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为谢凛剜心守寡三年,换来的却是他携白月光表妹还魂归来。
直到沈清欢看见那盏刻着表妹闺名的合卺杯,才知这场冥婚,是为借她命格给白月光续命的局。
(1)定远侯府。
雪白绸幔垂坠,龙凤喜烛高烧。
红绸盖头与素白花圈并置。
供桌上两张崭新的牌位金漆未干,并排而立。
大夫捋着胡须替沈清欢把脉,不敢回头,“夫人脉象浮紧,当是风寒入体,服几副桂枝汤发汗解表即可。”
狼毫在宣纸上簌簌游走,沈清欢盯着砚台里渐渐凝结的墨块。
三年前谢凛出征前夜,也是这般寒冬。
沈清欢跪在军帐外,积雪没过了她的膝盖。
“将军说了不见客!”
亲兵横刀阻拦,却在她第三次叩首时,听见帐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她猛地掀开帐帘——谢凛半倚在榻上,胸前白衫被血浸透,面色苍白如鬼。
见她进来,他下意识去抓案上的面具,却扯动了伤口,闷哼一声。
“出去。”
他声音沙哑,“别看我这鬼样子。”
沈清欢没动。
她径直走到榻前,将一直捂在怀里的姜汤捧出来。
汤碗边缘结着冰碴,她的指尖冻得青紫,可汤却还冒着热气。
“喝。”
她固执地递到他唇边,“我熬了三个时辰。”
谢凛别过脸。
帐外风雪呼啸,沈清欢突然抓起案上裁药的剪刀,对准自己咽喉:“你若不喝,我现在就——你疯了!”
他夺剪刀时带翻了汤碗,滚烫的汤汁泼在她手背上,瞬间烫出大片水泡。
可她却笑了,因为谢凛终于肯正眼看她。
“阿凛。”
她抚上他脖颈连带耳后狰狞的疤痕,那是为救她留下的,“你之前说要娶我,可还作数?”
男人喉结滚动,突然将她拽进怀里。
沈清欢听见他心跳如雷,混着压抑的喘息:“傻姑娘,我若死……我陪你一起!”
她食指轻压他的唇,“黄泉路上,你别想丢下我。”
烛火摇曳下,谢凛吻住了她。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他咬破她的舌尖,哑声道:“以血为誓,生死不离。”
——“少夫人?”
药童捧着青瓷药碗轻唤。
沈清欢猛然回神,袖中银簪刺破掌心。
这簪子,是谢凛亲手所制。
彼时他握着她的手教认死穴:“若遇危险,”他指尖点在她的心口,唇却吻上她侧颈,“便