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左府所有人，为何不杀我？”
左清云咳嗽两声。
叶雨樵端起一碗放凉的黑色药汤，走回床边，掐着他的下巴灌进口中。
“你该死，但不是现在。”
药汤下肚，温热的药力催起怒意。
“怎么？
你没对我做够龌龊事？”
左清云秀眉倒立，甩开叶雨樵的手。
他清楚叶雨樵的心意。
离开落月门前不久，叶雨樵约他前往半山腰的竹林。
“师弟剑术精妙，派内无人能敌。
掌门的继任者，没准儿是你。”
左清云以为叶雨樵找他商议下任掌门。
落月门有三绝。
《虞泉毒经》，《连石剑法》以及《旸谷心经》。
前两者派内人人修习。
数十年间，唯一能将毒经融会贯通的，仅有左清云。
而将连石剑法练到出神入化的，是叶雨樵。
《旸谷心经》由历代掌门传承。
其中记录的是落月门最深奥的内功。
现任掌门年事已高，眼看得决定继任者。
左清云自然而然认为，叶雨樵有意掌门之位。
叶雨樵嘴唇张而复合，与往常一样，目光瞥向别处。
“包括掌门在内，无人能掌握整本《虞泉毒经》。
左师兄天赋秉异，没考虑过继任掌门？”
“落月门虽擅使毒药，但它终非武学根本。”
左清云望向叶雨樵的背影。
“我的功夫、性格不适合成为一派之主。
莫再打趣。”
“师兄确实……不适合江湖。”
叶雨樵侧过脸。
触及他灼热的视线，左清云下意识躲避。
“师弟心目中谁适合成为下任掌门？”
他谈论要务以掩饰不安。
“……陆师兄如何？”
叶雨樵的声音飘远。
他察觉左清云的异样，自觉走远。
左清云松了口气。
“陆师兄剑术仅次于你，又擅长管理门派事务，多谋善断，确实是担任掌门的合适人选。”
“左师兄……认为我如何？”
问话声犹犹豫豫，语带暧昧。
左清云不知怎样回答。
“叶师弟乃百年难遇的剑术奇才。”
“……剑术以外呢？”
他们一起学艺十年，关于叶雨樵的片段一下涌现在左清云脑海。
他往日未曾仔细留意的一颦一笑，顷刻间好像全部别有深意。
左清云心烦意乱。
“叶师弟未来定有作为，与我不同。”
“……左师兄将来预备做什么？”
“我想回到老家，继承医馆，娶妻生子，过寻常人的日子。”
他特意重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