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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盈如梦梦亦飘后续+全文

温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轻盈如梦梦亦飘》是由作者“温苒”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温苒是裴景瑜的通房丫头。不是妻,也不是妾,顶多算个高级点的奴婢。裴景瑜娶妻的第三个月,温苒赎回了自己的卖身契。从此两人天高地远,她再也不用为裴景瑜流半滴泪。......

主角:温苒林婉莹   更新:2025-02-18 09: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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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盈如梦梦亦飘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温苒心跳如擂鼓,面上表情却出奇地没有惊慌。

她低眉垂眼,行礼后解释道:“奴婢只是在收拾旧物,用布包好,可以少落些灰。”

见她和往常没什么异样,林婉莹也就没再怀疑什么,走到桌前坐下。

温苒为他泡了茶,又双手奉上玉佩,温顺恭敬。

“刚刚收拾东西时,找出了这块玉佩,奴婢想着,既是世子爷母亲的旧物,也该交由合适的人保管。”

林婉莹面无表情,眉目间已有不悦,手指敲了敲桌面。

“头抬起来。”

温苒应声抬头,垂着眼,递着玉的手却分毫未动。

林婉莹拿起玉佩,玉上已染上温苒的体温,暖玉温融。

看着温苒面无血色的脸,林婉莹眸中墨色沉重,冷嗤一声:“这玉佩经你一个奴婢之手,还想交由世子妃?想辱没谁的身份。”

温苒身形一颤,头又垂下去:“世子爷说的是。”

分明是她一贯的顺从,林婉莹却忽然想让她说点别的什么。

可温苒能上他的床铺,已是天大的抬举了,还能说什么?

烦躁地收回视线,林婉莹随即将手里的玉佩随手往屋外一掷,雪厚无声。

“不要便丢了。”

他拂袖离去。

温苒在他走后才抬头,眼眶发红。

她慢慢走到屋外,花了半个时辰将玉佩从雪地里找了出来。

翌日,腊月二十七。

林婉莹的贴身侍女前来找温苒:“温苒姐,世子妃找你。”

温苒于是和她一块到了林婉莹的院子里。

世子妃的院子是整个侯府风景最好的地方,有梅有湖,景色别致。

可见林婉莹对林婉莹的重视程度。

房中,林婉莹打量着温苒苍白的脸色,便感叹:“好温苒,若非我强留你,你又何至于受这罪……”

温苒忙轻声回道:“奴婢不打紧,世子妃已经照拂奴婢许多了。”

林婉莹于是拉着她起身,说:“你在屋子里也闷了许久,陪我去湖边走走吧。”

两人在湖边漫步,林婉莹没让人跟着。

她问温苒:“几日后要走,你身上的盘缠可够?”

温苒恭敬回道:“回世子妃,够的。”

林婉莹叹了口气:“都是女人,我懂你的想法,谁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有自己一人……”

丈夫……

温苒听着,觉得世子妃实在是说笑了。

三月前,林婉莹大婚那彻夜燃放的花烛,温苒才明白何为夫妻。

她怎能?又怎敢将林婉莹当丈夫!

温苒慌声打断了林婉莹:“奴婢不敢有这样的妄想,只是觉得到了该走的时候,不愿再打扰。”

林婉莹便也不再劝什么,只说:“那你这几日要养好身子。”

温苒抿唇道裴:“多谢世子妃。”

两人已经走到湖边,一枝梅花开得正盛。

这时,林婉莹往前一步似乎想摘花,岂料湖边结冰,脚下一滑,直直往湖里坠去。

温苒伸手,却没抓住。

她立即惊慌地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啊!世子妃掉到湖里了,快来救人!”

话落,温苒也直接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小腹坠痛仍在,之前替林婉莹挡剑的伤口也还没好,温苒只能咬牙忍着痛拽着林婉莹往岸上游去。

好不容易,终于把自己和林婉莹带上了岸。

此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往湖边奔来。

温苒感觉自己身前刮过阵风。

下一瞬,就见林婉莹急切地将林婉莹抱起。

温苒浑身冻得发抖,颤颤抬眸,却只听见林婉莹落下一句。

“跪在这里,世子妃什么时候醒,你什么时候再起!”

温苒抖着唇,替自己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一句,只能垂着头,浑身湿漉地跪在雪地中。

不知过了多久,温苒感觉自己身上已结了层冰,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耳边忽然响起脚步声,温苒艰难抬头,模模糊糊对上林婉莹清峻的眉眼。

他面无表情地诘问她:“今日世子妃落水,可是你有意为之?”

他的怀疑无疑是把利剑,直直朝温苒心口戳来。

温苒用尽全力才将头磕在地上:“世子妃平日里待奴婢极好,奴婢怎会做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她能感到林婉莹眸光冰寒,比她身上的雪还要冷几分。

莫名的,她忽然很想知道一个答案。

“世子爷。”她用尽所有力气抬起头,表情有种难言的悲伤和决绝。

“这十二年来,奴婢在世子爷心中,可否有过一点点的位置?难道奴婢就如此不值得您信任一丝一毫吗?”

林婉莹定定看了她几息,然后,表情掠过一丝忍俊不禁,似乎是觉得她的问题滑稽。

他道:“你何必问这种自取其辱的问题。”



年初三,老鼠嫁女,不宜拜年的日子,侯府内难得清闲。

裴景瑜坐于书房内,执笔落于宣纸上,却只留下一个墨点。

他神情难辨,眸中阴翳,却又似林中有溪水淌过,时有幽光。

晋照是五年前替补到裴景瑜身边的侍卫。

五年已算长了,也瞧着世子步步成长为如今这般深藏不露的模样。

但世子这副样子,他也鲜少见到,像处在爆发的边缘,却深深压抑着。

可偏偏他表情如常。

但晋照也知道,像世子这种身居高位、心中该藏事的人便是这样,面上越亲和,心里的情绪也就越暴戾。

晋照正想着,就听面前的主子发话了。

裴景瑜嘴唇翘着,眸中却无丝毫温度,语气甚至比这冬日的气温还要冷上几分。

“再去查,究竟是何人出钱,又到了何地。”

世子虽没明说,但晋照也知道他口中要的人是谁。

这话也无非是就算是掘地三尺,都要把人给找回来的意思。

晋照领命退下了。

一切重回寂静,裴景瑜转头,将目光落到窗外。

雪不知何时停了,甚有白日冒头,落于地上枝上,似有浮光跃动。

“世子爷。”有人垂头弯身进来了,“奴婢为您奉茶。”

裴景瑜未动,只分了个眼神去。

小婢女上前递茶,裴景瑜觉得她眼熟,又注意到她脸红肿,低垂的眼中还带泪。

好像是温苒之前培养的新奴婢。

分明眉目神态都不像,却让他幻视初入侯府的温苒,没干好事被惩罚后,可怜兮兮的模样。

裴景瑜手指点点桌面,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脸又是怎么了?”

小婢女慌张跪下了:“奴婢雪霁,有劳世子爷挂心,只是小伤,不碍事的。”

雪霁,倒是好名字。

裴景瑜挑挑眉,已有不耐:“说。”

雪霁身形一颤:“是、是梅香姐姐打的,但都怪奴婢办事不利,这才被教训了。”

裴景瑜轻嗤一声:“你倒是好心肠。”

梅香,他想了一下,是林婉莹塞过来的人。

初一晚上的事,说温苒走了,没人贴身照顾他,就塞了个梅香过来。

裴景瑜垂眼,神情不明,心中暗嗤:林婉莹这个世子妃,后宅的手段也学了不少。

这林家文臣、皇上指婚,怎么想怎么都有监视目的。

见雪霁还跪着,裴景瑜说:“起来。”

雪霁颤颤巍巍地起来了,仍低眼垂眉,目不敢视。

裴景瑜不由得想自己在温苒心里是个什么形象了,怎么都教出些战战兢兢的人来。

“你多注意梅香的动向,有异便来禀报。”

“是。”

……

年初四,兵部尚书病逝。

裴景瑜一袭白裘,祭拜完回府后,有人呈上密奏。

“推举上去的名额,皆是咱们之前培养的官员。”

“知道了。”

五年前,裴景瑜还在京城里将闲散世子当得好好的。

父亲却忽然来信,说六皇子夺嫡,镇远侯府将倾囊相助。

那时,六皇子受废太子一案的牵连,被天子授镇南王,明升暗贬,远去南境作战,形同流放。

作战艰苦,但也颇得民望。

镇南王府与镇远侯府,皆在南境。

虽说抵御外敌,一王一侯却极易串联,京城这圣上好似对南境的势力毫无戒备。

不知是自己表现的纨绔麻痹了天子,让其迟钝到养虎为患。

或是外敌解决后卸磨杀驴……

成王之路血腥,裴景瑜宁愿相信是后者。

多事之秋,裴景瑜嘱咐一句:“处事谨慎,少出风头。”

来人恭敬应道:“是。”

见世子神色莫测,似还有事吩咐,于是开口问道:“世子可还有事?”

裴景瑜想起之前碰到过替温苒治病的郎中,问过她的情况。

身受重伤,又是小产,没好生保养,还受了风寒、大病一场。

怕是要落下病根。

他辗转数夜,梦里皆是温苒受困,如今想来,都觉得她性命堪忧,格外焦躁。

晋照在这时进来了,屈膝禀报道:“有探来报,说看到温姑娘独自一人出了城门。腊月间,侯府并无陌生富商往来,出现男丁只有送肉的屠户。”

纵使只是白银,百两,也不是普通人能拿得出手的。

此人此事只可能是林婉莹杜撰。

那人,到底又跑哪里去了?

下落不明,难不成真是她自己想走,可,怎么可能呢?

还是这天子指婚的林婉莹是枚暗桩,派人掳走了温苒,此后好威胁自己。

晋照又说:“弟兄们几乎要将京城、苏州翻个底朝天了,都没有找到温苒姑娘的下落。”

裴景瑜心中不安感愈发强烈,寒声道:“继续查。”

观者不免汗颜,刚刚还说要处事谨慎的世子,为了个女人,几乎让手上的势力倾巢出动。

……

夜色清亮,却有扫兴的东西从屋外一闪而过,裴景瑜在桌前,眼神骤变。

房顶上的晋照倏地跃起,只见几名黑衣死侍进了裴景瑜的房间。

房间中黑了灯,一死侍却夜视极好,直接持剑朝裴景瑜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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