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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佳周珩的小说诱她深陷

花时玖 著

武侠仙侠连载

45层楼的高度足够将半个新区的景色尽收眼底。周珩站在办公室窗前,眼看着外面天色一点点黑下去后,才转身走到会客区,重新坐回沙发上。张毅峰就坐在他斜对面位置,正烧水洗茶具。见人回来,便笑着调侃道:“呦,怎么还跟小仙女撒起谎来了?要不把秘书叫进来,咱俩真开个会?”周珩看他一眼,将手机随手往旁边一扔,没说话。张毅峰最受不了他这故作深沉的样子,牙疼道:“爱情这东西啊……唉……就是让人痛苦又甜蜜,着急又上火……”“你有完没完?”周珩更受不了他一个大男人总絮叨。张毅峰“啧”了声,识趣地闭嘴。可过了没一会儿,他还是憋不住又又开了口:“要不当初那事儿,你直接去问问未来老丈人算了。按照现在这个进展,一时半会儿肯定弄不明白。再憋几天,我怕你直接不行了!”...

主角:岑佳周珩   更新:2025-04-02 18: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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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岑佳周珩的武侠仙侠小说《岑佳周珩的小说诱她深陷》,由网络作家“花时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45层楼的高度足够将半个新区的景色尽收眼底。周珩站在办公室窗前,眼看着外面天色一点点黑下去后,才转身走到会客区,重新坐回沙发上。张毅峰就坐在他斜对面位置,正烧水洗茶具。见人回来,便笑着调侃道:“呦,怎么还跟小仙女撒起谎来了?要不把秘书叫进来,咱俩真开个会?”周珩看他一眼,将手机随手往旁边一扔,没说话。张毅峰最受不了他这故作深沉的样子,牙疼道:“爱情这东西啊……唉……就是让人痛苦又甜蜜,着急又上火……”“你有完没完?”周珩更受不了他一个大男人总絮叨。张毅峰“啧”了声,识趣地闭嘴。可过了没一会儿,他还是憋不住又又开了口:“要不当初那事儿,你直接去问问未来老丈人算了。按照现在这个进展,一时半会儿肯定弄不明白。再憋几天,我怕你直接不行了!”...

《岑佳周珩的小说诱她深陷》精彩片段


45层楼的高度足够将半个新区的景色尽收眼底。

周珩站在办公室窗前,眼看着外面天色一点点黑下去后,才转身走到会客区,重新坐回沙发上。

张毅峰就坐在他斜对面位置,正烧水洗茶具。见人回来,便笑着调侃道:“呦,怎么还跟小仙女撒起谎来了?要不把秘书叫进来,咱俩真开个会?”

周珩看他一眼,将手机随手往旁边一扔,没说话。

张毅峰最受不了他这故作深沉的样子,牙疼道:“爱情这东西啊……唉……就是让人痛苦又甜蜜,着急又上火……”

“你有完没完?”周珩更受不了他一个大男人总絮叨。

张毅峰“啧”了声,识趣地闭嘴。可过了没一会儿,他还是憋不住又又开了口:“要不当初那事儿,你直接去问问未来老丈人算了。按照现在这个进展,一时半会儿肯定弄不明白。再憋几天,我怕你直接不行了!”

“我行不行也影响不了你的幸福。”周珩哼了声,神色有些发冷,“我倒是想问,你教教我怎么问?”

“就直接问呗!”张毅峰十分光棍地一摊手,“周家的生意当年出事,有没有岑家那老不死的手笔,他们自己家里人心里难道没点儿逼数?除非你立刻跟小仙女分手,否则就算你不说,她亲爹早晚也会告诉她!哦,不对!你就算给她分手了,她也早晚得知道。”

周珩抿唇皱眉,隔了两秒后开口:“我从来没打算一直瞒着她。”

“所以呢?”张毅峰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我说兄弟,我就搞不懂。当年那件事,岑宏安有没有帮着他爹做些什么,到底有什么重要?终归他们一笔写不出两个岑字。”

“你不懂。”周珩拿起杯子,结果因为太烫,一口没喝又放了回去。

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他抬手摁住那里,闭上眼。不自觉地便回想起那时的情景……

周家从他爷爷那辈开始起家,当年也是两代经营。不说在江城根深蒂固,各方关系也是盘根错节。

不过周家一直以来最大的缺点就是人丁单薄。几乎没什么旁支外戚,主支更是一脉单传。所以当年大厦倾颓时,竟然无一人真心为其努力奔走。

那一年的周珩刚满十八岁。孤傲的少年几乎是一夜之间尝遍世间冷暖。那些平日里所谓的世交莫逆都纷纷避让,生怕沾上一点关系惹来麻烦。更有甚者,直接落井下石。唯有张毅峰身后的张家肯施以援手,但却也无济于事。

彼时正是地产业最繁盛的时代。周珩的父亲周百川抢占先机,一早标下了江城大半的地,自然挡了无数人财路,惹了几方势力眼红。

周氏祸起一次看似不起眼的施工事故,最终却以周百川跳楼自杀,周家家破人亡,周珩远走他乡收尾。

在多方势力的侵吞和倾轧下,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竟倾覆得比所有人想象中要快。

而比起那些后面闻味寻来,想要分一杯羹的豺狼。岑家老爷子岑海丰,却是最初在背后搅动风云的罪魁祸首之一。

或许真有调到轮回,报应一说。又或许是害人者人恒害之。当年和周家那件事相关的最初黑手,有几家不等他动手,便已经纷纷出事。现在就只剩下岑氏,以及和它有姻亲关系的胡家。

几千年的文化习俗传承,即便是现代社会,也总有很大一部分人逃不出所谓的家族和血缘的桎梏。

张毅峰说的没错,一笔写不出两个“岑”字。可他的确不懂。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他和岑佳都是情亲凉薄的人。岑家其他人对她不好,她对他们没有感情。即便有血缘也不是亲人。这种关系,在他心中也是认可的。所以无论岑老爷子做过什么,岑家的其他人做过什么,他都可以将他们和她分割开。但如果真像老杜查到那样,岑宏安也参与其中……

周珩深吸口气,不敢也不愿再想下去。

见他半天说话,张毅峰忍不住又讲起了大道理:“唉……我是不懂你这种恋爱模式。但是兄弟,我说真的。”

“事到如今,我觉得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跟小仙女分个彻底,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要么赶紧把她娶回家,用法律先把她套牢,最好再赶紧生个孩子,这样就一辈子都有了牵绊。”

而且吧……他真心觉得女人是种很奇妙的生物。明明柔弱地不堪一击,却每个月流血都不会死。她们会为了孩子变得强悍有力,无坚不摧,但同样也因为做了母亲能够无限隐忍包容,甘愿柔软。

周珩叹气:“你明知道这两个我现在都做不到。”

张毅峰也跟着叹气,却没再多说什么。

这世界上的男欢女爱有很多种。最痛苦的莫过于喜欢上一个人后,发现这个人不该喜欢。哦……更痛苦的是,这个自己爱到死去活来却不该爱的人,偏偏还不爱他!

别说,这么一想,他觉得周珩挺惨的。

于是张毅峰看着兄弟的眼神里不自觉便流露出一丝同情。

“来,喝茶。”他又给他倒了杯茶,还殷切地嘱咐道,“这回应该没那么烫了,你尝尝。”

他这前后态度的转变实在是莫名其妙。

周珩奇怪地看他一暗,却也懒得多问。反正张毅峰除了双商比蒋哲高之外,剩下抽风不靠谱这些……都跟那位人才差不多。

他拿起杯子试探着抿了一口,接着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茶,周珩又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他边说着,边从西裤口袋里掏出张折了好几层的纸,打开后放到对方面前。

一张极为潦草的速写人像,正是岑佳昨晚留在周珩书房里那张。

“这什么玩意儿?”张毅峰先是一怔,随即仔仔细细地观察起上面的人物,觉得似乎……有那么一丢丢眼熟。

“你自己手下的人你不认识?”周珩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将昨天岑佳跟踪还有要录像的事大致说了一遍,然后语气略带几分不满道,“你叫他和岑骏接触时小心些。别鱼没钓上钩,先让岑佳把案给破了!”


周珩其实有点忙。

但是相比眼前的事情,他更愿意和只穿着吊带睡裙的岑佳谈工作上的事。

于是他给聊天软件那边的人发了消息,让对方稍等片刻。

然后扣上笔记本电脑屏幕,抬眼看向她:“什么工作上的事?”

岑佳没有立刻切入正题。她笑眯眯地走到桌边,将托盘放到刚刚放过的位置上,又拿起一块饼干递到他嘴边:“新学的,你尝尝。”

周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动。

岑佳以为他嫌弃饼干甜腻,便说道:“我减了糖的。”

周珩仍是没有任何动作,视线却微微下移,落在她红润小巧的唇上。

这么明显的暗示,她怎么会不懂。脸颊忽地滚烫起来,唇畔的笑一瞬间消失,岑佳甚至冲动地差点把饼干甩他脸上。

不要脸的狗男人!她要跟他说正事,他却只想着占她便宜!

“呵呵……”周珩低笑出声,看着她羞怒的表情像以往那样继续添柴加火,“岑佳,想跟我谈工作的人,每天光是被写在预约记录里的,就不知道能排出去多远。你想插队,总该表现点额外的诚意吧?”

然而这次的结果有点出乎预料。

岑佳同他对视了几秒,脸上的表情逐渐归于平静。

“不谈就算了。”她反手将饼干塞进自己嘴里,端着托盘再次转身出了书房。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周珩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确定岑佳刚才说话时,没有任何委屈和赌气的情绪在里面。就是真的无所谓。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不好。

就好像家里养的孩子忽然翅膀硬起来,勾搭到外面的狗,要离巢而去。

心头不自觉升起一丝烦躁。周珩盯着已经紧闭的房门,皱眉看了几秒,也起身出了书房。

岑佳泡了壶美容花茶,这会儿正坐在客厅里吃吃喝喝看综艺。

这档节目东耀有参与投资,是近半年来难得盈利的项目之一。公司最近正讨论是否投第二季。

她其实是不想继续的。这档综艺的构架就注定它不会大爆。与其继续啃块鸡肋,还不如把精力和财力放在更有价值的项目上。

正想着,便感觉身下沙发微微颤动。

叼着叉子瞥了眼,是周珩挨着她坐了下来。

岑佳没搭理他,重新盯回屏幕边看边想事情。然后就听见身畔的男人开口道:“我记得你姨妈应该还有半个月才来吧。”

“啊?”岑佳不明所以地转头看他,眼神有些难以言喻,“周珩你是变态吗?”突然跟她讨论这种问题。

“我不是变态。”周珩语气正经且认真,“但你不觉得,你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吗?”

岑佳觉得他这话说的不对。

她不是最近脾气越来越大,她是脾气从来就没小过。不过是情势所迫,不得不得在他面前谨小慎微、隐忍低头罢了。

但她最近的确是有些不想忍他了。或许是岑宏安身体情况见好,甚至能开始接触一些简单的公务,她心里又有了倚仗。又或许是被狗男人压迫太久,实在是忍到了极限。

见她不说话,周珩也没再说什么。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话题一旦继续,两人最后一定是以吵架收场。

他伸手从盘子里拿起块饼干,刚咬了一口,就忍不住皱眉。过度甜腻的味道攻击着味蕾,差点让他窒息。

他直接拿起她的杯子喝了一口:“不是说减糖了吗?”

“哦。”岑佳不紧不慢地应声,“这份是我吃的全糖。”说着,她抬手一指,“你的那份在那里。”

周珩目光跟随过去,正好看见厨房垃圾桶。然后半晌无语。

行吧,谁说没赌气没闹情绪的?还是那个小心眼儿的小仙女,是他多心了。

他又给自己倒了杯花茶,一口气喝完后总算舒服了些。

“说吧,有什么工作要跟我谈?”

岑佳闻言有些意外。她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心想狗男人就是贱,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不过她也是懂得给梯子就下的人。

岑佳关掉电视,转身面向他:“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和东耀合作一档硬核烧脑综艺。把铭睿旗下其他几个品牌系列的代言人来场票选,据我所知,有好几个产品的代言都到期了。”

“呵……”周珩听完笑了出来,“你这算盘打的,地球那边的人都能听见了吧。”

岑佳撇了撇嘴。

周珩看着她,语气略带了几分认真:“铭睿的主营业务是科技电子类,好好的,我为什么忽然要跟你合作综艺,去娱乐传媒行业掺和一脚。”

岑佳也一脸严肃:“因为大数据时代,没有什么是能够分割的。”

这话说得,够大义凛然。

“那我能获得什么?”

“钱、品牌知名度。”

周珩摩挲着骨瓷杯的杯把,略以勾唇:“这两样我现在都有,不算如日中天,也是行业,甚至国内翘楚。你觉得这场合作,能给我带来质的飞跃?”

岑佳:“……”这肯定是不能的。

不管是以她的能力,还是以东耀的财力。跟周珩合作,就算双方共赢,也总归是她占了便宜的。

其实她也是刚刚烤甜点是心血来潮,想起这么一茬。看来还是冲动了。

岑佳叹了口气,正准备说“那就算了”,却听见周珩忽然开口……

“铭睿其它品牌产品的代言,你别想了。东耀没有合适的艺人。但是其它子公司……”他忽然停顿,明显在思量着什么,隔了会才复又开口道,“就算你现在是东耀的小老板,想合作也不能空手套白狼,光凭一张嘴。”

岑佳耷拉下脑袋,有些蔫蔫的。虽然直到大概率不会成功,但被拒绝也有点难受的好吧。

周珩看着她这副模样,却愉悦地勾了勾唇角。随即话锋一转:“铭睿的产品是不行了。但陨星那边新上市的游戏需要宣传和代言。这样,我明天让人传产品资料给你。你好好做一份详细的项目策划,还有合作意向书,然后过来。之后我再决定,要不要讨论后续。嗯?”

“行。”岑佳赶紧应声。狗男人喂的好处也是好处啊,不要白不要。反正她之前也没少要。

周珩拍了拍她的头顶,像长辈在鼓励小辈:“不着急,好好做。说不定我觉得勉强入眼,就同意了呢。”

岑佳翻了白眼……有被讽刺到,还不如不鼓励。

“再给我烤一盘饼干?”周珩适时提出要求。这辈子他是等不到岑佳为他洗手作羹汤了,吃些点心凑合吧。

“等着。”岑佳从沙发上起身,很快去厨房里端了点心出来。就是她刚才端去书房那份,除了缺少她吃掉那块,其余的连摆盘位置都没变。

周珩俊脸闪过一丝无奈,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心情。

小狐狸,就会套路他。

岑佳将盘子放在茶几上:“餐厅壶里还有你爱的红茶,下午茶愉快哦。”然后难得主动地弯腰亲了亲他额头,转身跑向楼梯,“我去开个视频会,你记得做晚饭。”


挂断电话,岑佳和岑宏安打了声招呼便匆忙离开。

见面地点约在城东,是一家私密性极高的会所。

对方距离那边更近些。岑佳到地方时候,他已经等在包厢里。

那是个40岁上下的男人,相貌身高都不出众,属于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扔进人群里就消失不见那种。如果不说,没人能以为他是个搞侦查的好手。

“岑小姐。”见岑佳进门,他起身跟她打了个招呼。

“有结果了吗?”岑佳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说完扫见桌上什么都没有,又转身叫来服务生点了个套餐,才重新进屋在他对面落座。

“查到些东西。”男人拿起放在旁边位置上的包,从里面翻出个文件袋递给她,“帮忙办事的朋友也是才把东西给我传过来,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辛苦你了,”岑佳冲他一笑,打开袋子翻看起来。

资料内容详细琐碎,男人怕她一时半会儿看不到重点心急,便低声解释:“关于您父亲那辆车,我这边的结果和事故鉴定一样。事发前不存在任何故障。当时的路况已经没办法还原,但是我反复观看录像,道路影响因素应该不大……”

岑佳听到这里,忍不住皱眉看向对方。

幸好后面的话没有让她失望……

“所以排除这些因素后,我又着重查了肇事司机。司机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事发当天,他在途径的一家小店里和人吃饭时拼过桌。”

“拼桌?”岑佳一怔,一时没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对。”男人点头,提醒她道,“岑小姐,你还记得司机当时的血检报告吗?”

岑佳想了想:“不是酒驾。”

“不是酒驾……”男人接下她后面的话,“但他血液中残留了苯海拉明,就是感冒药中让人嗜睡的成分。”

“但是他当天感冒了……”岑佳似乎想到什么,但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从,连不成线。她赶紧低头继续翻看手上资料。

男人也接着说道:“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司机的口供,他这趟出发前就不舒服,所以车上备了感冒药。但因为一直赶路,那两天又好的差不多了,吃药总不按时,所以也记不住事发当天什么时候吃的药,到底有没有吃。但是他血液中残留的苯海拉明含量显示,他服药的时间绝对是在2个小时内。我推算了一下,差不多就是在小饭馆里吃饭那会儿吃的药。”

岑佳再次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你想说,他在拼桌的时候,被和他拼桌的人下了……感冒药?”

“也可能是感冒药再额外加上单纯的苯海拉明。”男人补充道,“毕竟他血液中还有其它抗敏和抗病毒类药物。”

“呵……”岑佳笑了声,然后摇了摇头,正要要再说什么,包厢房门被人敲响。是服务生备齐了东西过来送餐。

她倏然闭嘴,等到人出去一会儿后才重新开口:“老杜,不是我不信任你。就算是拼桌的人给他下药好了,但是要怎么保证,他能在恰好的时间内和恰好的路线上,和我爸的车相遇。”

“不能保证。”被称作老杜的男人表情认真,“可把所有因素叠加在一起,概率极大。”说着,他拿过岑佳手里的资料,精准的从里面抽出几张,一字排开摆在她面前……

“还记得您父亲出事那天,是什么日子吗?”

“五月初五。”岑佳脱口而出。

“五月初五,岑家所有的人都会回老宅用午饭。几点去,几点回……我想每年应该都差不多。对于熟悉这一点的人来说,时间可控。”

岑佳脸色微微发白。

“江城从地理位置上来讲,属于枢纽。周边路上从不缺大货司机。”

“那也太随机了。”她仍旧觉得离谱。

老杜一笑,继续耐心地给她分析:“随机是随机,但机会不平均。途径江城或者江城周边的货车,去两个地方最多,一个是范县一个是通县。这样一来,司机就多了很多选择。去范县很方便,不一定要进市内。但是去通县只有两条路,两条路都得途径江城市内。”

“那辆车是去通县的……”岑佳轻声接下他后面的话,依然明白了大半,“其中一条路,在城东。”岑家老宅也在城东。

那天……她父母就是刚出了老宅不久后出事的。

“岑小姐,其实出事那条路,大货司机不都怎么喜欢走。因为那个路段信号和抓拍特别多,一不留神就被抓罚款。但是我朋友这几天找到了那天同一时间段在那家店里吃过饭的几个司机,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老杜笑笑,似乎在讽刺幕后谋划的人,“他们当中有人说,事发当天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另一条经常走的路,因为地下光缆改造,时间段内限行。但据我查证,那天城东没有任何光缆改造计划。”

话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听起来的确天方夜谭,但所有的事件还有丝丝缕缕的疑点叠加在一起,那就不会是巧合。

岑佳想起事发之前,岑宏安的车子还发生了一场剐蹭。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耽误了时间,也不会遇见那辆大货车。更不会发生车祸。

是该着他们家倒霉有此一劫吗?还是……

“那场剐蹭呢?是意外还是人为?”她眼神里少见的带了几分凶狠。

老杜对她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目前来看是意外。不过您放心,我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一旦查到可疑线索,我会立刻跟您汇报。”

岑佳抿紧嘴唇,没有说话。那场剐蹭是意外……所以老天爷都不站在他们这一边吗?

到底是谁费了这么大的周章,冒着大概率会失败的风险来害她父母?这个人一定是对岑家了如指掌,或者说就是岑家的人。而且还心思缜密,藏得极深……是谁?是她那些个叔伯,还是她的堂哥们?

对方为的又是什么?岑家那几份家产吗?可老头子光儿子就有四个,害死她父母还有其他叔伯。这一辈没了,还有下一辈。总不至于一个个都害死?

所以绝对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专门针对他们这一房的。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不尽快将这个人挖出来,他会不会再对他们父女两个动手?


“你说什么?!”周珩听着赵知难的话,简直整个人都要炸了。

岑佳和蒋哲抬了两箱啤酒关起门来喝?

这两块人才对自己的酒量是不是有什么天大的误解?

一个一瓶倒,一个干脆一杯倒。主要酒品也是差得一言难尽,醉起来连自己谁都不知道。

而且最主要的是,蒋哲他毕竟是个身体健康,取向正常的年轻男人。

虽说人真喝醉了不能成事,但谁知道他们两个半醉不醉的时候,会不会一断片儿,干出些什么马赛克之下的事情。

他可还记得前段时间的慈善晚会上,这两人双双喝多后,在酒店后门的某条巷子里,一个抱着垃圾桶旁边的电线杆子非喊着要养猫,另一个干脆脱得只剩条四角裤当街跳热舞的事。

幸亏当时天黑,周围既没有人也没有监控。

他费了大事把两人安置好,等到第二天问起来了,两人竟然谁都不记得昨晚的壮举了。都矢口否认不说,小仙女还谴责他胡编乱造,企图诬蔑她的仙格。

周珩当时气得发笑。

他就应该把那情景录下来,过后让他们反复观看,引以为戒才是!

一回想起这些,他顿时感觉整个头都疼得快要炸裂了。

“你这样……”周珩抬手摁住眉心,和电话那边的人说:“你拿着我的卡去松澜岛,岑佳住处旁边有个装消防栓的箱子,你打开,她把备用钥匙藏在左边墙砖的缝隙里了,要抠破一层和墙体颜色一样的硬纸板才能发现。”

这件事他是从岑佳那里拿到钥匙后才知道的,小仙女也不知道从哪个科普帖上学来的办法,还弄了个障眼法。别说,他特意去瞧了眼,还真是看不出来。怪不得消防设备检查的时候,都没发现。

赵知难听着老板这一大段密室攻略一样的描述,无语了两秒。

“您放心,我这就过去。”说完正要挂电话,又被周珩叫住。

“等等……”男人语气略带了几分躁郁,“你到地方的时候,给我发个视频通话。”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个人才到底又疯成了什么品种的狗?

赵知难此刻的位置离松澜岛不远,开车过去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

他上楼之后先摁门铃,又敲了半天门,实在等不到回应后才按照攻略去找了备用钥匙。然后依言给周珩拨了视频邀请过去。

周珩接通很快,没说话,直接点了录屏功能,准备这次留作证据。

防盗铁门还没打开的时候,就有音乐声隐隐约约传了出来。客厅里的场面比想象中还要炸裂。

沙发和茶几都离开了原来所在的位置。四处都是零食包装袋,还有东倒西歪的空啤酒瓶。

两人这次倒是都没喝倒,不过在一起发疯。

蒋哲又脱了自己的衣服,下边围着条粉红色被单当裙子,上身套着岑佳的荷叶边衬衫,因为尺寸严重不符,布料已经被挣的扒丝,袖笼那里也开了线。

他脸上花花绿绿的,也不知是自己干的还是岑佳手笔。这会儿正举着个麦克风,边扭边和着音乐声嘶力竭地狼嚎……

“西湖的水诶~我的泪诶诶诶……”

“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哈啊啊~~~哈啊啊~~~”

“好!好!”小仙女的叫好声淹没在音响的声音里,显得极其微小。

岑佳就坐在蒋哲前面三步远的地方,背靠着她最心爱的毛绒大熊,拍巴掌拍出了残影。

赵知难站在原地没动,努力淡定地充当一个实况转播机器。

周珩在屏幕里看着这一切,也完全没脾气了。

不管怎么说,最担心的事情好歹没发生。

“你找两个人过去照顾一下。还有……”周珩略顿了顿,“全程录像。”

这次他要留下证据。

上好佳给他等着的!等他元宵节回去,看怎么收拾她!

然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周珩比想象中还要忙碌,甚至连回程的日期都不得不一推再推……

…………

岑佳这整个春节过得也十分忙碌。

岑宏安术后发了两天低烧,一直住在ICU里。直到第四天情况才有所下来,转入普通病房。

岑佳那几天干脆连公司都不去了。每日守在医院里如临大敌,偶尔还有抽空跟进一下岑梦媛那边的状况,生怕胡钟伟挨打后心里不平衡,又去找她小姑晦气。

大约是天冷的缘故吧,岑宏安这次恢复得有些慢。

等他身体情况彻底稳定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春节。

东耀今年经历的动荡不小,人心一直浮动不稳。不过有了周珩这个大腿,年底结算下来虽然盈利不对,但却意外的没有亏损。

岑佳将属于自己的那份分红分成了两部分,一分部加在了普通员工奖金里。别管这一部分人为什么没走,能留下来同舟共济,她是感谢的。另一部分她用在了年终抽奖环节,又额外添置了很多过硬检品。

东耀今年的年会没想以往那样赶在新年举行,而是定在腊月二十三。而且比以往都要隆重。所有员工和艺人,不管咖位大小能出席的都要出席,也正好一起过个小年。

岑佳今年从头到尾都在场。

她年纪轻,坐在这个位置时间不长,不像岑宏安那样自带上位者的气场。倒是很容易就跟大家打成一片。

反倒是李兆海这些年纪大的高层,还有几个老艺术家后半段就离场了。倒也不是非要在这个时候卷小老板面子,而是年轻人的活动他们真high不动全程。

年会之后除了有活动的艺人和相关工作人员外,其他员工都正式放假。

可岑佳忙活了大半年,却依然不能放松。

主要是她给岑骏找些麻烦了。

他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对象,老杜跟了一段时间,都没见到他和那位小四婶再次约会。不过有一些其他不太好的材料,也足够让他麻烦很长一段时间了。就是没有给亲叔叔戴绿帽子这种劲爆炸裂而已。

而她盯了整整一个星期后,不仅在春节那天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竟然还意外揪到了狗男人的小辫子……


岑佳怎么都没想到岑宏安会问起这个。

她愕然停下咀嚼的动作,忽然觉得麻辣烫一点都不香了。

看吧,关于她喜欢沈煦这件事,连他亲爹都知道。可偏偏沈煦本人从不知晓。

不,其实他知道。不过是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那么多年里,他没拒绝过她的靠近,也不曾主动同她疏远。所以她才会以为两人之间是彼此都不曾言说的心知肚明。可结果全是她的一厢情愿。

岑佳放下筷子,扯了张纸巾擦嘴:“早就不喜欢了啊。”

岑宏安盯着女儿看了几秒,见她一脸漫不经心,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转而聊起了别的。

岑佳在疗养院呆到晚上九点才离开。

进家门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蒋哲发来的微信:好看吗?

紧跟着是两张礼服的手绘设计效果图照片。

岑佳下载原图,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然后回复他:不好看。

蒋哲:那就是好看。嘚瑟jpg.

岑佳撇了撇嘴,没回他。

行吧,她承认蒋哲这两套衣服都挺不错的。是她自己酸了。

她和蒋哲从幼儿园到高中一路同班,然后又一起考上江城大学,念的服装设计。

当初他们俩一起在教学楼天台上对月发誓,要成为顶尖的私服设计师,赚遍豪门大佬们的钱。

结果她现在被逼无奈,只能含泪继承家业。

“唉……”岑佳叹口气,将手机随意往沙发上一扔,起身去洗澡。

再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充斥着阵阵铃声。她快步走过去,见是周珩发来的视频邀请后,不紧不慢地将手机调成静音,重新放下。

两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已经摸透了规律。有正事的情况下,狗男人从来只给她打电话。无聊找消遣了,才会给她发微信视频。

既然没有正经事,她也不准备大晚上随时应召。

可周珩十分地锲而不舍。

信号自动挂断,一秒钟都间隔不到便又继续打来。耳边是安静了没错,但那一直闪亮的屏幕,却让岑佳莫名地心里不踏实。

就这么反反复复折腾了好一会儿。对方第五次发来视频邀请的时候,岑佳实在是没办法继续装死了。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倔强,在接通信号的同时,将视频转换成了语音通话:“喂?”

“这么慢!”男人语气中满是不耐。

岑佳对着空气翻白眼儿,不紧不慢地说着瞎话:“哦,我手机不小心静音了,一直没听见铃声响。”

周珩意味不明地“哦”了声,笃定道:“是看见我的视频邀请,才一不小心静音的吧。”

还……真是。狗男人是在她手机里装监控软件了吗?

岑佳有那么一丢丢被说中的心,嘴上却理直气壮,甚至到打一把:“周珩,你听过一句话吗?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周珩慢悠悠地开口:“抱歉,我读书少没听过。”

岑佳被他噎得无语了一秒,然后就看见屏幕上弹出了转视频通话的邀请。

她直接拒绝。

那边的人“啧”了声:“怎么了?这回该不会是摄像头坏了,不能视频吧?”

“摄像头没坏。”岑佳单手捂着胸口的大浴巾,答得十分矜持:“就是刚刚洗完澡,不方便。”

周珩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不方便?呵……岑佳,今天上午是谁裹着条浴巾就气势汹汹质问我的?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怎么这会儿不方便了?嗯?”

男人的声音敲击着耳膜,不管是话里的内容还是暧昧的语调,都让岑佳控制不住地面上滚烫。

明明两人之间隔着不知多远的距离,她却莫名感觉到整个空间里都充满了他的气息。密不透风,裹得人燥热缺氧,却偏偏无处可藏。

于是当周珩又发来转视频通话申请的时候,她比上一次拒绝的还要痛快。然后不等对方再开口说什么,便慌乱地切断了通话。

那边的人倒是没有再打来。

岑佳长吁口气,抬手轻拍了两下脸颊。边起身去餐厅冰箱拿冷饮,边嘟囔着骂了句:“狗男人,大晚上的犯狂犬病!”

…………

周珩没犯狂犬病,而是在撒酒疯。

张毅峰今晚从B城过来,他特意设宴为兄弟接风。

两人许久未见,自然谈兴极高。推杯换盏,不知不觉都喝了不少。

中途张毅峰出去打了通电话,时间有点久。周珩一个人在包厢里坐着,渐渐酒意上头,便打了视频过去撩拨岑佳。结果却连人影都没见到。

看着已经中断信号的手机,男人一时心头悻悻。

用得着他的时候千娇百顺地围前围后。知道是许寒代言的事是场误会,用不上他了,就连面子都懒得敷衍。

真是只没心肝的小白眼儿狼。

周珩给自己倒了杯酒,一个人慢吞吞地喝起来。

房门这时被推开,张毅峰从外面回来。修长的手指翻转着手机,他冲着桌边的人问:“老陆也知道我到江城了,他说让你给个机会,让他管后半夜。要不要换地方?”

周珩笑着挑眉:“人家招待的是你,你来问我?”嘴上这么说,人已经放下杯子,站了起来。

酒楼是江城的老字号,建筑有点历史了。纯木制的楼梯略显狭窄陡峭,身材高大些的在上面通过,几乎无法双人并排。

两人在楼梯中间迎面遇见个年轻女人上楼。女人身材高挑,气质干练。细高跟敲击着台阶,声音是极有韵律,但却有种随时都能崴脚滚楼梯的危险感。。

张毅峰走在前面,见状很绅士地往边上避让,给对方让出更多空间。

女人微笑致谢,等看到他身后的周珩时,目光明显一亮,笑容也变得真挚:“周总?”

周珩却是愣了愣。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不如以往灵敏,隔了一会儿他才从记忆中翻出来想要的信息:“郑思懿。”

大约是染了醉意的缘故,男人的声线比平时略低沉几分,听上去自带一丝缱绻。

女人红唇轻抿,微笑不语。明媚的神情里多了几分娇羞。

周珩也没再开口。

可张毅峰却知道这两人肯定有话要说。他不认识的眼前的女人,却对郑思懿这个名字很熟悉。泰和千金,周珩最近的绯闻未婚妻,消息在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

他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儿,识趣地留下一句“你们先聊,我去车上”,便继续下楼离开。

女人向他投去个眼神,表达感激。却没看见对方藏在眼底的轻嘲。

周珩从高中开始就不缺主动扑上来的桃花。可没有哪一朵是他想采回家中,精心灌溉的。眼前这个……也不会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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