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奉冯婞的其他类型小说《帝后互怼日常:朕的皇后是战神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千苒君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接着便有人敲门并推门而入,“赵公公睡着了,臣妾晚间恰在皇后娘娘这里作伴,听闻皇上要墨,这便给皇上送墨来。”沈奉:“……”当天晚上沈奉又和婕妤聊了会天,没待到亥时末,就起身走了。赵如海依旧在门边睡得香喷喷,被沈奉一脚踹醒。第三天沈奉坚持来中宫,检查了里间,又检查了墨,都没有问题。赵如海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摘桃又在叫他,赵如海感觉那声音仿佛就是魔咒一般。摘桃一手端着一碟点心道:“赵公公,皇后请吃夜宵。”赵如海皮笑肉不笑,道:“谢皇后,奴才不饿。”摘桃另一只手又从身后提出一壶茶来:“那喝口热茶润润喉吧。”赵如海:“奴才也不渴。”摘桃眨眨眼:“那你困吗?”赵如海:“奴才也不……”话没说完,突然有人往他背后敲了一下,他两眼一翻,再次撂倒了。偏...
《帝后互怼日常:朕的皇后是战神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接着便有人敲门并推门而入,“赵公公睡着了,臣妾晚间恰在皇后娘娘这里作伴,听闻皇上要墨,这便给皇上送墨来。”
沈奉:“……”
当天晚上沈奉又和婕妤聊了会天,没待到亥时末,就起身走了。
赵如海依旧在门边睡得香喷喷,被沈奉一脚踹醒。
第三天沈奉坚持来中宫,检查了里间,又检查了墨,都没有问题。
赵如海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摘桃又在叫他,赵如海感觉那声音仿佛就是魔咒一般。
摘桃一手端着一碟点心道:“赵公公,皇后请吃夜宵。”
赵如海皮笑肉不笑,道:“谢皇后,奴才不饿。”
摘桃另一只手又从身后提出一壶茶来:“那喝口热茶润润喉吧。”
赵如海:“奴才也不渴。”
摘桃眨眨眼:“那你困吗?”
赵如海:“奴才也不……”
话没说完,突然有人往他背后敲了一下,他两眼一翻,再次撂倒了。
偏殿里这次不是没墨,而是沈奉批阅折子批到一半的时候,笔头上的狼毫啪嗒一下掉在了折子上……
“赵如海!拿笔来!”
外头一道娇滴滴的声音答应道:“赵公公睡着了,臣妾进来给皇上送笔吧。”
“……”
回乾安殿的时候,沈奉走在前步履生风,赵如海跟在后揉着脖子劝道:“那偏殿根本防不胜防,明个皇上还是别去了吧。”
沈奉道:“怎么不去!朕倒要看看,她还能有什么花招!”
赵如海心想,明明不想与后宫女眷多接触,偏偏又想与皇后争这口气,这不是找罪受么。
第四天晚上,偏殿既没有藏人,砚中也有墨,笔也是好的,就是批折子批到一半的时候,灯没油了。
不光是沈奉桌上的灯,偏殿里其他灯陆陆续续全没油了。
这回根本用不着他叫赵如海,外面便主动道:“皇上,臣妾进来给皇上点灯吧。”
接着沈奉便看见,房门半开,进来一、二、三……四个妃嫔!
沈奉终于忍无可忍,震怒道:“红氏!你不要太过分,真以为朕收拾不了你吗!”
四位妃嫔一吓,连连跪地。
沈奉冷声道:“都退下!去把皇后叫来!”
冯婞在寝宫里都躺下了,听说皇帝要见她。
摘桃进来禀道:“皇后,今晚的皮条拉断了。”
冯婞从床上坐起来,思索道:“是今晚安排的人多了吗?早知如此,只安排三个就好了。”
折柳道:“皇后,皇上还在偏殿等着你。”
冯婞去偏殿时,偏殿里黑漆漆,沈奉正坐当中,气氛冷凝。
沈奉先声夺人道:“她们是怎么回事?你可知后宫媚乱君主是大罪?!”
冯婞好奇地问:“她们怎么媚乱了?”
仿佛她对事件的性质并不感兴趣,反倒对这个过程更加感兴趣。
沈奉冷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安排后宫诸人扰乱君心,不是媚乱是什么?!”
冯婞道:“那可就奇怪了,又不是我请皇上来我这偏殿的,是皇上自己非要来的。我身为皇后,平日里照拂后宫是我的职责,团结家人们是我的义务,我叫家人们来中宫消闲度日更是理所当然的,皇上偏殿频出状况,她们主动提供帮助,还帮出错来了?”
沈奉:“……”
他还是很少见有人能像她这般无耻的。竟颠倒是非黑白,听起来还很有道理的样子!
像她这种无耻之徒狡辩起来,一般人根本接不上话。
他只能从刁钻的角度跟她辩。
沈奉道:“那为何偏殿上频出状况?一会儿是没墨了,一会儿是笔坏了,一会儿又是灯灭了,追根究底,还不是皇后管理不当之责?!皇后这是影响朕处理国务,该当何罪?!”
摘桃道:“这就叫为难?你们敢拦皇后的路,你怎么不说为难?”
冯婞道:“都不容易,我不为难你。”她又吩咐身后的人,“这样吧,贵妃不肯治病就算了,先把除了贵妃寝宫以外的怡清宫上下都药熏一遍。为免病情扩散,即日起,贵妃暂居寝宫隔离,叫人来守着,先守半月再看情况。”
“是。”
福禄、红袖:“……”
什么隔离,分明是禁足!
福禄心高气傲,拿眼角瞧人,尖声喝道:“从来还没人敢给咱贵妃娘娘发难!”
冯婞直接忽视他,道:“去把中宫的人手都叫来,封锁这宫门。”
寝宫里的嘉贵妃先坐不住了,随着房门缓缓打开,一道娇蔓的声音传来:“谁说本宫是病了?皇后如此兴师动众,为免太小题大做了。”
冯婞道:“各宫的妃嫔近来都请病假,躲在自己宫里不出来,我也未曾得见嘉贵妃,我还以为嘉贵妃也病了。我是来送关怀的,皇上不在的时候,我得替他照顾好你们。”
嘉贵妃轻笑道:“皇后真是好生会包揽。不过皇后放心,我未曾生病。”
冯婞道:“那怎么不见你去参加早会?”
嘉贵妃眉间含情:“皇后见谅,我只是身子乏了,起不来那么早。”
冯婞看着她,关心道:“那你还是得多加强锻炼。”
嘉贵妃生怕她听不懂,又补充:“皇上总喜欢往我怡清宫来,我夜里侍奉皇上,精疲力尽,白天就没法再去中宫拜见皇后了。相信皇后是能够体谅的。”
冯婞:“那你这身子真的不行啊,别搞坏了。”
嘉贵妃:“……”
冯婞又呲道:“我问过了,后宫还有好些人连皇上面都没见过几次,更别说侍寝了,而你却侍寝侍得亏了身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要不然,你别这么累,分点给她们。”
嘉贵妃整张脸都僵了,“真是好笑,皇上要往何处去,岂是我能决定得了的。他非要来我这,我能有什么办法?他若是来了,难道我还不侍奉吗?”
冯婞道:“你没有办法,但我有办法可以让他不来你这嘛。回头我可以做个计划,将后宫这么多人都按照品级分配一下,争取每个月都能获得至少一次侍寝,这样你也轻松她们也高兴,雨露均沾,百花齐放。”
嘉贵妃嘴都气歪了,眯着眼道:“我看皇后不过是看不得我独宠后宫罢了。”
冯婞道:“独宠后宫可不是什么好词。从历史的总结来看,独宠后宫的结果往往都是妖妃祸国、蛊惑君心,到最后就是红颜薄命、香消玉殒。难道你喜欢独宠后宫?你看眼下你不就昏了头了,连尊卑都不分了,再独宠下去可怎么得了。”
她说得轻松,随意中又有一番说不出的威仪气度,在嘉贵妃听起来却如一记重锤,她身边的宫人更觉气氛凝重压抑,一点都不轻松。
嘉贵妃咬着后槽牙不得不行礼,道:“臣妾不敢。”
冯婞扶她道:“贵妃请起。要是后宫人人都像贵妃这样有礼,那大家都是和谐美好的一家人。”
冯婞离开后,嘉贵妃大发雷霆。
原以为她能三言两句刺激到皇后发怒失态,到时候后宫人人都知她心胸狭隘、凶悍善妒,可没想到皇后是一点都不生气,她却要气炸了。
这事很快传到了沈奉的耳朵里。
听说皇后把后宫搞得乌烟瘴气。
此前各宫不去皇后那里参拜的事沈奉是知道的,他才在皇后那里吃了亏,才不管后宫服不服她。
汪明德应道:“是。”
太医院上下得令,后宫可能是染上瘟疫了,于是连忙抓紧准备起来。
而摘桃折柳两个则把后宫的布局都弄了个清楚,还给冯婞规划了一条路线,先去谁谁谁宫里,再去谁谁谁宫里,这样一条线下来,不走回头路。
等把后宫搞个遍以后,也就绕了一圈,又绕回中宫了。
冯婞听完两人的规划以后,道:“甚好。”
等太医们都到中宫集合后,冯婞就带着人往后宫去了。
午后妃嫔们本来还在懒洋洋地赏花品茶,自个的宫女神色匆匆来报:“主子,皇后娘娘正往这边来了!”
妃嫔们一听,自己不是称病告假了么,高低得躺到床上去装一装。
等冯婞到时,妃嫔们就隔门弱弱说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只是臣妾尚在病中,恐过了病气给娘娘,还请娘娘恕臣妾无法当面请安之过。”
冯婞道:“无妨,我带了太医来看看。这一病就病倒了这么多人,宫里最是怕有传染瘟疫,这里里外外都得去一去病气。”
于是太医和太医院打杂的,在折柳和摘桃的指挥下,把妃嫔住所里里外外都用药烟给熏了一遍,呛得里面的妃嫔们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摘桃还指挥太监道:“赶紧的,把这两碗药端进去给娘娘喝了,喝了才能快些好。”
有些妃嫔不肯配合的,摘桃和折柳还亲自上前,端了药碗去灌。
她俩力气大,捏着妃嫔的下颚,使得她们嘴巴根本合不拢,只能被迫吞咽。
冯婞看着她俩越灌越兴奋扭曲的神情,默了默道:“都管理一下面部表情,不要显得你俩像两个无法无天的恶奴。”
折柳摘桃立刻又把翘起的嘴角、扭曲的面孔摆回正位。
搞了一下午,后宫妃嫔们除去那几个美人和婕妤,其余的基本上被搞了个遍。
最后一个去处就是怡清宫了。
嘉贵妃听说冯婞已经往她这里来了,神色是变了又变。
好哇,她还没去给皇后难堪,她倒先找上门来了。
一个才来几天的皇后,也想找她立威风?也不看看她在这后宫立足多久了!
冯家就是再怎么厉害那也远在西北,而她的父亲可是任用百官的当朝宰辅!
不管是奴才还是妃嫔,该巴结谁那不是一目了然的么。
冯婞到怡清宫时,这宫里上下的宫人们严谨地把守着宫院,一太监道:“皇后娘娘请见谅,没有贵妃娘娘的旨意,奴才可不敢放行。”
冯婞道:“你们且放心,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来瞧瞧嘉贵妃的病。”
太监道:“皇后娘娘的好意奴才定会传达给贵妃娘娘,皇后请回吧。”
冯婞道:“近来后宫里生病的人挺多,别处我都已让太医院派了药去,贵妃这里要是还病着不经处理的话,回头又传染开了怎么办?由你负责吗?”
她看着说话的太监,这太监也是怡清宫的大太监,叫福禄。平日里在后宫说话是很有分量的,即便在贵人们面前也丝毫不露怯来。不仅不露怯,还鼻孔朝天高傲得很,谁叫他背后站的是嘉贵妃。
可眼下冯婞往他面前一站,就让他感觉到一种压迫感,冯婞说的话他不再答应。
不管后宫有病没病,他负什么责?关他什么事?
旁边还站有怡清宫的大宫女,叫红袖。
红袖道:“奴婢们只是听从贵妃娘娘办差的,还请皇后娘娘莫要为难。”
折柳冷声道:“真要是我们皇后做的,何不把尸体抬来对峙?草草把尸体抬出宫外,莫不是生怕被人发现了什么?”
摘桃亦道:“正是。昨日她慌慌张张在湖边奔逃,后面几个人对她穷追不舍,就那阵仗,是恨不得把她皮都扒了,她被捉回去的时候分明吓得腿都软了,结果贵妃只是打两下板子?那她用得着那么拼命地跑吗?”
折柳道:“现在你们来个死无对证,说皇后拘打她便是拘打她了?”
红袖道:“奴婢不敢,贵妃娘娘只是差奴婢来问问此事罢了,皇后要谁的命,便是贵妃娘娘也不能阻拦,上次福禄的命不就是被皇后活活打没的吗?”
冯婞道:“我打杀人时,喜欢当面打杀,而不是不明不白地打杀。既然贵妃为宫女那么打抱不平,不如叫查案的人来,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她的宫女讨回个公道。汪公公,这事应该是个什么章程?”
汪明德道:“先提交内廷司,如若内廷司办不明白,可上请由大理寺来接手查案。”
红袖顿了顿,道:“贵妃娘娘只是差奴婢过来过问一句,皇后既然没做,贵妃娘娘自然是相信皇后,没必要再大张旗鼓地纠缠此事,闹得后宫人心惶惶非娘娘所愿。”
冯婞道:“可你刚刚还说,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红袖道:“如若皇后没拘打她,那便应该是她自己失足坠湖的吧。”
冯婞:“她身上的伤不搞搞清楚吗?”
红袖道:“既然与皇后无关,贵妃娘娘自会查清楚的。”
于是红袖又带着人回去了。
可正是她走这一遭,搞得后宫揣测连连。
很快就有消息传开,说晚樱死之前曾在湖边冲撞了皇后,而且落湖的地方恰恰就是冲撞皇后的地方。
为此嘉贵妃还派人去颐坤宫去过问了一遭。
虽然最后把晚樱的死认定是意外,可到底与皇后扯上了关系,又有那样的巧合,怎能不让人联想。
只不过中宫一直风平浪静,皇后连面都不露,更别说主动辟谣了。
折柳和摘桃两个也都很忙,没空去辟谣。
夜里,摘桃领着个小宫女,到冯婞跟前来,道:“皇后,她叫香椿,素日里与晚樱关系是最为要好的,两人私下以姐妹相称。”
香椿连忙跪下,向冯婞磕头,哽咽道:“皇后娘娘明鉴,晚樱姐姐是绝对不会失足或者跳湖的,她一定是被杀害的!”
冯婞问:“你有什么证据吗?”
香椿含泪摇摇头,“奴婢只知道,晚樱姐姐以往是那么开朗活泼的一个人,私底下对我们很好的,很照顾我们,她在怡清宫里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分给我们。”
冯婞:“你们?”
香椿:“就是我们一同进宫的几个人。”
冯婞道:“那她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她在怡清宫里是犯了什么错?”
香椿摇摇头,想了想又道:“晚樱姐姐一字不曾提过,可是奴婢察觉到近半年以来,姐姐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她沉默寡言,好似藏着许多心事。我们问她,她又不肯说。”
冯婞问:“她在怡清宫里得到很多好东西?都是些什么好东西?”
香椿从怀里取出一个物件来,用手帕包着的,在冯婞面前缓缓打开,道:“这个就是几个月前晚樱姐姐送给奴婢的。”
那是一块玉佩。
而且一看就不是劣质货。
香椿道:“晚樱姐姐知道奴婢家里穷,就让奴婢把这个拿去卖了,把钱寄回家去。可奴婢知道这东西太贵重了,不敢擅自处置,所以就一直偷藏着。”
永安王封地。
王府里,永安王的桌面上摆放着两封信。
一封是从京城里送来的,上面有皇家专用的蜡封;另一封则是他的影卫半路拦截来的密信。
他先拆了京城来的那封,看罢后道:“皇兄即将大婚,邀请我进京吃酒,你们说我去吗?”
影卫道:“不能去,此去京城必定危险重重!”
幕僚凝重道:“恐怕邀王爷吃酒是其次,主要是生怕王爷不知道,皇上即将娶楚西大元帅之女为后。大元帅手握重兵四十余万,他的女儿当了皇后,他必站在皇上那边,到时候王爷将会被困死在这封地再无翻身之日。”
影卫劝道:“王爷当早做打算。”
永安王不置可否,又拆了另外一封密信,道:“这是冯家女儿进京的路线详图。”
影卫道:“只要让那冯家女进不了京,这婚事就成不了。王爷,让属下去吧,将冯家女拦下,必要时容属下永绝后患!”说着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狠辣动作。
幕僚道:“若是让冯家女暴毙于途中,那婚事也就就此作罢。最重要的是,冯元帅必会因此迁怒于皇室,皇上再想招拢楚西大军也就不可能了。”
影卫蠢蠢欲动:“请王爷下令,属下必不会让她活着走进京城的大门!”
永安王思忖良久,吩咐道:“那就遣一队精锐人马去吧。”
影卫抱拳:“是!”
然,他正欲退下,永安王忽然又补充了一句:“仔细保护好冯家女儿的安危,不得有差池。”
影卫:“……啊?”
永安王道:“这密信里的线路图这么巧就到了我手上,冯家女儿要是死了,那才麻烦。”
这厢,周正再次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沈奉的书房里。
沈奉眼皮都没抬,随口一问,“永安王行动了吗?”
周正道:“他派出了人手去,可……我们的人跟了近百里,发现他的人分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反倒像是在暗中保护冯氏女。”
沈奉缓缓放下笔,一点也不诧异,道:“那得看他的人行不行。去把徐来叫来。”
等徐来趁夜来觐见时,沈奉已经更下了龙袍。
他一身黑衣,收了双袖,黑带束发,与平素宽衣广袖时的君王慵懒的气度有很大出入,显得冷清寡薄。
他对徐来道:“自明日起休朝数日,朕对外宣称去你那炼长生不死丹去了,你给朕守好了。”
徐来也不多问,只揖道:“臣尽量。”
周正跟着沈奉一道去了,有主子亲自出马,这事便稳了。
自打冯婞换马车后,队伍的行程多少慢了些下来。
还没走几日,折柳神情有些严肃地道:“少丨将军,那些人暗中跟了一二百里了。”
对此冯婞淡定得很:“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往死里弄。”
折柳和摘桃也都不轻举妄动,渐渐发现那批人好像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只不过这一晚,月黑风高,是个容易出事的天气。
冯婞的队伍在某个荒郊野外落脚过夜,冯婞正在马车里休息,怎想突然来了两个黑衣人。
黑衣人显然是来者不善,只不过还没交上手,夜色里就又窜出另一群黑衣人来。
冯婞听见马车外面兵刃相接的动静,掀帘一看,好家伙,竟是双方黑衣人打起来了。
莫看其中一方只有两个人,可打起架来却丝毫不输阵,对面一群黑衣人都奈他们不何,反倒被那两人处处压制。
那两黑衣人屡次想冲冯婞所在的马车来,但又被那一群黑衣人拼命阻拦。
冯婞和她的两个侍女趴在马车窗头看了一阵,冯婞问:“他们打什么,不都该冲着我来吗?”
折柳道:“估计是两方势力,狭路相逢,不火拼一场说不过去。”
摘桃道:“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还蒙着面,真是做作。”
冯婞道:“关键是大家都一身黑,只露双眼睛在外面,都这样了还能分得清敌我,说明了什么?”
折柳和摘桃齐声问道:“说明了什么?”
冯婞:“说明他们的蒙面多此一举,确实很做作。”
折柳、摘桃:“……”
冯婞道:“没墨了应该是砚台的问题,笔坏了应该是质量不过关,灯灭了那肯定是灯油不经烧,说到底,都是它们太不懂事。”
沈奉深吸一口气,压不住火,怒道:“不要以为你是红家女,朕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朕希望你做个安分守己的皇后,你要是做不来,朕不介意教你怎么做!”
冯婞沉默片刻,道:“我不是红家女。我是冯家女。”
沈奉自顾自又道:“你叫红杏是吧,你若安分守己,在宫中尚可相安无事,可你若蓄意生事,就别怪朕对你不客气!”
冯婞道:“我也不叫红杏,我叫冯婞。”
沈奉也沉默片刻,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朕在说什么?”
冯婞道:“听是在听,只是皇上要不要先把我的名字叫对了再说?我听着怪难受。”
沈奉一听她难受,瞬间就好受多了:“那是朕的口音问题。以后都得这么叫,皇后要是难受就忍着吧。”
冯婞道:“口音问题可以理解,可皇上叫我皇后却又叫得清楚,皇上应该叫我房后,我叫你房上,倒也登对。”
沈奉:“……”
他眯着眼,气息危险:“你这是在拿朕的口音开玩笑?”
冯婞道:“口音有什么可玩笑的,我只是把它变成一种日常,听习惯了就不难受了。”
沈奉顿了顿,道:“你不想着纠正朕,你还想误导朕!”毕竟满朝文武时时刻刻都想着要纠正他。
冯婞:“这哪里是误导,这是尊重。”
沈奉觉得,这次就算他想从刁钻的角度跟她辩,也辩不上来了。此女太过会诡辩。
跟她在这废话纯属浪费时间。
最终沈奉起身离殿,从她身边走过,拂袖道:“你好自为之!”
沈奉气冲冲地走出大门,这回踢都懒得再踢睡在门边的赵如海了。
周正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跟在沈奉身后,护送他回乾安殿。
周正问道:“皇上何故如此生气?臣愿为皇上分忧,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沈奉道:“朕刚从皇后宫里出来。皇后言行无状,朕实难再忍。”
周正默了默,问:“难道要把她废了吗?”
沈奉道:“不,把她杀了。”
这话说出口后,根本没人回应。
沈奉回头一看,身后哪还有周正的身影,仿佛他根本没有出现过。
周正有多远跑多远有多快跑多快,他知道皇上纯属在气头上,这差事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他还是直接消失比较稳当。
沈奉冷声道了一句:“混账东西。”
那话他虽随口一说,不过辗转心头,那念头又未曾消失过。
只是皇后身在皇宫,不好下手罢了。
倘若时机一到,他定不会手下留情。
而这时机,他不能干等,没有时机他可以制造时机。
沈奉一路都在思虑这件事,到乾安殿时吩咐道:“去宣徐来。”
徐来觐见,沈奉开口道:“朕要你去帮朕寻个人。”
说好的要去颐坤宫半个月,结果最终沈奉只去了四天。没有第五天了,因为他不知道第五天等着他的又会是什么。
嘉贵妃对于沈奉去颐坤宫是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搞得情绪很不稳定。
起初她盼着皇后招仇恨,等着看好戏,看着看着发现皇后居然把后宫妃嫔都召去她宫里侍君,仇恨没招来,妃嫔们还争相想跟皇后套近乎。
简直太可恨!
终于皇上不去颐坤宫了,嘉贵妃又是一喜,连忙吩咐红袖:“去皇上那里传个话,说我头疼。”
沈奉原本想清静一天的,怡清宫就又来人了。
负责看守内库的宫人不敢阻拦,又害怕月底账目对不上,可担不起这样的罪责,于是贵妃拿走什么,他们就立刻差人来向皇后禀报。
折柳和摘桃听后非常生气。
折柳道:“她以为还跟以往她掌管后宫时一样,也不看看现在是谁说了算。”
摘桃:“皇后,她拿走些什么,我们就让她全部吐出来。就是她现裁的裤衩子已经穿上了,我们也给她剐下来!”
冯婞不甚赞同:“穿都穿上了,剐下来有什么用?谁还穿她的?贵妃一看就是过惯了富贵日子的,由奢入俭难。”
摘桃道:“那要不,我们把内库剩下的东西都刨到中宫来,反正凤印在皇后手上,想拿多少拿多少。”
这话汪明德一听,连忙劝阻道:“皇后不可啊,宫里的用度是有个章法的。”
折柳:“章法?章法还不是由皇后定的?有了凤印,不就是拿来干点与己方便的事的吗?”
冯婞道:“是这么个道理。我都还没监守自盗,贵妃却先搜刮上了,有点不懂事。”
汪明德被她们的理直气壮给惊呆了。
汪明德想及时止损,建议道:“要不……先将此事禀告皇上?”
冯婞正色道:“不可,皇上国事繁忙,这点小事不要惊扰他。”
汪明德:“可……奴才觉得这事很快就不小了……”
冯婞:“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汪明德:“……”
冯婞道:“先去内库看看吧。”
于是摘桃和折柳第一时间先去腾箱子和口袋,想着一会儿能装多少是多少。
可把汪明德吓坏了,完了完了,他觉得皇后要是搜刮起内库来,可比贵妃狠多了。
冯婞又叫住俩侍女,道:“先不要冲动。去装这么多财宝,堆宫里也是堆着,我又没有儿郎可以相送。”
摘桃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光让贵妃占便宜。”
冯婞思索片刻,道:“诚然,有便宜应该大家一起占。”
很快,冯婞就带着人往内库走了一趟,内库的宫人丝毫不敢怠慢,先引她进库中一观。
那些绫罗绸缎色泽美丽,金银珠宝流光璀璨,还有玉器美瓷无数,首饰佩饰数都数不过来,看得人眼花缭乱。
冯婞道:“难怪贵妃三五不时的就要来一趟,这些绫罗绸缎、珠宝首饰的,哪个女人不爱。”
内库宫人连忙请罪:“贵妃娘娘自取,奴才们不敢阻拦,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冯婞看了一眼内库呈上的清单,道:“这也不怪嘉贵妃,后宫里的贵人们需得将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才可能赢得皇上喜欢。
“她也是为了皇上,我不忍心苛责嘉贵妃;东西既然已经取走了,更没有让她退回来的道理,驳了她的脸面不好看。”
下面的宫人连连应是。
随即冯婞又道:“可我既然是管理后宫的,三宫六院这么多女人,总不能厚此薄彼,得一碗水端平。既然嘉贵妃开了这个头,那各宫也少不了。把剩下的珠宝、绸缎还有首饰,都拿去各宫分了吧。”
宫人们大惊:“这……”
冯婞道:“后宫人多,估计平均分下来,都还没嘉贵妃一人拿的多。”
汪明德抹着额头上的汗,“皇后,这真的不妥啊……各宫都分了,那这内库岂不空了。”
冯婞道:“这后宫里的内库,东西不都是给后宫用的吗?”
汪明德急得跳脚:“可这……真的是很大一笔钱啊!”
冯婞:“我知道。”
汪明德:“知道您还分下去啊?”
冯婞:“又不是我出钱。”
汪明德:“……”
汪明德欲哭无泪道:“要是皇上知道了可怎么办?”
沈奉从寝宫里出来时,身形挺得笔直,步子也迈得沉稳,俨然无事一般。
廊下灯火暗淡,他脸上的手指印不算明显。
赵如海给他掌灯引路,沈奉冷冷道:“你走前面,不许回头。”
赵如海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
一路走出中宫,穿过湖上廊桥,赵如海在前走着走着,感觉身后没人了,回头一看,沈奉落在了几步开外,正弯着腰捧着自己的膝盖。
赵如海赶紧上前搀扶,“皇上怎么了?可是腿不舒服?”
沈奉嘴硬道:“朕风湿犯了。”
赵如海道:“皇上以往有风湿吗?”
沈奉道:“这两天才有的。”
赵如海纳闷:“可这两天天气晴朗,并无湿气,怎会风湿犯了呢?”
沈奉冷飕飕看他一眼:“方才过湖,湖上不湿吗?”
赵如海连忙捣头如捣蒜:“是是是,是奴才疏忽了。”
沈奉在路边亭上坐着,“去把朕的轿撵抬来。”
等他折腾回乾安殿时,外面的天都已经蒙蒙亮了。此时周正都已经睡了一觉起来当值了。
周正听赵如海说明了情况后,大步走进寝殿,担忧道:“皇上风湿犯了?何时得的风湿,臣怎么不知道?”
沈奉坐在榻前,捞起自己的裤腿,周正见状神色一变。
他膝盖都肿了,红了一片。
周正肃色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风湿竟能把皇上折磨成这样?”
沈奉道:“朕看你脑子也风湿了。”
周正要去叫太医,但被沈奉阻止了。
真要是叫太医来,估计太医又会嘴贱,说他这不是风湿,而是磕伤撞伤了。
白天抹手还剩下些跌打药,沈奉让周正拿来给他抹。
而后周正才得知,他主子这伤居然是在皇后那里磕的,为此周正非常生气。
周正道:“成婚一日,皇上却接连受伤,是可忍孰不可忍!皇上下令,臣即刻去替皇上讨公道。”
沈奉大手一挥:“你去吧,去替朕杀了皇后。”
周正:“……”
他哪里杀得了皇后,莫被皇后身边的人给杀了就不错了。他也知道皇上说的是气话,他们已然失去了先机,皇后这个时候哪里杀得。
沈奉看他一眼,又问:“这么大一晚上,你哪里去了?”
周正:“臣……休息去了。”
沈奉一听,顿时窜起一股鬼火,自己一晚上没睡,他倒好意思休息去了?
周正连忙又解释:“昨晚臣已经奉皇上之命去中宫把汪明德打了一顿,又闻皇上去了嘉贵妃处,故才敢稍作休息。”
沈奉道:“你自己下去,自罚三十大板吧。”
周正:“臣遵命!”
一大早,周正就跪在乾安殿前挨板子。
太监们都不知道周统领又是哪里惹得皇上不快了,但由此知道皇上肯定心情不好,故而大家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
周正完全是被迁怒的,他心里暗暗想,这皇后简直可恶,只要一涉及她就准没好事!要换做是别人,早就被拖出去砍了!
沈奉免了今日早朝,他总不能瘸着腿去上朝吧,要是让百官看见了,还以为他昨晚在皇后那里跪地了呢。
就皇后所作所为,就是把她拖出去砍了都不足以平息他的怒气。不是收拾不了她,而是他需要一个时机。
颐坤宫这边,天不亮的时候汪明德就来提醒,晨时要会见三宫六院的妃嫔,请她尽量早起。
随后汪明德就候在寝宫外,比冯婞还着急。
冯婞本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此时折柳和摘桃两个在寝宫里伺候。
摘桃看了看酒壶,空了,道:“怎么回事,这酒都喝光了,可皇上昨晚走的时候看起来很正常,不像中了药效的样子。”
沈奉不紧不慢地问:“话这么多,显得你很聪明能耐是吗?你是觉得朕像个傻子?”
“微臣不敢!万万不敢!”太医急中生智,“微臣的意思是,皇上说的铁钳子,一定是一个非常像人手的铁钳子!”
徐来从旁拿腔道:“还不快给皇上治伤上药,弄不好小心你人头不保!”
“是是是!”
太医跪在地上,赶紧翻找药箱取出药来,给沈奉手上的青紫处均匀涂抹揉散。
事后,沈奉坐在殿上,独手览阅奏折,徐来见他丝毫没有离开这乾宁殿的意思,便道:“皇上今日大婚,就不打算去中宫那边看看?”
沈奉道:“去看什么?看她貌丑无盐还是看她粗鲁野蛮?”
徐来道:“毕竟是皇上主动向冯家联姻,主动娶了冯家女进宫来,可新婚夜却又冷落了皇后,难免让人诟病皇上是另有所图,连做做样子都不愿。若是因此惹得冯家不快,反而不好。”
通常这种背靠重兵大权的女子进宫,不管皇上喜不喜,那都得宠纵三分。只有得宠了,才能让外戚放松警惕。
沈奉道:“又是红家,朕处处都得看红家的脸色是吗?”
徐来:“是冯……”
只是才一出口,就被沈奉扔来一本折子,劈头盖脸砸在脸上,成功地让他闭上了嘴。
徐来只好默默退下。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宫人们将殿内殿外掌了灯。
这时周正走了进来,表情有点严肃。
沈奉随口问了句:“中宫的情况如何?皇后等着急了?”
要知道他今晚若是不去,三宫六院可都瞧着,很快就会知道皇后并不得宠,往后她想在后宫立足立威还有点难度。
周正道:“没有,皇后很忙。”
沈奉动了动眉头,“她在忙什么?”
周正道:“她把她冯家的护卫全都带进宫了。进中宫以后,忙着安排部署护卫看守各处,又忙着把中宫的人召集起来,认了个遍。她完全把中宫划成她自己的地盘了。”
沈奉喜怒不明道:“她这是把朕的皇宫当成她的西北老家了。”
周正凝重道:“敢把自己的护卫带进宫来,还没有这个先例。皇上,要不要把那些护卫全部打出宫去?”
沈奉道:“打出宫去?那三个贼子哪里去找?”
周正倒忘了这茬儿,应道:“也是。那三贼绝不能轻易放过。他们若是都在宫里,反倒方便我们查探。”
沈奉讥讽地哼了哼,“才进宫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无非是想把朕引过去,就这点拙劣的伎俩。”
随后沈奉问:“她的人,是谁给引进宫的?”
周正道:“后宫总管汪公公。”
沈奉道:“汪明德办事不力,去把他拉出来打一顿。”
他不能把皇后怎么样,还不能杀鸡儆猴么。往后下面的奴才们就知道了,谁的令该听谁的令不该听。
往后皇后想随心所欲使唤这宫里的人,也会有点难度。
周正得令就去了。
眼看着外头夜色如墨一样泼染了下来,沈奉身边的太监赵如海近前,小声禀报:“皇上,怡清宫来人了。”
怡清宫是嘉贵妃的住地儿。
沈奉不置可否,赵如海又道:“说是娘娘头疼症犯了,皇上可要去看看?”
明眼人都知道,什么头疼症犯了,无非就是知道皇上在乾宁殿,想趁机把他拉去怡清宫罢了。
这样一来,今晚上皇后就得新婚夜独守空房了,明个就会成为三宫六院的笑柄。
偏偏沈奉还就吃这套,谁叫众人皆知整个后宫他最是宠爱嘉贵妃,便起身道:“她这怪毛病,太医去看了都不顶用,非得朕亲自去看。朕就是仙丹灵药,一去她立马就药到病除。”
赵如海跟在沈奉身后,怎么莫名地听出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一定是他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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