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绾妤将额头紧紧地贴在地上,不敢有丝毫动弹,只是一个劲儿地求饶:“奴婢该死,奴婢再也不敢了,陛下饶命啊!”此刻的她,心中已是一片清明,彻底从刚才的恍惚中清醒过来。
皎月见状,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脱下萧景渊被热茶浸湿的外衣。幸好烫伤并不严重,只是手腕处略有红肿。
皎月随即吩咐人去传太医,又急忙拿来金疮药,想要先为陛下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萧景渊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端坐在龙椅之上,盯着跪在地上的黎绾妤,冷冷地说道:“黎绾妤!抬起头来。”
黎绾妤的身体因恐惧而颤抖不已,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惶恐与不安。她生怕陛下盛怒之下,会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你真的知道错了?”萧景渊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黎绾妤连忙用力点头,声音中带着哭腔:“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陛下开恩。”
“好!既然你已深刻反省,朕若不施以薄惩,倒显得朕过于宽宥了。”
黎绾妤闻言,面色骤变,“啊?”心中疑云密布,陛下此言何意?莫非他本无罚我之心?那这此言又作何解?
萧景渊面上笑意盈盈,“啊什么啊?”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陛下,您此言深意,奴婢愚钝,实在是不懂。”黎绾妤恭敬问道。
一旁正为萧景渊细心上药的皎月,亦是满脸困惑,不明所以。观陛下神色,并没有真的动怒,反倒像是在故意逗弄绾妤一般。
“听不懂就对了。”萧景渊轻笑一声。
黎绾妤低头沉思,绞尽脑汁,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陛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今日起,每晚你都需为朕守夜。”萧景渊语出惊人。
“什么?”黎绾妤大惊失色,“每晚都要守夜?”
“怎么?有何不妥?”萧景渊挑眉问道。
黎绾妤心中苦楚,这分明是存心为难于她。她可怜巴巴地望向皎月,皎月亦是满脸无奈,爱莫能助。
皎月小心翼翼地为萧景渊上完药,斟酌着开口:“陛下!守夜之职颇为辛劳,若夜夜皆由绾妤担当,恐……”
黎绾妤连忙附和,用力点头,“是啊是啊!奴婢若夜夜守夜,次日必精神萎靡,难以专心做事,万一再如今日般不慎烫伤陛下,那可如何是好?”
萧景渊冷笑一声,“无妨!多经历几次,自然也就长记性了。朕就不信,还调教不出规矩来。”
黎绾妤心如刀绞,绝望地望向皎月,而皎月此刻,也确是无能为力。
黎绾妤心有不甘,再次开口:“那陛下,奴婢需守至何时?总不能真要奴婢日日如此吧!”
萧景渊笑容满面,“那便要看朕的心情了。朕心情愉悦之时,你自可不必守夜,但若朕的心情一直不佳,那你便一直守下去吧。”
黎绾妤心中怒火中烧,真有一股冲动想要跳起来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难。“奴婢知道了。”她强压下怒火,低声回应。
“好了,起来吧!”他的声音冷漠道。
皎月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皎月姐姐,我怎么这么惨啊?”黎绾妤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
皎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地安慰道:“没事没事,这只是暂时的。说不定过几日陛下心情好了,就不会再让你守夜了。”
就在这时,太医院的院判周太医匆匆而来,恭敬地行礼道:“微臣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安。”
“起来吧!”萧景渊的声音依旧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