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南序周初黎的其他类型小说《把我当赌约?姐让你跪地求饶贺南序周初黎 番外》,由网络作家“种一颗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后,她只说了那么一句,“他不是什么渣男。”她见过他阴暗的那一面。不止一次。所以用不着黄晴晴在她面前来提醒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初黎不认为他是什么渣男。就比如在他们这一段关系里,你说他错了吗?你说他渣吗?其实也没有。是她过去八年一厢情愿死心眼地钻了进去罢了。一切归根到底,都是她的自作自受。黄晴晴不敢置信的盯着初黎,没想到自己疯狂输出了半天,就得到这样一句话。她气得转身就走,又暗暗放着狠话:“你给我等着。”黄晴晴是什么性子,初黎见怪不怪了。所以对于她一大早的发疯,也一直很冷静。她坐在工位上,将目光盯着电脑屏幕。可不知道一时之间又着了什么魔怔,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那些数据,慢慢的,变成了沈励与黄晴晴的那些聊天记录。更离谱的是,大概是因...
《把我当赌约?姐让你跪地求饶贺南序周初黎 番外》精彩片段
最后,她只说了那么一句,“他不是什么渣男。”
她见过他阴暗的那一面。
不止一次。
所以用不着黄晴晴在她面前来提醒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初黎不认为他是什么渣男。
就比如在他们这一段关系里,你说他错了吗?
你说他渣吗?
其实也没有。
是她过去八年一厢情愿死心眼地钻了进去罢了。
一切归根到底,都是她的自作自受。
黄晴晴不敢置信的盯着初黎,没想到自己疯狂输出了半天,就得到这样一句话。
她气得转身就走,又暗暗放着狠话:“你给我等着。”
黄晴晴是什么性子,初黎见怪不怪了。
所以对于她一大早的发疯,也一直很冷静。
她坐在工位上,将目光盯着电脑屏幕。
可不知道一时之间又着了什么魔怔,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那些数据,慢慢的,变成了沈励与黄晴晴的那些聊天记录。
更离谱的是,大概是因为黄晴晴白天在她面前提及了太多次沈励这个名字,以至于那天晚上初黎一睡觉,就梦到了沈励。
梦到了他们高中时候的事。
她梦见自己站在学校顶楼的天台。
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那晚的风很大,像是刀子一样地刮过她的肌肤。
她纤弱的身体,如同挂在枝树上的一片枯叶,被风稍稍一吹,就会掉落。
可她的脚尖,还在一点一点地向前挪。
天台边缘可能也就两个脚掌那么宽吧。
她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把自己的脚尖挪出去。
直到……半个脚掌悬空在外。
她挣扎着,想结束这一切。
可就在她想迈出那最后一步时,她听见身侧传来一道散漫随意的声音。
“你在演偶像剧吗?”
初黎身子猛地僵住。
垂放在身侧的手暗暗握紧成拳,指尖陷进掌心,也麻木到不觉得疼了。
她偏着头,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看见在距离她几米远的地方,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小红点,在男人的指尖明明灭灭。
回过神来的她,也随风闻到了那阵淡淡的烟味。
他轻笑,“我说,你是在演偶像剧吗?”
即便看不清他的脸,但光听他的声音,就能让初黎辨别出他是谁。
是那个坐在与她隔着一条窄窄过道的男生。
她转学来京州一中已经快两个月了,但这两个月里,他们说过的话,可能一双手都能数过来。
初黎自嘲的勾了下嘴角,回答他的问题,“应该是恐怖剧吧。”
“啧,要是我今天不在这,可能真就是恐怖剧了,不过你应该庆幸,我在。”
少年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在黑暗中如履平地一般,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他掐了手中的烟,伸出了手,就落在她衣角的边缘,不过一指尖的距离。
“偶像剧里,这个时候应该出现一个男主,朝他的女主伸手,把他的女主从死亡边缘给拉回来。”
初黎错愕着,一动不动。
沈励倒也很有耐心的与她僵持。
他其实一伸手就可以将她拽下来。
但拽下来一次,可能她还再上去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他就那样伸着手,等她主动将她的手,交给自己。
当然,如果今晚她选择无视他伸出来的这只手,继续跳。
那也随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初黎以为他该放弃了。
毕竟沈励向来就是那种浪荡肆意,离经叛道,野蛮生长的人。
可偏偏那个晚上,他却虔诚的如同一个忠实的信徒。
贺南序似乎很懂,坐在她右边的男人,身子稍微倾斜往后靠,就拍到了她与舞台的合照。
初黎接过手机一看,忍不住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你拍的真好。”
“是你怎么拍都好看。”
“……”
初黎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避开他的视线,目光落回屏幕上。
她盯着那张照片很久,也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拿着那张照片,又顺手把那两张演出门票拍下,发了一条朋友圈。
初黎不是一个喜欢发朋友圈分享的人。
有时候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两条的那种。
不过,上一次发动态就在几天前。
她发了一条与初雪有关的朋友圈。
当时还被钟星月笑说,是与老板的情侣朋友圈来着。
她一边想着,一边编辑着文案。
——终于做了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
是的。
很早之前就想再来这一次了。
只是很长时间,她都没有鼓足勇气来到这里。
今天来到这,她发现原来自己也能这般坦然的面对过去,与它和解。
*
看完演出从剧院出来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五点。
贺南序将车开到附近的一个大型超市。
“想吃什么?去买点菜,我给你做。”
初黎总是会下意识地说,“不用麻烦的,晚上我随便吃点就行。”
“不麻烦,也不能随便。”贺南序替她解开安全带,“走吧,贺太太。”
初黎就这样被贺南序带进了超市,他推着一个购物车走在她的身边。
“看见喜欢吃的菜就拿。”
“你……都会做吗?”
“基本都会。”顿了几秒,他又说:“不会的可以学。”
两人先逛了食品生鲜区。
初黎站在贺南序身侧看着他拿着一样又一样的东西往购物车里丢。
也不知道是贺南序平时自己不经常来逛超市对有些产品不熟悉,又或者是因为他买东西向来就只买最贵的,初黎看见同样的产品,他只会拿那个价格最贵的往购物车里放。
“其实……”初黎指了指其中的一瓶橙汁,“这个牌子比另一个牌子要贵十几块钱,但我觉得它的口感还没有另一个好。”
贺南序听了她的话,将购物车里的橙汁放了回去,又拿起她说的另一个牌子放到了购物车里。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又惋惜地说了一句,“不过这个牌子听说因为经营不好,可能要倒闭了。”
贺南序瞥了一眼那瓶橙汁。
难怪,摆在了货架‘最不受宠’的位置。
两人又继续往前走。
不同的是,这一次初黎开始占据主导的地位。
她买东西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对比价格,口感,食材的新鲜程度等,总之精挑细选的。
所以她自认为自己挑选的东西也不会踩雷,而且能省钱。
贺南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打趣,“还好找了一个会过日子的老婆。”
“……”
初黎知道他又不缺钱,这精打细算于他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优点。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这只是我以前的生活习惯而已,以后一些不好的习惯,我都会改掉的。”
贺南序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那你记得少熬夜,好好吃饭。”
“……”
两人在超市里逛了半小时,买了一购物车的东西。
见贺南序提着几大袋东西,初黎连忙走到他的身边,“我来帮你吧。”
“你乖乖地站在我身边,别走散了就好。“
虽然这会正是人流量的高峰期。
但贺南序这话也有点夸张了。
她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子,逛个超市还能走丢?
初黎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她眼睛泛红,穿着单薄的睡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头发乱糟糟的,显得有些狼狈。
她下意识地想转身,回到房间把门关上,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太莫名其妙,于是硬着头皮朝他笑了下,“好巧……”
一边说着,她一边有些僵硬地想把自己胸前散开的一颗扣子给扣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小小的扣子硬是扣了两三下都没扣好。
兴许是她紧张的太过明显,男人勾了下唇,语调听着缱绻:“我又不会碰你,紧张什么。”
被他这么一说,初黎只觉得更加难堪了。
贺南序盯着她发红的眼睛,没有多问,只是说,“我要煮面吃,你要不要吃一点?”
初黎想起今晚的饭局,贺南序的确没怎么动筷子。
她也比较拘谨,就吃了一点蔬菜和小半碗米饭。
要说饿也不是很饿,只是……
初黎想起上次尝过他的手艺,还挺好吃的。
有点没禁住诱惑。
“那……吃一点吧。”初黎说,“我帮你打下手。”
煮一碗面而已,并不需要什么打下手的,但贺南序没有拒绝,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走到厨房。
“冰箱里有食材,洗点你爱吃的蔬菜。”
初黎嗯了一声,拿了一点绿叶菜,走到水龙头旁边,一根又一根的,洗的特别认真。
贺南序则是一边烧水,一边煎着鸡蛋。
等到锅里的水沸腾了,他放了两把面进去,又在旁边的一个小锅里,调了底料,煮了一锅汤,这有条不紊的让初黎觉得自己待在他的身边都有点碍事了。
很快,面条煮好,他先给初黎装了一碗。
初黎下意识地说,“你先吃吧,我自己装。”
以前在舅舅家里吃饭的时候,有一个规矩,舅舅舅妈没有先端碗,先动筷子,她也一定是不能先吃的,以至于后来跟别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她都习惯性地等到别人先拿起碗筷。
贺南序一手端着面,一手抓着她的手腕,领着她走到餐厅的一个岛台边。
随即,他松开她的手,将面放到桌子上,又替她拉开了一把椅子,淡然地看着她,“吃吧。”
言行温柔又不容拒绝。
难以抵挡。
“谢谢。”初黎终于不再拒绝,坐在那吃着面,安安静静的。
她吃东西很慢。
贺南序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慢悠悠地吃完了那一小碗。
“我还想加点。”
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加吧,锅里还有。”
初黎端着碗去了厨房,又给自己添了一点。
“这汤味道很鲜,很好喝。”初黎忍不住夸,“我刚才都没看见你是怎么调的那个底料,你可以告诉我吗?”
这面条煮起来还挺方便的,以后可以以自己尝试做一下。
贺南序:“喜欢的话,下次再给你做。”
初黎心说,那怎么敢呢。
她斟酌着说辞:“贺总,你时间宝贵,没必要为我做这种事,我……我也不值得你浪费时间为我做饭啊。”
“你值得。”
初黎深入想了想这简单的几个字。
很快,想明白。
贺太太的确值得。
可她……没法把自己摆在贺太太的位置上。
初黎并不想在协议期间,借着贺太太这个名号享受他给予的太多优待。
不过若是每次都拿这种话来跟他说,又显得自己太不识趣,太不知好歹了。
初黎心里有些负担。
人怎么会这么贱呢?
习惯了别人对自己不好,有人突然对自己好,却一点都不习惯了。
她看向贺南序,郑重道:“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配合或者需要我做的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
初黎想着,他对自己好的话,她总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也应该还回去的。
看着她无论何时何地的那种小心翼翼,贺南序只觉得心尖像是被一根刺给扎了下似的。
不管内心起了多大的波澜,他却依旧面色淡淡地回应,“好。”
初黎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吃饱了。”又过了一小会后,她放下筷子,“那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嗯。”
这一次吃饱回到房间,初黎躺在床上,倒很快的有了睡意,她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关掉了头顶的水晶吊灯,开了一盏壁灯。
初黎睡觉有个小习惯,房间里必须留一盏壁灯。
这个房间刚好安装了壁灯就算了,而且壁灯形状还是她特别喜欢的栀子花。
初黎挺满意的。
第二天早上,初黎整理好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见贺南序。
上门做饭的阿姨告诉她,他才走没多久。
“先生说,让太太你一定要记得吃早餐,他怕你不习惯跟他一起去公司上班,就安排了司机送你去公司,以后你上下班都由司机接送。”
短短几天的相处,初黎对于贺南序的细致和妥帖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有时候也在想,自己是走了什么运啊,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
上午,办公室里。
初黎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那一连串数据头疼的时候,手机里跳出一条消息。
老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初黎想,自己今天在聚会上也没喝酒啊?
可这会她却觉得自己醉醺醺的,像是踩在云端上。
莫名其妙且一点都不真实。
应该是他喝醉了才对。
她抿了抿唇,声音很低,“我不过就是一时嘴快,如果贺总让我为一句冒犯你的话而负这么大的责,我担不起。”
贺南序看着她委屈的小脸,觉得她的脑回路挺有意思的。
他心血来潮,故意逗了她一句,“你的意思是我在碰瓷了?”
初黎心想,是的。
但嘴上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不太懂,他怎么会突然说出那样不着边际的话。
直到贺南序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放出一段语音。
徐徐道来的语调中气十足,又十分沉稳严肃。
贺南序,你什么意思?你都快三十了还不结婚,你是想让贺家绝嗣吗?你爸妈偷懒就生你一个,你倒好,干脆连婚都不结了,身边连个异性都没有,前段时间还有媒体铺天盖地在编排你的性取向,说你跟宋煜有一腿,那传得有模有样的,你让我一张老脸往哪搁?我现在就把死命令下在这,你今年必须找个人……找个女人把婚给结了!
男人固然要有事业心,可婚姻跟事业也并不矛盾,你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还没有一个家怎么行啊?难不成你想下半辈子是打算守着你的公司当儿子养?我今晚不过在家宴上说你几句你就不乐意了,吃完饭撇下那么多亲戚朋友就去公司,像什么样子?
原来……是‘同病相怜’的人。
初黎一听,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老爷子下了死命令让他今年把婚结了,时间的确很紧张。
可她还是不理解。
“所以,你是想找一个人应付家里?你有很多选择,为什么会选我?你不需要……门当户对吗?”
他不应该找一个条件更好的吗?
男人难得的笑了一声,低沉的声线像是带着蛊惑一般,彻彻底底打破了初黎对他的刻板印象,“大概是看着你,便觉得你就是贺太太了。”
初黎心尖颤了颤,她压着自己难以平静的心跳,错愕地看着他,简直难以招架。
在她无言以对的时候,他依旧有条不紊地清晰罗列。
“你刚才在电梯里与你家人的谈话我听得很清楚,看得出来,你也被结婚这件事困扰,各取所需而已,我们都需要一段应付家里人的婚姻,至于你的条件,在我们家看来,很不错。”
“你的品行,智商,样貌,身材都很好,是我爷爷父母喜欢的类型。”
她是京州大学的高材生,在校期间拿下专业成绩第一的同时无意间还拿了个校花评选的第一名。
她善良,坚韧。
她很好。
只是,没有被珍惜。
初黎并没有察觉贺南序话里的异常,只是听着他说起这些时的口吻,感觉他像是在生意场上谈一场合作,一笔交易。
这样一想,初黎豁然开朗。
慢慢的又觉得今晚荒唐的一切,开始符合逻辑。
“结婚于我来说,也就是个形式主义,婚后我们可以相敬如宾,你要是不愿意,可以不用和我履行夫妻之间的事,你要不想对外公开,我也答应保密,只要你陪我应付家里,婚姻关系至少维持两年就行。”
“至于你的好处,我能帮你摆托你亲戚那边,婚后我的卡你可以随便刷,如果你跟我离婚的话,我名下的财产一半归你。”
他淡然看向她,“和我试试?”
初黎觉得太离谱了。
总觉得这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事。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那我的坏处呢?”
“坏处?大概就是跟一个你不喜欢的人结婚了。”
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
初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垂下了眼,长长的眼睫轻轻地颤动了几下。
短暂的沉默后,贺南序问她,“看上去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不想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是因为对爱情还有所期待?”
“没有。”初黎脱口而出。
没有期待了。
一点都没有。
贺南序的话,就像是一根尖锐的刺,刺在了她的心尖尖上。
男人眸光微黯,眼底闪过稍纵即逝的落寞。
初黎并没有捕捉到。
她终于抬起头来,看向贺南序的眼神像是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贺总,你没喝醉吧?”
“我很清醒。”
他情绪总是那么稳定,入职三年,初黎好像没有看到过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控的样子。
一切,总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还是怕你会觉得吃亏,后悔,要不我们暂时不领证,先试一下……”
初黎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我没那个耐性。”
贺南序长腿往前迈的往办公室的方向走,眼神示意初黎跟上。
初黎左顾右盼,像是做贼心虚一般,谨慎地跟着他走进了办公室。
几百平的办公室,做了大气有格调的新中式风格。
男人将手上的大衣丢在沙发上,走到书桌前,弯腰打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一份合同,递给初黎。
初黎定睛一看,是婚前协议!
他竟然在办公室里随时放着这种东西?
看样子,他的确是急着需要一段应付家里人的婚姻。
不是她,也可能是别人。
可能今天按错电梯的是别的女人,但只要符合他想要的结婚对象的条件,他也会这么把人喊进办公室这么说的。
初黎暗暗在心里揣测着。
“再给你一次考虑的机会,你考虑清楚了,对协议没有异议的话的话就把字签了,然后准备好东西,明天上午去领证。”
初黎认认真真地瞥了一眼协议。
协议上的内容跟他前不久口头上说的那些是一致的。
初黎挣扎着,不留痕迹地放缓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用力握在掌心的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初黎本以为是舅妈又来训她了,没想到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沈励。
初黎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贺南序。
他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随意松弛。
可就是那沉稳的眼神,将初黎绷紧成一根弦的神经给抚平了。
她当着他的面,果断地挂断了那个电话。
而后,拉黑删除了那个号码。
不仅仅是那个号码,她手机里一切有关沈励的联系方式,她都删得干干净净。
可即便如此,沈励和他朋友之间的那些话,反反复复地回荡在耳边。
包括贺南序前不久的那句——
‘是因为对爱情还有所期待?’
八年了。
心死不是在一瞬间。
初黎自嘲地笑了声,“你开的条件实在太诱人,我考虑好了。”
在贺南序的注视下,初黎拿起办公桌上的一支笔,在那张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不过离婚的话,我也不会要你财产的一半,你就……分我一套房好了。”
京州的一套房,就三室两厅那种,随随便便五百万起步。
对于初黎说,已经足够。
偌大的办公室里安静了一瞬,初黎合上那份协议,迟疑着,跟贺南序说了一句:“那就合作愉快……贺总。”
她居然,居然,就这样同意了结婚的要求。
而结婚的对象,还是自己的老板!
她捏着协议的手,像是渗出了一层汗。
说完,没等贺南序回应,她忍不住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句。
“真是太意外了……”
意外?
贺南序无声地笑了笑。
心想,也算是吧。
一场处心积虑的意外。
初黎半信半疑地在餐桌边坐了下来。
她应该就睡了一两个小时吧,可他却在这时间段,做了特别精致,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
初黎尝了一口,挺惊艳的。
她是真没想到贺南序会做饭,而且做的这么好吃。
初黎有轻微的厌食症。
对于食物,她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只觉得能吃下去,填一下肚子,维持身体机能就行。
可是这会她却安安静静地吃着,有种在享受美食的感觉。
周末,贺南序也很忙。
吃饭的时候连着打进来两个电话,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我今天要飞海市一趟,大概要三天才回,我们领证的事情我暂时没有告知我的家里,因为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是随便找个人应付他们。”
初黎心说,你难道不就是随便找个人应付他们吧?
但仔细想想,这话没毛病。
虽然他是找了个人应付他们,但他不能让他的家人觉得他是在应付他们。
男人从容的计划,“我现在已经告诉他们我有喜欢在交往的人,等我从海市回来,我会找时机带你回去见他们,再过两个月,我会告诉他们我们感情稳定,打算领证。”
初黎总觉得有哪不对劲。
“那为什么你一开始跟我,也不按照这个流程走呢?”
因为,等不及。
“反正都是要领证的,早两个月晚两个月又有什么区别,有时间就去领了。”
初黎想,也是,他实在是太忙了。
“那一切听你的安排。”
初黎愈发觉得自己想明白了。
贺南序不仅帮她摆脱了舅妈那边,而后离婚后还答应给她京州一套房,再加上……她的确对感情没什么期待了,所以她想,这样一段协议婚姻,这样一场交易她真不吃亏。
帮她解决了很多烦恼不说,也得到不少的好处。
吃过饭后,贺南序便离开,去了海市出差。
初黎待在偌大的屋子里,也没有到处乱‘逛’,难得有这样一段清闲的时间,她整个下午都很安静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看电影。
傍晚,有家政阿姨上门做饭。
“贺太太,你好。”
初黎犹豫了三秒,还是接受了这个称呼。
她很礼貌的跟人交代,“今晚上家里就我一个人吃饭,中午我也吃的比较多,所以现在没什么胃口,您随意少做一点就行。”
“好的。”
*
而与此同时,另一端。
京州飞往海市的飞机上,头等舱。
空姐给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续上一杯热茶,纵使她见过不少高质量的社会精英,但男人那张没有丝毫瑕疵的俊脸配上那矜贵清冷的气质还是让她忍不住多看。
越看越上瘾,到最后有种……移不开眼的感觉。
不过男人的眼神似乎一直盯在手机屏幕上,分不出半点余光给别人。
空姐有些好奇,谨慎小心地瞥了一眼他的手机……
只见他的手机上连着监控画面。
画面里,一个穿着乳白色真丝睡衣的女人抱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的认真。
从空姐这个角度看去,看不清女人的全脸,但看身形就觉得那是一个很有气质很漂亮的女人。
空姐情不自禁地又抻了抻脑袋。
却还是没看到。
就在这时,男人侧过去一眼,低声问了句:“看清楚了吗?”
空姐心里慌了下,以为是自己太冒犯,让他不悦,一身冷汗从后背脊蔓延,她正慌张着想要说点什么时,只见男人那骨节分明,冷白修长的手拿着手机,往她的眼前递了过来。
他平静地抬了下眼皮,语调称得上温和,“好看吧,这是我太太。”
空姐心有余悸,长吁了口气,连忙说道:“好看,先生,你太太真好看!”
脱口而出的话并不是假话。
贺南序不紧不慢地收回了手机,继续盯着屏幕。
从京州飞海市需要两个小时。
晚上九点,贺南序落地海市机场。
下了飞机后,他给初黎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我到了,现在在去酒店的路上。”
躺在床上的初黎立马坐了起来,“所以,贺总……你是有什么要交代给我做吗?”
初黎一直以来将贺南序代入的就是老板的身份,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以为他大晚上的联系她,也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贺南序看着她的‘应激反应’,淡淡一笑,嗓音带着些慵懒,“你误会了,我只是给贺太太报备一下我的行程。”
报备?
这两个字,听上去怎么有点越界了。
初黎有点拿捏不准男人的意思,只好谨慎地说:“好的,以后我也会给贺总你报备一下我的行踪,你放心,在和你的婚姻协议期间,我是不会乱来的。”
贺南序心想,她职业道德真的挺高的。
默了片刻,他不动声掠过她的话题,“我没什么事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贺南序无奈地勾了下嘴角。
从昨晚到现在,他没阖过一下眼。
睡不着。
像是喝了一杯令人微醺的酒。
不完全醉,也不完全清醒。
一边是理智,一边又像是失控。
*
第二天。
初黎回了一趟自己的公寓,打算收拾一下东西,搬到贺南序那去住。
初黎是一个喜欢断舍离的人。
她一边收拾,一边干脆利落地扔掉一些自己不需要的旧物。
收拾完客厅,她又去到书房,把电脑和一些工作资料整理打包好,抬头的一瞬,目光落在书架一个厚厚的,泛黄的本子上。
初黎拿到手里翻开。
那是她的物理笔记本。
笔记本上的第一页,用工工整整的正楷写了四个字——
目标,京大。
初黎念高中那会,严重的偏科,物理成绩特别的拉胯,可如果要考上京大的话,‘哪条腿都不能瘸’。
她翻着上边密密麻麻的笔记,仿佛回到了那些夜不能寐,跟自己较劲,做题做到差点休克的日子。
那种压迫感,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都让初黎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她动作缓慢,僵硬的,一张接一张地翻着。
翻到第二十五页。
她看到在一堆公式里,出现了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被她刻意的放到不起眼的角落,写的很小很小,像是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却还是能让她一眼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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