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那是一行钢笔字，刻在玻璃上，字迹歪斜但仍能辨认：“我好欢喜。”
江晓晴整个人跌坐在地，浑身冰冷如坠深渊。
是谁？
到底是谁在玩她？
第二章：她真的死了？
江晓晴请了连续三天的假。
她谎称自己“身体不适”，但实际上每天都陷在同一个循环里：起床、检查门缝、在屋里搜寻是否被人潜入的痕迹、复读林若彤的来信、坐在电脑前试图拼凑两年前的事件。
睡眠变得断断续续，梦里经常响起玻璃瓶碎裂的声音。
而信——每天一封。
总是下午五点到七点之间出现，像是一个定时启动的病毒。
第三封信到来的那天，是她最崩溃的一次。
信纸依旧薄得透明，文字只有四行：“是你逼我放手的，对吗？”
“你哭了，转身离开的时候，我还在喊你。”
“那天晚上，只有我们两个。”
“你记起来了吗？”
江晓晴几乎将桌上的东西扫落一地。
“不……不是的……”她喘息着后退，一边摇头，一边喃喃。
那天晚上……她开始想起来了——不，不是全部，只是一些碎片。
风很大。
林若彤穿着白裙站在护栏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空。
她记得自己也在场，他们说了很多话，大多数她已经忘记，只记得一句：“你别再假装关心了。”
接着——她确实离开了。
她愤怒地走掉，把林若彤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可那不能算是我杀了她……对吧？”
她自言自语，声音几乎崩溃。
可内心有个声音在说：你知道她那时候已经在边缘了。
你明知道，她喝了药、摔了手机，你还转身走了。
信纸轻飘飘地落在她膝盖上，像是一只死者的手。
她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回学校。
回到起点××大学，变化不大。
教学楼翻新了，食堂换了供应商，但寝室楼依旧陈旧而压抑。
她费了些口舌，终于让管理员同意让她去寝室楼看一眼。
“这地方出过事之后就装了铁门，后来没人敢上去。”
老头子一边翻钥匙一边嘟囔。
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沉重的风扑面而来。
四周安静极了。
江晓晴站在那扇护栏前，眼前幻化出当年林若彤站立的身影。
白裙、风声、那双没有焦距的眼。
“你有罪。”
她脑中突然响起一句低语。
她猛地回头，周围空无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