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字迹新鲜得能蹭脏指尖,而照片里的“她”左脸光洁如新。
“昨晚你说去储物间找泰迪熊。”
霍沉砚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但监控显示,你根本没离开过卧室。”
他推过一个密封袋,里面是半只焦痕斑斑的泰迪熊,填充物里还缠着几缕烧蜷的发丝。
顾晚禾突然想起火灾后醒来的第一个清晨,霍沉砚就是拿着这只熊坐在床头,说这是她唯一的童年遗物。
可此刻她盯着熊颈处的条形码刺青——和张妈手腕内侧、以及昨夜帮霍沉砚换衬衫时瞥见的他后颈处的刺青,纹路完全一致。
“我……”她开口时声音发颤,余光扫过书架上的相册。
某张童年合照里,十二岁的霍沉砚身边站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左脸同样有道浅红的疤痕。
顾晚禾猛地抽出照片,发现那女孩的手腕上,正戴着这只银镯子。
窗外突然响起闷雷,霍沉砚的手机在此时震动,屏幕上跳出特助许明轩的短信:“老宅地基下挖到银镯子,经鉴定是十年前沉入火场的物件。”
顾晚禾的视线定格在他解锁时露出的屏保——那是她上周在花园拍的照片,可照片里的“她”,左脸没有疤痕。
“晚禾?”
霍沉砚的手覆上她冰凉的指尖,袖口滑落,后颈的条形码刺青在落地灯下泛着微光。
顾晚禾下意识缩回手,腕间银镯突然发烫,内壁的刻痕似乎在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金属表面。
她转身时撞翻了桌上的相框,玻璃碎响中,那张全家福里霍沉砚的“停”手势格外刺眼。
这个曾经让她感到安心的符号,此刻却像道裂痕,在她记忆的废墟上撕开第一道口子——原来从苏醒的第一天起,她所相信的“身份”,早已是一场精心编排的表演。
深夜,顾晚禾抱着焦痕泰迪熊蜷缩在飘窗。
月光漫过床头柜上的安眠药瓶,她盯着瓶身标签上的条形码,突然想起张妈递药时,手腕内侧的刺青曾与标签重叠。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泰迪熊颈间的刺青,布料下硬硬的凸起让她心头一紧——她撕开线头,一枚金属芯片掉落在毛毯上,表面刻着极小的数字:13。
远处传来地下室铁门开启的声响。
顾晚禾蹑手蹑脚走到书房,监控屏幕还亮着,凌晨三点的画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