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江秋周文晖的女频言情小说《七零养崽:炮灰亲妈看到弹幕后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一栗栗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激烈争辩的弹幕停滞半瞬,随后又飞速滚动起来。[哦,是沈江秋的干爷爷啊,那没事了。][求好心人指路,干爷爷是哪号人物?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了。][这门干亲还得从沈江秋的爷爷沈铁柱说起,沈铁柱原是乡下泥腿子一个,机缘巧合救下了顾援朝,此后两人结拜为兄弟。顾援朝是京市人,他养好伤后就离开了,不过他始终谨记着大哥的恩情,回到京市后,立马托人给沈铁柱安排了一份体面的工作,沈家人这才得以进城。两家走动虽不频繁,但书信往来很多。五年前,沈铁柱去世,顾援朝奔丧回家后,便一病不起,联络也少了,两家只余下了逢年过节互赠个包裹的情份。按理来说是没顾家人什么戏份的,但后期剧情中,喜乐高考超常发挥,考上了京市大学,礼貌性地去顾家拜访。顾家呢住在军区大院,男主孟...
《七零养崽:炮灰亲妈看到弹幕后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激烈争辩的弹幕停滞半瞬,随后又飞速滚动起来。
[哦,是沈江秋的干爷爷啊,那没事了。]
[求好心人指路,干爷爷是哪号人物?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了。]
[这门干亲还得从沈江秋的爷爷沈铁柱说起,沈铁柱原是乡下泥腿子一个,机缘巧合救下了顾援朝,此后两人结拜为兄弟。
顾援朝是京市人,他养好伤后就离开了,不过他始终谨记着大哥的恩情,回到京市后,立马托人给沈铁柱安排了一份体面的工作,沈家人这才得以进城。
两家走动虽不频繁,但书信往来很多。
五年前,沈铁柱去世,顾援朝奔丧回家后,便一病不起,联络也少了,两家只余下了逢年过节互赠个包裹的情份。
按理来说是没顾家人什么戏份的,但后期剧情中,喜乐高考超常发挥,考上了京市大学,礼貌性地去顾家拜访。
顾家呢住在军区大院,男主孟韬对喜乐一见钟情,喜结良缘。]
热心人士一解释,不了解情况的人这才恍然大悟。
沈江秋看到喜结良缘四字,脑海中不由自主蹦出了原剧情,她承认,招娣死缠烂打有错,但孟韬那种恶心的处理方式就没错了吗?
呵。
沈江秋漂亮的眼睫倏地垂落,心头冷笑连连。
她倒是想知道,没沈家当踏板,所谓的良缘还能不能成?!
她等着!
周文晖心头激荡,确定完消息的真实性后,他迫不及待地追问,“什么时候?”
沈江秋并没有立即回答他。
不是她不相信周文晖,相反,丈夫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只是,她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看着,她实在不敢暴露自己能看到弹幕的能力,如果被这些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另外,弹幕的存在对她来说是利大于弊的,只要好好利用,细心筛选有效信息,就能掌握无数时代的先机。
想到这,沈江秋心头豪情壮志油然而生。
她斟酌再三,含糊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但应该快了。”
周文晖深信不疑,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出现了一抹为难,“我已经麻烦过副厂长一次了,再找恐怕不合适。”
言下之意,没办法重新更换奖励。
沈江秋早已有了考量,“把名额卖掉。”
周文晖错愕。
“高考恢复对像你这样的人才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对某些庸才就不太友好了,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一个合适的庸才,把名额卖给他。”
周文晖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为什么?”
沈江秋:?
晖哥平时没那么笨啊?难道一孕傻三年傻他头上去了吗?
“要是你买了名额,又赶上高考恢复,你会闹吗?”
“当然。”
“这不就是了,只有庸才才会觉得庆幸。”
周文晖茅塞顿开,一定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搞得他晕头转向,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明白。
也好,等名额卖出去了,他和秋秋的燃眉之急就解决了。
“交给我吧。”
沈江秋当然放心,旋即她话锋一转,“晖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周文晖还在思索着合适的人选,“你说。”
沈江秋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高考停摆数十年,许多人迫于现实都没有精力搞学习,但消息一旦公布,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学习。”
“这时候,复习资料就成了稀缺资源。”
“众所周知,中学用的教科书只有两本,一本是《农基》,一本是《工基》,重点都是放在劳动培养上,我不信高考会考这些。”
周文晖大约明白了,他专注地看着媳妇,没说话,只静静地听。
“当年高考是分文理选拔人才的,语文、数学和政治是统考科目,除此之外,文科考历史和地理,理科考物理和化学。”沈江秋侃侃而谈,“无论哪一科,只要咱们有足够数量的复习资料售卖,都能大赚一笔。”
[卧槽!人和人之间真的有差距!当我还在想着好好复习争取考上大学时,沈江秋却嗅到了商机,她怎么那么会啊!]
[卖的哪里是复习资料啊,明明是一个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除了牛逼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这样做,对没买到复习资料的考生不公平吧?]
[噗,真是小学生发言。世界上哪有什么公平和不公平的说法。说不公平的,一般都是没占着便宜的。]
[刚去问了我奶,老人家回忆说,当时新华书店出了《数理化自学丛书》的第一册,排队的人那叫一个疯狂,从早到晚全家出动。]
[是啊,那时候其实只有条件好的人家才能买到书,还有许多普通人根本没有门路,买书只能到处托关系,或者去借,借到之后再争分夺秒一字不落把书抄下来。]
[突然觉得生活在新世纪真的好幸福啊,感谢祖国爸爸,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沈江秋会时不时扫一眼弹幕,当看到有人提起《数理化自学丛书》第一册时,她心口一跳。
第一册不就是《代数》么?
他们家就有!!
“你大姐在印刷厂,我二哥在运输队。”人脉有了,就看敢不敢放手一搏,沈江秋相信晖哥听得明白,所以点到为止,“自古以来富贵险中求,要是成了,咱们养孩子也不至于困难,要是没成,我也认。”
沈江秋想到暖箱里的崽崽,心头更加火热,她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珍宝都捧到她的面前,弥补她,爱护她。
周文晖呼吸不禁粗了几分。
如果说媳妇是激进派,那他就是保守派,他会考虑的更多——
譬如大姐只是印刷厂的普通员工,只能通过她牵线搭桥认识上头领导,后续谈合作该怎么谈?
譬如高考恢复具体日期不明朗,中途被摘的桃子怎么办?
又譬如得找个保护伞,如果出事也好有个底。
等等等等。
周文晖大脑飞速运转,飞速地思考着每一条顾虑。
他沉默不语。
沈江秋着急归着急,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她虚虚捧着肚子,慢吞吞地踱着步。
才站了十来分钟,就感觉身体发虚发累,眼前隐隐有些发黑。
反正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沈江秋便想着回床上继续躺着休息。
才转过身,弹幕忽然躁动起来。
[沃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喜乐没进暖箱还能被抱错!敢情都是有预谋的。]
沈江秋:?
论起心凉的程度,周文彦不遑多让。
他倒不担心分家会吃亏,只烦恼着该如何给岳父一个满意的交代。
希望一切顺顺利利才好。
在他神游的时候,周母已经象征性地分好了小头,譬如披灶间的锅碗瓢盆、又譬如堂客间的桌椅板凳。
“咱家这情况,分开住不现实,一天开十二次火更不现实,你们觉得呢?”
刘美兰深以为然。
一想到早上排队做饭的场景,她就觉得慎得慌,谁不想多睡会儿!
她沉重地点头表示赞同。
周母继续道,“我有个主意,从明天开始,每一房每个月交二十块钱生活费,咱一大家子吃喝还在一起。至于工资与开销,那就各房管各房的。”
“你们有意见吗?”
周文智和刘美兰率先同意。
他们一家五口,挣大便宜了好吗?!至于那二十块生活费,装装样子的啦,妈私底下会还回来的。
周文彦更不会有意见。
唯有周文晖,一眼就看穿了他妈的小九九。
虽然明面上他往家里交的钱少了,但实际上,除了伙食外,他和秋秋的所有开销都要自己承担。
尤其是他们还多了个奶娃娃。
这生活费绝不能交,否则分家和没分又有什么区别?
哦,不对,区别还是有的,他们的羊毛被少薅了些。
“有。”周文晖及时发表意见,“我和秋秋自己开火就行。”
他和秋秋双职工,单位食堂管饭,一天一顿晚饭,他妈要二十块就很离谱。
自己买肉吃不香吗?
非要上赶着养全家?
周母:!
她心肝脾肺肾,哪哪都疼,疼死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一旦老四不交生活费,不出俩月,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她攥紧拳头。
可能有什么办法呢?没有!
周母深吸一口气,又咬紧了后槽牙,“家里的钱票月月光,没什么好分的。”
到嘴的肉还能叫她吐出去?没门!
话音刚落,周文智和刘美兰不约而同看向周文晖。
谁都知道这是假话。一旦没有钱票分,周文晖才是最最最吃亏的那一个,毕竟大头就是他贡献的。
周文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并不吃惊。
他沉默不语。
沉默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默认。
周母见状,不禁松了口气,分完小头和钱票,她开始分大头——
也就是房。
提到石库门房子,连神游的周文彦都认真了,他目光灼灼盯着周母。
周母视线逡巡,陆续从三个儿子脸上划过,她道,“这房子是我和你们爸的,等我们要死的时候再分。”
刘美兰急了,分家咋还能这样分呢?
光留个房子不分算怎么一回事。
但她只是儿媳,很多话不好说,且一说出口就变味了,只能私下里扯了扯周文智的衣角,示意他出面。
周母虽然偏心幺子,但还是为自己留了一手。
有房子在,就不怕儿子们不孝顺。
她心里得意的想。
“现在来分一分该怎么住。”
刘美兰听到这话,心头咯噔一下,暗道不好,牵涉到自身的利益,她没办法装聋作哑了,“妈,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住不都已经定好了吗?”
周母瞥了她一眼,直白道, “这些年,三房住在二楼,二楼是全家居住环境最好的,既然说我偏心,那就轮着住吧。”
刘美兰:?
靠,婆婆这是老年痴呆了吗?说她偏心的明明是周文晖啊!!
为什么要惩罚到三房的头上啊!
为什么!
当然,周母是听不见她心内声嘶力竭的哀嚎声的,她一锤定音, “从明天起,你们搬到阁楼去住。”
阁楼面积和二楼相仿,但大部分都是斜顶,夏天热的像蒸炉,冬天冷的像冰窖,环境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说是说轮着住,但鬼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换回来。
刘美兰接受不了如此残酷的现实,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不同意。”
周母眼皮都没抬一下,“不同意是吧,那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正准备表达不满的周文智瞬间蔫了,他倒是想闹,但他敢吗?
与此同时,前所未有的憋屈感溢满他的全身。
不用想也知道妈究竟为了谁!!
抢不到周文晖的房就来抢他的吗?真是太过分了!
周文智敢怒不敢言,周文彦眼神却‘唰’的一下亮了。
如果没有机床厂分的房,二楼也能勉为其难给岳父一个交代。
其实很久以前他就已经盯上二楼了,但谁叫他年纪小,结婚最晚呢,这便宜没轮着。
他亢奋道,“妈,二楼给我吧,我马上就要结婚了,那毕竟是书记的女儿,总不能委屈她跟我住堂客间吧。”
说是堂客间,其实还分前后,周文彦住前头,大约十个平方。
“也太寒碜了。”
周母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行。”
她老周家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诚意,亲家应该能理解。
周文智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文晖媳妇儿才生了孩子就让她搬到堂客间,这不好吧?”
他不敢挑衅亲妈的权威,但可以挑唆周文晖闹啊!
周文晖无声无息屏了一下呼吸,旋即自嘲一笑。
三哥这榆木脑袋哪里能看的出来——
妈兜兜转转了一大圈,要房的心思从没歇过啊!
周母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没什么不好的。”顿了顿,她偏过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周文晖,明知故问道,“老四,你没意见吧?”
她没有故意苛待沈江秋的意思,只想逼着老四把房要回来。
谁叫老四这么疼媳妇儿,他啊,一定舍不得沈江秋在堂客间坐月子。
这样一来,她便有了操作的余地。
周文晖疲倦地闭了下眼,好在刚才就已经心灰意冷过了,这会儿不至于失态,他哑声道,“没有。”
他从没惦记过爸妈那些家底,所以这会儿才能泰然处之,唯一严重低估了的,是爸妈的狠心程度,他们竟然连秋秋坐月子的时间都不给。
呵。
算了,他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也不在乎再多一个伤口了。
周文智:?
他弟糊涂啊!明摆着的偏心,怎么就不闹呢?!
这样叫他不好发挥呀!
周文智拼命使眼色,眼睛都快眨抽筋了,愣是没得到半点回应。
周文晖其实是看见了的,但假装没看见,他道,“大头、小头都分完了,还有爸妈的养老问题没解决。”
周父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周母理所当然地接话,“养大你们不容易,尽孝是必须的,就从下个月开始吧,各房……”
周文晖冷漠地打断她,“妈,你别忘了,你和爸还没到退休的年纪。”他默算了下,给出精准的数字,“还有七年呢。”
“依我看,七年后根据胡同里平均水平,各房给你钱和米油,如果生病了,也是各房均摊。”
周母怎么可能答应,她怒道,“我没工作!”
说到底,就是要钱。
周文晖唇角勾起浅浅的笑,但笑意不达眼底,“那就让三嫂把工作还回来。”
刘美兰:!
让她还工作,还不如让她去死。
不是,三房四房不应该统一战线吗?周文晖怎么还搞起无差别攻击了?
周母又被气到了。
她狠狠瞪了老四一眼,“你在说什么混话。”
原则问题周文晖不会让,所以他态度十分强硬,“妈,是你在说什么混话。”
“要不让街坊邻里来评评理,谁家身体健康、还没到退休年纪的父母,就逼着儿子们养老了?”
说出去简直笑掉大牙。
“哥,既然嫂子拿了妈的工作,那你们就给我表个态。”
周文智:?
表态?表什么态?
是妈自愿给的,又不是他们逼的!!
周母怔怔地看着周文晖,他面上的冷漠疏离是她从没见过的神色,陌生到令人害怕。
她本以为,老四坚持分家,只是为了替沈江秋出一口恶气。
所以在她百般阻挠无果后,她干脆依着对方的意思把家分了。
顺便给他一个下马威。
分家了又能怎样?分家了就不是一家人了?
没听说过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些老话嘛??
但现在周母有些拿不准了。
她又气又烦。
养老的安排她不满意,但老四总拿工作说事,如果继续掰扯,势必要让三房把工作还回来。
可要是工作还回来了,老四就更有理由不给养老钱了。
这是个死循环。
老四真是黄鳝爬犁头,狡猾(绞铧)的很!!!
最后,周母只能退一步,她心不甘情不愿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这话说完,她心里头空落落的,事到如今,不管她想不想分,家都分了。
话音刚落,周家剑拔弩张的气氛随之一散,取而代之的是片刻的沉寂。
周文晖心头沉甸甸的大石彻底卸下,面上也随之流露出几分真切的笑意,“妈,刚才你说的给孩子准备的襁褓、尿布在哪里?”
“给我吧,我一并带去医院。”
周母:“……”
于是,她骂骂咧咧去拿东西了。
刘美兰扯着周文智回了二楼。
周文智还在琢磨着分家以后该如何呢,就见刘美兰小心翼翼拿出衣柜里的红匣子,这是刘美兰的陪嫁之一,贵重物品与钱票都锁在里面。
“你干什么?”
刘美兰一脸肉痛地数出一百块钱。
想了想,往回塞了二十。
“喏,拿着,待会儿悄悄地塞给你弟。”
周文智目瞪口呆,“你疯了吗?”
刘美兰先啐了他一口,然后认真地分析利弊,“你懂不懂什么叫做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啊。”
“这家分了,日子最难过的是谁?当然是你弟啊!!他媳妇儿要坐月子,还要养孩子,平时工资全部上缴,可不就捉襟见肘?在这个关键时期,你作为哥哥,拉他一把,他不感激你感激谁?”
话虽如此,但周文智仍不情不愿道,“整整八十块呐!就这么送出去?”
真是不舍得。
“万一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刘美兰心也疼了,她又往回塞了三十,“那就给五十吧。”
旋即,她语重心长道, “周文晖这人我晓得,他是个知恩图报的,而且他是你们老周家最有出息的人。”
“妈摆明了偏心周文彦,等弟妹进门了,日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咱们总得留一手。”
这话周文智不爱听,但他知道是事实,“那行吧。”
可当周文智磨磨蹭蹭下楼时,周文晖已经离开了,他傻眼了。
在刘美兰的催促下,他连忙追上去。
披灶间,周文彦把周母哄得眉开眼笑后,才不乐意地问道,“妈,为什么还要给他襁褓、尿布啊?”
“本来就是给他们准备的东西,不给他那给谁?”周母没好气道,“他什么他,他是你哥,还有,分家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就算再偏心,周文晖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
如果他能和以前一样听话就好了。
唉,那时候家里多和睦啊。
周文彦说不清是失望多还是不满多,他嘟囔道,“那还不如不分家。”
周母一拍大腿,怒道,“还不是为了你!我哪知道他把房换成了工农兵大学名额。”
要是早知道,就算喝农药她都不会松口。
否则局面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过也没关系。”
她眼里流露着算计,“老四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去机床厂要房,要么委屈沈江秋住堂客间。”
“无论怎么选,房和工资,我总得收回来一样。”
周文彦不明白,事情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办法,他问, “怎么收?”
“这你就别管了,妈有分寸。”
……
与此同时,沈江秋躺在病床上,面无表情地浏览着飞速滚动的弹幕们。
生产耗尽了她的体力,阖上眼后,她便睡的不省人事,但在十分钟前,隔壁房的产妇家属们爆发了矛盾冲突,这才把她吵醒了。
精神依旧疲惫,身体同样倦怠,还夹杂着时不时的痛。
明明还能继续睡,但看着疯了般的弹幕,沈江秋的睡意逐渐消失殆尽。
要么嫌太累,要么嫌不体面,通通拒绝了。
他倒是想让小女儿顶自己的职,就她那初中文凭,根本行不通!
就这样,小女儿快成了他的心病。
这会儿,郝主任眼不涩了,头不痛了,腰也不酸了,嘿,一整个跟吃了灵丹妙药一样,神清气爽,“你准备卖多少钱?”
“不会中途反悔吧?”
周文晖哪里知道行情,他想了想道:“您看着给吧,最好多给我一些票。”
说到底,还是为了秋秋能好好坐月子。
至于郝主任会不会让他吃亏,周文晖是一点也不担心。
身份地位摆在那,总不至于连脸面都不要。
郝主任这会儿看周文晖,怎么看怎么顺眼,他笑眯眯道:“行。那下午你再过来一趟,我去准备钱票,就是得麻烦你尽快落实名额。”
他的要求正中周文晖下怀。
为避免夜长梦多,他今晚还是上门和副厂长说一声。
周文晖还有事情要办,谈妥后就离开了医院。
办公室里,郝主任视线掠过笔墨未干的书面报告,想了想便撕下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小周同志险些父女分离,吃了这么大亏,赔偿理应再丰厚一些嘛。
不然他心里头的创伤愈合不了怎么办?
周文晖对此一无所知,他骑着自行车便回了‘同福里’。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随着沈江秋早产、周文晖提分家的消息传出,来周家串门的婶子们络绎不绝。
周母烦不胜烦,闭门不出。
“唉,用长辈的身份压制文晖,帮衬文彦,你、你糊涂啊!别怪我说话难听,他周文彦想过好日子,想成为人上人,就该自己上进,哪有撺掇老娘去抢亲哥的,黑心肝。”——这是推心置腹、盼着周家好的。
“听说昨儿个家分了?咋,儿媳妇早产,分家后就不去医院搭把手了?”——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一看就没少磋磨儿媳妇,啧,妇联也不管管。”——这是心怀不轨的。
……
周文晖前脚才到,后脚就被街坊邻居团团围住。
相较于对待周母的奚落刻薄,这会儿他们友善和气多了。
“文晖,江秋怎么样了?”
“生的儿子还是闺女?”
“孩子咋样?”
周文晖笑着回答:“母女平安。”
他正要继续回答时,周母却耷拉着脸走出来,叫停众人热闹的寒暄。
周文晖平静地喊了一声妈,眼中毫无波澜,他简单地交代了回来的原因,“我去阁楼收拾房间。”
话音刚落,他擦着周母的肩,径直往屋内走。
“站住。”周母说不出的憋屈,她‘嘭’地一声关上门,“我生你养你,你就这态度对我?”
周文晖疑惑:“我什么态度?”
他只不过是认清了现实而已。
周母语塞,她忍不住抬头去看对方。
虽说模样还是那副模样,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格外冷淡。
周母更憋屈了,一股夹杂着恐慌不安的无名火气再度升起,最终,她什么也没说,总感觉一切都不受控制了。
周文晖手脚麻利地收拾行李,一上午的功夫,便收拾出十几个包裹,他一趟趟地搬下楼,垒在门口。
整个过程中,周母冷眼旁观看着他一通忙活,心底冷笑连连。
老四的喜欢不过如此。
宁可委屈沈江秋住堂客间,也不愿意要回机床厂的房。
呵。
非要落得两败俱伤的场面才满意。
既然如此,也别怪她狠心,除非老四夫妇愿意上缴所有的工资,并向她道歉,她才会勉为其难地伺候沈江秋坐月子并照顾孩子。
王大力嘴角淤青,他哭丧着脸,“哥,打也打过了,你倒是想想办法。”
王大壮怒声咆哮:“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不过就是个鲤鱼跃龙门的普通农村汉子,一没人脉、二没金钱,怎么捞人?
王大力缩了缩脑袋,不说话。
最后,无计可施的王大壮只能回厂里请了一天假,十万火急地跑去岳家搬救兵。
宋家,筒子楼。
自古以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宋母根本不想管宋婉的死活。
奈何这事牵扯到了儿子的前程——
当兵需要政审,一旦资料上多了宋婉坐牢这个污点,百分百会被驳回。
宋母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啊,无奈之下,她只能换一身衣裳,数了不少钱票,面无表情地领着王家兄弟俩去了医院。
最终的结果就是,王大力对着医院的牌匾,恍恍惚惚。
在乡下要是闹出了事,先找大队长上门说和,再赔点鸡鸭米油,一般看在大队长的面上,就能了结了。
他悄声问:“咱不找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吗?”
王大壮摇头:“没有。”顿了顿,他凶神恶煞道,“身上有多少钱,赶紧交出来,都是你婆娘惹的事,你要负责。”
王大力:?
他又不傻,当然知道私下说和需要赔钱。
所以找大哥的初衷是为了寻个有身份地位的人在场,以免对方狮子大开口。
结果,救兵搬了一茬又一茬,还挨了一顿打,就……这?
吃商品粮,也不过如此!!
“没钱。”王大力哭丧着脸,“你又不是不知道,钱都在老娘手里攥着哩。”
“大哥你先想法子凑凑。”
王大力表面感恩戴德,心头骂骂咧咧,反正他乡下泥腿子一个,兜比脸还干净,掏钱那是不可能的。
王大壮闻言,险些气的呕血。他恶狠狠地剜了小弟一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
宋母听着他们的嘀咕,脸色愈发难看。她咬了咬后槽牙,刻薄的老脸上,愣是挤出一抹笑。
随后,就见她提着一篼新鲜的大苹果,走进了沈江秋的病房。
“好竹能出歹笋?想必宋婉那小贱人的爹妈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沈母已经唾沫横飞地咒骂了大半天,渴了,就喝点水润润喉继续骂。
龚大姐在旁听着那叫一个星星眼。
好家伙,词汇不带半点重复的。
学,必须得学!!
沈江秋:“……”
她慢条斯理喝着猪蹄黄豆汤,时不时瞅一眼她妈和龚大姐唱双簧,身心别提有多愉悦了。
冷不丁瞥见和木头梆子一样杵在门口的宋母,她稍稍愣神——
老太太的眉眼和宋婉依稀有些相似。
她心头了然,旋即垂下眼睑,继续啃猪蹄。
猪蹄软糯有弹性,汤咸香鲜美,沈江秋一连吃了两碗。
宋母心头火气正盛,她一脚踹向王大壮,随后就像掌握了变脸绝活似的,羞愧难耐地敲门。
沈母咒骂声戛然而止,她扭头一看,发现是个生面孔。
“你找谁?”
要不是没办法,宋母也不想丢人现眼,她咬牙一跺脚,便噼里啪啦道歉,“我是宋婉她妈,都说子不教、父之过,今儿我来是向你们赔不是的……她还年轻,如果蹲了大狱,一辈子就毁了……求求你们看在没有酿成惨剧的份上,饶她一马吧!当然,我们家也会给予你们精神补偿。”
“你说你是谁?”沈母打断她。
“我是宋婉她妈。”
沈母气沉丹田,怒吼:“给我滚。”
“有多远,滚多远。”
“滚。”
他娘的,竟然还敢上门来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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