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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疯批霸总哭着挖坟南川宁风笙无删减全文

西门少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明明裹得严严实实的,他居然眼尖地看出什么来了?宁风笙咬了咬下唇,低头一看,原来是睡袍大v的衣襟露出里面的蕾丝花边了。他果然对这种偏情趣款的衣服就是察觉力敏锐!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但看到他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她的好心情全没有了,甚至打起了退堂鼓。男人的大手就要朝她的睡衣袭来——宁风笙朝后躲了一下。“敢穿不敢给我看?”南川世爵的眼睛猩红了几个度。“……”“还脸红?”他红唇一挽,一只手拽住她脖子上垂下来的银链摩挲着,猜到了什么。果然,这个男人就喜欢看她穿奇奇怪怪的衣服,这都还没打开给他看,他的喉结就开始重重地起伏。“害臊什么?”他一把攥住她的胳膊,看着她脸颊红扑扑、粉嫩嫩的。“别在这里……”宁风笙按住他的手。南川世爵嘴角勾起一抹...

主角:南川宁风笙   更新:2025-05-14 16: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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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川宁风笙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死后,疯批霸总哭着挖坟南川宁风笙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西门少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明明裹得严严实实的,他居然眼尖地看出什么来了?宁风笙咬了咬下唇,低头一看,原来是睡袍大v的衣襟露出里面的蕾丝花边了。他果然对这种偏情趣款的衣服就是察觉力敏锐!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但看到他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她的好心情全没有了,甚至打起了退堂鼓。男人的大手就要朝她的睡衣袭来——宁风笙朝后躲了一下。“敢穿不敢给我看?”南川世爵的眼睛猩红了几个度。“……”“还脸红?”他红唇一挽,一只手拽住她脖子上垂下来的银链摩挲着,猜到了什么。果然,这个男人就喜欢看她穿奇奇怪怪的衣服,这都还没打开给他看,他的喉结就开始重重地起伏。“害臊什么?”他一把攥住她的胳膊,看着她脸颊红扑扑、粉嫩嫩的。“别在这里……”宁风笙按住他的手。南川世爵嘴角勾起一抹...

《我死后,疯批霸总哭着挖坟南川宁风笙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她明明裹得严严实实的,他居然眼尖地看出什么来了?

宁风笙咬了咬下唇,低头一看,原来是睡袍大v的衣襟露出里面的蕾丝花边了。

他果然对这种偏情趣款的衣服就是察觉力敏锐!

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但看到他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

她的好心情全没有了,甚至打起了退堂鼓。

男人的大手就要朝她的睡衣袭来——

宁风笙朝后躲了一下。

“敢穿不敢给我看?”南川世爵的眼睛猩红了几个度。

“……”

“还脸红?”他红唇一挽,一只手拽住她脖子上垂下来的银链摩挲着,猜到了什么。

果然,这个男人就喜欢看她穿奇奇怪怪的衣服,这都还没打开给他看,他的喉结就开始重重地起伏。

“害臊什么?”他一把攥住她的胳膊,看着她脸颊红扑扑、粉嫩嫩的。

“别在这里……”宁风笙按住他的手。

南川世爵嘴角勾起一抹低沉的笑,嗓音也低哑极了:“情趣服?”

微微沙砾的嗓音磨过他的耳,知道她的耳朵最敏感,他还故意吹着热气。

这个男人情动的时候嗓音就会变……

“宁风笙,你出息了。”

曾经想让她穿这些衣服给她看,只能用强迫的!

宁风笙脸颊更红了,眼眸还水灵灵的。

南川世爵眼眸紧缩着,那只手禁不住抓着她的睡袍,想要打开看个究竟。

宁风笙偏要紧紧拢着衣襟……

“不就是为了给我看的?”南川世爵捏起她倔强的小下巴。

“我们……回房间。”她掀起了衣领,给他看了一点点。

南川世爵眼神紧缩得更厉害,喉头哽咽,见鬼……

他根本禁不起她一丝一毫的撩拨。

肉眼可见的,这个男人的身体开始发硬,眼神猩红。

“别的你不会,勾引人的本事倒是……别具一格。”

她什么时候勾引他了?这可是第一次?!

以前那都是他自己喜欢发情……她只是在他面前转一圈,他都能解读成勾引!

宁风笙趴在他肩上,柔柔软软地呼吸着他的气味。

南川世爵抱起她,一脚踢开碍事的椅子,回房间的路都在气喘。

偏偏,这个挂在他身上的女人,那双小手在他怀里摸索着。

南川世爵嗓音沙哑:“别乱动。”

踉跄地撞开门,将女人摔到柔软的大床上……

南川世爵解开皮带扣,金属撞击声混着他沙哑的喘息,银质扣环擦过她大腿内侧。

宁风笙的腿心蓦地发软,手指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看着男人将衬衣扯出来,扯着裤链……

她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激动得小腿绷直,背脊发颤。

从来不知道,她竟是如此地想念他!

那纠缠的无数日日夜夜画面,像短片似的在她脑海中划过……

宁风笙浑身颤得厉害,小手摸索着准备拉开睡袍带。

她的情趣服太过感性,如果打开了这件浴袍,那画面——绝对的香艳刺激。

可能会给南川世爵最致命一击!

她看着他逐渐猩红发狂的眼,她有些担心今晚会被玩坏了。

然而,在她即将拉开睡袍时,响起不合时宜的叩门声。

“爵哥,你睡了吗?”

房内两人同时一僵。

林蕾西发颤的声音说道:“我的腹部好疼,不知道怎回事……”

南川世爵脸色倏然一变,解开到一半的裤子提了回去,几个大步冲过去拉开门。

林蕾西果然脸色发青,嘴唇发白,一只手紧紧捂着腹部。

南川世爵将她打横抱起往床上送,宁风笙吃惊地看着林蕾西被送到身边躺着。


然后,他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另一只手按了呼叫铃。

“哪里痛?这里?还是这?”

“唔……爵哥你别压了,真的疼。”林蕾西额头冒汗,不像是演的。

“Shit!”南川世爵急得飙脏,又按了两次呼叫铃。

宁风笙默默地将浴袍带扯紧,往一旁挪了挪,留出更多的位置给林蕾西。

刚刚营造的暧昧气氛,因为林蕾西的出现,全部打破。

莫斯很快领着家庭医生匆匆赶到,经过一番检查,医生判断林蕾西可能是吃了冰的东西,冷到了子宫,才会疼痛。

“吃坏东西?”南川世爵脸色僵凝可怖。

“我回来后觉得口渴,就吃了一盒雪糕……爵哥你知道,我喜欢吃雪糕。”

“谁允许你吃冰的东西?我答应了?”南川世爵低吼,神色很是可怖。

“我就是贪吃……下次不会了,爵哥你别生气。”林蕾西也被吓到了,“这不是没事吗?”

南川世爵瞪向医生,抬了抬下巴。

医生小心地说道:“我开点药让她服用,今晚再观察观察,如果半夜疼痛发作,就送医院去看看。毕竟医疗设备有限,我这是初步判断……”

南川世爵一把揪起了医生的领子,满含威胁:“初步判断?”

“应该八九不离十——少爷,胎儿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我刚刚听了胎心,很稳。”

南川世爵伸手接过多普勒胎心听诊器:“我听听看。”

林蕾西解开腹部上的几颗纽扣,身后垫着枕头,乖乖地由着他听。

应该……不是第一次听了……

宁风笙睁大眼睛看着——

南川世爵单腿膝上床,将听诊器贴上林蕾西的腹部,很专业也很熟络的姿势……

他侧耳聆听了好一会儿,确定肚子里的小家伙心跳平稳,脸色这才好点。

掐住林蕾西的下巴,南川世爵凶狠地警告:“如果孩子有事,我就把你的肚子生刨。”

林蕾西惊惧地说道:“不会的爵哥,我每天都很小心……”

南川世爵将听诊器摔到一旁,让莫斯和医生下去了。

“爵哥,我今晚想跟你一起睡。”林蕾西眼角余光看到宁风笙,央求道。

南川世爵正在倒热水,拿起医生刚刚留下的药,查看说明书。

“医生刚刚说了,今晚要观察观察,看还疼不疼,我怕我疼的时候走不动路,身边也没人。”林蕾西娇娇地说着,“你在身边我才安心。”

南川世爵瞥了她一眼,没有拒绝。

林蕾西甜甜一笑:“爵哥真好。”

“吃药。”南川世爵将温水杯递给她,两粒药丸塞她嘴里。

南川世爵搁下水杯,目光越过林蕾西看向宁风笙:“还不走?”

宁风笙脸颊一阵红一阵白,心脏像被千万的刀划拉着,割成了一刀刀的血痕。

如果不是重生前,她亲眼看着南川世爵扒坟……

她此刻都会怀疑,南川世爵是不是真的爱过她?

他对每个女人都可以这样霸道、专制又柔情?

他刚刚在乎林蕾西,为她肚子里的宝宝焦急上火的样子,和当初如出一辙。

她的心脏疼,嘴巴发苦:“我也要和你睡。”

“……”

“你早上答应我的,凭什么让我走?”

南川世爵松了松领带:“你以为我现在还有那个心情?”

“没有也没关系,就单纯睡觉也行。”宁风笙重重地吐了口气,“反正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我很珍惜能陪着你的每一天。”

今天过去,就又少了一天。

她还不知道她的性格,能不能忍到他结婚那天呢。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他结婚日期不到两个月了。


她那仅有的,可以被他怀念的魅力都没有了。

这样也好,他不喜欢她了,她这颗横亘在他心口的朱砂痣,她亲手给拔了……

……

宁风笙不再奢望南川世爵回头,每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设计图稿。

她幻想着那是他们的婚礼,回忆着过去的点滴,脑子里就有很多的灵感涌出来。

真奇怪,以前被他拽着去游玩的记忆,全都变得那么甜蜜。

明明她每次都冷着脸,很不情愿去……

宁风笙沉浸在回忆的点滴里,图纸一张又一张,满屋飘得都是。

有“琐灵”系列,是他戴在她脖上的囚禁项圈引发的灵感;

有“玫瑰”系列,她最爱玫瑰花,玫园因此得名,院前院后都种满了她喜欢的玫瑰。

有“大海”系列,她喜欢海,他陪着她看遍了世界各地美丽的海域……

南川世爵踹开设计室大门时,宁风笙正跪在地上缝制珍珠。

高定白纱铺成雪原,裙摆层层叠叠的鸢尾花瓣闪着银光——

“这就是你设计的垃圾?”南川世爵碾碎满地设计稿,眼神不满地巡视着那件白色嫁衣,“林小姐最讨厌珍珠。”

“你没告诉我……”宁风笙诧异。

“那么,现在你知道了。”

“知道了,我会把珍珠都拆掉。”

“她怀孕了。”南川世爵的手指在礼裙上冷冷扫过,“腰线要放三寸。”

他踩住她试图捡剪刀的手指,“毕竟她肚子里……装着南川家族的长孙。”

“好,我修改腰围。”

“她的锁骨比你漂亮十倍,V领再开五公分。”

“好,我修改领口。”

“这个暗纹拆了,我看到就想吐。”

“这暗纹是你带我看极光那晚的星轨……”他果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以为他会喜欢。

“头纱太长了,她这么美,我要她露出整张脸。”

“头纱长度是我们相识的天数..……”

“真恶心。你以为这是你的嫁衣?”

“我只是有一些灵感,就顺手用了进去。”宁风笙别开脸,她不幻想着是自己的婚礼,怎么会有迸发的灵感?

一想到这是南川世爵娶林蕾西的礼服,她的心就痛得抽搐,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

南川世爵俯身,拎着裙摆上的鸢尾花瓣。

这是他们在普罗旺斯奔跑时,他别在她耳后的那朵。

她喜欢鸢尾花,他为她建造了一个鸢尾花园……

“鸢尾花园要拆了建马场。”南川世爵将设计稿塞进碎纸机,“林小姐说那里……死过太多流浪猫,晦气。”

“你别碎了这些设计图稿……”宁风笙皱眉挡上去,这些都是她花了很长时间设计的。

如果毁掉了,她得重画。加上制作礼服,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南川世爵冷冷地攥着手里的稿子:“按照林小姐的喜好去设计礼服,不是你。”

“……”

“这些垃圾,没有一张能用。至于原因,宁小姐心里很清楚。”

宁风笙的脸失血般地苍白,倔强地别开着脸:“我不是林小姐,不知道她和你有着怎样的甜蜜回忆,在设计的时候,我只能用我的甜蜜经历作为灵感……”

“甜蜜经历?”南川世爵仿佛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死死地掐住宁风笙的下巴,“你说以前每天冷着脸、花尽心思想要陷害我、算计我,和宫烨那条狗狼狈为奸的时光,是你的甜蜜回忆……”

宁风笙的下巴被捏得轻微地响:“你明知道我设计的灵感不是出自那些……是我们共同经历过的美好时光……”

“那是我的美好时光,不是你的。宁小姐不要侮辱践踏!“

“是你的美好时光?”宁风笙嗓音揪紧了,内心满含着期待问。

“曾经是,现在觉得每一幕都是我的人生污点,我恨不得从来没遇见过你,从来没有爱过你。每每想起我爱过这样一个女人,都令我感到恶心!”

每个字落在宁风笙的耳朵里,都是重锤。

她的手无力地放下,不再抗拒……

南川世爵于是将一张张设计稿全部进了粉碎机,他猖獗地笑着,仿佛在将她们过往的一切全都扔进粉碎机。

最后这些设计稿全都变成了一堆的碎纸,他又拿起剪刀,将她手工缝制的那件婚纱,剪成了碎布……

“重做,全部重做!我要你用心做,你就给我生产这么些垃圾?”

宁风笙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咬出清白的痕迹。

南川世爵将她的下巴抬高:“怎么?不服气?你可以随时滚出玫园!”

“我没有不服气……我会重做。”

她曾经也是,倔强不服的时候就喜欢咬着个唇。

他不喜欢她咬唇,肉嫩的唇常常被她给咬破了……

“那就滚去重新设计图纸,这次要问过我的意见再做礼服。“

宁风笙踉跄地离开工作室,南川世爵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将一整个废纸篓提起来。

片刻后,莫斯收到了一纸篓的碎纸——

“把这些碎片,全都拼成完整的图,少一张我找你算账。”

少爷哎,你又来折磨我了。

……

宁风笙走进书房,打开南川世爵的专用电脑……

她不知道林蕾西和他的过去,怎么设计图纸?所以必须来找一些灵感。

他的私人电脑,应该会有林蕾西和他有关的回忆……

毕竟,他有着极度强烈的收藏照片怪癖。

她曾瞟过他的文件夹,给她的照片分类就有一百多个夹子,每个文件夹里全都是她或者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合照,以及视频。

南川世爵没事就会翻着看看,尤其是视频……

登陆电脑界面,看到密码设置,她把曾经的密码敲上去。

「juelovesheng0601」,很土的密码,字母是他们名字的合写,数字是她生日。

他说方便好记,很多账户都是这个密码。

所以当初她为了帮宫烨窃取他的机密,都是用的这个密码登陆……

他竟然……还是不改密码。

是忘了改,还是他根本不介意这种小事?

宁风笙点进存储盘里找着。


他侧耳听着里面铅笔刮过纸面的沙沙声,还喘着气,还在画画……看来完全是他担心多余了!呵……他转身欲走,却抵不住心中揪扯的痛意!

砰!门被他一脚踹开!

晨光穿透彩绘玻璃,宁风笙伏在满桌设计稿上……

散落的图纸间浸着水渍,她右脸肿起的掌印边缘泛着紫,睫毛膏晕染成黑色的荆棘染着眼眶。

“装死?”南川世爵捏着她下巴冷笑,却在触及她滚烫的皮肤时瞳孔骤缩。

腕间有新添的割痕,那些他曾以为是威胁的伤痕此刻正渗着血渍。

听说抑郁症会自残……

这伤痕的豁口就添在她曾割脉的疤痕上,绝不是别人割的。

宁风笙在昏迷中颤抖着蜷缩:“妈妈……”

医生提着医疗箱僵在门口不敢进。

南川世爵一把扯开她高领衬衫,呼吸顿时停滞!该死,脖颈处青紫掐痕与暗红吻痕交错,像朵糜烂的曼陀罗,前夜旖旎的画面历历在目……

他把她阴湿的衣服扯开,看到她的身上添加了不少伤痕。心口骤然窒息!

“查清楚。”他将人裹进怀里,声音淬着毒,“谁打的耳光,把那个杂碎碰过她的手剁了。”

宁风笙在梦中听见恶魔低语,但他对着她失聪的那只耳朵,什么都听不见。

“你以为死后能见到你妈?”南川世爵捏着墓园转让协议贴在她耳边,声音温柔得令人战栗,“我买了整个蝴蝶墓园,你猜我会不会把她的坟迁到我后院?”

宁风笙皱着眉,呓语声被他炙热的唇堵住……

看着她脖颈上空空,他拿了项链系上,S&J的钻石字母闪闪发光。

南川世爵舔吻着她轻笑:“下地狱也要戴着我南川的烙印。”

宁风笙睁开眼睛时,仿佛失明了,眼神空洞无光,身体僵冷着一动不动。

医生说她是抑郁症发作,患者在情绪低落的时候,会出现一些身体症状,有的会产生躯体化障碍,不同人有不同的症状,无法通过医学检查找到明确的生理病因。

不过病情突然变得严重,肯定是受到了情绪的刺激。

……

南川世爵抱着宁风笙走下楼,林蕾西正跪在餐厅的地上擦拭地板。

“闪开!”男人抬起腿,一脚将人踹开到一边,“别挡路。”

宁风笙被抱在怀,却好像一个不会动的木偶——

林蕾西穿着佣人的服装,弓着腰,膝行后退着。

这一幕,和之前宁风笙被惩罚时一样。

“要法式焗蜗牛还是香煎鹅肝?”南川世爵抱着宁风笙入座,手指在她的脸颊上划着,问着根本不可能得到回应的话。

她还没卸妆,脸还高高肿着……

越看越碍眼。

林蕾西端着银制冰桶进来,南川世爵突然敲了敲红酒杯:“酒温高了0.5度。”

“爵爷别生气,我马上去换……”林蕾西转身时一盘樱桃被他刻意洒落在地——

南川世爵冰冷的嗓音震响:“爬着捡。”

林蕾西吓得跪地,像条狗在地上捡着樱桃。

当她爬到南川世爵的脚边,他用鞋重重地碾过她的手背。

曾经宁风笙受过的屈辱,当然都要重来一遍。

林蕾西被踩住的手颤抖着,痛得脸色苍白:“爵爷,昨天下午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没有阻止她们……宁小姐的耳光真不是我打的,不信你可以查监控,我就说了她几句……”

林蕾西平时教训宁风笙,都只能在南川世爵的眼皮底下。

可是这一次她背着他……过界了。


宁风笙只是搂着他的脖颈,轻轻将双唇贴上去,用动作告诉他回应。

南川世爵浑身紧绷,嗓音沙哑说道:「做了选择,就没有回头路了……成为我的女人,你要失去很多。」

「什么?」

「第一样……自由。」

宁风笙那时候并不明白,自由有多可贵。也并不理解他口里的偏执,有多偏执。

直到他狂热的感情像大厦一样朝她倾倒下来,她要窒息了。

他给她戴定位器,装监视器,每天见过谁,吃了什么,去了哪,哪怕放个屁……

都要事无巨细朝他汇报。

变态到晚上睡觉,他都要用仪器设备检测她的梦境。

她的分分秒秒钟,都不是她自己的。

除了那令人窒息的变态占有欲,他对她太过宠爱,宠到她骄纵任性,无法无天……

只要她想要的,天上的星星他也摘给她。

当她什么都满足都能拥有的时候,便对得不到的东西疯狂渴望——自由!

她越想要自由,就越想逃离他。

而一旦她生出了逃的心思,他就化身恶魔,陷入死循环了。

他说她违反了和撒旦的契约,一次次惩罚她,囚禁她。

宁风笙胡思乱想着,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只听声音就知道是南川世爵的脚步,他打开门,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又关上门离开。

宁风笙正缩在阴影的角落,所以未能被他发现……

他的脚步声她太熟悉,毕竟朝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

而只从脚步声的判断,她就知道,他在找她——

如果一间间房都找不到,他就会去监控室找人。

果然,没隔多久,莫斯就叩门进来:“宁小姐,原来你躲在这里……”

“他找我有事?”宁风笙手指捏紧了书籍。

“没事,你早晨醒来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又出走了,刚找了你半天。”莫斯尴尬地笑笑,“楼下做好了早餐,你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而且状态那么差,把我们都给吓住了。”

“状态差?”

“医生说是抑郁症躯体化什么的……你完全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听不见我们说话,就呆呆的跟个木头人似的。”莫斯回忆说,把少爷吓得够呛。

宁风笙对昨晚一点都没印象了:“是吗,我完全不知道。”

“少爷已经改了很多了,他的占有欲一直在收敛,宁小姐就跟少爷和好吧。”

宁风笙嘴巴张了张,不是她不愿意和好,是他不和好了……

莫斯叹口气:“遗传病,当年太太受不了老爷的折磨,选择了轻生,宁小姐如果实在受不了少爷,也别在他面前用死相逼。”

宁风笙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问道:“他的妈妈……”

“太太走以后,老爷就更疯了,心态不正常,变得性情古怪,经常折磨少爷和下人……少爷的童年真是……”

难怪死都不肯对她放手、说要拖着她一起下地狱的南川世爵……

在看到她泡在浴缸里割脉自杀时,会露出那么恐惧的目光,决定放过她了。

“他的童年?”宁风笙从来没尝试过去了解南川世爵的一切,当然包括童年。

“不说了,少爷要知道我这么多嘴,又该罚我了,宁小姐就下去吃饭吧。”

宁风笙心思沉重,一点吃饭的胃口都没有。

听到刚刚那番话,就更没胃口了……

“少爷还在餐厅等着。”

“好,我就去。”

……

南川世爵坐在长桌彼端,财经报纸遮住他淬毒的眼睛。

宁风笙刚坐下,就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见一小摞结婚请柬……

烫金勾着红色蔷薇,很别致的设计。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他结婚日期不到两个月了。
林蕾西诧异地看着宁风笙……
“一张床,三个人?”南川世爵嗤笑一声,“谁受不了,谁滚出这间房。”
“宝宝也不介意三个人一起睡,反正就只是睡觉嘛……宝宝今晚需要爵哥。”林蕾西温柔地抚着腹部。
“我要睡中间。”宁风笙想要隔开那两人,否则真怕自己会吐出来。
林蕾西有意见却不敢发作,查看南川世爵的脸色。
那男人丝毫没有异议,她生气却也只能忍着不发作。
……
月光洒在窗头。
林蕾西的橙花香水从左侧漫过来,右侧是南川世爵炙热的体温。
三具躯体在意大利手工床垫上构成等边三角形。
“爵哥怕黑吗?”林蕾西突然翻身,真丝睡裙吊带滑落肩头。
南川世爵眼中的冷光一闪:“关灯。”
黑暗吞噬水晶吊灯最后一粒光斑时,宁风笙听见左侧传来布料摩擦声。
林蕾西的脚踝贴上男人小腿,腕链铃铛轻响——那是宁风笙孕期戴的脚链款式。
只要她有轻微的动静,那铃铛立马响起,南川世爵就能听到她的每个举动。
她将林蕾西横过去的腿踢开,转身钻进南川世爵的怀里。
“热。”男人的手却在黑暗中将她推开,龙涎香混着橙花气息在三人之间发酵。
医生说林蕾西腹部受凉,空调温度不能太低了。
床上还睡着三个人,当然热……
但,南川世爵不是身体的热,是心热,血脉喷张的热。
宁风笙的香气近在咫尺,她钻到他怀里时,那沉寂的欲望就汹涌地撩动。
该死,他该死地想。
却不能在这时候要她……
南川世爵在黑暗中滚动着喉结,扯开睡袍衣襟。
宁风笙清浅的呼吸喷在他胸前,令他浑身发颤……
“南川世爵?你在发抖?”宁风笙感觉身侧的男人呼吸沉闷,伸手探了探。
南川世爵立即攥住她的手,危险警告:“都睡。”
“……”"



莫斯看着他眼底涌起的血腥:“少爷,你折磨了林小姐一晚也够解气了,跟林家人没关系。”

“闭嘴!我没让她爬着出去,已经算仁慈!”

莫斯叹了口气,少爷真是很暴戾血腥啊……得罪他的下场太惨。

“宁风笙,你看到我教训她了?为什么还不醒来?我讨厌你这副不言不语像个木偶死气沉沉的样子……”南川世爵攥着宁风笙的肩用力摇晃,医生说,她发病是情绪受到了刺激。

他刚刚替她出了恶气,她凭什么还不醒!

“宁风笙,你别以为得个抑郁症就可以躲过我……醒来……我叫你醒来看到我!!”

他突然狂躁地抓起她的手腕,亲吻那细小的伤口:“我不许你再自虐自残,听到没?”

林蕾西浑身痛得厉害,她很快听说,在秀场化妆间欺负宁风笙的几个模特都被殴打了一顿,还被踢进业界黑名单。

南川世爵点名了一定要打脸……

莫斯亲自动的手,他甩耳光用的是劳力士,说这是少爷给看门狗的勋章。

“林小姐,如果你想跟少爷的婚礼如期举行,就最好乖乖的,别碰你不该碰的。”

“我一直都很听爵哥的话……我会收敛的。”

站在二楼,她看到南川世爵抱着宁风笙穿过后花园,放在秋千架上。

月光漫过他那张嗜血冷酷的脸,他垂眸看她的眼神却是化不开的温柔……和平时面对宁风笙的冷酷阴鸷根本判若两人。

是她低估了宁风笙在南川世爵心里的位置。

她真的想不通,既然爱,为什么要伤害?

这个男人,像是个疯子。

林蕾西苦笑,她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内心变态扭曲的疯子。

……

宁风笙醒来的时候,又在那间充满阳刚味的房间里。

这张大床她和南川世爵纠缠过日日夜夜,不过现在不再属于她……

她记得昨天趴在工作室画设计图,什么时候上了这张床?

深怕南川世爵又出现在她面前,一顿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她穿上拖鞋跑出了房间。

回到工作室,发现她画的那设计稿全都不见了,昨天她明明爆发式地画了十几张……

加上废稿,起码有上百张,散得到处都是,现在却一张都没看到。

南川世爵不满意?又把那些稿子扔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做,他才会满意——似乎怎样他都不满意!

手机铃声响起,她心烦意乱地看了眼,宁家。

“宁风笙,你跟南川少爷是分手了吧,我看到市里所有的sheng服装工厂都换招牌了,我打听了一下,说是南川少爷快要结婚了……”

来电的是继妹宁姗姗:“那个女人叫林蕾西,是个超模……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瞒着我们?好歹你也跟了他几年,你求他千万别殃及宁家?”

宁风笙冷笑起来,果然没事根本想不到她,一打电话就是连续的质问。

“你别忘了,宁家有今天都靠南川先生,你们分手了,我们全会跟着完蛋!”

“关我屁事。”宁风笙冷淡地说着,就挂了电话。

她和南川世爵在一起3年,他比她大3岁半……

他是在宁家最惨的时候出现的,宁父踩进金融陷阱,深陷牢狱之灾,一场车祸又带走了宁母……她背负巨额债务,又被自己的亲叔叔骗进声色场所。

在那个权色交易的场合,她变成商品。

五百万,是她的一夜……

酒水从她的头上浇下,衣裙被撕扯得破碎不堪,身上甚至有鞭打和淤痕……


宁风笙在床上滚了两圈,娇娇地说:“我要你喂的。”

南川世爵拧着眉看了她好一会,确定她是认真的,他单腿膝上床,将她扶着半坐而起,靠在他的胸膛上。

两粒药丸塞进她嘴里,就着她的手喂下温水。

宁风笙依靠在他的胸膛上,他刚刚沐浴过的清香味道意外好闻。

她享受着这迟来的一切。

南川世爵凝眉看着她……他永远都猜不透这个女人心里在想什么,这次又在用什么新花招来对付他,想要他生还是死,全凭她手下留情。

……

莫斯看着从楼上走下来那一双人影时,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

一早他就去门外看了,没看到宁小姐,还以为她走了……

却见她跟在南川世爵身边,两人一前一后下楼,气氛不同之前的剑拔弩张。

再看少爷的脸,虽然那浑身萦绕的杀气是天生自带的,可眉眼温柔多了,和之前暴戾发火的样子大不相同。

林蕾西在客厅里喝茶,看到这一幕,也觉得不对劲。

两个女人的视线在空间对视,宁风笙立即加快了两步,把小手塞进南川世爵那只大手里。

南川世爵手臂微微僵硬了一下,目光诡异地看了宁风笙一眼……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她主动牵手。

他暗暗嗤笑了一声,大手反握住她的,两人十指相扣走进餐厅。

“宁小姐昨晚在少爷房里过夜的?”莫斯故意把音量拔高,“你们和好了?”

林蕾西脸色僵凝地走来餐厅,揣测着南川世爵的脸色,硬着头皮迎上前:“爵哥。”

当她挽上男人的胳膊,宁风笙的小脸立即变了色。

南川世爵琢磨着她的脸色,一双眸子深谙极了。

林蕾西并没有被推开,一颗悬在胸口的心这才落地——

莫斯却看不懂了,这是咋回事?少爷和宁小姐和好了,又像没和好。

否则,第一时间就让林蕾西收拾包袱滚蛋了!

佣人已经把餐点布置好,一行人坐下来吃饭。

按照往常的位置,林蕾西坐在南川世爵身边,宁风笙的位置在对面。

宁风笙今天却没肯坐对面,坐在了南川世爵另一侧,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地夹着少爷。

“爵哥,今天的牛排很嫩呢,我帮你切成小块了。”林蕾西贴心地将餐盘推过去。

“牛肉是发物,你身上有伤口,不能吃牛肉。”

会关心他?还记得他身上有伤口?

活见鬼了。

南川世爵深深地看着宁风笙,那眼神锐利得像是要把她看透。

这辈子她都没有这么反常过……

应该说,这些天她都很反常。

宁风笙被那眼神看着一阵心虚:“鸡肉比较滋补。”

吃着她破天荒喂到嘴里的鸡肉,滋味特别不一般。

“爵哥,那你多吃点鱼肉,补充蛋白质。”林蕾西把鱼骨头剔出来,盛了一小碗的嫩肉。

宁风笙狠狠咬住筷子,眼神瞪着南川世爵……

她希望他能拒绝,不吃林蕾西夹给他的食物。

南川世爵看着她那哀怨的表情,心思大动——

明知道她绝不可能为他吃醋。

但她这副管着他的样子,让他莫名感到心情舒爽。

她越瞪着他,他越是吃下了林蕾西夹过来的食物。

一边咀嚼着美味,他的眼神一边盯着她看。

她那湿漉漉的眼又在冒水气了……

“爵哥再吃这个水煮肉片,味道很好。”

宁风笙嘴唇抿成一线,心口酸酸涩涩的,仿佛自己的东西被人占有了——


“喝粥。”宁风笙含住粥渡过去。

南川世爵突然翻身将她压进枕头,眼中是泠泠的笑:“当年想毒死我时,怎么不喂我喝农药?”他掰开她下颌检查牙齿,“宫烨给你装的毒囊呢?”

“……”

“股权书给你了还不走,宫烨让你留下来还想录什么?”他的唇滚烫,碾吻着她颤抖的睫毛,“我睡你时喘息的频率?”

宁风笙含住温热的粥再次渡过去,南川世爵突然发狠咬破她舌尖。

血腥混着咸粥涌进喉管,他喉结滚动着吞咽。

不管南川世爵怎么闹腾,宁风笙一口一口地喂着……

他嘴里各种挖苦各种讽刺的话不绝于耳,但每一口喂过去的粥,都照单全收。

喝完粥,宁风笙又喂他吃了药片,继续用冰袋给他降温。

南川世爵的体质很好,常年锻炼抵抗力高,即便他耍横不肯挂药水,也消热得很快。

莫斯隔一会儿就来看看,见宁风笙照顾得很好……

这换以前,哪次不是少爷照顾她?

哪怕少爷病重的情况,也还是他喷着热气抱着她去洗澡、穿衣。

像今天这样的待遇,少爷是头一遭。

“宁小姐,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来替岗。”

“没关系……我不累。”

“少爷高烧降得差不多了,他现在睡着了,你去吃点东西,一整天照顾他你都累坏了。”莫斯催促道,“你不是想多长点肉?”

最后这句话,终于说动了宁风笙,她必须多吃点东西。

看着南川世爵昏睡的脸,他一声声喊着让她滚,但那只攥在她腕上的大掌就没松开过,一层冷汗泌在他掌心,她的手骨也疼得很。

宁风笙轻轻地将他的手指掰开,他攥得死紧,费了点力才让他松开。

她前脚才离开房去楼下用餐,南川世爵就睁开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

莫斯正在把窗帘拉上,回头见床上醒来的人:“少爷,您醒了?”

南川世爵薄唇紧抿,眼神带着暴戾之气落向床边的座椅……

“我看你高烧降了,就让宁小姐去休息下。”莫斯小心翼翼地说道,“少爷,你还不能起床!”

南川世爵蓦然起身,脚步虚浮走进盥洗间。

片刻后里面传来冲水的声音……

“少爷,你高烧没退,还不能洗澡!”

莫斯敲了敲门,没有反应,半个小时了还在冲水,他下楼找到宁风笙。

宁风笙这回也吃得差不多了,跟着莫斯回房间。

浴室里冲浴的声音还在响。

宁风笙没有敲门,知道南川世爵洗澡没有锁门的习惯,直接拧开门把进去。

冰冷的水从蓬头洒下来,南川世爵裸着上身,站在凉水中浇灌着。

“你疯了!”宁风笙几步奔上前,将水阀关掉,“你还在发烧怎么能冲冷水澡?”

南川世爵一只手握拳,死死砸在墙上:“不用你管,滚出去。”

宁风笙立即找来大毛巾,围着他冰冷的身躯裹干着。

现在是四月天,房子里虽然有暖气,但这水还是很冰骨。

何况他发着烧,冲了半个多小时……

“病才好一点你就折腾,你希望真的烧死才甘心?”宁风笙擦干他的身子,又拿了一块崭新的浴巾裹在他头上,擦干湿漉漉的发。

莫斯从门口探头过来说道:“少爷的湿裤子得换下来。”

南川世爵浑身僵硬紧绷地站着,任由她擦拭,浑身萦绕着暴戾之气。

宁风笙把他擦干得差不多,解开他的裤头,将裤子脱下来。

莫斯已经拿来睡袍:“内裤也得脱……”

宁风笙看着他肌肉扎实的腿,半蹲着身,堪堪地别开着脸,将最后的底裤也脱干净。

“腿抬一下……”她扳着他的腿,想要将脱在脚踝的湿裤子拿出来。

南川世爵竟意外配合,从湿裤中抬脚走出两步。

宁风笙接过浴袍裹在他身上……

这个男人身形高大,肌肉壮实,低垂着眸看着她为他忙前忙后,呼吸炙热无比。

不方便,宁风笙就没给他穿底裤了,扎上睡袍的腰带,拽着他的手往外走去。

南川世爵被她拉回床上坐下,莫斯已经拿来吹风筒,接好电源。

他坐着,她站在床边,面对面地给他吹着头发……

他的发很短,几分钟就能吹干,不像她的头发,又长又浓密,他每次都要给她吹半小时。

“这两天你都不可以洗澡了……”宁风笙拿起体温枪照了一下,41度8……

好不容易降下去的高烧,被他这通凉水又冲了回来。

“复烧了!”莫斯立刻急得拨打内线,叫医生。

宁风笙的小手贴上他的额头,摸着那火烧火燎的烫意,心口揪紧了。

“南川世爵……你为什么要这样……”

南川世爵冷冷地别开脸,眼尾却划过一丝得逞的阴霾。

哪怕明知道她是装的,她在演戏……

但她这关心他、紧张他的模样,这辈子都未曾瞧见过。

他想多看几眼,那心脏如猛兽般撕咬揪扯的痛楚,才会消散几分!

医生匆匆赶来,南川世爵却根本不让任何人近身……

只有宁风笙可以靠近他。

不得已的情况下,莫斯建议宁风笙来为少爷打针……

她连针头都没摸过,给南川世爵打针?

“少爷烧得厉害,这样下去,情况不容乐观。”

宁风笙咬了咬下唇,看着南川世爵那张病态般烧红的脸。

“我试试吧。让医生现场教我。”

医生用莫斯的手做着了几次示范,又讲解了要领。

宁风笙眼睛是学会了,可是拿起南川世爵的手,她又不会了……

迟疑着,将针扎进去——

“没扎到血管。”医生提醒,重来。

“偏了,用指尖的力,不是手臂的力量……”

“又错了……”

“宁小姐,你倒是看清楚再扎啊!”连莫斯都喊了起来。

宁风笙连着扎了十几下,竟一次都没扎准。

奇迹的是那男人就那么靠着床头,闭着眼,一动也不动的。

可但凡换医生过来,他立刻暴怒地掀翻药瓶。

眼见着南川世爵的手背扎着无数小孔,宁风笙的手指发抖。


宁风笙扶着楼梯栏杆起身,无名指空荡荡的戒痕晃眼。

莫斯给她收拾了一个杂物间的东西,她走之前,也要把这些属于她的“垃圾”带走。

南川世爵就要折磨她,不允许任何佣人帮忙。

行李比她想象中沉重,最顶上那盒威尼斯买的水晶玻璃杯正在往下滑。

“小心——”莫斯紧张喊着。

玻璃碎裂声与南川世爵的冷笑同时炸开。

宁风笙看着满地冰蓝色碎片,恍惚想起去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说:「这套杯子我亲手烧制,等我们结婚那天用。」

现在它们破成碎片,如同他们的感情。

“赔得起吗?”林蕾西坐在一旁,不满地说道,“你身上这条裙子,脚上那双鞋,连内衣都是爵哥给的。要不要脱光了再滚?”

“这些东西,少爷都送宁小姐了。”莫斯说道。

“也对,反正留下来都是破烂。”林蕾西脸上的笑容讽刺。

宁风笙沉默着继续搬行李箱子。

那些他们一起挑的餐具,在玄关堆放着着。

天鹅绒窗帘被狂风吹得翻卷,风吹散了她留在这栋别墅最后的气息。

南川世爵捏碎了威士忌杯。

鲜血混着酒液顺着手腕往下淌,他盯着她发抖的腰肢——

三个月前还被搂在他怀里,后腰满是被他按在更衣镜上亲吻出的痕迹。

而此刻,她的腰肢就仿佛要折断了,连站都站不直。

“剩下的我可以不要了吗……”她实在是搬不动了,“莫斯你随便叫人把它们扔出去……”

“装什么清高?”南川世爵可怖的嗓音追来,“这些破烂配不上你的新金主?”

风从没关严的门缝灌进来,她踩着一地狼藉走到他面前。

带着湿意的指尖抚上他暴起青筋的手背:“南川少爷说得对。”她抓起他流血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不如把这样东西也拿走?新的金主一定嫌弃我心口住的人……”

南川世爵瞳孔骤缩。

“如果能刨开,我真的很想打开给你看看……”宁风笙呛然失笑,“这颗心上满满都刻着你的名字……是这三年,你一刀一刀刻下来的……”

“……”

“我发现得太晚,而你永不会再信……”

“你以为我舍不得?”他冷峻地笑着,“这颗心早该挖出来喂狗!”

她的心是他的?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那些被他扔进碎纸机的素描,每一张都是宫烨的脸;

那些被他砸烂的油画,全是在她和宫烨共造的蔷薇园。

“不如把子宫也剖出来……”他冷冷的嗓音在空荡大厅回响,“反正装过死胎。”

“……”宁风笙的心口被刺痛。

“滚!”他猛地推开她,“带着你的垃圾滚去贫民窟!这辈子别让我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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