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第一文学 > 其他类型 > 七零辣妻一撒娇,硬汉老公乖乖宠小说陆川宁栀完结版

七零辣妻一撒娇,硬汉老公乖乖宠小说陆川宁栀完结版

橘子味的奶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陆川一惊,本能上前将人护住。宁栀速度比他更快,扣住王婶的胳膊,人往她怀里一钻反身就是个过肩摔,动作干净利落,像练习过无数次。王婶落地扬起一大蓬尘土,惊呆围观众人。摔懵好一会,身上传来的刺痛让王婶回神。她嗷一声倒在地上,耍起了无赖:“哎呦,哎呦,要死了,打人了。”“陆家人不要脸,小的打了我儿还不够,大的也动手。”她拍着大腿,发出杀猪般的哭嚎,就是干打雷不下雨。王婶男人闻声而至,凶神恶煞地冲出来:“你们敢打我老婆孩子,这事你们不给个说法,我们没完!”宁栀拍拍手掌不存在的灰尘,好整以暇地挑眉:“来,说说怎么个没完法?”张大志贼眼一转,和王婶碰个正着,两人眼里露出同样的算计,恶声恶气地指着她:“伤了人,就要赔钱,你、你们把我老婆孩子打得这么...

主角:陆川宁栀   更新:2025-02-14 11:3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川宁栀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辣妻一撒娇,硬汉老公乖乖宠小说陆川宁栀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橘子味的奶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川一惊,本能上前将人护住。宁栀速度比他更快,扣住王婶的胳膊,人往她怀里一钻反身就是个过肩摔,动作干净利落,像练习过无数次。王婶落地扬起一大蓬尘土,惊呆围观众人。摔懵好一会,身上传来的刺痛让王婶回神。她嗷一声倒在地上,耍起了无赖:“哎呦,哎呦,要死了,打人了。”“陆家人不要脸,小的打了我儿还不够,大的也动手。”她拍着大腿,发出杀猪般的哭嚎,就是干打雷不下雨。王婶男人闻声而至,凶神恶煞地冲出来:“你们敢打我老婆孩子,这事你们不给个说法,我们没完!”宁栀拍拍手掌不存在的灰尘,好整以暇地挑眉:“来,说说怎么个没完法?”张大志贼眼一转,和王婶碰个正着,两人眼里露出同样的算计,恶声恶气地指着她:“伤了人,就要赔钱,你、你们把我老婆孩子打得这么...

《七零辣妻一撒娇,硬汉老公乖乖宠小说陆川宁栀完结版》精彩片段

陆川一惊,本能上前将人护住。
宁栀速度比他更快,扣住王婶的胳膊,人往她怀里一钻反身就是个过肩摔,动作干净利落,像练习过无数次。
王婶落地扬起一大蓬尘土,惊呆围观众人。
摔懵好一会,身上传来的刺痛让王婶回神。
她嗷一声倒在地上,耍起了无赖:“哎呦,哎呦,要死了,打人了。”
“陆家人不要脸,小的打了我儿还不够,大的也动手。”
她拍着大腿,发出杀猪般的哭嚎,就是干打雷不下雨。
王婶男人闻声而至,凶神恶煞地冲出来:“你们敢打我老婆孩子,这事你们不给个说法,我们没完!”
宁栀拍拍手掌不存在的灰尘,好整以暇地挑眉:“来,说说怎么个没完法?”
张大志贼眼一转,和王婶碰个正着,两人眼里露出同样的算计,恶声恶气地指着她:“伤了人,就要赔钱,你、你们把我老婆孩子打得这么重,至少要···”
说到这,王婶配合地往地上一倒,虚弱得直哼唧。
“要一百块!对,就是一百块,少一分都不行!”
“嘶!!”
周围一片抽气声。
一百块?
张大志想钱想疯了?
宁栀眨巴眨巴眼,正要说话,陆川先她一步开口:“张叔,伤人赔钱是应该的,但一百太多,不如先去卫生所,叫医生看过后,该付多少医药费我出。”
陆景动手在先,他愿意息事宁人,早点带他回去教育,而且妞妞一人在家,他不放心,想快些离开。
王婶不过皮外伤,去卫生所最多也就一元。
没必要为一元浪费太多时间。
宁栀僵住,看陆川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好一朵绝世白莲圣父花,圣光差点戳瞎她双眼。
连边上的陆景和陆曦都无语凝噎。
三人的视线让陆川如芒在背,硬着头皮顶在前面没回头。
张大志窃喜,正想答应,自己的婆娘自己知道,比牛更壮实,牛生病她都不会生病,回头带她去卫生所走个过场,就说医药费要一百元。
陆川敢耍赖,就发电报告到他的部队去。
说他欺负人民群众!
张大志想着即将讹到手的一百块,心里美得冒泡,冷不丁被一声‘我不同意’打断。
宁栀推开陆川,笑容满面地走上前:“王婶我能治。”
“你要做什么?”
张大志正做着发财梦,不允许计划遭破坏,张开手朝她抓去,宁栀灵活躲过的同时不忘吩咐:“陆川给我拦住。”
自己快步来到王婶身边蹲下,两根手指就往她眼睛戳去。
王婶吓得嚎了一嗓子,手脚并用倒退,一溜烟差点跑出二里地。
宁栀站起身,对张大志呲出两颗寒光闪闪的小虎牙,啧啧出声:“张叔,我就说我能治吧,您瞧王婶动如脱兔多矫健啊。”
“伤不伤的,围观的叔叔伯伯大娘们都不瞎。”
“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真当自己稀碎的演技好?不过是大伙儿懒得和你这种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人掰扯。”
这下原本在王婶脸上的赤橙红绿成功转移到张大志脸上。
“你、我、!”他气得直翻白眼,硬是吐不出一句完整话。
“既然王婶没事,那么到我们来算账了。”
宁栀笑容不变,一把抓过陆景,眼里的心疼柔情骇的他打了个激灵,撒腿就要跑。
“我家小景太可怜了,明明是想保护妹妹,叫人揍了不说,稍稍反抗一下就让人冤枉。”
宁栀紧紧拽住,边说边撩开陆景上衣,露出腰上大片大片的红肿,他刚刚挣扎时她无意间看到的。
“不就是欺负我家阿川当兵常年在外,家里没个顶事的男人,要是他在家,我们今天也不会被人欺负成这样。”
她眼中的泪说来就来,一滴滴顺着秀美妍丽的脸庞落下,柔弱得好似温室里细心养护的娇花,又似清凌凌湖面上缥缈灵动的雾气,勾起人心底最深处的保护欲。
宁栀本就长的好看,现在这么一哭,瞬间忘记她刚刚强悍的样子,软了心肠。
“大哥,你以后不离开我们好不好?不要保家卫国,就在家里护着我们好不好?”陆馨受到感染,红了眼圈,眼里噙着泪,嗓音颤抖地哭诉:“你不在家,二哥和我经常被人骂,他们说我们是没妈的孩子,平时我们听话都忍着。”
“是张大宝太过分,骂了爸妈,二哥实在气不过,和他争了两句,他拿起手里的树枝就往人身上抽,要不是二哥护着,我也要挨一顿。”
“等他打累了,二哥才还手,结果村里刚巧来人,大哥不问缘由就冤枉二哥打人。”
陆馨的话说完,要不是场合不对,宁栀简直要为她的配合打CALL!
短短几句,把众人怜悯的心理又拔高一个台阶。
陆川双拳紧握,用力闭上泛红的眼圈,哑声道:“小景,小馨是大哥对不起你们。”
村民们看着委屈的陆家人,对张大志一家怒目而视。
欺负人本就不对,陆馨不提他们差点忘记陆川是军人,他的家人就是军属,欺负军属的事要是传出去,他们村成什么了?
张大志冷汗唰一下布满额头,讹钱的心思早吓飞了,转头对王婶大吼:“臭婆娘,你怎么教孩子的?”
王婶唬了一跳,拽起张大宝来到四人面前,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宁栀啊,对不住,是大宝不对,不该乱说话,更不该冤枉人。”
“这、这样,我们给小景和馨丫头道歉,并写份保证书,你看行不?”
宁栀眼里含泪,对王婶的话充耳不闻,动作轻柔拂上陆景的伤口,满脸心疼:“小景身上哪儿难受,瞧瞧这么深的伤痕,会不会伤到内里?”
王婶哽住,缓了口气继续赔笑:“小景难受啊···事儿是我们不对,我愿意赔医药费,宁栀你快带小景去卫生所检查检查。”咬了牙补充一句:“只要小景身体没事,多少钱我们都认。”
她没读过书,不懂什么大道理,王婶会审时度势,欺负军属的臭名声和钱相比,钱真的没那么重要。
欺负军属的帽子真扣到头上,村里和她不对付的人,肯定会宣扬得人尽皆知,不仅抬不起头,还要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宁栀期期艾艾的叹口气:“王婶讲理,我也讲理。”
“上卫生所检查,治疗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差不多要一百块钱。”
“大家乡里乡亲的,怕拒绝王婶会愧疚难安,这样吧,我们吃点亏,王婶给个五十意思意思就行。”

宁栀使了吃奶的力气,可再快也赶不上陆川常年在部队训练的体力,要不是刘丰收拖慢速度,她恐怕连两人的背影都追不着。
等她来到村口时,双手杵着膝盖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陆景快给他们道歉,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
严厉的呵斥声传进宁栀的耳朵,抬起头见到陆川沉着脸,摁着一位满脸不服气少年的后勃颈,强迫他低头道歉的场景。
宁栀下意识翻个白眼,最不喜欢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先让人道歉的行为。
陆景眼中的委屈和难受都快溢出来了,她不相信陆川看不出来。
“我没错,凭什么要给他道歉!”陆景仰着头,用尽全身力气抵抗脖子上下压的力道,哪怕被掐的生疼,也不肯顺着大哥的意思低头。
他想不通,大哥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更不明白一向护着他们的大哥,怎么会不问缘由的护着外人。
陆景红了双眼,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瞪向躲在王婶身后对自己做鬼脸的男孩。
“张大宝,有种就别躲在你妈身后卖惨,站出来和我对峙!”
陆景双目喷火的拿手指着他,明明是张大宝先欺负人,甚至口无遮拦的辱骂爸妈,他实在气不过,才动手打人,结果见到村里来人,他不要脸的往地上一坐,撒泼打滚,哭嚎着告状。
就因为自己手里拿着石头,大哥和村里人误会是他欺负人。
陆川深吸口气,脸色难看到极点,抬手给了陆景后脑勺一巴掌:“小景,大哥怎么教你的?”
“是不是和你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作敢当,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你打人,你还要狡辩?”
“快点,给张大宝道歉。”
“不可能!”陆景不住地扭动身体,眼里含泪,声嘶力竭地大吼:“你究竟是不是我大哥,你不帮我们,反倒助纣为虐!”
“是张大宝欺负妹妹,嘴里不干不净骂我们是没爸没妈的野孩子在先,我打他在后。”
“凭什么最后他哭闹几句,就成我的错了?这不公平!”
少年人的世界黑白分明,陆景不觉得自己有错,哪里肯道歉。
平时张大宝就以欺负他们为乐,自己今天一低头,只会换来他变本加厉的欺凌。
陆川脸色阴沉得可怕,身上气势冷肃,吓得围观村民都不敢吱声。
自己常年在部队,对弟弟疏于管教,又碰上宁栀这个不负责任的嫂子,弟弟的性子恐怕已经长歪,陆川担心他走错了路,想也不想抬脚就要往他身上踹。
“陆川,你干什么?”宁栀看不过眼,猛地冲上去将陆川推开,纤细单薄的身体挡在陆景身前,将人牢牢护在身后。
脚下踉跄,陆川站稳,见到她面色更冷:“你来做什么?”
要不是不能离你太远,谁愿意过来讨人嫌。
宁栀心里这么想,面上大义凛然:“我不放心你们,所以跟来瞧瞧,还好我过来了,不然你非得冤枉人不可。”
听见她的话,躲在身后的陆景和边上的陆馨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如出一辙的惊讶。
两人下意识抬头看天,太阳也没打西边升起。
怎么恶毒婆娘转性了?
宁栀可不知道两个小家伙心中的想法,双手叉腰,瞪大水灵灵的杏眸,白了他一眼:“陆川,陆景打人是不对,难道不问原因就认定他错就是对了?”
“公安同志办案还要问询双方,你逼着陆景道歉又是个什么道理?”
“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打架这种事绝不是一个人的错,你为什么要帮着外人欺负自己弟弟?”
“你真愧对他对你的满心信任。”
陆景每次向别人提起自己的哥哥陆川,都是一脸骄傲,那闪闪发光的眼眸里,全是崇拜与敬爱。
如今被最喜欢的人冤枉,可想而知有多难受。
陆川眸光浮动,将疑惑压在心底。
她一向只会撒泼打滚,也讨厌陆家所有人,今天不仅破天荒的替陆景主持公道,还能说出这番条理清晰的话。
眼前杏眸明亮,自信大方的女人真是自己认识的宁栀?
不理愣住的陆川,宁栀转身看着陆景,神情温和:“小景,告诉嫂子,你是想保护妹妹,而不是故意伤人的对吗?”
这恶婆娘今天怎么古里古怪的。
陆景压下眼里的惊疑,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宁栀点点头,语气肯定:“嫂子就知道你是好的。”随后话锋一转:“但不管怎么说,打人的确不对,我们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陆景没有恼怒,反而松了口气,露出嘲讽的笑意。
这才是他熟悉的恶婆娘宁栀。
陆景撇着嘴,扭过头不想看见她虚伪的表情,用不屑伪装心底不被人相信的失落,挺直背脊从鼻子里重重的哼出一声。
谁知下一刻,宁栀的声音像划破黎明的微光传入他耳中。
“小景,你记住我们不惹事,也不怕事,犯的错我们认,但要有人欺负到头上,你就给嫂子打回去,出了事嫂子给你担着!”
宁栀凌厉充满压迫的视线从围观村民的身上扫过,最后定在双手环胸挡在张大宝前面的王婶身上。
她眉头高高挑起,嗤笑一声:“宁栀好大的口气,也不怕把牛皮吹破。”
“出事你担着,亏你说的出口,真要出事,你跑的比兔子还快!”
“说起欺负人,恐怕没人比你更在行。”
呵,村里人谁不知道宁栀的德行,也就陆川回来时装装样子,平日里恨不得把陆家兄妹当牲口使。
怎么有脸指责她!
呸!
宁栀喉头一哽,绷紧脸皮没露怯,淡淡道:“王婶,我们在说这事,你却东拉西扯,是不是知道你家张大宝是惹祸精,心虚想掩饰。”
“我告诉你,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们家陆景和陆馨从来不惹祸,老实乖巧又本分,村里人谁不夸他们一句好孩子?”
“而你家张大宝,整日里偷鸡摸狗,尽可着别人家的东西霍霍,三天两头被人撵。”
“你这个妈明明在边上,看到自家儿子遭人嫌,非但不教育,反而笑得满脸菊花开,竖起大拇指夸他厉害。”
“真是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了!”
“村里人不计较是大度,你不计较是想养出个街溜子以后送他吃花生米?”
宁栀小嘴淬了毒,对着王婶猛烈输出,一套组合拳下来,把她气的差点升天。
“宁栀,老娘撕烂你的臭嘴!”
王婶大吼,如同一头愤怒的母牛,甩着蒲扇似的糙手冲了过来。
骂不过,她还打不过吗?

“妈妈!不要卖妞妞!妞妞会乖,会听话!”
“妈妈!”
宁栀头疼欲裂的从无边黑暗里挣扎出来,就听见孩子凄厉绝望的哭喊,狠狠皱了皱眉头,定睛一瞧惊得愣在当场。
对面男人嘴里叼着根牙签,满脸凶相,看货物的目光落到她怀里。
顺着视线往下,宁栀眼中出现个漂亮的小姑娘,差不多两岁,又圆又大的眼睛里写满恐惧,不停地流着泪,小手死死抓住她的衣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自己手里还抓着一沓钱。
宁栀觉得荒谬极了。
她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遵纪守法,积极向上的好青年,正在卖孩子!
卖的可能还是亲生女儿!
宁栀吓得不轻,本能收紧手臂将孩子用力抱在怀里,目光警惕,像极了护崽的母狼。
男人面色微冷,吐掉嘴里的牙签,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明晃晃的刀刃闪着寒光:“臭婊子,拿了钱想赖账?”
“钱还你,孩子我不卖。”
这烫手的钱她可不敢拿。
宁栀说完,把手里的钱砸向男人。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抱紧孩子拔腿狂奔。
“臭婊子还敢跑!”
身后传来的厉喝,让宁栀脚下更快,紧张的顾不上看路,放空脑袋拼命向前跑,提着的一口气不能泄,泄了就跑不掉了。
孩子很乖,知道她们在逃命,不仅没有发出声音,反而用手臂环住宁栀的脖子,想以这种方式减轻负担。
剧烈的喘息、枝叶被踩踏的追逐声在林中无限放大,胸腔里心脏急速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呼吸的嘴巴里飞出来。
体力在快速流失,汗水顺着眉骨滑落,身后的脚步却越来越近,她心里暗暗着急。
女人和男人体力相差太多,她又抱着孩子,这样下去肯定跑不掉。
宁栀眉头紧皱,稍一分神,没注意脚下的树根,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扑去。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这一摔肯定会被男人追上!
宁栀乱成一锅粥的脑子飞快想着对策,双手收紧死死护住孩子。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腰肢上反而多了一双强有力的臂膀。
宁栀茫然抬头,对上一双蕴满怒火的黑沉眼眸。
冷冷看了她一眼,陆川转身朝追来的人贩子冲去,动作干净利落,三拳两脚就将人打翻在地。
一言不发来到她面前,陆川将孩子抢到怀里。
宁栀大吃一惊,瞧着孩子亲昵的窝在他宽厚坚实的怀里边抽泣边小声的喊‘爸爸’,那伸出的尔康手泄气的放了下来,拖着灌铅的双腿默默地跟上父女俩。
七十年代的农村,红砖白字写着“劳动最光荣”的口号,村中广场高高的舌簧喇叭正在抑扬顿挫地念着伟人语录,田间地头全是弯腰劳作的人。
宁栀心底惴惴不安,知道穿越是一回事,亲身体验又是另一回事!
想到男人仿佛看死人的冰冷目光,她心里一哆嗦,低着头安静地跟在他们后面装鹌鹑。
一路无话地走进勉强能够遮风挡雨的破房子。
来不及打量环境,耳中传来清洌漠然的声音:“宁栀你想去首都认亲,我陆川不会拦你,明天我去打离婚报告,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宁栀眼睛微亮,正要开口应下,脑袋猛地一疼,大量的陌生记忆喷涌而出,她白了脸难受地捂住头蹲在地上。
疼痛伴随着零碎的画面,终于想起事情的始末。
车祸死亡后,她的灵魂被吸进一本年代小说,禁锢在同名同姓的女配身体中。
即是旁观者,又是参与者,陪着宁栀走完悲惨的一生。
书里,宁栀是首都宁家抱错的亲生女儿,流落在外二十年。
为去首都认亲,被养父母骗着卖掉女儿妞妞。
忐忑不安的来到首都,发现代替她生活在宁家的女主宁婉清高贵、优雅,是宁家手心里的宝。
而宁栀是随意打发的草,宁家根本不承认她的身份,对外宣称是宁家养女。
宁栀性格早在乡下被养歪了,自卑、怯懦、耳根子软,没有一点主见。
宁婉清利用这点,背地里打压她,欺辱她,一次次陷害她,让宁栀渐渐成了宁家人眼里,嫉妒成性的恶毒姑娘。
最后为彻底将她赶出宁家,宁婉清不惜用自己做诱饵,引她出门让一群街溜子轮番凌辱。
艰难逃回家后,就听见宁婉清污蔑说宁栀要毁她的清白,更将她卖亲生女儿的事情抖落。
宁栀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唾骂的对象,被宁家厌弃到彻底断绝关系丢出军属大院。
身心双重打击下,精神崩溃,从桥上一跃而下。
再睁眼,灵魂重获自由,她成了书里的宁栀,回到一切悲剧开始的地方!
宁栀眼里燃起熊熊怒火,天知道她被禁锢的那些日子有多生气。
书里的宁栀做错的事情不少,可那都是在乡下,到首都后没有一点对不起宁婉清,对不起宁家,却成了女主宁婉清的垫脚石,落到那样的下场。
硬逼着看完扭曲的狗屎剧情,她有种巴掌伸不进屏幕的无力感。
没有身体,灵魂的乳腺就不是乳腺了?
现在她成为宁栀,这恶心剧情有多远滚多远。
反正她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
突然,男人的声音打断思绪:“宁栀,离婚后妞妞归我,从现在起,你敢再碰她一下,我就打断你的手。”
宁栀眼底的凶狠一窒,气焰顿时弱了下来,目光闪闪躲躲,低着头不敢看陆川。
她对谁都能理直气壮,唯独对他不行。
哪怕明白自己不是原来的宁栀,可面对被害惨的陆家人,她忍不住心虚气短。
幸亏自己醒的及时,妞妞没有被卖,陆家的悲剧还没有发生。
只是上辈子这个时候陆川有出现过吗?
宁栀蹙眉思索。
记忆太杂乱,一时半会儿理不清。
不过她没有纠结,陆川这个提议她心里极为赞成。
两人没有感情,她也不是书里的宁栀,离婚对他们都好。
双赢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宁栀忙不迭点头,一开口,吐出的话却完全违背原本的意愿,将她尴尬的钉在原地。

一切发生的太快,从宁栀打人到她要陆川绑人前后就十来分钟。
陆川听到动静,重新走进宁家大门,当真开始找绳子准备捆人。
倒不是愿意配合宁栀,而是为了把人贩子送进派出所。
至于参与人口交易的宁栀,他不供出她已经仁至义尽。
张桂兰心底恐惧,这才知道怕了,声音尖厉:“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宁栀,是我们养大了你!”
宁栀眸色深深:“我生活在这家里,除了年幼的几年,没吃过一天闲饭,养育之恩已报,我不欠你们什么。”
“反而是你们,在我出嫁后一再逼迫,彩礼要了两百不知足,还不让我随军,不管我死活地逼着我把阿川寄回来的津贴给你们。”
“现在甚至把主意打到了我女儿头上。”
“你们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甘心?”
宁栀的质问里有悲伤,也有愤怒,引得众人同情不已。
吃了大瓜的村民惊得合不拢嘴。
宁栀不是宁国强的亲生女儿,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城里人,被宁家搓磨这么多年,嫁人后都不得安生。
再听说他们勾结人贩子要卖陆家的孩子,顿时看几人的眼神都不对了。
“我说张泼皮长得难看,怎么能生出宁栀这么标致的闺女,感情不是亲生的啊···”
“宁栀真惨,活活被害地没了好生活,反倒让张桂兰的闺女捞了天大的便宜。”
“陆家哪不是?自从娶了宁栀日子越过越差,我就常看陆景兄妹上山挖野菜充饥,敢情陆川的钱全被宁家要了去。”
“可不是,彩礼两百,宁栀的嫁妆怕两块都没,现在又准备卖孩子,真不要脸。”
“听说宁武看上城里姑娘,彩礼可不老少。”
“怪不得打这坏主意。”
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还有那警惕鄙夷的目光,让宁国强几人涨红了脸皮。
张桂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宁栀,口不择言:“你们别听死丫头浑说,明明是她想卖孩子,怕有孩子拖累回不了首都过好日子,求我联系人帮她卖的。”
宁国强暗道不好,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该说的,不该说全给这婆娘秃噜出来。
“哦,你承认地上是人贩子了啊。”宁栀低下头用力揉了揉双眼,再抬起时,眼眶发红,悲愤异常:“我对你们不够好吗?我对你们付出的不够多吗?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不肯放过妞妞?”
“我都准备离开这里去首都了,你们还要诬陷我!”
“阿川,我们去派出所,找公安同志,一定要他们还我个清白!”
宁栀见陆川绑好人贩子,红着眼眶就要离开。
买卖人口的大事,没有哪个人敢拦,连匆匆赶来的村长都默默让出位置。
家丑不敢外扬,可贩卖人口这样的丑闻,村长想劝都不敢劝。
宏村是个山坳坳,愿意嫁进来的女娃娃少,自己再拦着不让陆家报案,万一传出去,黑心村的名头得牢牢扣在头上,到时候谁还敢和他们来往!
闹吧,闹大点好。
藏着掖着更叫人琢磨,不如摊开来说。
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不错,可叫人知道村里愿意把这颗老鼠屎挑出去,那这锅粥搅一搅,捏着鼻子还能要的。
他们快要走出门时,宁国强像是醒过神一般,张开双臂冲到门口:“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再说为了家务事麻烦公安同志不好,我们不能给同志们添麻烦,陆川你说对不对。”
冷汗打湿他的背心,他拉不下脸对宁栀低声下气,只好满脸祈求地看向陆川。
顾不上什么里子面子,宁国强清楚,绝不能闹到派出所,不然他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狠狠瞪一眼宁栀,这死丫头晓得要去首都生活,翅膀硬了,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陆川没有看他,视线一直死死盯着依旧昏迷的人贩子,这人于公于私他都必须送进派出所,根本不可能答应宁国强的要求。
正要开口拒绝,宁栀擦了擦眼角,打断道:“爸,你说的有道理,可不去派出所,不找公安同志,没办法证明我的清白。”
“我落个卖女儿的名声,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宁国强脸色扭曲,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一句:“宁栀,事情是我们不对,一时情急说错话。”
“你是妞妞的妈,怎么可能做出卖孩子的事。”
“啊?你声音太小,我听不见。”宁栀掏掏耳朵,茫然地眨眨眼。
宁国强拉住要冲上去撕扯的张桂兰,大声道:“是我们鬼迷心窍,误信歹人的话,差点害你和妞妞骨肉分离,是我们不对。”
“爸,你总算做了回人。”宁栀笑着夸奖完,话音一转:“不过人贩子事关重大,我觉得还是应该去派出所,天知道他后面有多少被害的支离破碎的家庭。”
“宁栀你敢耍我?”宁国强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吃了她。
深吸口气,最终理智战胜疯狂,压低声音问:“说吧,怎么才能同意不去派出所。”
他不能拖累人,更不能让这人说出后面的人,否则拔出萝卜带出泥,后果他承担不起。
宁栀杏眸微亮,轻声道:“很简单,第一,把这些年补贴给你们的钱全部还给我,第二,再补偿我两百块,你们带走妞妞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宁栀,你怎么不去抢?”
陆川耳朵里传来父女两人的对话,怒气和失望不断翻腾。
钱钱钱。
果然这女人眼里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他就不该对她产生一丁点幻想,不该听这些废话,而是趁早把人贩子送去派出所。
陆川跨步上前的动作太突然,吓了正在讨价还价的两人一跳。
宁栀转头,对上他鄙夷嫌恶的黑沉目光,眨眼间明白他心里的想法,一把抓住他手臂,认真凝视着他的眼眸:“你信我,别冲动,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陆川垂眸看了会搭在自己手臂上纤柔的白皙手掌,冷冷嗤笑。
信她?
他给的信任够多了,可除了一次次的失望和伤害,什么也没换来。
信任太珍贵,而宁栀不配拥有。
妞妞是他的底线,人贩子今天必须送进派出所,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谁来说都没用。
陆川甩掉她的手,拖着昏迷的人贩子要走,下衣摆顿时紧绷,感受到来自身后的阻力,眼底愈发黑沉。
他们的行为立刻让宁国强误会,想到去派出所的后果,心脏漏跳好几拍,紧张的嗓音都变了调:“宁栀不要让陆川走,条件我答应了。”
宁栀抿抿唇,看着眼里酝酿风暴的男人,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扯出个笑:“要不你听我狡辩一下?”

“陆川,我们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宁栀语气坚定,眼里写满错愕,像是有两个灵魂在脑中打架。
严重的割裂感让陆川皱起了眉:“宁栀,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没有。”
宁栀慌忙起身,想要解释,但蹲太久麻了腿,脚下一软,直接跌进陆川怀里,粉唇好死不死磕在他的胸口上。
两人距离太近,宁栀感受到唇下瞬间绷紧的胸肌。
身体贴着结实的胸膛,她木愣愣呆住,手掌无意识捏了捏他肌理分明的腰腹。
陆川呼吸一滞,浑身僵硬,用力推开怀里的人,咬牙切齿的低吼:“宁栀!”
宁栀条件反射的站直身体,回了个标准的军礼:“到!”
陆川:······
宁栀捂脸:······
老天奶,她都干了什么?
陆川看了眼怀里的女儿,深呼吸好几次平复怒意。
不想吓到孩子。
冷冷看她一眼,陆川抱着妞妞走进屋内,安抚好她后,从带回来的行李取出一个信封,走出来递给她。
宁栀满头问号,没有伸手,狐疑地看他。
陆川不耐烦的将信封丢在桌上,封口打开,可以看见里面码放平整的毛票。
“这是一百三十块钱,是我这些年在部队存下的所有积蓄,只要你同意离婚,它们全部给你,有了钱,你就不用担心去首都被人看不起,遭人白眼。”
宁栀脸上烧的慌,嘴里吐出的话更是让她想一头碰死:“陆川,我不要钱,我也不会去首都,我离不开你,更不能失去你。”
陆川沉默,低眸看向眼前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一直知道宁栀嫌弃他是农村的,家里有两个拖油瓶,又是个糙汉,她更喜欢嘴里风花雪月的下乡知青。
愿意嫁给他,不过是宁家看在高额彩礼和津贴的份上强迫她。
两人结了婚,哪怕有了女儿,夫妻之间感情依旧淡漠。
看在妞妞的份上,他可以对宁栀补贴宁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宁栀愿意安生过日子,照顾好弟弟、妹妹,钱财他愿意给。
每次回来,她表现的都很好,让他误以为是真心想过好日子。
这次突然回来,也是心底有个声闹得他心慌,总觉得不回来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现在他无比庆幸这个决定!
他怎么能想到,宁栀竟然会因为去首都认亲,觉得身上没钱没底气,竟然打算卖孩子换钱!
卖掉亲生孩子!
陆川惊悚的意识到一件事。
她对自己的骨肉都下得了狠心,弟弟、妹妹与她生活在该有多水深火热!
愤怒、自责、愧疚以及巨大的失望,好似蛛网紧紧缠绕心脏,每一次跳动都疼到无法呼吸。
可眼前的人呢,不仅没半点愧疚,张口依旧满嘴谎言的哄骗着他。
陆川双拳紧握,努力平复呼吸,但脖子上爆出的青筋,赤红的眼眸,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冷锐的目光仿佛化作割开她伪装的利剑:“宁栀,你说的话,自己信吗?”
口口声声说离不开他,实际上做的桩桩件件都是想甩掉他,去攀首都的高枝。
“陆川,我说的都是实话。”
深深看一眼宁栀,陆川没再劝,丢下一句‘你别后悔’,便拿着桌上的信封转身回房。
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不同意,这婚他也离定了。
看清真面目后,他根本无法接受和这样一个心思恶毒的女人共处一室。
他势必要将宁栀赶的远远地,决不能再给她祸害弟妹和妞妞的机会。
“砰!”
随着房门关闭,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终于消散。
宁栀沉着脸,并没有欣喜,反倒被一股浓浓的无力感淹没,让她想起灵魂被禁锢的日子,宛如清醒的植物人,不能说话不能动。
更可怕的是,世界上无人知晓她的存在,仿佛无根的浮萍,回望前尘,没有来路,不知去路。
哪怕她心智坚定,也被寂静的折磨逼到差点崩溃。
现在虽然有了身体,可依旧在违背她的本意。
离婚她是打心底愿意。
不论是对陆家,还是对她都好。
陆家一双弟妹,被霍霍的不轻,记忆里两个小家伙看她的眼神全是厌恶恐惧。
她是准备离婚后去首都,大展拳脚,撕烂剧本出口恶气,等料理完宁婉清,再想办法补偿陆家。
可这计划还没实施就有可能宣告破产。
她只能祈祷陆川离婚的心更坚定一点。
宁栀烦躁的拍了拍脸颊,绞尽脑汁思考对策。
陆川收好信封,看妞妞睡的香甜,怕小家伙醒来肚子饿,打算去厨房弄些吃的备好。
开门走出屋子,见到的就是宁栀撑着手坐在椅子上,一脸苦恼的画面。
想到被自己打倒的男人,陆川敛眉,眼里的寒意更重。
八成是价钱没谈拢,她不愿意卖,自己必须看紧妞妞,不给宁栀一点可乘之机。
两人各怀心事,却殊途同归,都想着怎么离婚。
外面忽然响起由远及近的奔跑声,伴随呼喊一同传来。
“宁栀!宁栀!大事不好了!你家陆景打了人,现在正在村口那闹着,你快过去看看啊!”
陆川和宁栀同时看向院外。
没想到陆川在家,刘丰收先是一惊,随后大喜:“大川,你回来了?”
刚刚还担心宁栀不肯出面,一路上绞尽脑汁想说辞,现在陆川回来,问题迎刃而解,也不用和这恶毒婆娘浪费口水。
“大川快跟我走,晚了我怕出事。”
村口那围了好些人,全在指责陆家兄妹,陆家弟弟陆景是个急脾气,万一再失手伤人,就糟糕了。
他来时,可看见陆景手里拿着石头呢。
想到瘦弱的弟弟,陆川心底抽疼,拔腿就跟着刘丰收往村口跑。
宁栀本不想跟去讨人嫌,毕竟整个陆家没人愿意见到她。
“啊!”
两人离开没一会,突如其来的剧痛席卷全身,宁栀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整个人宛如被雷电劈中,强烈的电流穿过,密密麻麻犹如针扎深入骨髓,带来难以形容的灼痛,她目光骇然的看向大门。
电光火石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身体快过大脑最先做出反应冲出陆家大门,飞快朝前面的人影追去。
生怕慢上一步,恐怖的疼痛会再次袭来。
死死咬住嘴唇,暗骂一声,她嘴里的苦涩顺着喉咙一路蔓延到心底。
先是灵魂被禁锢,现在身体又被限制自由。
宁栀眼底迸发出强烈的不甘,又硬生生吞下。
死亡很痛苦,灵魂禁锢也很痛苦。
她已经尝过最苦的苦果,区区限制打不倒她!
宁栀的目光紧紧锁住陆川奔跑的背影。
没有找到恢复自由的方法前。
她绝不能离婚!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