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禾念安傅璟忱的其他类型小说《重逢后大佬疯了,竟撬墙角逼婚禾念安傅璟忱全文》,由网络作家“澜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医院的广场,面对这三个人,那份不顾一切的冲劲少了许多。小心翼翼的走到傅璟忱面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深深吸一口气:“傅璟忱,你能不能借我一百万。”只听见傅璟忱轻笑一声,周身的气场都变,她以为是傅璟忱反感她要钱,她连忙说:“我可以打欠条,我妈妈肾衰竭严重,如果不换肾她会......”池少东拍秦祎墨的肩膀:“我猜得没错,果然又是家里人生病的戏码,家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上学?”禾念安这才察觉气氛不对。傅璟忱看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么温柔,像是看一个陌生人,眼底满是厌恶。禾念安不确定的喊一声:“傅璟忱,你能否......”傅璟忱听到她喊他名字更厌恶,眼眸深处是那种看蝼蚁的嫌弃。“我是你第几个男人?”禾念安听傅璟忱那么说猛...
《重逢后大佬疯了,竟撬墙角逼婚禾念安傅璟忱全文》精彩片段
她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医院的广场,面对这三个人,那份不顾一切的冲劲少了许多。
小心翼翼的走到傅璟忱面前。
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深深吸一口气:“傅璟忱,你能不能借我一百万。”
只听见傅璟忱轻笑一声,周身的气场都变,她以为是傅璟忱反感她要钱,她连忙说:“我可以打欠条,我妈妈肾衰竭严重,如果不换肾她会......”
池少东拍秦祎墨的肩膀:“我猜得没错,果然又是家里人生病的戏码,家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上学?”
禾念安这才察觉气氛不对。
傅璟忱看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么温柔,像是看一个陌生人,眼底满是厌恶。
禾念安不确定的喊一声:“傅璟忱,你能否......”
傅璟忱听到她喊他名字更厌恶,眼眸深处是那种看蝼蚁的嫌弃。
“我是你第几个男人?”
禾念安听傅璟忱那么说猛得抬头:“这话什么意思?”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一百万,凭你身体吗?”
傅璟忱缓缓的上前,抓住她脖子,狠狠的吻了下来,这个吻不带任何的情欲,只是当她是发泄的工具。
她被惊得忘记反抗。
印象里傅璟忱那有教养的温柔形象慢慢模糊。
傅璟忱看禾念安被吻都不知道反抗,心里那团火更甚,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早说你花钱就可以买嘛,害我装得那么累。”
寒气遍布全身,像是多年信任的人,突然揭开画皮,里面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恶魔。
羞辱感充斥她全身,尊严像是被人狠狠的踩在地上碾压。
心像是被人重重捶了一拳,痛感蔓延五脏六腑,一步步渗透进四肢。
她不可置信慢慢后退,喃喃出声:“我们之间算什么。”
傅璟忱看禾念安万念俱灰的样子心被狠狠揪住。
池少东上前一步挡住傅璟忱,认真看禾念安的脸,那轻狂的嘴角说出了更难听的话:“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禾念安身子僵住,眼泪立马止住了。
脑子瞬间清醒。
什么港湾,什么依靠。
不过是公子哥一时兴起的玩物,就她当真了。
傅璟忱说的对,她到底凭什么觉得人家会借她一百万。
是她高估自己了。
“对不起,冒犯了。”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并把傅璟忱的微信拉黑。
走着走着,突然被绊倒在楼梯上。
看着膝盖上的血,膝盖上的痛蔓延她全身。
好痛好痛。
痛到她呼吸都是痛的。
禾念安对自己说:“禾念安,这是你的印记,记住了,以后不要再喜欢上这样的人了,你不配。”
禾念安回头看那个广场:“傅璟忱,我会把你忘了。”
就当自己从没心动过。
她回到病房的时候,小叔在她帮照顾妈妈。
此时妈妈也睡了。
她小声的把小叔叫出来:“小叔,有没有什么贷款能贷一百万?”
小叔为难的看看她:“念安,我刚刚也找医生询问了,不是钱的问题,医生不建议......”
她捂住了耳朵:“别说了小叔,你只告诉我哪里能借一百万。”
小叔:“用你大学生的身份,最多在银行贷十多万,加上你手里的,我想办法去村里让人捐点,村里帮点,尽最大的可能弄到的钱也只能换个肾,但是,现在没有肾源,更重要的是你母亲后续的治疗更是是个未知数。”
禾念安迷茫的看医院的天花板:“小叔,我该怎么抉择?”
“听你妈妈的。”小姨声音传来。
禾念安抬头看到小姨一身风尘仆仆的赶来。
看到小姨禾念安更绷不住,声音哽咽道:“小姨......”
小姨李兰梅上前抱住她:“想哭就哭吧,但是你妈的事情,听你妈的决定还有医生的建议。”
医生的建议是放弃,她妈妈的意见也是放弃。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哭了很久很久,最后是小姨把她带去了酒店休息一晚上。
早上起来看到明媚的阳光,悲伤驱散了不少。
但整个人像是被抽掉好几根筋骨。
浑身酸痛,心里像是空了一片。
正好小姨把早餐打过来:“吃点吧,你别丧着脸去看你妈妈。”
她勉强让自己吃一点。
吃完后摸一下自己的手机。
小姨递给了她:“昨晚我帮你充电了。”
她点开一点,傅璟忱给她打了不少的电话。
但只是前半夜的,小叔来了以后就没再打了。
刚开始傅璟忱那么着急找她,见了她以后又那么冷漠。
左不过是刚开始觉得她能玩,后面发现玩她需要一百万,索性就不玩了。
她把傅璟忱的手机号也拉黑。
吃完饭后回到病房。
小叔疲惫的起身,看那样子是帮她守了一夜。
“小叔,谢谢你。”
小叔把她拉到外面:“你这边做好打算,是回去还是接着住院,如果回去小叔就去找车。”
“我明白的,你先去休息吧。”
“好。”
小叔走两步,又喊住小叔,哽咽道:“小叔,我不懂规矩,你帮我准备,准备白事所需要的东西吧。”
小叔一个大老爷们,在听到这个话的时候,眼眶也红了起来。
疼惜她道:“这些东西你不用操心,你好好陪你妈妈就好。”
到病房她默默给李兰娟削一个苹果。
李兰娟声音有点虚弱的说:“你的毕业典礼是什么时候?”
“还有一个多月。”
李兰娟:“那我就不回老家了,等你毕业典礼结束我们再回去。”
禾念安点点头。
背对李兰娟。
李兰娟手抚摸她的后背:“闺女,如果以后你不想结婚,就不要结婚,但你一定留在大城市,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李兰娟缓一缓又说道:“你一个孤女,留在村里会被人吃得渣都不剩,你小叔是个好人,但小叔也要离开村里了,村里没有庇佑你的人,这些年,你小叔和小姨都非常照顾我们,以后有出息了,多帮帮他们。”
禾念安:“好,我会的。”
“以后不要轻易结婚,你也可以不结婚,但你一定要有个孩子。”
禾念安转身过来:“我没结婚,哪来的孩子?”
李兰娟视线像是看她,又像是通过她在看别的人:“闺女,我这辈子的婚姻过得很不幸福,半辈子都在后悔嫁给你爸,但我唯一不后悔的是生了你。”
禾念安的眼泪再也绷不住:“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李兰娟擦掉她的眼泪:“对不起,妈妈很多时候不能听你的话,但是念安,一定要听妈妈的话,堂堂正正做人,记住,以后赚的每一笔钱,都要干干净净的。”
禾念安突然的心虚。
她一直以来赚的钱都干干净净的,但从傅璟忱那拿到的钱,有几笔不清不楚。
李兰娟握住她的手:“知道了吗?记得堂堂正正做人,有尊严的做人。”
“知道了,可是妈妈,我的婚姻也未必不幸啊。”
李兰娟叹口气:“因为人性,如果一个人可以没有后果的压榨你,他一定会毫无底线的压榨你,你没有娘家人,如果有一天你丈夫发现压榨你不用付出代价,那他一定会疯狂的压榨你,人性本恶。”
妈妈没读多少年的书,但是事情看得很透。
李兰娟:“当然,你也不是不能结婚,等你有说走就走的底气时再结婚。”
“好,我答应你。”
禾念安饿得实在受不了要走的时候,前台终于让她上去。
她咽一下口水增加饱腹感后上楼。
池少东的办公室里,傅璟忱居然也在。
傅璟忱眼神都没给她一下,埋头在办公桌上。
在楼下一直给自己的增加底气,看到傅璟忱那一刻,所有吹起来的底气都没有用。
池少东在沙发上玩游戏,轻佻的说道:“什么事值得你等那么久?”
禾念安站在池少东和傅璟忱中间,形成一个三角形。
既然已经来了,又一次不要脸,那就把事情做了。
禾念安十指紧握,缓缓道:“我来是想求池总和傅总好好考虑一下,继续把《大禹》的项目交给鱼鳍做。”
池少东放下手机,轻蔑的笑起来:“禾念安,你这求人的毛病还是没改啊,空口白牙的求,还是一样靠睡?”
池少东的话让禾念安感觉自己出现短暂的眩晕,学生时代的噩梦在她脑海更加清晰。
心中的羞辱如潮水般涌来,令她几乎窒息。
在傅璟忱面前,她努力维持的尊严就是一个笑话。
可她好不容易放下自尊来求人,那就一次求个彻底。
“《大禹》快到宣发阶段,贵公司已经来不及重新招标写方案,如果临时换公司执行,一下子不适应可能会毁了这个产品,我公司只是换一个负责人就出那么大的事,更何况换一个公司,我这都是为了《大禹》好。”
池少东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那我有什么好处?”
“从结果来看,这是也为了弗雷集团好。”
“我公司好不好跟你无关,但弗雷集团临时不让鱼鳍执行这个项目,鱼鳍才是真的完了,我现在问的是你今天来求我们,打算用什么换?身体吗?”
池少东那鄙夷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她像是脱光在池少东和傅璟忱面前。
心又再一次被反复的扎。
陈年的噩梦夹杂着今天的耻辱。
禾念安扬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咬咬牙接着说:“之前池总让我离你们远一点,这个项目给鱼鳍,我立马离开京都,并保证这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傅璟忱停下了写字的手,抬眸看禾念安。
视线放在禾念安倔强的脸上,拿着手机的手微微紧握,漆黑的双眸冷若冰霜,吐出的话更冷:“我要不同意呢?”
不同意那就没办法了。
她就是跪下求池少东和傅璟忱,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既然行不通,那就赶快去小叔的公司,看能不能保下小叔的公司。
“那便不打扰了。”
禾念安抬脚就离开。
低血糖导致脑子一阵眩晕,身形晃了晃。
池少东放下翘起的二郎腿。
傅璟忱放下手里的签字笔,视线落在禾念安的背影上。
禾念安那背影像是一片枯叶,好像随时要倒下。
禾念安在等电梯的时候,看到傅璟忱从办公室出来。
在她旁边站着,视线看着跳动的数字。
傅璟忱似乎在说什么,但是她脑子一片空白,已经听不清傅璟忱说什么了。
在电梯叮的那一刻,她人也倒了下来。
脑海走马观灯似的回放大学时光。
——
那年海市大学篮球友谊赛上,她当志愿者。
篮球场上散发着青春的荷尔蒙,她停下手里的工作看一会。
她的舍友麦琪琪举起手:“念安,过来这里坐。”
她坐下跟麦琪琪闲聊:“我们班好像没有男生参加比赛,你怎么来看了。”
麦琪琪一脸娇羞的样子:“我来看傅家大公子啊。”
大学里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学校的论坛,表白墙她从没看过,更不知道傅家大公子是谁。
中场休息的时候,她左边的麦琪琪和右边一个金融系的女生同时给傅璟忱递水。
她没递水,但是她用力拧开矿泉水并坐在中间,很容易让人觉得她也给傅璟忱递水。
傅璟忱不想两边得罪,抽走了她手里的水。
她今天忘记带水,咬咬牙花三块钱买的矿泉水,傅璟忱几口就喝了大半瓶。
三块钱有时候可以顶她一顿饭。
她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眼瞎啊。
“三块钱。”
傅璟忱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三块钱,扫码还是现金支付?”
傅璟忱薄唇微翘,视线打量一下禾念安,那阳光明媚的脸庞上闪过一抹不怀好意,随后打开自己的二维码。
禾念安扫二维码看是名片没多想,加了人后等傅璟忱给她发钱。
刚扫上,中场休息就结束了,傅璟忱接着上场打篮球。
比赛结束回到宿舍,傅璟忱也没给她发那三块钱。
只有三块钱她也不好一直追着人家要。
宿舍熄灯的时候麦琪琪才回来。
另一个舍友任欣悦问麦琪琪:“琪琪,你朋友圈那个话是什么意思?谁是心机婊?”
麦琪琪气呼呼的盖上被子:“没什么意思。”
麦琪琪隔着被子小声的嘀咕:“有些人看似拿钱,实际就是为了加别人的微信。”
禾念安没听清麦琪琪嘀咕什么。
她没时间去看朋友圈,更没精力去想麦琪琪为什么不高兴。
再次见面是在一次大教室的课上,傅璟忱刚运动完来上课。
这个教授的课很受欢迎,上课的学生很多。
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大部分的学生准备实习和毕业论文答辩了,这门课是选修课,给学分不够的同学上的。
她学分早已修满,她只是喜欢这门课就顺带来听听,大多数人也是奔着教授名气来听课的。
她旁边的位置离门比较近,傅璟忱进来就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
刚坐下来她就屏住了呼吸,可奇怪的是,傅璟忱并没有她想象中汗臭味,他也没喷香水。
运动后清爽的男生让人好感倍增。
她好奇的多看几眼。
干干净净的贵公子,浓眉大眼大五官的长相,让人看一下就移不开眼。
给人感觉规规矩矩很有修养,像是那种世家大族规训出来的继承人,守着规矩,但偶尔也会放纵,成熟中带点少年感,只是这由内而外散发的贵气很有疏远感。
可能她视线过于明显,傅璟忱也看了过来。
她连忙的错开视线。
她这样子很像暗恋人家被人抓到的动作。
禾念安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解释越描越黑,她干脆闭上嘴。
傅璟忱含笑看着禾念安,似乎觉得禾念安这是在掩耳盗铃。
课间傅璟忱接一个电话,禾念安在旁边断断续续听着,大概意思是有人来找傅璟忱拿东西,但是他走不开。
禾念安用笔捅一下傅璟忱的手:“我可以帮你去拿。”
傅璟忱的视线落在禾念安的脸上,禾念安单个五官不算出众,但是脸型骨相特别优越,有种气血充盈的力量美,一颦一笑透露着顽强的生命力,眉眼间带着一种对什么都淡漠的神情,她像是一杯冰美式,又凉又苦,但别有一番风味。
傅璟忱把车钥匙递给禾念安:“谢谢,我车停在南门。”
“不用谢,十块钱一趟。”
没一会她小叔和小姨也来了。
她抱着小姨和小叔哭得泣不成声。
小叔看着她不忍道:“一定要你妈留一口气回去,不然就难办了。”
她理解小叔,爸爸去世前已经跟妈妈离婚了,按理来说离婚就不算禾家媳妇了。
所以不能进禾家祖坟,自然不能回去办丧礼。
妈妈本身不屑于进禾家祖坟,只是村里的人来探望的时候说一句,爸爸再坏也是她爸爸,清明过年她还是需要祭拜。
所以妈妈突然想进禾家祖坟,好方便她以后扫墓。
在家里过世,有小叔的张罗,村里安葬村里人不会过于反对,但是拉着尸体回去,村里人就有意见了。
小叔虽说出来做生意,但也需要在村里走动。
抢救室拐角。
傅璟忱随便拦了一个护士问:“送进去的那个尿毒症患者怎样了?”
护士以为是家属,想起这个患者的情况,家属已经知道结果,也放弃了治疗,现在这一刻不如说点听好的让家属心情没那么紧张。
“家属放宽心,病人只是晕倒了。”
只是晕倒就趴在那个男人怀里求安慰。
他以为她是一张白纸,他也装得是白纸,结果她是一张写满故事的报纸。
傅璟忱倚在墙边听着那个男人轻声安慰她。
他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从他们的动作来看,他们的关系一定很多年了。
而另一个抱住她的中年妇女,长得有点像她妈妈,应该是她小姨或是妈妈那边的亲戚。
禾念安找的金主年纪虽大,但已经见过家长和亲戚了。
他的存在,可能只是禾念安为了弥补同龄人谈恋爱的情感缺失。
池少东说玩玩而已。
他才是被玩的那个。
可是。
禾念安怎么敢的,居然敢玩他。
傅璟忱眼神阴鸷的看那三个人。
禾念安在抢救室门口等了半个小时。
好消息没有,病危通知书下了一个又一个。
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下午四点半。
医生出来了,摘下口罩:“病人家属在吗。”
禾念安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是小姨上前答医生的话:“我们都是李兰娟的家属。”
“抱歉,死亡时间是下午四点半,节哀。”
禾念安跪在地上,大喊:“妈......”
“妈妈我不是那样的人......”
禾念安突然惊醒,发现自己在病房里。
满眼的泪痕。
最后那句像是在梦里喊的,又像是在现实喊的。
妈妈死前的记忆在她脑海又一次清晰。
遗憾充斥她的心房。
看了一眼这陌生的病房,记忆回笼。
她在池少东公司晕倒,应该是有人送她到医院了。
她要起身的时候有一道命令声音说道:“躺好。”
她侧目看到有个穿职业装的女士在病房角落里看资料。
这是谁?
她连忙擦去眼角的眼泪。
这个女士走到她身边,俯身看她的泪痕:“做噩梦?”
禾念安没说话,女士自顾自的说:“你好,我叫徐好,是傅总的秘书,你在弗雷集团晕倒了。”
说话简明扼要,干净利落,穿着也是干净利落的样子。
禾念安活动一下自己检查有没有哪里受伤:“是你送我到医院的吗?谢谢你了。”
“不客气,职责所在。”
徐好拉一把椅子坐下:“我传达一下傅总的意思,《大禹》的项目还是由鱼鳍传媒执行,但前提是你全程跟到尾。”
禾念安不可置信的抬头。
徐好看出她的疑惑:“傅总的意思是,你既然能用命去换项目,应该也可以用命把这个项目做好。”
禾念安松了一口气,小叔的公司和她的工作算是保住了。
“谢谢你。”
徐好拿起自己的包包:“你好好休息,有事找我。”
路过她的床尾的时候,似乎第一次看到她的名字,停下脚步:“你叫禾念安?”
禾念安点点头。
徐好:“问个题外话,你大学毕业后都去了哪里?”
禾念安悲伤再次袭来,不太想回答一个陌生人的话。
“到处走走,走到京都就在京都工作了。”
当年把妈妈安葬后,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删了,换了手机号码,什么都没有带走。
卖房子的钱还了小叔和小姨的钱后还剩一点,她带着妈妈的骨灰盒走了好多个城市。
最后在京都的时候没钱了,就在京都找工作,一呆就是四年。
虽说项目保住了,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这一次覃商可以用小叔的公司威胁她是因为小叔的业务是覃商的下游公司,比较依赖覃商。
傅璟忱刚走她就出院了。
出院后去了小叔的公司。
小叔公司也就十几个人,员工跟她比较熟,见她来就引去了小叔办公室。
小叔在泡茶,见到她有点意外:“念安怎么来了?”
禾念安在茶几上坐下:“小叔,目前你公司的业务鱼鳍占比多少?”
小叔的公司是一家活动搭建公司,固定工人有几个,大多数临时招,养几个设计师和策划师,业务来源一般是大的营销公司和一些小的店面活动。
禾锵将茶杯放下,担忧道:“怎么了,小叔接的项目对你有影响?”
当初她为了照顾小叔的生意,帮助小叔把公司做正规,让小叔的公司经过鱼鳍传媒的招标会,成功录入鱼鳍传媒的资源库,正因如此,覃商才认识小叔。
“不是,你只告诉我你的客户占比。”
“鱼鳍大约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二十看似不多,但是加上鱼鳍在京都的人脉,鱼鳍确实捏死小叔像是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小叔,从今天开始,拓展鱼鳍人脉范围外的资源,不要依赖鱼鳍。”
“所以,你在公司出事了?”
禾念安摇摇头:“不是,我只是突然发现覃商这个人不行,总有一天他会把您的公司一起拉下去。”
她不想说太复杂的经过,也不想让小叔担心,最终的目的传达清楚就可以了。
她帮小叔查找资源圈,后续让小叔往这些方面努力。
忙完后回到公司。
李雪晴在前台看到她,特意用身体拦住她:“你还有脸来公司?”
“你都有脸来,我怎么没有脸来?”
李雪晴轻蔑的笑笑:“我只是工作上的疏忽,而你是人品上的问题,我要是你就重操旧业,要么就走得远远的,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
禾念安双手抱胸:“那么熟练,你就是这么干的?”
李雪晴吃瘪瞪大眼睛想要打她,余光看到覃总来了,像是有人撑腰一样,喊道:“覃总,正好你来了,念安给公司造成那么大的损失还有脸要赔偿。”
覃商:“禾念安,我不起诉你已经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了,你还有脸要赔偿?”
她为了堵甲方饿到进医院,付出那么大就为这样的人打工?
她是有多廉价。
只是如果她不干,覃商会对小叔下手。
“按照劳动法,无故辞退就是要N+1。”
覃商:“在我没说更难听的话之前,麻溜去跟人事办好手续滚蛋。”
禾念安笑笑:“是吗?那你辞退我啊。”
覃商一脸吃瘪,以禾念安的工资,辞退她需要付赔偿金不少。
第二天她正常去上班。
她是营销总监,同事不敢当着她面说什么,但一路上总有人偷偷看她,在她身后窃窃私语。
听说弗雷集团的池少东来公司视察,她已经退出这个项目就没去迎接。
她忙一会后,她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进来的是池少东。
池少东着一身休闲型西装也难掩上位者的气场,巴黎世家的定制成衣在他身上更显贵气和慵懒,他的脸很给大胆的服装设计加分。
一进来就在她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眼底满是对她的鄙视,看一眼她办公桌上的名牌。
嘴里念一句:“营销总监?”
用质问的语气说道:“禾念安,你现在这个位置,你是靠陪睡上位的吗?”
她的手狠狠地掐住自己的大腿,努力不让自己的失控,如果她失控了,池少东的目的就达到了。
禾念安暗暗吸一口气后,狠狠的将屈辱咽下,装得毫不在意的说:“我是陪你爹睡上位的。”
肉眼可见池少东要怒了,但是又不能拿她怎样。
禾念安缓缓道:“我自问没得罪你,你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池少东大笑起来:“因为小爷高兴,我来就是警告你,离傅璟忱远一点。”
“我以为普信男这个词是形容普通男人的,没想到也可以安在池总身上。”
自信过头了,以为是个女的靠近他们就是喜欢他们。
池少东气得站起来:“你说什么?”
说他爹没怎么生气,说他自己倒是生气了。
“一直以来,我跟傅璟忱没有任何关系,更不可能纠缠他。”
池少东双手叉腰:“是吗,你那个同事李雪晴说,你当初听说这个项目是弗雷集团的,就费尽心思去争取。”
禾念安笑容收住。
当时她争取这个项目不是因为池少东,她根本不知道弗雷集团的太子爷是池少东,更不知道弗雷集团背后的老板是傅璟忱。
只要有机会她就争取。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都不想跟他们这些人搭上一点关系。
显得她犯贱。
池少东见她愣住以为她心虚,给她下最后的通牒:“禾念安,离开京都。”
禾念安下巴微微抬起:“我会的,不是因为你们赶我,而是我见到你们我觉得恶心。”
池少东错愕的看她的脸,以前傅璟忱说看不透禾念安,如今他也看不透。
池少东刚走,李雪晴就来她办公室。
在她的办公室转两圈,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她跟李雪晴一直竞争关系,她是一组的总监,李雪晴是二组的总监,她的组业绩常年第一,李雪晴的组业绩常年老二。
但是这一回李雪晴拿到弗雷集团的项目,二组的业绩就超过她了。
李雪晴用跟她同事情深的语气问道:“念安,你跟池少东是旧相识?”
可能池少东的态度不明,李雪晴把握不准跟池少东的尺度,来她这试探情况。
“是不是旧相识跟你有什么关系,项目的所有资料已经交接给你,如果看不明白就去查字典。”
李雪晴习惯了禾念安说话冲,就当禾念安丢项目而生气。
问不出想问的问题,李雪晴收起虚伪的笑容:“对了,老板说既然我跟弗雷集团的项目,那陈总那边的项目就没时间跟了,老板让我把项目转给你。”
李雪晴把客户信息推给她:“这个陈总跟我相识多年,是个大老板,你好好把握。”
她截图问一下老板陈总是否真的要她跟,得到老板的回复的肯定。
如果是优质客户李雪晴就是人分成两半都不可能把项目给她。
可是她刚丢了弗雷集团的项目,她不能再拒绝这个项目了。
跟陈总确定好时间后。
她特意约了一个喝茶的地方,可是她跟助理到的时候,桌上摆上了饭菜和酒。
她回头问服务员:“我不是点了茶吗?你们营业项目还有餐饮?”
而且现在下午三点,午饭太晚,晚饭太早。
这房间不隔音,里面的陈总听到他们的对话,扬声道:“你别问服务员了,问我,这茶坊是我的。”
禾念安扬起职业假笑:“抱歉,看来我还是不了解陈总的产业。”
“坐下吧,你也不用诧异我时间吃饭,我们这些老板看似光鲜,实际一口正常的饭都吃不上。”
听陈总那么说她心的稍安了一点。
带着助理坐下,助理是个刚毕业的小女生,业务还不熟悉,熟悉业务的助理当初都被她调去弗雷集团的项目了。
她只能亲自拿出电脑记录陈总的需求。
陈总摆摆手:“不着急,我都说我午饭都没吃了,你让我吃口饭行吗。”
她想也是,这时候谈工作有点不礼貌。
把电脑放下,跟陈总一起吃饭。
刚吃没几口陈总大方拿出他的酒:“尝一尝。”
大中午的,她还带个小姑娘,有点抗拒喝酒。
陈总已经四十岁了,有成熟男人的肚子,也有煤老板的大气。
可能名利场钻营多了,倒也有几分自信和从容,气质上没有中年男人的油腻。
陈总不满道:“我让你做的是葡萄酒营销方案,你不喝怎么写方案,职场老人了,怎么还跟个新人一样。”
陈总说话很坦荡,但是她知道陈总不会真那么豪爽好相处。
只是陈总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好不喝。
第一口酒后,后面就不好拒绝陈总敬过来的酒了。
感觉自己快不行了,怎么说也不能喝了。
陈总也不逼她,跟她的助理小邢说:“你去后院催个菜。”
刚毕业的大学生,不知道吃完饭领导叫去催菜其实只是支开她。
她赶紧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
先看看陈总想干什么。
陈总没对她动手动脚,只是点了一根烟。
“禾总监也是一个明白人了,我就不绕弯了,以后没事来我这品杯酒,走动走动,以后我旗下所有的项目以及我合作商的项目都给你做,我相信我能给你提供的项目够支撑你现在的岗位。”
她听得出陈总的潜台词,陪他睡,好处才给她。
聪明人说话就这样,即便录音了,也抓不到他的把柄,这个位置坐的人,无一不是人精。
陈总能这么说,应该是打听过她的KPI。
“我觉得我跟嫂子走动更方便一点,女人之间有共同的话题,我真是不胜酒力。”
“别提了,我爱人陪孩子在国外读书呢,现在培养个孩子真不容易。”
老婆不在国内,所以在国内找个情人。
“那可惜了,等嫂子回来我再约嫂子一起做美容,如果陈总看得上我的方案,改天我去贵公司亲自给您做汇报。”
陈总眼睛一眯,把烟掐灭。
“那天你们在弗雷集团开会的内容不是秘密,有些事情摊开了,你就回不到从前了,看得出来你不想走捷径,可你已经走过了,别人就不允许你不走了,这是行业潜规则,要不然,你只能离开这个行业。”
陈总说的是事实,一旦别人觉得她用身体换项目,她就没办法干净的接下任何工作。
对于项目方而言,如果你给这个项目方,不给那个项目方睡,是不是嫌弃那个项目方。
他们不会想你为什么不愿意,而是觉得妓女凭什么嫌弃恩客。
除非她找一个金主保她,目前而言,陈总最适合做她的金主。
李雪晴肯定知道陈总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一直拿不下,正好借这个机会把她卖了。
而卖她的事,没有老板的支持,李雪晴卖也不了。
她跟这个老板四年,给老板赚那么多钱,昨天那个会议开完,老板以为她能卖,立马就把她卖了。
她站起身:“谢谢陈总的教诲,我今日喝多了,先告辞。”
陈总一副笃定的神情:“欢迎随时回来找我。”
从包间出来,那清澈的大学生小邢才回来:“念安姐,服务员说后面没菜了。”
她看一眼小邢,叹口气:“走吧。”
她跟小邢反方向,给她打一辆车。
回头发现昨天那辆黑色的车停在她面前。
钱的问题她暂时解决后,她全身心投入答辩,偶尔傅璟忱也会来找她,但是看她忙也没怎么打扰。
答辩结束当天,傅璟忱过来找她。
“一起吃饭去。”
傅璟忱带她去食堂四楼,食堂四楼一般是老师或是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同学吃的。
她还是第一次来。
傅璟忱把菜单给她:“随便点,一会池少东和秦祎墨也过来,把他们的份也点上。”
“我不知道他们喜欢吃什么?”
“你点什么他们吃什么。”
她全点自己爱吃的。
没一会傅璟忱的朋友过来了。
他们说话她插不上话,她只能埋头吃。
饭吃完了,但傅璟忱跟着两人说得起劲,完全没有结束的意思。
傅璟忱见禾念安无聊,在她耳边说:“你去买单。”
禾念安没多想,她拿了人家不少钱,付饭钱也没什么。
买完单她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池少东看禾念安的背影出神,傅璟忱不爽的踢一下他椅子:“你干嘛呢?”
池少东回过神:“她有做你女朋友的觉悟,有条不紊的张罗我们吃饭还有付钱,但我总感觉她有点出奇的淡漠,一点不像谈恋爱的女生。”
秦祎墨:“性格使然吧,她一直是这样独来独往的性格,跟我们不熟说不上话也正常。”
傅璟忱没说话。
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可能没到那个份上。
禾念安吃完饭没有回宿舍,而是又去酒店做客房服务。
一直忙到很晚,宿舍也关门了,她就去出租屋跟李兰娟挤一个床。
禾念安到出租屋倒头就睡,睡醒了就起来收拾卫生,期间还带李兰娟去做检查,完全不知道校内网又爆炸了。
校内网有人发一张傅璟忱附在禾念安耳边说话的照片。
发布的人没有任何的留言,但从傅璟忱的动作的亲昵程度,以及傅璟忱那拉丝的眼神来看,傅璟忱完全是在看自己的女友。
而且发出来后,傅璟忱还点赞了,并留言:“拍得不错。”
傅璟忱这个话就是默认了禾念安是她女朋友。
这是傅璟忱第一次承认的正牌女友,网上更沸腾了。
麦琪琪看这照片的时候用力的深呼吸,看着禾念安的床位心里翻涌着怒火和不甘。
禾念安明明知道她喜欢傅璟忱。
还死皮赖脸去追。
一肚子的算计,却装作什么都不在意。
麦琪琪手指狠狠的插进枕头里,刚做的指甲指甲掐断了都不在意。
她不是非傅璟忱不可,而是见不得虚伪和心机重的人。
更恨踩着她上位的人。
三人群。
麦琪琪:你们看,昨晚都不回来了,她可没亲戚在海市。
刘曼:可能是做兼职太晚,宿舍关门了在兼职的地方睡了。
麦琪琪:她兼职晚回来被宿管阿姨登记多少回了,不也一样回来?
刘曼:那有没有可能是跟傅璟忱?
任欣悦发一个照片在群里。
任欣悦:不太可能跟傅璟忱,我有个姐妹现在跟池少东交往,昨天晚上傅少跟他们在一起玩呢,禾念安没在。
麦琪琪:看吧......
刘曼:......
周末禾念安又一次被傅璟忱叫出去。
第一次来这样的场合觉得吵,次数多了以后拿着手机看书都可以看得下去。
差不多散场的时候,她以为傅璟忱会叫代驾来开车。
结果没有代驾。
傅璟忱拉着她的手不说话。
她抬头看傅璟忱,只见傅璟忱脸有点发红,眼睛不敢直视她,嘴巴没完全张开说道:“你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好?”
她没多想,脱口就说:“我妈身体不舒服,我得回去看看。”
说完就察觉傅璟忱想干什么了。
她看着傅璟忱那微红的耳朵,心里突然一颤。
她居然在傅璟忱这样的天之骄子脸上看到了害羞。
回想他们这段时间的相处,有点男女朋友相处的感觉。
他,是对她有点那意思吧。
“你妈不是在老家?”
“我把她接海市来了,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傅璟忱疑惑的看禾念安,她很少说她家里的事,所以不了解她的家庭状况,只知道她家可能比较穷,她没有房子在海市,那母亲怎么在海市定居?
想想可能是禾念安拒绝跟他开房的借口。
明明自己不是什么纯良的人,在面对她那张白皙的脸时,他想在她面前扮演一个纯白少年。
“那我送你回去吧。”
禾念安猛的抬头看傅璟忱。
心里淌出一丝暖意。
她以为傅璟忱花钱了,就一定会消费她。
她脑海已经准备好台词拒绝傅璟忱了,傅璟忱在她身上花的钱,她没钱还,但她已经想好打欠条了。
没想到他会尊重她。
像正常谈恋爱的男女朋友一样。
今日破天荒的,禾念安让傅璟忱送到她出租屋。
傅璟忱看着城中村的房子:“你住这里?”
他可以把禾念安随时随地的叫出去,他做什么禾念安都陪她,但是他感觉禾念安似乎有一层厚厚膜包裹,让人看不透。
如果不问她的情况,她一个字也不会多说。
可是问过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冒犯她。
比如为什么她只有母亲跟她在这个城市,她父亲是没了还是只是父母离异。
禾念安点点头:“嗯,谢谢你送我回来。”
禾念安解开安全带,傅璟忱突然按住她的肩膀,俯身上前。
她连忙闭上眼睛,在她以为傅璟忱会吻她的时候,傅璟忱只是轻轻的吻一下她的额头。
可偏偏这样的方式,让她的心涌入一片暖流。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薄唇上,她在某一个瞬间想吻上去。
最后还是没有勇气的下了车。
走到二楼的时候,她从二楼的楼梯窗户往下看。
那高大的身影慵懒的倚在车边,白色的上衣在月色下变得柔和。
他连笑容都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杂念。
像热恋中的大男孩偷偷送女朋友回家。
他向她挥挥手,示意她快点上去。
她的手放在窗户上,却摸到了掉渣的腻子。
手上的腻子还没傅璟忱身上穿的衣服白。
她垂下眼眸,头也不回的走上楼。
这一个月都忙于各种兼职,她有时候回去跟李兰娟挤一个床,有时候直接在酒店维修房里面凑合一晚。
昨天李兰娟突然呼吸不上来,紧急住进了医院,傅璟忱给她的钱,缴了医院的押金。
晚上她需要去陪床,所以她回宿舍拿点衣服去医院陪床。
一到宿舍就跟三堂会审一样。
麦琪琪双手抱胸:“念安,你一直出入酒店在干什么?”
禾念安推开麦琪琪走到自己的座位:“兼职。”
麦琪琪直白的说:“什么见不得人的兼职?”
任欣悦吓得赶紧拉一下麦琪琪,小声的说:“不是说只是问问一下吗?”
禾念安这才有正常的人反应:“你什么意思?”
麦琪琪迎上禾念安的目光:“有人看到你一直住酒店,你是不是被男人包养了。”
秦教授到傅璟忱面前,跟傅璟忱寒暄几句后看到了她。
有四年不见,禾念安身上已经没有学生的气质,脸和身材一点没变,秦教授试探的喊一句:“禾念安?”
她本来想躲,但是已经躲不掉了:“秦教授好。”
当初秦教授知道她家里困难,还给她捐过钱,她无以为报,在秦教授太太住院的时候,她亲自照顾几天,跟秦教授关系也随之好起来。
秦教授一把年纪,人情世故一眼道破。
看到禾念安难堪模样,没有多说什么。
秦教授跟她说一句:“有时间去看看你师母,我先去忙了。”
有人跟秦教授说话,秦教授借机跟别人攀谈去了。
秦教授当初那么看好她,以前还说过她以后她一定可以作为优秀毕业生回来给学弟学妹演讲。
如今给权贵当陪酒,说出去双方都不体面。
这个师母,这辈子她都不可能见了。
秦教授走后,她微微扬起头,不让自己流下眼泪。
低头时挂上微笑,接着喝起来。
她跟傅璟忱关系好的那段时间,傅璟忱知道她跟秦教授关系很好,也见过她给师母送过特产。
傅璟忱这样的人要是想伤人,永远能直击她的最在意的东西。
她自问没对不起过傅璟忱,但是他认为她对不起他,这个事情让她很无奈。
她的酒量一向很好,今日心情不佳,后面感觉自己撑不住了。
她不想回去了,她回去估计会吐在家里,现在就想找个地方睡觉。
淡淡跟苏立说:“你给我开个房间吧。”
吐在酒店让傅璟忱出清洁费。
活她干了,后续总得把她照顾好吧。
苏立很绅士给她开了一个房休息。
一觉醒来。
看到是陌生环境连忙查看自己的衣服,完整的,没人动她。
随后记忆回笼,是她自己要坚持住酒店的。
房间门被人打开。
她连忙做防备状态,结果看到是傅璟忱。
“醒了?”
她没时间去计较傅璟忱为什么能进她的房间,无非是不在乎她的名声,不尊重她的隐私,在他眼里她的名声早就没有了。
“傅总,昨天的宴会你知道秦教授会来的是吗?”
傅璟忱点点头。
杀人的方式更多种,可傅璟忱偏偏选择钝刀子捅入她的心房。
当年的事情,傅璟忱只要查一下就知道她没有被人包养,但是他不会去查。
说白了,就是看不起她。
从始至终没有尊重过她。
觉得她一个平民女孩,得到他的喜欢相当于人生开挂了,居然还敢背叛他。
就算没有背叛他,那她应该低下头去跟他解释清楚。
她没有低声下气的解释,所以,他的报复如约而至。
禾念安深吸一口,觉得有必要解释一遍:“傅璟忱,我从未对不起过你。”
傅璟忱那阴鸷的双眸写满了对她解释的讥讽。
禾念安直面傅璟忱的视线:“为何报复我。”
傅璟忱居高临下的看她,眼底带着一抹疑惑:“你觉得我在报复你?”
傅璟忱坐回椅子上:“我给你机会认识那么多人,你应该感谢我。”
“是吗?那我还得谢谢傅总不把我当礼物送到别人床上。”
傅璟忱目光微寒,用力的翻转手钏:“送到别人床上?你自己不是已经送过了吗?”
禾念安死死的盯着傅璟忱,努力的呼吸不让自己冲动之下拿床头的烟灰缸砸死傅璟忱。
她也想好好解释,她不是他们嘴里说的人,可是不管她怎么解释,不相信你的人永远不会相信你。
就像四年前,她把麦琪琪送进去,但他们不相信法律,宁愿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
与其被人一次又一次拿出来鞭尸,不如自己主动把伤口撕开。
闭上酸涩的眼睛,装作满不在意的说:“从良了?不可以吗?我也需要嫁人。”
她说的每一个字,化成尖锐的针,一针一针的扎在她心口。
傅璟忱看到禾念安那屈辱的神情时,胸口一阵烦躁,特别是她说嫁人的时候。
傅璟忱凑近禾念安:“你还能嫁得出去?”
禾念安起身穿上鞋子:“我今年年底就结婚了,请柬就不给你发了。”
傅璟忱嗤笑一声,没当一回事。
她没说谎,她今年年底就结婚了。
楚萧答应过她,他博士毕业回国他们就结婚。
他那边确定可以毕业,今年八月底就可以回国。
其他人不相信她无所谓,楚萧相信她就行。
她虽跟楚萧有两年没见面了,但他们的感情一直没变。
禾念安打开门的时候,回头看一眼傅璟忱:“傅总,公关的事,我已经圆满完成了,以后有类似的事请傅总招人吧,我们以后还是不见面的好。”
禾念安从房间出来才发现这是一个酒店套房。
她从落地窗往下看,居然能俯瞰这个城市一半的风景。
她在镜子前整理一下自己后离开这个酒店。
禾念安出去了,傅璟忱在椅子上坐着没动。
床上是她睡过的痕迹。
傅璟忱在床头点一根烟,仍然一动不动。
禾念安回到出租屋,梅千语也在家。
“你今天不上班?”
梅千语立马上前勾起她的下巴查看她的脖子:“没吻痕,鉴定完毕。”
梅千语转身又摊在沙发上:“今天周末,牛马也需要休息,我昨天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不接,我都差点报警了,最后是一个男人接的,我这人虽不保守,但咱也不能撸到碗里就是菜啊。”
梅千语知道她有男朋友才那么说,禾念安解释道:“我昨天喝多了,我什么事都没发生,放心吧,没有做对不起我男朋友的事。”
“我知道你不会乱来,只是怕你被人噶腰子了,你那什么男朋友两年没见了,还是男朋友吗?在我的观念里,两年不见都可以离婚了,别说只是男女朋友。”
禾念安心里流入一阵暖流。
相信她的人,她只需要一两句话就相信她了。
她回屋睡一觉,起来的时候宿醉的感觉没有了。
梅千语刚做好午饭,举着锅铲说:“坐下来吃吧,给你煮了粥。”
“谢谢了。”
吃着饭,梅千语歪着脑袋看她:“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
“没什么,只是碰到以前的人,即便的把罪魁祸首都弄进去了,他们还是觉得我被包养了。”
梅千语气得拍下筷子:“你说的是那个麦琪琪?”
禾念安一口粥差点喷出来:“不是她,其他的大学同学。”
“不想那些,就当以前踩到狗屎了,我们去爬山吧,吸一下新鲜的氧气,身体累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禾念安还在犹豫的时候,梅千语已经收拾好登山装备了。
“现在快十二点了,我们到云峰要两个多小时,到那两点才开始爬,回来会比较晚。”
梅千语秀一下自己的肌肉:“别人三个小时才下来,我们两个足矣,走吧。”
禾念安想想也不能一直在家里待着就跟梅千语走了。
坐着旅游直达大巴车,到了时候两点多了。
她上前打了一盆热水给妈妈洗脸,李兰娟别开脸:“我又不是瘫了,还不需要你伺候。”
妈妈得尿毒症后,父亲就跟小三跑了,没过几年,电视上就出现父亲被小三老公砍死的新闻。
幸好他渣在先,她们母女也没怎么伤心,人火化了,恩怨也消了。
禾念安把热毛巾塞李兰娟手里:“那你自己擦擦吧,我去做饭。”
她回屋找李兰娟的的医院单子。
李兰娟常年病着,医院的单子她用一个文件夹收藏起来。
禾念安拿着文件夹找李兰娟:“你还没做透析?”
李兰娟睁开眼睛:“到日子了吗?这日子浑浑噩噩的,都忘记了。”
禾念安吼道:“起来,现在去做。”
李兰娟慢悠悠的起来:“知道了,生个女儿像生了个爸。”
在去医院的路上,李兰娟小心翼翼的说:“你还有钱吗?”
“放心,你女儿饿不死,我现在21了,如果没钱了我就嫁人给你换一大笔彩礼。”
李兰娟砸吧嘴巴:“别了吧,你脾气不好,容易把公婆送走。”
禾念安没好气的说:“我只对你脾气不好。”
“那就是了,你就知道窝里横。”
禾念安瞪李兰娟一眼,李兰娟像个老小孩一样立马闭嘴。
到了医院,李兰娟去做透析,她去缴费。
有医保后能报销不少,但李兰娟做不了体力活,偶尔做点手工,收入微薄。
她自己学费有助学贷款,有奖学金,也有贫困补助,自己省着花也可以活。
但是她需要养她自己的同时,还需要养李兰娟。
咬咬牙能活,但是活得很累很累,死又死不了,半死不活糊弄活着。
透析完回家的时候,医生突然来找她。
医生:“家属过来一下。”
李兰娟听医生这么说,嘴又贫了:“得,只叫家属,我这回死定啦。”
医生:......
禾念安皱着眉头:“想听一起听。”
李兰娟找个长椅坐下:“我学历低,听不明白。”
禾念安无奈的跟医生进办公室。
医生:“你母亲的病情不容乐观,现在出现了肺部感染的迹象,食欲不振,还腹泻。”
禾念安心里一提:“我母亲的病情到了......”
医生接着她后面的话:“我的预测是到晚期了,有点不容乐观,你们最好到大城市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禾念安差点站不住,医生旁边的助理医师连忙扶住她:“女士你坐。”
医生:“如果检查后没有其他的问题,尽快进行换肾手术。”
“有肾源吗?”
医生摇摇头:“目前没有,你们还是尽快备好钱,有肾源的时候不至于因为没钱而耽误,在转移大医院前,你母亲最好住院,但我刚刚建议她住院,你母亲不同意。”
禾念安点点头:“知道了。”
禾念安整理自己的情绪,走出医生办公室。
李兰娟问一句:“医生怎么说?”
禾念安语气也恢复着不耐烦:“放心你死不了。”
李兰娟起身,一身轻松:“走吧,回家,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禾念安没动:“不能回去,妈,住院吧。”
李兰娟没听她的话:“不住,你让我住院我就去死。”
他们母女俩太了解对方了,禾念安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李兰娟,所以用最狠的话拒绝住院。
李兰娟说话贫,看起来很乐观,但决定好的事谁也拉不动。
两人僵持好一会,谁也不让谁。
这时刚刚医生的助理出来:“既然阿姨不愿意住院,你们可以转移低一级的医院,但是不能不用药。”
再低一级就是他们镇上的医院,离她家也近。
回镇里李兰娟才愿意。
打完针李兰娟也不愿意住院,还是回家了。
吃饭的时候禾念安才有空看一下手机。
傅璟忱给她发一个消息:明天有空吗?
她提前拿了薪水,突然跑了理应跟傅璟忱说一句。
她连忙回道:抱歉,我回老家了。
傅璟忱:什么时候回来?
禾念安:还不确定,回去的时候提前跟你说。
说完配一个猫猫抱歉表情包。
傅璟忱看那可爱的表情包好一会,似乎能通过这个表情包想象禾念安的脸。
给禾念安回复一个好。
起身跳跳两下,投了一个空气篮球。
在他家工作二十多年的陈阿姨问道:“阿璟,什么事那么高兴啊?”
傅璟忱立马装稳重下来:“没有啊。”
“阿璟这是谈恋爱了?”
“没有。”
陈阿姨叹口气:“傅家的规矩过多,时时刻刻束缚着你,小小年纪应该轰轰烈烈谈一场恋爱才不辜负青春。”
傅璟忱撑在栏杆上,看一眼落地窗上照出的身影。
从小到大,他什么都有,但又什么都没有。
他有父母,但又好像没有。
傅家像一张无形的网把他圈住,他的一言一行在这张网内。
禾念安课程不紧张,晚两天回去也可以,主要是看李兰娟的身体,得去大城市的医院看看,大城市排到肾源的概率也更高。
现在大四的同学在找实习单位,而她对未来一片迷茫。
高考分数出来选专业时并不知道国际贸易与经济是做什么的,以为能赚钱的行业就选了。
现在要毕业了,才知道认知之间的差距。
禾念安吃完放下筷子:“妈,你跟我去海市吧。”
“不去,我不想去大城市,小县城挺好,肉菜便宜还新鲜。”
“海市的医疗环境更好,你跟我去海市,我想把这个房子卖了。”
李兰娟一听这话就明白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她的病到了需要用很多钱的时候。
李兰娟到沙发躺下,开始摆烂:“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了,不治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禾念安也在沙发躺下:“那我也不上学了,能混几天混几天,大不了嫁给隔壁的光棍天天挨揍”
李兰娟踹她一脚:“关键这房子也卖不出去,也不值几个钱。”
“想办法卖呗,我们母女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这个房子了。”
如果她的肾配型成功就不需要那么多钱了,可惜她跟她那渣爹一个血脉。
李兰娟背对她,无所谓的语气道:“随便吧,你要是觉得累了就别折腾,反正我也活够了。”
冷烟花爆起,空中撒起了七彩纸。
看那上面的消费数字,第一次对贫富差距有一个直观的认识。
他一晚上可以消费一个肾。
后半场傅璟忱喝多了,半撒娇的把下巴枕在她肩膀上。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脖子上。
她第一次那么靠近男孩子。
傅璟忱对于她而言是另一个世界。
傅璟忱闭上眼睛时,安静的像个大男孩。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食指想触碰一下他的眼睛。
却突然被傅璟忱抓住,他的眼睛再睁开时已明亮,半点不见醉意。
傅璟忱把她的手放在他脸上:“喜欢摸,你可以大胆的摸。”
掌心触到他脸庞,她的心一下子控制不住,她连忙站起来:“不早了,我回去了。”
傅璟忱也起身:“我送你。”
这一次傅璟忱的车换成了四座的,叫了个代驾。
车上傅璟忱又是喝醉的样子,头枕在她肩上。
没一会,傅璟忱的手找到她的手,十指相扣。
刚刚控制住的心,在掌心相对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
手被傅璟忱牵着,她反而不敢去看傅璟忱,头一直看着车窗外,偶尔暗暗用力呼吸一下。
到地方她把手从傅璟忱掌心拿出来,傅璟忱的眼睛突然睁开,绻绻的看着她,道一声:“晚安。”
她看着傅璟忱的眼神有点恍惚,随后也道一声晚安。
回到宿舍已经关门,她把宿管叫起来开门。
宿管被她叫起来,宿管带着起床气让她登记,只是他们快毕业了,登记也无所谓了。
进宿舍的时候舍友还没睡。
麦琪琪:“我看到傅璟忱送你回来了,你们什么关系?”
任欣悦问她是纯八卦,她想回答的时候会答一下。
但麦琪琪这个问话,语气就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
禾念安不爽的推开麦琪琪,没好气的说:“什么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
麦琪琪低头看禾念安推开她的手,不爽道:“装什么装,傍上富二代就笑吧,想办法怀个孩子,以傅璟忱家的财富,一个月至少能给你三百万。”
她不想搭理麦琪琪,这个人的三观有时候她很不苟同。
她这两天毕业答辩,没心情搭理麦琪琪的阴阳怪气。
她准备洗澡,从包包里拿出从酒店拿回来的一次性洗浴用品。
李兰娟来了海市后,生活花销更大了,她现在手里的钱除了基本的吃饭外,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再买洗漱用品了。
她兼职酒店的客房经理琴姐知道她的情况,一些过期洗漱用品和客房用剩下的就给她带走。
五星级酒店的洗漱用品都不差。
麦琪琪眼尖,看着禾念安的洗漱用品惊呼道:“念安你去开房了?”
任欣悦闻到八卦又凑上来:“你跟傅璟忱发展到这个程度了?”
禾念安冷着脸去卫生间:“我跟傅璟忱不是那种关系。”
他有需求,他给钱,他需要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不管傅璟忱是可怜她还是富二代钱多任性,以后有钱了她都会想办法还。
但开房不可能。
傅璟忱那样的天之骄子也看不上她。
任欣悦嘀咕禾念安的话:“不是那种关系?难道只是玩玩而已?还以为她玩得不开呢。”
麦琪琪看着关上的卫生间门,眼底藏着恨,又用云淡风轻的口吻说:“不是跟傅璟忱开房,那就是跟别的男人呗,她家那么穷,没有别的收入怎么活。”
任欣悦捂住嘴巴,瞪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禾念安干那些事换钱?”
麦琪琪耸耸肩:“不知道,有可能被人包养,有可能对象不固定一个,她没有爸爸,妈妈尿毒症那么多年,她上学的费用,妈妈治病的费用怎么来,喝西北风来的吗?”
任欣悦细细想:“不可能啊,她干的兼职都很辛苦,我之前还跟她一起去过呢。”
麦琪琪:“你的兼职多少钱一天?”
任欣悦:“75,包吃。”
麦琪琪挑眉:“还不明白吗?她要养自己的同时还要养自己生病的妈,透析一次那么贵,钱从哪里来?75块钱一天够干什么?”
任欣悦还是有点不相信:“可是她之前还做家教,她做那么多兼职不至于出卖身体。”
麦琪琪一副看傻子样子看任欣悦:“你父母正常的工作才养得起你在大学的生活,她一个大学生,还是兼职的情况下,养得起自己,还有一个病重的妈,大学生那么赚钱我们还毕业就失业吗?”
任欣悦想想也很有道理。
禾念安出来的时候,感觉宿舍的氛围有点不对,但是她没精力去想女生宿舍的矛盾。
白天她没时间看书,快考试了她需要利用晚上的时间看书。
要睡觉的时候看到傅璟忱又给她发红包,这次是五千块。
傅璟忱:需要我给你开亲密付吗?
他本来转五十万,但是转不出来,微信最高五万。
后面想想不能太夸张,删了两个零才转出来。
禾念安沉默一会就收了。
至于那个亲密付她就当傅璟忱在开玩笑。
她不会矫情去拒绝这个钱,因为她真的需要。
家里的房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就是卖出去也刚刚好够换肾的钱,后续抗排异药和养护等等都需要钱。
禾念安给傅璟忱发了一个非常感谢的表情包。
并在自己的记账本上记着。
她们宿舍是四人间宿舍,舍长刘曼给她发来消息:你平时都忙什么?
禾念安:瞎忙,赚钱。
刘曼:那你都干什么?
禾念安:什么赚钱干什么,不饿死就行。
麦琪琪跟她一个地方出来,她家什么情况麦琪琪最清楚,开学没多久监控跟宿舍其他两个女生说过,她没必要隐瞒自己的家庭情况,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困难而整天苦哈哈。
刘曼把她跟禾念安的截图发在只有刘曼,麦琪琪,任欣悦的群里。
刘曼:没敢问太直白,但我感觉念安不是那样的人。
麦琪琪:我也相信念安的人品,但人连最基本的温饱都解决不了的时候,礼仪道德就顾不上了。
刘曼:念安那么困难,我们要不要捐点?
任欣悦:你们知道的,我钱不多,有时候自己都不够用。
麦琪琪:我也没钱。
禾念安嗓子像是哽住了,说不出来话,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医生安慰道:“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让她吃点好的,最后的日子,让她开开心心的。”
禾念安嗡的一下,大喊道:“我去求亲戚配型,我找黑市,我去国外,反正我妈妈不能死。”
医生递给她一张纸:“看似你母亲只是肾病,实际上肺部纤维化,心力衰竭,代谢得不到充分排泄造成神经系统病变,脑组织中大量尿素沉淀,渗透压增高,引起脑水肿,目前发现直肠癌变,抛去肾衰竭的问题,以上单个病都能要你母亲的命,光肾移植救不了你母亲。”
禾念安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她的世界,似乎坍塌了。
她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妈妈。
可是也快要没有了。
禾念安跪在地上,无助的扒医生的衣服:“不可能,医生,我看她精神状态都还好好的,我们在市级医院有做过检查,只是尿毒症而已。”
医生把她扶起来:“我们调取过市级医院的检查结果,你母亲全面体检是在一年前,她的数据早就异常,医生应该提醒过她,但是她不当一回事。”
妈妈经常说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
每次她问妈妈检查结果如何,妈妈每次都说老毛病,死不了。
她应该亲自带妈妈去检查的,不应该相信妈妈的嘴。
禾念安倔强的说:“我不管她的病有多复杂,你就说治疗需要多少钱?”
“至少一百一十万,可是......”
医生后面的话她没有听。
无非就是没有肾源。
只要她有钱就有希望,万一有奇迹呢。
禾念安回到病房,居高临下的看李兰娟:“医生提醒过你身体癌变是吗?”
李兰娟抬起眼皮:“癌变不癌变的,知道了又如何,反正都治不好,不如当做什么事都没有,你看我这不活得好好的,我要是当回事,半年前早就没了。”
多年打针吃药,李兰娟对现代医学已经不抱希望了。
她心疼她被病痛折磨,又恨她自私的轻视自己的生命。
禾念安擦掉眼泪:“你不治你怎么知道治不好,很多癌症病人也有痊愈的,我不管未来如何,现在开始你好好配合治疗,你哪里也不能去。”
李兰娟抓住禾念安的手:“闺女,妈妈不想你太累,放手吧,那么多年我拖着一个病殃殃的身体,我活着我每一天都是煎熬,你不能让妈妈过度医疗。”
“我不怕累,再累都过来了,我还有一个多月就毕业了,我们的日子马上就好起来了。”
李兰娟看淡一切的眼神:“自从你爸爸走后,你有哪天是松快的?我闺女大好年华,因为我而失去了青春,不说有没有肾源,我这些乱七八糟的病没有一百万下不来,我们那房子撑死了卖十多二十万,剩下的钱怎么办?”
“我去借,我去想办法,钱的事情你不用管。”
“如果你毕业后一个月能赚五千,你不吃不喝赚十六年才能还完这笔钱,你用二十多年的自由,只换妈妈最多活几年,而且这几年我是极度痛苦的,闺女,不要为难自己,也不要为难妈妈。”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死。”
她抽出手,跑出了病房。
傅璟忱停好车后,打禾念安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的状态。
她不是病人也不能从医院系统调名字,找了几圈都找不到人。
这时池少东给他打电话:“阿璟你在哪里?”
“在医院。”
报了地址后池少东就挂电话了。
他找了几圈没找到人,池少东和秦祎墨倒是来了。
“你们来了正好,帮我找人。”
两人没有动,相视一眼,池少东拉住傅璟忱:“阿璟,别找禾念安了,她不值得。”
傅璟忱甩开池少东的手:“值不值得不需要你来说。”
“她宿舍的人说,她被人包养了。”
傅璟忱一拳把池少东打倒在地,秦祎墨连忙拉住傅璟忱:“阿璟你冷静点。”
傅璟忱咬牙切齿的说:“把你嘴巴放干净点。”
池少东怒了:“我好心告诉你真相你特么揍我,就为了那样的女人。”
傅璟忱推开秦祎墨,掐着池少东的脖子:“她哪样的女人都轮不到你来说。”
秦祎墨上前想把两人分开,但傅璟忱已经松开池少东了,视线看向医院外面。
池少东和秦祎墨也看了过去。
只见禾念安快步走向一个中年男人,那个中年男人递给禾念安一张卡,随后禾念安眼眶泛红的扑进那个男人怀里。
傅璟忱身形一颤,差点站不住。
他打算相信她了,打算听她的解释了,她居然给他来这么一出?
刚开始以为他玩她。
他心动了!
结果禾念安把他当狗耍。
池少东紧张的看着傅璟忱。
只见傅璟忱双眸猩红,握紧双拳,那摧毁一切的样子像是要杀人,就要冲过去的时候池少东和秦祎墨赶紧把傅璟忱抱住。
“别拦我。”
池少东:“不拦你让你上去杀人吗?”
池少东和秦祎墨很清楚,傅璟忱对禾念安上心了。
傅璟忱第一次对女人动心,以傅璟忱的性格有可能会出人命。
池少东和秦祎墨合力把傅璟忱拉走。
禾念安在小叔的怀里哭累了,才找一个地方坐下。
她爸爸不靠谱,从小小叔几乎代替了爸爸的角色。
小叔家也不富裕,但情感上一直很照顾她们家。
今天一见到小叔那张跟爸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心里再也压抑不住抱住小叔大哭起来。
“小叔,我妈她......”
“来的路上听说了,先别急,那张卡是卖你家那房子的12万,因为太急了,所以卖不上好价格。”
禾念安捏紧手里的卡:“能卖出去已经很好了,这12万来得刚刚好。”
小叔也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一点心意,小叔最近开公司,钱都砸在公司上了,能动的钱不多。”
禾念安把信封紧紧的捏在手里:“谢谢小叔。”
她迷茫的游荡在医院的走廊。
从窗户外看到傅璟忱和他那两个朋友在医院前面的广场上。
禾念安一下子像是看到了希望。
她不想依靠男人,也不想让傅璟忱看扁,但只要能救她妈妈,她什么都可以。
连忙擦掉眼泪。
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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