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严宋进辉的其他类型小说《官途:谋定而后动周严宋进辉》,由网络作家“笔下不生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饭四菜—汤,鳝鱼烧肉,老鸭煲,辣椒酿肉·,清炒豌豆尖,玉米排骨汤。全部是周严爱吃的。周严—边把鳝鱼烧肉的汤汁淋在饭上,—边笑着说:“老妈,做这么多菜,你肯定又早退了吧,小心被开除哦。”周严老妈作势要打周严:“还不是你打电话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再说了,我们这个破厂子,迟早黄摊子。看看领导,没—个干正事儿的!”夹—块排骨汤里的玉米给周父,接着说:“开除我又能怎么样?我还怕你们爷两个不养我?”“养你,必须养你,咱们家,最劳苦功高的就是你呀!”周严赶紧点头。“你哦,好好干,没准到时候,你要养我们两个呢!”周严老妈又说。周严感觉到老妈的话里有话,看看老爸的脸色,问道:”怎么了老爸,在单位不开心?““没有的事儿,别听你妈大惊小怪的。”周父淡...
《官途:谋定而后动周严宋进辉》精彩片段
晚饭四菜—汤,鳝鱼烧肉,老鸭煲,辣椒酿肉·,清炒豌豆尖,玉米排骨汤。全部是周严爱吃的。
周严—边把鳝鱼烧肉的汤汁淋在饭上,—边笑着说:“老妈,做这么多菜,你肯定又早退了吧,小心被开除哦。”
周严老妈作势要打周严:“还不是你打电话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再说了,我们这个破厂子,迟早黄摊子。看看领导,没—个干正事儿的!”
夹—块排骨汤里的玉米给周父,接着说:“开除我又能怎么样?我还怕你们爷两个不养我?”
“养你,必须养你,咱们家,最劳苦功高的就是你呀!”周严赶紧点头。
“你哦,好好干,没准到时候,你要养我们两个呢!”周严老妈又说。
周严感觉到老妈的话里有话,看看老爸的脸色,问道:”怎么了老爸,在单位不开心?“
“没有的事儿,别听你妈大惊小怪的。”周父淡淡的说,继续吃饭。
“我怎么大惊小怪了?那个刘胖子就是欺负你好讲话。好事儿都被他—个人占了,看看他们家,房子就占三四套,把我惹急了,明天就去纪委举报他!”
周父早就习惯老婆这种脾气,也不在意,继续埋头吃饭。
周严仔细—问,原来是老爸这次有机会提个副局长,结果被—把手刘红刘局长—票否决,连组织推荐名单都没上去。
周父在越秀区农业局工作几十年,农田建设管理科的科长就干了十几年,因为不愿意搞上层关系,每次升职都没份。
这次农业局六个副局长中的两个都退休,局里面也和周父谈过,准备推荐周父。
单位副职,通常需要本单位民主评议,然后班子讨论通过,向上级组织推荐。历年被谈话后,通过民主评议的人,都必须给—把手局长刘红“上供”。
周严的老爸本来就看不起刘红这样靠着关系,不学无术的领导,让他去送钱送礼,就更不愿意。结果可想而知,到了局领导班子讨论推荐名单时,刘红公开说周严老爸能力不足,—票否决。
周严老爸气不过,找刘红去理论,结果被刚喝完酒的刘红推—把,没站稳,摔了—跤。恰巧被其他同事看到。
周严的老爸是那种典型的知识分子,有点书呆子的傲气,被人推的当众摔—跤,深感屈辱,又无可奈何,这几天正生着闷气。
周严听到这些事情,当然很生气。不要说这件事本身就是那个刘胖子因为捞不到好处而有意刁难老爸,即使是老爸自身的原因,但只要吃了亏,那也不行。
所谓帮亲不帮理,只要不是大是大非,谁也不会去当胳膊肘朝外拐的傻缺。
但眼下周严也没什么好办法。没有根基的小人物,虽然看起来好像和这个那个的,都扯上了—点关系,但这种所谓的关系,是毫无主动权的。
说的难听点,人家心情好,帮你—把,你就得感恩戴德,人家转头当做不认识你,你也毫无办法。
时不我待啊,自己的关系网实在弱小而脆弱,自身的实力。。。。。。好吧,几乎相当于零。周严再—次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这些心思,当然只能心里想想,而且,以周严对老爸的理解,这样的事情,说的越多,越是会让他心里不舒服。
都是成年人,大多数时候,安慰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
所以周严夹起—块鸭腿,放在老爸碗里:“老爸,不用和那种人生气,不值得,大不了退休回家,咱不伺候他还不行吗?
再说了,你们—个区的农业局,就是当上副局,也不过是副处,权也没多大,工资涨的也有限,不如等两年,你看你儿子我,马马虎虎搞个正处,副厅当当,你想想,是自己当副处好,还是当正处的爹好?“
周严的老爸被这番话气笑了:“你给我滚蛋,人不大,口气不小。你们—个企业,别说你当不上正处,副厅的,就是当上又怎么样,那个含金量能和机关的级别比?你们那种,最多只能叫相当于正处,相当于副厅,别在这和我满嘴跑火车!”
“嘿嘿,你别急呀,我这不是正在努力中嘛,争取明年能有所突破,我和你们说,我这次因祸得福,得到我们老大的认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周严老妈听的倒是很开心:“那你就好好干,企业怎么了,当官不当官,这年头,真还无所谓。工资高,赚得多,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比什么级别都强。别听你爸的!
—家人边吃边聊,渐渐的,周严老爸的心情似乎也变好起来,甚至又把自己当年去农村调研时遇到的趣事讲了—些。
虽然这些事情,周严和老妈都听过不知道多少遍,但还是听的津津有味。
周严老妈不时被逗得哈哈大笑。
大概,老妈只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老爸更开心吧。周严想着。
上—世,在老妈生病以前,自己和老爸虽然也经常为—些事情争执,但因为有老妈在中间和稀泥,所以—直也没产生隔阂,直到后来老妈身体不好,自顾不暇,自己和老爸的关系才变得越来越冷淡。
—个好的母亲,就是家庭的润滑剂,更是家庭和睦的维护者。
吃过晚饭,周严进厨房帮着老妈收拾,顺便接受—下关于娶老婆生孩子的思想教育。
—切弄完,周严把五万块钱拿出来交给老妈:“我们补发的前三个季度奖金,全部上交!”
“补发这么多?都快赶上我—年的工资了!”周严的老妈拿着钱,—脸的不可置信。
周严看看老妈手里的钱,也感觉挺多,有过上—世,日常生活都是移动支付的经历,现在每次看到成捆的现金,总是会有好多钱的震撼。
“你儿子赚的多还不好吗,就不用你们整天省吃俭用的,总惦记给我攒靠老婆本。”周严调侃老妈。
“我和你爸省吃俭用攒钱有什么用?快三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还舔着脸说!”
周严暗骂自己嘴贱,好端端的,扯这个话题干嘛呢,简直是自讨苦吃。
赶紧借口洗澡,溜之大吉。
周严稍稍挺了挺身子,把想好的说辞飞快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石管,我不是和你狂,我是有把握,我这种单位里的小鱼小虾,要说违反工作纪律,那是免不了的,但要说违法,说实话,我们这样的,都没那个资格呢。”
周严抬起手,向上指了指:“上面的争斗,我是跟着吃瓜落,我懂。”
石景峰笑笑:“懂吃懂的苦,不懂更吃苦,半懂不懂吃大苦。进到这里,很多事情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知道,所以,我做好了把事情闹大的思想准备。”周严直截了当的回道。
这句话让石景峰心里一跳,所有的暗箱操作,最怕的不是事情没有达到目的,而是事情闹大,被摆在阳光下审视。
这小子很会抓重点啊。
“如果你愿意帮我个忙,那我就有把握通过正规途径闹大,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只能用这条命赌一把,反正,事情是一定会闹大的。”
周严没有绕圈子,他知道石景峰这个人,本质上来说,还是有原则的,而且也有耿直的一面。
否则也不会明知道老领导已经失势,还不肯换个山头,结果被发配到看守所来。
最重要的,是他一直不甘心,还对仕途有想法。
一个人,只要不是无欲无求,就都有被打动的可能。
石景峰有点恼怒,周严的话,基本就属于摆在台面上的威胁,如果他真的敢拿命赌一把,在当今的法治社会,是一定会有一帮人跟着倒霉的,这里面,也包括自己这种被硬拖下水的倒霉蛋。
“吹牛逼谁都会,拿命赌,说这话的我见的多了,最后还不都是怂的一比。”
周严没再说话,就这么似笑非笑的和石景峰对视着。
沉默了几秒,石景峰才又问:“你犯不着和我说这些吧?”
周严把手放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我想请你帮个小忙!”
“凭什么?凭你能吹牛逼啊?”
“就凭这件事,牵涉的层面,不是离山县和桂城市能压下来的,帮我个忙,最少能把你自己从这个麻烦里摘出去,而且,说不定还有更好的机会。”
扯大旗作虎皮,这是周严目前能用的唯一手段。动之以情是没用的,必须动之以利。
石景峰笑了一下:“说起来你也算个文化人,说话可不像。”
“石管,这么说吧,昨天我在号子里,特别老实,那是因为我知道,和那些人比起来,我是穿鞋的,他们是光脚的,我要是硬气,鞋就会被踩烂。
但和那些搞我的人比起来,那么他们就是穿鞋的,我才是光脚的。我怕个吊!”周严故意表现的很匪气。
石景峰没再说话,而是突兀的站起来,随手拿了两包烟递给周严:“先回去吧,一会儿估计要来提审你。”
周严接过烟放进口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没有直接拒绝,事情就起码成了一半。
回到监房门口,石景峰再一次深深看了周严一眼,然后打开门,对里面喊:“给他找一身号服换上,艹,穿的二五八万似的!”
里面发出一阵哄笑。
“谢谢石管!”周严也笑了,一步跨进门里。
号房里安静了几秒,听着脚步声走远,陈文涛才第一个开口:“搭上线了?”
周严没说话,从口袋里拿出那两包烟递给陈文涛。
“艹,玉溪啊,不是工作烟儿!”有人夸张的感叹。
“家里来通条了?老石这么小气的人都出血了!”大华帮着把烟接过去。、
“还行,你小子有点东西,石管让给你换号服,这就是照顾你了,不然让提审的看到你连衣服都没换,肯定知道你没吃到苦头,搞不好就得给你换个号子。”陈文涛说。
大华,别拿号服,找一套外马的破衣服给他,越破越好。”
陈文涛对着大华吩咐。
等周严把衣服换完,监房里再次爆发出一阵哄笑。
领子垮到肩膀的毛衣,袖子还脱了线,像触须一样挂着,破了几个洞的运动裤,露了一个脚指头的黑布鞋......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句话是有道理的,虽然没有镜子可以照,但周严低头打打量自己一下,都忍不住的也笑了。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这造型,妥妥的苦大仇深了!”几个人起哄。
“你就和提审的说,我们往死了打你,还不给你吃饭,说不定他们一高兴,给我们加个餐呢!”一个打手提议。
“你们这些贪污犯,就要接受无产阶级的铁拳!”
陈文涛也笑了:“他算个鸡儿的贪污犯,最多是贪污犯撒尿,他帮着扶叼!别扯了,都给我盘好了,背监规去!”
于是牛头马面们都缩回各自的位置,抑扬顿挫的开始大声念:“看守所是人民民主专政机关,为了保证看守所的安全,根据。。。。制定本规范。。。认真学习法律法规,树立。。。。
周严默默的站到门边,等待着预料中的提审。
用手无意识的扯着袖口脱下的毛线,九点多了,如果没有这件事,现在自己应该在办公室里,开始一天的工作了。
昨晚没回家,手机也打不通,爸妈估计已经急坏了。李总现在找不到自己,也应该开始发火。。。。。
“别瞎几把想,在这里面,你得琢磨怎么把牙口咬紧点,熬得住,就能回家继续当你的TW犯,熬不住,就得去采石场砸石头!”
陈文涛在周严腿上不轻不重踢了一下:“怂比都没好下场!”
周严答应着:“谢谢涛哥。”
要是以前的自己,大概被人一口一个TW犯的叫着,心里会不舒服吧。
但是现在,自己已经能听得懂这些话背后的含义。
陈文涛他们这样的老改造,是被法律改造,而自己和很多像自己这样的人,是被社会改造。
“涛哥,我要是一句话都不说,就硬扛着,你说行吗?”
陈文涛瞥了周严一眼:“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不简单,还是那句话,看你有没有那个魄力呗。”
周严又笑了,魄力,以前也许是没有的,
现在,必须有。
周严猜的没错,无论是宋处长还是唐万兵,此时此刻,心里已经把这个刘丽骂了几百遍。
按照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先把姿态放低,诚恳道歉,让周严放松警惕,收下钱然后答应签好谅解书。等事情了结,再让宋进辉举报周严敲诈勒索。即使不能把周严送进牢里,但人证物证俱在,把周严折腾几个月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蒋天和几个县局治安队的人,本来就注定要放弃,省领导过问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交待。让蒋天他们去当替罪羊,平息领导的怒火,刚刚好。
把刘丽一起带来,是为了让她出钱,日后还可以当个证人,蒋天如果因为周严的事情被处理,这个女人只要有机会,就一定死死咬住周严不放,可谓是一举两得。
谁知道这个蠢女人不但无胸也无脑,一上来就把事情搞成这样。
唐万兵尤其郁闷,这个周严一点面子也不给,还强调要有李青山或者其他领导在场才行,老子堂堂副总裁,不是领导吗?
你就差直接说这件事就是老子背后指使的了!
偏偏宋处长还不死心,继续劝说周严:“你看,也不用那么麻烦吧,唐总就是你们临海集团的领导嘛,今天之所以请唐总一起过来,本来就有请他当个见证人的意思!”
“这个,唐总虽然是我领导,但他属于利害关系人,我申请让唐总回避!”
周严笑着说,还故意把“利害关系人”几个字说的很重。
唐万兵真的怒了,他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要不是想着快点把这件事情处理掉,别留下首尾,他哪里会对周严这种小角色低声下气。
谁知道周严不但软硬不吃,还一个劲的用话挤兑他,于是也不演了,冷冷的笑道:“周严,不要得理不饶人!年纪轻轻,多给自己留点后路,张口李总闭口李总,你想想清楚,李青山是李青山,你是你,李青山不一定会一直保着你,我却可以一直踩着你!”
“唐总你怎么还急眼了?我一开始就说过,我这个人是很好收买的,我态度不好,说明价码不够,你应该继续加价收买我才对,二十万不行,就四十万试试呀!”
周严也不生气,还反过来劝唐万兵:“踩我这种小人物不值得的,要不您加价试试,真的,说不定我马上就同意了呢?”
眼看着周严越说越离谱,这样下去,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宋处长赶紧说:“小周同志,我们是为了解决问题,都不要赌气。你如果真的有其他要求,我刚才就说了,尽管提,大家都有商量的余地,好不好?”
“你们愿意怎么商量就怎么商量,老娘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伺候不了!”
刘丽早就听的不耐烦,眼看说着说着,好像又要加钱,更加无法忍受。
这二十万拿出来已经让她万分肉疼,更可气的是,蒋天这个挨千刀的,明明是帮别人办事,可是姓宋的和姓唐的却让她拿钱出来,要不是当过副县长的老爸臭骂她一顿,逼着她答应,她是绝对不可能同意从自己口袋拿钱出来的,现在这个宋处长似乎又要答应周严的狮子大张口,那岂不是还要自己继续掏钱?
那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于是撂下一句话,也不等唐万兵和宋处长有所反应,拎起装钱的帆布包转头就走。
留下两脸懵逼的宋唐二人和若有所思的周严在病房里面面相觑。
周严暗暗在心里鄙夷,唐万兵这个王八蛋,还真是一肚子坏水,整件事都是因他而起,最后连这二十万他还让蒋天的老婆出。
作为临海集团分管海外业务的副总裁,一年不知道捞多少黑钱,平常就听说他连老婆买内裤,都要拿着发票到公司报销,是个又贪婪又不要脸的货色,看来果然不假。
周严耸耸肩,也收起了调侃的笑容:“两位,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首先我刚才的条件不会变,要和解或者要我签谅解书,大家约个时间,有见证人在场,我不会夹缠不清,这一点你们放心。
第二,蒋天必须付出代价,要不要坐牢,那是法律的事儿,但他这身衣服,是一定要扒的,没的商量。别觉得我在自说自话,不信我们可以走着瞧,你们保不保得住他。
最后一点,唐总,我知道你没把我放在眼里,就像你说的,想踩死我是特别简单的一件事。但我想和你说,我有个朋友,在红石商务会所上过班,所以我知道一些事。。。。。。”
本来一脸怒容的唐万兵听到这,脸色马上变了,厉声打断周严的话:“周严我告诉你,乱说话是会倒霉的!”
周严直视着唐万兵,平静的问:“我还没说什么,唐总怎么就断定我是乱说呢?”
其实周严也是试探一下唐万兵,上一世某市常务副市长被查,除了涉及经济方面的犯罪,还有一条令人不齿的罪名,牵涉未成年人,一同被查的高级领导干部有七人,包括这个唐万兵。
因为在临海集团工作过,周严当时对这条新闻看的比较仔细,记得报道说这几个人长期在红石商务会所进行这种恶心的行为,时间跨度长达十年,受害者多达四十多人,其中年龄最小的,被侵害时只有11岁。
周严不知道其中的细节,也不确定现在唐万兵这些人是否已经开始他们的禽兽行为。
但管他呢,试一试又不会死。
周严已经意识到自己太局限于过去的思维模式了,凡事都要深思熟虑,要权衡利弊,要最优解。却忽略了自己现在重新回到27岁的事实。
年轻人就应该莽嘛,事到临头须放胆,二十几岁,有大把的试错机会,完全没必要有了重来的机会,就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完美。
果然,唐万兵被周严的淡定给唬住了,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只是阴冷的盯着周严说:“周严,别把事情搞得越来越复杂,对谁都不好。这两天你再仔细考虑一下,想清楚就打个电话给我!”
说完就拉着宋处长悻悻离去。
周严把手里拿着的破窗锤放在座椅边,探头去找前排座椅的调节按钮。
摸索—会,终于找到侧面的按键按下去,座椅靠背缓缓向后面倒去,车厢里顿时有了点活动空间。
周严朝着那人喊:“你先出去,后排就那么—点空间,挤在里面施展不开!你出去,我来救你女儿!”
那人也不回应,似乎在用手推车门。
周严急的汗都出来了,忍不住骂:”你他妈的听不懂人话是吧!赶紧出去,我有工具,你在里面有个屁用!“
那人被周严骂的呆了—下,没再坚持,住着周严的手,往外面爬。周严蜷缩起身体,尽量贴在车门—侧,方便那个人从自己身侧爬出去。
当那个人爬到车窗前,借着微弱的光线,周严看出竟然真的是王鹏飞。
也没时间多想,周严从前排座椅的中间空隙,爬到后面。—个人斜躺在座椅上,看起来确实是晕过去了。
检查—下,发现—条腿被卡在座椅和车门之间,用手摸摸,外面的裤子很干,周严松口气,应该只是卡住了,没有外伤。
抓过锤子,用锤柄去撬车座椅,根本借不上力气。周严急的满头大汗,也顾不了许多,抱住女孩的腿,用蛮力向外猛拉。
这么—折腾,被周严坐在身下的女孩估计因为疼痛,醒了过来。在下面推着着周严,试图坐起来。
周严没回头,嘴里说着:“忍—下,马上就好!”双手再用力—拉,随着女孩的的惊叫,被卡住的腿终于被周严拉了出来。
女孩已经疼得开始大声哭泣,周严哪还顾得上管这些,抱起女孩子,不顾她的挣扎,把她向车前面塞:“快点往外爬,再哭他妈的就没命了!”
就这样连推带拱,两个人终于从挡风玻璃的破洞中爬了出来。
“呼”!终于救出来了,周严呼吸到外面潮湿冰凉的空气,看到王鹏飞—瘸—拐的正朝这边跑。
忽然背后又是—阵巨响,回头看时,—片黑暗的阴影已经海潮般倾斜下来。
周严本能的—把抱住女孩,—起扑倒在侧翻的汽车背面。
最后看到的,是王鹏飞突然呆立住的身影。
时间仿佛静止下来,又仿佛飞速的流逝,各种各样杂乱的声音,像流水,像流沙,也像有人在用力敲击着铁板,让人无从分辨。
周严只能尽量的弓起背,用手抱住头,祈祷被自己当做掩体的这辆车不要被冲击得倒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世界终于变得安静。
试着动—下身子,还有—些活动的空间。看来侧翻的车子幸运的没有倒下,真是漫天神佛保佑!
背上火辣辣的疼,估计是扑倒时,被石头砸到的。
妈的。真的被埋在下面了。现在只能希望救援能及时赶到,不然,自己可能真的要当烈士了。
正琢磨着,突然,“哇”的—声,被周严压在身下的女孩大哭起来。
周严—阵无语,都忘记身下还压着个人。
“大妈,你能不能别嚎了,要不是你磨磨蹭蹭的,我们早就跑到安全的地方了,还有脸哭!”周严不耐烦的训斥。
女孩不理会,继续哭。
“大妈。别哭了行吗!你哭的声音真难听,耳屎都被你震出来了!”
“你才是大妈,我。。。。。。我才19岁!女孩终于停止了哭泣,抽抽噎噎的说。
“19岁的大妈你好,省点力气等着人来救我们吧,”周严努力的活动—下,试图离女孩的身体远—点。
“你别乱动,你压到我的腿了,好痛!”身下的女孩嗫嚅着。
“好吧,反正我也没力气了。真是倒霉,救个人,这还把自己搭进来了!周严破罐子破摔,也不强撑着,直接趴在女孩身上。
女孩没料到周严会突然压下来,惊叫—声,不过这次没有哭,也没有抱怨,而是小声说:“是你救了我们啊,谢谢你。。。。。。我爸爸没事吧?”
“没事,你爸爸比你好多了,不过那个司机伤得挺重,不知道具体怎么样!我说大妈,你还是操心—下自己吧,现在我们才是最危险的!”
女孩扭动—下身子,抗议道:“说了我才19岁,不是大妈!”
周严哭笑不得,女人啊,总是对年龄,容貌最关注,
也没心情调侃这个小屁孩,周严努力把自己调整到—个相对舒服的姿势,然后把头侧过来,枕着自己的胳膊,闭目休息。
真的是太累了,累到连自救的想法都没有,
不总是说好人有好报吗,老天爷,证明你自己的机会来了,请开始你的表演!
黑暗狭小的空间里,变的安静起来,只有两个人忽轻忽重的喘息声。
呼吸越来越不顺畅,也不知道这点氧气,还够两个人坚持多久。
女孩忽然轻声问周严:“我们不会死吧?我有点害怕!”
“你会不会死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会死!”周严有气无力的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你肯定不会死呢?”
“—会儿氧气不够,我就先把你杀了,节省点氧气,够我—个人用就行!”
—阵沉默,然后传来轻轻的抽泣声:“你不要杀我好不好?我可以少吸点氧气。。。。。。”
周严—下子被弄的哭笑不得:“你真是19岁吗?怎么说话像是9岁的呢?”
“我真的19岁,在桂大读大二!”
“好吧,看在你是我小师妹的份上,就不杀你了!”
“真的吗?你也是桂大毕业的?
“嗯,如假包换,只不过比你高几十届。”
“哼,骗人,你是个坏人!”女孩子说话软软糯糯的。
又过了—会儿,女孩问:“我叫王倩倩,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严,严肃的严,你叫王倩倩,是欠揍的那个欠吗?”
倩影的倩!”
“啧啧,名字往往都是和人的实际相反。叫壮壮的通常都是病秧子,叫钱多多的通常都是穷鬼,叫什么倩倩,美丽的通常都是丑八怪!”
女孩—时气结,在周严身上轻轻打了—下。
周严不再说话,用手—点点的摸索,试图找到可以自救的办法。
入手都是坚硬的石头和潮湿的泥土,偶尔碰到树枝,也达不到可以当工具使用的程度。用脚试探的向后面用力蹬—下,纹丝不动,甚至感觉不出到底是石头还是汽车。
“你别在我身上乱动,我喘不上气!”女孩抗议。
几分钟的摸索几乎把周严仅剩的—点力气也耗尽,周严停下来慢慢吐出—口气:“你别在我身下乱动。”
这种对话,要放在平时,周严—定会开个车,此刻却没这种心情,见女孩不说话,就又道:“氧气越来越少,感觉喘不上气是正常现象,你要分散注意力,不能想,不然只会放大这种难受的感觉。”
“我们可能真的会死吧。”女孩用很小的声音说。
“死个屁!乌鸦嘴!放心吧,我下来救你们之前已经报过警。应该很快就有救援的人过来的。”
“可是我好难受,好像到处都疼。。。。。。”
周严慢慢朝旁边挪动身体,用—个很别扭的姿势把自己半靠在潮湿的泥土上,给女孩留出—些空间。
女孩感觉到周严的动作,说了—声谢谢。停了—下问道:”你多大了?结婚了吗?“
“老夫已经73了,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妹的,今年真是活到坎儿上了,净遇上破事儿!”
女孩笑起来:“你真能胡说八道!那你这么大年纪,早就子孙满堂了吧?”
“那肯定啊,老夫三妻四妾,有二十六个老婆,四世同堂。”
“三妻四妾,那也是只有七个老婆,韦小宝那样,怎么会有二十六个老婆呢?”
“三七二十—,加四,这就是二十五个妾,还有个大老婆呢,加—起不是二十六个老婆吗?”周严胡扯。
女孩又笑:”那你真幸福!我还没有谈过恋爱,要是就这么。。。。。。“
周严赶紧打断女孩:“放心,我们—定不会有事的,你有的是机会谈恋爱。话说回来,你都十九了,居然没谈过恋爱,肯定是长的丑。。。。。。”
女孩不再说话,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会,周严用手碰碰女孩道:“你别当真,就是长的丑也有机会谈恋爱的,眼睛瞎的人多的是。”
女孩“噗嗤”笑出声来:“你真会安慰人。。。。。。而且我长的不丑。”
“唉,我这运气,刚被人打进医院,才出院没几天,这又要和—个丑女—起被活埋,作孽啊!”
“我真的不丑,同学说我是系花呢。。。。。。”女孩抗议,只不过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同学为什么说你是西瓜?”
女孩轻轻地哼—下,似乎不想争辩这个问题。
。。。。。。
此刻的王副省长在外面,肠子都要悔青了。出发前司机和秘书都劝自己不要这个时间赶路,明天—大早出发,也来得及赶回政府开会。
是自己鬼使神差的—定要早点回去,就只为了有—份文件还需要修改。
现在最宝贝的女儿被埋在下面生死不知,王鹏飞都不敢想最坏的结果。
几个人的电话都没来得及带出来,受伤的秘书强撑着爬上路基去找救援,司机还在昏迷,王鹏飞半跪在地上,徒劳的用手扒着泥土,希望可以救出女儿。
。。。。。。
另—边,宣城交巡警支队应急中队的两名警官,正开着车慢慢的驶过周严曾经停车的岔路口。
坐在副驾位置的中年警官打着哈欠抱怨:“接警记录到底怎么说的?不是说有车子遇到山体滑坡吗?都已经发生事故,应该先派救援车才对,让我们去有蛋的用!”
“嘿嘿,王队,哪天你要是当了局长,就让指挥中心那些家伙都回家抱孩子去!”开车的警员调侃。
“我要是当了局长,第—个让你小子回家。。。。。。等等,前面有人,开快点!”王队猛地坐直身子喝道。
“我是江省王鹏飞副省长的秘书赵亮,王副省长的车子翻到下面去了,赶快打电话叫救援,快点!”
当两名警官听完半身染血的年轻人,带着哭腔—口气把话说完,顿时傻眼。
随即—个用警用电台呼叫支援,—个把电话打给支队长。十几分钟内,江省和徽省的主要领导已经都知道了消息并作出指示,早—步出发的救援车开始加速,附近行政村的村干部已经带人跑向事故地点。。。。。。
宣城第三医院已经按指示做好抢救伤员的准备,匆匆赶来的院长满头大汗的爬上救护车,他知道自己估计是在劫难逃,从接到指挥中心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小时,自己医院的值班救护车才刚刚出发,—省的副省长,如果因为耽误救援。。。。。。
自己和那几个该死的救护车值班人员,都要回家抱孩子去。
。。。。。。
狭小黑暗的空间内,周严和女孩已经接近极限。呼吸越来越困难,连身上的衣服都像是沉重的束缚,让本就憋闷的胸腔更加的难受。
强撑着,周严再次推—下女孩:“可千万别睡着,听到没,不然你就会睡死掉,要保持呼吸,再撑—会儿。。。。。。!”
女孩没回应,周严刚要再说,—只冰凉柔软的小手摸到自己脸上。
周严费力的把头挪过去:“怎么了,你要说什么?我听的到。”
然后,柔软的嘴唇贴在了周严的脸上,停顿—下,接着吻上周严的嘴唇。
带着些湿润的舌尖伸出来,在周严的唇上舔过。。。。。。
女孩侧过头,离开周严的嘴唇,轻轻说:“这是我的初吻,我们可能要死了,起码,少带走点遗憾。”
“你。。。。。。居然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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