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横穿半个肩颈的疤痕。
那些长发被一刀刀剪下来时,我没感觉,沈思欢却在一旁哭的稀里哗啦。
我无奈,只能笑着安慰她。
没过两天,她突然顶着一个剃的油光锃亮的光头向我跑来。
那时我刚化疗结束,胃里难受的泛酸,就连头也有些晕。
还没等我看清眼前的场景,沈思欢已经趴在了病床前,用脸颊轻轻蹭着我的手心。
“绾绾,现在我跟你一样了!”
“还别说,光头挺凉快的,还挺酷。”
我的眼睛突然有些泛酸。
“你不用这样的,我相信你了。”
听到我的话,她却有些不开心,严肃地指证:“我不是为了证明之前说的话才这样做的,你不能误会我。”
“我只是单纯想这么做,谁让你是我的乖乖亲女鹅呢。”
住院的一个月,我已经习惯了她有时的胡言乱语。
所以我直接忽略了后半句,也学着她的样子认真点了点头。
却没发现,沈思欢侧过去的眼眶有些红。
10住院的第四十三天,沈应淮打来了电话。
“沈思绾,你怎么能把那条项链卖了?”
“你明知道这条项链……沈应淮。”
大概是第一次听到我这么平静毫无情绪地叫他的名字。
沈应淮一时噤了声。
“那条项链对我来说,已经没了意义。”
那条项链是我从出生开始就戴着的,即使走丢的这十二年里,我也把它保护的很好。
因为我是早产儿,出生时身体很不好,一点小病就能要了我的命。
哥哥为了给我祈福,专门去了当地最有名的寺庙,一步一叩,磕了头九十九个头才求来了一张平安符和一个金刚结。
平安符日日贴在我的卧室床前,金刚结找专人镶嵌了碎钻做成了项链,给我带上。
可这么多年来,项链上的碎钻早已在日积月累下被磨掉了原本的颜色,金刚结也被血染黑了原本的颜色。
就像我们之间隔着十多年时光的感情,早在不知不觉间褪去了原先的温度。
电话那边的呼吸倏然乱了一瞬。
过了半晌,沈应淮的声音才再响起,多了分嘶哑:“病好了就赶紧回来,爸妈的气早就消了,欢欢也在医院陪了你那么久。”
“不用了,我现在挺好的。”
我冷漠拒绝。
“你还在闹什么脾气?
我们都不怪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没听到我的回应,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