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宁厉怀渊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轻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是作者“轻行”的倾心著作,白宁厉怀渊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我这一生只想好好生活,可没想到最尊敬的师父竟突然遭暗害惨死。可没想到呼风唤雨的狼王帝君就是凶手,他也是我当年下界时顺手救过一只狼崽子。误会解除后,原来是我深爱的初恋为了成仙,杀害了师父,还想要剔我神骨栽赃给了狼崽子。而那只狼妖,却从始至终满心满眼都是我。重活一世,我决定宠夫养崽,再也不让他们被人欺负。...
《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厉怀渊不得不提醒她道:“那鲛妖心怀不轨,此番接近恐怕是刻意为之,阿宁还是将他赶出去的好。”
“赶出去?那师兄的伤怎么办?”
“我来想办法,或者先让人看着他,等凤令君醒了,就立刻把那鲛妖...赶走。”他本想说杀了,可话到嘴边,却还是改了口。
白宁眉头一皱,今天的怀渊如此冲动,倒是让她感到有些陌生。
其实这是因为平时的厉怀渊都是站在她夫君的角度,而今日他只见了那鲛妖一眼,就察觉到不善,所以是站在妖王的角度和白宁说话。
字里行间,自然难免带了些王者的杀伐果断,可她天生便不喜欢被人忤逆。
“怀渊,急什么?他若是真帮我治好师兄,我怎能忘恩负义?”
她可干不出卸磨杀驴的事情,白宁笑着摊开了手。
索性就是一只可怜的小妖罢了,堂堂妖王又何必对他赶尽杀绝呢?
她上前拉住厉怀渊的手,带着几分宠溺的语气道:“你是不是还记着那日的仇呢?想来他也只不过是一时害怕,而且他一只才成年的小妖,做不了什么坏事的。”
厉怀渊根本无法理解白宁的举动,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垂在身侧,声音更低沉了几分。
“阿宁,我再说一遍,把他丢出去。”
“你怎么了?”白宁松开他的手,不解地看着他。“怀渊,你脸色很难看,是身体不舒服吗...”
“阿宁。”
厉怀渊拦住她想要试探自己的动作,他今日一身黑色外袍,不苟言笑。前阵子好不容易拉近了些距离感,今日又变得冷漠起来。
厉怀渊昨日被毒发折磨的一夜未睡,今日强撑着精神来找她,可没想到就在门外正撞见那鲛妖,心情自然算不得好。
“那鲛妖心思不正,留不得。”
白宁瘪了瘪嘴,她不想跟他吵架的,但是又不满厉怀渊每次都质疑她。
“怀渊,小花妖确实是我随手救的,可我带这鲛妖回来,真的是为了师兄。”
厉怀渊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那一瞬间抽离的温度,白宁是在怪他?
“你以为,我让你把他丢出去...是因为嫉妒?”厉怀渊的眼底更红了些,她曾经说过的话也不作数了吗?
白宁不语,难道一点都没有吗?
那日她刚买下他时,也不过是不忍见那鲛妖被鞭挞,分明就是一念之间的事儿。可叫他看见了,可没少得了一顿调侃。
若只是气恼那鲛妖恩将仇报也罢了,偏偏要提什么她喜欢少年,又误会自己是看上了那鲛妖的容貌,还说要给她找男人。
她哪里是那么肤浅又三心二意的,说到底还是他从心底里就这么想她。
就算那鲛妖少年真的是本性不纯,可他当她是什么,她堂堂凤凰神女,还会怕一只小妖不成?
她不喜欢妖界永远都是只靠杀戮解决问题,她感知得到那鲛妖手上没有命债,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该如此草率地了结一条性命。
厉怀渊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被压制时这些毒还是只会在夜里发作,可如今失去控制,它们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
下一秒他感觉胸口疼的快要炸开,就连眼前都有些模糊了。"
“怀渊。”
厉怀渊别过头去,他只记得自己梦到了白宁,然后...他还打伤了她。
这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阿宁为什么会来他的寝殿,如果是梦,又为什么那么真实。
“是不是还难受,你渴不渴饿不饿?要不,先喝点水吧。”
白宁将杯子端过来,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了几口,厉怀渊听话的喝了。虽然他没尝出这水里有什么东西,不过无非是那几样罢了。
“咳咳...咳...”
“慢点。”
“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厉怀渊摇了摇头,他吃不下,甚至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他都要记不清了。
白宁无奈,难怪他瘦的厉害,不吃东西怎么行,就是神仙辟谷都不会对自己如此苛刻。狼族是食肉的吧,但以他现在的身体,吃的了肉吗...
“那怀渊少吃一点好不好,就当是陪我。”
厉怀渊不解地看着白宁,很快又释然了,在他的饭菜里下毒,是白宁最喜欢的手段。
可他其实想告诉她不用那么麻烦的,却又怕说出来驳了她的面子白白惹她生气。阿宁愿意跟他待这么长上时间他已经很满足了,哪里还敢违背她的意愿。
“好...那本君就陪阿宁吃一些吧。”
白宁只吩咐人做了些汤水,里面加了磨的极碎的肉沫,让他好下咽一些,“你身子虚,先喝些汤吧。”
厉怀渊接过她递过来的碗,小口地喝着,时不时用余光瞟了几眼白宁的方向。
“阿宁,疼不疼?”
白宁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刚才那一掌,立刻用一种没心没肺的语气道,“本仙姑可会怕一狼爪子?”
说完担心这话会伤了他的自尊,又道,“不过没想到怀渊还挺凶的嘛,我喜欢。”
厉怀渊愣住,白宁这两天的转变让他吃不准她了,是她的新游戏吗,苦笑两声,“阿宁找到新法子了,先对我好,然后再狠狠把我踢开,这法子倒是不错。”
白宁忍住心酸,怀渊不是随便哄几句就会相信她的人,也是她过去伤他太深,让他失去了希望。“那怀渊可愿意陪我玩玩,万一我真被你迷倒了呢?”
厉怀渊勾了勾嘴角,笑的十分释然,“那本君就陪阿宁玩玩吧。”
她的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
夜里。
白宁看着他沉静的睡颜,时有不安的微微皱起眉头,手心攥住被子,她收回正在悄悄给他输送神力的手。
他每晚都会做噩梦吗?
白宁抚平他的眉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他伤害你的机会。”
白宁起身离去,却没注意到在她转身的一瞬间,那双默默睁开的双眼。
“帝君。”
“进来。”厉怀渊撑起身体,强忍着胸口的刺痛,挺直地坐了起来。
“回帝君,君后她...离开了玄夜峰,我等拦不住。”
厉怀渊的呼吸停了一瞬,眼中戏谑与温柔交织,怪不得费这么大的力气也要把他哄睡着。
“知道了。”
屋内空无一人,他攥紧胸口的衣料,蜷缩成一团,阿宁,我真的好疼。
他不想玩了,他认输了。
——
“白宁?你怎么来了?”男人看见她时喜出望外,激动地迎了上去。
池紫闻握住她的手臂,小声却兴奋地道:“是不是那家伙已经不行了?白宁,真是委屈你了...惜令君的仇马上就能报了。”
白宁讪讪一笑,看着面前那张虚伪的脸,就凭他这种人也想成仙?
前世他千方百计不遗余力的算计,可那又能如何?没有仙骨根源,心性不纯,注定一事无成。
“你说的没错,师父的仇马上就能报了。”
池紫闻一双杏眼,温柔和煦的抱住白宁,“太好了,我真替你高兴...”
“唔!”下一秒,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他的心脏,池紫闻难以置信地看着伤处,又看向白宁。
“池紫闻,你去死吧。”
“你...”
直到池紫闻直愣愣地倒在地上,几百年努力而来的修为从伤口中流失殆尽,身体逐渐失去温度,他仍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这是白宁第二次亲手杀他,可心中没有半分快感,就凭他的命怎么能给师父做抵?他不配。
“仙姑,你怎么回来了?这...这是?”
白宁看着面前的仙使,这是池紫闻在下界时的身边的婢女,自他位列仙班后,也将这女子带了来。
本以为是他重情重义,念着主仆情谊,却不曾想实则二人早已暗通款曲,当她是个死人。
“我杀的。”白宁挑了挑眉,脸上满是冷漠。
“少爷,少爷!”那仙使扔下手里的东西,猛然扑到池紫闻身边,眼泪决堤。
白宁冷哼一声道:“你既然这么舍不得,那便下去陪她吧。”
那仙使吓得腿软,不停往后爬去,“你不能这么做!我已成仙,你没有权力杀我...呃!”
“吵死了。”白宁将匕首扔在一旁,转头离去,现在清静多了。
——
降龙殿外一阵喧哗,厉怀渊强撑着身子披上外衫,可还没等到他走出殿外,一黑衣男子浑身是血,怀里还小心翼翼抱着什么。
“帝君,公子...公子他快不行。”
厉怀渊呼吸一滞,这才看清楚九头蛇妖怀里露出一缕狼毛。
“庶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拳头握紧在身侧,是谁伤了他的孩子,他身上怒气正盛。
厉庶这孩子一向听话懂事,绝不会去主动招惹其他妖兽,他呼吸急促,眼里迸发着火焰,抓着那蛇妖的衣领,“是谁...”
“这...是公子误闯入了天界,被震妖石所伤。”
“什么?”
庶儿为何要去天界,难道是为了追她...
厉怀渊颤抖着手接过儿子小小的身体,他浑身都是灼伤,他几乎不敢去碰。
“干嘛都站在这呢?”
白宁刚一回来就看见这一幕,率先发问道。
厉怀渊的目光扫射过来,他没想到白宁跑掉还会回来。
白宁感觉到一丝不自在,第一次见到厉怀渊用这么凶狠的眼神瞪着她,让她想到保护幼崽的母兽。
“对不起,但是这次,阿宁也不能全怪我...”
他神志不清,却莫名带着几分委屈和苦笑眷恋道:“我虽然贪心了,但是阿宁也说过。”
也说过喜欢他的,不管是不是在骗他。
玄夜峰上一片冷寂,可万妖城依旧如往常般热闹,入眼尽是一片繁荣景象。
“妖界确实和百年前不同了。”
“这都是帝君的功劳。”明玉丝毫不吝啬对厉怀渊的称赞,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妖界也渐渐恢复了曾经的地位。
“君后,前面就是药宝坊了,坊主是很厉害的草木系妖,您一定能找到治愈凤令君的神药的。”
白宁点了点头,希望如此。
刹那间,白宁被远处闯过来的人拉住衣袖,那人瑟缩地躲在她身后,而她面前赫然出现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该死的奴隶,往哪跑!你是谁,赶快让开!”
那壮汉就要动手,明玉就一掌将他推开,“大胆犬妖,竟敢对君后无礼!”
那犬妖一屁股坐在地上,赶紧起身拍了拍屁股,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白宁。
君后?不坐轿辇,不设铺张,竟说自己是君后...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明玉的袖口时,他再也不敢放肆。
那是玄夜峰上的标记,只有妖王的手下才能穿着印有这种符号的衣裳。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拜见君后!”
他规矩地跪在地上,双手在身侧握紧,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白宁回头看了眼躲在她身后的人,眉头微蹙,“是你...”
原来正是那日她遇上的鲛妖,没想到竟又见到了他。
那鲛妖看上去比前些日子更清瘦了,一脸的伤痕,像是被打的,他居然还没有离开万妖城吗?
洛漓低着头,单薄的肩膀不住地发抖,纤细的手指攥着白宁的衣角,声音颤抖小声道:“救我,救救我...”
那犬妖指着白宁身后瑟缩的身影,语气不善道:“回君后,他是我的奴隶,今日私逃出来,我正要把他抓回去。”
“我不是!你不要听他瞎说...”洛漓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被打怕了,眼睛不敢去看那犬妖。
白宁明白了,原来这个天选倒霉圣体,他是又被抓了啊。
“几日前我曾买下他,你说他是你的奴隶,可有证据?”
看来这犬妖还没被这小东西阴过啊…
“这...”犬妖大惊,怪不得这鲛妖拼了命地往她的方向跑,原来竟是认识的。
他今日好好的捕猎,没想到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浑身是伤的鲛妖,最近万妖城出现的鲛妖都是被买卖的奴隶,看着他一身伤痕,他还以为是个叛逃的奴隶。
又因他容貌出众,便生出了据为己有的心思,没想到...
“他和我的奴隶很像,许是我看错了...”
犬妖不敢多言,这种贪婪的妖兽白宁见得多了,连一个眼神都不想多给。只是这种行为在弱肉强食的妖界,却是屡见不鲜的。
“滚!”
犬妖落荒而逃,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宁看着身边低着头的鲛妖少年,只觉得有趣,并未怪罪他那日的行径,而是淡淡道:“你走吧。”
洛漓并未松开手,而是眼眶含泪地看着她,“你买了我,我就是你的了...”
白宁顿感头疼,她那日救他也只是一时心善,本就是想放他走的,她可没有想要一个奴隶的打算。
嘶,眼角那滴泪好大,怎么还不流下来…
“君后你说什么,奴婢没听清?”
“啊?我,我说话了吗?”
这鲛妖似乎有些与众不同,本以为那日他冲动是因为想跑,可是为何过了这么久还不离开此处?
这个厉怀渊,昨日她等他到半夜都不回来,她躺的实在无聊便睡了过去,今早一醒身边哪有人躺过的痕迹。
才听话一天,就又躲在外面过夜,等她见到他一定要好好说他...
“你,你怎么在这?”
白宁正气冲冲地要出门,就看见厉怀渊身姿挺立地站在院子里,脸色很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阿宁...”
他的声音低沉认真,手指关节苍白,握成拳头攥在身侧。
昨天他趁她睡着才敢走进屋里,坐在床头看了她一整夜,今早便听到了一些传闻。他觉得应该告诉阿宁,却又怕她受不住。
“怎么了,有事瞒着我啊?”
厉怀渊不擅长说谎,见他眼神闪躲她就知道他肯定有事瞒着她。
“不是。”
他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要不还是先不说了吧,万一阿宁太过伤心了怎么办。
厉怀渊转身要走,白宁马上追上前去拉住他的臂弯,触碰到时只觉得手上一阵寒凉之意。
“别废话,快说!你...是不哪里不舒服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也顾不得怪他夜不归宿了,连忙上前查看。可她刚想要探上他的脉,就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
厉怀渊赶紧摇头,像是还无法适应她的亲近,耳根攀红,“不是的,阿宁...我很好。是,是关于池公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试探着看向白宁。
“池紫闻?”
白宁眉头一皱,大早上听见这名字真是晦气。
他不会是借尸还魂找她报仇来了吧,难不成他什么时候还勾搭上了冥界的判官?这么一想白宁还是稍稍紧张了一下。
厉怀渊却误会她是太在意这人,光听见名字就让她有这么大的反应,刚升起的一抹绯色又迅速消散。
“听说,池公子他出事了,恐怕性命...”厉怀渊一边说一边观察白宁的脸色,又在想如何说才能让她更好接受一些。
见她并没有反应,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却又强行憋着,心下一沉。
他强忍下心中的痛楚,安慰道:“阿宁,或许只是些传言,未必是真的。”
“哦,你是想告诉我他死了,就这事啊?”
就?她到底有没有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厉怀渊不解地看着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千万别憋自己憋着,他看不见,不会心疼的。”
语气中不免流露出就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怨怼,还未抬头就听见白宁一声嗤笑。
“我有什么好难受的?池紫闻,我杀的。”白宁一甩衣袖,天界这么多时日都没有来找她,想必是知道了也不愿声张。
那池紫闻本来就是个小白脸,靠勾引她才位列仙班的,就是因为没谁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才病态扭曲地想拼命往上爬。
“不过刚才怀渊说,他不会心疼,那你呢?”白宁冲他挑了挑眉,见他一脸的迟钝无措,就不自觉偷笑。
“你...”厉怀渊看她的样子不像是作假,原来是这样吗?
阿宁厌烦了的人,都可以轻易取他们的性命,就连她曾经最喜爱的池公子也不例外,更何况自己呢?
她现在不动手杀他,是觉得他是杀害她师父的凶手,不愿让自己死的太容易,想要留下慢慢折磨,还是因为忌惮妖界,不愿看到纷争再起生灵涂炭呢...
这样也好,起码她还会恨他...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白宁见他的背影,总觉得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难道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一见到她就躲?
“站住!”
眼前人的脚步一滞,白宁双手叉腰,一副强势的做派,“你答应我要陪我一起吃饭的,现在就进来。”
白宁自顾自地往殿内走去,回头见那人没跟上来,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发什么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让人传膳,傻狼...”
白宁算是看明白了,只要她好声好气地跟他说什么,他都觉得自己是有所图谋。
非要自己凶巴巴的,他才肯听她为了他好的话。
——
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白宁看的直流口水,没想到妖界吃的这么好啊...
厉怀渊知道这些都是她爱吃的,这些年来她所有的喜好他都记得很清楚,只是以往他做这些并不能让她欢心,却不知道她今日为何心情这般好。
他无奈地伸手撩开深褐色的厚重袖口,拿来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到白宁的碗里。
这样平静地相处让他感到陌生,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白宁一只手托住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人的侧脸。因为逆着光,他的眉眼有些看不真切,却能若隐若现地看到他清晰的下颌线和紧抿的唇,她真是越看他越顺眼了。
察觉到白宁那毫不掩饰的目光,厉怀渊佯装轻咳,微微别过脸,“别看了。”
听到这话,她不仅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反而嘴角扬起一抹笑,理直气壮地反问道:“为何不能看?”
她不光要看,还要上手摸呢。
她伸出食指,轻轻地勾动了一下厉怀渊散落在额角处的那缕碎发,如愿地捕捉到原本白皙的耳尖瞬间泛起的红晕。
“嘴硬...”
厉怀渊举起小臂,挡开白宁那不老实的手指,声音中带着几分愠色,“君后到底还吃不吃?”
“吃啊,当然吃。看着我家怀渊如此俊美的面容,食欲都更好一些了呢。”
白宁握住筷子,将食物送进嘴里,“嗯,真好吃,你也尝尝!”
说罢就夹了一筷子到他碗里,“喏。”见他不动,又调侃道:“不会吃饭也要我哄你吧,帝君?”
一边说着一边端起碗来,用勺子舀了一块蛋羹,递到他面前,“张嘴。”
厉怀渊石化般坐着,阿宁这是什么意思,是让他就着她的手吃下吗?还是说等他张开嘴后,就将那碗摔在地上,嘲讽地说就算喂野狗也不会给他。
或是在饭里下了药,可是她自己也吃下去了啊...
到底是哪一种呢?
还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嘴里就被塞了一口蛋羹,肉汁的鲜甜和蛋液的滑嫩,顿时充斥着他的口腔。
他有多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连他自己也不记得。
“阿宁,够了...”
他心头一颤,可下一秒就见她自然地用着他刚刚碰过的勺子也舀了一口蛋羹吃。
“嗯,好好吃啊!”
“你怎么来了...”厉怀渊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干涩,带着几分醉意,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他自暴自弃地别过头,推开白宁的手,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又让阿宁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了啊。
他好像每次在她面前,都表现的很差劲...
其实他也可以投中的,他想要起身证明给阿宁看,可是他已经喝下了太多的酒,头晕的厉害,就算是从现在开始认真去投,也未必都能够中。
白宁一愣,他这是在...撒娇吗?
若不是在场的太多,怕让他丢了面子,她真想现在就把他抱回去。
白宁蹲下身,捧起厉怀渊的脸,在一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在他嘴角落下一吻,靠近的一瞬间他能够感觉到他身上香浓的酒气,这蠢狼学坏了。
她转过身来,看着那熊妖面前的竖桶中插着几支箭,又面向那熊妖道:“我替他比。”
“这...君后也会投壶?”
还未等众妖反应过来,白宁就抽出一支箭,仰头眯眼,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地脱手而出,那箭稳稳地落入小孔之中。
第二支。
第三支...
“连中!”
“这...贯耳!君后也太厉害了...”
白宁冲厉怀渊的方向笑了笑,想当年她在人间的时候这些都玩腻了,什么投壶蹴鞠、马球捶丸,她可谓是样样精通。
“君后赢了!”蛇歧眼前一亮,他没想到君后竟然会主动站出来替帝君撑腰,还赢下了这一场。
白宁回头看向他,得意道:“我们夫妻一体,应该说是帝君赢了。”
“该你喝了!”说罢她端起酒碗递到熊妖面前。
熊妖也低下头,他这一场输的心服口服,可刚要接过酒碗,就只听见一声脆响。
地上瓷片飞溅,是厉怀渊打翻了白宁手中的酒,他红着眼睛攥着她的手腕,像是对她的行为表示不满。
“怀渊?”
“我不想玩了...”厉怀渊松开白宁的手腕,他声音听起来呼吸不稳,目光躲闪就要离去。
白宁见他脚步虚浮,赶紧扶住他的身体,又给身后的蛇歧使了个颜色,二人一同搀扶他回去。
等回到降龙殿,白宁将房间里的窗全都打开给他透气,蛇歧见到君后照顾帝君的一幕,也识趣地退了出去。
厉怀渊趴在桌子上,阵阵凉风从窗外吹来,让他稍稍清醒几分。
白宁坐在他身侧,用毛巾轻轻擦拭着他通红的脸,看着他消瘦的下巴不免心疼,真是一点肉都没有了...
“噗...谁教你喝酒啊?”白宁看着他这半杯就醉的酒量,不由得笑出声来,可而后就是满心的眷恋,她的小狼有心事了。
“没...没谁教,我本来就会。”
厉怀渊的眼神呆滞地看向一处,抿了抿嘴,他下意识地摸上下巴,似乎在探究那个吻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白宁走上前去捧起他的脸,感受着他身上一波波热浪袭来,厉怀渊无力支撑只得靠着她的身体,贪恋地用头蹭了蹭。
白宁动作轻柔地抚过他的脑后,却察觉到那人的身体一颤。
“听说你们妖族喝醉了酒都会暴露真身,怀渊怎么不会?”
她还挺期待他靠在自己怀里,只露出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的样子,印象中她好像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隐约记得他的真身是通体的黑色,单单额头上有一撮红色的毛。其实他的真身她也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初见时救了他的时候,另一次是...
“君后,您亏了。”明玉无奈地看了眼钱袋子,又看了眼地上的便宜少年,有些替白宁不值得。
“什么?”
明玉用手指了指那少年,一脸嫌弃地说:“这样瘦小的妖,还是白色妖丹,最多只值五块晶石,那豹妖蒙您呢。”
才五块?白宁实在不理解,随便买身衣裳都不止五块晶石了,“那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
“您答应的实在太快了...”
帝君家底殷实,又对君后大方的很,她还以为君后是懒得讨价还价才这么快应下的。可她一向勤俭惯了,没忍住抱怨了一下,却不曾想过白宁是真的不了解行情。
“算了,买都买了。”
白宁松懈地叉着腰,低下头看去,那鲛妖少年头发略长,盖住了眉眼,从这个角度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瑟瑟发抖,像是十分紧张害怕,他摇了摇头,依旧乖巧地跪着,听见白宁的问题才小声回应道:“没名儿。”
这种小妖明玉见多了,看到白宁一脸困惑,于是解释道:“他想必是刚修炼成人形的小妖,父母的修为也很低,还没来得及起名字呢。”
白宁见他一身破旧脏污的衣裳,被鞭子抽破堪堪挂在满是伤痕的身体,隔了一臂远都能闻到臭味,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明玉,你去给他买身得体的衣裳。”
“君后还要给他买衣裳!”明玉不由得一惊,买衣裳得花多少钱啊,这种妖让他化作真身干活就是了,何必穿衣裳呢,多浪费啊。
“快去吧,他这样实在是有伤风化。”
鲛妖被灭族,与他一个小妖也无甚关系,却平白无故受到牵连成为了奴隶。
我们今日放了他,也算是为避免这小妖走上歧途,更替怀渊增了福报,等他换了衣裳就放他走吧。”
“是,君后。奴婢知道了,您不光善良,还处处想着帝君,帝君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鲛妖少年的身体猛然一怔,没想到面前之人的身份竟然是那妖王的夫人,他强压下眼底的怒意。
“你先起来吧。”
他听到那柔和悦耳的声音,顺着那的意思缓缓站直身体,这才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面前的白宁。
余光又瞧见那个叫明玉的婢女拿着晶石往那成衣铺走去,周围围观的妖兽渐渐散去,少年握紧攥在身后的拳。
他的眸子越来越冷,幻想着若是扭断这人细嫩的脖颈,那位狼王帝君会不会发疯呢?
白宁被一边铺子上出售的各类丹药吸引,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传来的杀意。
少年在心中冷笑一声,用十块晶石买一只白色妖丹的低贱奴隶,若不是傻子那便是另有图谋。
难道是早就识破了他的身份,说要放他走其实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是刻意说给他听的?不,他一定不要死在这里。
鲛人原始形态的攻击力并不强,大多是依靠海洋和幻术。早就听说狼王帝君的君后是个天界来的仙姑,法力不弱,他现在身受重伤,不知道能有几分胜算?
虽然她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可既然心甘情愿嫁给那狼王,必定也是个黑心肠的,实在死不足惜。眼下他只想要一招取其性命,替鲛妖一族报仇。
呵,看来这小东西不安分啊…
白宁刚要拔出手中的剑,转身之际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强力的劲道袭来,她正要迎击时,便发现那力道从耳边擦肩而过,而后听到一声痛苦地闷哼。
她猛地回头,只见那鲛妖少年被击飞很远,一手捂着肩膀血流不止,目光正恶狠狠地盯着她。她眉头微微一蹙,那鲛妖目光躲闪,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而后不甘地迅速逃离。
她再次回过身去,见到厉怀渊正站在她面前不远处,双手垂落在两侧,看不出情绪。
“怀渊?”白宁一时心中激动,也顾不上去追那鲛妖少年,赶紧迎了上去,“你怎么会在这?”
自察觉到那少年想要对她下手,她刚想要出手,却被厉怀渊抢先一步。
“阿宁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做救世主。”
厉怀渊的一道目光甩来,白宁心虚的很。被骗她当然生气,可她救那鲛妖时也只求自己问心无愧,谁能想到那鲛妖竟然恩将仇报?
“我...我就是看那小妖被鞭打的可怜,谁知道是个白眼狼...咳咳,我不是说狼...我的意思是...他...不懂知恩图报,对!”
厉怀渊从上至下扫视了她一眼,是真的因为觉得可怜,还是她觉得那鲛妖容貌得好看?
“君后,衣裳买回来了!”
明玉正抱着成衣,满脸喜悦的从远处跑来,却在看见厉怀渊的一刻立即收敛了笑意。
“帝,帝君?奴婢拜见帝君。”
她立刻低下头,又用余光扫视了一圈,那鲛妖哪去了?
白宁只听身边人一声嗤笑,转头对她问道:“君后,还给他,买了衣裳?”
厉怀渊的语气很慢,几乎一字一顿,目光深沉地看着白宁的眼睛,似乎想要将她看透一般。
白宁就算是再迟钝也能感觉到身边的气压不对劲,她立刻挽上厉怀渊的手臂,背在身后的手摆了摆,示意明玉先退下。
她尴尬一笑,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道:“我说我只是嫌他脏,看他可怜才这么做的,你信吗...”
明明就是真的啊,可为什么说出来就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心虚,一定是他那几乎快要给自己判了死刑的眼神。
“信,为何不信?阿宁心系苍生,路过的花花草草、飞禽走兽,凡是见到的都是要救的,尤其是容貌出众的少年。”
被他阴阳怪气的话刺痛,白宁心里一阵恼火,却不得不强压了下去。
厉怀渊走的极快,白宁勉强跟着他的步伐,看他这反应她怎么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了,但是她真的只是一时发发善心啊,这是神仙的职业病啊!
想到那日厉怀渊说的话,又正对上今天也恰巧是个少年,他不会误会了吧...她实在是冤枉!
厉怀渊突然停下脚步,白宁差点被他晃得跌倒,只见他脸色没有丝毫缓和。
完了,这肯定是不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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