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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走岭南,父子俩把北漠哭成绿洲无删减全文

桑与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但经过刚才一事,她也算看清楚了,裴瑾年根本不需要她。既然如此,她也不该留在这里了。反正继续留下来,恐怕审批书还没有拿到,就要先死在这里了。还不如......借这泔水桶逃出侯府。就在她暗自思索如何行动时,目光扫到了其中一个年轻的下人。她认出此人正是厨房负责采买的管事的儿子,之前那管事因为得罪了江茗清,差点被赶出侯府,是沈若虞念其家中有老有小,出面保了下来。自那之后,管事一家对她偶有关照。沈若虞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踉跄着上前几步,轻声唤道:“请......请等一下。”那年轻的下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是沈若虞,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泔水桶,走上前来:“夫人,您怎么病成这样了?”沈若虞虚弱地笑了笑,低声道:“我......我想求你帮个忙。我想借...

主角:沈若虞裴越衡   更新:2025-03-18 14: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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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若虞裴越衡的其他类型小说《远走岭南,父子俩把北漠哭成绿洲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桑与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经过刚才一事,她也算看清楚了,裴瑾年根本不需要她。既然如此,她也不该留在这里了。反正继续留下来,恐怕审批书还没有拿到,就要先死在这里了。还不如......借这泔水桶逃出侯府。就在她暗自思索如何行动时,目光扫到了其中一个年轻的下人。她认出此人正是厨房负责采买的管事的儿子,之前那管事因为得罪了江茗清,差点被赶出侯府,是沈若虞念其家中有老有小,出面保了下来。自那之后,管事一家对她偶有关照。沈若虞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踉跄着上前几步,轻声唤道:“请......请等一下。”那年轻的下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是沈若虞,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泔水桶,走上前来:“夫人,您怎么病成这样了?”沈若虞虚弱地笑了笑,低声道:“我......我想求你帮个忙。我想借...

《远走岭南,父子俩把北漠哭成绿洲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但经过刚才一事,她也算看清楚了,裴瑾年根本不需要她。
既然如此,她也不该留在这里了。
反正继续留下来,恐怕审批书还没有拿到,就要先死在这里了。
还不如......借这泔水桶逃出侯府。
就在她暗自思索如何行动时,目光扫到了其中一个年轻的下人。
她认出此人正是厨房负责采买的管事的儿子,之前那管事因为得罪了江茗清,差点被赶出侯府,是沈若虞念其家中有老有小,出面保了下来。
自那之后,管事一家对她偶有关照。
沈若虞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踉跄着上前几步,轻声唤道:“请...... 请等一下。”
那年轻的下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是沈若虞,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泔水桶,走上前来:“夫人,您怎么病成这样了?”
沈若虞虚弱地笑了笑,低声道:“我...... 我想求你帮个忙。我想借这泔水桶出府,你看可不可以?”
下人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夫人,这...... 这要是被发现了,我和我爹都吃罪不起啊......”
沈若虞急切地握住他的手,祈求道:“我知道这很为难你,可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你放心,若真有什么事,我不会连累你的。只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我这一次。”
她的声音凄切,因为长时间的伤重难愈,身体越发单薄,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一般。
而这几天她被裴越衡打得半死关在柴房的消息也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侯府。
若是再被蹉跎下去,只怕真的小命不保。
下人到底还是不忍心,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夫人。您先躲进这泔水桶里,我待会儿找个机会把您带出去。但您千万要小心,别发出声音。”
泔水桶毕竟是脏污之物,一向都是从后花园运出去。
此刻也并没有人去注意!
沈若虞心中一喜,感激道:“谢谢你,我会小心的。”
说罢,她强忍着胃里的翻涌,艰难地爬进了泔水桶。
等到一切完成后,下人这才将泔水桶的盖子盖好,将车推了出去:“这泔水桶还没满,我再去装点。你们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此时,几个下人正凑在一起闲聊,闻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便在一旁闲聊起来。
见状,下人趁机将泔水桶往旁边的小路拖去,绕开了侯府内的巡逻家丁,朝着侯府的后门走去。
沈若虞蜷缩在泔水桶里,强忍着刺鼻的气味和身体的不适,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每一步的颠簸都让她紧张不已,生怕被人发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泔水桶停了下来,接着听到了后门打开的声音。
随后,一股清新的空气涌入,她知道自己成功出府了。
下人小心翼翼地将桶盖掀开一条缝,轻声说道:“夫人,您快出来吧,已经到后门了。”
沈若虞艰难地从泔水桶中爬出来,双腿发软,差点摔倒。
她强撑着站稳,感激地看向对方:“多谢你,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下人摆了摆手,神色焦急:“夫人,您快些离开吧,别在这儿耽搁了。”
沈若虞点了点头,迅速转身离开。
当行至一条幽深狭窄的巷子时,熟悉的哭喊声骤然传入耳中。
她心中猛地一紧,定睛看去,竟是莲心被几个贼人围堵在巷子里,正遭受欺辱。
该死!
沈若虞瞬间怒不可遏,瞥见一旁有根废弃的木棍,想都没想便抄在手中,便要冲过去。
就在她刚跨出一步时,突然腰间一紧,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后袭来,将她拦腰抱住。
沈若虞吓得心提到了嗓子眼,本能地反手将木棍砸了下去,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手中的木棍也停在半空中,她的双眼瞪大,满是不可置信:“柳...... 柳公子?”
柳羡风依旧是那副英姿飒爽的模样,此刻却微微皱眉,他稳稳地握住沈若虞举着木棍的手,轻声说道:“沈姑娘,是我,别冲动。”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说完,又微微抬起下巴,朝身后的两个侍从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侍从冲了出去,他们身姿矫健,动作迅猛。
不过片刻,几个正在欺负莲心的贼人便被他们制伏在地。
贼人奋力挣扎着,口中还骂骂咧咧,但在侍从的钳制下,根本无法逃脱。
莲心见贼人被制服,原本惊恐的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朝着沈若虞的方向拼命奔来。
“夫人!”
莲心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扑进沈若虞的怀里,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沈若虞回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莲心,别怕。”
沈若虞轻抚着莲心的后背,好让她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等莲心的抽泣声渐渐变小,沈若虞轻声问道:“莲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这些贼人盯上?”
莲心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抽噎着道:“夫人,奴婢担心您在侯府受苦,身上又没什么银钱,就想着把自己的一些首饰拿去典当,换些银子给您准备些伤药和吃食。谁知道,在典当的时候,可能露了财,被这些贼人给盯上了。他们一路跟着奴婢,到了这巷子里就...... 就......”
小丫头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听完来龙去脉,沈若虞一愣,心中止不住地生出几分愧疚。
是她的错,如果早点下定决心离开侯府,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现在还连累了莲心......
而沉默间,一旁的柳羡风突然开口道:“沈姑娘,此地不宜久留。这些贼人虽已被制伏,但难保不会有同伙。不如让莲心暂时跟在我身边,我正缺人手,她可以帮忙做些事,也好避避风头。”
沈若虞闻言,心中一动。
她看向柳羡风,见他神色诚恳,目光坚定,便知他并非虚言。
她点了点头,感激道:“多谢柳公子,莲心就麻烦您照顾了。”
莲心擦了擦眼泪,怯生生地看向柳羡风,低声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奴婢愿意听从安排。”
柳羡风微微一笑,示意侍从将莲心带上马车。
见沈若虞神色疲惫,却仍强撑着站直身子,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惜:“沈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沈若虞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神情。
想到自己此前拒绝了柳羡风同行去岭南的邀请,如今却又有求于他,她陷入纠结。
但眼下的情况,让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犹豫了片刻,沈若虞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柳羡风,鼓起勇气道:“柳公子,不知能否与您一同前往岭南?”

而看着她沉重的模样,一旁的柳羡风眸光微暗。
“沈姑娘,伤口暂时处理好了,你务必按时换药,注意休息。”
沉默间,大夫缓缓起身嘱咐道。
沈若虞点头致谢,待大夫离开后,她飞快地将手上的玉镯褪下:“柳公子,多谢你帮忙找来大夫,这只玉镯就当是药费和这段时间给你添的麻烦,还请你收下。”
这是刚进府时,侯夫人送给她的。
当时对方还不似现在这般,对她极为温柔和善。
以至于这些年,每次在裴越衡身上受了气之后,她总会想起那一幕。
可是......
再次想起自己挨打时,侯夫人那副冷漠的表情,她便忍不住惨笑一声。
说到底,侯府上下都是一样的,是她太过天真而已!
柳羡风连忙摆手拒绝:“沈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我怎能收你的东西?”
“这本就是应该......”
沈若虞皱起眉头,还想再说。
但是柳羡风已经沉下脸色:“小事而已,我是把沈姑娘当成朋友,所以才出手帮忙,你如今非要跟我分得这么清楚,是不把我朋友吗?”
他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一地步,要是沈若虞再坚持,那便是不给面子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收回镯子,郑重道:“柳公子,您的恩情我铭记于心,只是我尚有要事亟待解决,实在无法久留。”
“可是......”
似乎看出了她想要干什么,柳羡风眉头微蹙。
但这一次沈若虞却显得格外坚决:“不必为我担心,毕竟总要做个了结。”
说着,她转身看向莲心,双手握住她的手:“莲心,你要照顾好自己。”
莲心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夫人,您一定要小心,我等您回来。”
沈若虞抬手轻轻拭去莲心的泪水,温柔地说:“傻姑娘,我定会平安归来。”
很快,沈若虞回到了侯府外。
她轻车熟路地来到那个熟悉的狗洞前,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准备再次从这里爬进去。
可刚探进头,就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她心中一惊,赶忙停下动作,屏住呼吸。
“谁在那儿?”
裴瑾年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警惕。
沈若虞心一沉,缓缓从狗洞爬出,站起身来,正面对着裴瑾年。
而看清她的面容后,裴瑾年脸上瞬间浮现出嫌恶的神情,大声骂道:“你这个坏女人,偷偷跑出去,我要去告诉爹爹和茗清姨姨!”
说着,他转身就要跑。
沈若虞心急如焚,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裴瑾年的胳膊,苦苦哀求:“瑾年,别去告诉他们。娘只是回来拿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拿完就走,以后都不会再打扰你们。”
裴瑾年用力挣扎,却怎么也甩不开她的手,更加恼怒:“你放开我!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你就是个骗子!”
沈若虞顾不上他的打骂,慌乱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
那是她曾经为裴瑾年生辰准备的,里面还装着他小时候最爱吃的蜜饯:“瑾年,你看,这是娘给你留的,你不是一直喜欢吃这个蜜饯吗?只要你不告发娘,这些都给你。”
可裴瑾年却瞥了一眼荷包,眼底尽显嫌弃,一巴掌将其拍落在地,还使劲踩了几脚,蜜饯散落一地:“我才不稀罕!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让爹爹打死你!”
沈若虞仍不肯松手,就在两人拉扯间,裴瑾年突然痛呼一声。
沈若虞一惊,下意识松了几分力道。
而裴瑾年趁此机会,猛地用力挣脱,转身朝着前院跑去,边跑边喊:“快来人啊,那个坏女人回来了!”
他的呼喊瞬间打破了侯府的宁静,很快,裴越衡和侯夫人便在一众家丁的簇拥下匆匆赶来。
裴越衡满脸怒容,眸光透着毫不掩饰的嫌恶:“沈若虞,你好大的胆子,逃出去还敢回来!”
而一旁的侯夫人则是打量着狼狈的沈若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瞧瞧这副模样,自甘下贱钻狗洞,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沈若虞望着眼前的两人,低声道:“我回来只是为了拿属于我的东西,拿完就走。”
“属于你的东西?侯府的一针一线都与你无关!”
而这话一出,裴越衡脸色越发难看:“你三番五次逃跑,还教唆瑾年,今日定不能轻饶!”
说罢,他转头吩咐家丁:“把狗洞给我封死,别再让这不知廉耻的女人有可乘之机!再把她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不......娘,我的......”
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几个家丁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她眼睁睁看着狗洞被砖石一点点封上,心中的希望也渐渐熄灭。
被拖进柴房后,门 “砰” 的一声关上,黑暗瞬间将沈若虞笼罩。
她瘫坐在地上,听着外面裴越衡的怒骂,眼中的嘲讽越来越盛。
她靠着冰冷的墙壁,可心中逃离的执念却愈发坚定。
在柴房里,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沈若虞又饿又渴,身体渐渐虚弱。
不知过了多久,柴房的门终于被打开,刺眼的光线射了进来。
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待适应光线后,才看清来人是江茗清。
江茗清端着一碗隔夜的馊饭,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容:“姐姐,你饿了吧?我特意给你送吃的来了。”
她将碗放在地上,故意用脚尖踢了踢,米粒溅出。
沈若虞看着那碗馊饭,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恶心没有说话。
江茗清见状,更是得意,继续挑衅:“姐姐,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看,连瑾年都讨厌你,你还有什么可坚持的?”
听着她那刺耳的嘲讽,沈若虞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她猛地站起身,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踢翻了那碗馊饭,“江茗清,别在这假惺惺,我沈若虞就算饿死,也不会吃你这羞辱人的东西!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你太天真了!”
她表情凌厉,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你和裴越衡,还有被你们蒙蔽的瑾年,给我带来的一切,我都记着!这笔账,迟早要算!”
被沈若虞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江茗清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那副骄横的模样,“好啊,你就硬撑着,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奈何她伤势过重,刚撑起身子就又重重地跌回了地上。
这时,江茗清出现在门口,她急忙上前,将裴瑾年护在身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瑾年别怕,姨姨在呢。”
她又故作关切地看向沈若虞,“姐姐,你也别生气,瑾年他还小,不懂事。”
说着,江茗清便假惺惺地拿起一旁的被褥,说是要帮沈若虞换掉被药打湿的被褥。
可就在她 “帮忙” 的过程中,故意用力拉扯,尖锐的边角擦过沈若虞的伤口,疼得沈若虞倒吸一口凉气,冷汗瞬间布满额头。
江茗清见状,立刻捂住嘴,一脸无辜:“哎呀,姐姐,实在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那副茶里茶气的模样,让沈若虞恨得牙痒痒。
她默默看着那张虚伪的脸,再也忍不住,趁着对方假惺惺道歉的那一刻,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抬手扇去。
“啪!”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江茗清彻底愣在原地,随即眼眶泛红,委屈地哭诉:“姐姐,我只是想帮你,你怎么能......”
话还没说完,柴房外就传来了裴越衡的脚步声。
裴越衡大步走进柴房,看到江茗清捂着脸,一脸委屈的模样,又看看坐在地上满脸怒容的沈若虞,顿时怒从心头起:“沈若虞,你真是个毒妇!到现在还不肯罢休,连茗清都要欺负!”
看着眼前不分青红皂白的裴越衡,沈若虞心中一阵绝望,想要辩解。
可还没等她开口,裴瑾年就上前一步,用力将她推倒在地。
根本没有防备他会突然动手,沈若虞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额头重重地磕在了柴房里破旧的床架上,瞬间鲜血直流。
她眼前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看到裴越衡心疼地将江茗清揽入怀中,轻声安慰,而裴瑾年则站在一旁,对她满满的厌恶。
裴越衡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沈若虞,随后带着江茗清和裴瑾年转身离开。
沈若虞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紧咬着牙,嘴唇被咬出了血,也浑然不觉。
而同一时间,莲心一心牵挂着沈若虞,尤其是知道裴越衡三个人又去了柴房之后,更是心急如焚。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家丁,来到柴房门口,却被两个守门的婆子拦住。
“莲心,你这是要去哪?这柴房岂是你能随便进的。”
一个胖婆子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
莲心心急如焚,哀求道:“两位嬷嬷,我就进去看一眼我家夫人,求你们行行好。”
“哼,不行就是不行!”
另一个瘦婆子说着,伸手就推了莲心一把。
莲心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不甘心,又想往里冲,两个婆子见状,直接动起手来,对莲心又打又骂。
沈若虞在柴房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一紧,强撑着受伤的身体,爬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到莲心被欺负,顿时心疼不已。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门口喊道:“莲心,别管我,快走!”
裴越衡已经疯了,要是再出岔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莲心绝对不能再被连累!
莲心红着眼,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夫人,我不走,我不能把您一个人丢在这儿!”
说罢,又要往柴房里冲。
见她如此执拗,沈若虞心中焦急万分。
她强撑着一口气,厉声喝道:“莲心,你若真为我好,就立刻离开!你留在这儿,非但帮不了我,还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莲心。
闻言,莲心身子一僵。
她心里明白夫人的意思,可实在放心不下。
而见她还不走,两个婆子对视一眼下手更重了。
拳打脚踢间,莲心疼得发出阵阵惨叫。
沈若虞看着莲心被欺负,心如刀绞,但她还是硬起心肠,继续威胁道:“莲心,你若不离开,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认你!”
莲心听到这话,如遭雷击。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沈若虞,嘴唇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夫人......”
“现在走,我不会有事的,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吗?”
沈若虞咬咬牙,声音尖锐:“还不赶紧滚?”
莲心用力擦了擦眼泪,迅速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沈若虞缓缓松了一口,倒在了地上。
而另外一头,自从被沈若虞扇了一巴掌后,江茗清便整日装病卧床,娇弱地呻吟着。
裴越衡见状,心疼得犹如刀绞,每日下朝后,总是第一时间赶来探望。
“她到底怎么了?”
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女子,他表情越发难看,冷冷看向郎中。
被他阴冷的眼神瞪得一抖,郎中小声道:“回世子,江姑娘在外被蹉跎多年,身体早已经亏空,之前还看不出来,可如今受了惊吓,病邪入体,只怕会越来越严重。”
“你说什么?”
裴越衡脸色猛地一沉:“那就治啊,侯府药材多得是,需要什么?”
他说得爽快,但闻言,郎中脸色却越发惨白:“江姑娘身子太弱了,寻常药材根本补不回来,除非......”
“除非什么?”
裴越衡挑挑眉,有些好奇。
郎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江沐清,见对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顿时定下心来:“以人的心头血入药,则可强身健体,有大补的功效。”
裴越衡一震,不可置信道:“你开什么玩笑?”
他虽然不会医,却也清楚人血并没有任何药用价值,又怎么可能补身体?
“越衡!”
而正在他沉默之时,江茗清突然睁开眼睛:“我是不是好不了了?”
女子的声音哽咽,一边说着,晶莹的泪滴从眼眶滑落,显得越发可怜。
裴越衡心头一软,迅速靠近:“你说什么胡话?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江茗清顺势靠在他的身上,缓缓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这些年在外早坏了......”
说着,她像是想起了过往,忍不住惨笑一声:“只不过你千万不要因此怪罪姐姐,她也是一时糊涂,我相信她还是在乎你和瑾年的,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跟她起了嫌隙。”
她看似苦口婆心,但句句犹如尖刀一般扎在了裴越衡心上。
尤其是想到沈若虞为了一个野男人,百般反抗他,甚至还对江茗清和裴瑾年动了手,他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戾气。
“做错事情自然要受到惩罚,既然你的病是因为她才发作,那不如就用她的血来入药。”

裴越衡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声音低沉,还带着几分狠意:“你今日这般对我,以为就能轻易了事?”
“你给我松手!”
被他攥得生疼,沈若虞皱起眉头,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
因为疼痛,她的眼中不自觉含上了一丝泪意,衬得那抹素白的小脸愈发柔弱可怜。
默默望着她的模样,裴越衡眼中一闪,竟俯身想要亲吻她。
察觉到他的意图,沈若虞惊恐地偏过头,用力推搡着他:“裴越衡,你疯了吗?”
裴越衡却不管不顾,手上的力气更大,嘴里嘟囔着:“你是我的夫人,就得听我的!”
夫人?
他竟还知道自己是他的夫人!
沈若虞心中涌起一阵厌恶,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疼痛在屋内回荡,裴越衡猛地一顿,半晌回不过神来。
沈若虞趁机挣脱开他,退到一旁,大口喘着粗气:“裴越衡,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裴越衡摸了摸被打的脸颊,脸上的震惊瞬间被愤怒取代:“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夫人,我想对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你休想为了别的男人背叛我。”
越说越愤怒,他几乎控制不住心中那股邪火,猛地上前一步,似乎想要做什么。
跟他夫妻多年,沈若虞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思,脸色一白:“裴越衡你......”
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管家匆匆出现:“世子,不好了!江姑娘在酒楼晕倒了,店家刚才派人来侯府报信!”
裴越衡听到这话,脸色骤变。
他来不及多想,狠狠瞪了沈若虞一眼,便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沈若虞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等到那阵脚步声彻底消失,她只觉得浑身乏力,瘫坐在床边。
而一想到刚才裴越衡的触碰,她就忍不住浑身泛起一阵恶心。
她皱着眉头,快速吩咐莲心:“莲心,快,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莲心连忙应下,匆匆忙忙地去准备热水。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洗澡水便备好了。
沈若虞缓缓走进浴桶,将整个身子浸没在水中,闭上双眼,试图将刚才那不堪的一幕从脑海中抹去。
温热的水包裹着她,可她心中的厌恶之感却久久无法消散。
而有了江茗清的牵扯,裴越衡再也没有抽出功夫来找她。
得知这个消息,沈若虞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就这么平静地度过一晚之后,第二日一大早,沈若虞刚用过早膳,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还没等她弄清楚状况,江茗清就带着几个丫鬟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江茗清今日打扮得花枝招展。
她上下打量着沈若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哟,沈姐姐,过得可还舒坦?”
沈若虞心中厌恶不已,淡淡地回道:“江姑娘,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江茗清向前走了几步,故意挑衅道:“你也看到了,越衡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儿子也跟他亲近不起来,你待在这侯府又有什么意思?要是我,早就识趣地离开了。”
沈若虞闻言,冷笑着回应:“江姑娘,自己眼巴巴地倒贴,还来劝我离开,莫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越衡心里有没有我,轮不到你置喙。至于我儿子,那是我心头宝,他与裴越衡亲不亲近,和你又有什么相干?”
江茗清平日里哪受过这样的气?
尤其是看着沈若虞平静的表情,心中更是愤怒:“你......你不过是个被越衡厌弃的女人,还在这装模作样!”
沈若虞也不恼,慢悠悠地走到墙角,抄起那把扫帚,指着门口,语气冰冷:“江姑娘,嘴巴放干净些。这是我的院子,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再不走,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看着她手中的扫把,江茗清又惊又怒:“你...... 你竟然敢用扫把赶我!裴越衡知道了,定不会饶你!”
她一边叫嚷,一边往后退。
沈若虞却不为所动,步步紧逼:“裴越衡也得讲道理,你无端闯入我房间,还肆意挑衅,我赶你出去天经地义。”
说着,她挥舞了下扫把,做出要打的架势。
就在沈若虞挥舞着扫把,江茗清节节败退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稚嫩却带着几分骄纵的声音:“你在做什么!怎么能对茗清姨姨如此无礼!”
沈若虞心头一震,抬眼望去,只见裴瑾年满脸怒容地站在门口。
江茗清像是找到了靠山,立刻止住了后退的脚步,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指着沈若虞哭诉道:“瑾年,你可算来了,你娘她不分青红皂白,拿着扫把就要赶我出去!”
裴瑾年听了,大步走进来,恶狠狠地瞪着沈若虞:“你太过分了!茗清姨姨对我那么好,你却这般欺负她!”
沈若虞只觉得一阵心寒,手中的扫把微微颤抖:“瑾年,你怎么能这么说?是她擅自闯入,还言语挑衅!”
裴瑾年却根本不听她解释,大声吼道:“你就是个被爹爹厌弃的女人,现在还想赶走好心的茗清姨姨,我讨厌你!”
沈若虞看着眼前这个被江茗清教唆得面目全非的儿子,心中的愤怒再也压抑不住。她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好,既然你们都觉得我不好,都给我出去!这院子不欢迎你们!”
话音落下,她拿着扫把,朝着两人的方向用力挥了挥。
江茗清拉着裴瑾年,一边往后退,一边还不忘嘲讽:“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娘的真面目,以后你就跟着姨姨,姨姨疼你。”
“谢谢姨姨!”
裴瑾年紧紧跟在她的身边,闻言,更是重重点头:“我才不要跟这种恶毒的女人呆在一起!”
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模样,江茗清眼中闪过一丝暗光,随即突然尖叫:“瑾年小心!”
她说着,手下用力,猛地将裴瑾年按倒在地。
突然,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自己也顺势往旁边一倒,发丝凌乱,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瑾年!你没事吧!”
裴瑾年膝盖擦破了皮,疼得“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姨姨......”
而没等他开口,江茗清已经看向沈若虞:“瑾年可是你的亲儿子,就算你再不喜欢我,也不能对他下此狠手啊!”

冬月初三,北漠侯府,主母院中,侯夫人眉头紧锁,看向沈若虞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惋惜。
“若虞,你与世子和离,必须自愿退出族谱,你可明白?”
沈若虞深吸一口气,挺直脊梁,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明白。”
“包括瑾年也必须留在侯府,且永世不得和他们父子见面,你也同意?”
侯夫人再次确认,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忍。
“嗯,我同意。”
沈若虞微微颔首,声音虽轻,却透着决然。
“娘,你我之间的契约已经到期,按照当初的约定,该放我离开了。”
侯夫人无奈地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既你去意已决,我也不便再多说什么。但和离的事,你要自己同越衡说。”
“这么多年,你的付出我看在眼里。这样,你写一封请离书,等衙门审批过后,我会派人护送你前往你一直想去的岭南之地。”
沈若虞点头:“谢谢娘。”
回到房中,沈若虞一眼便看到了桌上那封已经拆开的信。
男人的字迹力透纸背,字里行间透露着深情与思念。
这便是她的夫君裴越衡写下的。
可笑的是,却不是写给她这个妻子的,而是写给那个曾经伤害裴越衡至深的青梅——江茗清。
裴越衡,侯府独子,天之骄子;江茗清,尚书家嫡女,才貌双全。
二人自幼相伴,亲密无间,是旁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可十六岁那年,江茗清因皇命远嫁异族,裴越衡得知后,几近崩溃,甚至想公然违抗圣意,被侯爷拦下后,便将自己困在府中,浑浑噩噩,自甘堕落。
为了让儿子振作,侯夫人在慈孤堂找到了和江茗清有几分相似的沈若虞,花一千两银子将她买下,给裴越衡做夫人。
沈若虞虽出身孤苦,却生得精致美艳,慈孤堂的堂长视她如亲生女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悉心教养。
这些年,裴越衡郁郁寡欢时,沈若虞就给她弹词唱曲。
裴越衡生病时,沈若虞便亲力亲为、彻夜不眠地守在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
数十年如一日,她承包了他的衣食起居,从一日三餐到日常琐事,尽心尽力,说起来是世子夫人,实则更像一个贴身婢女。
慢慢地,裴越衡开始接受她,习惯了她的妥帖伺候。
成亲三年后,沈若虞生下儿子裴瑾年,她原以为,幸福的生活终于要开始了。
可三个月前,异族忽然战败,江茗清也被送回了北漠。
裴越衡虽压抑着自己的思念,可江茗清的一封八字书,便如燎原之火,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爱火。
短短三月,二人书信往来不断,频繁幽会。
连沈若虞苦心培育的儿子,也被江茗清的温柔手段迷惑,愈发亲近她。
看着夫君和儿子每日围着江茗清转,沈若虞难过之余也越来越清醒。
这个家,早已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既如此,又何必再自欺欺人,做不属于自己的美梦。
沈若虞坐在书案前,深吸一口气,提笔,点墨,在纸页上留下娟秀的字迹。
和离书
一个月后,她就能彻底摆脱这个如牢笼般的府邸,去富饶的岭南,开启全新的生活。
写好和离书,沈若虞把它装进信封。忽而,院中传来脚步声。
裴越衡和裴瑾年推门而入。
沈若虞像往常一样,起身去小厨房端来饭菜。
饭菜的温度刚好,十余年来,这是她卡着时辰精心准备的,十余年来,府中的厨子从不给偏院做饭,只因世子挑剔,只爱吃她做的饭菜。
可这份“偏爱”背后,是她无数次的苦心钻研,无数个日夜的付出。
“世子。”
沈若虞将筷子递于裴越衡的手中,轻声提醒:“近日你胃疾频发,还是要以清淡为主。”
裴越衡看都没看她一眼,随手接过筷子,眼睛依旧盯着江茗清的信,痴迷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怎的又是这些清汤寡淡的饭菜?看着就没胃口,早上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今天我想吃紫米糕和金珍果汤,还有我的麦芽糖你也没给我买,怎么回事啊,现在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了。”
裴瑾年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抱怨道。
沈若虞早已习惯他的任性,耐心解释:“瑾年,过于甜腻的吃食,对身子不好......”
“啪——”
裴瑾年猛地将筷子摔在桌上,不耐烦地叫嚷:“啰啰嗦嗦,怎么管的这么多?每次都是这样,这不行那不行你烦不烦啊。”
“那茗清姨姨就能给我买,怎么每次到你这儿什么都不行了?”
“怪不得连府中的下人都说你没用,你就是没用!连茗清姨姨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真是让人讨厌!”
裴瑾年不过八岁的年纪,却说出这般忤逆狠毒的话来。
沈若虞的心好似被一双手紧紧的攥着,痛得她险些站不稳。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才八岁的孩子,那个曾经在她怀里撒娇的儿子,如今却被江茗清教唆得如此大逆不道。
她红着眼看向裴越衡,期望他能说句公道话,可换来的却是一盆冷水。
“瑾年年纪小,不懂事,你不用在意。”
裴越衡头也不抬,敷衍地说着,嘴角还挂着因江茗清来信而泛起的笑意。
裴瑾年见父亲不管,更加肆无忌惮,对着沈若虞吐了吐舌头,便跑出了院子,还不忘丢下一句:
“废物一个,连生气都不敢!”
屋内,烛火跳动,沈若虞的悲伤和落寞如潮水般蔓延,几近将她淹没。
良久,她的唇角溢出一抹自嘲的轻笑。
次次都是这般,高高地举起,轻轻地放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如常。
不过,无所谓了。
和离之后,她与这对父子,便再也没有干系。
沈若虞从书案上拿起和离书和红泥,摆在裴越衡面前。
“这是和离书,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按手印吧。”
“行。”
“我会自愿请出族谱,瑾年也跟着你。”
“好。”
裴瑾年连看都不曾看,只是搪塞地回应着。
这幅态度,沈若虞见怪不怪。
只是在江茗清没回来之前,他还愿意装一装,如今,便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世子。”
沈若虞拿起红泥,亲眼看着裴越衡在和离书上按下手印。
此刻,她连着呼吸都放慢了。
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沈若虞颤着手将和离书拿起,刚要收好,就听裴越衡疑惑地开口。
“你刚刚说这是哪块地的地契来着?”
即便知晓他是不走心的,可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沈若虞的心还是控制不住的抽痛了下。
他还是只在意手里的那封信,哪怕刚刚他只要稍微用心看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和离书。
可他没有。
他的世界里,早已容不下她。
儿子的怨恨,夫君的无视,这便是她十余年来的全部“收获”。
不过没关系,这签字画押的和离文书交到衙门,只需一个月,她数十年的忍耐就能彻底结束。
一个月后,什么世子夫人,什么夫君,什么儿子,都将与她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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