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很干净,灯光很亮,里面的温度很暖,他在戴家生活了十五年,从来没有被允许过来过这里。
他只是大小姐外出时解闷的玩偶,然而进了这扇门之后,大小姐就不需要他了。
那里面有很多细心体贴的女佣代替他照顾她。
无数次,他就这么站在门口安静地等大小姐出门,接受着女佣们鄙夷的审视。
大小姐是明亮的,但是他是潮湿的。
就如此刻的情形一般,如果靠近,就会让他觉得不真实。
话说,大小姐真的说了那样的话吗?
他可以进去吗?
沈昭野不敢。
衣服贴在皮肤上,很冷,他止不住地轻颤起来。
从地下室走到这里,他用了很长的时间,一路上他并不敢停歇,脑海里一直在想,原来大小姐为了他走了这么远的路过来的吗?
下了这么久的雨,天气比前些日子冷了好多,大小姐穿的裙子会着凉吗?
沈昭野的唇色苍白,哪怕身体已经很不舒服了,还是坚持站在门口不肯上前跨一步。
在大小姐没有出来之前,他是不敢进门的。
雨水顺着发丝模糊视线,沈昭野有些站不稳了。
他听见有声响传过来,期待地看过去,与坐在轮椅上的戴明彻四目相对。
“呦,你这么快就好了?”戴明彻拍拍自己裹着石膏的腿,很是惊讶,“你伤的比我重,结果比我先下床,你是这个。”
戴明彻比了个大拇指。
沈昭野掩下眸中的落寞,扯了下唇角,什么话都没说。
“少爷,您难道忘了,沈昭野皮糙肉厚的从小就被不怕打,肯定好的快的。”
推着轮椅的男仆道欠欠地道。
他意在恭维戴明彻,继续贬低他:“他啊,就像是蚯蚓似的,砍成几段都能活,你看现在淋着雨不也好端端的吗?”
“那倒也是。”戴明彻吐出一口浊气,优哉悠哉地晃着另一条完好的腿,提眉问他,“你是不是又惹宝珠不开心了,怎么到这来了?”
就连沈昭野自己都不相信大小姐会喊他搬过来住,更何况戴明彻呢?
他只好垂下眸,应答:“是。”
戴明彻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那他有罪受了,不过他还是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到了宝珠,难不成是因为姜砚知?
想想也只有这个可能,毕竟他听说了沈昭野是从姜砚知家带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他气得差点都要跳起来了。
不是,沈昭野和姜砚知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他俩是怎么讲得上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