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第一文学 > 其他类型 > 恋爱修罗场:菟丝花踹球要跑路黎初夏盛京时 全集

恋爱修罗场:菟丝花踹球要跑路黎初夏盛京时 全集

五音先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们早就结束了。”初夏说完,推开他的肩膀。她本来打算直接走掉,却想起了什么,侧过头问他:“那天晚上,我们....”她相信省略的话他能懂。然而蒋随舟无懈可击的笑了一下,说:“我们什么?”初夏微微皱眉,“就是,那个了吗?”蒋随舟原本毫无情绪的声音带了点愉悦,“哪个?”他的眼睛含着点点笑意,注视着初夏,睫如振翅,眼尾的褶皱在笑起来时飞入鬓角,有种勾魂夺魄的震慑力。初夏觉得自己在蒋随舟面前,就如同小狐妖遇上黑山老祖,道行完全不够。她放弃追问下去的念头,溜了。坐在车里的时候,她在备忘录里的2号后面,打了个问号。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为了保证皮肤状态,她每天严格遵守十一点前入睡的习惯。可当她看见家楼下停着的劳斯莱斯时,就知道今天这作息势必要被...

主角:黎初夏盛京时   更新:2025-02-09 13:24: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初夏盛京时的其他类型小说《恋爱修罗场:菟丝花踹球要跑路黎初夏盛京时 全集》,由网络作家“五音先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们早就结束了。”初夏说完,推开他的肩膀。她本来打算直接走掉,却想起了什么,侧过头问他:“那天晚上,我们....”她相信省略的话他能懂。然而蒋随舟无懈可击的笑了一下,说:“我们什么?”初夏微微皱眉,“就是,那个了吗?”蒋随舟原本毫无情绪的声音带了点愉悦,“哪个?”他的眼睛含着点点笑意,注视着初夏,睫如振翅,眼尾的褶皱在笑起来时飞入鬓角,有种勾魂夺魄的震慑力。初夏觉得自己在蒋随舟面前,就如同小狐妖遇上黑山老祖,道行完全不够。她放弃追问下去的念头,溜了。坐在车里的时候,她在备忘录里的2号后面,打了个问号。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为了保证皮肤状态,她每天严格遵守十一点前入睡的习惯。可当她看见家楼下停着的劳斯莱斯时,就知道今天这作息势必要被...

《恋爱修罗场:菟丝花踹球要跑路黎初夏盛京时 全集》精彩片段


“我们早就结束了。”

初夏说完,推开他的肩膀。她本来打算直接走掉,却想起了什么,侧过头问他:“那天晚上,我们....”

她相信省略的话他能懂。

然而蒋随舟无懈可击的笑了一下,说:“我们什么?”

初夏微微皱眉,“就是,那个了吗?”

蒋随舟原本毫无情绪的声音带了点愉悦,“哪个?”

他的眼睛含着点点笑意,注视着初夏,睫如振翅,眼尾的褶皱在笑起来时飞入鬓角,有种勾魂夺魄的震慑力。

初夏觉得自己在蒋随舟面前,就如同小狐妖遇上黑山老祖,道行完全不够。

她放弃追问下去的念头,溜了。

坐在车里的时候,她在备忘录里的2号后面,打了个问号。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为了保证皮肤状态,她每天严格遵守十一点前入睡的习惯。可当她看见家楼下停着的劳斯莱斯时,就知道今天这作息势必要被打破了。

初夏想装看不见,贴着墙边路过了劳斯莱斯,接着,手机就嗡嗡震了起来。

她看见来电显示——4号。

初夏认命的接起来,对面几乎是立刻响起没正形的声音,含着一丝愠怒:“装看不见?”

说完对方还摁了一下喇叭,狠狠滴了她一声。

男人命令道:“上车。”

初夏只得退回去,看见劳斯莱斯的车窗降下来,里面坐着一个锐气逼人的男人。

他上身穿着阿玛尼黑色圆领薄毛衣,略紧身的设计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身材,他的头发很短,美式前刺,配上锋利英挺的五官,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帅。

他嘴角噙着笑意,但初夏看出他此时十分心烦。

“上车,愣什么。”

初夏坐上副驾,都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男人一把掌住后脑,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掺杂着酒气。

几个呼吸后对方才停下来,垂眸注视她,连那锋利的眉眼都融化了几分。

“闭眼。”

娄帆说完,见她还用那双勾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叹了口气。

下一秒,她就被男人的大手盖住了眼睛,然后他又吻了上来。

初夏知道越推他越来劲,于是只当做被狗啃。最后在他试图咬住自己的唇瓣时,她忍不住身体后撤,手去拉车门。

娄帆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摁住,“还闹,我都回头找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以为初夏还在跟自己赌气,忍着脾气,压低声音哄:“我在这等了一晚上了,不闹了宝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初夏心想这可是你说的啊,她道:“我怀孕了,我想要你娶我。”

娄帆愣了一下,脱口而出:“谁的?我的?”

说完他就眯起眼,明显是在回想。

事实上,初夏只和他交往了三个月,这三个月可把他给钓的找不着北了。平时他亲一下她都要生气半天,把这位情场浪子素的跟什么似的。

三个月,已经是一个身家亿万级富二代的耐心底线了。

所以上个月娄帆给她下最后通牒了,不给睡就滚蛋。没想到她也是硬气,一言不发就走了,然后一个月没联系。他这一个月过得心里没着没落,但又觉得回头找她很跌份儿。

一个月里他干什么都索然无味,今天聚会上喝了点酒,就更想她了。

这不,巴巴跑过来想哄人。

“不是,你说真的假的,你真有了?”

初夏点头。

娄帆气不打一处来,但又舍不得凶她,只能压着脾气说:“不可能是我的,除非我拥有把孩子隔空种进去的异能。”

“一个月前那天晚上你没来找我吗?”

他的确找了,但他那天喝多了,和她说了几句话就被她给推出门去了。最后是她邻居报警扰民,他清醒的时候人在局子里,第二天娄家打电话要人的时候,给那片儿警吓坏了,生怕得罪他。

娄帆一想起这茬就觉得丢人,此刻也不愿跟她说真话,只含糊道:“反正不是我的,如果真是我的,我也没法娶你。”

他这话没恶意,就是很纯粹的实话实话。

初夏点点头,也不意外。

因为一开始娄帆就和她说的很清楚,因为她长得很像他的初恋,所以他才会看上自己,愿意给她死命花钱。

娄帆这个人比其他男人稍好一点的地方在于,他有什么事都直接摆到台面上说,并且为人很大方。只要初夏对他稍微嘘寒问暖几句,他那边就会立刻送包送项链。

虽然有人会觉得他这样挺伤人的,说话毫不在乎你的感受,但初夏是谁,她但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心好吗。所以她对娄帆完全没有期待,因此也不会被伤到。

自从经历过沈斯仁的事情后,她的感受就不再建立在任何人身上,简单来说就是,别人影响不了她的情绪,她这些年一直心态很好。

而娄帆这种直来直往的方式,对初夏来说反而很轻松,两人更多时候像无话不说的朋友。在初夏心中,娄帆在除开精虫上脑以外的时间里,是一个很称职且慷慨的提款机。

但提款机本人此刻却不太好受,他气的眼神发直,看着前方做了几个深呼吸,压住情绪,说:“谁的,你说,我不生气。”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娄帆咬牙,看见她那张脸,又把难听的话咽了下去。

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有种女儿被骗了的痛心,又有自己没抢占先机的不甘,还夹杂着点对黎初夏这个人的怒其不争,总之他目前就是个大染缸,数种心情交织在一起。

“那你想怎么办?”

初夏托腮,“不管孩子的爸爸是谁,这都是我的孩子,我能养。”

娄帆眉宇间浮现一抹复杂,他无奈又生气,“你拿什么养,你连个工作都没有,你上过一天班吗?”

“没有,但我还有些存款,现在开始找工作也行吧。”

娄帆看见她神色里的单纯,感觉自己血压飙升。

就她这小身板,怀着孕,又不了解社会的复杂,也没有工作经验,谁会聘请她?在职场上还不被人欺负死?

他闭上眼捂住头,努力平复心绪,叹了一口气,说:“你让我想想,明天等我电话。”

初夏无辜的点点头,下车时,娄帆没注意到她唇角藏着的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司机没听到答复,看向后视镜,只见西装笔挺的男人撑着下巴,正看着车窗外出神。

“沈先生,刚刚好几个电话来催,都问您会开到一半去哪了。”

沈斯仁的视线从咖啡厅空荡的窗户前缓缓收回,他用食指推了一下眼镜,面色毫无波澜道:“就说我临时有个电话会议,回去吧。”

车子发动,他升起车窗,玻璃上立刻氤氲出一层雾气。

沈斯仁眸色渐深,就着雾气在玻璃上写了三个字母——

SSR。

这是黎初夏给他的专属昵称。

她有段时间很迷抽卡游戏,总是赖在他怀里捧着手机玩,抽到某一张色彩绚丽带特效的卡时,会激动的尖叫。

“Specially Super Rare,简称SSR,是游戏中稀有度最高的角色,抽到ssr,代表玩家是氪金大佬,或者运气好到爆。”

他听着她认真的给自己科普,给她喂了一颗阳光玫瑰,“那你是运气好还是钱花的多?”

初夏笑得眉眼弯弯,狡黠的可爱,“嘿嘿,我绑了你的账户。”

她一下子坐起来,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突然发现,其实我不用费劲巴拉的抽卡。”

沈斯仁温柔的注视着她,抬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初夏笑着亲了他一下,“因为你就是我的SSR,我的最稀有守护神。”

雾气很快将车窗上的字母晕开,模糊,变形,水珠从玻璃上蜿蜒流下,像无声的泪痕。

沈斯仁抬手一把擦掉车窗上的字,闭了下眼,掩饰眼眶的酸胀。

再睁开眼时,他又恢复成了平静无波的千年古井。

初夏坐在出租车里,在备忘录打下三个字母,SSR在输入法里自动关联成了一个名字——沈斯仁。

要输入多少次,才会连最不智能的输入法都记住了你的名字。

她在心里自言自语,伤感只停留了两秒,就伴随着划掉的动作戛然而止。

如果她那晚真的和沈斯仁发生了什么,以他凡事善始善终的性格,一定不会避而不见。初夏觉得,沈斯仁和她的那段过往,或许他早就走出来了,只剩自己还在当年的那场雨里。

“排除,下一个。”她对自己说。

初夏点开备注为4号的联系人对话框,打打删删了几次,正在措辞时,现男友的电话打了进来。

“夏夏,你不在家?”

初夏面不改色的说:“嗯,我出来看看婴儿床。”

电话那头的男人立刻表现出有些为难,说:“夏夏,不如,这个孩子先不要吧,我们都还年轻,我的意思是......”

“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妈的意思?”

“都一样。”

“那我们也不会结婚是吗?”

“你也知道我妈要求比较高......”

初夏毫不意外。

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会让自家儿子娶一个养父坐过牢的孤儿。她已经习惯了。

“好的,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我们分开吧。”

男人有点急,说:“你没必要拿分手逼我娶你,你把孩子打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不是挺好的吗?”

即便初夏对男人这种生物已经足够了解,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句打了多简单啊,因为生育成本从来不在男人的考虑范围内。

‘还和以前一样’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不会娶你,但我还想占有你。

初夏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大家心照不宣的各取所需。她很清楚孩子不是他的,只是想利用怀孕的事看一下他的态度,如果他不打算结婚,那就可以拜拜了。

她的时间很宝贵,也不可能永远年轻,所以会快速筛掉有钱人里的渣子。

初夏熟练的哽咽道:“我和你没有未来,请你不要再这样伤害我了。”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拉黑。

司机大哥听见对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后视镜。

这个女孩前一秒还在哭着分手,挂了电话却哼起歌了,精神状态没事吗?不过小姑娘真漂亮啊,这要是他女儿,他非得收拾那个惹她哭的王八蛋。

初夏还不知道自己唤醒了司机的父爱,以致于下车时司机死活不收她钱让她有些懵懵的。

她没回家,因为猜到那个b肯定会去她家纠缠,所以半路改道来了福利院。

这是京市的第五所福利院,是初夏拿卖掉别墅和两辆跑车的钱捐的场地,捐赠的唯一条件就是让院长设立一个特殊教育部门,给残疾儿童提供有针对性的教育。

没想到,她在这里遇见了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

福利院的滑滑梯前,摄影师将镜头对准中央抱孩子的男人,他穿着低调但价值不菲,头发三七侧背,衬得他整个人精干又潇洒。

有记者对他进行采访:“蒋公子,那我们也了解到您目前已弃政从商,但具体的原因一直很神秘,今天能跟我们分享一下吗?”

蒋随舟绅士一笑,将怀里的小女孩往上抱了抱,说:“我希望今天的采访能聚焦在这些孤儿身上,其他无关的问题我不会回答,抱歉。”

初夏听到这里轻轻嗤笑一声,还没来得及收起脸上的嘲讽,就被蒋随舟看了个正着。

四目相接,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和七八个工作人员遥遥对视,谁也没有说话。最后是初夏先移开了目光。

她走进去和院长打了招呼,又看了一圈福利院里的情况,记录下缺少的生活用品和文具,又和孩子们玩了好一会儿,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而蒋随舟就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人。看见她后,他与下属交代了两句,然后主动朝她走了过来。

“好巧。”

他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情绪,却总是给人一种不论什么事都非常有把握的感觉,仿佛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不受掌控的事情。

“你刚刚似乎对我的发言有意见?”

初夏看向路边的电线杆,“有吗?”

“有。”蒋随舟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迈近了一步,“你上次不是说我奸商吗,我现在来做慈善了。”

初夏的眸子微怔,抬头正好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她从以前就一直不喜欢他的那双眼睛,或者说是他看自己的眼神。

他的眼型是标准的丹凤眼,眼尾勾长,眼窝很深,初夏每次被他注视的时候,都像被点穴一样说不了谎。

一是初夏有点怕他,二是因为她曾是他亲手调教的金丝雀。

那时她刚被沈斯仁断崖式分手,每天活着也像死了一样,后来跟在蒋随舟身边一年,是他带她出国散心,教她骑马打高尔夫,供她读MBA,言传身教的让她体会究竟什么才是上等人的生活。

如今回看,她能有今天,蒋随舟功不可没,某些方面他甚至称得上启蒙老师,因为他总是乐此不疲的亲自教导她如何取悦男人。

只是眼前的初夏,早已飞出了他的掌心。

她坦然直视他,说:“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当着孩子的面强调她是孤儿。我听院长说了,你打算给他们盖学校,我替这里的孩子谢谢你。”

她看见蒋随舟眼部的肌肉微微收紧,那是他不太高兴的表现。

男人又迈近了一步,将她逼到了角落。久违的身体相贴让她有些不太适应,两人的距离近到她甚至能听见对方有力的心跳声。

蒋随舟没有低头,只垂下眼睥睨着她,说:“所以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到我身边?”


初夏一时间反驳不了。

她转身给他倒了杯温水,想借此缓冲一下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氛围。

盛京时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挤在狭小的开放式厨房里,忍不住说:“龙湾的那套别墅呢,我过到你名下了,为什么不搬过去?”

“卖掉了。”初夏说。

盛京时怔住,接着呵笑一声,讥讽道:“也是,你这种女人,捞到的得赶紧变成钱才放心。”

初夏把水杯递给他,正好迎上盛京时含恨的目光。

龙湾的那套别墅是他们同居过的房子,里面有许多两人共同的回忆。

她如今轻飘飘的说卖就卖了。

盛京时思绪有些飘忽的喝了口水,只觉口中酸涩,喉咙发紧,此刻想剖开她的胸腔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这么没心没肺。

初夏没和他顶嘴,只说:“我就是想问问,上次见面,我喝多了,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只见盛京时冷冷瞥了她一眼,轻蔑一笑,“你是想问睡没睡吧。”

初夏不说话了,用幼狐一般的眼睛看着他。

她的眼尾微微上翘,媚却不俗,特别是那双干净黑亮的眸子,加上习惯性歪头的小动作,让她跟个刚满月的小狐狸似的,看起来单纯又好骗。

盛京时就是被她这双眼睛给勾到的。

他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此时初夏就跪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被他的身影笼罩着。

男人有力的手臂撑在沙发边沿,宽厚的肩膀将她娇小的身体挡了个严实,从侧面看,就像他将初夏拢在怀中一样。

她看着盛京时低头贴上自己的耳朵,喷洒的热气让她不自觉缩了缩肩头,低沉的声音近距离传来——

“睡你,我嫌掉价。”

说完,盛京时径直起身,头也不回的砰一声带上门走了。

初夏走到门口看见停在玄关的那双高定男士皮鞋,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走就走,穿走她家拖鞋干嘛呀,有病。

她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把‘3号’划掉,“排除,下一个。”

初夏翻到备注为1号的联系人,编辑了一条情真意切的信息发了过去,大意为邀请他明天出来喝杯咖啡。

结果这条消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得到回复。

初夏没当回事,喝了一杯鲜榨橙汁,吃了半个牛油果,两个蛋白,就开始例行的保养和锻炼。

从普拉提教室出来后,她直奔奢侈品专柜,买了一圈,看时间差不多了,才穿着新买的香奈儿套装提前来到约定好的咖啡厅,这里是内环黄金地段,私人的四合院改成的咖啡厅,旁边都是部队大院。

之所以约在这里,是为了沈斯仁距离上方便。

作为最有前途的检察官,听说他今年已经从地方调回京市,并进入核心圈成为二把手的心腹了。

她慢悠悠的喝着柠檬水,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丝毫不耐烦。

一直等到黄昏,初夏只等来了沈斯仁的一条短信。

「我没空。」

她没什么情绪,坐在窗前看着淅淅沥沥的雨珠顺着玻璃滑下,微微出神。

空气里传来潮湿的味道,天空灰蒙蒙的,像随时要砸下来。她想起第一次见到沈斯仁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雨天。

当时初夏刚到京市,一个人也不认识,身上一分钱没有,但她靠着好看的外表和一身假名牌,混迹在各个酒会吃那里的点心充饥。

一开始,她吃的不是马卡龙,而是自己的自尊心。

生存是她当时的首要目标,于是她仰头喝了一整杯红酒,把噎在嗓子眼里的自尊心咽了下去,胃里立刻变得沉甸甸的,但从此心越来越轻了。

然而并不是每次都顺利,有一次,她被沈斯仁的妹妹当场拆穿。对方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把她用手帕小心翼翼包起来的点心撞在地上。

“啊,不好意思,我没撞疼你吧?”

初夏看见沈馥郁抿唇笑着道歉,眼底是清晰可见的捉弄,同时耳边充斥着许多嘲讽声——

“天啊,这是哪混进来的,充什么名媛,连吃带拿的,好丢脸啊。”

“你看她的裙子,都起球了,还有鞋,谁会穿香奈儿配帆布鞋啊。”

“等等,这好像是假货吧。”

“天啊,她不会是小偷吧。”

初夏无声站在原地,那一刻她领悟到了一个道理,像她这样的人,想要活下去,只抛弃自尊还不够,还得抛下羞耻心。

于是她缓缓蹲下,将摔碎的点心一块块重新捡起来,再用帕子包好。此时周围的人像在动物园看猴子一样围着她看,他们的目光中或同情,或惊讶,或疑惑,或鄙视。

初夏一概没管,她从不会因外界的态度改变自己的目标。

她把点心揣进兜里想离开,却听沈馥郁说:“等一下,我的戒指不见了。”

初夏被警卫拦住,回头看她:“我没有拿。”

沈馥郁大方笑笑,说:“我没说是你拿的,但在座的都是我们沈家的朋友,只有你,我是第一次见,不介意的话,麻烦你配合搜下身可以吗?”

初夏沉默的站着,周围全是窃窃私语。

她的手在口袋里紧握成拳,警卫已经上前要摸她的身体。

就在这时,一个温润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住手。”

人群自发散开。

瞬间,初夏的心跳声盖过了雨声。

她看见一个男人撑伞从雨中缓步走来,车灯打在他身后,仿佛镀上一层光晕,每一帧都像放慢的镜头。

昂贵的皮鞋踩在被雨打湿的地面,鞋跟发出的声响一下一下敲在她的心里。

雨伞遮住了男人的脸,只能看见那模特一样比例的身材,尤其是西装裤包裹下的两条长腿。

黑伞缓缓抬起,棱角分明的下颌,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斯文的银色细边眼镜,为他增添了几分清隽儒雅,遮住了眼中的些许凌厉。这是一个连头发丝儿都透着矜贵的男人。

警卫立刻主动上前接过他的伞,低声说:“沈先生,她偷了小姐的戒指。”

“有证据吗?”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却不怒自威。

警卫迟疑地看向沈馥郁,不敢说话。

沈斯仁一个眼神过去,沈馥郁也不敢说话。

他叫人打包了西餐,然后亲手交给初夏。

“抱歉,我妹妹被我惯坏了,这些是厨房的新菜单,请你帮忙尝尝口味,可以吗?”

她永远忘不了他温润的浅笑和眼镜后垂眸看过来的瞬间。

那个时候的沈斯仁对初夏来说是一把温度适中的熨斗,熨帖了她的狼狈。

所以即便最后她被沈斯仁抛弃,她也没有说他一句不好。

“黎小姐,下雨了,这是为您准备的伞。”咖啡厅的店员拿了一把黑色雨伞给她,嘱咐道:“您还是早点回去吧,不然路不好走了。”

初夏点头谢过,付完账撑伞离开了咖啡厅。

她走后,一辆黑色奥迪缓缓停在初夏刚刚坐的那个窗口对面。

司机肩膀上都是雨水,侧头恭敬地对后座里的男人说:“沈先生,伞送过去了。咱们接下来去哪?”


“我早他妈看你不顺眼了!”娄帆揪着他的领子,直接打掉了沈斯仁的眼镜。

沈斯仁也不是吃素的,一记上勾拳又快又狠,直接打的娄帆满嘴血。

初夏感到头疼,她先看了下四周,已经有路人拿手机在拍视频了,这两个人身份都不一般,被发到网上影响不好,特别是沈斯仁。于是她赶忙上前。

可初夏去拉架的时候,局势正在发生反转,沈斯仁一个翻身将娄帆压在了下面,拧着他的胳膊狂揍,连日来从初夏这儿碰的一鼻子灰都算在娄帆头上,他本是自控力极强的人,眼下却是少有的被情绪掌控的时刻。

两人打斗间,都没留意到身后的初夏,恰好初夏要上去拉开他们,一下被两人撞的跌坐在雪地上。

她穿的厚,摔一下倒是没感觉到疼,但一股热流从下面流出,初夏立即吓了一跳,不敢动了。

“娄帆....”

她有些发颤的叫着,怕自己这么一摔,就把小豆芽摔没了。

听见她的声音,两个男人同时回头看,只见她怔怔坐在地上,脸上有些害怕。

沈斯仁的大脑空白了片刻,还保持着挥拳的姿势,娄帆见她坐在那儿,以为打到她了,吓得脸色苍白,他松开沈斯仁的衣领,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跑向初夏。

“是不是摔倒了?夏夏,疼不疼?”

沈斯仁也过来,要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初夏却叫了一声,紧张道:“你别动我....”

两个男人都被她吓到了。

娄帆立刻打电话直接叫了医疗队上来。

沈斯仁一直不停询问:“初夏,哪里疼,我帮你看看....”

娄帆挂了电话一把推开他,“滚开,别碰她!”

他是知道初夏怀孕的,不敢随便挪动她,只能焦躁的守在她旁边,干着急。

沈斯仁将娄帆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眸中闪过疑惑。

好在医疗队上来的很快,救护人员赶到问:“病人什么症状?”

沈斯仁简明扼要的复述了情况。

救护人员一愣,上前查看初夏的状况,检查一遍也没有发现骨折或需要急救的情况。

这把救护人员难住了,他看见两个非富即贵的男人都一脸紧张,也不好怠慢,说:“小姐,您能站起来吗?我们的救援车可以送您去山下的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其实初夏没感觉到哪疼,但她被自己流产的猜测给吓到了,怕一动自己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流血。

沈斯仁察觉到她的紧张,上前环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慰:“我扶你起来,靠着我。”

初夏还是不敢动,她心里没底,求助的看向娄帆。

这一眼可给娄帆看爽了。

他这辈子的责任心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娄帆推开沈斯仁,小心翼翼的把胳膊穿过她的膝窝,“别怕,我抱你,轻轻的。”

一番兵荒马乱,初夏被送进急诊,她私下和医生说明了情况,就被推去做检查了,娄帆寸步不离的一直陪着她,沈斯仁想跟,却被她支走让他应付其他人。

其余人也赶到了,凌慕婷本来很担心,在得知初夏只是原地摔了一下后,担心的表情都有点卡在脸上。

许清扬茫然地问:“会不会是摔到哪根神经了?不然为什么会动不了?”

乔念让他闭上嘴。

沈馥郁是知道初夏怀孕的,此刻也跟着着急,“哥,医生怎么说?”

“她不让进去。”

沈斯仁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上去很低落。


但他面上仅云淡风轻的一笑,说:“他当初把你爸捞出来,办的是保外就医,我可以把你爸接出来,但治标不治本。因为只要盛京时想,捅到蒋家人那去,你爸就会随时再进去。”

初夏闻言垂眸,“我知道,但我怕他眼下就会迁怒我爸,让他受罪。”

蒋随舟‘嘶’了一声,狐疑地盯着她,问:“你到底干什么了?”

初夏眼睫颤了几下,没回答,而是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他,问:“你不帮我,该不会是做不到吧?”

蒋随舟气笑了。

他哪次没帮她?还给他来激将法。

蒋随舟屈指弹了她额头一下,说:“跟我空手套白狼?我可以帮你,但我提出的条件,你必须做到。”

条件就是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毕竟小鸟散养太久了,会变得不恋家的。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第二天,日光刚刚穿透云层打下来,加了一夜班的秘书就脸色凝重的大步进入龙湾别墅。

刚一进门,就被一地狼藉吓了一跳。

不知道还以为屋内遭贼了,不仅桌椅板凳全倒在地上,原本好好挂在墙上的画也都被砸了个稀巴烂,上面还有大片的红酒渍,和剪刀刮烂的痕迹。

秘书走近才认出,那是前不久他帮盛总从黎小姐那儿买回来的画。

“盛总,找到了。”

盛京时衬衣领口敞着,颓废地靠坐在沙发上。

“她在哪。”原本低沉的声音变得嘶哑。

秘书顿时低头,吞咽了一下,才说:“华庭路5号....蒋书记的大公子,蒋随舟的私宅....”

许久,秘书没听见前方传来声音,他刚想大着胆子抬头看一眼,只听‘哐——’一声,面前的茶几被盛京时砸烂了!

“盛总!您的手!”

与此同时,华庭路5号。

蒋随舟下楼时,看见初夏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顿时脚步变轻。

他拿了一个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看着她的睡颜,目光不自觉变得柔和。

他的手指温柔的拨开她脸边的碎发,突然敲门声响起,初夏被惊的立刻睁眼。

“是爸爸吗?”她第一时间问道。

她知道蒋随舟的动作很快,但再快她也还是等了一夜,此时心思都在这件事上,也没注意到他怎么此刻离自己那么近。

她被蒋随舟按住肩膀,听见他说:“待会情绪别太激动。”

“什么意思?”

话落,一个中年男人被保镖架着胳膊抬进来,两脚悬空不停胡乱挥舞。

他的头上套着黑色布袋,浑身充满抗拒,肢体满是慌张,不停的扭动挣扎,被左右两个保镖按住了脖子。

其中一个保镖喊了声‘别动’,只见他立刻双手抱头蹲下,大声喊着:“对不起!我错了!”

“爸爸!”

初夏见状赶紧过去,蒋随舟微微叹气,然后跟在她身后也走了过去。

他给保镖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刻松开了蹲着的人。

初夏拉着爸爸的胳膊,想让他把手放下来,可爸爸却声嘶力竭的一直大喊着:“对不起!我错了!”

她无措的摘下了蒙在爸爸头上的黑布袋,只见他一直在用胳膊格挡,初夏一边拉着他一边说:“爸爸,是我,我啊,夏夏!”

听见最后两个字,那个发型像锅盖的中年男人才缓缓停下躲避的动作,他的胳膊又慢又试探的低下来,露出一双直愣愣的眼,眼底都是孩童般的害怕和怯懦。

“夏夏在家等我,我得回家....”

初夏顿时鼻酸,眼泪再也止不住。

她一把抱住爸爸的脖子,痛哭道:“爸爸,对不起,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