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栖时屿的其他类型小说《小病秧子他又凶又甜南栖时屿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一日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天转瞬即逝。南栖确实没有骗林柯,她这感冒来的快去的也快,林柯知道南栖的感冒完全好了之后还想过,如果时屿有这么健康的身体就好了。这三天,时屿虽然不再起高烧,可体内的白细胞值的降低幅度并不明显,这证明他还是在病着的状态。好消息是,连续几天的感冒好像耗尽了时屿的体力,他今天突然有了些胃口,吃了三分之一碗米粥,让林柯觉得新奇不已,立刻把这个喜讯告诉了魏医生还有周婕。南栖的过往资料也被送了过来,确实她所说,家里都因为一场意外不幸的去世了,没有撒谎,也没有和对家公司联络的痕迹,目前来看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值得信任。就这样,南栖升了职,涨了工资,可住宿的地方从一整个大别墅换成了三楼侧角的一个小小卧室。病人在最西边,而南栖住在最北边,卧室的...
《小病秧子他又凶又甜南栖时屿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三天转瞬即逝。
南栖确实没有骗林柯,她这感冒来的快去的也快,林柯知道南栖的感冒完全好了之后还想过,如果时屿有这么健康的身体就好了。
这三天,时屿虽然不再起高烧,可体内的白细胞值的降低幅度并不明显,这证明他还是在病着的状态。
好消息是,连续几天的感冒好像耗尽了时屿的体力,他今天突然有了些胃口,吃了三分之一碗米粥,让林柯觉得新奇不已,立刻把这个喜讯告诉了魏医生还有周婕。
南栖的过往资料也被送了过来,确实她所说,家里都因为一场意外不幸的去世了,没有撒谎,也没有和对家公司联络的痕迹,目前来看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值得信任。
就这样,南栖升了职,涨了工资,可住宿的地方从一整个大别墅换成了三楼侧角的一个小小卧室。
病人在最西边,而南栖住在最北边,卧室的格局和南栖住的公寓差不多,也算不上是小。
这也是南栖第一次进主楼的三楼,三楼的格局很奇怪,除了病人在最西边的房间,就只有南栖所住的这一间房,其他的地方全部被打通了。
各种南栖从来没见过的仪器放在便于拿取的地方,与其说是疗养院,更不如说是医院。
她估摸着这些急救仪器的数量,觉得怕是比普通的私人医院仪器更多些。
不过有钱人嘛,买一些急救设备也有备无患,但南栖没有发觉,这里的每一台设备都有使用过的痕迹。
她躺在自己新窝里,给三天没有说过话的小雨发了条消息。
[我搬来三楼工作啦,以后我们就是同事喽。]
南栖很擅长交朋友,在学校上学的时候人缘就很好,到了这里也和一起共事的王婶相处得不错,和“小雨”发消息只是下意识的举动,顺便打声招呼。
她就是这么想的。
可时屿不这么想,他被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吓得一颤,刚刚喝过的白粥让他的胃很不舒服,已经让他去卫生间吐过一次了,现在整个人恹恹的,看着飘窗外已经没有了主人的雪人们。
时屿是后来才知道林柯让南栖来三楼工作的,上次林柯发消息问他的时候,他正在昏睡,于是就这么让林柯以为自己默认了这件事。
他...他无所谓的,什么都无所谓的,但原本熟悉且知根知底的护工突然换了一个,他还是从心底感受到了浓烈的不安。
甚至一种冰冷的危机感蔓延住了自身,这种危机来源于南栖,虽然她看起来很小一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
但时屿自己又何其脆弱。
他平静的呼吸,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来源于手机的屏幕,光线照到时屿惨白的脸上,他的脸色...意外的难看。
长睫微垂,正颤颤巍巍的盯着南栖给自己发过来的字,那双空洞无神的眼底出现了自厌的情绪。
好讨厌自己。
他撒谎了,他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不,他也没有撒谎,这些都是南栖误以为的。
这改变不了他是个骗子的事实。
心跳声越来越快,时屿的五指僵硬,发了好一会的呆,他才能勉强的活动手指。
正常人,如果是正常人的话会回些什么呢。
时屿在黑暗中犹豫了许久,才试探性的给南栖发了条消息。
干巴巴的三个字,[恭喜你。]
南栖很快回了消息,[哇,你回我了,还以为你不会回了呢,在做什么,今天有没有值班?]
信息量太多,时屿不知道该怎么做,干脆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在手机通知铃声再一次响起的时候,他又抬手把手机从地上捡了起来。
[是我的话有些冒犯了吗?对不起。]
时屿动动手指,[刚才在忙。]
好荒谬,自己竟然在跟别人聊天。
他坐实了自己是个自己骗子的事,他既没有澄清这里不是自己的工作人员,且竟然就这么和南栖聊了下去。
他这个骗子。
当初为什么要在纸上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时屿短暂的回想了一下,他想不起来。
他只觉得上面的字迹有些熟悉,鬼使神差的,他用笔写下了一串数字,现在被南栖误会他是这里的医生,他开始感到后悔了。
[哦哦,原来是在工作呀,那不打扰你啦,对了,我一会要给王婶他们点奶茶,你要不要一杯?]
后面还附上了一个小黄人笑脸的表情包。
王婶出乎南栖的意料,她很喜欢喝奶茶,左右也没有多少钱,南栖开始隔三差五的给王婶他们点奶茶,就当他们平时对自己的照顾了。
王婶儿也不是喜欢占别人便宜的那种人,她把自己家乡的甜米酒送给了南栖一桶,此刻正在南栖的桌子上放着。
南栖打算一会就尝尝它的味道。
[不需要,谢谢,我从来不喝奶茶。]
南栖回了条消息:[好哦,祝你工作顺利~]
最后南栖点了几杯奶茶,在给所有人都送了过去之后,她拎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杯上了三楼。
她已经熟读了在三楼工作时,所需要遵守的规矩,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需要严格遵守不许超过60分贝声音的规则。
她连脚步声都放的很轻,在路过时屿房间的时候,她在他的房间门口驻足了一会儿。
整个三楼的光线都很暗,包括那位病人房间常年都不会拉开的窗帘,都让整个三楼透露着压抑且难言的氛围。
南栖不喜欢这样,但她没有权利干涉别人的事情,只能让自己的房间变得亮一些。
南栖去给王婶送奶茶的时候,王婶顺便给了她一个小号的台灯,虽然台灯有些小,但是插上电之后整个房间都变亮了,这样就可以了,南栖很满足,她也没有去找林柯要求把自己房间的灯换的亮一点。
主楼房间里的温度似乎比旁边那个小别墅里的温度更高一些,南栖出了些汗,突然不想喝热奶茶了,她把热奶茶放到小冰箱里,视线盯上了王婶送给自己的甜米酒。
喝一点点应该不碍事。
“夫人,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魏医生安抚道:“小少爷有些轻微的强迫症,不把那一瓶药收集满是不会吞药的。”
周婕的神色一顿,她沉默了一会,脸色难看的坐回了椅子上,“继续说吧。”
“如果贸然把药收走,小少爷很有可能会做出偏激的事,所以我们只能冒险把小少爷收集的药完好无损的放在那,尽量不去刺激到他。”
周婕压着怒气道:“把药替换成别的东西不行吗?”
魏医生摇头,“您应该知道,小少爷虽然很少出门,但是他很聪明,我们一旦换药他会察觉出来的。”
他叹气,“夫人,您知道了这些,难道还不想让我带小少爷去国外吗?前几天他偷偷跑了出去,如果不是有人发现了他,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时屿患病已经十几年了,十年前魏医生被周婕聘用,他作为时屿的主治医生也已经整整十年,这十年他尝试过各种方法,但都效果甚微。
肉体上的伤痛可以治愈,但是心不一样,就算千疮百孔,旁人也只能窥见一二。
时屿不愿意与人交流,这就是治疗的难点所在。
如果不是到了这种地步,他也不会提出带时屿到国外。
“夫人若是担心小少爷在国外过得不好,那国内MECT的技术也成熟了不少,我会联系国内顶尖的医生,无论如何小少爷都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可这十几年来他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不行了?”周婕烦躁的扶住了额头,“你说的那种治疗方式不是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证让小屿变好吗。”
“理论上讲只能延缓小少爷病发的速度。”
魏医生实话实说,“在临床上,小少爷这种类型的病症很少有完全治愈的案例,对于小少爷,我们随时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时屿可能在某一天失去呼吸的准备。
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女人在这里突感疲惫。
“这件事之后再说,我先去看看小屿。”
这是不配合魏医生所说的方案了,魏医生与林柯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但他们也理解周婕,一些特殊的,对身体介入过多的治疗手段确实会让患者的记忆力变差,甚至神志不清。
林柯轻轻的叹了口气,“夫人,我们这就上去吧。”
上了三楼后,周婕在三楼的窗口向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神色认真的女孩,她愣了一下,“是她...倒也巧。”
林柯跟着周婕的目光向外看去,“夫人认识她吗?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新招进来的护工。”
周婕摇头,“一面之缘罢了,是个善良的孩子。”
他们去看时屿的时候,他正在看着面前的桌子发呆,自从发现南栖脸颊上的血之后他就没有再向外看过,尽管林柯给他发了消息,说那些只是颜料。
可这改变不了时屿只要看到一丝不对劲的东西就反应很大的事实,他有些恶心这样的自己。
他垂着头,背脊微弯,面色平淡至极。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时屿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想也知道,能来这里的无非是魏医生,林柯,周婕,还有那位不敢进房间里面打扫的护工。
时屿无端的觉得有些烦。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知道,那些人知道自己房间的密码,果然,下一秒密码输入的声音响起,周婕推门走了进来。
“小屿,你还好吗,前几天妈妈生了病,所以没来看你。”
她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时屿。
周婕无比期待时屿会给自己回应,可他一如既往的,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自己一个。
她想起了刚刚魏医生的话,若无其事的擦了擦眼角的泪后说起了别的话题,“对了,林柯新招来的护工你有没有见到过,应该看到她了吧?”
她笑了下,“前几天就是她救了你,没想到她来这里工作了,真是缘分。”
没有得到回应,这在周婕的意料之中,她静静的在门口陪了一会时屿,在林柯的眼神催促下道了句,“小屿,妈妈这几天要出差,不能来陪你了。”
无论出不出差,魏医生都不建议周婕经常来打扰时屿,周婕也知道这个,她习惯了时屿的沉默,时屿有很大的可能性根本没有听进她说的话,说自己的行程而不让时屿担心的这一行为只是在感动周婕自己。
她又在门口驻足了一段时间,转身离开了。
时屿松了一口气。
他抬起手,面无表情的拉开窗帘,本该在外面认真画画的女孩已经不在那里了。
南栖是因为接到了好朋友郑笑笑的电话才回到房间的,两人开着视频,郑笑笑正一脸兴奋的分享着自己旅游时候的见闻。
她看着视频里翘着唇浅笑的女孩,和上次见面相比瘦了整整一大圈,有些担忧的道:“南栖,你还好吗?”
南栖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嗯嗯,我现在很好,不要担心我啦。”
郑笑笑心里松了松,“我们不提不开心的,说说你的工作吧。”
南栖的状态确实不错,郑笑笑也觉得她不是那种沉溺于过去的人,两人是大学室友,毕业了之后郑笑笑坠入了爱河火速领了结婚证,刚刚去蜜月旅行回来,第一时间就给南栖打了个电话。
她听着南栖讲她的工作,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来,“等等,你这个工作怎么这么奇怪?你确定靠谱吗?”
南栖点头,随手拆开一袋薯片道:“放心吧,是冯原的亲戚,而且我在这上了几天班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郑笑笑有些阴谋论,“不会是趁你放松警惕的时候把你绑架卖了吧,又或者有好色老头把你迷晕趁你睡觉的时候对你上下其手。”
“怎么可能,我睡觉都有好好锁门。”
南栖哭笑不得,“笑笑,少看点悬疑小说吧,我这边的工作真的没问题。”
她放下薯片袋子,郑重其事的道:“笑笑,谢谢你关心我。”
“我们不是好朋友嘛,说什么谢不谢的。”郑笑笑鼻头一酸,她认识的南栖可不会和她说谢谢。
她还是变了不少。
南栖观察到主楼那边突然平静了下来,不仅是林柯,连王婶都对主楼的那位忌讳莫深,因此南栖也非常识趣没有上主楼去问。
没事了就好。
这间小别墅的一楼是一个落地窗,屋外的景象尽收眼底,当然也包括南栖失而复得的雪人们。
不是什么大的事,一个雪人而已,昨天南栖确实联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所以才难过了一会,可今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她就将难过的感觉抛之脑后,很神奇,这些小雪人竟然又出现了。
真的会有田螺姑娘吗,她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用魔法将雪人堆好了吗。
她托着腮盯着那几个雪人发呆,偶尔笑两声,突然想到了什么,穿着拖鞋上了楼取了东西又急匆匆的下来了。
是一张便签纸,南栖在上面写上[谢谢你帮我堆好雪人,田螺姑娘。]
到最后,她还画了个爱心的图案,又觉得这个图案好像不太好,她涂涂抹抹,把爱心换成了一个笑脸,然后出门将便签纸插进了雪人松软的脑袋中。
不知道那位热心的“田螺姑娘”能不能看到自己的便签。
时屿是看到了的。
他枯坐在飘窗上,手背上的留置针被他扯了下来,针口没有被他按住,正一滴一滴的流着血。
冷白的手背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他随意的拿纸巾蹭了蹭,就眯起了眼睛看向雪人的方向。
他的视力只能看清上面的便签纸上有一行细密的黑色小字,至于上面写了什么便无从得知了。
他皱了下眉,靠在了飘窗后的墙壁上。
喉间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割了一刀,他难耐的喘息着,盯着远处放着的那杯水。
脑中钝痛,他没有力气去抬手够到那杯水,只能抱着抱枕沉沉的睡过去,在这之前,他抬手将床头的闹钟定了时,这才放心的合上了双眼。
南栖惊喜的发现,自己留的便签有人回应了,那是隔天一早,她不抱什么期望的下了楼,发现便签的位置已经有人动过了,她跑过去拿起便签后看到了对方写的话。
[不客气。]
对方好像不太擅长拿笔,写出来的字颤颤巍巍的,更像是一个刚学会写字的孩子,除了她堆的雪人地面几乎没有积雪,都被扫得干干净净,因此她没有办法根据脚印判断来人的方向。
把纸条拿给王婶看后,她乐了,“小南,你都多大了还玩起了传纸条。”
南栖抿着唇笑,“王婶,你知不知道这是谁写的。”
王婶遗憾的摇摇头,“现在大家都有手机,谁还写字啊,不过看着字写的歪歪扭扭的,应该不是主楼里的值班医生写的。”
王婶说的话让南栖想到了什么,对了,她可以和对方互留联系方式,这比纸条方便多了,就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冒犯到对方。
她决定试一试,在纸条上询问了对方的联系方式,没想到第二天就收到了回信。
这位不知名的好心人似乎每隔一夜才会回自己的消息,纸条上增加了一串数字,她试探性的搜了下,没想到真的加上了对方的好友。
对方的微信头像是一个悬挂在夜中空的弯月,名字也很简洁,就只有一个句号,看不到朋友圈,不知道是从来没有发过还是把自己屏蔽了。
她率先发了个笑脸过去,等了许久也得不到回应。
或许在忙。
南栖也不失落,她如常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在门口的空地上打发时间,尽管她知道住在三楼的那位老先生应该不会看着自己解闷。
他的病好像还没有好。
是王婶闲聊的时候被她听到的,她负责给主楼一楼收拾卫生和送饭,每天都能看到医生们配了好几袋用于注射的药,证明那位老先生还在病着。
南栖淡淡的想,年纪大了之后确实身体会变得虚弱很多,一点小小的病都能要了人的命,冬天没有办法出门,不知道来年春天天气变暖的时候,那位老先生能不能出门遛弯什么的。
时屿的病确实愁坏了一众医生,他的高烧反反复复,又偏偏什么话都不说,他们除了为他配置退烧药以外别无他法。
林柯把新的手机在时屿眼皮子底下消了毒,然后叹气道:“小少爷,你说你不想说话就关机好了,为什么要把手机扔进冰箱里?”
时屿的脑回路林柯永远也搞不懂,还好他习惯了这样,“手机卡已经帮你放在里面了,也已经充好电了。”
他以为时屿是对电子产品感兴趣,征得魏医生的同意后买了一个最新款的平板电脑,也跟着新手机一起给了时屿。
时屿现在正忍受医生为自己打针,他垂着眸,死死的咬着牙,林柯说了什么他只听进去一半。
这个医生他已经在这工作很多年了,才勉强不让时屿排斥,只不过碰到他还是会让他恶心。
医生能做的也只是减少触碰,多数时候他们会为时屿打神经阻滞麻醉,一方面会缓解时屿的情绪让他放松,一方面也减少了他对别人碰到他而产生的应激反应。
只不过现在不行,时屿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多余的药物了,这几天打的消炎针,退烧针已经快要把他的身体压垮了。
在医生调整完滴液的速度后,林柯好言好语的道:“小少爷这回可不能把留置针拔出来了,你想想看,这次拔出来又要被医生碰到,又要被扎一针,你看看这,多得不偿失啊。”
时屿没有动作,他垂着眸子,神情中有一丝被医生触碰之后的不愉。
他给医生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离开了时屿的房间。
走出门外的林柯轻轻叹气,问身旁的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小少爷怎么还没好?”
医生也说不出来,“按理说这个剂量打一天的针小少爷就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或许是小少爷的体质问题。”
林柯揉了揉眉心,“好好照顾小少爷吧,夫人那边我先不通知她了。”
医生点头,“理解。”
林柯去了书房,他通过了时屿的好友申请,发了条消息过去。
[小少爷,是你吗?]
[她哭了。]
这三个字让林柯激灵了一下,几乎是立刻想到了时屿口中的她是谁。
“遭了。”
他有些懊恼的想到有些东西确实没有和南栖交代全,是自己的失职。
[小少爷,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
半个小时过去了,林柯没有回信,他敢肯定现在的时屿没有睡觉,只是单纯的懒得搭理自己,加了自己的好友也只是为了通知他,南栖哭了。
他在黑暗中思考了一会,给陷入熟睡中的魏医生打了个电话。
....
雪停了,南栖经过一夜的调整心情好了不少,厨房的人给她送来了饭菜,是一个很大的保温盒,保温盒里面有莲子汤还有几个汤包和小菜。
来送保温盒的人热情的对南栖道:“如果我送饭送晚了,你可以来厨房这边吃,厨房这边吃的种类还多呢。”
南栖谢过了她,“那您以后就不用给我送饭了,不然还要麻烦您特意来这里跑一趟。”
“哎呦,看你说的不麻烦,不麻烦。”
南栖余光中正看向走过来的林柯,她笑着打了声招呼,“林助理。”
林柯回以一笑,同样的来给南栖送饭的人打了个招呼,“王婶早上好。”
王婶笑着点了点头,“你们先聊,我那边还有活儿要干呢。”
林柯的声音带着些歉意,“不好意思打扰你吃早饭了,不过你怎么叫我林助理了?”
“我听主楼那边的医生这么叫的,我可以这么叫吗?你叫我小南就好了。”
“当然可以。”林柯琢磨着措辞,“小南,你在这儿工作的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压力?”
南栖有些惊讶,“我才在这里工作两天,几乎什么都没干,压力...不可能有吧。”
说到了这些她还有些羞愧,“你要不要给我安排些其他的活儿,这样打扫卫生之类的我都可以帮忙做。”
林柯摇头,“不用,你只需要做好合同上写的那些事就可以了。”
他欲言又止,面对南栖清澈的瞳孔,最终还是决定直白一些,“那最近的心情呢?心情怎么样。”
在这里工作这么好,还会有人特意来关照自己的心情吗?
南栖第一个反应就是昨天晚上那副没有出息的样子被别人看到了,她有些尴尬,“林助理,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林柯摇头,又点头,“实不相瞒,在主楼工作的工作人员好像看到你在哭,所以告诉我了。”
他找补道:“你别觉得冒犯,他也是为了你好,害怕你在这里工作压力太大。”
南栖没有生气,她笑了声,“没关系的,这里的工作氛围很好,我也没有压力,只不过前段时间家里出现了事情,所以昨天晚上突然就那样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林柯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家里出了些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我...我不需要。”
南栖道:“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去世了,因为意外。”
电话那头的人手指微顿,时屿产生了一种叫做无措的情绪,他好像不该让林柯去找南栖。
他是不是...揭人伤口了?
他与林柯的手机还在通话的状态,电话那头的女孩声音平静,没有任何哭腔。
林柯也有些后悔,死亡是时屿面前另一个无法言说的话题,他不着痕迹的想要挂断电话,可电话那头传来了两道敲击的声音,让他顿住了动作。
时屿不想让他挂掉电话。
他观察着南栖的脸,见她没有想哭的样子,低声道着歉:“抱歉,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南栖长长的舒了口气,她乐观的笑:“没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我现在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她笑了笑,“不瞒你说,刚刚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我哭了整整三天,视力都有些不清晰了。”
林柯点头,“你...很坚强,要不要我再给你申请两天假期,带薪休假怎么样?正好你可以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对南栖确实有些同情,他不知道南栖经历了这些事情,说些不好听的...如果得知了南栖的遭遇,他可能不会让南栖入职。
他需要一个阳光的,积极的,对生活充满热忱的人在时屿的目光下生活。
但事已至此,林柯想让南栖出门散散心,调整一下心情再回来。
南栖好像明白了林柯的意思,她笑着道:“没关系的,我以后不会再外面哭了,也帮我谢谢那位关心我的同事。”
林柯叹气,“别难过了,日子要向前看。”
“当然,但情绪总是要抒发出来的嘛,要是一直在心里闷着,一定会憋出病来的,你放心吧,林助理,我真的接受了这些事情,心情也已经好多了,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耽误工作的。”
小姑娘的言辞诚恳,似乎是很重视这份工作。
林柯待得太久,南栖的早餐都凉了不少,他站起身,“那就好,你先吃早餐吧,有问题及时联系。”
离开之后,他拿起了手机,发现手机在一分钟前就已经挂断了。
他叹了口气,“小少爷...”
时屿做了什么事作为他妈妈的周婕一定会知道,她这几天感冒了,正在家里休养。
电话那头的林柯汇报着情况,“那个护工的事情,我和魏医生谈过了,魏医生说不需要把她开除,偶尔的刺激对小少爷来说不算坏事。”
周婕摆弄着指甲,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行了,我不想听护工的事情,交给魏医生定夺就好了,如果他觉得不合适的话,你就把那小姑娘辞了,多给些补偿金。”
“时屿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夫人。”
周婕叹了口气,她看向镜子里自己眼角的细纹,“我老了。”
“夫人说什么呢?你还年轻着呢。”
可就算再年轻,她也会比时屿先离开人世。
到时候她可怜的小屿该怎么办呢。
南栖见郑笑笑有些难过,岔开了话题,“对了,你记得我们隔壁寝室的晓悠吗,我听说她...”
南栖了解郑笑笑,知道她一说起八卦就说个没完,聊到了四五点,郑笑笑才意犹未尽的叫了停,“好啦,我先不说了,这几天回娘家住,我妈一直念叨着要包饺子,我得跟她们去包饺子了。”
她突然顿了一下,发觉自己在南栖面前说这个有些不合适,懊恼道:“对不起南栖,我嘴上没个把门的,我...”
“没关系的。”南栖笑眯眯的,没有难过的意思,“阿姨包的饺子很好吃,等我休了假去找你,我们一起去找阿姨吃饺子,到时候可别嫌弃烦。”
“好~”郑笑笑松了口气,两方互道了再见后就挂断了电话。
南栖这边恰好有敲门的声音,她下了楼,打开了别墅的门,“王婶晚上好。”
王婶笑着点头,“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剩了一大批快要报废的食材,厨师长让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要吃的。”
这几天南栖和这群厨房工作的人已经混熟了,她也没有麻烦王婶来给自己送餐,大多数时间都是凑到厨房和他们一起吃的,也和大部分人关系不错
厨师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叔叔,看南栖年纪最小,总是格外关照她。
南栖一边穿着大衣一边跟王婶走向另一栋楼,“我不挑食的,什么都可以。”
王婶诶呦一声,“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厨师长特意让你点菜呢,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山珍海味,他都能给你做出来。”
南栖的心里暖洋洋的,她犹豫了一下,“吃饺子吧,好吗?”
“饺子好饺子好,方便省事,你正好来和我们一起包。”
南栖笑着应了声,“嗯!谢谢王婶。”
今天晚上非常热闹,得了空闲的人都聚在一起包饺子,南栖包饺子的间隙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看向王婶,“王婶,这几天怎么不见你给三楼的那位病人送饭。”
王婶愣了一下,她左右看看,见没有人看向这边,拍了拍手上的余面,叹气道:“也得那位能吃得下啊,我们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给三楼送过饭了,听说是靠营养液活着呢,整个人瘦得不像样子了。”
南栖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算上王婶,厨房一共有四个人,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打扫卫生的护工也住在这个楼,他们的服务对象不是住在三楼的病人,而是住在一楼随时待命的医护人员。
南栖再一次的感叹,“有钱真好。”
这话把王婶逗乐了,“小南,你可别羡慕,有钱又怎么样,也得有个好身体花啊,你还这么年轻,总不能一直在这个院子里做护工,总会发达的。”
南栖抿唇笑笑,“也是,那就借王婶吉言啦。”
王婶看她包的饺子圆滚滚的,笑着道:“饺子包得好看的人都有福气呢。”
芹菜猪肉馅和三鲜馅的饺子被下入了煮沸的开水中,厨房里的众人围在一起吃了晚饭,到了六点多,南栖看了看时间后就向他们道了别,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前几天堆的雪人还好好的立在那里,南栖驻足在雪人面前,刚刚吃了一盘饺子,王婶还端了一大碗的饺子汤给她喝,此刻她整个人热乎乎的,因为刚喝了汤,手心里出了不少的汗。
距离七点还有一个小时,按照林柯所说就是七点之后要保持绝对的安静,她犹豫了一会,从房间里拿出了手套,想要再堆几个雪人出来。
和上次的心境却大不相同。
她和一群陌生的年龄各异的人成为了朋友。
堆雪球是讲究技巧的,一个大的雪球是由一个小的雪球均匀在雪地里滚出来的,要滚出圆润的雪球还是要耗费些力气,南栖浑身暖洋洋的,还出了些汗。
不到一个小时,原本的大雪人旁边出现了一个比它小一些的雪人,还有两个只有它半身高的雪人。
爸爸,妈妈,哥哥,自己。
她轻呼一口气,拍了拍手套上沾上的雪,犹豫了一下她好像觉得少了些什么,又匆匆上楼取了四条围巾出来,把那四个雪人挪了个方向,正对着主楼三楼的窗。
希望那个老先生看到雪人后会开心一些。
时屿一直看着她。
事情的起因是,他突然想到那个对着雪人哭的女孩是不是已经离职了,他对这种事情本来提不起兴趣的,可周婕来看他时突然提到了南栖。
她和林柯一样,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话,害怕刺激到了他,所以把那个女孩拉出来说了一遍。
他又一次鬼使神差的拉开了窗帘。
窗户的位置有一个一米宽的飘窗,此刻飘窗铺着厚厚的毛绒毯子,时屿盘着腿看南栖堆着雪人,又看她往雪人上围着围巾。
幼稚死了。
她的小熊帽子又换了,这次是一只纯黑色的熊,熊帽的两侧分别有一个红色的圆,时屿懒洋洋的回忆着,他在网上见过这种熊,几年前还很火,好像是叫做...熊本熊?
她就这么喜欢熊吗。
他的眸子凝在这四个雪人上。
由高至低的雪人不知道被南栖用石头还是什么,都安上了眼睛,雪人的嘴上画着大大的,扬起来的笑脸,从时屿的视角看,它们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大红的围巾和雪白的雪人身体,这场面看起来有些怪异。
怪渗人的。
...
时屿默了一下,关上了窗帘。
于是南栖第二日醒来出门的时候,发现自己辛苦堆起来的雪人被调转了一个方向,不仅如此,它的眼睛也被抠下来了,她愣了一下,鼓了鼓脸,以为是谁的恶作剧。
好在雪人没有被破坏,她叹了口气,去和厨房要了几个黑豆嵌在了雪人眼睛的位置上,然后把王婶热心给她的几个胡萝卜也安了上去充做鼻子。
做完这些她又把雪人转向原来的位置,这才翘起了嘴角去吃早饭。
别让她抓到是哪个小毛贼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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