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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就跑!澳岛一霸他上头了!温凝谢之屿后续+完结

仲夏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怎么说呢?她和何芝之间远远比不上姑姑母女俩,她们的相处更像传统意义上的母女,爱讲大道理的母亲和有点叛逆却偏要装乖的女儿。外人看起来母慈女孝,可仅仅只是看起来而已。往近了说人生大事,何芝没问过她一句喜不喜欢宋子邺,而是一个劲用“合适”、“应该”、“培养”来游说她。往远点说,温凝人生的第一件胸衣,第一包卫生棉都与何芝无关。她原以为这是母亲的职责,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保姆委婉提醒,说小姐好像对某些牌子过敏,皮肤起红疹了,何芝这才知道她已经长大。少女时候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有种淡淡的羞耻,温凝不说,保姆不讲,何芝便没发现。这是种差了一味火候的关系。因此温凝很羡慕温心仪和陈月皎这样的无话不说。姑姑把月皎养的很好。比她善良,比她直白,也比她热烈。察觉...

主角:温凝谢之屿   更新:2025-04-15 15: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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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凝谢之屿的其他类型小说《撩完就跑!澳岛一霸他上头了!温凝谢之屿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仲夏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怎么说呢?她和何芝之间远远比不上姑姑母女俩,她们的相处更像传统意义上的母女,爱讲大道理的母亲和有点叛逆却偏要装乖的女儿。外人看起来母慈女孝,可仅仅只是看起来而已。往近了说人生大事,何芝没问过她一句喜不喜欢宋子邺,而是一个劲用“合适”、“应该”、“培养”来游说她。往远点说,温凝人生的第一件胸衣,第一包卫生棉都与何芝无关。她原以为这是母亲的职责,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保姆委婉提醒,说小姐好像对某些牌子过敏,皮肤起红疹了,何芝这才知道她已经长大。少女时候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有种淡淡的羞耻,温凝不说,保姆不讲,何芝便没发现。这是种差了一味火候的关系。因此温凝很羡慕温心仪和陈月皎这样的无话不说。姑姑把月皎养的很好。比她善良,比她直白,也比她热烈。察觉...

《撩完就跑!澳岛一霸他上头了!温凝谢之屿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怎么说呢?

她和何芝之间远远比不上姑姑母女俩,她们的相处更像传统意义上的母女,爱讲大道理的母亲和有点叛逆却偏要装乖的女儿。外人看起来母慈女孝,可仅仅只是看起来而已。

往近了说人生大事,何芝没问过她一句喜不喜欢宋子邺,而是一个劲用“合适”、“应该”、“培养”来游说她。

往远点说,温凝人生的第一件胸衣,第一包卫生棉都与何芝无关。她原以为这是母亲的职责,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保姆委婉提醒,说小姐好像对某些牌子过敏,皮肤起红疹了,何芝这才知道她已经长大。

少女时候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有种淡淡的羞耻,温凝不说,保姆不讲,何芝便没发现。

这是种差了一味火候的关系。

因此温凝很羡慕温心仪和陈月皎这样的无话不说。

姑姑把月皎养的很好。

比她善良,比她直白,也比她热烈。

察觉到温凝这没有声音,温心仪望过来:“怎么了?哪里不开心?”

温凝笑着说:“姑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开心了。”

温心仪把带回来的千层蛋糕分出两块一模一样的,递给两人:“你俩,在妈咪和姑姑面前有事就说。知道没?”

温凝是藏得住的性格,陈月皎不是。

她张了张嘴,看看温凝,再看看温心仪,最后从嘴巴里说出的话变成:“妈咪,我不想去美国了。”

“嗯?”温心仪一脸惊喜。

“我觉得我那个破乐队挺好的,我走了他们肯定找不到我这么厉害的贝斯手。而且美国没什么好的,又危险,又不好玩,还人生地不熟……”

愁了那么久的事没想到和温凝在一起玩几天就掰了回来,温心仪满心欢喜:“这么想就对了,还得是跟你姐姐多玩。”

“啊对了。”温心仪说着回头跟温凝道,“今天出去喝茶,我听别人说宋清柏在澳岛。”

温凝一下没反应过来:“谁?”

“宋清柏啊。”温心仪意味深长地对她挤眼睛,“在澳岛待几天就把人家忘啦?”

“……”

温凝仪态端方,低头去吃盘子里那块蛋糕。

温心仪又说:“姑姑我打听过了,宋清柏一直是单身。这么多年身边一个女孩都没有。”

哐啷一声,叉子掉在桌面上。

温凝抬头:“姑姑,这你都知道?”

手机有新信息进来,温心仪朝她晃晃手机:“他住这,地址给你发过去了。姑姑做事向来周全,既然他来澳岛,又都是世交。姑姑怎么可能不去尽地主之谊。”

“……”

好一个地主之谊。

温心仪眨眨眼:“你放心。单身这个消息啊,是姑姑亲口打探出来的,不会有假。”

“……”

……

澳岛这个地方,豪华套房都设置在赌场楼上。

温心仪给她的地址好巧不巧,就是上回把陈月皎拎出来的那家。温凝对那个地方感观不好,连带着想去见宋清柏的心也摇摇摆摆。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就和多年前躺在家里的大床上,默念宋清柏的名字一样。

那时候她还青涩。

约好跟宋子邺一起去他家看矮脚小马,车子抵达宋宅,她下车后第一感觉是哪里不对,下意识叫住司机。

“走啊,发什么呆?”宋子邺拉着她往前拽。

温凝定在原地:“等等,我今天……要不还是别去看小马了。突然想到我有别的事。”

“搞什么?都到这里了,看了再走啊!我跟你说那匹马贼漂亮,通体雪白,鬃毛顺得跟打了飘柔似的。今儿个天气这么好,阳光一晒还发光呢!”


车子扬长而去。

小钟回过头:“屿哥,还有什么事?”

“请李先生一家吃饭。”谢之屿目光下垂,落在温凝湿透的长发上,“还有水,干净的毛巾。”

雨淅淅沥沥不停,她身体在发抖。

谢之屿回身将自己的车空调打开,暖风调到最大,又把外套脱下兜在温凝头上。

车门拉直,他示意她坐进去,自己则在她坐进去后半蹲在门边。

“手呢?伸出来。”

温凝脸色不好看,唇抿得很紧。她看起来仍然紧张,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惊险中走出来。

片刻后,她才沉默着将手伸给他。

手腕被握住,和从前差不多的动作,力道却轻得说小心也不为过。

谢之屿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接过小钟拧开的水。水流自上而下冲刷,冲到第二瓶,她手心的血污才被洗净,露出伤口的原本面目。

斑斑驳驳七八处,都是被尖锐东西割裂的伤,有一两处深的还留了玻璃渣。她纤细的手指呈自然蜷缩状,大概是疼的,正小幅度颤抖。

“我帮你处理,还是上医院?”谢之屿问。

说实话,这伤如果在他身上,他连处理都觉得浪费时间,只会随便找个趁手的东西包扎一下。

但在温凝身上,他不得不区别对待。

沉吟片刻,他又添了一项:“或者我把医生叫过来。你怎么方便?”

给出的三个选项均未得到回应。

谢之屿仰头,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她的睫毛安静覆下,像被一场雨打蔫儿了的娇花,颜色苍白却倔强。自刚才起,她就没怎么说过话,表现得心不在焉。

现在他询问她的意见,她也是这副神游的模样。

谢之屿示意小钟去开车。

自己找了条干净领带缠住温凝手掌,再将毛巾摊开,兜在她头发上慢条斯理地擦。

从未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儿,谢之屿干得很生疏。好几次他察觉到自己扯到她,他都及时停手,可是温凝居然一点没吭声,只有眉心很轻地蹙一下。

谢之屿只好放慢动作,慎之又慎,间或观察她的表情。

这就是他不爱养花的原因,漂亮的东西狼狈起来让人心生怜悯。

他养不活,也不敢养。

等他把头发上的水珠都吸干,车子已经开出好长一段。因为没有明确说去哪儿,小钟正漫无目的地兜圈。

这会儿刚好兜到新老城区交界。

谢之屿望一眼窗外:“停车。”

街边还有一家24小时药店在营业,小钟心领神会。

似乎是怕温凝不放心,谢之屿破天荒解释:“我从小摸爬滚打长大,这种皮外伤处理起来不会比医生差。你还是不说话的话我当你默认。”

温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蜷缩了一下。

谢之屿无法理解这场默剧,一边压住自己烦躁得想去摸烟的动作,一边按住她的手指:“别乱动。”

他的声音太沉。

话落,不想说话的人终于抬眼。

捕捉到她的动作,谢之屿不自然地补充:“不是凶你。”

不知道是那句恶劣的语气起了作用,还是这句解释抚慰人心。温凝从神游的状态里恢复过来一点,语气和神情依然低落:“刚才那个人,没事吧?”

她嗓音带着浓浓鼻音,听起来好可怜。

谢之屿看着蜷成团的手,都快气笑了:“你还有空关心别人?”

“挺多血的。”温凝垂着眼。

她的尾音里藏着很细微的恐惧,不仔细听压根听不出来。可谢之屿离她太近,她身上的不自然通通落入眼底。


小孩子们瞬间围了过来,一会问“谢叔叔今天带了什么好吃的”一会又说“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学会了好多新游戏”。

谢之屿安静听着,凌厉的五官透出一丝柔和。他没有小马扎,被一群大点的孩子围着坐在地板上,长腿憋屈地盘在一起:“什么好玩的游戏?”

“我们教你,你要陪我们玩哦!”

“行,玩一次。”

说是一次的,温凝在旁边看他玩了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一直玩到晚饭时间,小朋友们不得不排队去吃饭,才挨个跟他挥手告别。

整个下午,温凝就像放在角落的观赏品。因为所有小孩眼里只看得到谢之屿。

她抻了下僵硬的四肢,缓缓起身:“没想到你还挺招小孩喜欢的。”

谢之屿没接她的话,随手翻开被遗落在地板上的画册。

上面红红绿绿,笔力稚嫩。

他懒得抬眼:“观察了一下午,看出我对谁最特别了吗?”

“……”

至此,温凝不得不叹服,她的那点小小心思全在对方把控之中。

她留在这的确是想从细枝末节中找到端倪,可是这一下午,她毫无收获。

谢之屿能叫出每个小孩的名字,也知道每个人的性格。对胆小一点的他会更耐心,对大大咧咧说着“谢叔叔长大以后我要跟你混啦”的小孩,脑袋上就是一个爆栗。

看起来他没有对谁特别,因为他对每个人都一样温柔。

好奇怪啊。

温凝怀疑自己真的脑子出问题了,她居然会用温柔这个词来形容谢之屿。她可是亲眼看到过他沾血时的样子的。

“算了。”温凝说,“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反正时间到了你总会告诉我的。”

“恐怕不行了。”谢之屿淡声道。

温凝蹙眉望过去:“为什么?”

“前几天你父亲突然给这笔生意多加了一个条件。”在温凝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谢之屿徐徐开口,“在那个人回京接手你家产业之前,他要我绝对保密。”

说着,他近似怜悯地看她一眼:“温小姐,你好像被放弃了。”

“前几天的事你到今天才跟我说?!”温凝觉得不可思议,“他跟你说的时候还提到别的了没?他知道我留在澳岛找人?”

谢之屿把手里的画纸理成一沓,放在旁边的矮书架上:“多余的我不知情。”

他的确像个旁观者,云淡风轻围观这场父女间的博弈。窗外,是被彩色玻璃割裂成诡谲色块的黄昏。

谢之屿捻了捻指腹沾到的颜料:“不早了,还不回去?”

温凝抓住他的手:“谢之屿,我可以给你加钱。”

男人指腹粗糙,粗粝的纹路慢慢磨着她掌心。他反握住她的,动作却是推开。

“生意有先来后到。”

温凝偏不放手:“那你怎么不说前些天你答应过我,现在反悔又算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我先来的吗?”

“温小姐,你要知道,你现在处于劣势地位。我有足够的理由可以怀疑,即便我们的生意达成,你也有付不出酬劳的可能。”

他一改先前轻佻的态度,浓黑的眸子看着她,一副在商言商的冷淡模样。

温凝承认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没有温家的产业在背后做后盾,凭她自己的确显得单薄。可是她又不能将这件事捅到何芝那里去。以她对何芝的了解,她会闹会吵,但最后不了了之的可能性极大。因为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放弃事业,放弃自己,全心全意扮演全职太太,这就是何芝的全部。


想到昨晚上吴开的境遇,温凝摇摇头,决心隐瞒:“没什么,就是看那些富豪赌钱而已。”

估计陈月皎也以为三层是更大码的博弈。

她满脸紧张:“他想拉你去赌博?”

“可能吧。”温凝点点头,“还好我意志力超强。”

正相反。

她意志力没那么强,谢之屿也并非要拉她进泥潭。那一巴掌之后温凝细细复盘他的所作所为,得出一个诡异的猜测——谢之屿在帮她。

那天在赌桌上,温凝有过一瞬动摇。

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人看透,却低估了在幕后的谢之屿。

请她上游艇、让她近距离观摩吴开的下场,说是恐吓也好委婉提醒也好,如果真有目的,那就是让她收心。

可这个猜测太不合理了,以至于温凝想到这里仍然不敢相信。

这件事明明与谢之屿的立场完全相反。

如果她是谢之屿,自然是希望赌客越多越好,有资本的赌客更是多多益善。只要一日还有人想做梦飞上黄金台,那么赌场生意就一日不会衰。

所以让她看到吴开的下场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

威胁?激起她同情心?

对象统统错了,这招用在陈月皎身上还有点用处。谢之屿不会不知道。

于是剩下最不可能的那个答案摆在了台面上。

谢之屿身上看不透的地方太多了。

温凝看他犹如隔雾看花,理解他的动机更是摸着石头过河。哪有人上一秒耍流氓下一秒讨巴掌的?

他回来后那些不合理的举动……

温凝猜,他或许是在演戏。

……

偌大的休息室,到处残留着欢爱过后的气息。

何氿站在门边环视一圈。

床铺凌乱,椅榻上也好不到哪去。

他用脚踢翻最近的那枚垃圾桶,一堆纸团骨碌碌滚了出来,混杂着两三个用过的橡胶玩意儿。里面乱七八糟,足见昨夜激烈。

他记得凌晨路过时,甚至能听到女人的尖叫。

等何氿差不多把这间屋子翻腾过来,浴室的水声才停。移门半敞,男人冒着一身水气站在那。浴巾松松垮垮挂在他腰间,有几分美人出浴的意思。

见到何氿,他只是稍稍抬了抬眉:“来了?”

何氿坏笑着看过去:“忙了一夜?”

像配合他说的话似的,谢之屿懒懒打着哈欠,五指插进黑发里用力揉了几下:“一会我补个觉。”

他的皮肤很白,走动间室内的灯打在他身上,将滚落的水珠照得干净剔透。何氿轻而易举看到了他肋下一处伤疤,手掌长度,已经结出粉色新肉。而另一侧肋下,则是一颗芝麻大小的浅痣。好看的人长颗痣都像在给人抛媚眼。

何氿收回目光:“别补了,吴开那小子跑了。”

“跑了?”谢之屿蹙眉,从衣柜里扯了件衬衣披上,“他那副样子能跑得掉?不好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

见他说得认真,谢之屿终于回过身来正视他。

“你认真的?”

何氿没回答,在墙边找到一个按钮按下——窗帘缓缓向两边移开,露出玻璃那头黑黢黢的房间。

他用力扣了两下玻璃:“那你说人呢?”

那头没灯光,地上残留的血迹映衬在昏暗里,变成了干涸的黑,仔细看才能看出那是一条条被拖拽过的痕迹。但此刻整间屋子除了这些痕迹能证明这里曾经有人,没有再多的东西。

谢之屿默了两秒,神情严肃起来。

“我过去看看。”


照理说温宋两家足够家大业大了,却还是离人上人差了那么一点。

别说平时没机会玩在一起,就是见,谁也没真正见过崔家那位。

对方耳骨上的痣是谜,肋下更是。

见温凝说得那么有鼻子有眼,唐茵抿住唇,心里一下子没了底。

随着电话挂断,包厢里其他声音也同时静了下来。如果没看错,这位大小姐吃瘪了。

几个常在一起玩的富二代纷纷凑过来:“怎么了?没看上热闹?”

“早说你别惹温凝,她又不是吃亏的性格。说说吧,她讲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唐茵绞了会儿手指:“崔家那位你们谁见过?”

“拜托,可别为难我们几个了!我们哪儿有资格跟人家玩啊。”

是啊,圈子不同。

他们还不够格。

唐茵低着头自言自语:“那就是说没人知道他耳朵上是不是真的有痣了……该不是唬我吧……”

“耳朵痣?你想知道这个?”

“你有办法?”

“下个月崔家不是要办慈善晚会吗?花钱的场合咱们还是能去的,要是运气好,碰上那位出场——”

“啊,是哦!”唐茵如梦初醒。

这头温凝挂了电话,心情再度飞扬。

她了解唐家就跟唐家了解她一样,哪条生意线都搭不上姓崔的。

但她运气比唐茵好。

几年前她凑巧碰见过崔家的人。在医院寒得渗人的走廊上,温凝见到院长亲迎,叫着“崔太太”和“少爷”。

她回头,看到了冷白光线下,那人位于耳骨的痣。

倒不是那颗痣有多显眼,而是他碎发及眼,又戴着口罩,视线实在没地方落点,最后只能停在裸露的皮肤上。

那颗痣就是当时仅存的印象。

至于小腹,她编的。

又不会有人跑去亲自验证。

她将手机丢回裤兜,舒畅地伸了个懒腰。余光瞥见巷口有一点猩红晃了过去。

温凝眯眼去看,什么都没捕捉到。

空气里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

刚才是有人在这抽烟?

想了一瞬,她便无所谓地收回目光。澳岛和京城十万八千里远,包不出事的。

这么想着,她步履愈发轻松。

那间小小的糖水店依旧灯火通明,照亮了巷口方寸之地。却不知何时,街边停满了黑色轿车。她慢下脚步,推开那扇老旧玻璃门。

“喂靓仔,(*&%……T*)”

“靓女,%^$#*&^(*&()(_*)。”

店内同她离开时没什么两样,门面狭小,人声鼎沸。老板叼着旧报纸卷成的假烟穿梭其中,嘴唇翻动,讲着她听不懂的粤语。看到她回来,老板用下巴点点满墙合照,用蹩脚的普通话说:“大明星,来一张啦。”

哦,差点忘了。

刚出门前老板把她错认成了哪个明星,非要拉她合影。

温凝心里盘算着一会冒充李嘉欣还是谁,一边无奈点头。

余光一落,忽然停在门边。

店内喧嚣不减,靠门这处却异常清冷,仿佛成了人为划出的一片孤岛。她正站在孤岛边缘,近距离观摩一出几步开外的热闹戏码。

温凝扭头。

无论是谁来都得拼桌的店铺规矩被打破了,外边长龙依旧,门口那张长条小桌却只孤孤单单坐了一个人。

几步之隔,保镖背身而立。

她透过肩缝,看到正在桌前安静用一碗绿豆沙的人。

仅一个侧影,温凝便眯起眼。

这人她见过。

大概数月之前,她在温正杉的书房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严格来说,是她单方面见过对方。

当时温正杉正与他说事。

他靠在黄花梨木的椅背上,双腿懒散交叠,手指随着温正杉说话的速度一下一下敲在扶手上。

大概是坐得太久了,温正杉说“如果不够我可以再添”的时候,他收回那只不断敲击的手,搭在后颈处活动起了筋骨。

他没回头,声音却直直朝门外来。

“有人。”

即便温凝以最快速度退出走廊,装作刚出现的样子迈上楼梯,她仍觉得自己已经暴露了。只是那人似乎没将她早就出现在门外这件事告诉温正杉,于是温正杉罕见地没对她动气,只是皱着眉头说:“下次爸爸谈事时,打内线进来。”

她透过门缝,再次看向那个侧影。

而此时,同样的身影再度出现在眼前。

他正安静地用着一碗绿豆沙。

随着压肩的动作,头发落了几缕到眼前。黑衬衣,黑西裤,黑皮鞋,整个人浓郁得如同日光下化不开的阴影。

温凝与保镖擦肩而过,坐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如果非要给她找一个来澳岛的理由,那么眼前的男人就是其中之一。

毕竟逃婚逃哪儿不行,和宋子邺去夏威夷还能省掉更多麻烦。

可她偏偏往澳岛。

也偏偏在落地第一天,还一筹莫展的时候,就碰到了最想碰到的人。

温凝不动声色坐下,脑袋往门的地方偏了偏:“他谁?”

陈月皎没说话,倒是她旁边的男生小声开口说:“谢之屿。”

“谢之屿又是谁?”

陈月皎继续摇头。

而男生则反问道:“姐姐,你应该知道澳岛最兴旺的产业是什么吧?”

“知道。”温凝托起腮,“那些产业是他的?”

“倒也不能这么说。”

男生摸了摸鼻子,声音压得更低:“他替人办事,所以算明面上的话事人。”

“哦,话事人。”温凝想了想,“他在澳岛很厉害?”

“是。”

“交际圈也很广?”

“那肯定。”

温凝托腮的手轻轻敲击脸庞。

“反正据我所知,澳岛没人敢惹他。姐姐你最好别——”

话还没说完,温凝已经起身。

“啊喂,姐姐你要去哪?”

温凝弯起眉眼,朝一脸无措的小男生笑了下:“这么厉害的人脉,当然是去认识一下啊。”

……

桌上绿豆沙已经见了底。

谢之屿搭在匙柄上的手指点了点,很快保镖将单独打包的那份拎了过来朝他示意。

他抻直腿,刚打算起身。

“哎,帅哥。”

谢之屿皱眉,他已经很多年没被这么低级的搭讪方式搭讪过了。何况这是在澳岛,就算不认识他,也应该认识街边那一溜三地牌照。

眉骨下,沉黑的眼缓慢抬起。配合匙柄和瓷碗相撞,很清脆的一声。

一抹风忽然闯进他视野。

大概是为了闪躲保镖,女人略微弯腰,以一个灵巧的姿势从保镖张开的胳膊下探身,手举到脸旁,四指微微弯曲:“嗨!不认识我啦?”

他应该认识吗?

说着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不是本地人。

谢之屿盯着她看了几秒,起身离开。

“哎不是吧,记性这么差?”

保镖将人隔绝在外,警惕地拉远距离。显然,谢之屿没有攀谈的意思,只留下冷淡的背影。

展开的双肩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挺拔,远比坐在那气势强大。

温凝被拦在数步之外,不由地抬高音量。

“谢之屿!”

这一声落下,店里忽然静了下来,食客们纷纷转头,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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