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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丑拒李二,我截胡众枭雄全局

烟雨楼台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隋唐:丑拒李二,我截胡众枭雄》是作者“烟雨楼台下”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李渊吴缺,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一朝穿越,我身处隋唐,开局选择辅佐李二成就他的帝王霸业。在这期间我与李秀宁暗生情愫,并且约定终生。谁料没过多久,李家为了攀附权贵,毅然选择与我退婚!面对昔日挚爱的绝情,李二的趁人之危,我满心愤懑。就在这时,我意外觉醒了神级选择系统!转头选择投靠杨广,手握系统奖励的百万雄师,我彻底放飞自我!李二是吧,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大隋王朝,是时候迎来他的新主人了!...

主角:李渊吴缺   更新:2025-05-18 03: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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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渊吴缺的现代都市小说《隋唐:丑拒李二,我截胡众枭雄全局》,由网络作家“烟雨楼台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隋唐:丑拒李二,我截胡众枭雄》是作者“烟雨楼台下”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李渊吴缺,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一朝穿越,我身处隋唐,开局选择辅佐李二成就他的帝王霸业。在这期间我与李秀宁暗生情愫,并且约定终生。谁料没过多久,李家为了攀附权贵,毅然选择与我退婚!面对昔日挚爱的绝情,李二的趁人之危,我满心愤懑。就在这时,我意外觉醒了神级选择系统!转头选择投靠杨广,手握系统奖励的百万雄师,我彻底放飞自我!李二是吧,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大隋王朝,是时候迎来他的新主人了!...

《隋唐:丑拒李二,我截胡众枭雄全局》精彩片段


还是被那个最不可能的毛头小子!

“这小子...”

宇文述眼神阴翳,深深的看了吴缺一眼。

“岂有此理,在陛下面前逞口舌之利,想颠倒黑白搬弄是非?”

宇文化及沉不住气,出列怒斥一声。

“嗯?”

杨广面色一沉,瞪了宇文化及一眼:“闭嘴!”

宇文化及一惊,连连拱手:“臣知错。”

宇文化及这番话不像骂吴缺,反而像骂杨广。

你说杨广听了,怎么会高兴呢?

毕竟吴缺不过陈述事实,是杨广自己思考欠佳罢了。

“蠢货。”

吴缺笑骂一句。

他声音不高,宇文化及虽没有听见,但从口型还是能判断出来。

这下子,可把宇文化及气得不轻。

“陛下,小子断然没那个能力,不过陛下圣明,绝不会错怪忠良。”

吴缺拱手回道。

陛下圣明这四个大字,他咬得格外的重。

杨广如果还想顶罪赵才,可就要掂量掂量了。

“陛下,吴缺所言不假,看来老将军一事却有蹊跷。”

宇文述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情出列。

“是吗?”

杨广挑眉。

“不过佽飞军没有查探敌情为真,如果要公平,那就恳请赵将军自证清白了。”

宇文述又道。

吴缺一听嘴角微扬,宇文述一计不成又开始下套。

这种情况下,佽飞军如何自证清白?

“不错,这办法好。”

杨广也点了点头。

他心头清楚,赵才可能被冤枉的。

不过当着众文武的面,杨广总不可能承认吧?

若是认了,不就说明此次大败因他而起,他才是罪魁祸首?

身为九五之尊,岂能如此?

所以杨广最大的仁慈,便是给赵才一线生机,看他自己如何把握!

毕竟帝王本就无情。

赵才神色稍缓,腾禁等人也松了一口气。

至少他们的命,现在是保住了。

“其余卿家对此,可有什么异议?”

杨广扫视众人。

“臣等,并无异议!”

一众文武纷纷回道。

“不知赵将军,打算如何自证?”

杨广随即看向赵才。

吴缺不语,而是朝赵才使了个眼色,并看向东方向。

赵才见状,瞬间明了。

眼下最佳自证方法就只有一个,而且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保住佽飞军众将士的命!

赵才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老臣欲带佽飞军攻破辽东,以此自证!”

攻破辽东,的确是唯一办法!

就算自证清白走不通,也能戴罪立功。

杨广本就理亏,怎么还会找赵才麻烦?

听了赵才的话,杨广甚是诧异。

佽飞军兵马虽多,但不适合正面攻城。

想要攻破辽东谈何容易?

何况辽东首战已胜,正是士气大涨之时。

杨广自己都没信心,大军可以短时间内攻破辽东。

凭借佽飞军,又如何可行呢?

“赵卿家,你可想清楚了?”

杨广忍不住问,也算是给赵才改变主意的机会。

“陛下,还有什么办法比攻破辽东,更加能证明赵将军的清白呢?”

宇文述突然开口。

他心想,赵才啊赵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本来宇文述还在想,如何下套除掉赵才。

谁曾想,赵才竟然自己找死,妄图攻破辽东?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苏威等人也是瞳孔一缩,多次像赵才使眼色。

自证清白的办法很多,何况圣上已经松口。

完全没必要自寻死路啊!

若辽东不破,佽飞军的罪名可就板上钉钉了!

到时候杨广就算不想,面对众文武的怀疑,也只能动手了。

“这...”

杨广哑然,毕竟宇文述此言不假。

宇文家的那些狗腿子,也连连附和。



宇文化及压低声音道。

“林耀?”

宇文述沉吟道。

不过很快,他就否决了这个可能。

林耀差点死在辽东守军的包围下,怎么可能是他?

参与的骁骑军,也断然不可能。

谁会用自己的性命,去帮佽飞军?

“计策也不可能泄露,难不成吴缺此子算无遗策?”

宇文述喃喃一声。

“那怎么可能,此子如此年轻,断不可能有这个本事。”

宇文化及直接否定。

“但愿不是。”

宇文述喃喃一声。

他不知何时,竟然对吴缺生出几分忌惮。

毕竟宇文述布的死局,就是被吴缺破了。

随后在下阴招,反而成全了佽飞军。

宇文述头一次有一种,被人把底裤都看穿的感觉。

“父亲,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宇文化及又问。

“接下来就看陛下有何吩咐,希望他不会就此重用赵才。”

宇文述忧心忡忡。

倘若真是如此,那宇文家此次远征的如意算盘,将会全部落空。

“父亲,咱们不如直接动手,除掉吴缺和赵才!”

宇文化及还有杀心。

“你若敢动他们,一旦东窗事发,老夫也保不住你。”

宇文述冷声道。

“孩儿...”

宇文化及瞬间哑然。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机会到来为父自有办法,你不得胡来。”

宇文述神色凝重。

“孩儿明白。”

宇文化及只能应下。

“回去!”

宇文述有道。

“孩儿告退。”

宇文化及起身离去。

他一走,宇文述的脸色瞬间惨白无比。

方才那一口黑血,宇文述是忍了又忍。

不然早在商议的是好,他就吐了出来。

好悬没能发生。

不过这口黑血意图,宇文述也萎靡了不少。

恐怕要休息一段时日,才能填补回来。

......

过了两日,大军养精蓄锐。

众人齐聚辽东府。

杨广也一扫疲态,出现在众人眼前。

“臣,参见陛下。”

一众文武纷纷行礼。

“诸位免礼。”

杨广微微颔首。

等众人礼成,他没着急说话,而是扫了众人一眼。

“吴缺怎么没来?”

杨广眉头一皱。

现在吴缺乃是右侯卫将军,有资格参与远征商议。

“是臣糊涂。”

赵才愣了一下,他忘了这茬。

不过最让他吃惊的是,圣上居然记住了吴缺,还如此在意。

莫说赵才,宇文述也觉得奇怪。

内监总管则是派遣人手,赶紧去佽飞军军营传唤。

在吴缺没来之前,杨广一个字都没说,和众人一起等着。

一众文武神色各异。

但均能看出,圣上对吴缺的看重。

不一会的功夫,身着甲胄的吴缺终于到了。

“臣,参见陛下!”

他对着杨广躬身作揖。

“吴卿家不用多礼,不愧是年少英雄啊,居然如此年轻。”

杨广上下打量吴缺一眼,就忍不住赞道。

近处看吴缺,要比远处看吴缺更加年轻。

所以杨广才会这般感慨。

“陛下廖赞了。”

吴缺态度谦逊,行礼过后就站在赵才身旁。

“参与商议旁听便可,陛下没问,莫要搭腔,需慎言!”

赵才压低声音叮嘱道。

“我明白。”

吴缺点了点头。

“如今辽东已破,诸位卿家认为接下来该如何进军平壤?”

杨广问道。

“陛下,不知水师一路进展如何?”

杨义臣出列询问。

“势如破竹,进展顺利,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能抵达平壤。”

杨广回道。

“不愧是来护儿啊,兵行神速,只等他抵达平壤,远征便稳了一半。”

赵才感慨道。

吴缺听了并未搭话,但他清楚,来护儿离战败不远。

水师一出问题,无人在平壤接应。

所有布局都被打乱,再加后续九军大败,远征直接以悲剧收场。


腾禁激动地直舔嘴唇。

“你看见宇文述的表情吗,就像是吃了屎一样,老夫难得见他这等神情。”

赵才仰头大笑,这几日的郁闷都烟消云散。

吴缺笑了笑,并未多言。

此次计策乃是双赢,既帮助了赵才,也完成他的目的。

今日一战,杨广就会知晓吴缺之名。

吴缺的仕途之路,也算正式开启。

接下来,只需要等龙辇抵达便是。

估摸着半个时辰左右,龙辇和其余大军相继过河,进入了辽东城。

龙辇在进城前,却是停了下来。

杨广掀开帘子,看着巍峨的辽东城笑了。

“朕还以为,辽东能坚持多久,谁曾想连三日都没守住。”

是啊,三日破城。

而且还是辽东这种固若金汤的堡垒城池。

加上辽东首战大胜士气如虹,难度更是不小。

“陛下,此战定可传颂为佳话。”

内监总管在一旁说道。

“哈哈。”

杨广笑了笑,心情甚好。

“臣,恭迎陛下!”

赵才和宇文述等人,连忙上前行礼。

杨广眼中没有他人,只有赵才:“赵卿家,这一仗打得不错,很好!”

“陛下廖赞,臣不过是侥幸而已,多亏了吴缺若不然辽东难破。”

赵才回道。

“吴缺?”

杨广喃喃一声,越过赵才看向吴缺。

他现在对这个年轻的将领,越来越感兴趣。

“陛下,其实臣等赶到之时,辽东已经换上我军战旗,敌将也被斩首。”

杨义臣主动说道。

其余武将,纷纷附和。

毕竟这是事实。

“换而言之,纵然中军不来,你也能拿下辽东?”

杨广颇为惊讶。

“陛下,若不是诸位同僚的到来,压垮了敌军的军心,佽飞军也没那么容易入城。”

赵才回道。

话虽如此,但杨义臣等人很清楚,赵才不过是谦虚罢了。

敌将都被斩了,而且战场还如修罗地狱一般。

就算中军不来,拿下辽东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以说这一战的结果 ,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

“好,入城再说。”

杨广微微颔首不在多言。

他进了龙辇,带着剩余大军入城。

进入辽东城府,众文武便按两列站定。

今日杨广的心情是真的好,从入城到现在,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散过。

如果说首战是耻辱,那佽飞军这一战,直接帮隋军找回了颜面。

而且破辽东的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不过高兴归高兴,此时的杨广还是满腹疑问。

他看向赵才问:“赵卿家,你和朕说说,你是如何攻破辽东的?”

其余将领的目光,都放在赵才身上,连带着宇文述也不例外。

“回陛下,臣之所以可以破辽东,全因为吴缺!”

赵才直言。

“是吗,他出了什么计策?”

杨广甚是好奇。

不过说起破城方法来,恐怕没有谁比宇文述更加在意。

“臣和将士们,在辽东城前假装成尸体,等到时机破城!”

赵才看了宇文述一眼,淡淡说道。

此话一出,宇文述虎躯一震,整个脑海更是轰的一声。

听了赵才这话,他算是明白过来,自己和骁骑军都中计了!

而且宇文述还清楚,自己亲自给赵才做了嫁衣!

一时间,宇文述脸色难看无比,就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

“是吗?”

杨广极为震惊。

杨义臣等人,更是倒抽一口冷气。

办法可行,但极为凶险。

稍有不慎,佽飞军必然全军覆没。

赵才和吴缺等人,全部都要葬在辽东城。

杨义臣等人自问,倘若是他们,断然不敢如此。

“可是大战过了一段时日,辽东城应该没尸体了才是?”


赵才问道。

腾禁等人一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赵才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吴缺?

佽飞军众人都是吃惊无比。

如果真是如此,可见赵才对吴缺有多么信任。

甚至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情况下。

“辽东固若金汤,而且占据了先机,几乎没有可能拿下。”

吴缺直言。

“难道你另有打算?”

赵才皱眉问道。

“逃?”

腾禁下意识问。

可是问题来了,如果真要逃,也没必要说出拿下辽东自证才对。

完全可以敷衍几句寻找证据,然后趁机逃走才是。

佽飞军虽然不解,但也没有生气。

毕竟他们的命,基本上就是吴缺救回来的。

若不然,腾禁几人早已经人头落地。

“赵将军莫要着急,固若金汤也有破绽。”

吴缺嘴角微微一扬。

显然他已经有破城之法。

“而且此次破城,还需要宇文述那只老狐狸帮一把。”

吴缺又道。

“让宇文述帮我们?”

赵才乐了。

他和宇文述几乎撕破脸了,而且那老狐狸巴不得他死,怎么会帮佽飞军?

其余人也是一头雾水。

就见吴缺压低声音,对着众人说了一些什么。

众人听完之后神色古怪,随后放声大笑。

“好好,此计可行!”

“我很好奇,那老家伙知道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宇文述营中。

“父亲,这就让赵才盘活了,这样就算了?”

宇文述满脸愤忿。

只差一点,就只差一点就能弄死赵才。

但就是那么一点,居然让吴缺给盘活了?

“闭嘴!”

宇文述怒斥一声,神色略显凝重:“吴缺此子不简单,老夫算漏了他。”

“那父亲,咱们现在怎么办?”

宇文化及忙道。

“怎么办?”

宇文述冷笑一声:“你以为现在的辽东,想打就能打?”

“是啊,辽东根本无法攻破。”

宇文化及也反应过来。

“本来老夫都以为赵才逃过一劫,没想到他自己找死,选择破辽东自证?”

宇文述不屑一笑。

“父亲的意思,赵才还是死路一条?”

宇文化及舔了舔干燥的嘴皮子,一脸的期待。

“废话,不过这赵才从何而来的底气?”

宇文述喃喃一声。

他寻思着赵才也不傻,不可能会自己找死。

不过宇文述也想出来,赵才带着佽飞军,能用什么办法攻破辽东。

而且他内心,总是有种不祥预感。

“倘若赵才真成了,还是破辽东的大功臣,这对老夫极为不利。”

宇文述沉声道。

他正在思绪间,突然就有骁骑军将领闯了进来:

“将军,赵才他们有动静了!”

“什么动静?”

宇文述忙问。

他派人盯着赵才,主要是怕赵才逃走,也顺带监视他们如何攻打辽东。

“佽飞军兵分两路,一者前往护城河东方向,一则前往西方向!”

骁骑军汇报道。

“佽飞军兵力不多,还要兵分两路?”

宇文述皱眉。

“父亲,他们是要夜袭辽东?”

宇文化及忙问。

“这...”

宇文述神色微变。

辽东白日大胜,估摸着现在正是轻敌之际。

如若佽飞军声东击西,一者佯攻一者主攻,说不准真有机会!

“可能分清,赵才在何处?”

宇文述忙问。

“回老将军,赵才往西方向去了,佽飞军大部分将领都在。”

骁骑军回道。

“父亲,咱们就看着?”

宇文化及试探性问。

宇文述眉头紧锁,他相信自己判断,如此一来却有机会拿下辽东。

哪怕几率不大,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以赵才的能力,能想到这点并不奇怪。

佽飞军这架势,是想要拼一下!

“父亲,以陛下的态度,孩儿担心...”


杨广眉头一皱。

听到这话,宇文述内心咯噔一声。

“说来也惭愧,按道理而言这计策难以实施,毕竟尸体不足。”

赵才摇了摇头。

“然后内?”

杨广带着好奇心追问。

“谁曾想宇文将军以为我军遭遇袭击,特意带兵支援,骁骑军有了不少的伤亡。”

赵才装作一副沉痛的模样。

一听这话,宇文述气得牙痒痒,太阳穴青筋鼓起。

“是吗?”

杨广颇为意外。

“臣不忍骁骑军付出这些伤亡,还未能攻破城池,索性借用将士们的尸体一用。”

赵才又道。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宇文卿家也算立功了?”

杨广看向宇文述,颇为意外。

“臣不敢。”

宇文述硬着头皮,挤出一道笑容。

“宇文将军,本将为那些将士默哀,毕竟这些可都是骁骑军精锐,唉!”

赵才说着,便摇头叹息一声。

宇文述气得眼皮子狂跳,胸膛气血翻腾。

可不是嘛,骁骑军损失的都是精锐,而且不少都是他的部下。

这些人,宇文家不知耗费多少心血,才一点点培养起来。

宇文述甚至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如若不是为了稳杀赵才,他岂会派遣林耀他们去?

到头来,非但没能得逞,骁骑军还白白损失。

关键是还成了佽飞军破城的关键一环。

宇文述的心在滴血,气得几乎就要昏过去。

偏偏他还不能生气,要硬挤出一道笑容,对着赵才客客气气道:

“赵将军莫要难过,行军打仗有伤亡是难免的,可以破城就是最好的结果。”

宇文述紧握拳头,妈的,他还要去安慰赵才?

赵才看着宇文述那逐渐扭曲的神情,心中别提有畅快了。

“宇文卿家此言不假,行军打仗必有伤亡,朕之后会重赏他们。”

杨广微微颔首。

末了,他还提了一句:“佽飞军最为破城的主要功臣,也重重有赏。”

“臣代将士们,谢过陛下。”

赵才连忙躬身。

“对了,吴缺是个人才,他在你账下是什么官职?”

杨广好奇地问。

“回陛下,鹰扬副朗将。”

赵才如实回道。

“如此年纪就有这等成就,当个鹰扬副朗将岂不是屈才了?”

杨广甚是不悦。

“那陛下的意思?”

赵才试探性问。

“朕记得,你还缺个右侯卫将军是吧,这小子就不错,就他了。”

杨广直接拍案定下。

“谢陛下!”

赵才大喜。

右侯卫将军,是佽飞军中的二把手,仅次于他啊!

关键是,现在的吴缺还年轻。

可想而知,他日后成就如何。

见故人之子有如此成就,赵才自然高兴。

反观宇文述,胸膛起伏不断,心头默念淡定要淡定!

他的计划全盘失败,佽飞军兵权未到手就算了,还让吴缺升官了?

而且圣上已经注意到吴缺,日后想要除掉此子谈何容易?

毕竟圣上爱才,这不是什么秘密。

“希望吴缺能够大放光彩,越战越勇。”

杨广笑容不断,看来心情大好啊。

“诸位同僚,不知本将是否自证成功?”

赵才冷眼扫视宇文家一众爪牙。

这些文武立马低头,不敢回应那锐利的目光。

更有甚者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

辽东城都破了,赵才怎么勾结高句丽蛮夷?

“一些同僚只是担心远征生变,这才说出那些话,还望赵将军海涵。”

宇文述硬着头皮道。

“不错,赵卿大度些。”

杨广微微颔首。

“既然陛下开口,臣自当作罢。”

赵才拱手回道。

商议至此,杨广便让众人回去休息。

赵才离开之前,又对宇文述说了句:“多谢宇文将军相帮,没有骁骑军还真破不了城。”


赵府内。

里屋正厅,就见什么杯子亦或者文房四宝,甚至连带蒲团之类的东西。

都被扔出屋外,散落在院内。

“岂有此理,朝中忠良何人不劝谏,唯独那宇文述居然赞同远征!”

一声怒喝响起。

就见一年过花甲胡子都银白的男子,喘着粗气走了出来。

一众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默默收拾残局。

何人不知,赵大将军的脾气向来暴躁。

不然也不会在朝中树敌甚多,毕竟他向来直谏,有一说一。

这等性子,怎能在朝堂混得风生水起?

“将军。”

看门的吓人,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

“何事?”

赵才双目一瞪,吓得那下人浑身一颤。

“府外有人求见。”

“不见,老夫没那个心情!”

赵才都不带犹豫的。

“诺。”

下人不敢触霉头,应了一声之后,就打算打发走吴缺。

“等等,府外是何人?”

赵才平复了心情,还是问了一句。

毕竟能上赵府来的,不会是外人。

求人办事,就不可能来此地。

“是个年轻人,他说是您故交之子。”

下人如实说道。

“姓甚名谁?”

赵才又问。

“他说他叫吴缺?”

下人想了一下回道。

“吴缺,姓吴?”

赵才眉头紧锁,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吴,难不成是吴家?”

良久,他才恍然大悟。

那双浑浊的眼珠子,立马有了光芒。

“快,让他进来!”

“诺!”

见自家老爷如此激动,下人不敢耽搁。

吴缺等了许久,终于得到通报,他才带着李存孝走了进来。

而且下人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吴缺一进来,就见满院狼藉。

全是摔碎的杯子,洒了一地的茶水,还有缺了一个角的砚台。

“这大将军,看来又在发脾气。”

吴缺心中暗道。

他拥有前世记忆,知晓这大隋名将脾气向来火爆。

脾气虽不好,但不至于傲慢失了礼数。

最为津津乐道的,就是他做人耿直,没什么花花肠子。

吴缺一抬头,正好对上赵才的目光。

赵才上下打量吴缺之后,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脸看:“像,太像了,吴老鬼是你的谁?”

“啊?”

吴缺愣在原地。

“不是,叫啥来着?”

赵才眉头紧锁,嘴里不断念叨着,随即他两眼放光猛然想起:

“吴振海,对就叫吴振海,他是你谁?”

“我爷爷。”

吴缺苦笑道。

他本以为,赵才是和他父亲有交情,没想到是和他爷爷。

而且吴缺也能确定,赵才和他爷爷绝对是好基友!

若不然,怎么张口便是吴老鬼,连名字都要想半天?

“快进来,让贤侄见笑了,人老了脾气没变。”

赵才热络的揽着吴缺肩膀,把他往里带。

“你爷爷可还好?”

一坐下,赵才便问。

“爷爷已经去世多年。”

吴缺如实道来。

“是吗?”

赵才愣了一下,眼圈有些发红,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并念叨着:

“我一直说你比我先死,没想到一语成箴啊!”

“你父亲呢?”

他又问。

“家父也早逝。”

吴缺苦笑一声。

正是因此,吴家才家道中落。

“是吗?”

赵才有些吃惊,他又问了吴缺几句。

得到的答案便是,如今吴家无人,只剩一众家丁护院。

当然,这些家丁护院,实际上就是飞虎十八骑和李存孝。

“老夫怎么现在才知道?”

赵才有些自责。

可见两人关系虽好,但许久没有联系。

可能因为吴家终究是富商世家,而赵才成了大隋大将军。

而吴缺的爷爷了解赵才的脾气,所以才断了联系。

若不然,不但会影响赵才的仕途,也对吴家有影响。

“赵爷爷不必自责,此乃命数。”

吴缺倒是看得开。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书信,交给了赵才。

赵才接过泛黄的书信一看,思绪飞回了几十年前。

足足良久,他才叹息一声,看着吴缺满脸慈爱:

“从今日起,赵府就是你的家,你就是老夫的孙儿!”

光是那声赵爷爷,赵才就要担起这个责任。

至于李家的事,吴缺没打算说出来。

他这次来京也是断了过往,暂时不想和李家有太多牵扯。

“对了,你应当饱读四书五经学识渊博,那老夫便给你安排个文职。”

赵才直接敲定。

“赵爷爷,我想跟着您行军打仗。”

谁曾想,吴缺直接拒绝。

文官?

哪能有什么前途,而且里面水很深。

饶是吴缺,也需要耗费不少时日,才能走到顶点。

有什么比立军功,来得更快?

更何况,大隋天子杨广,本就是喜好征战之人。

对年少英雄颇为赞赏。

再加上吴缺身边有飞虎十八骑和李存孝。

不去征战立功,岂不是白费了这配置?

“参军?”

赵才听出端倪,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那此事日后再说,现在不可以。”

良久,他果断摇头,拒绝了吴缺。

“为何?”

吴缺忍不住问。

“接下来,大隋有一场大仗要打,此战危险万分。”

赵才缓缓起身,遥望天际颇为神伤。

吴缺立马明白,此战是远征高句丽的首战,随即他问了一句:

“赵爷爷所言,难不成是远征一事?”

“你怎么知道?”

赵才甚是吃惊。

“陛下征兵浩浩汤汤,有劳力百万,沿江一带还在大肆造船,所以不难猜出。”

吴缺如实回道。

赵才来了兴趣,就算这些动静很大,可以是征讨突厥毕竟更近一些。

吴缺一言断定,就是征讨高句丽,怎能不让人吃惊?

“你为何断定,就是征战高句丽?”

赵才又问。

“第一点,征讨突厥没必要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更不可能造船。”

“第二点,提前准备声势浩荡,必然是一场远征。”

吴缺解释道。

“好,很好。”

赵才大为吃惊,他看得出来吴缺眼界甚高,而且颇有军事才能。

“贤侄斗胆一句,此战必然是兵分两路水师先行,直入平壤!”

吴缺又道。

“这你都能料到?”

赵才震惊无比。

这些事,可是涉及到远征的军事机密。

莫说吴缺,就连一些未出征的朝堂武将都不一定知道。

就算猜到有水师,也不必断定水师先行。

“你这小子,还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

赵才神色凝重。


好家伙,太猛了!

李存孝和飞虎十八骑,趁着浓烟的掩护直接杀到城门前。

辽东城的城门守军,已经乱了章法。

飞虎十八骑手持斩首大刀,直接朝敌军挥去。

他们取人头颅,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很快,李存孝等人就占领了辽东城门。

吴缺见状,神色反而变得更加凝重起来,从现在开始能否拿下辽东就看能不能守住!

毕竟很快,就会有更多的辽东守军杀来。

敌人不傻,一旦城门保持打开,隋军趁机发动进攻,辽东就完了!

果不其然,在李存孝等人占据城门不过片刻。

辽东守将亲自带着一众精锐赶来!

着守将抵达之后抬眼看去,就见城门前尽是辽东守军的尸体。

而且地面上,还有几颗头颅像西瓜一样滚动。

“杀!”

这守将脸都绿了,直接大喝一声。

辽东首战大胜,击溃了隋军。

那时候的隋军,高低也有十几万的兵马。

然而现在,对方不过数千余人就破开了辽东城门?

换做是谁,谁都会被气得不行。

“快,支援!”

赵才大喝一声。

腾禁等人纷纷冲了进去,其余佽飞军兵马也是如此。

能否攻入辽东,就看现在!

至于另一边的佽飞军,赵才根本指望不上。

东面的佽飞军,要拖住其他的辽东守军。

从现在开始唯一的援军,就是其余的佽飞军。

而这些佽飞军,正在缓慢过河,杀到城门前还需要一段距离。

“杀!”

城门内喊杀声四起,密密麻麻的辽东守军,仿佛人海一样朝李存孝涌来。

李存孝等人,在这些辽东守军面前太过渺小,宛若沧海一粟。

不过李存孝并不着急,带着众将士往后撤了一步。

敌人人多,他们就要用地形限制!

辽东城的城门通道,就是限制的地形之一。

别看辽东守军人挺多的,被通道限制不可能全部杀进来。

那辽东守将也被人海挡住,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不过他很清楚,己军人多势众,隋军才多少人马?

结束战斗,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可惜,他小看了这些隋军。

李存孝拔出地上的马槊,再抽出后背的毕燕挝,面对众多敌军丝毫不惧!

“杀!”

他仰头发出一声战吼。

这声战吼,宛若虎啸一般震得敌军耳膜生疼。

下一秒,李存孝便朝敌人杀去!

他马槊猛地一挥,来了记横扫千军。

就听见一声闷响,无数敌军都被利刃腰斩。

不然就是被马槊的长杆,硬生生的轰断身躯。

鲜血喷溅,无数碎肉连带着鲜血和碎骨洒落一地。

这一幕,简直看呆了一众佽飞军。

就连赵才,都是屏住呼吸一脸的不敢置信。

至于辽东守军,也被李存孝这一击给吓住了,一时半会不敢上前。

“存孝,好机会!”

吴缺沉声道。

敌军已被李存孝震住,已经开始恐惧不敢向前,此乃战机!

“诺!”

李存孝点了点头,抬起被鲜血染红的双目扫过众多敌军。

但凡被他那眼神盯着的人,都被恐惧扼住喉咙无法喘息。

飞虎十八骑也没闲着,在李存孝动手的那一刻,他们主动杀了出去。

他们没有战吼,一双眼睛冷到极致。

在他们眼中,只有敌人!

锋芒闪烁,一名飞虎骑兵高举起斩首大刀,一记力劈。

就见一名辽东守军,从头到脚都被斩成两半。

鲜血狂喷,瞬间就把飞虎骑兵染成血人。

“将军,咱们真有机会攻破辽东!”


“唐公,这位大人出手阔绰,恐怕是京都某位啊。”

下人笑得奉承,他感觉得出来锦盒沉甸甸的。

足以证明,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

李渊也喜上眉梢,脑海中闪过几个名字,可都是朝中大臣!

甚至他还寻思着,会不会是朝中四贵?

“咦?”

下人眉头一皱,感觉手里湿漉漉的。

他腾出手一看,就见满手的鲜红。

“血!”

下人惊呼一身。

瞬息之间,在场宾客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他身上。

“应该是锦盒的朱砂未干,瞧你那没见识的样。”

李渊眉头一皱。

“小的知错。”

下人尴尬一笑,就把锦盒放在李渊之手。

李渊双手接过,下人就闻了一下,发现味道带着淡淡的腥味。

这不就是血的味道?

“上等的朱砂,就是这味?”

下人也没多想。

“唐公不放打开看看,让我等也长长见识?”

“是啊,打开看看吧。”

“说不准是一尊玉雕啊!”

“可不是嘛。”

众多宾客纷纷起哄。

“好,众意难违,在下就打开看看。”

李渊丝毫未察觉异常,就要打开锦盒。

李世民脸色一白,连忙开口:“父亲,莫要打开!”

但为时已晚,锦盒已被打开!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至,李渊低头一看,脸色瞬间煞白无比。

锦盒里的东西,不正是段志玄的脑袋?

他神情惊恐,一双眼就怎么盯着李渊。

“轰...”

李渊大脑一片空白,双手一松锦盒跌落在地。

他身旁的柴绍也是大吃一惊,忍不住惊呼道:“人头,段志玄的人头!”

锦盒落地人头甩出,就像皮球一样滚落到席间。

一瞬间,众多宾客刷的一下起身,纷纷远离人头。

“还愣着作甚,赶紧把人头收起来!”

李世民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下令。

几名下人幡然醒悟,急匆匆的捡起锦盒,就把人头装了进去。

李渊惊魂未定,差点没有站稳。

若不是李建成出手搀扶,他恐怕就要跌坐在地。

没办法,他毫无准备,也没想到里面会是段志玄的头。

“段志玄,段家之子,他...”

“怎么会这样?”

“何人如此胆大?”

“对段家人下手,还把人头送来?”

一众宾客惊疑不定。

“吾儿!”

一声悲呼,段偃师快步上前,一把将锦盒抢了过来。

他打开锦盒,亲眼看见了段志玄的人头,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李渊这才反应过来,被气得不行:“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李府大喜送来人头,而且还是段家人头,如此行为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而且今日李家当众出丑,可谓是丢尽颜面!

“父亲,眼下还是稳住局势,让阿姐嫁出去再说!”

李世民沉声道。

“不错,若不然让婚宴继续乱下去,只会更糟。”

李建成附和道。

李渊只能强打精神,硬挤出一道笑容来:“诸位受惊了。”

“李某平日为官清廉,难免得罪一方宵小,让诸位看笑话了。”

“不过此事,本公必然严查,给段家一个交代!”

说完,他看了李建成一眼:“还不赶紧把段大人,带下去医治?”

“诺!”

李建成领命,带着一众下人把昏迷的段偃师带走。

谁曾想,段偃师突然清醒过来:“二公子,你要给老夫个交代!”

“段志玄奉命截杀吴缺,为何会身首异处!”

此话一出,惊住众多宾客。

李渊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他让人把段偃师带走,就是怕这种情况发生。

没想到,还是迟了。

“段伯父,我们下去再说。”

李世民皮笑肉不笑,架着段偃师就往里走。

但经过此事,大家心知肚明。

吴缺的事李家说谎了,根本不是吴缺悔婚在先,而是李家!

李家不但悔婚,甚至派遣人手截杀吴缺,这才是事实。

不过吴缺一没有背景,二手无缚鸡之力。

怎么可能灭掉精通武艺的段志玄?

更何况,这种事李家势在必得,必然加派人手跟着前往。

一时间,整个婚宴的气氛,变得异常古怪。

红盖头下的李秀宁,一张俏脸写满了不敢置信。

她知道李世民派人截杀的事,因此她还给吴缺烧纸。

谁曾想结果,居然如此的让人震惊。

“秀宁,走吧,吉时已经到了。”

柴绍的声音响起。

“嗯。”

李秀宁点了点头。

婚宴只能继续进行,声乐响起,尽可能的冲淡方才的插曲。

李秀宁出了李府之后,婚宴总算结束。

一些宾客也没心思待下去,他们和李渊客套几句后,便离开了唐国公府。

很快热闹的唐国公府,瞬间就冷清下来。

下人正在打扫婚宴,李家父子几人却是在书房相聚。

李渊面色阴沉,一巴掌拍在桌上低声喝问:“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

李建成已经是满头大汗,不知从何说起。

李世民则是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父亲,准是段志玄追击吴缺不成,遭遇了山贼,才落得如此下场。”

李元吉大言不惭。

“愚昧!”

李渊瞪了李元吉一眼。

“父亲,此事甚是蹊跷,还是派遣人手去西河郡调查一番。”

李世民抬起头道。

“二弟所言有理,段志玄可是带了百来人死士,何人可以将他击杀?”

李建成附和道。

“会不会是吴缺?”

李渊突然来了那么一句。

“父亲,这怎么可能?”

李建成先是一愣,随即笑了。

吴缺孤身一人,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

“父亲,吴缺算个什么东西,他也配?”

李元吉随口道出。

李世民没着急说话,虽然他也觉得吴缺不可能。

但世事无常,没见真相岂能断言?

“迅速派遣人手去查,无论是谁,把段志玄人头送来就是在找死!”

李渊被气得不轻。

“还有,段偃师的事,为父希望你们处理好,莫要让他乱说。”

言罢,他还特意叮嘱一句。

“诺。”

几人领命。

“还有吴缺,本公要见他的尸体!”

李渊怒而拂袖转身离去时,扭头又道。

吴缺不死,他心难安。

“诺。”

李建成应下。

李世民则是站在原地喃喃一声:

“段志玄生前究竟遭遇了什么,竟然会如此恐惧?”

没有什么比这一点,更加让他好奇。


此时,佽飞军军营。

宇文化及酒也醒了,一大早就在嚷嚷。

“放肆,本官你们也敢抓?”

“嫌活得太长了是吧?”

“来人!”

刘麻子等人听到动静,迅速赶了过来。

他们仔细一看,此时的宇文化及胡子拉碴,顶着一头鸡窝。

而且华贵的衣裳,也满是污泥。

此时的宇文化及,哪有平时的风范?

整个人看上去,和叫花子差别不大。

“宇文大人醒了,这里环境可好,您适应吗?”

刘麻子微微眯眼,故意出言讥讽。

“还不放人,找死是吗?”

宇文化及被气得不轻。

昨日的事情,他记得清楚。

这不,一醒过来之后,就是一肚子的邪火。

“现在放了本官,本官还能轻饶尔等。”

宇文化及又道。

别看他表面镇定,仿佛一切都可以商量。

这厮就是怕宇文述不知道,他被抓来了佽飞军。

“放不了。”

刘麻子耸了耸肩。

“好好好,你等着!”

宇文化及被气得不行。

就在这时,一名将士急匆匆走来,脸色不太对劲显得有些凝重。

“何事?”

刘麻子忙问。

“骁骑军来了...”

那将士声音低沉。

但还是被宇文化及给听见了,就见他放声大笑:“完了,你们都完了!”

刘麻子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骁骑军乃是十二卫中,左右武卫的兵马。

而宇文述,便是左武卫大将军,可见宇文家来要人了。

而且这阵仗可不小。

这时候,腾禁也走了过来。

“来放人的吧?”

宇文化及眉头一挑,眼中还闪过一抹怨毒。

此事不可擅了,纵然佽飞军把他放了,他也要大闹一场。

至少昨日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宇文大人,老实待着吧。”

腾禁冷冷的说道,带着刘麻子等人就走。

走之前,他还下令严加看管宇文化及。

显然,这不是来放人的。

事情还没结束,腾禁怎么会轻易放人?

他特意前来,就是以免有人私放宇文化及。

“腾大人,现在怎么办?”

刘麻子忍不住问。

事情闹得太大,宇文述亲自带着骁骑军来要人,他不免有些担心。

“你去统治赵将军,在派几个兄弟看着吴缺,莫要让他露面。”

腾禁叮嘱道。

毕竟拿下宇文化及,乃是吴缺的主意,他更是当事人。

宇文述此次前来,不但要接走宇文化及,必然要找吴缺麻烦。

“诺!”

刘麻子领命,急匆匆离去。

“传令下去,让众将士集结!”

腾禁再次下令,现在就是比人多的时候。

“诺!”

有将士领命,急匆匆的去传达军令。

腾禁带了些人手,直奔军营入口走去。

等他抵达没有多久,一众佽飞军全部靠了过来。

人数不多,估摸着千余人上下。

不过还有人手,陆陆续续赶来。

这时候,吴缺也发现异常。

四周的佽飞军减少不少,而且没能看见刘麻子等人。

倒是有几名将士,可以站在帐外守着。

“奇怪。”

吴缺眉头一皱,直接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吴大人。”

几名将士一惊,连忙行礼。

“其余人呢,怎么感觉少了不少将士?”

吴缺扫视四周一眼,直接问出心中疑惑。

“他们各有任务,可能也在忙着远征的事。”

一名将士目光躲闪。

“出了什么事?”

吴缺直接问。

“没什么事。”

将士硬着头皮回道。

“宇文家来要人了?”

吴缺立马就猜了出来。

“这...”

将士哑然。

“那么大的事,还要瞒着我?”

吴缺面色愠怒,说着就要走。

“吴大人,宇文家此次前来,矛头直指您,您要是过去必然危险!”

那将士连忙拦住。

“所以为为了自保躲在此地,让其余将士去面对宇文家的怒火?”

吴缺沉吟道。

“只要能保住吴大人,什么代价都可以!”

那将士红着眼道。

自赵才和宇文述对远征看法不同以来,佽飞军就没少受骁骑军和宇文化及的气。

是吴缺的到来,直接抓了宇文化及。

才让佽飞军,能够昂首挺胸。

“你们可以接受,我不可以,我岂能让自己将士受罪?”

吴缺扔下这话就走。

那将士不敢再拦,但也连忙跟了上去。

当然吴缺不傻,飞虎十八骑和李存孝都在身边。

若是宇文家敢乱来,那就是自取其辱!

何况吴缺清楚,自己有理,而且有赵才撑腰。

闹到最后,吃亏的只能是宇文家。

这当头的功夫,宇文述已经抵达佽飞军军营。

他身后站着密密麻麻的骁骑军,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盯着佽飞军。

光从人数和装备来看,骁骑军明显更胜一筹。

毕竟除了骁果卫之外,骁骑军便是隋军王牌之一。

腾禁带着的一众佽飞军,就堵住军营入口。

他不失礼数,对宇文述行了一礼:“见过老将军。”

宇文述淡淡扫了一眼,冷笑一声:“怎么,老的不在,让小的来撑腰?”

“老将军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腾禁又问。

“揣着明白装糊涂,人呢?”

宇文述声音一沉。

“把人交出来。”

“佽飞军好大的胆子,敢胡乱抓人?”

“你们抓人前,也不好好问问?”

“抓人的是谁,给老子站出来!”

一众骁骑军怒喝道。

他们人声鼎沸,气势瞬间大涨。

佽飞军有些怕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宇文述还是朝中宠臣。

不过他们没有后退半步,眼神依旧坚定。

“抓人,昨日你么抓人了?”

腾禁扫视众人问。

“没有啊!”

一众佽飞军回道。

这话不假,这些佽飞军昨日的确没有抓人。

抓人的是吴缺和刘麻子等人。

刚好,他们都不在。

“是吗,要老夫亲自进去搜吗?”

宇文述眼神锐利,看样子就要动真格。

腾禁咽了下唾沫,手心里面全部是汗。

如果骁骑军真的冲了进来,事情可就大了。

佽飞军挡不住,必然丢脸。

佽飞军丢脸,赵才不就丢脸了?

关键是保不住吴缺!

腾禁正在思索应对之策,一名将士一咬牙突然站了出来:

“人是我抓的!”

腾禁听了这话,摇头叹息一声。

如果无人站出,骁骑军必然冲进来。

有人站出来了,还可以拖延点时间。


次日一早,吴缺就换上甲胄,带着自己的将印走马上任。

现在大隋军制,乃是十二卫四府,遥领天下鹰扬府。

不过战时,十二卫四府不具备真正的兵权,还是由行军总管掌握兵权。

平时,他们就统领禁军护卫京城。

而赵才身为右侯卫大将军,和左侯卫负责京城的巡警等事宜。

所以吴缺可以直接在京城上任,成为一支千人驻军的鹰扬副郎将。

抵达驻军之地还未进去,吴缺就听见不少将士在议论。

“听闻有新的鹰扬副朗将上任?”

“可不是嘛,昨日才通知的。”

“是何人?”

“不是我们的人,似乎和大将军有什么关系。”

“是吗?”

一众将士议论纷纷,言语之中颇为不满。

这也不奇怪,一个外来人直接成为副郎将,换做是谁谁都不乐意。

毕竟吴缺没来之前,不少将士都在奋斗,想要坐上这个职位。

现在好了,完全没盼头了。

吴缺听着这些议论声,心中已然明了,这个位置不好坐。

而且这也是赵才给他的一次考验。

如果吴缺连这个位置都坐不稳,纵然军事才能再好又如何?

难以驭下,自然无法掌管军队发挥出他们的实力了。

“站住,此乃佽飞军驻军重地,尔等也敢擅闯?”

闲聊的众将士,终于察觉异常。

佽飞军,便是左右侯卫直统的兵马,也是京城的巡警军队称号。

佽飞二字,取自斩杀蛟龙的古人勇士佽飞。

“吾乃吴缺。”

吴缺淡淡回道。

“没听过,若是擅闯,本将便可取了你性命!”

那将士摇了摇头,眼中杀机闪烁。

他可不是在开玩笑。

“那你可认得此物?”

吴缺笑了笑,直接取出将印。

那将士定睛一看,脸色顿时大变:“副郎将?”

尚在闲聊的众将瞬间闭嘴,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看来。

当他们看清楚吴缺之时,无不大吃一惊。

原因无他,吴缺太年轻了,不过少年的年纪。

“原来是你?”

为首将士似笑非笑,侧身让过。

吴缺走了进去,一众将士各忙各的无人搭理。

更有甚者,开始阴阳怪气。

“有的将士拼死拼活积累军功,眼瞅着就要走马上任,谁曾想?”

“谁曾想突然来了个外行人,瞬间就成了咱们的上头!”

“要资历没有资历,甚至连发冠之年都没到。”

“可不是嘛,看样子还不会武艺,也从未行军打仗。”

“这样的人,如何服众?”

吴缺如何不知这些人正在说他?

且他身后的李存孝眼神一冷紧握拳头,看样子正欲出手。

“不可。”

吴缺却是摇了摇头。

他未到之前,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

而且就算把这些人全部打服,也没有什么意义可言。

他们顶多也只是口服心不服,没有什么比实力更容易让他们闭嘴的。

要不了多少时日,吴缺自有办法让他们悉数服气。

不过现在,还没有到那个时候。

“你就是吴缺吧,新上任的副郎将?”

一道声音冷不丁响起,就见一年约四十的男子走来。

“吾乃腾禁,为军中的鹰扬郎将。”

腾禁介绍着,对吴缺不冷不热。

“见过腾朗将。”

吴缺拱手。

“不必多礼,因远征在即,佽飞军随时都要出征,你只管听命行事便可。”

腾禁直言。

“诺。”

吴缺点了点头。

这腾禁对他倒是没啥敌意,也可能是有赵才的吩咐。

接下来腾禁就带着吴缺,熟悉一下军中事务。

每到一处,吴缺都可以发现,不少将士对他都有敌意。

腾禁也察觉到这点,但并未阻拦和呵斥。

“等等。”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大喝一声走出。

这人生得虎背熊腰,一双眼睛大若同龄,看上去狰狞凶悍。

“嗯,你要作甚,刘麻子?”

腾禁眉头一皱,低声呵道。

吴缺只是看了几眼就知道,此人在军中地位不低。

从其余将士看此人的眼神不难断定,这人战绩还不错,必然是副郎将的竞争人选之一。

“让一个娃娃管俺,俺不服!”

刘麻子性耿直,当众说出不满。

“可不是嘛,他懂什么,不过关系户罢了!”

“头,您应该找将军说说。”

“不然让这么个娃娃在军中,咱们都废了!”

“是啊,日后如何行军打仗?”

不少将士都在发牢骚。

吴缺知道,这个时候不露一手如何服众?

而腾禁也是一脸为难,多次欲言又止。

“你想和我打一架?”

吴缺从腾禁身后走出,直接问道。

“正是!”

刘麻子双目一瞪,企图吓住吴缺。

毕竟吴缺看上去羸弱,像个读书人一样,绝对不通武艺。

一般读书人被他这么一瞪,恐怕早就被吓得两腿打颤。

但吴缺神色淡然,双目凌厉毫不退让。

反倒是刘麻子被镇住了,那眼神好生锐利,绝不是个读书人的眼神。

“你若想与公子交手,就先赢过我,若不然你还不配。”

李存孝说着朝前踏出一步。

他的个头虽然比刘麻子高,但没有刘麻子壮。

另外,李存孝从进京之后就收敛了煞气,从外表看去倒是没啥特殊的地方。

“好啊,那老子就先弄废你!”

刘麻子掰指头活动脖颈,啪啪作响。

吴缺笑了,他也有武艺在身。

虽说比不上知名猛将,但对付一些军中刺头还算轻松。

但现在没必要了,这刘麻子怎么可能过得了李存孝?

“吴缺,这...”

腾禁还想劝说。

“无妨,若这关都过不了将士们都不服气,我怎么坐得上这个位子?”

吴缺摇了摇头。

听到这话,腾禁闭口不言,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刘麻子一眼。

那眼神很明显,就是让刘麻子手下留情。

刘麻子会意点了点头,下一秒发出一声怒喝,直接朝李存孝扑了上去。

他抬起沙包大的拳头,直奔李存孝面门砸去。

这一拳还未到李存孝脸上,他就感觉劲风扑面。

可见此人武艺在佽飞军中,排得上号的。

不过在李存孝面前,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他抬手一抓,竟然抓住了刘麻子的拳头。

刘麻子心中骇然,只感觉拳头贴在铜墙上难以前进分毫。

他紧咬牙关发出低吼,肌肉暴涨一拳,太阳穴青筋暴跳。

也未能让李存孝后退一步!

反看李存孝风轻云淡,嘴角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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