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野，我要洗头。”
“好。”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中也不需要她迁就他，沈昭野可以弯腰，他一只手拿着水瓢，另一只手帮她梳理发丝。
大小姐的发质很好，在戴家都是由专人打理的。
棕橘色的卷发穿插在五指之间，混合着热水，柔和的质感让他心里升起难以压制的情绪。
沈昭野情不自禁地偷偷看了她一眼，好在大小姐并没有发现他的那点小心思。
水龙头放水很慢，因此这场洗漱也花了很长的时间。
沈昭野最后将她的头发一点一点吹干，抱着她上了床。
戴宝珠穿来地那件衣服已经脏了，眼下又找不到其他干净的衣服，只能用浴袍包着。
脚踝上的伤口被沈昭野保护的很好，一点都没有碰到水，他忙完这些，又赶紧找来一些消毒的东西替她清理伤口。
伤口不大，但很难说不会留疤。
戴宝珠皱着眉头，沈昭野只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是在为这件事烦恼。
“嘶，疼。”
戴宝珠埋怨地看了他一眼，沈昭野跪在地上，垂下眼眸，抱歉道：“大小姐，您忍一下。”
“我忍不了。”
她赌气般地说道。
“那您受不了的时候可以掐我。”
戴宝珠看了他一眼嫌弃地摇摇头，“我不要，沈昭野你你太脏了，你快去洗干净。”
“好。”
伤口上好药酒，他托着她的脚腕一圈一圈地缠上纱布。
自始至终，他的话都很少。
只要戴宝珠不开口，他就一直那么安静地做手中的活。
心无旁骛，看都不看她一眼。
戴宝珠想起之前弹幕说的，他和纪晏礼都是为了救姜砚知才匆匆赶过来，现在没有见到人，估计都急坏了吧。
但是他又迫于自己的威压，不敢表露出来。
好一个心机颇深的病娇反派。
一想到这里，戴宝珠更不开心了。
她动了动正在被包扎的那只脚，脚险些从他的手中脱落，沈昭野抬头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是不舒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包扎的太紧了？”
戴宝珠答非所问，“沈昭野，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为什么没看到我哥来？”
他舔了舔唇，垂下眼，“是大少爷先让我来探路的，他很快就到。”
戴宝珠眯了眯眼，“我不信。”
沈昭野这个人明显不会说谎，戴明彻一向不喜欢他，怎么可能让他来探路？
况且，她戴家是没人了吗，让他一个人来，总得多带几个人吧。
沈昭野舔了舔唇，依旧不抬头，“我不会骗大小姐的。”
“这个地方这么危险，戴明彻不可能只派你一个人救我，除非他不想把我救出去。”
但是这个假设根本不可能，戴明彻虽然混，但不至于对她那么狠心，他们兄妹间还是有这点信任的。
沈昭野：“……”
一时间他想不出来反驳的话来。
他低头用沉默应对，屋子里光线昏暗，戴宝珠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夜风吹了进来，吹得人有些冷。
连屋子里的温度都下降好几度。
戴宝珠伸脚抵在他的胸口，居高临下，声音带着凉意：“沈昭野，你应该知道，我讨厌别人说谎。”
“抱歉，大小姐。”
“你现在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地方的，你究竟是不是为了救我才来的？”
沈昭野深吸一口气，“我是跟着纪家的车队来的，纪家出发时，戴家的人员还没有集齐。”
果然。
戴宝珠冷哼。
纪晏礼要找的是姜砚知，戴家要救的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