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起穆雨洛的其他类型小说《侯府嫡女回归后,冷戾权臣跪求入赘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执笔画江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到穆雨洛说出要独自一人回江南查清穆府之事时,遭遇了众人一致的反对。“不行!你一个人回去江南,天高路远,蔺伯不放心!”“如今穆府,只剩下小姐一人,若你再出了什么事情,蔺伯怎么对得起穆府这些年的恩待?怎么对得起老爷夫人?”蔺伯率先发声。“小姐,你带着小的一起回去吧!小的阿娘在穆府,想来也是没了,小的要回去给她上坟烧纸,再给她磕几个头,让她走得安心些!”穆虎双眼通红的道。想来他是刚刚得到消息,穆府没了,所以一个人躲在一边偷偷哭了一场。“我们也想要回去!”金枝与绿枝同声道。她们两人虽然都是孤儿,但是在穆府生活了十几年,自然也有挂念之人,此时听穆雨洛说要回去江南,自是想回去尽一份心意。穆雨洛知道众人都想回去江南,但是此行凶险万分,她们从伯府...
《侯府嫡女回归后,冷戾权臣跪求入赘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等到穆雨洛说出要独自一人回江南查清穆府之事时,遭遇了众人一致的反对。
“不行!你一个人回去江南,天高路远,蔺伯不放心!”
“如今穆府,只剩下小姐一人,若你再出了什么事情,蔺伯怎么对得起穆府这些年的恩待?怎么对得起老爷夫人?”
蔺伯率先发声。
“小姐,你带着小的一起回去吧!小的阿娘在穆府,想来也是没了,小的要回去给她上坟烧纸,再给她磕几个头,让她走得安心些!”
穆虎双眼通红的道。想来他是刚刚得到消息,穆府没了,所以一个人躲在一边偷偷哭了一场。
“我们也想要回去!”金枝与绿枝同声道。
她们两人虽然都是孤儿,但是在穆府生活了十几年,自然也有挂念之人,此时听穆雨洛说要回去江南,自是想回去尽一份心意。
穆雨洛知道众人都想回去江南,但是此行凶险万分,她们从伯府出来,就遭遇两波人的追踪。
她虽然不知道他们都是谁的人,追踪她又有什么目的,但她知道,对方来者不善!
她一个人上路,目标较小,若带着众人,目标太大!
更何况,留着穆虎及金枝在京城,她还有别的任务要交给两人,蔺伯年纪大了,经不住奔波。
深思熟虑过后,穆雨洛决定带着绿枝回江南,这才止住了众人的争论。
此事既然已经谈妥,穆雨洛就把众人遣散。
等到大家都退了下去,见绿枝还跟在她的身后,穆雨洛让她也退下去休息,毕竟绿枝被罚了十杖,伤得不轻。
绿枝却一直挂念着她背部及脸上之伤,非要先给她上药,才愿意退走。
经绿枝提醒,穆雨洛才感觉到背部与脸颊的疼痛。
这一路神经紧绷,她都忘了出伯府时,背后挨了一棍子。
上好伤药,绿枝依言退下,穆雨洛这才关上房门。
她爬到床上把自己身体卷起,一双手抱紧自己,一直压抑的悲伤再也控制不住,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自得知穆府被灭门,她一直佯装镇定,不敢流露出半丝脆弱。
因为在伯府,强敌环伺,她不能脆弱,也不能哭泣,伯府里面,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如今,她只身一人,无需故作坚强,也不用强压心中的悲伤,所以就哭出了声。
她哭得极为压抑,生怕自己哭声太大,让人听了去,又要心疼。
她却不知道,原本早就退走的蔺伯及金枝、绿枝,都默默地站在她的门外,满脸泪痕的听着她那压抑的哭声,无声的跟着流泪。
绿枝与金枝更是紧咬牙关,生怕自己哭出了声响!
主仆四人,都不愿意让对方知道自己的难过与伤心,不想让对方心疼。
一门之隔,却是四心相通。
许久之后,许是穆雨洛哭累了,房中再没有声音传出。
绿枝擦干脸上的泪痕,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走到床前,轻轻的帮穆雨洛盖好被子。
金枝打来一盆热水,默默地放在木架上。
蔺伯掏出一瓶消肿药膏,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三个人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然后关上了房门。
穆雨洛哭累在床上,慢慢的睡了过去,却睡得极不安稳,一直噩梦不断。
梦中,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液,溅得四处都是。
她的父亲、母亲、兄长、侄子、嫂嫂、还有小弟,都在向她求救,求她救救他们。
可是,她谁也救不了,谁都救不下!
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黑衣人高举屠刀,把他们全部杀死!
鲜血流了满地,而那些黑衣人,却训练有素的杀完穆府主子,又把穆府下人屠了个干净。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杀他们!不要…不要…”
穆雨洛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她半坐起身,感觉脸上一片湿润,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却摸到一手的泪。
那个梦,那么的清晰逼真,逼真到她仿佛亲身经历,真的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被人杀死在眼前般,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她痛极!恨极!
难道,是父亲母亲托梦给她,让她为他们报仇么?
“阿爹!阿娘!兄长!嫂嫂!宴儿!阿弟!我一定不会让你们白死!一定会查出杀害你们的凶手,让他——血债血偿!”
穆雨洛嘶哑着嗓音,低声道。
这些话,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又仿佛是说给她那逝去的亲人听。
呆坐良久,穆雨洛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她起身走到木架旁,用手探了一下盆中之水,发现还有余温,于是快速地洗了把脸。
一眼瞥到桌子上的消肿药膏,拿在手中,打开瓶盖后用手挖出一些,轻轻擦在眼周。
须臾,感觉自己整个人没有那种脆弱之感了,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先找到穆虎,让他出门打听,近日可有下江南的镖局,最好是暗镖!
江南一行,必定万分凶险,若有镖局同行,想来那些人也会投鼠忌器,不敢嚣张。
又唤来金枝,让她站好,这才道:
“金枝,我知道你经营有方,今日再给你一个任务,盘下一座酒楼,赚钱其次,主要打探京中各种大小消息。”
“另外,养些小乞儿,让他们帮忙打探各府家长里短的消息,最为灵活。最主要的,查探一下京中可有人家,十几年前走失过幼女!”
金枝满脸不解之色,问道:“小姐,您不是要回江南了么?为什么还要查探京中之事?”
穆雨洛看了金枝一眼,金枝知道主子之事,不可随意打探,这是大忌,所以快速地低下头来。
以前她也不懂,来了京城,方知高门大户,规矩甚多,婢子多言,可是要受罚的。
“穆府之事,我有种感觉,答案还是要到京中来找,所以,我让你打探各方消息,是不想等我从江南回来,一如往常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只有掌握消息,才能从那些杂乱无章的消息中找出些蛛丝马迹!”
金枝见穆雨洛跟她解释,心中慰藉。小姐还是那个小姐,从来都没有变过。待她与绿枝,一如往常,名为主仆,实如姐妹。
等到金枝退下,绿枝轻轻走了进来,双手放在穆雨洛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摩起来。
她知道小姐每次伤心过后,都会头疼,小姐虽然不说,但她还是向蔺伯学了这套按摩手法,用来缓解小姐的头疼。
穆雨洛紧绷着的头部,在绿枝的按摩下松动了许多。
也就是穆府的这些人,才会这般真心待她,而她,也一定要护住这些人,因为,她没有别人了。
吃完早餐,镖师继续押镖上路,一路无话。
如此夜宿昼出,一连赶了三天路程,再未遇到什么危险。
第四天中午之时,大家都在官道上停下吃些干粮,再补充一些水时;穆雨洛走到张师傅面前,一脸惊疑地问道:
“张师傅,你们这威远镖局,为什么一路之上都未插镖旗?不是说镖局行镖,镖旗最重要么?”
张师傅看了看穆雨洛,这才说道:
“平时行镖,是要插镖旗的,不过如今天寒风大,插上镖旗,马儿要受累些;再加上插镖旗是为了告知山匪,此镖已拜山头,望通行!”
“如今还没有到要拜山头之地,一些小山匪,看到我们的阵仗,不敢劫镖,所以没有必要插镖旗。”
穆雨洛与绿枝两人听的津津有味,她们这才知道,原来插镖旗是为了让拜过的山头放行,而不是为了耍威风。
她以前看到那些镖局四处插着镖旗,看起来威风凛凛,还以为插镖旗是为了吓跑那些山匪的,结果是为了让他们放行。
“那,拜山头又是什么意思?”
绿枝有点不懂什么叫做拜山头,所以就问了出来。
张师傅一边啃着干饼,一边回道:
“拜山头,就是镖局每年常从山匪所管辖的官路过,为了不被山匪劫镖,镖局会每年自动给山匪送上相应的钱财,买他们放行!山匪收过镖局的银子,自然不会再劫镖了。”
“那岂不是等于与山匪勾结?”绿枝继续问。
“这个不算与山匪勾结,道亦有道,不是所有山匪,都十恶不赦。”
“有些山匪,只是收些保护费,并不真的劫财杀人,相反,他们还会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清除穷凶极恶之人,官府也默许他们的存在。”
“若是那些穷凶极恶之辈,朝中自会出兵围剿,根本就不长久。”
“不对啊!我以前看到话本子里常说山匪劫道,杀人夺宝之类的,看起来很危险的!”绿枝继续问道。
“那说的不是山匪,是流匪!”
“流匪打一个地方,换一个地方,所以难以剿杀,而且穷凶极恶。”
“当然,也有穷凶极恶的山匪,但那些大都是仗着地形险恶,很难剿杀的山匪,那种地方,我们镖局都会绕道而行。”
“镖局押镖,最怕碰上流匪,碰上了,只能以命相博!”
张师傅对绿枝的问题一一道来,半点都没有不耐烦之意,让穆雨洛觉得,他确实是个面冷心热,又细心之人。
见他胡须上沾了些干饼碎屑,穆雨洛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
张师傅一脸懵逼地看着手帕。
穆雨洛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表示他那里有碎饼屑,然后道:
“只是普通的白帕子,街上买的,算不得我的随身之物,张师傅拿过去擦把脸吧!放心,这不算私相授受!”
张师傅才明白穆雨洛的意思,接过白手帕,把脸擦了擦,想要还回去,又觉得不妥,手就这么举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穆雨洛觉得好笑,“收着吧!我都说了,只是平常手帕,大街上买的,没事。”
张师傅这才讪讪地收了手帕,脸上突然升起可疑的红色。
穆雨洛看得好笑,心道没想到张师傅这么一个三十好几的壮汉,居然还如此腼腆。
休息足够,众镖师正准备好开始赶路,突然听到有大匹马蹄声传来,这声音,至少有二十几匹马同时奔跑,才可发出如此声响。
张师傅马上开始警觉起来,朝着其它镖师打着手势。穆雨洛虽然看不懂他们的手势,但是从对方脸上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每个镖师的站姿都开始改变,不是随意站着,而是下盘开始下沉,这种姿势,最容易发力。
穆雨洛悄悄与绿枝走到路旁边停着的马车旁,用车身挡住自己的大半身体。
很快,就看到了二十几匹马出现在了官道上,马上的人都是一身短打,腰间全部都有武器。
张师傅目光一凝,急声道:“是流匪,注意!”
众镖师都齐刷刷的抽出了隐在镖物中的武器,有些是大刀,有些是剑,还有一个人使用双斧,让穆雨洛也开了回眼见。
她以为所有走镖之人如话本子里说的,都是用剑,使起来赏心悦目。
张师傅朝着穆雨洛那边看了一眼,见她们两个知道躲着,也就没有再关注她们,因为对方已经杀到。
“杀!”
只见那二十几匹马上,最先一人手一扬,一声杀字出口,就一马当先地冲了过来。
张师傅与那之前在京城大街上的大胡子两人也是手一扬,朝着对方就冲杀了过去。
穆雨洛与绿枝躲在马车后面,伸出脑袋来查看打斗情况。然后就发现对方有两个人没有冲进打斗场,而是高骑在马上,好似在找人。
看到她伸出的脑袋,直接从众人头顶飞过,朝着穆雨洛而来,穆雨洛躲避不及,只得解下腰上软剑,挽了一个剑花,就朝着对方刺去。
第一次与人生死搏命,难免有些心慌,穆雨洛没有任何打斗经验,只知道按照那江湖师傅教的招式,一招接一招的使出。
因为是她主动攻击,占了先机,来人被动防御,倒也让她把三招剑法全部使完。
三招剑法用完之后,她不知道变通,又重新使用那剑法,招式用老,对方又历经杀戮,自然一下子就找到了她的破绽,一剑上挑,差点把她的剑挑脱手。
只是此次没有把她剑挑出手,第二次剑就被挑飞了出去。
穆雨洛知道剑已挑飞,只能从双腿处抽出双匕,贴着对方就杀了过去。
原本双匕长度比剑要短,只能贴身打斗,穆雨洛用起双匕来比之剑法要顺手许多。
因为双匕她经常与绿枝喂招,懂得一些变化,此时使出来,倒也让对方奈她不何,但是时间一长,她的短处就会显示出来。
经验不足,再加上多年未练,如今临阵磨枪,自然不能与对方相比。
镖师那边,也是压力倍增,他们感觉这些人,武功路数,根本就不像是流匪,招式都用的极险,全是杀招,防御很少。
就在这时,穆雨洛惊呼一声,看着对方的剑在眼前放大,自己却伤了手,再无力抵抗,只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穆雨洛与绿枝两人,被穆虎送到聚仙楼下面,这才驾了马车回转。
主仆两人走进大厅,来到说好接头的位置坐下,见时间尚早,就点了一壶茶,几样茶点,边吃边等。
不想却听到了茶楼之人,都在大肆的说着永昌伯府大公子休妻一事。
不过短短两日,这消息就传得满京城皆知,若说无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穆雨洛是不相信的。
尤其是有人传她品行不端,故意抹黑她,想想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不想承认自己薄情寡性,贪图发妻嫁妆,休妻另娶,最好的办法是往她的头上泼脏水。
只要说她品行不端,别人就不会指责萧起薄情寡性,移情别恋;反而会同情他真心错付,进而忽略他另娶之事。
这种伎俩,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被休之事,无论女子有多无辜,只要被休,就会遭人指指点点。这是时代的悲哀,更是整个女性的悲哀。
绿枝听到别人说她品行不端之时,气愤不过,想要上前理论,被她止住。怎么理论呢?这些人不过是听信谣言之人,与他们说,说得清楚么?
更何况现在也不是争论此事之时。
如今她们最要紧的,是尽快回去江南,调查清楚穆府之事,以及官府对此案的态度,从中找出一些凶手的线索。
时间久了,什么痕迹都会被人抹除,所以时间很重要。
绿枝终于被她安抚了下来,没过多久,就见到一个三十来岁满脸胡须的壮汉走到她们桌前,用打量的眼神看着她们。
“来者可是张师傅?”
穆雨洛见那汉子打量自己两人,于是先开口道。
“你们就是穆姑娘主仆?”
那张师傅一脸嫌弃的问道。
穆雨洛知道她们虽然换上了普通衣物,但整个人的气质与肤色都能看出,她们不是普通之人,而是娇生惯养在深闺的闺阁女子。
走镖之人,经常天南地北地四处行走,历经风雨,需常常露宿荒郊野外,最是看不惯那些娇滴滴的闺阁女子。
哪怕钱给得再多,有些镖局都不愿意接这种活镖。
如今这张师傅看到她们两个人,白白净净,又举止斯文,自是不喜的。
穆雨洛对张师傅的嫌弃不以为意,朝着他抱拳行了一个江湖之礼:
“以后要麻烦张师傅多多关照了!”
那张师傅见穆雨洛一个闺阁女子,居然还会行江湖之礼,面对他的嫌弃也不以为意,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
他也不多说,只道:“可有带干粮?”
穆雨洛忙不迭地点头道:“带了三天的干粮!”
“那就好,如今天冷,行镖速度难测,难免会错过客栈,准备好干粮就不怕挨饿,走吧!”
穆雨洛知道他这番话是特意解释要求带干粮之事,心中慰藉。
知道这张师傅看似不近人情,其实心挺细的,怕她们多想,这才解释一番。
主仆两个赶紧站起身来,背上包裹,就跟着张师傅出了聚仙楼。
一路无话,走了将近半刻钟后,就看到一队马车停在大街上,看来就是她们此行的镖局了。
来到近前,张师傅跟着另一个大胡子壮汉交代了几句,然后就把她们请进了一辆马车上。
马车是普通材质所做,虽然简朴,胜在结实。厚重的车帘隔绝了外面的风雪,终究比之骑马,要暖和许多。
上了马车没多久,马车就开始行走起来,半个时辰后,来到城门口。
有检查的士兵撩开车帘,朝着她们看了两眼,那眼神,带着探究与打量,让穆雨洛好生奇怪。
好在没过多久,马车放行,穆雨洛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一路疾行,让许久没有外出的穆雨洛很是不适。
镖局的马车,终究不像自家私车舒服。这硬邦邦的坐垫,每次颠簸起来,让屁股硌得生痛。
主仆两个人都紧咬着牙关,没有向走镖师傅提出什么特别的要求。
其实这一路颠簸是可以少一些的。
只是赶车师傅见她们两个人这娇滴滴的模样,有些轻视,故意颠簸了些。
若她们此时发难,那么这一路之上,肯定要吃些苦头。
若她们忍着现在的苦头,赶车师傅见她们识趣,就会少些刁难。
这些道理,以前那个江湖师傅,有向她们说过,故而主仆两人虽然知道马车颠簸的厉害,就是忍着不说。
赶车师傅见这一路上,车里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一声不吭,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于看重表面。
既然别人不发难,他也不好再故意为难,于是接下来的时候,马车终于没有那么颠簸了。
中午之时,因为出发时间较晚,就没有找客栈停镖,只在路上下来休息,大家活动一下手脚,吃些干粮,又开始赶路。
一直到了晚上,才找到客栈停镖。
穆雨洛与绿枝走下马车,两个人走路姿势都有些奇怪,那些镖师看着,倒也没有人取笑她们。
张师傅走到主仆俩跟前,看着她们问:“可还受得住?”
“第一次出远门,是觉得辛苦了点,不过还能受,麻烦张师傅了!”
穆雨洛客气的道,一点小姐的架子都没有,这让张师傅对她们的好感又增加了些许。
一行人进入客栈,镖局师傅都是统一点菜,她们这种活镖就自己随意。
穆雨洛与绿枝点了一桌菜,看了看镖局师傅们的饭食,见他们吃得都比较节俭,只有一盘猪头肉荤菜,其它的都是蔬菜。
穆雨洛让绿枝给他们每一桌加了一盘酱鸭,一盘猪耳朵。
吃人的嘴短,这些镖师见穆雨洛主仆如此上道,自是一个个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吃饱喝足,自然是要歇下。绿枝打来热水,主仆两个一起洗漱了一番,这才相互给对方上药。
那木凳原本就硌人,前面几个时辰赶车师傅还故意颠簸,主仆两人的屁股自是受伤不轻,连皮都磨破了,好在蔺伯早就知道她们会受伤,药膏准备充足。
两人相互涂抹好药膏,这才吹灯歇下。
半夜之时,穆雨洛突然惊醒,绿枝也醒了过来,正想出声,穆雨洛赶紧捂住她的嘴巴,让她别出声。
此时的窗外,正有两个人影在移动,朝着她们的窗边而来。
穆雨洛还是不相信,穆府怎么会没了呢?
江南穆府,以经商起家,主营各种布庄,茶庄。家主穆青林,为人乐善好施,在当地很有善名,是个仁商。
穆家之人,向来与人为善,从未与人结仇。这样的一家,怎会被灭满门?
她欲要开口再问,萧起却是一脸鄙夷之色道:“穆府被灭,想来是坏事做多了,遭到了报应!”
啪!
一声脆响!
萧起的脸上,被穆雨洛重重扇了一个耳光。
“穆雨洛!你敢打我!谁给你的胆子!”
萧起一手捂脸,怒声质问。
伯府众人也都被这道响亮的耳光给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穆雨洛如此色厉内荏的样子。自她嫁入伯府,一直都被众人欺负,何时看到她回击反抗过?不一直都是萧起在维护着她么?
穆雨洛指着萧起,厉声道:“你可以羞辱我,也可以休弃我,但是,你不可以污蔑穆家!我穆家待你不薄!你在江南养病三年,是我穆家出钱出力,各种名贵药材供着你,倒是养出了一个白眼狼来!”
啪!
又是一声脆响,这次是萧起重重扇了穆雨洛一巴掌,力道之大,把穆雨洛的半边脸都扇肿了起来。
“够了!穆雨洛,不要用你的那些小恩小惠来绑架我!若我不是伯府公子,身份尊贵,你父亲想要利用我的身份,又怎会假装对我好?有我在你穆府,穆府不也得了好处么?本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真是可笑!”
穆雨洛听到萧起居然颠倒黑白,还说得如此义正言辞,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明明那个时候,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若早知道他的身份,她也不会高攀!
如今!他居然开口就说是穆府试图攀附!
好一张巧言令色的嘴巴!
穆雨洛气急,连指着萧起的手指都在隐隐颤抖。
萧起看着指向他的手,眼中厉色闪过,仿佛与穆雨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子瑜!这穆氏如此胆大,居然敢掌刮自己夫君,不堪为妇,今日祖母做主,让你休她出府,你可有话说?”
坐在高位上的太夫人萧杨氏终于开口道。
“但凭祖母做主,孙儿无话可说!”
穆雨洛听到这话,心中气急:“我并无过错,萧起你敢休我?”
萧起轻睨了一眼穆雨洛,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嫌恶之意,冷声道:“有何不敢?一介孤女,今日就算被打死在府中,也无人敢说半字,你看我敢还是不敢?来人,拖下去,给我打!”
穆雨洛见快速朝她靠近的护卫,知道萧起是真的对她起了杀心,如若今日不能出府,只怕她要折在这伯府了。
原来男人变起心来,是如此的狠绝!往日恩爱之时,她就算轻皱下眉,他都会紧张半天,如今移情别恋,就要将她打杀。
她满心凄凉,心中纵有万般不甘,也只能应下休书。
萧起见她妥协,眼中满是不屑:“一介孤女,不自量力!如今你应下休书,我却改了主意,不休你出府了,免得我伯府被人诟病,说我伯府欺负一介孤女。从今日起,就降为通房,给你留口饭吃吧!”
穆雨洛从不知道,萧起会如此恶毒,居然要改妻为妾——不,连妾他都不愿,是改为通房。
好一个通房啊!她堂堂嫡女,沦为通房,真是好笑......
看着萧起那一脸恩赐的表情,穆雨洛仰起头来,强自把眼中的泪意逼回,心下发狠!
她一步踏到苏婉柔身边,伸手就把苏婉柔那只戴着羊脂白玉镯的手抓住,另一只手把她制住。
“你干什么?”
苏婉柔尖叫。
“干什么?借你一用!既然我都要被休了,我母亲的遗物,又岂是你配戴的?”
“放开她!”
萧起厉声道!
“放开她?可以,放我出府,另外,这玉手镯是我母亲的遗物,我必须取回!”
“阿瑜!救我!”
苏婉柔眼含清泪,柔柔弱弱地朝着萧起求救,那模样,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穆雨洛见不得这种矫揉造作的模样,伸手掐上她的脖颈,冷声道:
“阿瑜?叫得倒是亲热!不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么?我与你同归于尽,看你还怎么去抢别人的东西!说,给还是不给?”
说完这话,穆雨洛的手就掐紧了。
苏婉柔算准穆雨洛不敢杀她,感受着脖颈间的力道,就是不松口要把白玉镯还给她,只用那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萧起。
萧起见穆雨洛掐住了苏婉柔的脖颈,眼神冷冽,朝着门外喝道:“来人!把穆氏拿下!杖三十,丢出府去!”
这句话,终于把穆雨洛心中的最后一丝期待彻底斩断!
她不过是想拿回母亲的遗物,不过是想被休弃出府,在萧起的心中就成了十恶不赦,要杖三十!
一个女子,若被杖三十,还能有命?他这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啊!说什么两情相悦,说什么此生不负,不过都是戏言罢了,她却当了真!
穆雨洛努力的仰起头来,硬生生的把涌上来的泪意逼回。
她掐在苏婉柔脖颈的手开始收紧!看着环伺在周围的家丁,厉声道:“萧起,你应该知道我原来的性格,别逼我!不然,我们鱼死网破!”
萧起看着一脸狰狞之色的穆雨洛,知道已经把她逼入绝境,若真的再步步紧逼,她是真的会杀了苏婉柔的。于是把头转向苏婉柔,柔声道:
“婉柔,把玉手镯还给她!死人的东西,戴着晦气!我另外给你送一只更好的!”
苏婉柔听到萧起的话,眼神微闪,她并非非要这只玉手镯,只不过看着穆雨洛如此珍惜,这才故意不退,以此来激怒她,从而让她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如今见萧起退步,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也就不再坚持。
她褪下手中的玉手镯,交给穆雨洛。
穆雨洛左手接过白玉手镯,飞快地塞入自己怀中,掐住苏婉柔脖颈的那只手却始终未放。
“穆氏!既然玉手镯已经还给你了,赶紧放开苏姑娘!”
伯夫人萧卢氏急声道。
说这话时,她不动声色的朝着旁边的护卫轻点了下头。
苏婉柔看到伯夫人的小动作,心中暗喜,知道这伯夫人不会轻易放过穆雨洛了!她暗搓搓的想着:
“敢劫持我,活该她倒霉!等一下被人打死,也是罪有应得。”
她已经开始期待,期待着看穆雨洛凄惨的模样了!
穆雨洛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苏婉柔,这一家子人,都是些什么货色,她很清楚!这一年来,她没少吃过她们的暗亏。如今只有人质在手,才能保证自己安全离开,不然,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从头上取下一支金簪,用尖利的簪尖对准苏婉柔的脖颈,威胁道:“萧起,赶紧把休书写好,带着休书,再让人去叫上我的婢女绿枝,让我们安全出府,不然,你知道的,我原本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若非为了你,收敛了性子......”
穆雨洛有些说不下去了,为了爱人,她收敛一身的锋芒,到最后,却是以这种方式收场。
“切!你敢动手么?还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谁不知道你最好欺负......”
“住口!”
萧起看着说话的庶妹萧姝,厉声呵斥。
“姨娘!大哥凶我干什么?”
萧姝朝着她的姨娘撒娇,结果在她姨娘警告的眼神中闭了嘴。
穆雨洛被永昌伯府一纸休书赶出伯府,消息传开,整个京城都炸了!
茶楼酒馆中到处都是谈论此事之人。
聚仙楼中——
“听说了吗?永昌伯府大公子休妻了!真是奇事啊!”路人甲道。
“对啊!谁能想到,当初那般爱的死去活来,大家都以为永昌伯府出了个大情种了!”
“没有想到这才一年时间,就移情别恋了,还真是永昌伯府之人呐!”路人乙接口道。
“谁说不是呢?那萧起当初为了娶他娘子,硬生生在四皇子府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求四皇子收回要把户部侍郎之女许配给他的旨意,让那户部侍郎之女无端落了个笑话!”
“他差点没被伯爷打死!更是绝食抗议,硬是逼着老伯夫人出面,这才如愿娶了他的夫人。没想到这才短短一年时间,就被他休弃,真是世事无常呐!”
“什么世事无常,有人说是因为他夫人品行不端,这才落得个被休弃的下场!”
“什么?你知道什么内幕?快说来听听!”
有人听说是因为那女子品行不端,都来了兴致,毕竟这京城实在无聊,有了一个话题,谁都想凑凑热闹!
可是谁都没有想过,一旦这种消息被传开来,那被休弃的女子可有活路!
茶楼中另一男子听不下去,冷声道:
“乱坏女子名节,可有想过那女子以后如何过活?”
“她都被休弃了,哪里还有什么名节?”
另一人接口道。
“对啊对啊!”
众人附和着。
“被休弃了就没有名节了么?若是那永昌伯府大公子移情别恋,变心了呢?”另一个声音插入茶楼之中。
众人抬头去看,就见到镇国公世子唐知舟从楼梯口缓缓走了上来。
见是镇国公世子,身份如此高贵之人,今日却愿意为一个女子出头,众人不敢再议,纷纷作鸟兽散。
却未留意,在茶楼的一角,正坐着两个衣着朴素的女子。其中一个女子正满脸愤恨之色,被另一女子细声安慰着。
穆雨洛与婢女绿枝坐在这茶楼中等人,却未想到会听到这番言论!
她感激地看了一眼镇国公世子唐知舟。
唐知舟察觉到她的目光,只是脚步停顿了一下,就朝着楼上而去。
穆雨洛神情憔悴,总感觉这只是一场噩梦。
如今的她与婢女在茶楼等着镖师接头,准备回去江南,调查穆府灭门一案。
前路茫茫,还未出京,伯府就已经把脏水泼在她的头上。
她远嫁京城,不知道江南之事,更不明白一介富商,又是与何人结仇,以致被人灭门。
泪水早已流干,如今只剩下凄凉与憔悴。
至于夫君萧起,如今的她已不想提及,曾经爱得有多热烈,如今就有多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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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跟着四皇子前去江南查一件贪污案件的萧起回来了!
这些天来,因为与萧起分开,她很是不习惯。
伯府规矩甚多,又因为她是商女身份,常常被太夫人及伯夫人责难。大到罚跪祠堂三天三夜,小到关禁闭,抄女训女戒。
萧起不在家,再无人为她出头,她只能努力熬着,天天期盼着萧起回家,为她撑起一片天来。
加之她与萧起才成婚一年,正是夫妻情意正浓之时,此时分开,怎能不想不念?
才分开三月,她已感经年!
消息传至听雨轩,她兴高采烈地跑去大门口迎他,却是心坠冰窟,原因无他,因为他不是一人回府,而是带了一个女子回来。
两个人站在大门口,并肩而立,举止亲密,眉目间有情意流传,仿佛她是多余之人。
她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一对壁人。
男子身形颀长,肩宽腰细,一身天蓝色长袍,白玉缠腰,头顶玉冠,墨发披肩,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润儒雅,贵不可言。
他鬓若刀裁、眉若墨画、鼻若悬胆、唇若涂朱,特别是那双桃花眼中,盛满细细碎光,看人之时,情深难藏,就连嘴角右侧的一颗小黑痣,都长得别有一番滋味。
再看那女子,眉若柳叶、眼含秋水、鼻俏唇丰、冰肌玉骨。
一身烟柳色撒花纯面百褶裙,纤腰处系一条白底祥云腰带,把纤细腰肢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外披一件天蓝色织锦镶毛披风。
那上好的纯白狐狸毛领,把她的脸颊衬得莹白如玉,有一种柔弱的美感。
她俏生生地站在男子旁边,看向她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瞬间又换成了不屑。
萧起见她站在远处,眉头一皱,直接斥道:“贵客来访,你作为主母,不上前见礼,站在那里作何?”
穆雨洛敛去心思,走上前去,朝着萧起施施然一礼:“见过夫君!”
又朝着他旁边的女子行礼道:“见过这位小姐!”
那女子却不接话,只转头问萧起:“这个就是你那商女妻子?”
萧起回:“正是!”
“果然是商贾之女,一股子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穆雨洛一听这话,背脊一僵,朝着夫君萧起望去。
只见萧起眼神都黏在那女子身上,眼神中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他柔声道:
“比不上婉柔妹妹,出身高门,见笑了!”
穆雨洛一听这话,眼神瞬间黯淡无光。
跟在穆雨洛身后的绿枝看着她难堪的模样,不禁为她不平,忍不住道:
“姑爷外出三月,夫人日日挂念,怎可在外人面前如此说她?”
萧起抬头朝着绿枝望去,目中有厉色闪过:
“住口!一介婢女,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来人,拖下去,杖十!”
“夫君......”
“闭嘴!商贾之女,没了规矩!你就是如此管教婢女的?罚抄女戒三十篇,禁闭三天,求情加倍!”
穆雨洛只能飞快地低下头来,掩去一脸的难堪。
萧起身边那女子望她一眼,神情甚是不屑与鄙夷。
“大公子,您是先回听雨轩梳洗,还是先去福寿堂拜见老夫人?”
杨嬷嬷此时笑眯眯地走来,朝着穆雨洛斜睨了一眼,眼中充满嘲讽。
“先去福寿堂拜见祖母吧,我与婉柔在客栈中已经梳洗过了。”
萧起神情淡淡地道。
身后的穆雨洛听到这话,如遭雷劈。
她日思夜想的夫君三月未归,归来之时却不是先回府,而是与旁的女子在客栈梳洗。
就这么一句,仿佛藏着千万条信息,让她如遭雷击,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她张嘴欲问,他却携同那女子已经走远。
穆雨洛只能低着头跟在他们后面,朝着福寿堂而去。
到了福寿堂,太夫人萧杨氏高坐堂中,左右两边各坐着伯夫人萧卢氏及二房夫人萧秦氏,依次是各房公子小姐。
萧起带着那女子先是朝着上首的萧卢氏行礼拜见,后又朝着伯夫人及二房婶婶参拜。
穆雨洛跟在后面,只能等到他们在前面参拜完之后才上前与几位长辈见礼,那模样就像是被主君主母带着参拜长辈的小妾。
穆雨洛强忍心中难堪,行完礼后,低头站在一边。
座位上的伯府众人像是看着一场笑话一般,脸上都带着戏谑与期待,等着看她的下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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