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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首辅夫人风光二嫁了宋明微陆英宴结局+番外

春天在哪里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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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夫人吩咐我日日去万宝阁查看消息,今日正好撞见墨神医出现,听闻此事,墨神医便直接让我带着来瞧一瞧夫人的病症。”闻言听兰松了一口气。谁不知道神医墨谦白行踪飘忽不定,为人性情古怪。若是心情不好,别说三顾茅庐请他,就是许以万金也求不到这位医治。想来是她家夫人运气好,正好赶上了神医心情不错的好时候。“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听兰闭上了眼在心里默念,却没注意到墨谦白愈发奇怪的脸色。看着宋明微面色苍白,还有嘴角的血迹,墨谦白没有废话直接上前替她诊脉。感觉到她体内的异样,墨谦白不觉微蹙眉头。让一旁的听雨和听风不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去戳正在心里祈祷的听兰。听兰睁开眼便听见一声叹息。待墨谦白松开手后,却又一声叹息摇了摇头。...

主角:宋明微陆英宴   更新:2025-01-15 15: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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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明微陆英宴的其他类型小说《假死后,首辅夫人风光二嫁了宋明微陆英宴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春天在哪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之前夫人吩咐我日日去万宝阁查看消息,今日正好撞见墨神医出现,听闻此事,墨神医便直接让我带着来瞧一瞧夫人的病症。”闻言听兰松了一口气。谁不知道神医墨谦白行踪飘忽不定,为人性情古怪。若是心情不好,别说三顾茅庐请他,就是许以万金也求不到这位医治。想来是她家夫人运气好,正好赶上了神医心情不错的好时候。“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听兰闭上了眼在心里默念,却没注意到墨谦白愈发奇怪的脸色。看着宋明微面色苍白,还有嘴角的血迹,墨谦白没有废话直接上前替她诊脉。感觉到她体内的异样,墨谦白不觉微蹙眉头。让一旁的听雨和听风不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去戳正在心里祈祷的听兰。听兰睁开眼便听见一声叹息。待墨谦白松开手后,却又一声叹息摇了摇头。...

《假死后,首辅夫人风光二嫁了宋明微陆英宴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之前夫人吩咐我日日去万宝阁查看消息,今日正好撞见墨神医出现,听闻此事,墨神医便直接让我带着来瞧一瞧夫人的病症。”
闻言听兰松了一口气。
谁不知道神医墨谦白行踪飘忽不定,为人性情古怪。
若是心情不好,别说三顾茅庐请他,就是许以万金也求不到这位医治。
想来是她家夫人运气好,正好赶上了神医心情不错的好时候。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听兰闭上了眼在心里默念,却没注意到墨谦白愈发奇怪的脸色。
看着宋明微面色苍白,还有嘴角的血迹,墨谦白没有废话直接上前替她诊脉。
感觉到她体内的异样,墨谦白不觉微蹙眉头。
让一旁的听雨和听风不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去戳正在心里祈祷的听兰。
听兰睁开眼便听见一声叹息。
待墨谦白松开手后,却又一声叹息摇了摇头。
看到这一幕,听兰更是差点双腿一软就给他跪下。
墨谦白并没有留意到周围人的异样,此时他心里倒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半年前,他研究出一种用来控制死士的毒。
中了此毒,若是没有解药,便只有半年的光景可活,且从中毒第四月起每隔十五日便会毒发一次,毒发之时会受万箭穿心之痛。
他还给起了个雅致的名字,唤作月半。
因为此毒的解药需要的药材过于珍贵,他只做出了一份,连带着毒药一起一同交给了他的故交——祁承光。
故他一眼便知晓这是谁的手笔了。
只是他刚到京城,一时兴起前来,并未和祁承光打个照面,自然不清楚这位夫人为何会中毒,一时间不敢贸然出手解毒。
祁承光身负重任,他生怕自己坏了他的好事。只是看到床榻上的贵妇凄惨的模样,心生不忍,继续细细探究着脉象。
探查的情况,却还是让他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叹眼前人命运多舛,还是心疼自己的特质毒药被大材小用了。
眼前的妇人,甚至活不到毒发。
心下做出决定后,墨谦白才扭头看向一旁的丫鬟,“夫人这是中了毒,只是这毒药怪异出奇,若没有解药,怕是无人能解。”
他有这个自信,他做出来的毒,世上无人能解。
一听这话,听兰眼中的怨怼骤然变成了一股恨意,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想到她这股恨意的源头,墨谦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在心里责怪自己千里迢迢入京,一来就接了祁承光的烂摊子。
“且夫人的身子骨原本就不好,应当是有陈年旧疾缠身,加之这些年过于操劳,前些日子夫人怕是遭遇了什么重大打击,郁结于心,多方缘由之下,夫人的精力看似与从前别无二致但内里已是......”
墨谦白顿了顿,一抬头听兰,听风,听雨,三个丫头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他,尤其是早有猜测的听兰此时已经红了眼眶。
“一副空壳,夫人怕是都活不到毒发的那一日。”
只是神医大人早就见识了太多世间悲欢离合,轻飘飘的几个字终究是从他口中说出,给病人判了死刑。
措不及防从墨谦白口中听到这话,听风和听雨瞬间就红了眼眶,慌乱的看向年纪最大的听兰,只是听兰早就背过身去,用手背狠狠地蹭掉了眼底的泪水。
“我既然已经出手,那边会帮扶人诊治,只是能留夫人多久,也非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能决定。”
说完这话墨谦白拿出银针刺入宋明微体内,不大一会功夫宋明微就睁开了双眼。
见她醒来,墨谦白将方才的情况又同她说了一遍。
“照我看来,夫人怕是没多长时间了,还请夫人早做打算。”
既然没有希望了,至少可以给她时间,将身后事处理好。
但让墨谦白没有想到的是,听到这话的宋明微并没有太过惊讶。
而是一脸坦然的点了点头,显然对于她的身体情况,一早就知道了。
看着宋明微眼中的坦然,墨谦白倒是佩服起了眼前这位女子,寻常人得了这个消息,只怕都没有这份淡然。
“当然夫人既然已经是我的病人,那身为医者,我断然不会弃之不顾,墨某定然竭尽所能为夫人延长寿命。”
宋明微没想到,连一个陌生人在得知了这个情况后,都会对她施以援助之手。可她所谓的家人却对着她恶语相向,一时间只觉得可笑至极。
回过神后,宋明微没忘了冲墨谦白微微颔首,“无碍,如今我的身体我再清楚不过,墨神医要是医不好也没关系,毕竟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这样了,我只想要好好度过剩下的这段时间。”
“只是有个不情之请,若是可以,还要劳烦墨神医让我最后的日子能过的舒服一些,我不想缠绵病榻,郁郁而终。”
“那是自然。”
看着眼前女子淡然的样子,墨谦白鬼使神差的点了头,转而看到屋里几个丫鬟压抑着情绪,找了个煎药的借口就退了出去。
果然他刚退出去,屋里就传来丫鬟压抑的哭声,显然没办法接受此事。
墨谦白一声叹息后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他见过太多了。
另一边的陆英宴几人被赶出来后,陆若芸还愤愤不平的冲门口啐了一口,显然早已在心里默认宋明微从府中出来是为了外面的野男人!
更何况刚刚宋明微还亲口承认从今天开始,不认她这个女儿,好像她有多想承认宋明微这个亲生母亲的身份一样!
眼看着如今母女二人的关系闹到了这种地步,陆英宴不由得轻叹出声。
这时陆若芸像是刚回过神般,忙回头看向身后,“爹爹,您可是嫌弃女儿如此做派,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一听这话,陆英宴忙抬手在她头顶揉了揉。
“傻孩子,说什么呢,我就是觉得,如今既然她和离之心如此坚决,说不定以后真就要和我们一刀两断,我倒是无所谓,可你毕竟还未出嫁,若是传出去......”

陆英宴陡然愣住:“你说什么?!”
宋明微抵拳咳了咳,重复一遍方才的话:“既是你心上人,做平妻岂不是委屈了,让她来做这陆家主母不是更好?”
陆英宴瞬间握紧了拳,只觉得她定是在无理取闹,面色也是一沉。
“宋明微,你也是大家宗妇,为何连她一个弱女子也容不下?从前我与暮云本就有婚约在身
照拂她本也是应当!为了这点小事,你就要和离?!”
宋明微平静的望着眼前人,眼底毫无波澜:“照拂就一定要娶为平妻?要和她生下一个孩子,将我瞒在鼓里十五年?”
“陆英宴,当初你来我父亲面前求娶时,说的是此生不会负我,也绝不会纳妾。”
陆英宴面色冷沉,嘴唇也几乎抿成一条线,却一语不发。
宋明微不想再面对这张脸,只漠然收回目光。
“烦请陆大人写下和离书,之后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陆英宴的胸口起伏一阵,最后生硬道:“我不会同意和离。”
他俯视着宋明微,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明微,你现在心里有气,我不同你计较,但若是和离,你一个二嫁妇能去什么地方?”
“你父母已经去世,国公府也名存实亡,离开陆家你也无人依靠,就为了这一时的气性与我闹得不可开交,有何意义?”
“你好生想想吧,我晚些再来看你。”
宋明微望着他背影,感觉心口那股隐痛又重了两分。
难怪他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将白月光带回来,大张旗鼓的说要将那人娶为平妻,。
原来就是笃定她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在这陆家当个麻木的主母,继续给他们一家掌着中馈当老妈子?
呵......
可惜啊,陆英宴似乎是忘了,他虽是当朝首辅,但俸禄其实并没几个子,素日他又摆着清廉高洁的架子不愿与人结交。
府中能有这样富贵的排场,靠的可都是当年自己岳丈一家给他媳妇备下的嫁妆。
而她宋明微,国公嫡女,金尊玉贵,从来都不是没了仰仗就活不下去的菟丝花!
宋明微垂下眸子,命丫鬟搀扶自己起身坐到书桌前,提笔写下一封信。
养子陆思宴年纪轻轻就在边关屡立奇功,其实靠的并不全是他自己,最主要是因为宋明微母家表哥蒋寰城,是镇守北境的大将军!
表兄一向疼爱她,只是她出阁后才少了见面,陆英宴对蒋家也并不熟悉。
算算日子,表兄也快回来了。
宋明微将信封好,命丫鬟送去蒋家,望着窗外凋零的月季花,缓缓垂眸。
这陆家,她不会呆太久了。
往后几日,宋明微都在自己房中修养。
一双儿女和陆英宴都没来探望,听丫鬟说,三人同季暮云都住到了西院。
而表兄那边没多久便回了信,信中痛骂了那两个孽障和陆英宴,并说大军已在路上,回京便接她回家。
宋明微心中终于吃下了定心丸。
但刚收起信,丫鬟便匆忙赶来。
“夫人,大小姐在外面吵着要见您呢。”
宋明微原本不欲见,让丫鬟告诉她自己在养病,外头却传来陆若芸刻薄的声音。
“混账东西!瞎了你们的眼了!我是府中的大小姐,你们敢不让我见我娘?!滚开!否则我将你们全拖出去打杀了!”
宋明微皱紧了眉,起身走出门。
陆若芸穿了件大红色的齐胸襦裙,膀子都有一小截露在外头,头上带满看上去便有些廉价的小玩意,往日清秀干净的小脸浓妆艳抹,莫名带了一丝风尘气。
从前她被她惯着,虽然性子有些娇蛮,到底是有规矩的。
现在却叉着腰大呼小叫:“一群贱婢!还不让开!”
伺候宋明微的丫鬟们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好放她进去。
宋明微定定瞧着,眼底闪过一丝自嘲。
她花了那么多心思养出来的女儿,只这么一段时间,便成了这幅泼妇样子。
还是说,陆若芸本性就是这样的,所以没了她的“束缚”,才能活成她最真实的模样?
“放她进来吧。”
宋明微不想听她在这里大吵大闹,索性听听看她要说什么。
陆若芸这才看见她出来了,若无其事扑到她跟前拉她的手臂撒娇:“娘,您让人把私库打开,我想挑几套首饰春日宴的时候戴。”
宋明微盯着她,唇角微微牵了牵。
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在她呕血昏迷这几天不来看望,上门第一件事,却是想要她的东西。
宋明微挣脱女儿的手,语气冷淡:“你想要什么,应该去找你父亲和你的季姨,我和你爹就要和离,这些事跟我没关系,我也不再是你娘。”
陆若芸愣了愣,好似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
“娘,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真生气?你也太无理取闹了!”
她尖着嗓子开口:“爹已经跟您好话说尽,您就非要绷面子拿乔吗?你已经人老珠黄,有没有母家支持,说句不好听的,和丧家犬有什么区别?”
“你若真和爹爹离了谁会要你啊?我劝您还是适可而止一点!不然到时候爹爹真的不要你,你哭都来不及!”
宋明微的指尖微不可察的颤了颤,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淡漠和薄凉。
“那你就去劝你爹早点把和离书写了,也省得我留在你家碍眼。”
“还有别的事情么?没有的话,陆小姐就出去吧,别打扰我静养。”
陆若芸气得眼睛发红:“好!你不给我,我就去找季姨!以后季姨过门了,我只当她是我亲娘!”
留下这句话,陆若芸甩袖而去,将桌上的茶杯扫在地上,发出听呤哐啷的声响。
一旁服侍她多年的贴身丫鬟青云犹豫开口:“夫人,您这么做,岂不是把小姐推给那个女人吗?”
“是她自己想去,并不是我在推。”
宋明微垂眸,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失望,她只是不想挽回这个白眼狼孩子了,仅此而已。
不过陆若芸倒是提醒了她。
她的嫁妆还在库房放着,既然要走了,那自然得拿回来!

笑声惊动了正在说笑的三人。
陆若芸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宋明微,眼中露出一丝惊诧。
“娘......你怎么在这儿?”
话刚出口,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唇角露出一抹得意了然。
“你该不是后悔跟爹爹提和离,想回来找我和哥哥替你去爹爹面前求情吧?”
宋明微漠然看着她,没有说话,仿佛只是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陆若芸却以为她是默认了,嗤笑,“闹和离的是你,现在想回来的也是你,你这般无理取闹,我才不会帮你跟爹爹说好话呢!除非......”
陆若芸细长的眉毛一挑,拿着腔调尖声道:“你把藏在私库里的头面首饰都拿出来给我,还要帮云姨多买些值钱的首饰做添妆,我才答应帮你。”
宋明微唇角牵起冷意,只觉可笑,这白眼狼真当自己同她一般,蠢到把自己的东西巴巴送到别人口袋。
见她仍不说话,一旁的陆思宴也开口劝道,“夫人,反正你有那么多金银首饰,送给母亲一些也无妨,爹爹若是知晓了,定会感念你的大度,便也不会再为你之前的善妒行为生气了。”
季暮云听到两人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面上却是出声阻止,“芸儿,宴儿,不可!我身份低微,怎可要夫人的东西,我什么都不奢求,只求夫人能容我进门,让我常伴在陆郎和两个孩子身边,便心满意足了。”
她说的诚挚,心中却是暗暗鄙夷:就算你占了正妻之位又如何?陆郎的心里还不是只有我,你亲手养大的两个孩子也根本不认你,只把我当他们的母亲。
宋明微眸光冷淡,眼神似是在看一条狗。
良久,她微扬唇角,不怒反笑,“放心,我的东西,不会给不相干的人一分一毫。”
说着,宋明微敛眸看向珍宝阁的掌柜,。
“将我原先寄存在这里的头面都收起来吧,往后这些东西跟陆家人没有任何关系,除了我宋明微本人,谁都不允许过来支取。”
陆若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气急败坏质问,“你做什么?凭什么拿走我的东西!”
宋明微冷冷看向她,“你听清楚了,那些都是我用自己的银钱买的,不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想送谁什么,尽管用自己的银子去买,不要惦记别人的东西!”
陆若芸气得眼都红了,指着宋明微就破口骂道:“你眼里只有银子,根本没有我这个女儿!你从来不关心我,不配做我的娘亲,我要云姨做我的娘,等回府我便让父亲休了你!等你成了弃妇被赶出陆府,看你还能去哪儿!”
若是从前,听到这些诛心的话,宋明微定会悲痛欲绝。
可如今她对这个女儿已然彻底失望,心中便再无波澜。
她一句话也没说,眸光淡漠从几人身上移开,转身离开珍宝阁。
坐马车回到别院,丫鬟便过来禀告,说是宋明微昨日救回来的那个男人醒了。
宋明微挂心自己体内的毒,立即过去查看。
刚走进客房,她便对上了男人那双幽邃冰冷的凤眸,眸子里的寒光让她心中莫名一颤。
他此时已经洗净头脸,露出轮廓分明的俊挺五官。
虽斜靠在床上,却依旧能看出高大挺拔的健硕身躯,整个人冷峻锋锐如一柄开鞘利剑,叫人不敢逼视。
宋明微稳住心神,在房间中央站定,刻意与他保持一段距离,神情冷漠。
“我已按照约定救了你,请把解药给我,我一介女眷住在此处,留你一个外男实在不妥,若你伤势无碍,请离开吧。”
祁承光眸光微闪,打量着宋明微。
昨日匆忙,他未曾仔细看这妇人模样,如今看她不俗的容貌与穿戴,应是世家女眷。
只是为何独自一人居住在这城郊的别庄里,是孀居于此?还是有别的缘由。
“多谢夫人相救,昨日在下多有冒犯,全因伤势太重,误以为夫人是那些追杀我的人派来的,给夫人喂毒,也是事急从权,望夫人原谅。”
他缓缓开口,嗓音低沉沙哑,语气十分诚挚。
宋明微不在意他的道歉,只想要解药,刚想开口询问,便听他继续道,“只是那解药我并未带在身上,还请夫人再等几日,等我养好了伤便去取来,夫人放心,此药发作周期比较长,短时间并不会危机性命。“
宋明微默然,心中无语至极,她这模样,哪里像是会穷凶极恶杀人的匪人!
因没拿到解药,她看面前男人愈发不顺眼,言语中也带了几分怨怼,“你也不是伤了眼睛,眼神怎的这般不好使,且毒在我身体里,你自是不着急,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走了,没有回来给我送解药,我不是要等死!”
祁承光眉头一挑,觉得眼前这妇人着实特别,从前只要是女子见到他大多畏惧,哪有人敢如她这般同自己说话。
他淡淡一笑,看着她的眸子,缓缓道,“夫人放心,我这伤势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怕是还要叨扰夫人一段时日,等我伤好的差不多了,定取了解药给夫人。“
宋明微听他的意思,是想赖在自己这里了,眉头不禁微皱,心中暗暗淬了一口,这人脸皮可是真厚!
“你在此处住下可以,但我需与你约法三章,平日你不可随意出这个院子,也不能把人带进我的别院,若是有人寻仇上门,我亦不会替你遮掩。“
宋明微心中虽不愿,却还是不得不答应他,毕竟自己的命还拿捏在他手里,若他是真不给自己解药,自己真就只能等死了。
“可以!”祁承光眸光微闪,点头应下。
祁承光就这般在宋明微这里住了下来,平日里她刻意不往他那里去,倒也相安无事。
五日之后,祁承光已是可以下床行走,便过来见了宋明微。
“多谢夫人这些时日的照顾,在下已是大好,特来与夫人辞行,因在下还有一些重要事情要办,等我办完事,定亲自过来给夫人送解药。”

瞧见宋明微闭上双眼,陆英宴只当她这是知错了,谆谆教导的声音再度响起。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此事本就没有几人知晓,只要你同我们一道回去,此番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待陆英宴话音落下,一旁的陆若芸跟着一跺脚,满脸嫌弃的看向宋明微。
“娘,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去,赶紧让这些刁奴都撤了,与我们一起回去。”
但话音落下,陆若芸却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好像说出这番违心的话语让她十分难受,又不得不在这里陪着陆英宴,哄好她这个不识大体的娘回去。
原本宋明微看到陆若芸这样,还想先说她两句。
可现在,宋明微突然什么也不想说,毕竟这个女儿也没有把她当成娘来对待,她又何苦自寻烦恼。
“不错,再过些时日就是若芸的生辰宴,届时府上宴会,众人发现你身为若芸的生母却不在府上,让众人怎么看若芸?”
陆英宴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可宋明微却听得出来,此番这三人如此急切的想要让她回去,并非是为了所谓的面子。
再深究,无外乎是举办生辰宴需要钱,而府上只怕不剩多少银两。
找出这么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还特意拉着陆若芸一起来到这里,无非就是笃定了她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说不定会心软和他们一起回去。
念及至此,宋明微当即轻笑出声。
她早该想到的,这几人除了给她添堵外,就是想从她手中捞了银子去。
这么久了,怕是他们都要习惯了如此伸手,如今还知道带着孩子一起来。
可怜陆若芸并不知道这中间缘由,见陆英宴把她生辰宴一事都搬了出来,还是不曾让宋明微动摇。
甚至她还听到了母亲的笑声,顿时怒火中烧。
迎上亲生女儿那好似看着仇人一般的目光,宋明微眼底的墨色渐浓。
“虽说如今我已不在府上,可府上不是还有一位准备扶正的夫人?左右都是你的娘,你的生辰宴,交给她不就好了。”
听到这话,陆若芸看向宋明微目光中的恨意愈发明显,她没想到宋明微会这么对她!
“三位都是读过书的,想必不会不识字,和离书我早已经给了陆首辅,陆首辅府中的一概事宜,我自然不会再插手。只要陆首辅签了和离书,那我便不是陆家妇,更不是陆若芸的母亲,在若芸的生辰宴上不露面,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多说什么。”
此事若是放在先前,只怕陆英宴都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今日他们来此,并非单纯想要将宋明微请回去。
听到她如此平静的说出这番话,陆英宴不觉沉了脸色。
不待陆英宴开口,陆若芸就第一个忍不下去了。
“对,没错,待你与父亲和离后,自然就不是我的母亲了,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里请你吗?生辰宴的事情自然有季姨替我操办,要不是看在你还是我生母的份上,我今天绝不会来此向你低头!”
说完这番话,陆若芸似乎还觉得不够解气,当即就指着面前的宋明微继续说道。
“你本就比不得季姨,若是能选择,我宁愿让季姨当我生母!如今爹爹都同你低头了,季姨就不会让爹爹如此难堪,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番话,陆若芸当即就跑回陆英宴身边,面上的嫌弃再明显不过,显然就是不愿继续呆在这里。
不仅如此,看着陆英宴在一旁沉着脸色的样子,陆思宴也在这时站了出来。
“夫人,原本宴儿是小辈,在这种时候不该开口,可是在宴儿看来,自己家里的事情,就不该闹到如此地步,此事若是让旁人知晓,让父亲同僚知晓,父亲颜面何存?”
陆思宴顿了顿,似乎还有话没能说完。
“您只顾着自己,由着性子就离开了,父亲如今都如此低声下气,难道还不够吗?单就这一点来看,您的确没有我娘有气量。”
陆思宴这话,就相当于是指着宋明微的鼻子在说,她当不得如今的首辅夫人,一丁点的小事都要被她揪着不放,小题大做。
堂堂陆首辅都前来道歉,她就该欢天喜地原谅。
只可惜,现在的宋明微并非从前那个事事替陆英宴着想,生怕行差踏错一步,会给陆英宴招来祸端的女子,从她提起和离那天起,她就决定不会再回到从前。
如今这几人的话宋明微听了就听了,一个字都没有往心里去。
而是在他们话音落下后,眸间添了几分疑惑的开口。
“你们可说完了?说完了就请离开吧,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说着宋明微还真就打了个哈欠,转身就准备进去屋里。
看着宋明微的背影,陆若芸不敢相信,他们都这般苦口婆心,没想到她娘竟还是冥顽不灵。
“你给我站住!”
可宋明微又怎么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停下脚步?
只是一双杏眸深处的微光,越发暗了几分。
“难怪父亲会对你不满,你这副样子,就连我都不愿见到你!”
听着陆若芸的话语,宋明微离开的脚步终究停了下来,只是她依旧不曾转身。
“既然你们口口声声在我面前说着季暮云有多好,那我自然成全你们的喜好,如今我从府中离开,为何你们还要紧追不放,有这功夫倒不如好好劝劝陆首辅将和离书送来,也好皆大欢喜!”
话音落下,宋明微继续往前走去,陆若芸却并没有觉得他们做错了什么。
想到自己来时路上看到的那个身影,再也不愿顾及宋明微的面子,直接问了出来。
“娘!您为什么这么着急想要把我们赶出去,是不是因为你在别院里养了别的男人,不想被我们看到,所以才要把我们赶走?才想要尽快给父亲和离!”
宋明微没想到这种怀疑的由头,陆英宴居然让孩子来挑起?
一时间失望的站在原地没有作声,却被陆若芸当成了她做贼心虚,斥责的话语接着出口。
“定是这样,我就说当初你从府里怎么离开的这么干脆利落,肯定是你拿了家里的钱才会这么快离开,要用爹爹的钱,来养你在外面养着的小白脸是不是?”

“正是,国公夫人的春日宴不凡,难免会有别有用心的人混入其中,我们也是担心,就多问了两嘴,熟料若芸妹妹便要撕烂我们的嘴。”刚刚被陆若芸骂了的姑娘也连忙帮腔。
“哦?是吗,你抬起头来。”
七公主的目光落在瑟缩的季暮云身上,季暮云自然不敢抬头,慌乱回答:“臣女貌若无盐,不敢惊扰公主。”
陆若芸自幼就知道季暮云乃是父亲信中挚爱,只是因为家中被陷害加之自己的母亲横刀夺爱才只能被迫委身为外室,当即便帮着季暮云说话。
“季姨是父亲旧友,视我为亲女儿,是若芸的长辈,还请殿下莫要为难。”
“本宫竟不知,陆首辅什么时候给自己女儿找了个妓子做娘。”七公主冷笑一声,看向二人的目光中满是鄙夷,“陆姑娘在外随意认娘,陆夫人可知晓?”
七公主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在桌上,季暮云几乎是立刻就软着身子跪了下去,她软着腰,一手撑着地,一手遮着脸,莹莹落泪,惹人怜惜。
“公主殿下息怒,都是臣女的错,是臣女不配,还请殿下不要迁怒若芸。”
“季姨并非普通妓子,从未卖身他人,还请公主不要胡乱污蔑!”
可惜在场没有男子能被她迷惑,只有个陆若芸挡在她面前替她辩驳。
“还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臣女,一个妓子哪来的身份在本宫面前自称臣女的!”
眼看七公主也要动怒,一直未曾说话的窦氏拍了拍她的手起身道,“今日明微既然身子不适不曾来赴宴,那陆小姐也早些回去侍奉母亲吧。”
此时这位夫人面上已经没了笑容,看向陆若芸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和不快。
这话说得好听,但谁不知道这是赶客的意思。
陆若芸满脸惊诧,慌忙辩解道:“窦姨,母亲身子尚可,不需要若芸随身侍奉,我......”
窦氏却是不想听她说话,招来几个婆子半请半赶的把人往外带。
至于季暮云,直接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架了起来,就往外面拖。
且不说季暮云是当年的季家人,就单单只带一个青楼妓子来参加她的春日宴一条便是当众打她的脸。
“诸位见笑了,这时候风大,我先回房换身衣服,诸位稍后可移步花厅用席。”听着外面还传来陆若芸的叫喊,窦氏按了按眉心,和七公主一同离开了院子。
人后,七公主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娇蛮,搂着窦氏的手臂哄她开心,“姨母,你莫要气了,你瞧瞧陆若芸那个样子,有半点能入我皇室玉碟的样子吗?娶了她真是委屈了七哥。”
带一个妓子出门,还称呼对方为长辈,这不是自己作践自己吗。
陆若芸带着季暮云,搞砸了镇国公府春日宴的消息,宋明微是第二日才从喜欢四处打探消息的听风那里得知的。
彼时墨谦白正在给她施针,听风宛若说书的一般,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原是陆若芸和季暮云二人在春日宴受了委屈,第二天早朝,陆首辅就控告镇国公家宅不宁。
结果镇国公压根没去上朝,人家告假的折子上却写的清清楚楚。
陆首辅教女无方,陆若芸带了个妓子大闹春日宴,气的国公夫人晚上就病倒了。
镇国公同夫人夫妻情深,自然是跟着一起卧病在床了。
偏偏昨日朝中,许多大臣的妻女都去春日宴,站出来许多人为镇国公作证,一时间反倒是那位陆首辅进退两难了。
尤其是提到那妓子还姓季的时候,皇帝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让陆首辅迅速反应过来,矢口否认自己和季暮云的关系。
担下了教女无方的罪名,一下朝,就带着东西去镇国公家赔罪。
结果可想而知,是吃了个闭门羹。
听风的口才好,说的有板有眼,就好像她也上了朝,眼睁睁的见陆英宴吃瘪了一样。
其他两个丫鬟也跟着笑,骂卢陆英宴活该。
听闻陆英宴因为季暮云受了丁点委屈,就冲动的在早朝上告状,哪怕结果并不好,宋明微心里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高兴。
只是看着三个丫鬟笑,便也跟着笑了笑。
早年她为了嫁给陆英宴,在祠堂跪了大半个月之后,陆英宴抱着她说此生绝不会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但那之后陆家分家,陆英宴身为不受待见的庶子,分到手的三瓜俩枣还都是烂了的,是她用自己的嫁妆修补门楣。
他初入官场得罪了大人物,也是她拿了嫁妆里面御赐的宝贝,上门去做小伏低的赔不是。
刚嫁给陆英宴的时候,各类宴会上,她都是被嘲笑的对象,但为了陆英宴的前程她都选择打落牙往肚子里吞。
就连从前的好友都惊诧于那个明媚张扬的宋大小姐去哪了。
那时候每次宋明薇受了委屈,陆英宴只需要抱着她,在耳边说上一句,“微微受苦了,再等等我,我终有一日会给你挣个诰命回来,到时候谁家欺负微微,为夫就弹劾谁。”
一句话,就能让那时候的宋明微心甘情愿的放下傲骨,陪他吃苦,担起家里的重担。
如今这承诺,他做到了,却是为了另外的人。
而她却只换来了一句:在家里享了那么多年福。
“夫人可知,强颜欢笑,也不利于病情。”
墨谦白润朗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身为医者墨谦白的手保养的极好,手掌宽大,手指修长白净就连宋明微都自叹不如,只见他的手指在宋明微额头上轻点了一下,宋明微抬眼就对上这位神医眼底的担忧。
他的声音很小,只能让他们二人听见,三个丫鬟依旧在或嘲笑或咒骂陆英宴,宋明微嘴角扬起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墨神医......”
话未出口,自己眉间就多了一根银针,那位刚刚宽慰她的神医笑容明媚。
“夫人不是说想活的舒服些吗,那就只在高兴地时候笑。”
末了那位神医生怕她质疑一般,补充了一句,“我是大夫,夫人要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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