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的看向她。
“那既然真相对你来说这么重要,那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薛瑾瑜有些抓狂,都到了这个时候,我是怎么还有心思来问她问题的。
她强忍着内心的抓狂,装作虚弱的样子,挤出两个字,“你,问。”
“知道真相,你就会放弃下一切了是吗?”
“是。”
“那好,我告诉你。”
我深吸了口气,将当年的一切缓缓道出。
那年,我被裴国志欺骗,返回家中后,将自己的一颗肾脏给了他。
可没想到,我从手术台上醒来的时候,天变了。
裴思言的母亲方丽设计,让我在昏迷中签署了一系列文件和同意书。
我一睁眼,就背上了巨额债务。
不仅如此,他还找人来威胁我,要是敢回到家里,就让我和母亲永远消失。
我不甘心,想要报警,可却在路上被裴思言打晕,丢进了海里。
我险些溺死,幸好过往的渔船将我捞起,我才幸免于难。
可等一个月后我回来,一切都晚了。
薛瑾瑜家横遭变故,我却有心无力。
裴思言知道我没死后,主动找上我,提出一笔交易。
只要我离开海城,他就可以放过我和母亲,甚至可以帮助薛瑾瑜东山再起。
但前提是我必须永远消失。
我想要拒绝,可我也知道,我斗不过他们。
只能苦涩答应。
只是没想到,裴思言会要求我用那样恶毒决绝的语气跟薛瑾瑜提出分手。
“我本以为我们没有机会再见,这样,哪怕被你记恨,也无所谓……”我的话没说完,抬头却发现,薛瑾瑜早已泪流满面。
“为什么,你不早点说呢?”
我沉默了。
是啊。
为什么呢?
将死之人,就算告诉了她这一切的真相,又能如何呢?
就好像我当初给裴国志的那句警告。
可就算他真的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裴思言并不是他和方丽的儿子,而是方丽当年还没进门时,和其他男人乱搞生下的。
那个女人很有手段,硬是把这顶绿帽子实实在在地扣在了裴国志头上。
并且策划了一系列事件,不仅将我和母亲赶走,甚至差点赶尽杀绝。
如果我没得病。
如果母亲没有得病,我或许会跟他们斗一斗。
但如今,我已经没有任何心力。
薛瑾瑜拉着我的手,眼尾通红。
“凌宇……”我心中一颤。
这个熟悉的称呼,让我的记忆瞬间回到了三年前。
薛瑾瑜总喜欢拉着我,亲切的叫我凌宇,在我怀里撒娇。
可时过境迁,我们终究回不到过去。
我强忍内心的酸涩,转移话题:“你怎么回事,大晚上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干嘛?”
听我这么说,薛瑾瑜突然瞪大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般,眼里满是怨恨。
“是裴思言!”
“那个混蛋,居然想对我用强……”薛瑾瑜讲述了那晚的经过。
当晚上楼后,二人就各自分开。
可深夜,就在薛瑾瑜准备休息的时候,裴思言突然敲门,语气急切地说我好像出事了。
薛瑾瑜一时紧张,没有多想就打开了房门。
可谁知裴思言却直接闯进门将她压倒在床上。
“对不起宝贝,我实在忍不了了,反正我们都要订婚了,你就给我吧。”
薛瑾瑜提膝狠狠撞在他的裤裆处,趁裴思言吃痛,她跑出房间。
可没想到裴思言居然追了上来,就连山庄的几个工作人员也在围堵她。
幸好她够机智,成功躲开众人后,开车就要离开。
结果车子开到山下没走多远,刹车就失灵了,这才有了后续的事情。
说完这一切,薛瑾瑜咬牙切齿。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混蛋搞得鬼!”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去过山庄,那里的监控已经被删掉了,我们没有实际证据。”
薛瑾瑜面露不甘,但也只能咬牙吞下这口怨气。
房间里陷入寂静,我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薛瑾瑜看着我,冷不丁地开口:“所以,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对不对?”
我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现在话已经说开了,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
“对。”
薛瑾瑜又湿润了眼眶。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我摇头:“不重要……”话没说完,我的眼前开始天旋地转,胃部更是剧烈抽搐,喉咙处涌上一口腥甜。
“我,我还有事……”我强撑着想要起身离开。
可薛瑾瑜却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抓着我的手。
我担心再伤到她,也不敢甩脱。
僵持之下,我再也忍不住,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接着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