上与周围并没有明显的差异,其纹带有的明显,有的不显眼。
松花是出现在原石表面的青花彩迹,种类繁多,色彩各异。
按清韵恶补的赌石知识看去,这块毛料属于自壁名坑。
清韵又把手放在毛料上,看到里面的翡翠有三公斤左右,呈不规则的圆形,细腻的感觉冲击视野,里面翡翠泛着雾气,是起荧玻璃种翡翠,探查完毕,正要喊老板,清韵感觉附近有几双眼睛不时扫过来。
她心里一惊,一屁股坐在毛料上,假装累了休息。
看到不少人选了毛料,在和老板交易,矮冬瓜老板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清韵又看到不少闲人,假装看热闹,眼光不时在一无所知的买家转悠,清韵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她看毛料的情景一定也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
阳光西斜,热闹了一天的玉石街人流减少,暴晒了一天的石板路总算喘了几口气,几丝风吹过来,穿梭似地经过,带来一点凉意。
店里的客人逐渐减少,三、五个闲汉不知道是发现了新目标,还是随目标而走,店里没剩几个人,矮冬瓜老板看着空空的院子里,所剩无几的毛料,眼珠转悠着算计着下批毛料怎么尽快运达。
清韵小声喊了一声:“老板……”矮冬瓜老板马上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满脸媚笑地说:“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清韵淡淡地说:“老板,这块石头平平的,坐着舒坦,多少钱?我想买回去,继续坐。”
矮冬瓜老板马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姑奶奶,这块表现再不好,也叫毛料,你老人家说石头,我可不能当石头卖,从缅甸运到这里,运费都不值这个数。”说完右边的胖手比划了一个二。
清韵一听,乐了:“好说,老板不就是二十元吗,我给。”边说,手伸进包,拿出二十元。
胖老板点头,没看错人,这姑娘是个内行,明白我的心意,温和的眼光看着清韵:“姑娘,你就拿着吧,将来咱们在一起合作的机会还多。”
清韵一想也是,刚才捡漏一块高冰种翡翠还在兜里,干脆也卖给胖叔算了,就把兜里鸡蛋大小的翡翠拿了出来:“胖叔,这个也卖你吧。”
胖叔一看怎么把这块高冰种忘记了,连声称好;“这块能做两个挂件,就给你五十万吧。”
清韵笑了:“胖叔,你又多给了。”胖叔开心地咧嘴:“多就多,反正以后合作的机会还会有。”
双方哈哈大笑,胖老板对清韵说:“姑娘,看你赌石眼光不错,听说瑞华再过半个多月有个翡翠公盘,组织的不错,你去吗?”
清韵一听,眼睛亮了,以前总听鼎鑫玉石采购部门提起翡翠公盘如何如何,她羡慕得不得了,现在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当然要去。
算一算,正好珠宝店开业以后,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就对他说:“胖叔,我应该有时间去,要不咱们搭伴一起去。”
胖老板一听:“一起有个伴最好,咱们提前二天出发,当天就到了。”
两人说定了,展颜一笑。
清韵想一般满绿翡翠出现并不多,今天下午切出来两块都是满绿翡翠,真是难得,算了算,一共收入了六百多万。
清韵看天上夕阳逐渐收回金黄色,天边微黄色白云在天上变幻着形状,逐渐变淡,风轻轻地穿梭在晚归的人流中,抚慰着辛苦一天人们的心,心情舒畅极了。
身边,陈勇兴高采烈地说:“姐,你真厉害,我敬佩你的心情如涛涛洪水,永不停歇。”清韵申斥:“别耍贫嘴,快走。”
清韵安排阿升监督店内装修,办营业执照;孙父雕刻、孙倩打杂、后勤、他和陈勇天天去赌石,把平洲玉石珠宝店凡是卖毛料的地方都搜刮一遍,现在资金够用,没再解石,买回来晚上几个人在家解石。
先后一共赌回来三十多块毛料,陆续解了,看着各种颜色翡翠都有,把孙父乐得抱着翡翠欣喜若狂,顾不上吃饭,闷头雕刻。
清韵看了不忍:“孙倩,你一定照顾好你父亲,雕刻两小时必须休息。”
孙父摆摆手,不耐烦地回答:“知道了,你们小家伙管到我的头上了,我怎么也比你们吃的盐多。”
清韵脸一冷:“我是你老板,你当然要听我的,你还想雕刻吗?”
孙父一缩头,刚才高八度的声音,一下就降到低八度,点头答应,脸上讨好的表情,生怕被剥夺了雕刻的权利。
过了一会,转身就忘记了,继续废寝忘食地继续雕刻。
十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今天,是装修交工的日子,几个人都来到店铺,开始收拾卫生、清理柜台明天开业。
孙父雕刻的玉件,和原来店铺里有的,再加上阿升又去进的货,摆满了柜台,最出彩的是那块海洋蓝玻璃种手镯套饰,其中有一对手镯、一对耳环、一对戒指、一个手串、一个胸针。
清韵告诉大家:“好东西不能一起卖,只有独一无二的东西才能卖上高价。”大家尽管不明白,但是相信清韵说的确实有道理。
清韵利用灯光效果把翡翠映衬得格外通透,众人看着清韵的巧手装饰过的地方都大变样了,暗自佩服。
店铺门匾上写诚信珠宝店。
一进门,迎面就是装饰柜台,柜台里摆放着几件贵重首饰,往里走,是金银首饰专柜,对面的翡翠专柜里还分明分门别类,摆放着手镯、挂件、簪子、戒指、珠串、平安扣等柜台,颜色各异、品质、价位各异的翡翠饰物。
好不容易把四堵墙都拆了,毛料堆到一起,又发现地下铺的全是毛料。
清韵平时从没干过这么重的体力劳动,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动不了了。
陈勇看姐姐累了,体贴地说:“姐,你休息,我自己来。”
清韵抱怨地起来:“这破猪圈真能刁难人,还没完没了了。”
陈勇开心的笑了:“姐,人家想有还得不到,你还抱怨上了。”
清韵转眼想到,怎么白痴了,累点就累点,猪圈名字虽然不好听,翡翠可是货真价实。
这些毛料可都是老坑货,精品毛料,大多数里都有翡翠,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时,刘老板从院外小路走过去,看院里他们姐弟在拆猪圈,随口问了句:“清韵姑娘,你们在收拾东西呀?”
清韵和陈勇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清韵急忙接口:“恩,没事收拾一下,臭哄哄的平了他。”
刘老板点头答应,心想:这丫头,真爱干净,公盘都不去了,在这没用的地方瞎忙乎,一边想着,渐渐走远了。
经这一吓,清韵全身瘫软,更没力气了。
休息好一会才恢复过来,两人继续挖,挖完一层下面还有一层,姐弟两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才算都挖完了,一看堆起来的毛料足足有十几吨。
清韵让陈勇去雇一辆大卡车,她在这里看着。
看陈勇远去,清韵把凹凸不平的地方平整好,又上去踩实,找点破烂盖这毛料上。
等了好一会,陈勇才回来了,还找了两个装卸工。
清韵一看这两个装卸工眼珠乱转,其中一个麻子脸,格外醒目,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她偷偷把陈勇叫到一边:“阿勇,司机和装卸工是不是一起雇的?”
陈勇奇怪地问:“姐,他们不是一起的,司机是在运输公司雇的,办的正规手续。装卸工是经过路口,我看有站大岗在,我随便喊了两个人。”
清韵脸上平静了一些:“阿勇呀,我看那两个装卸工不怎么样?我去找刘老板,叫他找两人,和你一起回平洲。”
陈勇考虑了一会,犹豫着问:“姐姐,我看没事吧?
清韵坚决地说:“听姐姐的,你们先装车,我一会就回来。”
几个男人七手八脚把毛料运上车,一层层摆放好,整整装了一大卡车。
这时,清韵领着两个人回来了,两人都是二十多岁,年轻力壮,肩宽背厚,穿着迷彩服,手里各自拿着猎枪。
她发现两装卸工互相看了一眼,见他们几人都上车了,也想上车。
清韵叫住了他们,把工钱付了,又多给了他们一点打车费,告诉他们打车回去。
见两装卸工走远了,清韵低声嘱咐陈勇:“千万别走直路,绕路离开这。晚上找安全的地方住店,万一有事及时电话联系。”陈勇答应一声上车了。
看车渐渐地远去,清韵收拾东西要回酒店,心里嘀咕,一个猪圈忙了一天,到现在还担心害怕,可见意外之财发不得。
天就要黑了,太阳晒了一天,也藏起了身影。风一阵阵地吹动树木,发出沙沙地响声。
清韵等了半天,才堵到一辆出租车,看司机还本分,坐了上去,暗思,怎么感觉成了惊弓之鸟,忐忑不安的总算回到酒店。
胖叔看见她,好一阵抱怨:“清韵呀,下午我以为你能去,结果没见你,这一天胖叔也没心思看毛料,早知道去找你好了。”
清韵累了一天,腰酸背疼:“胖叔叔,我今天忙了一天,明天再和你去公盘。”
司徒风不想累了一天,回去面对老婆还要算计,他只想要一个一心对自己好的女人,老婆必须自己选。没想到终于遇到了她,却阴差阳错分开。
早知道和她有这样的波折,说什么都要结婚。
想起清韵明艳动人的脸,善解人意的贴心话。平时这个时间,都是和她在一起工作。如今只剩他形单影孤。
回去以后,他用命令的语气说:“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找到清韵去哪了。”
于斌心中发苦,如果清韵坐飞机走的还好办。如果她坐汽车或者火车怎么找?
看总裁铁青的脸,他毕恭毕敬的答应下来:“是,总裁!”
司徒风继续说:“明天你给我‘招聘’一个贴身女秘书,学历高、鹅蛋脸、年轻貌美、性格温柔、工作能力强的,个头一米六七左右。”
于斌拿着笔记本记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清韵的真实写照吗,呆愣了好半天。
再说,清韵离开家以后,想起父母就伤心,想起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就难过。她收起心思,拼命恶补赌石知识,才发现以前掌握的那点常识远远不够看。术有专攻,她绝对是外行。
平洲玉器街在广东市佛山附近,属于四大玉器市场之首,以平洲扣享誉海内外,这两年这里相当繁荣。
她先把住的地方安顿好,手上挎一个手包,闲闲地走出宾馆。
漫步走在玉器一条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忙忙碌碌,别有一种滋味。
想起上帝问人:“世上人都在做什么?”人曰:“一为名,二为利。”
在这里‘利’被演绎地如此直接,商人永远是‘利’摆在首位,为一点小钱争的面红耳赤、恶语相加、甚至大打出手。
清韵悠然发现经过生死以后,她对任何事都看淡了,年轻的她就如看透世事的老者,拥有一颗饱经沧桑之心。
这时,街上几个闲人大声吆喝:“前面赌涨了,冰种葱心绿……。”人流往前蠕动,清韵也身不由己地被挤到了‘赌涨’的地方。
据说当初盘古开天地,手擎天,脚踩地,后来活活累死,躺在大地上。他身上的血肉形了河流、土地,头发散开形成了日月星辰,筋骨形成了翡翠,流落在石头里面藏匿起来。
赌石,就是把盘古的筋骨在石头里找出来。“赌”就有一定的投机性,谁也没有把握,想看到石料里的真实情况,切割后才知道……
翡翠一般按种水分:玻璃种、冰种、糯米种、金丝清、豆青、花青,瓜青种等等。
人群把前面的路堵塞住,从人缝中看去,前面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兴奋地一张脸,手里拿着一块翡翠毛料,切面上呈现通透的葱心绿,看去有拳头大小,镶嵌在白色石头里。
‘二十万’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子大声喊叫,汗从胖脸上滴落。
‘三十万’年青的瘦高个一边喊,一边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对面的胖子。
‘三十五万’一个三十多岁,穿着职业装的女性,尖细的嗓音盖过了刚才二人。
人群一阵哗然。
清韵对胖老板说:“胖老板,先把这块翡翠结账。”胖老板看看两人:“既然拿来赌,我就要个进价得了,一万吧。”清韵点头,拿出钱来付账。
李公子对手下人吩咐:“你去写个条目了,万一有人输了哭鼻子,可怪不得我了。”说完,一脸的得瑟。
一会,字据写好,清韵拿起看了看,点头签字,李公子也签字认可,都签完字,字据扔给胖老板。
清韵把小毛料叫陈勇递给李公子,李公子拿起毛料研究半天,脸上出现凝重的表情,总算看完了,放下毛料,写完结果;清韵也写到纸上,扣在桌子上。
越来越多的人听到消息赶到胖子的赌石店,胖子的赌石店人头拥挤。
清韵看人越来越多,重又戴上了墨镜。
两人示意胖老板翻看两人写的字据。
胖子先念李公子的字据:“李公子写的无翡翠。”又拿起清韵写的:“这位姑娘写的拳头大小糯米种。”
李公子不服气地说:“谁笑到最后才是赢家,解石吧。”
胖老板急忙插上电源,小心地贴边切一刀,白花花的石头,李公子满脸喜悦,好像已经是胜利者一样,斜眼看着清韵,暗自臭美。
附近围观的人同情地眼光看着清韵,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胖老板不敢再切,一点点地擦石。
“嗤、嗤……”的响声响起,碎石屑乱飞,众人有眼尖的大喊:“停,出绿了。”
胖老板马上停止擦石,浇点水,再看,一汪绿色带点微黄的翡翠出现在石头中央,果然是糯米种翡翠,质地细腻,透明度略显浑浊。
众人眼神扫向李公子,李公子惊讶的瞪大双眼,嘴里念叨:“不可能,水线吃进去了,怎么会有完整的翡翠?”
继而,气急败坏地喊叫:“继续擦,也许就这一点靠皮绿,擦掉就没了,我不信能掏出翡翠来。”
又过了一会,随着擦石的声音,翡翠越来越大,李公子不甘心地继续查看,心里暗恨。
终于,一个拳头大小的翡翠被胖老板擦出来,经水一洗,果冻样明艳的绿色,微微有点泛黄。真是糯米种翡翠,看着煞是喜人。
众人都用敬佩的眼光看着清韵,李公子趁人不备,赶紧带人闪了,等大家发现就看见几个狼狈的后影。
有人高声喊叫:“李高手,还没赔礼道歉,怎么跑了。”
大家哄堂大笑,纷纷用敬佩的眼光看着清韵。
有人眼睛盯着解出的翡翠,试探的问清韵:“这位姑娘,这解出的翡翠卖不?”
清韵不缺毛料,手里资金不足,她笑笑说:“当然卖呀。”
大家双眼顿时亮起来,赌石不行,能占点便宜也不错。
“十万”刚才问话的人急忙出价。
“十二万”一个瘦高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大喊。
“十三万”胖老板用尽力气喊了一嗓子,盖过了所有人的喊声。
清韵好奇地问:“胖老板,你怎么也收翡翠玉石?”
胖老板解释说:“还不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喜欢雕刻,雕刻些小玩意,开了家翡翠专卖店,我这个当老子的怎么的也要帮一把。”
清韵心里暗自点头,有这样的老爹真幸福,想想自己的亲爹走到对面都不认识……心下一阵黯然。
清韵心中翻腾对众人说:“这块翡翠卖给胖老板了,谢谢大家抬爱。”说完,又给大家鞠躬。
众人对清韵的印象更好了,七嘴八舌地说:“姑娘,你别客气,有事帮忙说话。”
清韵微笑着对众人说:“过几天,小女子在这个街面的733号店面开一家翡翠玉石店,希望大家多去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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