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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记忆,京圈大佬他疯狂宠妻沈梨初裴聿结局+番外

七颗草莓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恢复记忆,京圈大佬他疯狂宠妻》,主角分别是沈梨初裴聿,作者“七颗草莓”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自幼身体孱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的瓷娃娃。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在望京之地,却无人敢轻易招惹。他,京圈中实打实的太子爷,出身豪门,金尊玉贵,可性子却乖戾桀骜,是众人眼中天生的“坏种”。但在望京的上流圈子里,人人都知道,这位裴家太子爷,将她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捧在了心尖尖上,视若珍宝。在他眼中,她这颗“眼珠子”,旁人莫说动手,就是多看一眼,他都不乐意。前世,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让他永远地失去了挚爱之人,那锥心之痛,刻骨铭心。重生一世,那些时不时在梦中浮现的模糊记忆,让他对...

主角:沈梨初裴聿   更新:2025-05-05 16: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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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梨初裴聿的现代都市小说《恢复记忆,京圈大佬他疯狂宠妻沈梨初裴聿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七颗草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恢复记忆,京圈大佬他疯狂宠妻》,主角分别是沈梨初裴聿,作者“七颗草莓”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自幼身体孱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的瓷娃娃。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在望京之地,却无人敢轻易招惹。他,京圈中实打实的太子爷,出身豪门,金尊玉贵,可性子却乖戾桀骜,是众人眼中天生的“坏种”。但在望京的上流圈子里,人人都知道,这位裴家太子爷,将她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捧在了心尖尖上,视若珍宝。在他眼中,她这颗“眼珠子”,旁人莫说动手,就是多看一眼,他都不乐意。前世,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让他永远地失去了挚爱之人,那锥心之痛,刻骨铭心。重生一世,那些时不时在梦中浮现的模糊记忆,让他对...

《恢复记忆,京圈大佬他疯狂宠妻沈梨初裴聿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裴聿有些闷声道:“我不想和别人叫一样的。”
他想特别一点。
最好是与别人完全不一样的,专属于裴聿一个人对沈梨初的称呼。
这可难到了沈梨初。
“你回去吧。”裴聿突然放开了沈梨初:“我明天早上来叫你起床,晚安。”
沈梨初确实也困了,就跟他挥了挥手,糯声道:“裴聿晚安,明天见。”
等沈梨初走后,裴聿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很清楚今天谢长宴是在做什么。
不过裴聿心眼极小,在谢长宴身上栽过的跟头,他迟早会加倍偿还回去。
沈梨初那么乖,那么可爱,得想一个既能特别一点,又能向别人展示他们独特亲昵的称呼。
可爱。
乖……
忽然,一个称呼自裴聿脑海中油然而生。
黑暗中,裴聿突然轻声呢喃道:“小乖。”
越回味,裴聿心中就对这个称呼越满意。不知为何,他仿佛对这个称呼异常熟悉,就像是曾经反反复复念了很多遍一样。
“小乖。”
“我的……小乖。”
翌日。
考虑到昨天裴聿是第一天上幼稚园,所以即使昨晚在裴氏集团加了一整晚班的裴父也特意在吃早餐的时候赶回来。
一楼餐厅中。
沈梨初坐在裴聿旁边,正低着头鬼鬼祟祟地剥着鸡蛋。
水煮鸡蛋是才出锅的,虽然已经过了一道冷水,但拿在手中依旧有点烫。
裴聿以为沈梨初是想剥着玩,也就没出手帮忙,只是时不时将往她嘴里塞一点食物。
“小聿。”这时,裴父出声问道:“昨天在幼稚园过得怎么样?”
裴聿头也不抬,又往沈梨初嘴里塞了一勺黄澄澄的鸡蛋羹:“还行。”
裴父揉了揉眉心,又问:“那昨天在幼稚园学了些什么?”
裴聿:“不知道。”
裴父:“……”
沈梨初已经将鸡蛋剥好了,她将鸡蛋递给裴聿后,凑近裴聿耳边小声嘀咕:“你把这个给裴叔叔吃好不好,就说是你剥好的。”"



真是学校布置的作业太少了是吧?

论坛管理员自然不是裴聿,这是他不久前才从谢长宴手中薅过来的。

删除!

删除!

全部删除!

等下,这个帖子是列举从小到大沈梨初优秀事迹的,不能删,得留着!

沈梨初刚从楼上下来,就看见裴聿咬牙切齿地将手机按得啪啪作响。

她走过去,疑惑地将手背放在了裴聿的额头上。

“这也没发烧啊。”

裴聿瞪着眼睛:“我这是被气的。”

“是谁气的你呀?”沈梨初更加疑惑了,能把裴聿惹得这么生气,肯定是很严重的事情。

这下,裴聿又不说话了。

沈梨初又想起来今天自己是有正事要跟裴聿说的。

“裴聿。”

“嗯?”

“这次的期末考试不能不及格了。”

裴聿抬眸紧盯着沈梨初,绷着脸不说话了 。

在小学的时候,裴聿的成绩虽不能说算很好吧,但也至少算得上是中等。

这还是在裴聿不认真学习的情况下。

后来在升学考试之前,附中又没有提前告知过学生,这场考试有关分班事宜。

沈梨初稳定发挥,考了全年级第一。裴聿依旧是不好不坏的中等水平。

分班下来,得知自己和沈梨初不能分到同一个班后,裴聿也抗争过。

他可以让裴家给附中捐几栋楼,换一个尖子班的名额。

被沈梨初严肃阻止了。

尖子班的名额是有限的,裴聿不能够用金钱去顶替掉那些认真学习的人。

自此以后,裴聿的成绩一落千丈。

一提起这个,裴聿就觉得牙痒痒:“考试及格?”

看到有商量的余地,沈梨初立即严肃地点点头。

裴聿却笑了:“我偏不。”

沈梨初:“……”

“你考试及格后,我给你奖励好不好?”沈梨初轻声诱哄道。

裴聿果然被勾起了兴趣:“什么奖励?”

“我觉得你会喜欢的。”沈梨初神神秘秘地跟裴聿保证:“反正我很喜欢。”

裴聿想了想,无论沈梨初送什么,自己反正都不亏。

“成交。”

京大附中的期末考试是采取打乱各班顺序的方式来考的。

好巧不巧,沈梨初就被分到了六班。

前一天,裴聿以提前熟悉考场的由头将沈梨初骗来了六班。

沈梨初的考号被分在了教室靠左边的第四排。

裴聿盯着那个位置,心中已经在打算等沈梨初一走,自己就将那里的桌子换成自己的。

真到这个时候,最紧张的其实是江景珩,他一边复习,一边手指变化飞快,嘴里还念念有词。

沈梨初凑近一听。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观音菩萨……耶稣、圣父、圣灵……”

沈梨初:“……”

这祷告得越来越离谱。

期末考试持续三天时间。

等考完试后,一个周内就会公布考试成绩。

只可惜江景珩的祷告并没有起效果,他的期末考试成绩还是一如既往地拉胯。

沈梨初听裴聿说,江景珩屁股都被江父打肿了。

今年的夏天也热得过分。

天气一热,沈梨初就更不想出门,天天就和裴聿窝在家中。

裴聿见不得她一直学习,就哄骗沈梨初一起玩游戏。

“玩游戏玩的不是游戏,而是社交。”

“你想想看,等以后上了大学,跟室友之间拉近关系最快的方式是什么?”

“一起并肩而立的战斗!”

沈梨初被他说动了,随之放下笔,开始下载游戏。

沈梨初不打游戏,但并不代表她没有游戏账号。

她的游戏账号还是裴聿帮忙注册的,这么多年来,各项数据都是顶级。


他手里拿着把伞,水滴淅淅沥沥地从伞面滴落。

一旁的侍应生伸手接过。

江景珩回头一看,惊讶道:“外面在下这么大的雨吗?”

“嗯。”

言简意赅回答完之后,谢长宴又注意到了温梦瓷的存在。

他看向江景珩,示意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年子带来的。”江景珩低声回答。

谢长宴眉头紧皱,顺手接过侍应生手中的热毛巾,到了谢后,又看向江景珩:“以后有什么事,就不必叫齐宜年了。”

这句话,无疑是将齐宜年踢出他们这个圈子了。

他们每个人的一言一行都不仅仅是代表自己,更是代表着身后的家族。

江景珩睁大了眼睛:“这么绝情啊,好歹是认识那么多年的兄弟了。”

谢长宴看了他一眼,冷冷掀了掀唇角:“拎不清的人,早点断绝关系也好,免得再生出什么无谓的事端来。

他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人,要是裴聿在,那就是听裴聿的话。

如果是裴聿不在,那大多数都是听谢长宴的。

所以,江景珩也没太多纠结:“行,那待会儿我转告一下他们。”

只是两人都没料到,这事端,马上就来了。

十五分钟后。

浑身湿透的裴聿大力地推开了包厢的门,眸底泛着红血丝的暗蓝色眼睛环视整个包厢一圈又一圈。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响,包厢内的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事,往回看。

“卧槽,谁……裴哥,你怎么来了。”

下一秒,浑身戾气的裴聿就直接朝角落里跟温梦瓷坐在一起的齐宜年走过去。

那双暗蓝色的眼眸恶狠狠地盯着齐宜年,似乎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

齐宜年还在赔笑:“裴哥,我只是……”

话都还没说完,已经走到他面前的裴聿伸手紧紧攥住他的衣领,被雨淋湿的右手手臂青筋暴起:“耍我?”

一旁的人赶紧上拉架。

“裴哥,有什么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啊。”

“裴哥,消消气……”

齐宜年此刻也慌了,他没想到,一则谎言,能令裴聿如此暴怒。

也不知道是谁提到了沈梨初,原本都有些冷静下来的裴聿,一下子再度变得癫狂。

他将齐宜年整个人像条死狗一样往后拖去,狠狠砸在了角落的墙壁上,发出砰一声巨响。

下一秒,一个紧攥起的拳头携着破风声落下了齐宜年的小腹处。

“啊——”

“别别别,裴聿,我错了!”

裴聿眼底,全是触目惊心的暴、虐之意,让旁边想要劝架的人全都望而却步。

再这样下去,齐宜年就算是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江景珩赶紧上前,从后面挟制住裴聿:“裴哥,别打了。”

“你再打架,梨梨就该生气了。”

裴聿根本不听,自顾自收拾着角落里的人。

最终见事态发展不对,谢长宴终于出面。

他迅速走过来,伸手将裴聿的衣领攥起,冷声质问:“裴聿,你又发什么疯!”

趁这个机会,江景珩连忙给旁边的人使眼色,让他们一起来将齐宜年抬走。

虽说平时裴聿性格乖戾,但也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使用暴、力的主儿。

肯定有什么隐情。

在江景珩的再三追问下,齐宜年才将自己刚才骗裴聿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切真相大白后,众人皆觉得这顿打真是齐宜年该挨的。

江景珩更是气得都快炸了。

果然还是谢长宴有先见之明,知道这人是拎不清的,不能再继续当兄弟处下去了。

换做是圈子里的其他人,今天这事儿也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翌日。

考虑到昨天裴聿是第一天上幼稚园,所以即使昨晚在裴氏集团加了一整晚班的裴父也特意在吃早餐的时候赶回来。

一楼餐厅中。

沈梨初坐在裴聿旁边,正低着头鬼鬼祟祟地剥着鸡蛋。

水煮鸡蛋是才出锅的,虽然已经过了一道冷水,但拿在手中依旧有点烫。

裴聿以为沈梨初是想剥着玩,也就没出手帮忙,只是时不时将往她嘴里塞一点食物。

“小聿。”这时,裴父出声问道:“昨天在幼稚园过得怎么样?”

裴聿头也不抬,又往沈梨初嘴里塞了一勺黄澄澄的鸡蛋羹:“还行。”

裴父揉了揉眉心,又问:“那昨天在幼稚园学了些什么?”

裴聿:“不知道。”

裴父:“……”

沈梨初已经将鸡蛋剥好了,她将鸡蛋递给裴聿后,凑近裴聿耳边小声嘀咕:“你把这个给裴叔叔吃好不好,就说是你剥好的。”

裴聿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绷着脸回答:“不行。”

“为什么不行?”沈梨初声音软软地反问道。

裴聿瞥了一眼裴父后,一本正经道:“他对鸡蛋过敏,不能吃鸡蛋。”

说罢,就直接将刚才沈梨初递过来的鸡蛋一股脑塞嘴里。

沈梨初瞪圆了眼睛。

裴父无语:“……”

对水煮鸡蛋过敏这件事情,为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吃完早餐后不久,校车就慢慢悠悠从道路尽头驶了过来。

背着书包、身上挎着两只水杯的裴聿牵着沈梨初的手,一前一后上了校车。

“裴叔叔,晚上见呀。”

裴父眼神柔和,轻轻挥了挥手:“晚上见,梨梨。”

在裴聿身上没体会过的感觉,裴父却在沈梨初身上体会到了。

看着校车行驶离开的车影,裴父不禁有些感慨,怪不得都说生女儿更好啊,果然是又甜又暖又贴心。

半个小时后。

校车停在了幼稚园门口,沈梨初和裴聿手牵着手从车上下来。

樱花班的同学们都来得差不多了。

把沈梨初安全送到座位上后,裴聿才小声叮嘱道:“我去接水,马上回来,别乱跑。”

幼儿园中小朋友们会用到的所有危险物品都放在隔壁的老师办公室内,能烧制热水的饮水机自然也不例外。

沈梨初眨眨眼睛:“我们一起去吧。”

“不用,我会很快回来的。”裴聿绷着脸回答。

等裴聿走后,一直趴在桌面上假装睡觉的谢长宴才直起身来,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来。

“梨梨,这个给你。”

那个苹果真的很大,谢长宴把它强硬地塞在沈梨初手中时,沈梨初需要用两只手才能堪堪拿住。

沈梨初总觉得别人送自己东西,自己必须要有相应的东西去还时,才能选择接下。

这也是沈梨初很少接受樱花班其他小朋友送东西的原因。

她没法还。

但今天不同。

沈梨初笑得眉眼弯弯,甜声说了谢谢,把苹果放在桌面上后,又从书包里摸出几颗糖果来递给谢长宴。

那几颗糖果是裹了酸砂粉的水果味软糖。

是沈梨初昨天帮了裴家一位佣人姐姐的忙,那位佣人姐姐送给她的。

接完热水回来的裴聿,一进门,就看见沈梨初和谢长宴凑在一起说话。

也不知道谢长宴说了什么,逗得沈梨初咯咯直笑起来。

裴聿只觉得刺眼极了,面无表情地回到沈梨初身边后,又看到了放在沈梨初桌面上的苹果。

他正想问沈梨初苹果是怎么来的时候,谢长宴先一步开口了:“梨梨,你给的糖是我从小吃过最好吃的糖了。”

沈梨初歪了歪脑袋,惊奇道:“你那么喜欢呀?”

要知道,平时谢长宴表现得跟什么东西都不喜欢一样。

“那我这里还有几颗,全部给你吧。”

说罢,沈梨初又将书包里剩下的糖全部拿出来 ,递给了谢长宴。

“谢谢。”谢长宴接过后,又装作不经意地看向裴聿。

裴聿神情阴鸷,回看谢长宴的眼神十分冰冷摄人。

无形的硝烟在不大的樱花班教室内蔓延开来。

他知道沈梨初这几颗糖的由来。

作为自己乐于助人的报酬,沈梨初很珍惜这几颗糖,一点也舍不得吃。

但在收到糖后,沈梨初也第一时间向裴聿分享了。

可她都不舍得吃,裴聿又怎么舍得拿来吃掉呢。

没想到却便宜了谢长宴。

裴聿眼底显露出些许的烦躁意味来,他深吸一口气,扬声道:“小乖。”

这个称呼裴聿早在今早见面的时候就告诉沈梨初了。

从未有人这么称呼过沈梨初,导致每次裴聿这么唤她的时候,都需要愣上一秒才能反应过来。

沈梨初转过头来,疑惑道:“裴聿,怎么啦?”

在听清楚裴聿唤沈梨初的称呼后,谢长宴脸色变了一下。

裴聿心中冷笑,眼底的烦躁之意消散不少:“喝点水。”

倒在保温杯盖中的热水温度刚刚好,沈梨初乖乖地全部喝掉。

这会儿已经是临近期末,再有一个星期就要放寒假了,天气也比之前冷了不少,好些小朋友感冒了就没来。

没来的人数有点多,老师们也就把课程停得差不多了。

上午上完一节课后,有其他小朋友叫上沈梨初一起去玩。

沈梨初很想去,但一想到她还要陪着裴聿,就开始犹豫起来。

“去玩吧。”裴聿看出了沈梨初的犹豫,温声劝道。

沈梨初有些惊讶。

毕竟以前的裴聿可不会这么大度。

裴聿扬了扬将手中的红色剪纸:“刚刚老师教得有些没听懂,我想找谢长宴请教一下。”

上节课教的是如何剪窗花。

于是乎沈梨初开心地跟其他小朋友一起走了。

直到沈梨初的背影彻底消失后,裴聿才不得不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谢长宴。

而现在,该到算账的时候了。

等沈梨初玩完回来后,裴聿和谢长宴两人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忙着自己的事情。

沈梨初也没多想,翘着嘴角软声问道:“裴聿,你学会没有呀?”

裴聿立即将桌面上早就剪好的窗花展示给沈梨初看。

沈梨初眼睛亮晶晶的,毫不吝啬对裴聿的夸赞:“剪得超级棒!”

等夸了裴聿一圈,又喝了大半保温杯杯盖的热水后,沈梨初才发现一个问题。

她放在桌面上的苹果不见了。


针对性的一系列检查和治疗都正在缓慢进行中。

四周突然间围了那么多陌生人,沈梨初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特别是站在角落中的那个。

沈梨初偷偷打量了一眼对方,在触及到对方过于火热的视线后,整个人下意识往裴聿怀中躲了躲。

察觉到沈梨初的异样,裴聿搂着沈梨初身体的手臂紧了紧,暗蓝色的眼瞳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那人其实是裴聿的心理医生。他作为业界享受盛誉的鼎鼎人物,却在裴聿身上屡屡碰壁,如今却从沈梨初看到治愈裴聿的希望,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只是因为长时间处在寒冷的室外造成的发烧而已,及时用药将体温降下来就好。

放置在床头输液架上的药水顺着输液管流入裴聿的手背处。

药液里面少量添加了镇静安睡的药物成分,裴聿抵抗不住,眼皮不甘心地耷拉在了一起。

但裴聿睡得不安稳,只要怀中抱着的沈梨初有一丝想要挣扎的想法,他就会强迫自己醒来,防备又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又一次想要从裴聿怀中将沈梨初拯救出来,却失败未果的裴父:“……”

裴聿又把沈梨初往怀中紧了紧,才轻阖上双眼。

自小沈梨初身体不好,她是极为怕冷的。现在被一个火炉紧紧抱住,沈梨初感觉四肢百骸似乎都洋溢着暖意。

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裴聿抱她抱得有些太紧了。

裴父只能向沈梨初投歉意的眼神。

沈梨初轻轻摇摇头。

盖在身上的被子轻飘飘的,身下躺着的床也软乎乎的,不知不觉间,沈梨初也轻轻阖上了双眼。

看着两道小小的身影紧挨在一起睡了过去,裴父暗自松了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间门。

心理医生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裴父先一步沉声开口:“有几成把握。”

心理医生如实道:“在那位小姑娘出现之前,我最多只有一成把握。”

“但我根据刚才亲眼所见的来评判,治愈少爷的心理疾病把握高达七成。”

七成!

裴父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心底隐隐有些激动。

但在此之前,心理医生有个疑问:“小少爷和这个女孩以前见过面吗?”

这其实也是裴父疑惑的点:“从未见过面。”

那真是太奇怪了。

既然从未见过面,一个人能对另外一个人突然拥有这么强的占有欲和依赖性吗?

心理医生笑着调侃道:“那总不可能是前世的缘分吧。”

.

等沈梨初悠悠醒来时,外面的日头都偏西了。

她其实是被腹中的饥饿感唤醒的。

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沈梨初就对上了一双带着无机质感的暗蓝色眼眸。

对方似乎紧盯着她许久了。

待反应过来后,沈梨初轻声问道:“你感觉好点了吗?”

对于沈梨初关心的询问,裴聿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见他迟迟不回答,沈梨初也不恼,反而像个小大人一样小声劝说:“你的爸爸妈妈都很爱你,要乖乖治病才行。”

“我要回家了。”

说罢,沈梨初就想挣脱裴聿的禁锢。

但没挣脱开。

沈梨初眨眨眼睛,也没生气,十分好脾气地用着糯声糯气的声音劝道:“我下次再来陪你玩捉迷藏呀。”

裴聿固执地紧盯着沈梨初,依旧不为所动,他再次开口,依旧是略显怪异的语调。

“不走。”

“我们……永远在一起。”

随着说话声不断响起,裴聿抱住沈梨初身体的双手越发收紧。

身上吃痛得厉害,最终沈梨初终于忍不住委屈地哭了起来:“妈妈,爸爸,我想回家,带我回家……”

等裴父接到消息,匆忙赶上来时已经是几分钟后的事情了。

有着成年人的巨大优势在,他不由分说地将沈梨初整个人从裴聿怀中抱走。

裴聿凶戾地盯着裴父,一字一句道:“我的!那是我的!”

由于裴聿心理疾病的原因,裴父很少对他发火:“她只会是她自己的。”

裴父也坚信,一个七岁的孩子,他这个时候已经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不能光是一味地纵容。

沈梨初乖巧地趴在裴父的肩头被抱出房间朝楼下走去。

她眼眶和鼻头都红得厉害,纤长卷翘的眼睫被泪水打湿成一簇簇的,脸上满是泪痕,偏偏哭声却跟刚出生的猫崽子一样弱弱的,看起来让人心疼极了。

“叔叔替裴聿向你道歉好不好?”裴父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声哄道。

沈梨初轻轻摇摇头,声音哽咽:“叔叔,我想回家了。”

裴父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

在下午的时候,他也有派人到沈梨初所住的那边寸步不离的守着,自然知道那位姓许的保姆并没有回来。

真让沈梨初回去,只能独自一人守着空荡荡的别墅,随便吃点东西垫肚子。

裴父便提议:“那先吃一点东西好不好?等吃完之后,我立即送你回去。”

整整一天,只吃了一点小饼干,喝了半杯牛奶的沈梨初自然早就饿了。

裴父将沈梨初轻轻放在了餐桌的一张定制高椅上。

一直在恒温加热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类吃食。

沈梨初只是瞥了一眼,复又移开了视线,神情低落地摇了摇脑袋。

接下来,不管裴父如何劝说,沈梨初依旧坚持想回家的想法。

裴父无法,只能亲自将人送回去,又吩咐后厨打包一份餐食。

把沈梨初送回家后,裴父看着门口处那道紧皱着眉头的小小身影,其实并不意外。

“你把她吓坏了。”

裴聿眉头蹙得更紧了,但他不明白为什么。

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

裴父半蹲下身,将视线和裴聿平视,缓缓道:“我知道你很聪明,所以在你学会克制之前,我不建议你继续和她见面。”

不可能!

在昨天裴聿看见沈梨初第一眼时,冥冥中就似乎有一道声音在迫切地蛊惑他。

——抓紧她!

——盯住她!

裴聿敛下眸子,单薄的身影伫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被劝说得有些烦了的江景珩,语气有些不耐烦了:“你如果还把我当哥们,你就别替温梦瓷求情了。”

再继续求情下去,那就真的连哥们儿的情分都没有。

当初他们接纳温梦瓷,完全就是因为齐宜年对她有点意思。

现在看来很明显了,温梦瓷借着齐宜年这层关系想要接近裴聿,完全是居心不良。

她真的是知错了吗?

不,她和她家里的人,只是害怕得罪裴家。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齐宜年也只能停止劝说了。

不远处,眼眶红肿的温梦瓷正伸直了脑袋,往这边看着。

看到齐宜年走过来,温梦瓷连忙问道:“怎么样了,他同意了吗?”

齐宜年摇摇头。

“那怎么办啊?”温梦瓷哭得梨花带雨:“如果不能让裴哥消气,我家里绝对会跟我断绝关系的。”

齐宜年赶紧扯过纸巾,贴心地给她擦着眼泪,此刻也不禁埋怨起裴聿来。

“不过是一张创可贴而已,裴聿至于发那么大的怒火吗?”

温梦瓷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小声哀求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就算让她见一面裴聿也好啊。

齐宜年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别急,你容我再想想。”

不远处。

有人正在问江景珩:“今天裴哥又没时间出来玩啊?”

江景珩无奈耸肩道:“在家当望梨石。”

“竞赛不是今天就结束了吗?”那人不解道。

江景珩:“梨梨得后天才能回来,说是清姨要带她去拜一个长辈。”

今天他询问裴聿的时候,裴聿的怨气浓郁到都能隔着网线传过来了。

“好吧,那谢哥怎么也没到。”

“刚才我打电话给他,就已经在路上了,应该快到了吧……”

两人之间的谈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齐宜年心底冒起一个念头,但他也有些疑虑。

对别人情绪感知格外敏锐的温梦瓷看出了点苗头,她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了。

她伸手紧紧抓住齐宜年的袖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齐宜年迟疑地点点头。

温梦瓷看出了他的迟疑,豁出一切去请求道:“只要你能帮我和裴聿见一面,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这对齐宜年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真的?”他有点不可置信。

温梦瓷郑重点头:“真的。”

温父众多私生子女,如果她真的被赶出家门,断绝关系,那才真的完了。

齐宜年思索片刻,终于咬牙答应了下来,开始着手跟裴聿打电话。

看着他拨通裴聿的电话之后,温梦瓷目光微闪,随意找了个借口远离齐宜年。

这样一来,就算是裴聿追究起来,也跟自己没多大关系。

毕竟主意是齐宜年出的,事情也是齐宜年做的,齐宜年又向来爱慕自己,最后自己再一口咬死不知道就行了。

等齐宜年挂断电话后,温梦瓷才匆匆赶来,一脸担忧:“这样真的可以吗?”

齐宜年一刻不停地给沈梨初打着电话占线,头也不抬地说:“裴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宜年,真的太感谢你了。”温梦瓷真心实意地道着谢。

紧接着,又微垂下眼眸,低声道:“也只有你,才会对我这么好。”

齐宜年一下子觉得自己所做的有了意义,激动道:“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就好。”

只见温梦瓷轻咬唇瓣,含羞带怯地嗯了一声。

包厢的门,没过多久就被推开。

是谢长宴。


老师视线又落在了教室最后一排,在裴聿身上停顿几秒后,忽然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

早在开学之前,校方董事就将她特意喊去叮嘱了一番,一定要多多关照这个叫裴聿的学生。

但有关裴聿具体身份,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班主任老师能知道的。

当得知这个消息时,班主任本来心中还有些忐忑的。真上了几天课后,倒放心下来了。

因为裴聿除了上课爱睡觉之外也没什么出格举动,不捣蛋也不惹事。

很快,沈梨初也注意到了裴聿这个情况。

又一节课下课后,沈梨初走到裴聿课桌前 ,轻轻推了推他:“裴聿。”

裴聿满脸不耐烦地转醒,抬头睁开眼睛发现是沈梨初后,神情立刻就变得柔和下来:“是渴了吗?”

“你又睡觉。”沈梨初严肃道。

裴聿懒洋洋地撑着头,嘀咕道:“是他们说的话太无聊了。”

沈梨初皱起了眉头,开始沉思起来。

很快,沈梨初就想到了办法。

一年级和幼稚园放学后最大的不同就是有着课后作业。

每天下午放学回到家,沈梨初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做课后作业。

刚摊开作业本,沈梨初就看向裴聿,神情沮丧:“裴聿,不会写怎么办?”

裴聿立即凑了过来,但他在课堂上只顾着整日睡觉,又怎么可能会,眉头立即皱得死紧。

“小乖,等我一会儿。”

留下一句话后,裴聿就拿起书快步朝外跑去。

没过一会儿,裴聿就匆匆赶了回来,连气都没喘匀,就开始为沈梨初讲解起来。

等他讲完后,沈梨初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事情来,随即眉眼弯弯地表扬道:“裴聿好厉害啊,我最崇拜裴聿了!”

声音轻轻软软的,让裴聿仿佛置身云端,浑身都轻飘飘得不像话,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儿了。

做下一道题的时候,沈梨初又开始如法炮制。

这下子甚至都不需要沈梨初开口求助,只需要沮丧地看裴聿一眼,裴聿就立马抱起书就开跑。

来来回回十几趟,裴聿总算‘教’沈梨初把课后作业写完了。

翌日。

第一节课正好是班主任的课。

她发现裴聿一改往日上课就睡觉的作风,而是精神抖擞地开始认真听课。

简直令人诧异。

班主任又看了看玻璃窗外,今天太阳也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啊。

在学校认真上课,下午回去又给沈梨讲课巩固,这学习成绩想不提高都难。

第一次期中考试过后,裴父喜笑颜开地看着面前两张鲜红夺目的一百分试卷。

趁着裴聿不在,裴父摸摸沈梨初的脑袋:“谢谢梨梨。”

沈梨初摇了摇头:“是裴聿本来就很聪明。”

期中考试后,又逢望京忽然大降温,纵使裴聿平日里再防护得好,上课上到一半的沈梨初还是发起了烧。

接到老师电话,裴父二话不说就推掉公司事务来将人接回家。

因为遭受过抛弃,十分缺乏安全感的沈梨初,在生病的时候总是异常粘人。

一旦将她放在床上,她就开始呜咽抽泣起来。

她哭也不是那种大声抽泣,而是细细弱弱的,哭得满脸通红,让人看了就心疼。

最关键的是,换别人抱也不行,必须得让裴父来。

没办法,裴父只得将沈梨初抱去公司,身后还跟着一条总是在忙前忙后的小尾巴。

一天下来,裴父的肩膀都是湿的,只因沈梨初就连睡梦中都在无声哭泣。

坐在回家的车上,裴聿凝望着沈梨初红肿的眼皮,心头恨意不断滋生。

整整小半个月,沈梨初和裴聿都没去学校。

期间也有好几个小朋友自发组织来裴家探望生病的沈梨初。

谢长宴赫然也在此列,他还给沈梨初带来了一个耳朵上绣着铃兰花的小兔子玩偶。

沈梨初特别喜欢,等佣人将它清洗干净后,珍重地放在了床头。

但每次趁沈梨初不在,裴聿都会臭着脸指着它的黑鼻子说丑。

在沈梨初千盼万盼之下,她终于能去学校上课了。

因为病并没有好全的原因,每节课一下课,裴聿就会跑到沈梨初身边,喂完热水后神情凝重地查看情况。

刚回来上课,就轮到沈梨初值日,好多同学都甘愿替沈梨初做。

沈梨初被小朋友们围在中间,雪白的脸上神情有些无措。

被排挤在外围挤都挤不进去的裴聿终于忍不了了,黑着脸将人全都赶走。

自己都没说话,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帮沈梨初做事儿了!

裴聿赶得走其他人,却赶不走死皮赖脸的谢长宴。

眼见谢长宴已经将教室角落中那把唯一的扫帚拿到手,刚擦完黑板的裴聿赶紧将拖把抢走。

两人都生怕对方比自己做的活更多。

沈梨初吸了吸鼻子,走到谢长宴面前,小声道:“谢长宴,我自己来就好。”

谢长宴干脆装作听不见,默不作声地继续扫着。

沈梨初转身想去拿过裴聿的拖把。

裴聿一脸严肃:“身为值日生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这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还当真把沈梨初唬住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下一秒,放下拖把的裴聿就牵着沈梨初的手往讲台上走去。

见沈梨初仍是不解,裴聿便道:“要把这些粉笔重新归类好。”

沈梨初沉默了。

正当裴聿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眼角余光像是突然瞥见了什么,整个人都炸了。

“谢长宴,你个无耻小人!”

扫完地后,居然趁他不在,偷偷将拖把拿走了。

骂骂咧咧的裴聿赶紧追了过去。

沈梨初更沉默了。

算了,等轮到裴聿和谢长宴当值日生的时候,自己也帮忙就好了。

讲台桌面上的粉笔盒子有两个,一个装白粉笔,另外一个装有彩色的粉笔。

沈梨初认真地将两份粉笔归类后,又将彩色粉笔严格按照色彩一块一块地陈列好。

拖完教室的地板后,裴聿和谢长宴两人又齐齐盯上了教室角落的垃圾桶。

一番争抢后,两人一人抬一边,骂骂咧咧地走出教室门。

沈梨初坐在凳子上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两人回来,垂眸望着自己指尖沾上的粉笔沫,想了想后,她还是跳下凳子,朝教室外走去。

两分钟后。

沈梨初站在洗手台前,认真搓洗着手指尖上沾染着的粉笔沫。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又是一个小男孩的说话的声音:“跑什么跑?我让你跑了吗!”

声音霸道又蛮横,甚至还有一丝熟悉。沈梨初认得这道声音,是谢斯然!

“老大,真的不会被发现吗?”新来的小跟班有些担忧。

谢斯然十分嚣张:“怕什么怕,她要是告状,她告一次,我揍一次!”

一进转角,谢斯然就看见了沈梨初站在洗手台旁边。

又是洗手间门口。

又是沈梨初。

谢斯然恨沈梨初恨地咬牙切齿的:“怎么又是你!”

还真是冤家路窄。

要不是她身边有那个叫裴聿的在,谢斯然早收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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