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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捡了个冷酷霸总爹地霍宁霍宵征结局+番外

柚子西米露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穿书:捡了个冷酷霸总爹地》,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霍宁霍宵征,作者“柚子西米露”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我阴差阳错的穿越进了一本言情小说,成了反派大佬的女儿。在我到来之前,原主被亲妈虐待,被亲妈的新男朋友冻死在雪夜。反派爹地一心只想着他的那个白月光女主,在拆官配的路上,落得个意外身亡的下场。而系统给我的任务就是拯救反派爹地,带他走向光明……...

主角:霍宁霍宵征   更新:2025-04-13 2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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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霍宁霍宵征的现代都市小说《穿书:捡了个冷酷霸总爹地霍宁霍宵征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柚子西米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穿书:捡了个冷酷霸总爹地》,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霍宁霍宵征,作者“柚子西米露”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我阴差阳错的穿越进了一本言情小说,成了反派大佬的女儿。在我到来之前,原主被亲妈虐待,被亲妈的新男朋友冻死在雪夜。反派爹地一心只想着他的那个白月光女主,在拆官配的路上,落得个意外身亡的下场。而系统给我的任务就是拯救反派爹地,带他走向光明……...

《穿书:捡了个冷酷霸总爹地霍宁霍宵征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正值冬夜。
寒风凛冽,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洒落田野。
身下一片湿冷,骨缝中仿佛被刀刮一般的痛。霍宁忍受着疼痛,奋力掀开沉重的眼皮,心里想的第一件事是:居然又熬过一次。
入目一片雪白,不远处,一排排昏黄的路灯孤独地矗立着,像是在等待有望归来的故人。
霍宁不甚清晰的脑子更添了一份疑惑:怎么躺野外来了,难不成,她并没有熬过来,而是已魂魄升天。
大风刮过,难以忍受的刺痛清楚地告诉她:这并不是梦。
霍宁支撑着身体,哆哆嗦嗦地坐起来。脑海中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霍宁死死咬住嘴唇,感受着心脏急促的跳动着,额间冷汗不断。
度秒如年地捱过这阵疼痛后,脑海里出现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与此同时,有个ai机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你目前所在的世界是小说《宠妻无度》,你的任务是,感化反派霍宵征,维持这个世界的稳定不崩坏。任务成功的奖励是:以当前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任务失败的惩罚:再次遭受前世的痛苦,以同样的方式在这个世界结束生命。”
霍宁瞪大了双眼,《宠妻无度》?那不是她之前看过的小说吗?书里的霍宵征对女主求而不得后因爱生恨,后期黑化后成为了灭绝师太.plus,一切行为都只为了阻扰女主的幸福,故事的最后,男主出手,霍宵征以意外死亡收官。
所以,她是穿书了?
然而,脑海中无人回应。
霍宁看了眼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自己穿成了个mini版的崽崽。虽然,她曾经想过,如果可以重活一世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她可以跪下叫反派爸爸,但是,她没想过自己直接穿成幼崽啊。
一阵恍惚后,脑海里出现的记忆显示,这具身体属于一个5岁的小女孩,原名史宁。她出生后便没得到过关注,不负责任的母亲不仅让她在亲戚家颠沛流离,接回家后,还任由她被自己的男朋友虐待。
而今天,她的亲生母亲和新男友去约会,全然不顾男朋友给她喂食抗过敏药,玩闹般将她扔在野外。
成人剂量的过敏药让原主在天寒地冻的荒野中昏昏欲睡,直至自己的人生终结。
呼啸的风声如鬼魅般在耳畔吹过,霍宁感受着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她来不及整理凌乱不堪的思绪,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怀抱住自己的身体,向东边走去。
也许是穿书后,属于新手的运气,原主因为失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霍宁却有了挣扎求生的余地。
当务之急,她要找到一所可以避寒的场所。
脑海里的记忆告诉她,穿过那条马路,路的那一边会有24小时便利店。
她快要冻死了啊。
即使意识是清醒的,但这具身体的羸弱出乎霍宁的意料。在这冰天雪地里,原主已经不知道被冻了多久了。这导致她不得不走两步就停下来缓缓,胸膛里的心脏似乎也不堪重负,咚咚地撞击着胸壁。
胃里空空,霍宁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胃被压成一张纸。
寒冷和饥饿让霍宁头重脚轻、寸步难行,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马上就要二次死亡。
霍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前一片朦胧,她瑟缩一团,却感觉天地都在旋转。
不行了,要死了……霍宁崩溃地想。
弥留之际,一阵警笛声响起。
一辆巡逻警车闪着蓝色的车灯在她身旁停下。"



“你竟然真的来了。”姜溯源有些好笑道。

“为什么不来?”霍宵征嗤笑一声:“盛极而衰。我不见证两位的美满爱情,等到你们流落街头的时候,我的快乐肯定会大打折扣。”

说到这,霍宵征冲姜溯源嘲讽道:“你说对吗?姜总。”

姜溯源皱眉:“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当年的事,确实是我姜家人干的,但我对此毫不知情。”

不,想起其中的细节,姜溯源否认道:“或者说,我知道这件事的时间并不比你早多少。”

李致远电话里沟通的那个姜溯源,并非姜溯源本人,而是有人假借姜溯源的名义,想要借机给霍氏泼脏水。成了,他就是姜氏的功臣,不成,他也可以打压姜溯源。

一举两得。

“事到如今,姜总还在强调自己的无辜吗?”

姜溯源正色道:“霍宵征,我今天所说的话,并不是为自己开脱,也不是害怕你的报复。”

“我只是想要代表姜家,对你女儿表示歉意,以及做出补偿。”

霍宵征蹙眉,事出反常必有妖。

见霍宵征不相信自己,姜溯源满脸甜蜜地看了眼自己的妻子,秦知颐也回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姜溯源这才开口:“知颐怀孕了。”

霍宵征愣在原地。

“有了自己的小孩,我才体会到,你的女儿遭受的一切对你们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从前是我昏了头,现在,我和知颐都希望,能对你的女儿做出一些补偿。”

秦知颐见霍宵征一言不发,补充道:“除了之前提出的补偿,秦家还想……”

“够了!”霍宵征猛地站了起来。

“拿你们的钱来补偿她受过的伤害?你们俩可真是一丘之貉!”

姜溯源面色难看:“我会公开道歉。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钱只是弥补的一个方式,我……”

霍宵征不愿再听,起身往外走。

“你不是也调查过了吗?当初的事,最大的加害者其实是史丽丽,不是吗?”姜溯源恼羞成怒。

秦知颐眼见形势不对,立刻拉住姜溯源,却没能捂住他的嘴。

霍宵征脚步顿住,回头道:“你说什么?”

姜溯源破罐子破摔道:“当初如果不是史丽丽向你自荐枕席,发现怀孕又不肯堕胎,执意生下,想要母凭子贵,你女儿又怎么会受到这种伤害!”

“说到底,你也是咎由自取!”

霍宵征怒火中烧,迅雷不及掩耳的冲上前,掐住姜溯源的脖颈往墙上摁去。

“看来你家的内贼还是没有清理干净啊。”霍宵征气到极致,直接笑了出来:“当年你一叶障目,事到如今,你还是没能看清真相是吗?”

霍宵征的力气太大,姜溯源有心反抗,却因为缺氧,导致浑身上下使不上劲。

他脸色发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史丽丽既然想要母凭子贵,为什么没有找我呢?”

霍宵征一字一顿道。

姜溯源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眼见着姜溯源就要被霍宵征掐死了,秦知颐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冲上前去,一把扯开了霍宵征的手。

姜溯源得以喘息,他手撑着墙,大口呼吸,等到呼吸缓过来后,他朝霍宵征吼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霍宵征语气嘲讽:“当年史丽丽自以为上的是你姜溯源的床,怀孕后,她也以为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姜溯源想起,5年前确实有人找过他,骂他渣男,但当时自己和秦知颐还因为霍宵征的缘故,一直处于分分合合的阶段。

所以,姜溯源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


但这群人里,不包括年纪尚小的霍静怡。

“凭什么凭什么,她明明就是个私生女,凭什么不让人说了!”

一上车,霍静怡便忍不住嚎啕大哭。

刚刚,她的妈妈为了不激怒霍宵征,愣是捂住她的嘴巴,不准她哭出声音。

现在,没有外人在场,她又恢复了那副千金大小姐的做派。

地中海闻言,差点又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她的夫人好说歹说,才将他拦下。

“你教的好女儿!”地中海怒火中烧:“让你去讨好那个霍宁,你们娘俩倒好,一个骂人私生女,一个蠢到众目睽睽下把人关进柜子里。”

“你们的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吗!”

霍静怡不服:“谁让她抢走了我的镯子!”

“你的镯子?那是你的镯子吗?”地中海想不通自己怎么养了个这么蠢的女儿,气冲冲道:“等我们到了非洲,有的是时间让你淘金做镯子!”

她的夫人像是才醒悟过来一般:“你想想办法啊,难不成我们真的要全家去非洲吗?”

地中海嗤笑:“可以不去啊,以后别吃霍家的米就不用再去了。”

他的夫人呜咽一声,扑到霍静怡身上哭了起来。

“哎哟我可怜的女儿啊,我还指望把她养成个世家贵女,以后能许个好人家,这下可怎么好!”

“哭哭哭,你哭丧呢!”地中海点燃一支烟,恶狠狠地吸了一口:“再等等……”

地中海夫人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霍延钦这个生日过得鸡飞狗跳。

霍霄征向霍延钦道了个歉。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霍延钦看向专心致志看动画片的霍宁:“倒是你,是该找个时候向家族里介绍一下宁宁。”

“否则,一直这么闲言碎语的,难保宁宁不会在别的地方听到。”

霍宵征颔首:“我心里有数。”

霍延钦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从小做事就有自己的主意,大哥相信你能处理好。”

顿了顿,他又说:“听说秦家那姑娘要结婚了。”

他双眼紧盯着霍宵征,看到霍宵征神色不变,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些年,他这弟弟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任何和秦家姑娘有关的事情,都会栽跟头。

这一次,秦家姑娘结婚,给南城的大家族都发了请帖。

霍延钦很是担心弟弟会发疯。

“嗯,我也收到了请帖。”

姜溯源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炫耀机会,他第一时间就派人把请帖送到了霍宵征的手上。

“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代替你出席。”

霍家和秦家也算世交,霍延钦出席秦知颐的婚礼,并不逾矩。

想到姜溯源,霍延钦也有点上火:“姜家那小子,做事太不讲究了。我们这一辈的恩怨,做什么要伤害到小姑娘头上去。”

霍姜两家的官司在热搜上挂了许久,各大头条都难以幸免,想不看见都难。

但具体细节,霍家众人对此也知之甚少,原本想要问霍宵征,但霍宵征的性子,他不主动说,谁也别想撬开他的嘴。

于是,霍家对霍宁的遭遇,了解程度和网民差不了多少。

“宁宁的事情,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们细说吧。”

霍宵征不想把宁宁的伤疤一次次地揭开给别人看,他希望等到宁宁对过往完全释怀了,自己选择说或不说。

至于姜、秦两人:“他们的婚礼,我会亲自出席。”

霍延钦生日后的第三天,霍宵征带着霍宁,出席了姜、秦两人的婚礼。

婚礼地点选在当地最大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里。


为了避免继续被蹉跎,霍宁立刻应了声‘好’。

霍静怡喜笑颜开。

她一声令下,一个名为安琪的女孩子蒙上双眼,开始数数。

躲藏的范围划定在一楼。

霍宁有些急,四处打量可以藏身的地方。

霍静怡冲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拉起她往走廊的角落走去。

霍静怡熟门熟路地找到一个柜子,柜子不大,除去已使用的空间,恰巧只能容下一个小孩。

“宁宁妹妹,你躲这里。”

霍宁有些惊讶:“那你呢?”

霍静怡神秘一笑:“我有别的去处。你快进去,我帮你锁好,要是安琪找不到你,游戏结束我会来给你开门。”

说着,她便推搡着把霍宁赶进了柜子里。

霍宁心中一急,连忙伸出手去拉她:“静怡姐姐,我怕黑。”

霍宁伸手后,瘦弱的手臂上露出个温润的和田玉手镯,霍静怡一眼就认出,是霍大伯母上次承诺过,要在她生日那天送给她的、原本属于她的礼物。

霍静怡嘴角耷拉下来。

她一把捏住霍宁的手腕,厉声质问:“你从哪拿来的这个手镯?”

她的语气很凶,霍宁感觉不太舒服,她缩回手:“这是大伯母送给我的。”

“不可能!”

霍宁有些害怕地瑟缩了肩膀。

察觉到语气太凶,霍静怡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心生一计:“宁宁妹妹,姐姐很喜欢这个镯子,可以用我的粉色垂耳兔和你换吗?”

霍宁歪头:“我不能拿大伯母给的礼物和你交换,这样的话,大伯母会伤心的。”

没想到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幼崽能说出这么有觉悟的话,霍静怡一时没了主意。

“9、8、7……”

安琪倒计时的声音远远传来。

霍宁催促道:“静怡姐姐,没时间了,我们快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说着,手脚并用地试图爬出柜子。

霍静怡心中有气,眼疾手快地将试图钻出柜子的霍宁推了回去,装出一副好心的面孔道:“你安心藏在这里,等姐姐来找你。”

说完,她手脚利落地给柜子上了锁,脚步声越来越远。

霍宁:我真的会谢。

霍宁没有撒谎,她从小就怕黑。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因为那些不美好的过往,更是受不了一个人待在黑暗里。

眼下,霍宁只好透过缝隙里漏进的微弱灯光,观察起柜子里的点滴,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柜子里都是一些老物件,看起来毫无逻辑地胡乱摆放着。

奖状、玩具枪、作业本、相框……

咦,这好像是大伯和姑姑童年时的用品。

那是不是也有她的反派爹的童年记忆啊?

霍宁兴致勃勃地翻找起来,一边找一边还要提心吊胆,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惊扰外面的小猎人安琪。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霍宁没有找到霍宵征的童年,小猎人安琪也没有找到霍宁。

“这群小破孩子玩得还挺菜。”霍宁嘟嘟囔囔。

也许是密闭空间空气不太流通,霍宁感觉有些头晕。她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调整了姿势,闭上眼睛。

就当自己在睡觉吧。

不要去想自己的处境。

霍宁迷迷糊糊了一觉,直到醒来都不见有人来找。

霍静怡也没来给她打开柜子。

四周一片黑暗,霍宁打开自己的小天才电话手表。

哦吼,已经快九点了。

这游戏不玩也罢。

“有没有人在外面。”霍宁拍了拍柜子门:“放我出去。”

毫无反应。

霍宁加大力度再拍,依旧毫无反应。

她打开通讯录,找到霍宵征的号码,按下拨号的一瞬间,她想起了霍宵征脸颊上的伤。


史丽丽这石破天惊的一声喊,让霍宵征戾气横生的脸愈发阴沉起来。

他像是被气笑了一般,蹲下身子,朝躺在地面上的女人轻声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自称母亲呢?”

说完,他不再多看一眼,起身朝一旁走去。

身后的保镖将史丽丽挟持住,把她往远处带。

席川抱着霍宁着急忙慌地走下楼,便撞见霍宵征迎头赶来。

霍宁缩在席川怀里,双眼紧闭,一如当初在医院那副模样,脸色苍白,冷汗淋淋,细看之下,四肢肌肉都在微微颤抖。

“已经叫了急救车,估摸着还要一会儿才能到。”

霍宵征伸手接过霍宁:“怎么回事?”

席川抬手擦了擦鬓角的冷汗:“宁宁小姐作为证人陈述受虐过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魔怔了一样,怎么喊都不回应。”

紧随其后的郑律师补充道:“不过好在宁宁小姐的这个反应,直接坐实了曾经受虐,至于……”

“咳……咳!”席川眼见着霍宵征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忍不住出声提醒。

然而, 已经迟了。

霍宵征冷冽的眼神扫向郑律师:“既然郑律这么能干,接下来非洲那个案子,你亲自带人处理吧。”

说完,霍宵征拉起霍宁的帽子,将人盖得严严实实,抱着她走出法庭大门。

身后,郑律师汗流浃背,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

席川拍了拍他的肩,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这是霍宵征第一次把霍宁暴露在大众视野中,他不顾周围记者的镜头,护住霍宁的脸不被暴露,在席川的帮助下,顺利地坐上了车。

“去安贞儿童医院。”

司机得令,立刻启动车辆出发。

为大佬善后的席川紧赶慢赶,只赶上吃了一嘴汽车尾气。

席川:好累,感觉再也不能爱了。

霍宵征在车上也依旧抱着霍宁,感受到怀里的小孩慢慢不再颤抖,呼吸也逐渐平静,他悬着的心回到了实处。

霍宵征小心翼翼地将人缓缓放在后座。

“对不起。”霍宁虚弱的声音在耳畔突然响起。

霍宵征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刚刚我妈妈在喊,我听见了她的声音。对不起。”

霍宁想得很简单,史丽丽这么堂而皇之且不在乎脸面地喊出这种话,无外乎就是想从霍宵征这里捞点钱。

原著里曾带过一笔,甘棠院那一夜,史丽丽是有预谋地参与。

既然如此,那她这种行为就很不道德了。

霍宁并不想管她,更不想和她搭上什么关系。

但对于霍宵征来说并不是这样的。

霍宁曾经姓史,两人一起生活过5年,还有着无可辩驳的血缘关系。

与其被霍宵征误会,霍宁想,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

车厢陷入一片静寂。

霍宵征思绪纷杂。

他很少遇到这种难以应付的局面。

眼前的小姑娘还没从病态中缓过来,急匆匆的道歉想必也是为了避免被再次抛弃。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成人的世界,即使做了愧疚的事情,其中的牵扯千丝万缕,霍宵征也因此几乎没有纯粹的愧疚。

但霍宁不一样。

霍宵征第一次,生出了想要亲近他血缘上的女儿的心思。他认真地看着霍宁,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霍宵征似乎不太懂得如何安抚人,但霍宁还是感受到了一丝温情。

很好,霍宵征没有把这个锅甩到她身上。

搞明白这点后,霍宁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到达安贞儿童医院的时候,霍宁还在睡。被吵醒的时候,面对眼前一片雪白,她还有些懵。

“你确定她身体没有其他问题吗?她经常一副这种睡不醒的样子。”霍宵征严肃的声音在霍宁听来仿佛隔了一层雾。

霍宁:?

沈时言扶额:“她才5岁,体质也差点,多觉不是很正常吗?”

霍宵征不说话了。

“她这一次发病和往常有什么不同吗?”

“听说她突然不能言语,呆坐在那里。”说起这个,霍宵征皱眉。

“听说?”沈时言有些玩味地重复道。

霍宵征也不恼:“这阵子她基本都在我身边,有时候离开我一阵子也没什么不舒服,今天她提出要在家里的时候,我没有反对。”

“是这样的吗?”沈时言驴头不对马嘴的话让霍宵征忍不住想驳斥。

“宁宁。”沈时言接着喊道。

被发现偷听的霍宁只好睁开眼睛,有些心虚地看着沈时言:“爸爸说得对。”

霍宵征不悦道:“沈时言你什么意思?”

沈时言轻叱一声:“我在嘲笑某些无痛当爸的人。”

说完,沈时言无意和霍宵征争长短。他走到霍宁的床边坐下:“能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不舒服吗?”

霍宁抿了抿唇:“一定要说吗?”

沈时言思考了一会儿:“大树生病了,啄木鸟医生为了调查大树生病的原因,只能选择先把树木的表皮啄开,这样才能抓到里面的虫子。”

如此低幼的形容,霍宁很想吐槽一句幼稚,但她不能。

不仅不能,她还得配合沈时言。

“如果不抓那只虫子呢?”

“那大树就会一直病下去,叶子会掉光,也不会再开花结果了。”沈时言作为儿科医生,这种童话故事信手拈来。

行吧,也不是不能说,况且,说出来还能博取反派的同情。

但那毕竟不是什么美好回忆。

“今天李……他看着我的时候,我想起……以前。”说起这些的时候,霍宁感觉措辞都有点艰难:“起初,他只是在妈妈不在的时候……欺负我……”

霍宵征握紧了拳头。

“有时候,他会拿妈妈的化妆品,给我化妆……被妈妈发现后,妈妈很生气,会打我,说我不乖……我不想妈妈生气,因为会饿。”

“但他还是偷偷地给我化妆……再像今天一样看着我……”

霍宁磕磕巴巴地将脑海中的记忆用孩子气的语言描述完,像被人掐住气管一般,有些喘不上气。

这些都来自于原主的恐惧。史宁看不懂这些潜在的伤害,但在面对加害者时,难免会表现出原始的惧怕。

小孩不懂,在座的两个大人却是听得怒火中烧。

霍宵征目光冷森森的,如出鞘的刀,让人战栗。


沈时言连忙上前查看,并和接诊医师进行沟通,过程中,得知霍宁已经用过杜冷丁,但症状丝毫不见好转,他深感讶异。

霍宵征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小女孩,神色有些不为所动。

过度的疼痛让霍宁的精神逐渐恍惚,在她的视野中,霍宵征的身影和爸妈的重叠。

她恍然觉得自己回到前世弥留之际,爸爸妈妈就陪在她的身边,他们悲痛欲绝地看着她遭受病痛的折磨,却又狠不下心放她离开。

耳旁仿佛传来妈妈的哭泣,求霍宁不要那么狠心离开她。霍宁心如刀割,喃喃道:“妈妈对不起……”

霍宁太痛了,她看着床边的爸爸,朝他伸出手,一边寻求安慰,一边哭着哀求道:“爸爸……我好痛……你让我走好不好?”

她才5岁。霍宵征想起了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份关于她的档案。

他向前一步,捏住了她的手指。小手湿冷,还在发抖。

霍宵征思忖片刻,说:“已经用了药,马上就不痛了。”

他的语气说不上有多温和,但深知霍宵脾性的席川却很诧异,对于一向冷酷的霍总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温柔了。

许姨眼眶含泪,拿着汗巾给她擦去那些冷汗。

湿哒哒的刘海乱作一团,乱糟糟地黏在她的脸上,可她的眼中仿佛只有霍宵征,明明痛到眼睛失去焦点,却还是紧紧盯着霍宵征所在的方向,胡言乱语地喊霍宵征爸爸,并不断重复让他放自己走的请求。

霍宵征没再回应小女孩的哭喊,只是神色不明地瞟了眼沈时言。

沈时言迅速看完病历,走上前来:“这边该做的检查都做过了,和之前出院的结果大致一样。目前宁宁这个情况,我也确实有些摸不着头绪,我已经和这边医生沟通过了,待会儿再加一支止痛剂试试看……”

沈时言谨慎地补充道道:“但这种药物对儿童来说,有一定的伤害险……”

霍宵征打断道:“加吧。”

沈时言表情复杂地看着霍宵征,见他不为所动,遂转头和接诊医师商量加药。

“曾医师,小姑娘的生命体征在恢复!”护士惊呼。

接诊医师和沈时言闻言立即查看了一番,再看向病床上的小姑娘。她闭着眼睛,身体已经不再颤抖,呼吸也趋向平静,方才歇斯底里的哭喊不复存在。

沈时言若有所思。

霍宁这一场病来得突然去的也突然。沈时言非常坚持,霍宁不需要再次住院,霍宵征于是派人将她送回家。

出乎意料的是,自霍宵征握住霍宁后,她便再也不肯松开。好不容易掰开了手,把她交给许姨,但小姑娘似乎心有所感,又再次哼唧起来,甚至有疼痛复发的迹象。

霍宵征不信邪,又让席川和沈时言接棒,结果都一样。

甚至在沈时言手上时,小姑娘直接痛醒了。

多少有点玄幻。

霍宵征只好让人靠着他睡。

这种状况下,霍宵征没办法把小姑娘送回郊区,只好带人回了自己的别墅。

霍宁依旧一副离了霍宵征就会痛醒的模样,霍宵征没有办法,只好把人放在沙发上躺着。许姨瞧着也不敢指责大老板,只能搬来小被子小枕头,把人安排妥帖。

沈时言也跟着一块回来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霍宵征在沙发上坐下,抬手将汗涔涔的小脑袋推远了点。

“关于宁宁的病,我有一个想法。”沈时言冷眼看着霍宵征的动作,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宁宁的症状,排除了机体的疾病后,只剩下心理上的问题。所以,我怀疑她得了分离性障碍。”

听到这个词,霍宵征皱眉:“分离性障碍?”

“俗称癔症。”沈时言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她的病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霍宵征手指在沙发上点了点。

沈时言摇头:“应该不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她身上有遭受过虐待的痕迹,这种不良环境之下,她可能会对亲密关系产生应激反应。你的出现对她来说,是希望,也是新的危险。”

霍宵征终于正眼看向沈时言:“所以?”

“所以,宁宁的病,不是吸引,而是求救。”沈时言强调道:“就像在急诊那样,她在求救。”

霍宵征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那你的意思是?”

沈时言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说得没错的错,那么接下来,她可能极其需要你——一个有血缘关系、承载她最后希望的人陪在她身边。”

“而你的每一次拒绝和漠视,都会让她记起曾经被虐待的点点滴滴,甚至会被她代入施虐者的角色。等到某一天,你和她施虐者的身影完全重叠时,她也许就……”

沈时言没有说完,但霍宵征明白他的意思。

“为什么这么突然?”霍宵征问。

沈时言明白他的疑惑:“也许不是突然。在这之前,这种情况也许已经发作过很多次了,因为不被人在意,所以没人知晓。”

话说到这,已经没有再讨论的必要了。

霍宵征几近而立之年,在此之前没有过带小孩的经历,他不苟言笑,家里晚辈都不敢和他亲近。

他从出生起便养尊处优,受过最大的挫折,也不过是情感上的绊脚石,虽然让他不爽,但他有能力为自己解气。

但他生理上的小女儿不是。

她才5岁。她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却平白无故地遭受到这些苦难。

霍宵征扫了眼睡得正香的、他血缘上的女儿。

“找个时间把她的户口迁到我的名下。”霍宵征拿起电话吩咐道:“再找人把这里装修一下,按照有儿童在的标准来。”

电话那头的席川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立刻应了下来。

许是消耗太大,霍宁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一早,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劫后重生的霍宁绞尽脑汁后,得到唯一可能的结论是:这是小说世界给她的警告。

也许因为郊区的房子距离霍宵征太远,所以她才被惩罚。

想明白这一点,霍宁清醒后,盘算的第一件事便是,该如何留在霍宵征身边。

许姨推开门,便看到霍宁睁着大眼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仿佛一个失去灵魂的布娃娃。

想起霍先生的决定,许姨微红了眼眶,宁宁小姐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于是,当霍宁对上许姨那对红眼,天真的小脸上满是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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