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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岁了,还想让老娘当牛做马?白秋月郑昌业结局+番外小说

一弯浅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郑昌业突然被告知不许参加副院长的竞聘,整个人仿佛被打进十八层地狱。他准备了这么长时间,连竞聘演讲都准备了好了,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煮熟的鸭子飞了。巨大的失落让他心情十分糟糕。还没到自己办公室,小护士呼哧带喘的跑过来“郑教授,老太太她......您快去看看吧。”老太太又出什么事了?郑昌业加快脚步赶去病房。还没进门一股子恶臭扑面而来,呛得他眼泪都要下来了。同病房的病人和家属都在走廊里站着。“郑医生,您总算来了,快进去看看吧......”郑昌业迈步进门,老太太在床上坐着,脸色阴沉好像谁欠了她八万吊似的。病床旁边扔着一件衣服,从床上到地上,糊了一片稀屎,也不知道她中午吃的什么,那味道实在辣眼睛。郑昌业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妈你要干什么!...

主角:白秋月郑昌业   更新:2025-02-19 15: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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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秋月郑昌业的其他类型小说《五十岁了,还想让老娘当牛做马?白秋月郑昌业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一弯浅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郑昌业突然被告知不许参加副院长的竞聘,整个人仿佛被打进十八层地狱。他准备了这么长时间,连竞聘演讲都准备了好了,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煮熟的鸭子飞了。巨大的失落让他心情十分糟糕。还没到自己办公室,小护士呼哧带喘的跑过来“郑教授,老太太她......您快去看看吧。”老太太又出什么事了?郑昌业加快脚步赶去病房。还没进门一股子恶臭扑面而来,呛得他眼泪都要下来了。同病房的病人和家属都在走廊里站着。“郑医生,您总算来了,快进去看看吧......”郑昌业迈步进门,老太太在床上坐着,脸色阴沉好像谁欠了她八万吊似的。病床旁边扔着一件衣服,从床上到地上,糊了一片稀屎,也不知道她中午吃的什么,那味道实在辣眼睛。郑昌业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妈你要干什么!...

《五十岁了,还想让老娘当牛做马?白秋月郑昌业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郑昌业突然被告知不许参加副院长的竞聘,整个人仿佛被打进十八层地狱。
他准备了这么长时间,连竞聘演讲都准备了好了,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煮熟的鸭子飞了。
巨大的失落让他心情十分糟糕。
还没到自己办公室,小护士呼哧带喘的跑过来“郑教授,老太太她......您快去看看吧。”
老太太又出什么事了?
郑昌业加快脚步赶去病房。
还没进门一股子恶臭扑面而来,呛得他眼泪都要下来了。
同病房的病人和家属都在走廊里站着。
“郑医生,您总算来了,快进去看看吧......”
郑昌业迈步进门,老太太在床上坐着,脸色阴沉好像谁欠了她八万吊似的。
病床旁边扔着一件衣服,从床上到地上,糊了一片稀屎,也不知道她中午吃的什么,那味道实在辣眼睛。
郑昌业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妈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医院,不是咱自己家!
让你穿纸尿裤你还不干,白秋月不在,你这是恶心谁呢?”
老太太撇了撇嘴“白秋月不在不是还有贾甜心吗?把她给我叫来!
当个医生怎么了?她就算当娘娘,我也是她婆婆,让她过来伺候我!”
郑昌业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护士们正在窃窃私语,不用听都知道说的肯定是他和贾甜心的事儿。
他“嘭”一声将门关上,打开窗子,胡乱给老太太收拾床铺“妈,你再乱说话明天出院回家养着吧,我和甜心的事一旦传出去对我们俩工作都得没了,你要闹也不看看时候!”
他现在有点怀疑,自己没能参加竞聘的事可能跟贾甜心有关系。
早知道母亲过大寿就不把她带回家了,儿子再重要也没自己的前途重要。
那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副院长啊!
老太太听他这么说也吓了一跳“甜心连孩子都生了,你那些同事还不知道?
是妈疏忽了,想着帮你好好调教调教她,谁知道她连看都没过来看看我。
我这衣服裤子也脏了,一会儿你回去给我取两件干净的过来换上。”
郑昌业将病房里收拾完,味道放的差不多才打开门对小护士道“你去把贾医生叫来,我有点事。”
半分钟后,小护士返回来“郑教授,贾医生被院长叫去了。”
郑昌业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院长找自己谈完话又找贾甜心,肯定是觉得二人的师生恋给医院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这种时候,他也不好指望贾甜心了,跟护士交代几句帮着照看一下老太太。
他回家给老太太取换洗的衣服。
打开家门,客厅沙发上乱糟糟扔着他每天换下来的衣服,茶几上一层灰尘。
杯子里的茶底还在,已经生出白色霉斑。
厨房水池里还泡着一大摞盘碗,锅里煮面的汤没来得及清理,散发着腐败的味道。
他叹口气想上趟卫生间。
推开卫生间的门,终于控制不住将午饭吐了出来。
脏衣篓里的衣服冒尖流,洗衣盆里泡得满满当当。
白秋月才离开不到一周,家不像家,日子不像日子。
他有点后悔在离婚申请上签字了。
或许白秋月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甜心的存在,别扭几天就转过弯来了呢?
五十岁的女人,离了婚还能去哪儿?
王桂英又不能一直养着她。
看着各个房间里的狼藉,郑昌业无奈掏出电话,给郑雨彤挂过去“雨彤,你奶奶病了,我得在医院伺候着,你过来把家里收拾一下,把脏衣服洗出来。”
对面传来郑雨彤不耐烦的声音“爸,我现在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哪有时间去给你收拾屋子?
我婆婆突发疾病,现在躺在床上动不了,我走了她怎么办?
收拾屋子不是有贾甜心吗?我妈能干的事她为什么不能干?
我奶奶可把价值五十万的镯子给了她,不能只拿好处不付出吧?”
郑昌业还想说贾甜心怀着孕呢,干不了这些活儿,郑雨彤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无奈之下,郑昌业又给郑雨欣挂过去“雨欣,我陪你奶奶住院,家里乱得不成样子,你过来帮着收拾一下。”
郑雨欣更不客气“爸,我还要看店,你自己收拾吧。”
“我没干过这个,再说我还得回医院上班没时间。”
“你没时间找贾甜心啊,她收拾屋子伺候婆婆不是应该的吗?再说,我奶奶可把传家宝都给她了。”
“雨欣,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甜心还怀着孕......”
“爸,你可真健忘,她怀着孕我也怀着孕,凭什么她金贵做不了家务,就要我来做?
我可是你亲生闺女,我妈在家的时候连笤帚都不让我拿!”
郑昌业看着被女儿挂断的电话,默默戴上白秋月做家务时戴的橡胶手套。
先把洗衣盆里泡着的衣服扔进洗衣机。
再将茶几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到垃圾桶里,厨房的餐具简单清洗过,粗略擦下地......
把这一切忙完,已经到了下午四点,累得他腰酸背痛。
想起白秋月每天做着这些繁琐的活计,一干就是三十年!
还要伺候老的,小的,买菜做饭,从无怨言。
他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浮上来。
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上,又找出母亲衣柜里仅剩的一套干净衣服塞进方便袋。
郑昌业拿着东西出门。
车开到半路,感觉身体疲惫的不行,干脆换个方向,朝他和贾甜心租住的地方开过去。
老太太那边有贾甜心在医院,总不至于让她饿着,他现在累得很,打算先歇歇再去医院。
推开屋门,一股浑浊的味道直冲脑门。
茶几上放着几个外卖盒子,一个茅台瓶子倾倒在茶几上,地上是一大堆纸球。
贾甜心正坐在沙发上哭得伤心。
郑昌业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下午院长找贾甜心谈话的事,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甜心,出了什么事了?你还怀着孕呢,怎么能喝酒?”
贾甜心听见他的声音,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扑进他怀里“老郑,我活不下去了!”

郑雨彤心疼地将儿子扶起来,一边清理他身上的脏污,一边数落白秋月“妈,你这一天在家里都干什么了?不是说要让我们回来吃饭给奶奶庆祝八十大寿吗?
饭菜没做怎么还扔满地都是?你看看龙龙新买的衣服,肯定洗不出来了,这可是他奶奶给买的名牌,花了两千多块!”
白秋月冷眼看着女儿,要是以前,她早就心疼的接过孩子,又是哄又是给拿好吃的。
还得陪着小心,跟女儿解释,道歉。
今天她却站在原地没动,冷眼看着这一切。
郑雨彤数落完,没听见母亲的回应,疑惑的抬头看她。
对上白秋月冷冰冰的目光,她终于意识到母亲今天不对劲儿
“妈,你早上说什么?我爸他外边有人了?”
见她终于关注到自己的痛点。
白秋月沉声道“是的,还带了个六岁的儿子来家里认祖归宗,你奶奶把家传的金镯子给了她,还给那个私生子一张五万块的卡!”
“什么?!!”屁股刚挨到凳子上的郑雨彤噌一下站起来“奶奶她老糊涂了吧?那镯子是咱家祖传的,你怎么这么没用!倒是拦着她点。
凭什么便宜了外人?”
老太太那枚金镯子上镶着几颗宝石,据说是宫里赏赐郑家祖上的。
曾经有人出价五十万。
随即想到什么,郑雨彤又坐下了“就我奶那抠样,有点好吃的都藏起来,生怕龙龙给吃了,还能把那么值钱的东西送人?
妈,你为了和我爸离婚也编个靠谱点的理由!”
白秋月失望的看着女儿。
果然,每个人关注的都是自己的利益得失,根本就没把她的感受和需求放在心上。
她对女儿们还是不能抱任何希望。
“雨彤,妈连人都不想要了,还计较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我要和你爸离婚,没地方去,想去你家住几天,你看......”
郑雨彤顿时满脸为难“妈,不是我不让你去,我婆婆她身体不好,经常生病。
我伺候她一个人就够累的了,你还要去,我怎么跟你姑爷交代?
他经常性失眠,多个人睡不好觉。”
见白秋月脸色不好看,她又尬笑道“妈,其实说实话,我爸他那么优秀,就算他在外面有女人,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叫那个真干什么?
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
你看你现在起码不用出去工作,整天待在家里陪奶奶说说话,没有竞争,没有压力多好啊?
你都这个年纪了,到社会上还能干什么?人家饭店后厨都用四十岁以下的阿姨洗菜刷碗,你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白秋月面无表情看着女儿,“这福我享不了,谁爱享谁享去!”
话不投机,母女俩眼看要起争执。
屋子里传来龙龙的哭声和老太婆的喝骂声,一老一小又打起来了。
“妈,你再好好想想,我先去看看孩子。”
郑雨彤转身进屋,白秋月的心凉了。
女儿家有亲家的房间,却没她的一席之地。
她就不该对她们抱有指望。
拉上拉杆箱,白秋月走出房间,打算自己去王桂英家。
刚出卧室门,小女儿两口子回来了。
郑雨欣挎着丈夫的胳膊,满脸讨好“我妈做的红烧鱼最好吃了,你今天一定要多吃点......妈?你不做饭这是要去哪儿?”
看见白秋月手上的拉杆箱,郑雨欣恍然“哎呀,我想起来了,你今天给我挂电话说什么?我爸他在外面......妈,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年纪正是更年期的时候,要知道调理心情,总盯着我爸不放干什么呀?
他上班压力也挺大的,就算那什么又能怎么着啊?你不还是他的原配妻子?
只要老妈你在,其它全都是见不得人的妾!
你说是不是老公?”郑雨欣捅了捅身边的高志远。
高志远推推鼻梁上的眼睛,随口应付道“是!”
白秋月瞪了他们一眼,继续往门口走“我没你们那么大度!”
郑雨欣揽住她肩膀“妈,你这是要去哪儿?实在不行先去我......”
“嗯嗯——”身后传来高志远的声音。
郑雨欣瞬间改口“......实在不行你给我爸一次机会,他就是一时糊涂,我帮你劝劝他。
你就算不看他的面子,也看看我,我怀孕都两个多月了,还等着你伺候月子,带孩子呢。
你不会只管我姐,不管我们吧?”
白秋月的心终于凉透了,一个两个的不让她走,原来是想等着自己继续付出。
不肯收留自己,还想着榨取自己的剩余价值,果然是一个爹生出来的崽子。
没一个好的!
“你不是有婆婆吗?伺候月子也轮不到我,迈出这道门我就不再是郑家人,你们的事和我无关,今后有事自己想办法。”
白秋月伸手拉门,郑雨欣立刻提高了声音“妈,你可想好了,就算你和我爸离婚,那也是我妈!
我爸为啥在外面找女人?你也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你看看你像个老太婆似的,跟我爸站在一起好像他的长辈。
人家外面的女人打扮得光鲜亮丽,说话好听,还会哄人,你再看看你,满身除了屎尿味儿就是油烟味儿。
一天到晚造的灰呛呛的,要是换做我,我也出轨。”
白秋月猛地回头瞪着好女儿,怒急反笑,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她愿意整天脏兮兮的吗?
她也想干干净净,穿金带银,郑昌业得给她买啊!
她伺候着这一家老小,郑昌业的家用全都交到老太太手里,这些年谁给过她一分一毛?
老太太假装瘫痪八年,她没日没夜伺候着,儿女们谁伸过一把手?
没有她的不堪,孩子们一个个能人模狗样的放心出去潇洒吗?
就算当保姆,收拾卫生,做饭,带孩子,伺候瘫痪老人,她一个月也能赚个万儿八千的吧?
钱就别提了,这些人可曾有人对她说过一句感谢的话?
“妈,你笑什么?我爸他就是一时糊涂,这里才是他的家!他早晚得回来,不信你等着瞧。”
郑雨彤刚安抚好小儿子,也走过来催促“那什么,今天我们几个帮你做饭。
妈,我奶想吃你做的蛋糕,这个得你亲自上手,我们不会。”

金瑞华府小区门口,白秋月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放下菜篮子,甩了甩有些酸涩的手,抹去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
虽然这些年辛苦,却也值得,老公事业有成,孩子们也都争气,
今天是孩子奶奶八十岁大寿,她要好好露一手,一家人团聚,不容易。
喘口气,拎着菜继续往前走,和门口保安打了招呼。
刚刚走过去,保安看着她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白瞎了这么好的一个女人,
恐怕还啥都不知道吧......”
白秋月脚步轻快地来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刚要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咯咯咯”的笑声。
一道清脆的童音穿过耳膜刺进她的大脑“奶奶,爸爸说今天是您的生日,这是我给您买的蛋糕,祝您长命百岁!”
白秋月脑子有点懵,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奶奶?
能叫婆婆奶奶的,只有自己的两个女儿,她们都成家了,不会是这个声音。
爸爸?
她在叫谁爸爸?
婆婆生日并没通知外人,而且她只有郑昌业一个儿子。
白秋月把钥匙停在锁孔处,脑子里一片茫然。
“淘淘真孝顺,奶奶知道你要来,还给你准备了礼物。”短暂的停顿后,再次响起老太婆的声音“淘淘,这卡里有五万块钱,是奶奶给你存的,听你爸说你想买钢琴?买就买个好的。”
“谢谢奶奶!您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奶奶!”
“哎哟,这小嘴甜的哟!”
屋里传来老太婆开心的笑声。
白秋月傻了。
结婚这么多年,她从来不知道婆婆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出手还这么大方。
丈夫把家用的钱都交到婆婆手里,她每次跟婆婆拿钱都低三下四,还要被数落。
说她花钱费,过日子大手大脚。
现在居然一出手就是五万!
是她疯了还是自己听错了?
“妈,你一下给淘淘这么多钱,大姐知道了会生气的。”
一个略带撒娇的年轻女人声音传进白秋月耳朵。
“她敢!淘淘可是我郑家唯一的男娃,将来要传宗接代的,她一分钱不赚靠昌业养着,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有什么资格管东管西?”
白秋月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手上的鸡鸭鱼肉脱手掉在地上,浑身脱力差点摔倒。
虚空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不是真的,是她的幻觉,她就是太累了,又起的早出现了幻觉。
她为了这个家的辛苦郑昌业都看在眼里,但凡有点良心,也不可能出轨。
然而,现实很快又给了她一巴掌。
丈夫郑昌业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妈,你光给淘淘礼物了,别忘了甜心肚子里还有一个,我带她去医院看过了,还是个男孩儿。
这么多年她在外面没名没份的,也就是她懂事,换做旁人早就不干了。”
“对对,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看见她们娘儿俩高兴得差点忘了。
甜心啊,这是郑家祖传的手镯,当年昌业奶奶亲手戴到我手腕上的。
你是能给郑家生儿子的大功臣,这镯子有人给妈五十万都没卖,现在妈传给你。”
“妈,大姐要是问起来你怎么说?”
“东西是我的,想给谁是我的自由。
再说,她连个带把的都没给昌业生出来,还要管我这个婆婆把祖传的宝贝给谁不成?
实在不行买个假的糊弄过去,她整天烟熏火燎的,不配戴这么贵重的东西!”
......
屋子里母慈子孝,婆婆心满意足的笑声仿佛一把刀子狠狠往她心上插。
白秋月靠在墙上紧紧咬着牙,全身发抖身子面团似的软成一团,顺着墙壁滑坐在墙根下。
两边太阳穴一鼓一鼓好像要裂开。
她想离开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仿佛这么多年的辛苦操劳,所有积压的疲惫都在这一刻释放出来。
丈夫是龙河市三甲医院的知名教授,算是成功人士。
她嫁进郑家三十年,为了支持郑昌业的工作,甚至不惜辞去在广播电台当主持人的工作。
把全部身心都扑到伺候老人,照顾两个女儿和丈夫身上。
这幸福美满的一家子,就是她每天脚不沾地的动力。
身边的邻居都说她是掉进福窝里的人生赢家,她深以为然。
每天面对着羡慕的目光,即便累点儿,心情也是好的。
工作和良人相比,算个屁!
以前的那些同事整天卷生卷死,面临着下岗的威胁,她有人养完全不用担心这些,简直做梦都能笑出声。
万万没想到——
丈夫出轨了。
还带着私生子上门给老太婆贺寿。
那她算什么?
嫁在郑家这么多年当牛做马,孝敬老的,伺候小的,从来不让郑昌业操心家里任何事。
本以为自己的付出会换来真心相待,到此刻她才明白,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被感动的只有她自己。
甚至连她接屎接尿伺候了八年的婆婆,也看不起她,说她连个镯子都不配戴,还要买个假的糊弄她。
白秋月的心,仿佛从高处跌落在地上的玻璃杯子,摔得七零八碎。
越想越气,她身体里猛地生出一股戾气。
打开门,将买来的东西一脚踢进门里,暴躁大叫“郑昌业!你个没良心的,你做出这种缺德事会遭报应的!”
喊完这句话,白秋月忍不住悲从中来。
多年的委屈哽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菜都买全了吗?”婆婆郑王氏慌张的朝儿子使眼色。
郑昌业领会到老娘的意思,伸手要拉白秋月,将她带回房间。
被白秋月一把将手打落后,他气急败坏警告“吵什么吵?这算什么大事?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了,今天是妈的八十大寿,我要满足她想要个孙子的愿望,所以带着甜心和淘淘回来认祖归宗。”
丈夫那张保养得健康红润的脸上没有半分愧疚,只有丑事被发现后的愤怒和气急败坏。
“认祖归宗?”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颤抖“郑昌业,你带着外面的女人和私生子回来认祖归宗,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还有你!不要脸的坏女人居然敢跑到我家里来,你给我滚出去!”她伸手要拉三姐儿将人赶走。
“啪!”
还没等她挨到三姐儿的边,脸上就被郑昌业扇了一把掌“你疯了!她还怀着孕呢。
白秋月我妈没说错,你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东西!
你敢动她们娘儿几个试试,我跟你没完!”

白秋月甩开两个女儿,语气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别管我叫妈,嫌我丢人以后都离我远点。
对面那个就是你爸给你们找的新妈,赶紧过去跟她要改口费,然后带新妈孝敬你们奶奶,带孩子伺候一大家子去吧。”
贾甜心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今天拉下面子过来劝白秋月,就是想让她继续回郑家当牛做马。
伺候他们一大家子?做梦去吧!
她只想花郑昌业的钱,跟他在外面卿卿我我谈情说爱。
虽然也不一定有多爱。
但是郑昌业身份地位都有,还是她的老师,以后她在那家三甲医院的发展可都靠着郑昌业呢。
否则就凭她的脑子和长相,凭什么缠上郑昌业?
图他老?图他渣?图他那方面力不从心?
郑雨彤和郑雨欣被母亲一提醒,才朝贾甜心看过去。
不得不说,这女人确实漂亮,也会打扮。
甚至比他们两个还有气质,老爸眼光还不错。
贾甜心见两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继女审视的打量她,下意识退后两步“你们别误会,我没有恶意的,只是不想看着你们的家就这么散了,过来劝劝师娘。”
想到这个人拿走了他们家价值五十万的祖传手镯,郑雨彤眼皮突突跳“不要脸!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给人家当三儿。
别以为你哄住我爸就完了,你从他手上拿去的那些财产,早晚我们弄回来,不信走着瞧!”
“就算我爸我妈离了,你也别想进我们郑家的门,我把话撂这,你要是继续跟我爸胡搞下去,我就把我奶奶送你那边去!
我妈伺候了这么多年,也该轮到你了。
想跟我爸过日子就得替他承担照顾我奶奶的责任!”郑雨欣也咬牙切齿。
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能动手,他真想冲上去把这贱女人身上的首饰全都摘下来。
那可是他们郑家的钱买的。
围观的人对着贾甜心指指点点,墙头草似的风评又转向她那边。
白秋月不想过多和这个女人纠缠,抬脚要走。
突然,人群里冲出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一身环卫服的老太太,猛地扑过来抱住白秋月的大腿跪在她面前,嚎啕着哭诉“妹子,你放过我老伴吧,大姐求求你了。
我们俩过了四十多年日子了,眼看着到了做伴的年纪,你一出现就把他的魂给勾走了。
你要是缺男人,想找啥样的跟大姐说,大姐给你介绍还不行吗?
你年轻长的还好看,啥样的男人都能找到,你抬抬手放过我老伴,大姐给你磕头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家不能散了啊!”
说着,她额头朝白秋月腿上使劲撞,一副活不下去的模样。
围观的人都被这一幕整蒙了,安静了一瞬,很快便沸腾起来。
“怎么回事?这俩人到底谁是小三?我怎么搞懵了呢?”
“你这猪脑子,那个年轻的女人抢了这个中年女人的老公,这个中年女人又抢了这个老妇人的老伴儿!这是连环出轨案。”
“可够乱的,刚才那个中年女人义愤填膺的,我还以为她是个好东西,差点被她骗过去。”
“不好说,你没见那个年轻女人得意的笑呢吗?那个老太太的老伴少说也有七十来岁了吧?
中年女人看着也不像普通人,找那么大岁数的干什么?缺爹养了?”
“你懂什么?年纪越大越会疼人,那方面的经验也多......”
白秋月气恼得很,推了老妇人两把“你给我放开,我不认识你老伴,你认错人了!”
老妇人抱得更紧,整张脸都贴到她腿上,让她一步都动不了“我没认错,你叫白秋月,我老伴做梦都念叨你的名字,说你是他的梦中情人......”
白秋月“......”
恶不恶心,她都不知道老妇人的老伴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就成了梦中情人了!
“再不松开我要报警了!”白秋月警告一句,目光掠过站在人群后的贾甜心脸上。
贾甜心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朝她笑了。
白秋月明白了,这事肯定和她有关系!
见商量自己不成,她就败坏自己的名声。
事情发生在民政局门口,里面的工作人员肯定看见了这一幕,这对他和郑昌业离婚的财产分配上肯定会有影响。
郑雨彤和郑雨欣也懵了,他们俩根本分辨不出来真假,只觉得爸妈全都出轨,给他们丢人了。
而且,父亲出轨年轻的,还情有可原。
母亲出轨糟老头子,还被人家原配当着这么多人面揭穿,实在是太丢人了!
“妈。你看看你做的这叫啥事!知道我都不来!”郑雨彤扭头便走,生怕走慢了被人戳脊梁骨。
郑雨欣叹口气,一跺脚朝相反的方向也走了。
人群里有人打口哨,有人起哄。
一道道目光就好像锥子似的落在白秋月身上,他们好像忘记了那个年轻女人是小三儿的事。
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这个“老三儿”身上。
他们越是想看笑话,白秋月必须自称清白。
这种时候不能乱,一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她深吸口气,开口道“你先起来说话,我又跑不了。”把老太太从地上拉起来,她继续说道“你既然说我勾引了你老伴儿,能拿出证据吗?
这么多人在这看着,不能仅凭你一句话就认定我干了那种缺德事,这是污蔑要负法律责任的。”
老太太眼珠转了转,不敢和她对视,嘴上仍旧硬气“你是不是叫白秋月?我老伴说他梦中情人就叫白秋月,就是你,别想狡辩!”
“老人家,你认错了,我不是白秋月......”白秋月似笑非笑看着她“谁告诉你我叫白秋月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啊?”老太太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朝贾甜心的方向看过去。
贾甜心拼命跟她使眼色。
老太太懵了“是?还是不是?”
贾甜心恨不得原地消失。
临时找来的演员就是不行,演技太拙劣了,再演下去就把她这个幕后导演给暴露了。
她挤到白秋月身边,嘲讽道“姐姐,真想不到,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背着郑老师找情人。
你们两个人都有过错,我看离婚的事就算了吧,谁也别追究谁,凑合过下去算了。”

郑雨彤更惨,老妈在的时候每天早上起来在家里做好饭给他们送过来,伺候龙龙吃喝完,再把他送去幼儿园。
昨晚老爸那边没人,他作为长孙女,陪老太太住了一晚。
这一晚老太太起来八回,每次都是他刚刚睡着老太太就把他叫醒,又要喝水,又要撒尿,又说身上痒,让他给挠挠。
更过分的是,她说关灯睡觉会做噩梦,梦见阎王爷派牛头马面过来抓她,死活不让郑雨彤关灯。
躺在老太太房间里那张行军床上,郑雨彤心里面五味杂陈。
明事理的老人都挺好哄,她知道你的难处,能理解人,就怕像奶奶这种胡搅蛮缠的,故意折磨你。
真不知道老妈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她尽心尽力伺候老太太,老太太居然把祖传的镯子送给小三。
换做是她,别说离家出走,掐死老太太的心都有。
快要天亮的时候,折腾累了的老太太终于睡着了,郑雨彤悄悄关了灯,也睡过去。
正睡得沉,电话响了起来,一着急,她差点从行军床上掉下去。
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丈夫王康平骂骂咧咧的声音“郑雨彤!你死那边了吧?看看现在几点了,你儿子迟到,老师把电话都挂到我这里来了!”
郑雨彤激灵一下精神了,顶着俩黑眼圈儿抱起龙龙就往出跑。
被惊醒的老太太见家里就剩自己一个人,张着大嘴哇哇乱叫。
王桂英家。
白秋月睡了这些年的第一次好觉。
喧软的大床比她的行军床不知道舒服多少倍。
就连梦里的景象都一改以前的灰暗破败死气沉沉,变成彩色的。
花红柳绿,不知道是不是在跟她预示着什么。
昨晚王桂英带她参观了这座大房子,那一面墙的衣柜一拉开,就将白秋月给震撼到了。
里面的衣服各式各样,颜色和款式的夸张程度她见都没见过。
装珠宝首饰的柜子,抽屉都是会旋转的,一个一个小格子全部满满当当。
闺蜜现在就是个单身女贵族。
白秋月从床上坐起来,伸个大大的懒腰,穿鞋下地走出卧室。
王桂英穿着一身卡通形象的连体睡衣,屁股部位拖着长长的尾巴,正坐在餐桌旁往面包片上抹红乎乎的草莓果酱。
看见白秋月过来,她递给她一片“今天就要去民政局离婚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白秋月在她身边坐下来“我坚持自己的原则,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二女共伺一夫的事绝对不可能在我身上发生。”
“既然下定决心了,财产分配上绝对不能吃亏,你在郑家当面做马这么多年,必须狠狠敲他一笔,让他知道疼,知道你不好惹!”
“放心,我明白。”
“用不用我陪你去?我怕郑昌业那王八蛋欺负你。
或者,他跟你说几句好话,你就回心转意了,继续给他们全家当牛做马。”
白秋月咬牙“但凡我有一分心软,这三十来年承受的都是活该!”
“你明白就好,赶紧洗漱吃饭,一会儿我帮你化个漂亮点的妆,就算离婚也要打扮漂亮精神的,不能让小三比下去!”
吃过饭,二人坐在梳妆台旁边,白秋月闭着眼,任凭王桂英在她脸上涂涂抹抹,嘱咐的话在她耳边唠唠叨叨。
“你是正妻,要拿出正妻的范儿来,那贾甜心就是妾,看着不爽就扇她!”
“嗯。”
“郑昌业就是陈世美,提条件不要心软。”
“好!”
“女人离婚后有三条路可以选择,复婚,再婚,单身。
复婚就是同样的死法再死一次;再婚,就是换种死法再死一次;单身是最好的。
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还是推崇单身,你第一次看错了人了,后面大概率再遇见的也是人渣!
所以最好的活法应该是只谈恋爱不结婚!”
“噗!”白秋月忍不住笑出声“我可不如你,一大把年纪还谈什么恋爱?”
“怎么就不能谈了?只许他们男人在外面撩骚,女人凭什么不能?
只要你有钱,年轻小伙子抢着往你怀里钻......算了,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明白,睁眼看看化的行不行?”
白秋月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不知道王桂英给她涂了什么,平日里蜡黄暗沉的肤色一下子明艳起来,眉毛也重新修过,和年轻时差不多又弯又细。
淡紫色的眼影,看上去别有韵味。
唇上涂了浅色润唇膏,还画了淡淡的唇线。
头发在脑后盘了个包发,镶钻的抓夹简约华贵。
白秋月看着看着,忍不住湿了眼眶。
自从从广播电台辞职后,她再没化过妆,王桂英让她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尽管年纪渐长,鬓边也多了几根白发,但依然保持着年轻时的魅力和风采。
好的婚姻能让女人成妖,成仙,坏的婚姻能让女人颓废,疯魔,这话一点不假。
“穿上这套白色小西装,谁还不是个成功人士了!”王桂英拿出自己衣柜里唯一一套看起来比较正式的衣服,让白秋月换上。
白秋月有些为难“太正式了吧,我去离婚,又不是相亲!”
“不行,就是因为离婚才要好好打扮打扮,不能让陈世美觉得你离了他活不成!
守着金镶玉偏偏去找臭狗屎,这种贱货就得让他后悔!”
王桂英又拿出一套塑身衣,让白秋月套里边“还有这双高跟鞋,走路卟灵卟灵闪瞎郑昌业的眼!”
在闺蜜的包装下,白秋月摇身一变,从中年大妈直接变成职场白领,还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那种。
临出门时,王桂英抱了抱白秋月“不要怕,跌倒了咱就爬起来,离了他郑昌业,给天底下好男人倒地方!”
目送白秋月离开,王桂英仍旧有些不放心。
她当了三十年的贤妻良母,已经习惯了,跟不要脸的渣男斗不知道会不会输?
拦了辆出租车,白秋月坐进去,“师傅,去民政局!”
车子在大街上穿梭,倒退的景物如这三十年的光阴荏苒,全心付出换来的是背后一刀。
今日,浴火重生,和过往告别。
婚要离,渣男也不能轻易放过。
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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